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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愚若智(女尊)-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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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事情并没结束——
“璘儿!你对璘儿干了什么?”伴着一声咆哮,我看到冉燮絮及大批的内侍卫一窝蜂似地拥了进来。
至此,关乎我未来命运的战争无声无息地拉开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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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雨零落枕寒庄蝶去
晌午时光,难得天晴;暖阳融融;驱散了不少冬日的寒气。
我百无聊赖地揽镜自照;脸上稍愈的抓痕,看着异常可怖;不知会不会留疤……当我认真研究左颊的时候;院外传来嘈杂的人声;当我仔细研究右颊时;仍可听闻一片喧哗;当我慢吞吞研究完脖颈;噪音依旧,甚至有逐步升级的趋势。
“大中午吵什么吵;还让不让人困觉了……”我忍无可忍推门而出,却因外面的景象而瞠目结舌――
呃,现在是什么状况?!以春莲为首的亲卫成排挡在拱门边,与院墙外一群黑衣女子形成对峙之势,尽管彼此都没亮兵器,但空气中充斥着剑拔弩张的紧张感。
“毒玄,你总算露面了!”
随着一声呵叱,影壁后面猛然冲出一人,春莲试图拦阻,却被周围的黑衣女子出手绊住。我定睛迎向来人,然后一不小心再次傻了眼,下一秒,脸颊生生受了一巴掌。
“你疯了!”我用的是肯定句,却不是为了那记有如蚊叮的耳光。
光天化日之下,我居然看到了一张清濯芙蓉面,不沾铅华,苍白无血色,乌丝缕缕零落,不见发髻,只是随意以环扣束辫,身无繁琐累赘的装饰,唯有外袍依旧鲜艳刺目――紫罗兰,没有上妆就跑出门的紫罗兰!
“毒玄,一直以来我都错看你了,你个趁人之危的小人,我今天来就是要让你听一句话!”紫罗兰倏地伸手,一把揪住我的衣襟,虽然他极力彰显怒意,可明显中气不足。
“你是不是睡迷糊了……”我蹙眉,尝试挣脱,不经意对上紫罗兰的墨眸,他正使劲冲我眨眼,目光有意无意地扫向后侧。
好吧,我承认紫罗兰的眼睛又大又亮,仿佛能流露千言万语,但问题是,唇语我都不会,更别提读心术了。我轻易放弃挤眉弄眼,决定以最朴实的口头语言进行沟通,刚要张嘴,人堆里又冒出了一个女声――
“蔓殊公子,请你冷静一点,在下相信左相大人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的。”
这一句话犹如咒语一般,令我全身的动作陡然停住――多么温和的声音,多么熟悉的声音,多么……该死的声音啊,不敢说化成灰都能认得,但至少现在我还清楚地记得!
我迅速抬眸,只见一身绯色官服的宗政绮步伐轻快地踱了过来――如此说来,船上的神秘女子就是她了!
早先墨台遥跟我闲磕牙的时候说过,宗政绮接了南郭侯秋贡举荐的位置,官拜正五品的光禄寺少卿,掌供祠宴朝会膳食。记忆中纤尘不染的书蠹不复存在,如今出现在我面前的她,举手投足间透着游刃有余的圆滑,如果不是面孔一致,我几乎以为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或者说,她不仅仅中了蛊,更是被人取而代之了?!
我暗自打量她,口中说道:“宗政大人,你似乎话中有话。”
宗政绮朝我拱手见礼,慢条斯理地说道:“不知墨台夫人是否耳闻,近日皇都莫名流传一些不利于夫人的谣言,内容净是围绕南郭镡大人生前举办的那次船宴。虽然当日在下也有出席,但半途就不省人事,后来听说,在左相大人登船施救之时,整艘船就夫人您一人神志清醒,想来其中定有一番隐情。”
我还真是什么都没听说,一切都过去了,不是吗?在不堪的丑闻面前,连墨台妖孽都选择了息事宁人,只是不咸不淡地提及,在他赶到的时候,南郭镡已然被刺身亡,我所见过的南郭府的护卫仿佛人间蒸发一般无迹可寻,而曾让我寄托了全部希望的秋梅,因不谙水性又抢不到小船,只好一直躲在舱底。事发之后,受害的权贵讳莫如深,京畿衙门亦不敢彻查,只是装模作样地搜捕莫须有的夺船强盗。明明是加害者的南郭镡俨然成了受害者,至于真正的幕后之人,彻底藏身云雾不现形。
“宗政大人,你今日过府,就是专程来跟我说这些的?”我忍耐地问道,纵然宗政绮意味深长的笑脸看着十分欠扁,但尚存的理智告诉我,现在不应意气用事。
怎么看宗政绮都不似特意来探我的口风的,她有胆出现在我的面前,是笃定我没有看到她,还是根本不担心自己的身份暴露?!没来由的,我想起午膳时,夏枫神情慌乱从外归来,遮遮掩掩地跟墨台妖孽说了几句话,墨台妖孽当场变脸,匆匆换上蟒纹朝服就进宫了……
掌肉忽然吃痛,我及时回神,狐疑地瞟向不着痕迹地捏住我的手心的紫罗兰,他静默不语,澄清的双眸定定地瞅着我。
“是蔓殊公子坚持要在下陪同的,以……他未来妻主的名义。”宗政绮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妻主?你……”你出门的时候脑袋被门板夹过吗?我以看外层空间生物的目光瞪紫罗兰。紫罗兰肯乖乖出阁,对我而言绝对是天大的喜讯,可问题是,就算他死活要嫁变态,也该找个知根知底的啊!
“这门亲事是圣上保的媒,宗政二小姐如今可是皇太君面前的红人,与你犹如云泥之别。”紫罗兰出声打断了我的话语:“而二小姐的德性更是清直若水,那日在船上,如有她伴在我的身边,定然不会欺我意识混沌无力辨人。”
我心下一凛,隐约听出了不妙,不觉拔高了声量:“喂喂喂,话可不能乱说,我欺你什么哦……”
“毒玄,我想让你听的话你也听到了,我只问你一句,当我昏昏沉沉之际,在门外与我说话的人,是不是你?”紫罗兰寒声道。
什么门外说话?拜托,那日我是被人追杀,哪敢明目张胆地出声――心思瞬转,我面容一凝,视线越过紫罗兰,落在了后方始终笑吟吟的宗政绮的身上。紫罗兰说自己意识混沌无力辨人,即是尽管隔着门听过宗政绮的声音,却没法确认,那么他要我听的话,其实并非是出自他之口,而是宗政绮所说的……
“如果你带你未来的妻主来,就是为了问我这个问题的话,我能肯定地回答你,门外之人……是我。”我依自己的揣测微微颌首,密切关注紫罗兰的反应。
然而,他没再给我什么暗示或明示,只是缓缓松开了我的手,一边后退一边说道:“立刻离开皇都,我不想再看见你!”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现在问我这个有什么意义?”我下意识抓住紫罗兰的手臂。
“墨台夫人,就算您跟蔓殊公子略有私交,也该注意自己的举止言行,以免他人乱嚼口舌,污了蔓殊公子的名节。”宗政绮疾步上前,颇显占有欲地站在了紫罗兰的身旁。
“我希望你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一如我知道我该怎么做了。”紫罗兰吐字铿锵,不待我继续追问,大力推开了我。
我毫无防备,身形不稳险些摔倒,幸亏春莲及时过来扶住了我,她似乎动了气,阴沉着脸,转向紫罗兰他们不亢不卑地说道:“我家主子临出门有交代,夫人身体不适不宜见客,两位若没什么要紧的事儿,请改日再来。”
紫罗兰没再说话,深深睇了我一眼,在宗政绮的陪伴下离开了。很快的,人潮散去,我这才发现墨台遥母女也站在院外廊下,不知她们是何时过来的。此时,墨台遥的一张娃娃脸格外严肃,她没理会欲上前见礼的我,径自甩袖离开了,倒是墨台槐,显得忧心忡忡,在原地踌躇片刻,居然不合礼数地对我作了一个长揖方才转身。
只有傻子还没嗅出异状。在我看不到的角落似乎发生了什么,大家都知道,唯独我还被蒙在鼓里,于是,我想我是最后的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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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灯时间,春莲通报墨台妖孽回府了。
我坐在厅中,秋梅着人开始布膳,过了许久,墨台妖孽才进来,带着一身浓重的湿气,黑裘罩氅下摆更如沁水一般。
“外头又开始落雪了吗?”我疑道,见墨台妖孽有意无意地避开伸手欲搀他的夏枫,动作缓慢地入座。
“时不时下些小雪。”墨台妖孽面色如常地应了我一句,扫过满屋子忙碌的丫鬟小厮,道:“全都下去吧!”
“主子,您的腿……”夏枫面露焦急。
“你们三个也下去,这儿不用任何人伺候。”墨台妖孽以不容置疑的口吻重复了一遍。
我大奇,平日里墨台妖孽做什么事都带着“四季”,她们的地位自然不同于寻常的下人,何曾像现在这般打发过她们?!
春莲与秋梅默默退了出去,夏枫端过来一个碳盆,本来还要取来干爽的布帛,但经墨台妖孽淡淡瞟了一眼,只得不情不愿地离开了。
“你的腿怎么了?摔着了?”我关切地探手,但半途就被墨台妖孽握住了,他的手意外地冰凉。
“妻主,今夜子时我们出城。”墨台妖孽静静开口,美眸紧紧锁住我。
我一惊,脱口问道:“出什么事了?我一下午都心神不宁的。”
“冉燮左相认定你对蔓殊公子意图不轨,但她显然不愿公审,所以递了密折。”墨台妖孽掏出一本祥云团花的缎面折子,沉下了脸:“今天蔓殊公子还上门来闹事了,是吗?她们母子欺人太甚,这笔帐我早晚会跟她们清算!”
我匆匆接过展开,很想赞叹冉燮絮的书法飘逸,行文洗练,布局奇正――当然,如果她所参之人不是我的话。
“为什么会这样?子迟公子他今天是怪怪的,但是我以为……我明明救了他啊!”我的脑袋一木,说话都不通顺了。
“妻主,你认为在这种情况下,蔓殊公子会为你说话吗?”墨台妖孽挑眉。
“可也不能听凭左相的一面之词,皇上那边……”我犹抱期望。
“上古之治,尚德下名。今墨台氏招嗣婚者,肆犹放纵,诽讪风俗,疑乱朝廷,其志流宕,世人羞与为伍,匹夫抗愤,处士横议,纲纪文章荡然矣。嗜恶之本同,而迁染之涂异也,故其风不可留,其弊不能反,臧罪狼藉,惟死祸塞。”墨台妖孽居然流利地背出了密折中的文段,语含讽意:“冉燮絮这个左相没白当,将先帝的圣旨文诏研读得如此通彻,信手就用出当年先帝训斥敦亲王的话,所以皇上顺理成章地把先帝对付敦亲王的那套用在了咱们身上。”
我并不清楚墨台妖孽口中的敦亲王的旧事,只是心头蹿升不好的预感,直接看向密折末端,果然找到一行朱砂批文:今感念墨台氏德馨功著,特蒙降恕,敕戒闭门埽轨,终身禁锢,如若逃刑,则全族获罪,望省自身作恶,勿因己累人,令族辈流离矣!
“这是……软禁?我们逃了,姑母她们怎么办?”我无助地反握墨台妖孽的手。
“妻主放心,我会安排好的,只要有我在,你绝不会有事的。”墨台妖孽目光一柔,温声安慰。
“对,有你在,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我现在就去找春莲她们进来帮忙整理行囊。”我腾地跳起来,欲朝门边冲去。
不曾想墨台妖孽倏地出手拉住我,张口道:“妻主,你随便包裹些细软就好,不要惊动他人,即便是春莲她们,也不再可信了。”
“怎么会变成这样?”我一怔,随即点头道:“那我去准备些银票跟碎银子,其它的待逃出去再说。对了,还有颜煜,我先去帮他收拾……”
“妻主,就你我二人走,没有春莲她们,也没有颜公子。”墨台妖孽轻轻打断我。
“为什么?你不用担心颜煜会泄密或拖累我们,他靠得住……”我急忙接道。
“颜公子不能走,我们若要摆脱现在被动的局面,就不能让他走。”墨台妖孽无波无澜地说道。
“你在说什么,这关颜煜什么事?!”我的眼皮忽然连跳数下。
“妻主,你道皇上批好的折子为什么会留中不发,最后还传到了我的手中?”墨台妖孽低声问道。
“我不懂也不想懂,我只知道我们要跑就该带上颜煜一起跑。”我紧拢眉心。
“妻主啊,你还不明白吗?皇上是在逼咱们亮底牌,尽管我不知道她是怎么发现颜公子在咱们府里的,但既然她肯花时间等待,就说明她对颜公子势在必得,这对咱们非常有利。”墨台妖孽颇具耐心地解释。
“你要把颜煜送进宫,送给皇上?”我的语调有些不自然。
“妻主,你当我为什么会容忍一个来历不明的男子成日在你眼前晃悠?我没料到的是,竟然这么快就会用上他。”墨台妖孽没有否认。
“不,不能这样对颜煜,他并不适合皇宫。”我使劲摇头。
“没有人一出生就适合皇宫。”墨台妖孽的嘴角上扬,语带安抚:“妻主,你不能心软,你又要自由又怕连累姑母她们,这就需要付出代价。”
“我……”我迷茫地望着墨台妖孽,明明是我最喜欢的暖笑,为什么会让我感觉陌生呢?!
“一切交给我就好!咱们约定过,开春融雪就离开皇都,现在不过是将时间提早了而已,依然是妻主你欢喜去哪儿,咱们就去哪儿。”墨台妖孽继续劝说。
开春融雪……天时人事日相催,冬至阳生春又来――在漫漫的腊月,有个“春又来”的盼头,日子似乎就不会过于难熬了,可是,此时的我无法勾勒出舒柳放梅的春景,甚至之后的年月,也许我都感受不到春天了!
“在这世上,没有人有义务为他人而牺牲自己,亦没有人有权利让他人为自己而牺牲。”我的眼睛慢慢对上墨台妖孽看似温暖的春眸,倔强地说道:“一定还有其它的路能走,一条能与颜煜一起走下去的路。”
瞬间,墨台妖孽敛笑,平静的声音出现了破碎的裂痕:“妻主,你……真这么宝贝颜公子,宝贝到愿意拿自己的命去赌么?我清楚地告诉你,咱们别无选择!我能做的都去做了,你知道吗,为求义爹出面周旋,我在雪地里连跪了数个时辰,可他连召见我一下都不肯啊!”
“你刚才怎么不说?你的膝盖……”我气急败坏地欲掀开墨台妖孽的罩氅,却被他侧身躲开了。
“妻主,你必须作出取舍。”墨台妖孽徐徐垂眸,神色不见异状。
火盆燃得正旺,不断发出清脆的声响,我却遍体发冷,寒气仿佛刻入了骨血,钻进了心肺。现在,可算是决定人生的关键时刻?我何德何能让墨台烨然为我倾尽所有,他全意全意为我着想,也为墨台遥墨台氏着想,站在他的立场来说,舍弃颜煜是最佳选择……
“我不愿在一方土墙内老死,所以我必须逃!我把姑母她们当亲人看,所以我也不愿连累墨台氏!”我幽幽启唇,打破僵硬的沉默。
“妻主,这么说你同意了?”墨台妖孽迅速抬眸,面露喜色。
我原本抿着的嘴角用力扬起,继续道:“我不是好人,我的心里充满阴暗面,但我偏偏想要守护最后的纯净,倘若我把无辜的颜煜推出去,就必定付出惨痛的代价,犹如遭受诅咒一般,我将丧失追求幸福的资格,我笃定!”
“妻主,难道你还抱有天真的幻想?”墨台妖孽厉声斥道。
“我坚信,只要我们好好活着,总有一天能获得幸福。”我没心没肺地扩大笑容:“所以,趁圣旨还没下来,让我休了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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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秋水日潺荐黄花(冉燮璘番外)
堰都,冉燮府——
他;不是存心的;不是存心害殷摔进湖面冰窟的。
明明已近落日掌灯;“东烨苑”蜿蜒的长廊上仍不见奴仆来燃灯,只有一墙之外的寝楼挂起了琉璃风灯。冉燮璘搓了搓冻红的小手;固执地不肯离开;亦不敢跨进垂花门。
细微的踩雪的响声惊动了他;他下意识往廊柱后缩了缩身子;却又忍不住探出脑袋,只见一名长身玉立的女子毕恭毕敬地从院内退了出来。
他年幼早慧;一眼就认出女子的身份,她是府里八竿子打不着的姻亲,爹爹每每见到她就会痛斥一句“脓包大夫”……问题是,怎么能找她来医救殷呢?!
他心中越发不安,想亲眼确认殷的情况,可是一想到阴沉冰冷的皇子爹爹,迈出的脚步不禁又收了回来。
“咦,这不是小公子么?大冷天的,为什么独自呆在外头呢?”
冉燮璘一惊,防备地瞪向不知何时站到他面前的笑容可掬的女子,红润的小嘴抿了抿,随即撇开脸,摆明不想搭理她。
这小东西真不讨喜啊,相较之下,寝楼里那大公子就乖巧可人多了,醒来不吵也不闹,甚至反过来安抚受惊的长辈。尽管心中不悦,女子仍是满脸堆笑:“小公子莫不是迷路了?也是,这东院可真大,应该占据了府邸大半的土地吧。”
“这里到底是冉燮府,是我的家,我怎么可能会迷路。”冉燮璘脱口说道,尽管他并不常来“东烨苑”,尽管他也不清楚这里楼阁潭瀑的分布。
“那么,小公子是在等左相大人吗?”女子眼露兴味地扫过冉燮璘心虚的小脸,若无其事地带开了话题:“左相大人应该快出来了。”
绝对是非常快就会出来的,女子在心底补充道,皇子配左相,真是一对相敬如“冰”的佳偶啊,连她这个外人都能轻易察觉寝楼内微妙的气氛。皇子在床边坐着,左相在桌旁站着;皇子不言语,左相也不出声;临了皇子有所示意,左相虽颇不赞同,但最终还是妥协了——
瞬间,女子眼眸溢出奇异的光彩,淑皇子竟然有意让大公子拜入她的门下学医,这大大出乎了她的意料,想想,一旦有了皇室做靠山,即便她的掌门之位名不正言不顺,也无人再敢置疑……假以时日,她定能让“生死门”成为江湖第一门派——只是,倘若她选择站在淑皇子那边,不知其他人会做何感想,她可没忘记这府里还有一位主子,即是眼前这小东西的亲爹爹。
当年先帝赐婚时任户部史司的冉燮絮,接着一路破格提拔,成就了现今势倾朝野的左相,外人津津乐道左相大人情场官场双双得意,殊不知冉燮府内宅暗潮汹涌。且不说东院住了一位要像供奉祖宗一般尽心尽力伺候的皇子,那西院的元配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因恐长女之位被淑皇子捷足先登,竟吞服了虎狼之药,以日后无法再次受孕为代价,硬是赶着跟淑皇子同一日诞下麟儿,讽刺的是,他自个儿的肚皮不争气,折腾了半天结果生的是名男婴,还是个因早产两月而先天不足的——从那之后,西院府君就没给过她好脸色看,只因那倒霉的药方好死不死正是她进献的,值得庆幸的是,催生之事左相至今犹不知情。
有如此心机,恐怕连亲生骨肉都会教唆利用,像是今日之事,究竟是意外还是人为,她还真拿不准,估摸那淑皇子多少也心存疑虑,不然不会突然提出要送走大公子……
女子略加沉吟,冲冉燮璘挤出更大的笑脸,试探道:“小公子,据说晌午大公子坠湖那会儿,正跟您一同玩耍呢,您一定吓坏了吧?所幸那些下人手脚还算利索,救得万分及时,大公子虽然呛了几口水,但身子一回暖也就无大碍了。”
“殷……真的没事了?”冉燮璘终于正眼注视女子,小脸顿扫先前的阴霾。
“大公子福缘深厚……”女子将冉燮璘的反应看在眼中,还待细问什么,却耳尖地捕捉到人声,当即躬身告退。
冉燮璘眼瞅着女子袍摆飞扬,虽然看似是寻常的走路,但她的移动速度飞快,转眼就不见了踪影。
“璘儿!”左相从仆役手中接过风灯,快步朝冉燮璘走来:“府里的下人越来越不像话了,怎么放你一人在这儿?!”
冉燮璘一头扑进冉燮左相的怀中,软软地说道:“孩儿专程在这儿等娘亲,想告诉您今天的事儿是殷自个儿不好,我只是想拿他的陶娃娃看看,没打算抢走,谁知他跟我较了真。”
“娘问过随侍了,知道不关璘儿的事。唉,殷儿的性子啊,可真像他爹,不能随便逗弄的。”冉燮左相慈爱地抱起冉燮璘小小的身子。
“皇子爹爹好可怕,还是娘亲最好了。”冉燮璘香了香左相的面颊,粉唇扬笑:“孩儿新学了一篇长赋,想一会儿背给娘亲听,娘亲今晚到爹爹院里用膳好不好?”
“好啊,娘要好好考一下麟儿,看你还记不记得先前背的那些‘时艺’……”
好一幅其乐融融的母子图啊!待左相一行走远,理应离去的女子居然又从廊檐上无声地落下。
家有二虎,难怪左相一直没再纳偏房侍人,照目前的情况看,恐怕冉燮氏注定要以招赘的方式诞下宗族继承人……那么,她定会好好照料冉燮大公子的。
女子脸上绽出狡黠的笑容。
那一年,冉燮殷跟冉燮璘刚足六岁。
………………………………………………………………………………我是时光飞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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