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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愚若智(女尊)-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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衷诓皇乔宄饫镆膊皇亲辖迁D―我在心里念叨着,但是仍旧心律不齐。
药光的态度,很值得推敲。她是惧怕紫罗兰本身?这个紫罗兰怎么看都只有二十上下,看着不像武学奇才――下意识的,我又抬头看向主位,然后惊悚地发现,我再次望进了那双黑曜石般的双眸。他不会一直都盯着我吧?
我欲哭无泪,连忙规矩地低下头,余光瞄到毒瑾保持着垂目的姿态,但是刺目的红唇是勾起的,似乎在笑。
“药光,这里毕竟是‘生死门’,而你是‘生死门’的掌门,一切还是由你主持。来者是客,我不好反客为主,客随主便就好。”紫罗兰,您总算肯开尊口了,没有沉默“食”金而亡。
“遵命!请恕奴逾矩了!”药光后退半步,对着主位,撩袍跪拜,前额叩地。
我不了解这个时空的礼节,但是也知道这绝对不是能轻易行使的大礼。我僵直地看着地上的药光,居然忘了收回探究的目光。
“低头,不该看的别看。”耳边传来了毒瑾的低语声,及时拉回了我的神智,我迅速低头,余光瞟着毒瑾的侧面,他优雅的如天鹅般的脖颈微弯,面无表情,似乎从未出声提醒我。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恰似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我以近乎自语般呢喃着,然后居然瞥到毒瑾身形明显一振。我几乎想咬舌了!难道今天我的肾上腺激素分泌过多,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出错?!
药光起身,宣布开席。训练有素的弟子鱼贯而入,不一会儿,桌上已摆得满满档档的了。然后,十来位乐师,捧着乐器走了进来,在厅堂的西南角围坐下来;接着就是一阵扑面的香粉味儿,一下又来了数十名云裳鲜艳华美的舞者,清一色十来岁的男子。我厌恶他们的气味,但是还不至于无法忍受。强制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以余光观察着对面的动静,心里开始思量。
现在能断定,紫罗兰背后是个庞大的势力网,还是世家大族那种。我一直以为,我生活在“人在江湖漂,哪能不挨刀”的血腥中,今天才幡然醒悟,原来我一直搞错了自己的发展方向啊,我大展拳脚的舞台应该是“除了门前那个石狮子还是干净的,没一个干净”的家族斗争!看药光那样,不会是世世包衣,代代家奴吧?那现在作为她手下的我,不是显得越发低贱吗?!
不得不感叹一下人权问题,于是再次抬眼瞪向主位,这次懂得稍微掩饰一下了,没有莽撞地抬头,而只是半偏着头。只见主位上,不知何时又站上去了两个锦裳的男童,一个正在舀汤,另一个捧着瓷碟,举着银箸往紫罗兰口中送食。而紫罗兰半眯着双眼,看向药光那个方向。
顺着他的目光,我也看了过去。药光十分拘谨地吃菜喝酒,脸侧偏,估计在用余光观察紫罗兰的反应;宇文景似乎连筷子都没动过,只是把玩着茶盏的杯盖,难道他已经修炼到不进五谷杂粮的境界了?至于药殷,我几乎怀疑他被人点穴了,似乎连低头的角度都没有变换过……
我记得,药殷跟药光关系匪浅,药殷的表哥或者堂哥是药光的正君。当然,不管是药光或者药殷,不可能真的姓“药”,但我并没仔细打听过他们家族的事,连旁敲侧击都从未有过――今天看来,这真是一大失策。那些世家大族,都是盘根错节的,牵一发而动全身,一叶知秋。只是不知道,今天这般反常的药殷,唱的是哪出戏,在紫罗兰那边扮演的又是什么角色了。
我拿着筷子恶意地挨个捅了捅面前的醋溜狸肉、白灼花螺及烩鱼唇,哀叹不能大快朵颐,因为我所扮演的毒玄,该是偏好素食的。
“你该尝尝这些菜的,药光重金聘的厨子,手艺皆不俗。”毒瑾的声音突然在我身畔冒出,吓了我一跳。我偏头,发现他的案桌居然紧挨着我的了。
“你什么时候……”我张口欲言,发现他只是妩媚地笑着瞥了瞥对面。我尽力无视他脸上随着他表情的变化而簌簌飘落到桌沿的白粉细末。
对面,宇文景的案桌早已挨上了药光的,这样一看,两边对齐,倒也平整,不显突兀。
我不再说话,装作对场内舞蹈颇感兴趣的样子。先前没仔细看,现在才发现,这时代,跳舞,还真是轻松省事的职业啊!基本上跟树桩一样,站在一个位置就不用动了,下身只是象征性地左右扭动,而上身的动作,虽然较下身而言,动作还算有幅度了,但是大多只是扭腰摆臂,连抬臂都甚少……我无精打采地看着,允许自己思想开小差。
刚才;毒瑾直接叫了药光的名讳,这个在门派内该算是大不敬的。就算我心里也是直接唤“药光”,但是人前,我仍必须称药光为“师姐”。毒瑾虽身居长老,但他的辈份,按理说,是比药光低了一辈的。毒瑾,是个八面玲珑的人,不可能会犯口误这类低级的错误。那他在我面前,这么称呼药光,是有特别的用意?或是他跟药光之间的关系,从来就是我所不知的?
思维又一转,发现今天以前,我跟毒瑾见面似乎都是说些问候及恭维的废话。当然,今天说的话,也没几句不是废话,但是为什么他的举止会如此自然,宛如对待一个相处多年的好友?事实上,我跟他不熟吧!
“好看吗?你居然看得这么认真,是看上哪个了吧?”我的思绪猛得被打断,右耳耳唇被毒瑾呵了一口气,然后敏感得变热了,肯定红了。这个妖精啊!
“瑾长老,请您自重!”我有点生气,不满他的调戏。屁股往左边挪了挪,不再看他。您要调戏我,麻烦先洗净脸再来啊!
“你仔细看看我,我可比他们都要好看呢!”我挪,毒瑾居然也挪,靠坐了过来。
我转头瞪他,才发现他脸部以下,刚才那令我垂涎的细长脖颈已泛红,并一直延伸着,直到被衣领遮住。再仔细看他的脸庞,实在是粉太厚,看不出,只能从他起血丝的大眼判断,这人估计喝醉了!
我探头看向他的桌案,只看到空的白玉酒盏,和边上成套的白玉执壶,看不出他到底喝了多少酒。
“瑾长老,您喝醉了!我让弟子送您回去好吗?”他醉,我没醉。我尽量躲着他,避免肢体的碰触。现在这样,稍有不慎,就会被有心人利用,然后我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我没醉!我怎么可能醉了呢!你好好看看我嘛!”毒瑾朦胧了双眸,半仰着脸,一脸媚态,靠向我,犹如索吻般。
距离近极了,我甚至能闻到他口中混合着淡淡酒味的丁香花的气味。很好,原先我只是怀疑,现在我能断定,他醉了!
我知道每个人的醉态都不致相同,譬如我喝醉了,就喜欢莫名其妙地笑,而眼前这人,应该是喝醉了就特别粘人。从心理学上分析,这样的人,童年缺少关爱,心里一直缺乏安全感。
我身子向后仰,躲开他再次蹭过来的脑袋,伸手召来圆柱下躲在阴影里的弟子,交代她找四个强壮的男弟子把毒瑾拖回去。
等处理好毒瑾,才得空环顾四周,发现厅堂里,已经有小半数的桌案空了。我所坐的位置周围,都比较拘谨,似乎只有毒瑾一人离席,而靠近门边的那些席位,相对自在许多,觥筹交错,杯盘狼藉。我撇撇嘴,也打算找借口开溜了。
“毒玄……玄长老吗……”男子的声音不大,但是足够令临近的座下都听到,四周的气氛再度凝重了。
紫罗兰啊紫罗兰,你现在是吃太饱了,所以撑着难受是不?非要在我打算下台一鞠躬的时候,给我找点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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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海棠醉生疑心惧祸3
“毒玄听候公子差遣!”我故作优雅地起身,长揖,躬身。药光喜欢顿首,但我没这样的癖好。这点意识,固然源于现代人的自尊自傲,但更直接的原因是,我不能算是紫罗兰他家养的奴或臣。双眼敛下,无法看到众人的表情,只能看着脚下打磨平滑的红木地板。
“玄长老,真是年轻有为。想必身怀绝技,能力不凡,不然如何稳坐这一门长老之位?”紫罗兰的嗓音慵懒绵长,辨不清褒贬扬抑。
他说这话,算是场面话,恭维话。但是我听出了不对劲。即使我看上去不到二十,但是实际年龄,比起目前在位的这些个长老,只多不少。就算他意指我涉世未深,但用“年轻有为”来形容,着实不妥当。
“毒玄承蒙掌门师姐看得起,理当竭尽所能,为门派效犬马之劳。”我尽量把话说得卑屈,等着他说出重点。说话间,我仍保持着躬身,只是悄悄从土揖状,微抬手,变为了时揖状。
“玄长老,子迟闻言,生死门诸长老皆有所长,各擅其功,今日有幸得见玄长老,一慰仰慕之情,特请长老指点一二,只是不知长老通习哪项?”这话字面看着是异常客气,但是却是从紫罗兰口里吐出的——闻者色变。
我这个长老,名不正言不顺,本来我就没碰过医科,就算在门派内有大环境的熏陶,也顶多是略识皮毛。我的能耐,估计在座的都是心里有数的,只是奇怪紫罗兰说这话的意图,难道只是想看我当众出丑?这个未免太过小儿科了,毕竟这种程度,对我而已,根本称不上“侮辱”——难道,我真要去反省,是否是自己脸皮过厚?!
微微侧头,眼角斜扫,看向了对面。药光脸色苍白,毫无血色,眉头深蹙,嘴唇紧抿,死死盯着我,竟逬出几丝的杀意。我一惊,立刻又看向宇文景,他仍是阴沉地垂目而坐,读不出任何情绪。我的视线向后,正对上药殷的黑眸,他一接触到我的视线,就偏头避开了,只是他的表情也是诡异的严肃。
气氛很玄妙!难道一直是我想得太过天真了?现在我要怎么回答,好歹谁给我一点提示啊!
“玄长老为何良久不语?莫不是看不起子迟一介男流,不肯赐教?”紫罗兰的语气仍是漫不经心,但是已见严厉。
我切齿,我跟紫罗兰根本是素不相识,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那他的目标就是药光了。现在打算拿我开刀,让我做炮灰?心里问候着紫罗兰加药光,上溯十八代祖宗,下续断子绝孙。
我面色不改,直起了身子,双手交叠,自然放下,但是仍没抬头,眼睛看着主位下方那排琉璃盏,开口说道:
“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毒玄研究的医,是医的理论体系,唯物主义与辩证主义的结合。”请别问我在说什么,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不过说废话是我的专长。
我不管在座的听不听得懂,深吸一口气,跟连珠炮似的,继续道:“医的最高境界是什么?就是致中和。寒者热之,热者寒之。致中和。寒就要让热,热就要让寒,结就要散,散了就结,逸就要劳,劳就要逸。以平为期,以和为重,这就是一种最高境界。天地万物皆如此,各得其所,万物便生长发育。盖宇宙之变化、社会之发展、万物之孕育、人生之成长,皆合此三境也:致远、中正、和谐。”
这段话,绝对是滴水不漏……的废话,适用于三百六十行,上下五千年,各个国家,各个领域,任何场合。若不信,我变换一下情景,譬如美术学院面试,提问某作品的意境,当实在无话可说之时,请套用我的话:
“艺术的最高境界是什么?就是致中和。实物幻之,幻景实之。致中和。实体要让其虚幻,幻景要让其更生活,逸就要劳,劳就要逸。上之下之,摩之浴之,恰到好处的表现,切忌拘泥形式。以平为期,以和为重,这就是它的一种最高境界。中和是世界万物存在的理想状态,以此来阐释艺术的真谛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言归正传,当我镇定自若,掷地有声地说了这么长一段的废话之后,一时间,整个厅堂悄然无声,空气如凝结了一般。
少顷,主位上才传来紫罗兰的声音:“玄长老,果真是见第不俗,一席话,有当世大儒的风范,子迟受教!”他的语调中,不见了之前的慵懒,很是正经。但由于我不敢抬头,所以没办法读到他的表情。
当世大儒的风范吗?原来这个时代,人们对大儒的评价,就是说话让人有听没懂啊!我就不相信,我以那样快的语速,说出那么莫名其妙的话,能被人理解去几分。
我又斜眼望向药光,她脸色仍未恢复,但是杀气消散,反而一脸若有所思,而一旁的宇文景,居然难得肯施舍一个正眼对着我。我还在臆想,却见药光她们全都站起身了。我偏头向上斜视,果然看到紫罗兰从主位的几塌上,下地起身了。我急忙垂眸站好,恢复成长揖的姿势。
“我累了,今天就到这儿吧!”紫罗兰音调平平,少了咄咄逼人的锐气。
“恭送公子!”药光说道,然后居然一揖到底,看得我都觉得腰疼,她身体的柔韧性真不是一般的好啊!
就在我挣扎着,等等散场以后,是不是必须跟药光说点什么场面话的时候,那个已经走到后堂屏风边的紫罗兰,突然又开口了:
“子迟钦慕玄长老的气度,长老对医理的认识如此深刻,想必手段非凡,那就拜托长老为子迟调养病体吧!”
一句话,差点让我被自己的口水呛死。我刚打算开口说些漂亮话来推拒,那头的药光已经先我一步开口了:
“公子,玄长老长年身体抱恙,算是久病成医的。公子贵体,沾染不得他人污浊的病气。”
我暴怒!我是阿尔巴原虫还是*病毒啊?!你有必要把“污浊”二字咬得这么重吗?但是,气归气,我还是聪明地保持沉默。
“药光,你现在的权力是越来越大了,本事长了,心也就大了,开始干扰我的决定了?”紫罗兰说话,不阴不阳,喜怒难辨。这欲加之罪扣下来,足够让药光百口莫辩。
“奴不敢……”药光身形一晃,腿一软,又跪了下去。
紫罗兰看都没看她一眼,反倒是邪魅地对我笑了一下,然后径直走进后堂了。只这一眼,让我小心肝噗通噗通的——吓得肝胆欲裂啊!其实说邪魅,绝对是恭维他了,那么白的一张“粉”面,我实在看不出任何美感,只能接收到他释放出的邪气。
正主儿走了,我直起身子,看向仍瘫在地上的药光,犹豫着要不要走过去。宇文景蹲下搀起药光,然后歪头对边上的弟子吩咐着什么。药光现在的面色已经接近铁青了,不复平日的冷静威严,任由宇文景扶着。药晴面色如常,上下整理着自己衣袍上的褶痕;而毒珊,还是一副了无生趣的德性,只是接触到我的目光的时候,对着我,挑了下黛眉。
我也没事找事、装模作样地理着自己身上的红袍,想等到药晴她们离开时,跟在她们身后一起混出去。余光瞄到我前方出现一双灰蓝的软底绣鞋,再往上就是熟悉的雪青裤衫——药殷走了过来。
“师叔……请跟师侄回去,您……该吃药了。”药殷总算肯正眼看我了,但是期期艾艾的,很是谨慎。
这样都看不出有古怪,我早横死在这个莫名其妙的时空了!
我不动声色,冲着他甜甜一笑,然后破天荒第一次,伸出右手抓住了他的右手,没等他挣扎,牵着他,直接返身走出了大厅。
我是动了点小心思,特意用右手握他的右手,就是预防他反应过来以后,甩开我的手。我在前面拖着他走,右手向后扭,他是被动的跟着,只要一用力挣扎可能就会伤到我的右臂。药殷的职责是照顾我,准确地说,是照顾我的身体,毕竟我这个身体金贵的很,这可是药光梦寐以求的炼蛊容器。
似乎如我所料,药殷只是初时轻轻挣了一下,就僵硬着身体,任由我牵着走了。他暗暗配合着我的脚步,所以倒没让我真吃力地拖着他。
这里男子算是弱势群体,我这样的举动虽然可以解读为长辈爱护晚辈,但是估计看在大多数人眼中,都是色女非礼美男。
我还就是打算对药殷出手了!
今天发生的事,扑朔迷离,这里面的关系,繁杂而混乱,我一定要想方设法打听清楚,变被动为主动,不然被人杀了,还蒙在鼓里,懵懂无知。药殷今天会这么反常,不正说明他肯定也置身其中,知道里面的利害关系。
药殷平时再沉稳,也不过是个一十八岁的少年郎,门派里的生活,虽然不是世外桃源,单纯无忧,但是他所接触的人跟事毕竟有限,虽有心机,对我而言,倒不足为患。药殷对我,估计称不上有“爱”,但是至少不排斥我。
“美人计”,我是没有资本上演了,但是“情挑淑男”倒难不住我——请君入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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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情切切良宵花解语
“勾引”的“勾”字,何解?
“沟”,沟通,沟通再沟通,于是就能“水”到渠成――“勾”到手了。
可是,没有时间,怎么“沟通”再“沟通”?而我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今天算是我运气好,胡言乱语,蒙混了过去;明天那个紫罗兰一个不高兴,或者那个药光一个多疑,没准我就成了后山的肥料,为门派做出最后的微薄的贡献。
“师叔……您先进屋,我去给您煎药。”药殷特有的清冷的嗓音,没有往常那般清澈,混着异样的情愫。
感觉到他又开始轻轻地挣扎,我回过神,发现不知不觉中,我们已经回到了“霁月苑”。我没立刻放开他的手,而是侧身打量他,心里盘算着如何对他下手,但是这一看,让我傻了眼――
院中,朦胧的月色里,周围矮檐下悬着的气死风灯的烛火光晕,映出了别样风情的药殷――他的双眼迷蒙,似有千言万语,如玉的面庞泛着似桃花的粉色,莹白整齐的贝齿咬着红润的下唇瓣。他看到我转头看他,立刻垂眼,居然有几分羞怯小媳妇的样子。
汗!成吉思汗!此时此刻,我才不得不认清一个事实――药殷,他绝对是属于这个世界的男子。
几乎是下意识的,我急忙松开了手,带着慌乱。敏感如他,察觉到我情绪的波动,抬眼看向我,一脸不解,当他看清我蹙眉的表情时,明显一怔,然后低下脑袋,先前的羞涩一下就褪去,脸色甚至开始发白,带着某名的委屈。
请别责骂我辜负这美好的月色,胡乱破坏气氛。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不能否认,药殷很美,清雅如梨花,这种美,无关乎性别或是种群,就像看待一个艺术品。而,艺术品就该挂在墙上,摆在角落,收藏在博物馆里,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我能单纯地欣赏他的美,但是让我完全敞开怀抱,伸手拥住他,对我而言,是有很大难度的,我要克服的,是我自己的心理障碍。
我看待男子的审美观,始终停留在二十一世纪中国人的传统的正常的意识形态。来这里的四年,很大程度地扭曲了我的人生观及价值观,但是还不足以同化我的审美观。我需要更多的时间来适应,来改变我的心理――前提是,我还有命活到那个时候!
瞬间,我深刻地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现在不是“挑食”的时候!
“殷,我不是要轻薄于你……”我嗫嚅着,然后假装害臊地撇开头,掩住脸上的尴尬神情。
“师叔……”药殷听到我刻意柔声唤出的他的名,迅速抬起头,看着我,双眸惊讶地睁圆了。我偷瞄到,他的整个耳唇都泛红了。很好,刚才那种暧昧的气氛,总算又回来了几分。
“你……去熬药,我到屋里等你!”我快速说道,然后转身走开。在进屋前,很有技巧地回眸,果然看到药殷的视线一直胶着我的身影。我对着他,露齿一笑,然后故作潇洒地关上了房门。
刚在偏厅坐下,就有弟子进来问我要不要传点心,被我挥手打发了,顺便把院里的弟子全遣下去休息了,然后独自一人在桌边托腮发呆。
我似乎忘记研究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了――这个国家的男女大防,究竟到了何种程度?不知道药殷的底线在哪里?!脑海中,一下闪过《红楼梦》、《西厢记》、《镜花缘》、《八段锦》、《鸳鸯梦》、《如意君传》、《□》、《凤双飞谈词》……想来想去,决定还是走文人路线,谈诗论赋,谈天说地,谈情说爱,不容易旁生枝节,不会发生*,天雷勾地火的意外。
问题是,在这个时代,我还没看到过我所熟悉的诗词歌赋,书上的文体,只有一类,称为“时艺”。人们传抄的,欣赏的,模仿的都是这种文体。我只读过一小段就实在看不下去了。这种文体,只有形式,没有内容,死守固定格式,甚至连字数都有所限制。破题、承题、起讲、入手,最后以束文结尾,要求必须写出一反一正,一虚一实,一浅一深。
我不得不佩服,能做出这样文章的人,真是太有才了。
不过,现在根本没有时间让我从头开始学写“时艺”文,然后现学现卖。病急乱投医,中国上下五千年,文人骚客无数,他们的心血结晶,总能让我找到几句能打动药殷的辞藻吧!
“师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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