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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歌有狐,其名为雪-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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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那奄奄一息的青鸟已丧失逃脱之力,颓废得好似在等人宰割。我可以碰到它了,只要我蹲下身子就可以真真切切感受到它轻颤的羽毛,可是我不想了。只是突然地,当它真的了无生气躺在我眼前,我并没有他希望看到的那么开心。
“怎么了妲己?”没有等来他期待的欣喜若狂,他见我迟迟不作回应终于觉得奇怪了,“你不是喜欢么?”
“我是喜欢,可我没要你伤它……”
那支箭比鸟长出许多,箭矢却冰冷刺穿它脆弱的身子,羽上浸染的血色凄艳,看得我心里很不舒服。
“不射中这玩意儿我怎么抓住它?”他还无谓一笑自恃有理,“它会飞我可不会。”
罢了无需再和他多言,昔年有那只野兔前车之鉴,早已看穿他的麻木不仁,我又何必再白费唇舌。
我没有蹲下去抚摸他送给我的礼物,不忍再多看一眼,转身回去恰逢姬发和伯邑考从阁里出来。
“妲己……”子辛唤我,他根本不解我的莫名失落。
我半侧脸无力垂眸,声音冷成冰雪:“子辛哥哥,有时自由对一个人来说比命还重要,而你却用暴力掠夺造下这血腥的杀孽,很残忍……”
他说不出话,因为我的话必像一把锥子插在他心上,也许从没有人敢这么放肆地对他。
余光里瞥见姬发轻手拾了重伤的青鸟合在掌心,与子辛并肩怔怔望我,眼光依稀对我捉摸不透,伯邑考亦是如此。
而我,嘴唇好似严寒冰封,不想再和他们多说一字,也不想在滞留于他们的视线。
隔日我未去学堂,闲来无事便伏案习字,未觉座旁的轩窗被人从外面打开了。我下意识看向窗外,不敌迎上一张笑脸,狡邪似星月。
“姬发?!”我讶异忘言,他是怎么窜进苏府的?难道是翻墙进来?
他将食指轻按唇边示意我别吱声,左右旁顾一番,生怕引来府中家人。见无异常竟隔窗伸进一只手臂到我的书案上,张开手轻缓放下了什么。
待他手拿开,我喜出望外见案上多了一只摇头晃脑的青鸟。再细看它右侧翅根处缠了几圈纱布,虽缠得略显笨拙,可终不影响它活蹦乱跳。是昨日被子辛射伤的那只?
小家伙眼珠贼亮还乌溜溜地打转,深橘色的小爪子在我的案上蹦跶个没完,翅膀的伤仍未复原,却已是神气活现的讨喜样儿。想不到连我都被这东西逗得眉开眼笑了,怜意滋生朝它摊开手掌,这回它不再那么畏惧我了,包扎的翅膀扑不起,两只小爪却足够灵敏地跃上我手心。
我将它托起举近眼前,心里着实喜欢得紧:“伤口是你包的?”
他点头,带着笑:“子辛不是有意的,他只是想哄你开心。”
“我知道……”提及此事我总有些隐隐的芥蒂,索性一带而过了,“没想到它还活着,是你救了它一命。”
“正好你喜欢,它现在有伤也飞不了,不如就留着。”他弯了腰身趴上窗框凝望我手里的青鸟。
“可它是被我们弄伤的,禽鸟眷慕自由,如今虽死里逃生自由却折断,我们终究有负于它……”黯然叹惋,我于心有愧。
“如果我们置之不理任它自生自灭,那和它所爱的蓝天白云将是阴阳永隔,我们已经把罪孽减到最轻了。”他手指伸来轻柔捋过它头顶细羽,“我看这样好了,暂时由你照顾它,在它痊愈之后你将它放在窗边让它自己选,如果它不走,它便是你的,若是飞走就是命定不属于你,那也没什么好可惜了。”
我目光不能自已凝在他脸上,相望无言,心里竟有种微妙的暖,不可思议的力量,暖得苍峰之巅沉负千年的积雪都倾数融化。
姬发,你跟我想的不太一样,你虽然轻狂,却不如子辛无情。你是有血性的人,所以你懂我要的并非不择手段占为己有,也不是握在手里才算拥有,我要的,不过是一颗真心。
它心甘情愿,为我所有。
………………………………
【上卷·忆昔尘缘】:情 窦(三)
“来来来!我给你变个戏法――”
半月飞逝,我神秘兮兮地把姬发拉至我案前坐下,再倾身将带来的宝贝搬上书案,待我揭落布罩露出一个精致的鸟笼,他看到笼里啁啾欢畅的青鸟不禁露出满眼惊奇。
“它伤口全愈合了?”
“对啊。”我扶着鸟笼侃侃笑谈,“你仔细看看,它现在已经会飞会跳会唱歌了!”
“不错不错。”他对我啧啧称赞,“交给你照顾果然是明智的。”
“我还照你说的把它放到窗边,它确实飞出去了,不过夜里总会飞回来。”
“这么神?”他斜扬眉梢,嘴角勾一丝谑笑,“看来它与你有缘,舍不得走了。”
“对了,我给它取了个名字。”我欲显诗情画意,不想却未语先羞,“叫'摘星'。”
“摘星……”他望着笼里眼神乌亮的青鸟百般寻味,“为什么叫它摘星?”
“人有所爱,有些却只能深爱而不能拥有,就好比那天上的星辰,再美也不能捧在手里。”指尖在鸟笼壁上那些细密的银丝栅栏上惋然流转,流转下一地叹息,“我不会飞,但是它可以,所以我那荒诞的摘星梦便只能寄托它的羽翼了……”
“你喜欢星星?”
“嗯。”
“飞鸟能及的高度是无法摘到星星的。”透过鸟笼我看到他的笑容失了邪魅,“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你会遇到一个愿意为你摘星的人呢?”
我从他话里听出些许弦外之音:“会有这样的人么?”
他凑近伏上鸟笼与我双眼相视一线:“有……”
隔着鸟笼相望,他的眼神难道有夺魄勾魂的力量,让我竟然听不到摘星的鸣叫。他的眸,他的笑,为何似曾相识……
“咳咳。”
飘忽的心神被两声刻意的清咳打断,我望见姬发身后当即窘迫:“呃?老师……”
姬发也迅势坐好故作镇定:“老师怎么来了?”
“为师是来看看我两个慧性聪颖的爱徒是如何一起参悟玄法的。”
老师从容绕过姬发走来我和他之间,总感到他说得别有意味,连唇边笑也不可捉摸。我只知道我和姬发双双埋着头,没人出声。
随着摘星日渐康复,伤鸟之事渐渐淡忘于我的脑海,我没再责怪子辛,因我终于了解,这就是男儿身上所拥有的血气方刚,以为任何事情只凭一腔果敢和一副好身手就足够解决。做人不能太仁慈,这话也是他亲口对我说的,他更是以身作则地来践行,而并不只是信念。所以我和他的距离愈发远了,再不如从前亲密无间,更多的时候我不愿与他说话。
尽管如此,但还是阻止不了,他对我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执念。
“妲己。”他叫我的时候我正给笼里的摘星喂食。
“有事么子辛哥哥?”我闩上笼子,语气有些冷。
“姬发这小子真有本事,居然真把它救活了。”
我们已经很久没什么交流了,这只是他随口找出的话题罢了,我能听出他话里强颜和尴尬的味道,所以微微勾起嘴角,给了最平静的回应。
“看你心情好多了我也就放心了,起码我不用带着内疚离开……”他在我身后的声音忽而低沉。
“你要走?”听出他隐藏的意思,我错愕回首。
“是,回朝歌。”我从他脸上看不出半分喜悦,“应该快了。”
“怎么会这么突然?”
“其实也不是突然,我半月以前就接到消息了。离宫来冀州游学已近六年,是时候回去了,而且……”他欲言又止言辞似有闪烁,“听闻近日父王身体抱恙……”
我如此敏感的人,就算他不说下去我也已经听懂了,他这次回去意义不菲,对于王室子嗣而言,立嫡即位自然是头等大事。
“子辛哥哥此番回京日后一定很少出宫了,既然如此,妲己祝子辛哥哥一路顺风,功成名就。”
“功成名就?”他玩味我有意添上的四字。
“其实妲己从第一次听到子辛哥哥的名字就已领悟其不凡含义,哥哥出身高贵,又深得大王信任,才会委以期许将你送来此地求学王者之道,这又岂是常人能比?”我倒也佩服自己的定力,能把这么庄重的一件事说得一脸淡然,“大王对子辛哥哥寄予厚望又赐予良机,想必早已内定哥哥就是将来的王位继承人了?”
“就算是像你说的那样,可这并不是我最关心的。我想知道的是,如果有朝一日我真在帝都做了大王。”他举步走近两手覆于我肩头,眼神依稀含情脉脉,“妲己,你愿意做我的王后么?”
“王后……”
“是,王后。”我第一次这么近看他的墨玉深瞳,蕴藏多少笃定多少固执,“我会让你做东宫的主人,我要殷商数百年的江山全都匍匐在你我脚下,你说好不好?”
“为什么要选我……”
“为什么不能选你?”
“妲己无才,更没有统领后宫的魄力。”我不知话里几分真假,“这世间有好多比我适合做王后的女子,子辛哥哥又那么出类拔萃,你可选的余地很大啊。”
“是,论才德,世间能做王后的女子芸芸无数,可是在我心里的……”他深望,眸色化为缱绻,“就只有你一个。”
“……”他突然和我说这个,让我很不知所措。
“配做王后的人很多,配做我子辛王后的人,只有冀州的苏妲己,这就是理由。”
他以为这些话会让我深为动容,可我只是移开眉眼唏嘘苦笑:“子辛哥哥你错爱了。”
“你不愿意?”
“我根本就没有想过,又何来愿不愿意……”答案自在我心清朗分明。
“如果我非要你愿意呢?”他问,炙焰如灼。
我恍如被风吹开了嘴角――
“也许……我会死。”
………………………………
【上卷·忆昔尘缘】:情 窦(四)
正如青修子说的,我的阅历会随年岁渐长,那是不是心思也会不可避免地变得复杂?
“妲己,哪来的鸟?”花园里哥哥悠然提起石桌上的鸟笼,玩谑吹着口哨逗弄笼中的青鸟摘星,“长得真不错!”
“别碰我的摘星!”我紧张从他手里一把夺回,“它可是受过伤的!”
“瞧你宝贝的!”他坏笑嘻嘻地斜眼鄙视我说,“难不成是爹买给你的?唉,我说爹怎么就那么疼你呢?什么好东西都只给你,他都快忘了苏家还有我这个儿子呢……”
每次听他在我面前闹不平装可怜我都忍俊不禁:“又在胡说八道,这哪里是爹送的。”
“哦?不是爹送的难道还是你捡的?”
“是姬发哥哥送的。”我望着安然无恙的摘星总算放心。
“姬发?”他念起此名就皱起眉头,“就上次和我在市集交手那野小子啊?”
“别老叫人家野小子,难不难听啊?”我不满地白他一眼,碎碎嘟哝,“他可是西伯侯膝下的次子,地位可尊贵了……”
“不管他是谁,你跟他关系越来越好了是事实。你当心被爹知道!”他眼神一瞟说起风凉话来,“女儿家的怎么能成天跟在男人后面,就不怕人家说闲话!”
“哥哥,你又在乱说什么!我跟他只是同窗好友……”
“妲己!”
我心生委屈刚想为自己辩驳,忽然被人从身后厉声呼唤。转头望见长廊尽头伫立的身影忙敬畏欠身:“爹。”
“你过来爹的书房,爹有话要跟你说。”爹口气冷漠,只留下这么一句就走了。
“噢!”我正纳闷他想跟我说什么,哥哥很不识相地凑上来欢呼,“妲己你完了!”
“怎么?”
“你没看爹绷着脸么?这种脸色只有在我犯了大错才会看到,他还从没对你使过呢,所以啊……”他压低了嗓子吓唬我,嘴角藏不住幸灾乐祸地窃笑,“嘿嘿……”
“是不是你跟爹说什么了!”
“这你可冤枉哥哥了啊!”他不堪被我质问当即就摆明立场,“我承认那天在集市遇到你们是很生气,但我怎么也不能去爹那告发你们?难道我就不怕他一火起来拿我出气?”
“那爹突然找我……”我被他说得有些慌了。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看你就安心地去!”他倏地夺走我手里的鸟笼,还邪恶凑到我耳旁说得相当阴险,“放心,我会给你备好药膏的。”
忐忑不安推开爹的书房门,我见娘也在,气氛凝重得异乎寻常,我不禁屏息悬紧了心窍。
“爹,娘。”我主动唤过他们,然后垂了眉眼静伫。
“嗯。”爹应得意味深沉,扫过娘一眼似乎是在提醒她别插话,沉默片刻方才开口,“妲己,这五年你跟着青修子老师都学了些什么?”
“老师学识渊博,不仅循循善诱诲人不倦,更在言传身教中让女儿懂得待人处事之道。”我小心斟酌着字句答复。
“你说你学会了待人处事,那好。”我预感他要进入主题了,果真,“为父问你,青修子门下那三位同窗与你之间,你可会相处?”
我忽觉窘促,心下惴惴不安地打起鼓来:“爹,你想问什么……”
“你可知他们都是什么人?”
“知道。”
“那你还不注意保持距离!”
“爹……怎么了……”我着实被他吓到了,他从不曾这么严厉对我。
“你知不知道他们……”爹亦微有气结,“尤其是王子辛,他是你不能随便接近的人!”
“为什么……”
“因为他是不久之后的太子,也是日后的大王!”
“这些……”我低头吐出一缕自嘲,“女儿已经猜到了……”
“如今三殿下年过二十风华正茂,就连三人之中年纪最幼的姬发都已成年。”他语气越来越不好,最后竟愤而拍案,“你怎么还在泥足深陷执迷不悟呢!”
“泥足深陷?执迷不悟?”我犹如晴天霹雳地怔住,“爹你怎么能用这么严重的字眼说我……我到底做错什么了……”
“妲己,前些年爹不跟你谈起是因为念在你还小,不懂事罢了,以为你长大了终会明白其中利害。”他用满眼怒火震慑住我无辜的双眸,“爹不希望满城风雨都来指责,说我苏护的女儿年纪轻轻就勾。引王子,企图媚乱君心!”
“我没有……”我的喉咙像被千万只蚂蚁撕咬般难受。
“老爷,有话好好说,别吓着女儿……”娘是心软的,她不胜怜惜我眼底隐忍的泪水,劝过爹又走到我面前,心疼执起我手语重心长,“女儿,爹娘不求你嫁做帝王后妃为苏家光耀门楣,后宫太深太暗,路不好走,爹娘只要你在冀州安安分分觅个良人归宿,一生长乐无忧就够了……”
“爹娘放心好了,妲己不会对子辛哥哥有任何奢望的……”看到爹深蹙的眉头,必是我习惯的称呼令他不满,遂慌忙改口,“不是……是子辛殿下……”
“爹要你今日在这里罚跪思过。”说教是过了,该来的惩罚还是得来,“不至天黑不许起来。”
“是……”我依他所言,轻牵裙裾屈了双膝,跪在他横梁悬挂的牌匾之下,匾上鎏金仅有一字――
'节'。
“等春日你过了及笄之年,你就不必再去学堂念书了。”爹走至门口又驻足嘱咐,“你且待字闺中,爹娘会给你选一门好亲事的。”
他的话像一场冷雨洒落心头,我寒得近乎发抖。抿唇说不出一个字,眼里噙了雨水却不忍滑落。
爹娘走了,把我独自一人关在空寂的书房里。我忽然很想笑,笑爹娘的担心完全多余。子辛于我只是体贴备至的哥哥,若非如此,他亲口许我的后位我又怎会推却?
年少无知不懂情,还是心已被填满得不留空隙,当子辛问我他君临天下之日,我是否愿意陪伴君侧共拥他的百年江山,他诉的衷肠我怎会不知,可我做的,是用拒绝埋葬了所有答应或者愿意的念头。
对不起子辛,我不想……
“妲己,有心事么?”伯邑考是何时闭了琴弦,我全无印象。
我惘然回神遮掩自己的心不在焉:“没有……”
“那你说我刚才抚的是什么曲子?”
“是……”我还真被难住了,只怪最近心情烦闷常会无故失神,进而连琴也无心倾听。
“弹的当然是只羡鸳鸯不羡仙了!”说话的是姬发,他与子辛练完剑刚好回来,听闻我与伯邑考的对话笑作一脸奸相,“好一个窈窕淑女,琴瑟友之!”
我心咯噔一下,怔怔不知所云。
“姬发,休得胡言乱语!”伯邑考发觉我不自在,顿时收了笑容斥他,“为兄是这等轻浮之人么?”
“大哥,这不叫轻浮,叫琴意传情。”姬发热乎搭上他兄长的肩头朝他挤眉弄眼,“大哥是才子名扬四海,已到了适婚之龄。而妲己妹妹当真是诗中才有人间难得的佳人,又对大哥你颇有好感。可谓郎有情来妾有意,连上天都想成其美眷,哥哥与其朝思暮想求之不得,不如就把妲己妹妹娶回西岐算了,省得夜长梦多!”
我心莫名一沉,他……这是在做什么……
………………………………
【上卷·忆昔尘缘】:情 窦(五)
“我们周地有支诗歌是这么念的,咳咳――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姬发清清嗓子念得煞有介事,“这说的正是我大哥和妲己妹妹,你们俩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
他自认为动听的连珠妙语换来却是气氛凝固鸦雀无声,在场的无一人给出反应。
“你们怎么了?干吗都不说话?”姬发浑然不觉他带来的窘境,“我说错什么了吗?”
“伯邑考,你……”怔了半晌的子辛翕动僵硬的嘴唇,“你当真也喜欢妲己么……”
“对啊!大哥钟意妲己很久了……等一下!你为什么要用个‘也’字?”姬发抢着替伯邑考回答,忽然感到不对劲,“你的意思难道是……你对妲己也……”
后话说不下去了,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落到子辛脸上。
子辛下意识看我,前天他与我倾吐的真言还在心里隐隐作祟,我尴尬避开他双眼默不作声。
“怎么了……”子辛窘态俱现还强自镇定,“窈窕淑女只许一位君子好逑么?”
“这怎么行!”姬发矢口否决不容商量,“妲己可是我大哥要娶的妻子!”
“难道已成定局无法更改了?”子辛性子被激上来,焦急里亦多了几分愠意,“谁娶妲己那也不是你说了算!除了她父亲苏护和母亲苏夫人,我们谁都无权决定她该嫁给谁!”
“不。”伯邑考出人意料地冒出一句,其淡然宛若清风拂水,“真正能决定的人,是妲己。”
“说得对!妲己还没说话呢!”姬发乐呵呵地贴过来,那表情似在讨好,“好妹妹,子辛师兄和我大哥你要嫁哪个?”
他的笑脸让我一点都笑不出来,胸口也愈发堵得厉害,为什么他说的话我那么不爱听……
“选子辛师兄的话要跟他回王宫,宫里的男人上至大王,下至王子们没有一个不是妻妾成群的!”姬发表情丰富说得头头是道,“当心他弄一大堆这个妃那个妃来气你!还是做我大嫂好,我保证大哥身边除了你再没有别的女人!”
“你怎么保证?”子辛被他说得很不是滋味,犹似挑衅地反驳他,“我不信堂堂西伯侯之子就能做到从一而终!”
“师兄,大王会为你寻遍天下美女给你做妃子的,干吗非扯着妲己不放!”姬发为了让子辛妥协软硬兼施,“念在多年的同窗手足,妲己就让给我大哥?”
“让?!”子辛一眼瞪住他,“感情不是儿戏,岂能用来让的!”
“你是要动真格了?”
“如何!”
“师兄你……”
“够了!”一直沉默于他们激烈的唇枪舌战,我终于听不下去愤懑起身,“几位哥哥都别再争了!”
我厉喝如一道惊雷骤时劈开他们没玩没了的争执,他们几乎同时闭口,目光齐刷刷地投向我。
“王子也好,西伯侯公子也好,妲己谁都不会嫁的,因为……”我再不想待在这里,这里叫我压抑得想窒息,绕过他们走到门口时稍顿了脚步,半侧首眼神无光,“因为我爹只是区区一个冀州侯,他不会允许妲己高攀你们之中的任何一位,所以以后请别再和妲己开这种玩笑了……”
我终于洒脱地逃离众人视线,却只能抱着鸟笼站在树下发呆。摘星的叫声清脆婉转,我落寞望它好生羡慕,永远都这么无忧无虑。
“是他把你送给我……”明知它听不懂,却还是期许它能灵性地听我倾诉,“他对我好,难道只是希望我嫁给他哥哥……”
“全当姬发是胡言乱语,原谅他的无知。”伯邑考的声音由远而近。
“干吗跟着我……”我郁闷地转向另一边,拒人于千里之外。
他很自觉停下了,语声温柔如昔:“如果那些话让你不开心的话,你就当他什么都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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