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浑的青春-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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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儿上课不是十分规范，一般来说，礼拜天也上课，主要是照顾在别处上班的老师。假如小夏愿意星期天挣外快，可以去试试，每节课四十五元钱，一上午可以挣一百多元钱。”

　　　　请了假期的夏一木回到办公室问小蔡陈院长为什么那么兴奋？难道安排实习生有天大好处？

　　　　小蔡说是院长夫人回娘家常住，院长大人得解放了。

　　　　真是好笑，老婆不在怎会高兴成这样！？

　　　　回到家才知道，是乡镇计生办突击孕检，即使出门在外的育龄妇女也要千里迢迢返乡接受检查。为了出生率降低，为了出政绩，当官的不怕劳民伤财，谁还管顾得上外出务工人员是否怨气冲天。

　　　　徐素贞已经流产。夏妈妈说这是逼得没有办法，原以为向村里妇女主任交上千把块钱就能保住孩子，所以迟迟没有打电话催徐素贞回家。因为过去大家都是这样办的，反正大家心知肚明瞒上不瞒下。妇女主任的弟弟也生三个孩子呢。哪里料到这次风声紧，检查十分严格，没有准生证的老百姓一个都不让生。今年过年结婚的那一波全部没有准生证，包括村长儿媳妇。村长儿媳也流产了的。谁家媳妇逃避孕检，乡里就让派出所抓人。抓走公公婆婆和媳妇家爹妈两口子。

　　　　这就是时代特色，即使你结婚，合法结婚，如果国家不让你生孩子，你就不能生孩子，头一胎也不许生。至于什么时候准许你生，那要看形式发展。结婚只是表明你可以和你老婆合法睡觉，但是不许怀孕，明白吗？啊。

　　　　按照家乡“大产小产一样养”的风俗。不满月人是不能够外出的。徐素贞不得不在家长住。

　　　　徐素贞害怕医院开除最近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夏一木，就催促尽丈夫义务伺候了自己三天的夏一木赶回医院上班。

　　　　火车上，夏一木做了个梦，梦见一对光着身子的双胞胎小孩在眼前玩耍，突然间又失去踪影！――惊醒后不由地想：“难道我失去的是一双胞！？”

　　　　下了火车，刚刚午夜。夏一木先去医院，因为医院相对于住处距离车站更近一些。走在路上，遇到两个演双簧骗钱的猥琐男子：一个人骑着自行车从身边过去，丢在夏一木前面一个文件包。当夏一木走到文件包跟前时，恰好另一个骗子骑车赶上，捡起地上的包，鬼鬼祟祟地对夏一木道：“见者有份，咱们平分啊。”要夏一木跟他去偏僻处分钱。

　　　　夏一木指着医院大门冷笑道：“嘿嘿，好呀，我到家了，走，跟我去医院，咱们一起分钱，啊。”

　　　　鼠眼獐目的骗子绝望地离去。

　　　　心情不佳的夏一木到医院休息，很倒霉地撞见院长蹑手蹑脚地去小丽房间偷腥的一幕。顿时脑袋大了，感觉要凶多吉少了。

　　　　第二天，李副院长假惺惺道：“小夏，陈院长说上次来的王教授，――哦，就是你的班主任，他很希望你去他那儿帮忙，盛情难却，你就放心去干吧。”阿木果然被花心院长不留情面地解雇了。

　　　　原以为觉得当教师是个光荣职业，到这儿才发现真的不是那么回事。

　　　　这一期学员有很多山东人。山东响马组成的班级不好管理。校长便想出“以夷制夷”的办法，让一身匪气的夏一木做响马头当了班主任。

　　　　听说有男生留女生在宿舍过夜！刚刚上任的夏一木准备烧上三把火，树立威信。

　　　　晚饭后去宿舍视察。宿舍是小房间，一个房间只能住四个人，刚好够手打麻将。当然，他们没有麻将。于是多数男孩打扑克，女孩梳妆打扮，准备外出逛街。由于生源不是太充足，还有几个房间没有住满人。据说班长黄保站就霸道地一人占用一间小宿舍。

　　　　敲班长黄保站的宿舍门，黄保站粗声大叫：“二锅头、小贼，你们就不能让哥们清闲一会？啊！哥们忙着呢，等腾出手来再给你开门。”

　　　　“黄保站，是我，……！”夏一木道。

　　　　房门匆匆打开，看到班长黄保站举着湿漉漉的双手，尴尬道：“夏老师……。”

　　　　正在洗头的女子抬起脸，惊慌失措。

　　　　怪不得这小子要独处，为了方便处女友啊！夏一木气愤道：“黄保站，你是班长，注意一点影响好不好？”

　　　　黄保站满不在乎：“怎么了？我又没有干什么坏事。看不惯就告诉校长去，实在讨厌我们就开除我们！”

　　　　夏一木翻看着黄保站床头黄色书刊，盯着上面介绍的各种姿势的图文。图画是素描，绝对比不了《肉蒲团》，和《水浒》连环画上摔跤的108将差不多。诡异地笑道：“小人书？还是盗版！”

　　　　黄保站脸红了：“我是喜欢任曦曦，但是任曦曦不是那种人，她坚决不同意这么早和我同居。”

　　　　从那女子其不协调的擦拭头发的动作分析，唉，任曦曦应该是一位学习中医保健按摩的盲女。面目清秀的任曦曦也说，上次她在这儿过夜，是因为黄保站发烧，晚上自己照顾他。不知怎么就被大家演绎成同居了。又进一步解释了自己和黄保站的关系：从小学到初中再到高中，黄保站任曦曦都是同学，算得上是青梅竹马。高三上学期，任曦曦患上了青光眼，为了防止病情进一步恶化，在县人民医院检查后做了手术。

　　　　“医生告诉我，只要在术后第三个月、第六个月到医院复查无特殊情况出现，视力将会保持在右眼005、左眼01。”任曦曦道。

　　　　手术后，按照医生的指示进行了两次复查，检测出双眼视力并没有继续下降。

　　　　黄保站怀疑任曦曦双目失明是服用眼药所致。“手术前后，她还能独自上街购物，甚至能够大概看清钱币的面值。”去年8月中旬，黄保站无意间从广播里收听到一则广告。海外明目丸和海外明目贴能够治愈眼病。先后数次拨打了推销该药品的热线电话，咨询能否治好眼病，‘专家’在电话里告诉黄保站，通过8年的研制与临床试验，这两种药能治愈各种眼疾，包括白内障、青光眼、玻璃混浊等，并说任曦曦的视力完全可以恢复到04至06。可是，服用这两种药品后，今年4月18日反而什么东西都看不见了。

　　　　零售药店说失明原因有待鉴定，经过市药监局鉴定，海外明目丸为正规产品。卖给他的海外明目丸具有otc标志和国药准字编号，而海外明目贴则是作为配送药品，所以他们不存在任何责任。

　　　　而消委会建议查明失明原因再维权。一直没有查明原因。还耽误了考大学。任曦曦想学习盲人按摩。黄保站一直觉得是自己胡乱买药给任曦曦吃才害得任曦曦失明，所以很愧疚。为了照顾任曦曦，不顾别人劝阻，也来学习……。

　　　　很少受感动的夏一木沉默了，苦口婆心地对比自己大概只小四五岁的黄保站道：“嗯，兄弟，我很佩服你，真的，你是个负责任的男人。不过，即使你有梁山好汉的气概，可以不在乎一切，但是任曦曦是女孩，你不能坏了人家清白。――真想住在一起话，就搬到外面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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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寂寞难耐去消遣

　　　　韦冉已经重回郑州，到新特大药房接着干自己老本行。

　　　　无聊的夏一木去韦冉上班的药店消磨时间。刘美和赵桂鄂结伴逛街去了，只剩下韦冉在值班。

　　　　一个年轻小伙子买了一盒什么东西，快速塞进包里，付了三十元钱，匆匆离去。

　　　　“又卖掉卖一盒安全套。”韦冉一边记账一边向夏一木道。

　　　　“三十元一盒的安全套？”夏一木问。

　　　　“是啊，自己用当然用好的。”

　　　　“废话！有买了自己不用，给别人用的吗？”

　　　　“当然有了。对面宾馆老板从这儿买了二十盒五块钱一盒的。如果是他自己用，那要用到猴年马月？还不得累死个吊！”

　　　　“对面旅社就有小姐？”

　　　　“这有什么奇怪？没有小姐年轻人怎么办？现在出差住店的男人谁不干这事？别看刚才那个背着公文包买安全套的人穿的五人六人模狗样，以我的经验判断，他肯定是业务员。”

　　　　“进价三五元的橡胶制品竟然卖三十元？太赚钱了！我如果再失业，就开一家保健品专卖店，准发财。”夏一木盯着诱惑人犯罪的精彩包装，馋涎欲滴。

　　　　“我搞到一个好东西，来，你过过眼瘾解解馋。”韦冉带着夏一木进里间，奸笑着拿出前几天才买的黄色大片让夏一木躲在里间关小机器音量欣赏。

　　　　西洋女人的身材确实比东洋女人的身材性…感，奶…子也大许多。与西方女人胸前的滚圆足球相比，东方女性胸前的东西只能算是小孩子吃的奶油小馒头，旺仔小馒头，十八克一小包，一包二十粒的那种，嘿嘿。

　　　　大饱眼福的夏一木硬的发胀了。韦冉这家伙真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这不是活活折磨死人吗！

　　　　看了半天，夏一木有些汗颜。让女人发疯的西洋男子的勇猛使得他自愧不如，不由地要唱黑豹乐队的《无地自容》。

　　　　韦冉慌里慌张地进来，关了机器：：“她们回来了！”

　　　　是赵桂鄂、刘美回来了。

　　　　夏一木已经转台看电视，装模作样地看中央台体育新闻报道。

　　　　“怎么气得脸红脖子粗的？中国男足又输球了？几比几啊？”望着夏一木涨红的脸，刘美笑。而外面的赵桂鄂在掐韦冉，生气韦冉把自己家见不得人的东西拿给外人看。

　　　　“不是男足输了，是女足输了，输得体无完肤。”夏一木调侃。

　　　　“不是说中国体育阴盛阳衰吗？女足也不行了？”

　　　　“男的不行女的能好过吗？”夏一木笑。

　　　　“去死！”明白过来的刘美把夏一木按在沙发上猛揍。

　　　　韦冉两口子置之身外看热闹。赵桂鄂笑道：“阿木，你老婆反正不在，寂寞难耐的话就带刘美去消遣啊。”

　　　　刘美转身去打赵桂鄂。夏一木趁机脱身。

　　　　没有混上饭的夏一木实在懒得做饭，决定去学校，吃学校的食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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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两个家伙绰号怪

　　　　退休后发挥余热办学育人的老校长张昊光来夏一木办公室：“夏老师，你来的正好，吴锋教授临时有事来不了，你代他上课去吧。”

　　　　夏一木拿了课本到教室，讲：“《人体解剖学》老师来不了，临时变动，上咱们的课程《中医基础理论》。”

　　　　讲的是经络学中的奇经八脉：“……，《难经；二十七难》说‘凡此八者，皆不拘于经，故曰奇经八脉。”也就是说奇经八脉与十二正经不同，其特点如下，（1）奇经八脉不隶属于脏腑，又无表里配合关系。五脏主人之一身；六腑固守五脏；经脉为脏腑之隧道；才可谓有行与体；精与神；犹水能浮舟亦能复舟之理（2）奇经八脉除任、督二脉有自己的**腧穴外，其他六条经脉的腧穴都寄附于十二正经与任、督脉之中。（3）奇经八脉的循行错综于十二经脉之间，而且与正经在人体多处相互交会，因而奇经八脉有涵蓄十二经气血和调节十二经盛衰的作用。当十二经脉及脏腑气血旺盛时，奇经八脉能加以蓄积，当人体功能活动需要时，奇经八脉又能渗灌供应。《难经；二十八难》把十二经脉比作“沟渠”，把奇经八脉喻作“湖泽”，即形象地说明了这一功能。……。”

　　　　终于下课。

　　　　进办公室的时候叫住黄保站：“黄保站进来一下。”

　　　　黄保站牵着任曦曦进去：“什么事，夏老师？”

　　　　“给你钱，帮我带过来一份饭。烩面就行。”夏一木递给黄保站五元钱。

　　　　“食堂的猪食呀？那能吃吗？”

　　　　“怎么是猪食？你不是也天天吃？”

　　　　“我才不吃呢，我们自己做饭吃。”

　　　　“自己做饭？”

　　　　“哦，对了，我已经听从您老人家的英明指导，搬到校外自力更生了。”

　　　　“是吗？你小子什么时候如此听从教导了？真是‘孺子可教’啊。”

　　　　“夏老师，师娘还没有回来吗？”静静听他们说话的任曦曦开口问。

　　　　“嗯。我孤家寡人一个，只能吃你们猪都不吃的‘猪食’了。”

　　　　“这还不好办，跟我们一起去吃不就妥了。――我做的饭绝对比得上咱们技校厨师班的大厨水平。‘门里出身不学也懂三分’，我爸爸是我家乡鼎鼎有名厨师。”黄保站吹嘘。

　　　　“对对对。他爸爸是厨师，在我们村专门给红白喜事操办筵席的。”被黄保站喂养的任曦曦频频点头证明黄保站的话不假。

　　　　“那怎么好意思白吃。再说，咱们学校规定老师不能吃请的。嘿嘿。”夏一木玩笑着婉拒。

　　　　“那好办，你请我们去饭店吃饭也可以，反正下午不上课。”黄保站缠上了夏一木老师。

　　　　这时候，殷小赋，孙红星进来：“老黄，怎么还不走？”

　　　　“夏老师请客，咱们去饭店啊。”黄保站道。

　　　　于是，殷小赋、孙红星架起夏一木：“好呀，夏老师，咱们一起去。”

　　　　下了楼，黄保站无微不至地照顾着任曦曦，在前面缓缓走。夏一木和孙红星，殷小赋聊天：“你两个家伙绰号太怪了！怎么会叫‘二锅头’、‘阴小贼’呢？”

　　　　殷小赋道：“北京不是生产一种白酒叫‘红星二锅头’吗？所以，方便起见，孙红星就被称为‘二锅头’了。”

　　　　孙红星笑道：“‘赋’字长得和‘贼’不是挺像孪生兄弟吗？大家本来喊殷小赋为‘阴小贼’，喊来喊去演变成‘小阴贼’了，呵呵。”

　　　　“哈哈哈……。”夏一木忍不住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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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人生能得几回醉

　　　　天还没有亮，夏一木接到黄保站同学的电话。得知他们几个学生被查暂住证的抓了，关押在学校附近村子村支部。

　　　　夏一木让学校保安去派出所找熟人。自己坐出租赶去都市村庄。透过村支部大铁门看到几百口子人集中关在村部，感觉是电影上集中营探犯人的感觉。

　　　　猛然看到黄保站跟治安协管员打架。两个治安协管员扭住黄保站胳膊。黄保站大叫：“有没有王法？我们是学生，上街买早点吃也被你们抓来！”

　　　　“我们就是王法！”那个胖子治安协管员压低黄保站脑袋。

　　　　夏一木忍不住大骂协管：“干什么？凭什么打人？啊，王八蛋！”骂声招来几个协管气势汹汹要抓夏一木。

　　　　一辆警车停在大门口，下车的是夏一木在医院实习时认识的劳世景警官。劳世景认出在医院悉心照顾自己的夏一木，帮夏一木解了围。夏一木把自己班里学生名单写下来交给劳世景，劳世景把名单交给手下，对夏一木道：“夏医生，你去领人吧。”

　　　　那位警察站在院子中间念名字：“黄保站，任曦曦，孙红星、殷小赋。出来。”

　　　　“是他们吗？”警察问夏一木。

　　　　“是，是。”

　　　　“好，带走吧。”

　　　　“谢谢啊。”

　　　　“不客气。”

　　　　劳世景副所长够意思，安排警车送五个人去学校。

　　　　坐进警车里望着繁忙的街上，比较起村支部昏暗的院子，感觉是一个天上一个地狱。之所以有这种差别，完全是由于一张价值一百八十七元钱的鳖孙暂住证造成的。

　　　　大家畅所欲言，讲起这次经历。

　　　　“黄保站，打电话的时候好好的怎么眨眼工夫就跟那帮家伙干上了？”夏一木道。

　　　　“那个协管员竟然推搡任曦曦，我过去讲理，就干起来了。”黄保站又训斥伙伴：“孙红星、殷小赋你们两个真他妈的窝囊，竟然连个屁也不敢放。”

　　　　“别说了，我够倒霉的了，跳了楼躲出来，在街上吃油条的时候又被抓住，唉。”孙红星为了逃避搜查竟然跳楼。

　　　　“太没有出息了！丢山东大汉的人。”夏一木骂。幸亏住的比较低，否则会酿成惨事，如何向学生家长交代。

　　　　“那也比小殷强，他躲在床底下，照样被抓。”孙红星拿被抓时差点尿裤子的殷小赋为自己辩解。真是五十步笑百步。

　　　　“如果日本人打来，你两个一个是逃兵一个是汉奸。”任曦曦也瞧不起两人。

　　　　对于夏一木，黄保站佩服的五体投地：“自从中学时候捡到手表交给班主任，后来发现班主任弟弟的手腕上戴着我交公的手表，我便再也不相信班主任是好人。――今天我改变了看法，夏老师够义气，竟然为了学生会跟狗腿子翻脸。”

　　　　“小子，怎么讲话呢？”司机警察冷冷道。

　　　　“对不起，我说的是治安协管员。”黄保站伸伸舌头，做个鬼脸。

　　　　“你们又不是犯罪份子，为什么害怕？警察也不是不讲理的坏人。”警察觉得大家对他们的误解不小。

　　　　“就是。幸亏咱们运气好，遇到劳世景警察。否则咱们恐怕都去黄河滩挖沙了。”夏一木接着话茬道。

　　　　“是劳副所长。”司机道。

　　　　“是吗？升官了？怪不得那么牛！”

　　　　下了车，夏一木安排几个家伙道：“回去好好休息，有时间写一篇日记。今天的经历多有纪念意义啊。呵呵。”

　　　　要安排毕业学生实习了。

　　　　夏一木找到中医学院一附院的杨瑞新老师道：“杨老师，咱们骨伤科能不能接收几个推拿学生实习？”

　　　　“有几个？”

　　　　“大概十几个吧。”

　　　　“一两个还凑合，多了就不行了。医学院扩招，学生多如牛毛，每个医生都带着四五个学生，病人已经很有意见了。――如果你要送来那么多，就必须找医务科。”

　　　　“医务科阎科长吗？”

　　　　“是啊。”

　　　　“阎科长这人不好接触，杨老师你帮我介绍一下行不行？”

　　　　“你认识妇产科的狄海萍不？”

　　　　“认识。”夏一木想，又不是让学生去妇产科实习，认识她有什么用。

　　　　“去找她问问她爸爸。”

　　　　“她爸爸？”

　　　　“阎科长是她爸爸。”

　　　　“她竟然就是阎王的女儿？她怎么不和她爸爸一个姓？”夏一木出乎意料。

　　　　“因为她随的妈妈的姓。”杨瑞新道。

　　　　夏一木去妇产科，妇产科办公室，周静主任开会训话：“看你们这些学生，一个个离老师那么远，连老师开的处方都瞧不清楚，咋能学到东西？要想学有所成，必须紧跟老师，她们走到哪，你们跟到哪，寸步不离。”

　　　　狄海萍玩笑一句：“去卫生间呢？”

　　　　引得众人窃笑。

　　　　待大家笑过，狄海萍感慨：“我去年的带的学生――小朱、小夏，人家学习多么专心。即使老师上晚班，也陪老师熬夜。哪像某些同学，每天早早走掉，实习期满，老师连他姓字名谁都不知道，还想让我写实习鉴定？谁认识你是那棵葱呀，就给你写鉴定！”

　　　　会议结束后，学生自由活动。狄海萍唱着《恰似你的温柔》进值班室：

　　　　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就像一张破碎的脸……。

　　　　夏一木追狄海萍进了医生值班室，停止了歌唱的狄海萍一边脱下白大褂一边问夏一木：“小夏，毕业以后你可是头一次来看望我啊。人家小朱都来过三次了，其中有一次让我陪她到紫荆山公园照相，她男朋友还请客请我吃川菜。”

　　　　“我今天来就是请客，请狄老师吃饭。”夏一木道。

　　　　“真请客？发财了？”去水龙头边洗脸的狄海萍道。

　　　　“当然，没有发财。但就是再穷请吃一顿饭还是请得起的。”

　　　　“那好吧，走。”狄海萍擦干净脸，晃一下卷发，招呼夏一木道。

　　　　“干吗？”夏一木迷惑道。

　　　　“你不是说请我吃饭吗？噢，虚招呼啊？”

　　　　“不会提前这么早下班吗？”

　　　　“早什么早，我值夜班，还没有吃早饭呢。”

　　　　“那么，你爱吃什么？还吃川菜？”

　　　　“医院门口新开张的包子店，包子皮薄馅鲜，喝的豆浆还实惠。”狄海萍道。

　　　　这家夫妻小店店面干净，桌凳整洁。最有意思的是，不知道店主人是喜欢邓丽君还是喜欢这首歌曲的名字，《何日君再来》的旋律正饱含感情地流淌：

　　　　――喝完了这杯请进点小菜人生能得几回醉不欢更何待……

　　　　夏一木聚精会神地看狄海萍狼吞虎咽地吃热乎乎的包子。狄海萍卷卷的爆炸式头发下，雪白脸庞上的几粒雀斑丝毫不影响美观，相反地，雀斑随着腮帮子鼓动而跳跃，显得调皮可爱。

　　　　“唉，你怎么不吃？”狄海萍抬脸蛋问夏一木。

　　　　“哦，我早上吃饭了，不饿。”夏一木收回目光。

　　　　“我以为你看饱了呢。”狄海萍取笑道。

　　　　“换发型了哈。”夏一木顾左右而言他。

　　　　“怎么？不行啊？”狄海萍翻着眼珠子。

　　　　“好看。”夏一木赞美道。

　　　　“不吃东西还油嘴滑舌。――说吧，有什么事情？”

　　　　“啊？”

　　　　“无事不登三宝殿，你岂能白白请我吃饭！”

　　　　“是这样……。”夏一木细细讲了自己的请求。

　　　　……。

　　　　“把你的电话号码留给我。”倾听完夏一木的话，狄海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