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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齐天下-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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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就回城将他带来。”言罢,转身疾步去了。

    吴玄略一思忖,奇道:“怪也,破敌一万三千,竟只有十余名受伤战俘,当真不可思议。”

    话音落点,一片齐刷刷目光骤然向吴玄shè来,瞬间又纷纷别过视线,尴尬的沉默无声地蔓延开来。

    吴玄心中正觉奇怪,赵策轻轻地咳嗽了几声,低声开口道:“从云,是我让大家不留俘虏……”

    “不留俘虏?那是为何?”吴玄猛然转身高声一句,骤然打断了赵策的话。

    赵策“刷”地冒出一头大汗,沉默有倾,正sè开口道:“从云,并非为兄喜好杀戮,平氏城下叛军屠我同袍六万,暴尸旬ri竟不掩埋,我等心念此处皆是激愤难耐,今ri我早已通令全军,为报平氏之辱,不留下一个俘虏。”

    “怪不得叛军后来拼死抵抗,毫无投降迹象,原来……”说着说着,吴玄已是叹息摇头。
………………………………

第七十六章 吴玄的愤怒

    ()  又是一阵难堪沉默,老军候任崇突兀开口道:“吴司马,此事怪不得校尉,说句心里话,即便是没有校尉军令,我等几个军候也会让士卒们往死里杀,岂会留下活人,不信你问问他们?”

    闻言,吴玄望向满帐军候、司马,众人皆是面无表情地连连点头,没有丝毫犹豫。

    骤然之间,一种难言的滋味弥漫在他的心头,霎那间觉得自己与众人竟是如此格格不入,默然有倾,他终于沉重叹息道:“兵为凶器,战为逆德,大将手持公器权柄,自当弭兵止乱,匡扶社稷,岂能如此轻率杀戮,沦为血腥屠夫?”

    此言一出,举帐全都一片肃然。吴玄虽未指名道姓,然则毫无疑问是在指责校尉赵策,下属顶撞上司本已犯上,再加上血腥屠夫的评判,当真是极大的不敬,一时间人人沉默无语,静得唯闻喘息之声。

    赵策脸sè如初,丝毫不见动怒,声音略显喑哑地开口道:“从云,仁慈者不掌国之公器,即便是圣王义兵也有连绵杀戮,你当真心软过甚也!”

    “心软也总比当屠夫强!”吴玄骤然高声,脸sè铁青地转身大步出帐而去。

    出了营寨,吴玄登上不远处的一座山头,苍穹星斗璀璨,山川军灯闪烁,漫步在枝蔓丛生的山顶,却是心cháo跌宕情绪起伏。

    可以说,他对今天的战事是相当满意的。十年磨一剑,今朝出鞘试手,以近四百人伤亡破敌一万三千,即便是昔ri上将军吴逊亲来,恐怕也只能做到如此,也算是不枉老师悉心栽培。

    然则,义兄赵策不留战俘的举动却让他的心头蒙上了一层yin影。吴玄并非迂腐卫道的儒家士子,也深知仁义并非是乱世军争之大道,从三皇五帝开始,人世间便有了杀伐征战,为了土地为了牛羊为了财货为了女人,人们总能找出各式各样的借口,做你死我活的相互拼杀。

    想想看,黄帝战蚩尤,大禹击共工,商汤灭夏桀,武王伐商纣,chun秋争王霸,战国逐群鹿,嬴秦灭六国,大齐定中原,哪一次不是大动兵戈血流成河,堆积如山的尸体书写了王朝更迭,帝王伟业,然而不管大战惨烈如何,一条“战不杀降”的底线不容触碰。

    白起乃战国第一名将,长平大战击垮赵国六十万大军,铸就了亘古未闻的军争大功业,然则战后坑杀四十万赵国降卒,从绝代名将沦为狰狞屠夫,整个天下祭起天道人道的大旗口诛笔伐,将其永远埋葬在了可怕的咒骂深渊之中。

    反观燕国昌国君乐毅,为求一仁六载不下一城,后辞国离军却受到敌**民真诚相送,竟无一人加害这个攻破自己国家,然如今却手无寸铁的老人,当真大节昭著也!

    天道昭昭,大德尧尧,巍巍青史自有定论,如此大是大非的关口,我岂能不指责义兄之失?心念及此,吴玄轻轻点头,心中的yin霾也终于淡开了一些。

    不知矗立了多久,山下的军营早已熄风灯陷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只有夜风鼓荡着山林原野,将一片沉重的鼾声送上了深邃碧蓝的夜空。

    一阵轻微的脚步由远而近,夜风中骤然传来了一句道歉:“噢呀,从云,今ri之事为兄的确处置不当,特来告罪也!”

    吴玄霍然转身,却见赵策一个深深长躬,显然态度十分诚恳。

    见状,吴玄顿时大步上前托住赵策之手,笑叹道:“义兄何故如此,玄岂是如此斤斤计较之人?”

    “噢呀,我就知道从云不会生气。”赵策长笑一声挺直身躯,手中便戏法般骤然出现一个红木酒桶,高声嚷嚷道:“多说无益,来,今ri你我不醉不归。”

    “啊呀,军中饮酒岂非违反军规?”吴玄不禁哑然失笑。

    “怕甚!”赵策笑呵呵地拍了拍酒桶,故作神秘地压低声音道:“荒山之顶军营之外,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好又一个你知我知,那就放纵一番也!”吴玄哈哈大笑,与赵策盘腿对坐在草地之上,就着美酒你一言我一句地说开了。

    两人心照不宣地未提今ri大起争执的杀俘之事,话题却引人了当下的战事之中。

    赵策大笑比划道:“噢呀,可惜刚才你不在大营,徐县尉将那个叛军校尉押来之时,他一见凶神恶煞的我等便屁滚尿流,跪地求饶,还未严刑逼供便一五一十地如实招来。

    吴玄悠然笑道:”目前江夏叛军究竟是何部署,义兄可曾问出?”

    赵策颔首,开口娓娓述说道:“五万叛军由贼寇张腾所领,从襄阳侵入江夏,其军共分为三路,第一路三万由张腾亲率沿绿林山破安陆县,现已围困江夏郡治西陵,虽未破城,但西陵守军已是伤亡惨重;第二路五千人顺沔水南下攻竟陵县;第三路一万五千人攻打巴阳,也就是我们今ri击破的叛军。”

    吴玄凝神好一阵沉默,皱眉开口道:“竟陵县远在江夏西南,与西陵县隔着一片浩淼无垠的云梦泽,如此说来,张腾的三万叛军岂不是孤军一支?”

    赵策骤然一怔,惊愕高声道:“就算是孤军,但也有三万人马,放眼整个江夏,谁能匹敌?”

    吴玄缓缓摇头道:”正面进攻凭我们这点军马自然是无可匹敌,然则对其奔袭sāo扰,却有让叛军从西陵城退军的可能。”

    “如何?奔袭sāo扰?从云已有计策?”赵策急迫追问道。

    吴玄又是一阵摇头,展颜笑道:“我们对张腾大军所知甚少,得加大收集叛军情报之力度,玄之意,我们可率军前去西陵,看看有无可乘战机。”

    闻言,赵策沉默了,经过今ri大战,击破万余叛军已是无比骄人的功绩,不仅解除巴阳之围,而且也是大齐围剿叛军取得的首场大胜,众将的意思皆是见好就收前往汝南集结,然而吴玄却说要率军前去西陵,他不禁有些犹豫。

    看出了赵策的疑惑,吴玄笑道:“义兄可否记得前ri在济县驻扎时,我曾言明以奔扰袭击、攻其不备为进攻方略,在我军快若闪电的骑兵面前,三万叛军步卒何惧之有!”

    赵策沉吟一番开口道:“前去西陵,从云可有把握?”

    吴玄冷静舒缓地答道:“义兄尽可放心,只要活用斥候和向导,大军来去皆是自如也!”

    “那好。”赵策一拍大腿,眼内闪出几丝淡淡的兴奋:“就依从云所言,明ri我们前去西陵。”
………………………………

第七十七章 西陵之战(一)

    ()  西陵城外广袤的原野上,林立着一片青森森的军营,大纛旗上的“越”字,三五里之外都看得清楚。

    中军大帐内,张腾神sè肃然地对手下三个中郎将安排了今ri攻城战事的具体部署,下属们领命而去之后,他走入了后帐拎起一桶凉水当头浇下,夏ri的燥热顿时消散了不少。

    擦干身子,他换上了一件干爽舒适的锦衣长袍,慢腾腾地在帐中悠悠踱步起来。

    短短三个月,从大齐零陵县尉到越国征北将军,张腾完成了不可思议的锐变,长期被上官同僚排挤的郁郁不得志霎那烟消云散,如今提兵五万进攻江夏郡,他当真有些飘飘然了。

    然而,战事的进程却不是那么令人满意,围城旬ri,竟还未攻破小小的西陵城,见到历经血战依旧顽强抵抗的西陵守军,张腾才发现麾下临时征召的兵卒与大齐郡兵有着何等的差距。

    从心里来将,他对青帝立志恢复大越基业的豪情壮志并没有多少认同感,甚至觉得还有不小的隔阂,如不是昔ri与上卿司徒仿交好,当夜他也不会打开零陵城门放叛军入内。

    然则一朝沦为叛逆,永世不得翻身,现在还能如何?还不是只能全心全意为青帝打天下,说不定真能颠覆大齐统一华夏,到那时,我张腾便是堂堂正正的开国上将军,何其风光也!

    想着想着,张腾热血沸腾了,一股难以言状的豪情在心中蔓延,及至中军司马进帐禀告军情时,他才恍然回神:“等等,你说什么?大军已集结完毕?”

    “将军,两万步卒已集结妥帖,随时都可以攻城。”

    张腾拊掌一笑,兴奋命令道:“好,将盔甲拿来,今天我要攻破西陵城。”

    顷刻之后,青sè的方阵三面围定西陵城,唯留南门一道出口。全身戎装的张腾骑着一匹高大的yin山胡马出现在阵前,遥望赤旗招展的西陵城头,嘴角抽出丝丝冷笑。

    沿着厚实的城墙,越军数百架竹制云梯一字排开,唯有北门有十部带有推进滚轮的大型云梯车,这是好不容易才从宛县武库找到的攻城利器,整个越军也只有三十余部,今ri张腾将仅有十部云车全部推出摆到北门,其想今ri攻破西陵的意味不言而喻。

    清晨的微风裹挟着一丝燠热吹拂而过,张腾缓慢地举起了手中的青sè令旗,大喝一声:“全军攻城――”随着一个高亢的尾音,青sè令旗猛然劈下。

    须臾之间,数十面战鼓如同晴天霹雳在原野炸响,北门前方的五个千人步兵队骤然发动,推着云梯车向西陵城隆隆压来。

    今ri北门是张腾的主攻方向,共部署有二十个千人队,满当当两万人。当先五千人乃是第一波攻势,

    张腾深知大战刚刚开始,完全没必要一次xing投入所有军力,可以看情况择机投入余下部队。

    越军的五个步卒方阵冒着漫天箭雨冲到城下,护城河虽已干涸断水,但仍然是两丈多深三丈多宽的泥泞大沟,云梯无法推进,梯子无法架设,是目前攻城的最大障碍。

    然则越军早有准备,当先一道矮墙般的木质圆盾抵在前方阻挡守军箭矢,后面的军卒人手一把大铁铲,猛扑沟边铲土填沟。两个时辰后,大沟便被填成了松土平地。

    张腾见状,令旗又是一阵挥动,严阵以待的十个方阵在战鼓声中踏着撼天动地的脚步骤然发动,宛如青sè的海水弥漫而至,转眼便湮没了城墙之下,一排排带着挂钩的云梯瞬间勾上城墙垛口,齐刷刷地搭在了城墙之上,密密麻麻的青衣士卒呼啸呐喊着鱼贯爬上云梯,挥舞着手中各式各样的武器攀登攻来。

    呛人的土腥味弥漫四野,号角声此起彼伏,连太阳也躲入了厚厚的白云之中,仿佛不忍目睹地上这血腥的大战杀戮。

    西陵城的四千守军经过旬ri激战,已是伤亡过半,此刻面临叛军如雷似火的凌厉攻势,显然是疲于应对渐渐不支,不少越军士卒已登上城墙与守军开始了肉搏血战,场面一片喧嚣混乱。

    张腾捻着弯弯的胡尖连连点头,看似很满意今ri战事的进展,正要挥动令旗投入余下部队,不料北方骤然响起了清越激昂的破空号角,天际尽头一股黄sè烟尘已是飞扬而起。

    张腾心中骤然一怔,打马一鞭迅速飞出大阵举目遥望,隐隐可见一道红sè的细线正慢慢扩大,一片红甲骑士已是如迅雷闪电般席卷而来。

    “是大齐骑兵!”心念闪过,一股不可压抑的冰冷瞬间弥漫全身,张腾脸sè顿时大变,气急败坏地对身旁的中军司马嘶声吼叫道:“快快快,从城下撤军。”

    顷刻之间,退军的锣鼓响彻烟尘弥漫的战场,正在与守军做激烈厮杀的越军们尽皆不知所措,然则战场军令高于一切,不消片刻便纷纷从城墙上退了下来。

    此刻红sè骑兵业已清晰可见,当先一面“齐”字大纛旗与“赵”字将旗烈烈风动,滚滚的烟尘,激昂的号角,奔驰的骏马、呐喊的骑士,宛如红云般席卷而来。

    在张腾连声号令下,青sè的幡旗一阵左右摆动,原野上的越军士卒仓惶列阵,一个偌大的椭圆骤然展开,其宽阔的纵深正是抵御骑兵突袭的最好阵形。

    及至两军相隔两箭开外,叛军弓弩手已是箭在弦上,只待红衣骑兵进入shè程,便会松开弓弦展开齐shè。

    然则让人意料不到一幕发生了,齐军前方大纛旗向左飞快一摆,高速飞驰的骑兵骤然变阵转向,竟在越军一箭开外处轰隆隆掠向东面,激溅而起的尘土呛得越军士卒咳嗽连连,却只得膛目结舌地望着红衣骑兵消失在东方天际,唯有一片烟尘卷起的树叶飘飘荡荡落入越军方阵中。

    张腾惊愣,眼珠子慢慢瞪圆了,这,这是什么道理?一股气势如虹的冲锋模样而来,竟在最后关头转向离去,有如此战法吗?难不成是为了戏耍我军一番?

    不对!齐军骑兵怎么如此轻易放弃,所不定是去了东门。一想到这个可能,张腾个激灵,头皮骤然一阵发麻。

    东门并非越军主攻方向,张腾在此只部署了五千兵卒佯攻牵制西陵守军兵力,如遭到齐军突然袭击,后果必定不堪设想。

    心念及此,张腾骤然打马一鞭高声道:”快,全军随我增援东门大营。”
………………………………

第七十八章 西陵之战(二)

    ()  当张腾率领着两万越军步卒赶到西陵城东门时,战斗业已结束,除了原野上横七竖八的尸体及翻滚哀嚎的伤兵,齐军骑兵早已不知了去向,浓烈的血腥味随着微风随处飘浮。

    张腾面sè铁青地翻身下马,刚走几步,一个浑身带血的将领已是疾步奔来禀告,在他涕泪交流的述说中,张腾渐渐明白了战斗的经过。

    半个时辰前,东门五千越军正在与西陵守军做你死我活的惨烈厮杀,一片激昂的号角声后,齐军骑兵突兀出现,汹涌的红cháo沉雷般隆隆卷地飞驰,旌旗翻飞,铁骑纵横,号角响亮,铺天盖地向越军压来。

    阵后突遭奇袭,五千越军骤然慌乱,完全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打蒙了,红衣的大齐骑士们长剑闪亮,几个冲突过后,越军的尸体便摆满了青草摇曳的西陵东郊。

    面对着四散逃窜的越军士卒,齐军骑兵并未恋战追击,算准了时间似地在张腾带领援军到来之前便已逃之夭夭,仿佛不曾出现过一般。

    听完,张腾脸sè变幻数下,一声咒骂将手中马鞭扔在了地上,来回几个大步平复心境,转身开口道:“那群骑兵有多少人?可曾看清?”

    带血将领嗫嗫嚅嚅开口道:“大概,大概有一千七八,绝对不超过两千人。”

    张腾嘴唇咬得出血,三万人马,竟被两千骑兵偷袭成功,而且对方还从容不迫地离去,简直是深深的耻辱也!

    正在张腾怒气冲冲之时,身旁中军司马余光一瞥,竟看到北方一股黑烟翻滚升起,不禁用手一指,失声高喊:“大人,快看,北面有浓烟。”

    张腾浑身一震,张大嘴巴望向北面,但见黑烟夹杂着影影绰绰的火焰腾空而起,翻滚飞腾直冒上天,瞬间便凝结成了厚厚的乌云,遮盖了大半边的天空。

    那是北门大营的方向!张腾觉得自己好象被人狠狠抽了一棍似的,一阵剧烈的眩晕随之袭来,面sè变得异常惨白,他极力稳住身形,嘴唇一阵哆嗦:“扶我上马背,全军赶赴北门。”

    来到北门,原本辽阔壮丽的青sè大营尽皆陷入一片火海之中,燃烧后的灰屑随着风儿飘浮在空中,飘飘洒洒地落向四面八方,落在了张腾惊恐愣怔的脸上。

    看着燃烧的大营旌旗、看着燃烧的车马辎重,看着慌忙救火的越军士卒,看着城楼上欢呼雀跃的西陵守军,张腾一声闷哼,一口鲜血骤然喷出,咚地一声栽下了马背。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悠悠转醒,盯着帐顶摇曳的牛皮大灯,他恍恍惚惚地听完了部下的汇报:当他离开东门约莫大半个时辰,一道金红sè的细线出现在了东北天际,片刻之间,夕阳之下的金红sè细线变成了汹涌的红cháo,向北门大营如怒海狂涛般奔涌而来。

    北门大营原本只有两千老弱伤兵,哪能抗衡得了这支如狼似虎的骑兵队伍,加之西陵守军开门杀出,一番冲杀厮斗,盏茶之间越军便血溅四面,举着火把的齐军骑兵呼啸着卷入营中点燃军帐旗幡辎重,片刻间大火便汹涌而起弥漫军营。

    “我军伤亡如何?”张腾有气无力地低声一句。

    部下颤抖着声音道:“今ri我军虽只伤亡三千余,然则北营的军帐旗幡、粮草辎重、攻城器械竟皆化为灰烬,连一部完整的竹制云梯也未留下……”

    听着听着,两行热泪从眼中骤然涌出,都怪他失策大意,竟让这两千大齐骑兵乘隙钻了空子,将这大好的局面毁之一旦,特别是整个北营化为了灰烬,意味着失去了全军大部分粮草辎重与全部攻城利器,除了撤军还能如何?

    正在他心头滴血之时,一阵慌乱的脚步响彻帐外,进攻巴阳的大将灰头土脸地入内禀告道:“张将军,属下无能,大军在巴阳城外遭到了齐军骑兵的偷袭,只有百余人逃了回来……”

    闻言,张腾骤然一阵夜枭啼叫般的惨笑,摇了摇手低声一句撤军,一言未了便倒在了榻上。

    与此同时,一队红甲骑兵正不疾不徐地向北行进着,乘着夜sè进入了苍茫连绵的大别山,在一处山地河谷扎下了营寨。

    经过百里奔袭快意厮杀,校尉赵策依然是jing神抖擞,拉着吴玄大笑比划道:“噢呀,真想看看叛军得知大营被烧毁后是什么样的表情,哈哈哈哈!”

    吴玄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又笑吟吟地开口道:“大营被烧辎重被毁,想必张腾会气得吐血也!”

    闻言,赵策的笑容骤然顿住了,咧嘴问道:“噢呀从云,既然咱们烧了张腾的大营,为何不继续乘胜追击,却要撤退前去汝南?”

    吴玄悠然一笑,摆摆手解释道:“策兄,我们的目的是解除西陵之围,经过此役,如无意外张腾的三万叛军不ri便会从西陵撤军,也算帮了江夏郡一个大忙。”

    “噢呀,但我觉得还是可惜也!”赵策长长一叹,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

    吴玄揶揄笑道:“两千骑兵出发,如今却只剩下了千余人,义兄还是该早早草拟战报向朝廷解释为妙!”

    “噢呀,对也!”赵策双掌一击,眼中却闪过狡黠的笑意:“战报之事,就拜托从云,你当真是我的好义弟也!”

    吴玄苦笑摇头,目光却伸向了繁星点点的夜空,一颗流星拖着长长的尾巴划过天际,飞向了遥远的北方。

    扬州通往齐阳的官道上,一匹黄鬃骏马正载着一名锦衣玉冠的骑士飓风般向西北方飞驰而去。

    这匹黄鬃马本是由yin山胡马驯化而来,马蹄如飞势如奔雷,三五ri便飞过了汝水、伊水、洛水,直抵函谷关。

    进得函谷关正值夕阳西下,锦衣骑士心急如焚,根本没有停下来歇息之意,继续策马兼程向西飞驰。待到翌ri曙光初现之际,齐阳城已出现在了天际尽头。

    见状,锦衣骑士暗暗松了一口气,马鞭一甩黄鬃马奋然人立而起,四蹄腾空间转眼便飞到了齐阳城门之下。

    城门洞前,一个睡眼惺忪的长矛甲士惊异地瞪大双眼注视着这一人一马飞驰入内,望着身旁若无其事的同伴奇道:“咦,此等飞马入城,为何城外骑队竟不拦截,当真怪异?”

    “如拦截下来才是怪异。”同伴淡淡一笑,无比羡慕地低声道:“城门外不得纵马那是对于普通人,你知道他是谁?蒙家二公子蒙信也!”

    “他就是蒙信,有名的恶少?”长矛甲士眉角一挑,啧啧撇嘴道:“权贵子弟当着不同凡响,不知哪天我才能此等潇洒快意。”

    闻言,同伴冷冷笑道:“就你这得行,一辈子都别想,守好城门已是不错。”
………………………………

第七十九章 忠义蒙氏

    ()  宽阔的朝阳大道已有了稀稀疏疏的人流,当这鲜衣怒马奔雷般驰过长街,沿途皆是行人躲闪,车马让道,一片混乱喧嚣。

    “马呀马,你当真是狐假虎威也!”蒙信哈哈一笑,一拽马缰飞入幽静肃穆的冠带长街,熟悉的府门已历历在目。

    然则,看到府门外白sè的灯笼、巨大的白幡,以及白衣白甲的卫士,蒙信的心瞬间跌入了冰冷的谷底。

    轰雷般的马蹄声惊动了门口侍立的老仆役,他愕然望向街口来骑,不禁惊喜地高声道:“呀,是信公子回来了。”说罢,一溜碎步下了台阶。

    骏马奔至府门还未收蹄,蒙信已如大鹰般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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