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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愚若智(女尊)-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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漏风声呢?

    刹那间,我的面皮一抽,几欲变脸,但是嘴一撇,口中缓缓说道:“我见过恭王女,她好像不到而立之年吧?真是年轻有为啊……”

    “恭王女曾授封太女,自幼被当作皇储来教养,只是先帝卧病在床的时候,突然下了诏书,改立墨台凤后所出为太女。你说,恭王女现在想干什么呢?”紫罗兰兀自笑得灿烂。

    从没有得到过的话,未必会去奢求;正因为曾经拥有,才不能承受失去的痛苦。比起恭女王的想法,我更好奇龙椅上的懿渊帝想干什么,按年龄计算,恭王女开始培植自己势力的时候,懿渊帝应该也有亲政的能力了,为什么会任凭恭王女在她眼皮子底下一步步地坐大,是真的无力阻止,还是……根本不想阻止呢?按照马基亚维利的《君主论》,一个优秀的帝王,生命中唯一的准则就是维护至高无上的皇权,舍弃自认能舍弃的一切。不知道苍白空洞的血缘羁绊,在年轻的皇帝心里,占多少分量呢……

    “皇上为什么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委任右相呢?”我瞟向紫罗兰。

    左相是百官之首,执掌监察;右相掌控政与军,左相对右相有约束作用,却没有干涉职能。因而可以说,左相其实是个争上名的鸡肋的官位――当然,前提是,右相之位并无空缺。冉燮左相现在独揽政、军、监察三权,总领各院部尚书与督察院御史,名副其实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这个问题,你要回去问墨台郡侯了。皇上属意的右相人选,多年来只有墨台郡侯一人,可惜墨台郡侯不愿违誓,因此右相之位至今虚空。”黑暗中,紫罗兰始终面朝我,目光游移,似乎一直在尽力看清我的表情。

    “誓言?”据我观察,墨台遥似乎是真心享受现在的日子。

    “墨台氏是官宦世族,尤其自从出了一位居中宫的凤后,势力更是如日中天。先帝驾崩之日,特意传墨台郡侯入宫,要她以墨台氏宗族长的身份起誓,全力辅佐幼主,不得有二心。墨台郡侯在皇上即位之后,辞去领侍卫内大臣之职。同一年,墨台氏在朝中司要职的官员陆续去任或者乞骸。”

    皇帝即位时,虚十岁,真是一个好年龄,一个外戚干政的好年龄――不知道该说墨台遥毫无野心,还是明白通透。墨台府府门上高悬“致隐”匾额,意寓淡泊名利,宁致以远,旨在避嫌……而今的墨台氏,依旧得沐圣眷,隆享皇恩。

    “听你这么一说,似乎从头到尾,都不关我的事――我岂不是很无辜?”我刚回过味来,权势纷绕,派系斗争,与我何干,凭什么我要遭受这一切?

    “无辜?你娶了墨台烨然是个不争的事实!”紫罗兰提高了声音,不悦地说道:“墨台烨然运气好,长相酷似皇太君,因而皇太君对他亲睐有加,长年留他在宫里,与皇上结伴,皇上自然与他亲近,对他甚是信任。我初时以为,墨台烨然会被封为凤后,直到接到消息说,皇上口谕,赐予墨台烨然任意调遣内侍卫的权力,你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我的头要痛了――我最怕麻烦,偏偏麻烦频频找上我,有意思的是,我现在才知道,原来最大的麻烦一直在我家……

    紫罗兰点到为止,忽地嫣然一笑,道:“这么多年,墨台烨然坏了恭王女不少好事,早被恭王女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了。而你,既然是墨台烨然的妻主,自然‘备受照顾’。”

    “你知道得真是详细啊……”我只能如此说道。

    “现在后悔了吧?只要你休了墨台烨然,入赘冉燮府,我娘定能保你……”

    能保才怪,你娘连你都保不住,不然现在也不会跟我一起窝在这儿“雨夜听风”了――转念一想,从刚才开始,我就感到古怪,紫罗兰不是要杀我么,为什么还会跟我说这么多?等着我毒发?毒下在丝帕上,经由他的手至我唇上,纵是剧毒,浓度已经无法致命,寻常体质的人,可能呼吸、心搏不规律,顶多加上头晕呕吐。

    蔓藤佩于身,宁神镇静,防蛇虫;捣烂外敷,止血,去蛊毒,愈疮毒……紫罗兰的右臂,伤势那么严重,却能很好的止血,莫非他的身上,不只丝帕有毒?!

    心神微动,我徐徐倾身靠近紫罗兰。他的右臂,血腥远远盖住了其他的气味。我又欺近他的颈肩,血的味道淡去,可是混杂了脂粉味,不好确定。我的脑袋往下移,挨着他的前襟嗅闻着,香气愈郁,我一把揪住他的衣袍。

    “你……你要做什么?”紫罗兰的身子后移,紧紧贴住了石壁。

    “你在衣服上熏了什么?”我凑近,紫罗兰里衣的香气更重。

    “熏……什么?”

    我抬眼看去,紫罗兰一脸怔忡,慢半拍地想到了什么,就见他美目张大,惊呼出声:“你是不是哪里难受?我……我刚才一时情急,没注意……”

    紫罗兰一脸无措,伸手想碰触我的脸,却突兀地停在了半空中,随即胡乱拍了拍着我的肩头,又按了按我的胸口。我迅速抓住他乱摸的手,他又气又恼又自责的样子,让我迷惘,无法分辨真假。

    “为什么我会难受呢?”我不动声色地反问。

    紫罗兰用的是钩吻,用浪漫主义文艺地描述,钩吻生情花,相思之苦,肝肠寸断――吃下去,毫无疑问会“断肠”,殉情首选;按毒理作用,葫蔓藤科植物,有毒成分是生物碱,烈性神经痉挛毒素,忌食,进入人体不会沉淀,直接作用于神经系统,支配脊髓神经元,致使肌无力、呼吸衰竭、心室颤动。一旦混入罂粟科紫堇属植物之后,能在瞬间与血浆蛋白融合,是个非常好用的毒物――我给簪子与武器淬毒的原材料之一。

    “我用的香料有毒的,沾到闻到都没事儿,就是不能入口……你……你的唇上刚才染了毒,快擦净……不然……不然你会死的……”紫罗兰慌乱地说着,右手不小心撞上了石壁,话音顿消,呜咽地缩成了一团。

    见状,我犹疑片刻,终是收起匕首,燃起了火折子,未必是信任紫罗兰,只是姑且选择相信。

    “我给你上药,你别乱动。”我轻叹,俯身扶好紫罗兰。

    “你的毒……”紫罗兰忽地扬起脑袋,温润的柔软烙在我的唇瓣,嫩滑的舌轻轻舔过我的唇畔。

    我傻眼,眼前是紫罗兰半阖的眼眸,闪烁着璀璨的星子,异常明亮,身子被动地后倾……“咚”的一声,我的头部磕到了洞岩,好大的响声――我没揉脑袋,而是揉胸口,心狠狠地漏跳了几拍。

    “你干什么?莫说我没中毒,倘若我唇上真有毒,你这么……呃……过来……那就……”越说越没底气,最后只能含糊咕哝。

    紫罗兰桃面如朝霞映雪,眼波荡漾,微扬了扬小下巴,道:“我的体质不适合学武,因此,从小就与这个香料为伴,只要不是直接吞食,就不会有事。”

    闻言,我蹙眉。纵然每次食用的量不致命,但是长期如此,神经细胞易兴奋,能量消耗过大,导致精神倦怠,脑力不足;同时肢体处于多发性痉挛,可能致残。

    我沉默了一会儿,轻轻开口道:“你有那么多的近侍,何苦如此呢?”

    “我不相信她们。”紫罗兰意外地坦白,直视我,道:“就像今天,她们中就有人背叛了我。”

    这一次沉默更久,心情复杂,我只能说:“你该学着信任他人的,这样自己不会活得太痛苦。”

    暗暗自嘲,我何尝有资格说出这样的论调啊――我每次付出信任,都犹如赌命。

    “我是在学着信任!”紫罗兰飞起眉眼,如琉璃的眼珠盈满得意:“我正在试着信任你,你既然爱我,就一定不会背叛我的,对不?”

    面对紫罗兰这双炽热异常的眸子,我说不出决然的狠话,只是委婉地说道:“一般情况,爱人是不会背叛对方的,但是――你首先要搞清楚,对方是否真的爱你。你从哪里看出,我爱你的……”

    “我长得比墨台烨然美,对不?”紫罗兰若猫儿叫般囔囔。

    我干咳,迅速撇下眼,全神贯注地盯着紫罗兰的伤臂,嘴上回答:“各有千秋。”

    “墨台烨然什么事都不跟你说,而我什么都给你说。”

    “我家夫君什么都不说,是等我主动去问,如果我问了他还不说,说明他等着我去猜心;至于你,你什么都说,但是我要费神去判断哪句是真的,哪句是假的,更累。”

    “你不相信我,为什么呢?”紫罗兰诘问。

    “按你的理论来说,因为我不认为你爱我。”我波澜不惊地说道,仔细给紫罗兰上着药粉。

    “你爱我,而我让你跟我在一起,这对你而言,已经足够了,不是么?”

    “这样的爱,过于卑微,我嫌太累。”我抬头,淡淡地说道。

    紫罗兰的美眸一眨不眨地凝视着我,眼中火苗窜高,他微眯眼,道:“墨台烨然爱你吗?”

    我没有立刻回答,爱与不爱这个问题太复杂了。蓦然意识到,我为什么要回答紫罗兰这个问题……望向洞外,雨声微弱,月亮没出来,幽深的树林披着墨黑的纱――能见度真低啊!

    “我们走吧!”陈述句,没有询问紫罗兰的打算,我直接熄灭了火折子。

    “现在?外面那么黑……”紫罗兰转移了注意力。

    “她们找不到我们,又没见到尸体,一定不会罢休。天亮以后,这里就不安全了。”我径直钻出了凹洞。

    “你……知道怎么离开?”

    “不知道!”我说得仿佛事不关己,“我只能确定有路能出去,刚才那么多护军,总不可能都是跳崖下来的。”

    有路,就有希望。

    我舒展筋骨,心里盘算着,紫罗兰不重,半拖半扯应该不会费力……

    就见紫罗兰慢吞吞地从洞里爬出来,蹭到我边上,喃喃地说了一句话,让我差点当场把他扔这儿――

    “既然墨台烨然爱你,没道理我不会爱你,所以你还是入赘来冉燮府吧!”说这话时,紫罗兰眉眼弯弯的,绛唇微嘟,一脸得色。

    毫无来由的,我背心泛起了冷汗……

    。。。
………………………………

50脱险归来殷璘含酸

    雨终于停了;厚厚的云遮着月儿,一丝光都不见。

    我倏然转头,望向身后的茂密的山林,目之所及,满是参差的荇树交错着嶙峋的乱石,形成诡异的黑影,尤为森冷骇人。

    “怎么了?”身畔的紫罗兰挨近我,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总感觉有人;但;只是感觉……可能是我多心了。”我沉吟。

    目前为止,未遇到一个护军;我松一口气的同时,疑窦又生;她们放弃得真是干脆啊……若说林间有人,能不惊动我而一路跟来,这样的武功造诣,取我小命,易如反掌——于是,我归咎为,黑暗容易使人胡思乱想,疑神疑鬼。

    沿着樵夫踏出的蜿蜒小径走着,我将汗湿的乱发撩到耳后,偏头看向紫罗兰,就见他黛眉紧蹙,用力咬着下唇,脚步虚浮蹒跚,渐行渐慢,但是始终紧紧拽着我的袖角。

    之前路过亭栈,他坚持要走平坦的官道,不肯走崎岖的小路,我不耐烦地吼了一句:“走官道也好,万一撞上护军,就把你扔过去,然后我用轻功逃离。”

    我不否认,这个念头确实在我的脑海中出现过,可是,官道两侧没有掩护,我的轻功又蹩脚,只怕没跑出几步,就会被围捕,所以这只是一个不切合实际的构想——但显然,紫罗兰信以为真了,他圆睁的眼眸中,交织着水雾与火苗,不发一语,随即一抓住我,之后就一直死死抓着了。

    “你还好吧?”我的目光落在紫罗兰的伤臂上,他的身体大量失血,伤口虽然上过药,但是并没有得到很好的处理……

    “当然,”紫罗兰轻喘着,声音不大却异常坚决:“你别想撇下我。”

    我注意到他攥着我的袖角的手,不停地抖动。伸手探向他的颈间,然后不禁皱眉——走了这么远的路,也出了汗,体温不升反降,脉搏强弱不齐……

    稍稍思索,我开始脱外袍。

    “你在做什么?”紫罗兰一脸错愕,松开了袍子,改而拽住我身上仅着的单衣的袖子。

    “还好我今天穿的是落袖宽袍。”我抖了抖污损但不算残破的袍衫,好像盖披风一般,裹在了紫罗兰的身上。

    “干什么!”紫罗兰回过神,伸手欲扯下我的衣袍。

    “保温啊!现在没条件进补,姑且这样了。”我一边解释,一边埋头帮紫罗兰系好裾间的丝绶。

    紫罗兰停住了挣扎,静默了一下,声音轻如猫儿叫:“你不是说要扔下我……”

    “你俨然是虚脱昏厥的症状,不采取一些措施的话,你一定会力竭倒下,而我就得烦恼要不要继续救你了——不救呢,之前白白被你拖累了那么长时间;救呢,我的体力有限……”我一本正经地说道,避开紫罗兰的伤处,单手环住了他的腰身。

    “你……我不要你救!”紫罗兰极度不配合,挣动着身子。

    “你最好留着气力赶路,如果你昏倒,我真的会扔下你的。”我冷冷地说道。

    紫罗兰僵住了身体,眼睛里水气氤氲,一时之间,我以为他又要哭了,但他只是紧抿双唇,狠狠地瞪视着我。

    我撇了撇嘴,手臂用力,半托半抱着紫罗兰,如此一来,他走起路能轻松不少。

    “你真是养尊处优的公子命……”我喟叹。

    而我,真是天生的劳碌命啊……

    下了山,一路往东行,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我渐感体力不支,强打精神支撑身体。

    远方随风飘来人声,钻进我麻木的思维中。我蓦然警觉,观望四周,见到远处有抹火光,应是有人在此扎营,对紫罗兰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徐徐靠近。

    “……皇都这么大,咱们要去哪儿寻人啊?”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传进我的耳朵。

    “哪怕把整个郾都翻过来,我都要抓到那个女人!”阴沉的声音,透出说不出来的寒意。

    “大姐临走前,说干娘是我们共同的弑亲仇人,这究竟是不是真的……”之前那个年轻女子说道。

    “你居然还叫那女人为‘大姐’?”一下子,空气中逬发出浓重的杀气。

    “不认大姐,那三姐、五姐、六姐呢?她们跟着大姐……”年轻女子讷讷说道。

    “七妹,趁着天未亮,你回马车里休息一下吧!”一个浑厚亲切的声音突然冒出来,我才猛然惊觉,树丛那边还有第三个人。

    “距离天亮开城门还有一段时间,两位朋友,何不现身过来一起坐呢?”那个声音继续朗笑道。

    我暗自揣度,她们应该不是护军,等等跟着她们一起过城门,能掩去有心人的耳目……遂状似亲昵地搀着紫罗兰,走了过去。

    火堆边,围坐了三个女子,年纪都不大,不远处的树下,停了一辆四辕马车,不如墨台府的车撵华美,但也甚是精致。

    “原来是对小夫妻。”对我们说话的,是三人中最为年长的女子,唇边挂着亲切的微笑。只是,我的眼角瞟到,她的手一直不离身旁地上的长剑。

    “叨扰了!”尽管我一身狼狈,仍泰然自若地作揖行礼,三人皆抱拳还礼。

    我扶着紫罗兰坐到背光处,把他的长发拨到前面,遮住了半张桃花脸,他始终低垂螓首,倒是乖顺。安顿好紫罗兰,我状似随意地坐在他前面,用身体挡去了三人探究的目光。

    “咦,你们这是遇到盗匪了吗?”年轻女子脱口问道,圆圆的苹果脸,圆圆的大眼,看上去不足双十,犹带天真。

    “世道不好啊!”我叹道,没有正面回答。

    “我一直以为,天子脚下,管治甚严。”年长女子微笑地看着我。

    “我原先也是这样认为的,所以,与我的……夫君上阆山做‘施孤’法事,未让府内护院随行,这不就出事了么?”谎话张口就来,还配合着满脸苦涩。

    “阆山?那山地处偏僻,所以有盗匪出没?”年轻女子开口问道。

    “不是,阆山距西城门不过几十里地,山上庙宇众多,香火鼎盛。”我耐心地解释,想了想,补充道:“我与夫君,是在归途中遭遇贼人的。”

    这几个女子不知道阆山啊……换言之,她们不是郾都本地人。

    “夫人为何不等天亮下山?半夜赶路,不但危险,即使平安到达,城门也未开……”年长女子探问,脸上始终含笑。

    “自然不是半夜赶路,日落前我们一行人就下山了。行至半路,贼人挡道,掳了我与夫君,打发轿夫回府报信,要我家中出钱银赎我俩回去……直到方才,我们才趁贼人熟睡,跑了出来。”我微微苦笑,心里不悦,这个女人问得未免太详细了。

    “原来郾都还不如咱们琲州安定啊!你们放心,如果那帮盗匪胆敢追过来,我一定好好教训她们!”年轻女子豪爽地拍胸说道。

    我一脸感激,连连拱手,心下思索,琲州在西南边陲,北上皇都的路途,真可谓千里迢迢啊。

    “不知夫人做何营生的?”年长女子继续开口问道。

    丫的,你调查户口的啊!

    “商贾,做些小买卖。”我随口答道。

    “夫人真是过谦了,府上的买卖定然不小。我观夫人身上的里衣,布面平整,织纹清晰,是精梳绫绸吧?”年长女子不紧不慢地说道。

    “姑娘好眼力。”好讨厌的观察力啊,我勉强笑道:“我不过沾了祖上的光,守着祖业渡日,没别的本事,只好满城乱逛荡……”

    “你在郾都,可有见过画中之人?”一直未开口的阴沉女子,从怀里掏出一卷画轴。

    借着火光,我看清画上是名年轻女子,未冠发束髻,长发披散,恣意地坐卧在一张琴桌旁。中肯地说,水墨工笔画的人物,追求的是神似,而非形似。单看画中女子的样貌,估计在街上一抓一大把;但这女子唇边的笑,不知道为什么,令我感觉相当不舒服,并不是说她笑得假了,恰恰相反,她笑得异常真心,十分欢愉……就是透着说不出得古怪。

    “你到底见没见过她?”阴沉女子冷声催促。

    “没见过。”我摇头,干脆地说道。

    阴沉女子睨了我一眼,兀自收好画轴,不再说话。

    我一脸真诚地说道:“各位急着找画中女子么?今日在此相遇,也算有缘,如果有需要在下效劳的地方,请尽管开口!”

    “画中的是我们的大姐,她腿脚不便利,很好辨认的……”年轻女子嚷嚷道。

    “七妹!”年长女子轻斥,打断了她的话语,转而对我说道:“夫人的好意,我们姐妹心领了!只是,家中之事,不便告之外人,还望夫人见谅!”

    我无趣地撇了撇嘴,不再追问,又坐了一会儿,月隐日现,东方出现淡淡的灰白。

    这三个女子显然也赶着进城,她们眼见紫罗兰行动不便,约莫顾虑紫罗兰的内眷身份,倒未多问,只有那年轻女子好奇地瞟了几眼。当她们邀请我们搭乘马车的时候,我满口答应,就这样结伴进了城。进城后,天未大亮,大多数商铺仍未开张,只有路边的一些摊贩开市了。我随便寻了一个托辞,就带着紫罗兰告辞下车。

    目送马车消失在街面那头,我眉心褶皱,嘀咕自语:“她们究竟是什么来路呢?”

    “说到琲州,应该都会联想到天下第一庄‘晓风山庄’。”紫罗兰自然而然地接道。

    “‘晓风山庄’?有点耳熟啊……这个山庄是干什么的?”我好奇地问道。

    “按理说是武学,但是我听过一些有趣的传闻,据说这个山庄出蛊师。”紫罗兰淡淡地说道。

    我心中一颤,当下决定,以后看到那几个女子,有多远就躲多远……伸手拉着紫罗兰,闪身进了路边的小巷,然后七拐八弯地穿梭于坊巷中,直到确定没人跟踪,才送紫罗兰回到冉燮府。

    紫罗兰坚持不从正门进,想想也是,正门人多眼杂,我秉持着“好人做到底”的优良品质,托着紫罗兰跃过冉燮府侧门的院墙。

    “你送我回内院。”紫罗兰得寸进尺地要求,紧抓着我的右臂。

    “你别太过分!”我咬牙道,我现在的状态是全身酸痛、饥肠辘辘、昏昏欲睡,我的修养即将弃我远去。

    “你把我送回来,至少跟我去见下我娘!”紫罗兰嘟着粉唇说道。

    “我怕你娘不问青红皂白,先剁了我!”我伸手拨开他的手指。

    “不会的,我会好好跟我娘说的……”紫罗兰犹不肯松手。

    “不要……”我想都不想直接拒绝。

    紫罗兰几乎是半吊在了我身上,我一边避免伤及他的手臂,一边费力挣脱,两人纠缠在了一起。

    “你们在干什么?”遽然间,一道冰寒的嗓音插入。

    我下意识循声看去,淡白的阳光之下,站着一位宛如谪仙的清冷男子,长发绾髻,六根金簪格外醒目,他的脸细致莹润,美得纯粹,但是,他的神色着实诡谲——

    冷风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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