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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末之吕布再世-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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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布在众人的注视下,大步上前,从成廉手中领过令箭,声音不大却听得所有人精神为之一振:“诺”
随后,吕布转身,头也不回的出了大帐。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吕布记忆中的并州就是这样,静谧祥和,带有浓厚的自然气息,而不是现在的战火四起,烽烟连城。
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鲜卑人。
是他们,踏碎了这世间净土;是他们,使得人们脸上和善的笑容不再;是他们,把汉人抓为奴隶,当作牛马
吕布捡起脚边一颗鹅蛋大的砥石,握在手中。只一瞬间,那砥石就化作了一滩尘沙,从吕布的指缝中不断流失。
风一吹,就都散了。
旁边不远处有只觅食的,见到这一幕后,似乎是受到了惊吓,张开近一丈长的双翼,振翅冲天而起。
吕布抬头,望着翱翔于九天之上的雄鹰,攥紧了拳头,神情中戾气暴涨,却又坚定无比的说道:“鲜卑人,我一定会把你们一个不留的全都驱逐出去不管你们有多少人,有多凶悍。”
…………
吕布率百人破营的消息,在有心人的散播下,很快就传遍了整座军营。
“头儿,不知道是哪个遭猪瘟的王八蛋在胡说八道,造谣说你要带我们几十号兄弟去攻打鲜卑人,还立了军令状。”
曹性掀开帐门,骂骂咧咧的走了进来,一脸的愤懑。
宋宪走在曹性身后,脸色也不太好看。
正在擦拭武器的吕布点了点头,他本就无意隐瞒此事,语气平淡的说着:“没错,的确如此。”
消息得到证实,宋宪的脸上神色凝重,曹性的表情更是瞬间凝固,张大的嘴巴足以塞下一个鸭蛋。
吕布将方天画戟插回武器架中,走到两人前方,语气和缓的说了起来:“你两跟我的时间最长,也最熟知我的脾性,所以去与不去,我都不会勉强。”
“我去。”
吕布话音刚落,宋宪就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我也去。”
曹性虽然平日里有些吊儿郎当,但在关键时刻却绝不含糊。吕布都敢豁出命去跟鲜卑人大干一场,他曹性自然也不是怕死的怂货。
吕布听到两人的表态,心头一暖,嘴上却是说道:“此次出战九死一生,更可能是有去无回,你两可要想好了。”
宋宪跟曹性对视一眼后,目光决绝的朝着吕布齐声说道:“虽死无悔”
“好,好,好”
吕布拍着两人肩膀,一连说了三个好字,可见其内心的波动之大。
宋宪和曹性从吕布那里领了各自的任务,便转身出了营帐。
“喂,宋蛮子,我武艺不太好,到时候跟鲜卑人干起来,你可得护着我点。”
“……”
“还有,万一干不过,你可不能撇下我就跑了,别用那种眼光看我,我是说万一。”
“……”
“宋蛮子,你哑巴了?倒是给个反应啊”
“……”
曹性的声音渐渐远去,吕布在帐内坐了下来,开始闭目养神。
很快,曹性就把吕布手下的士卒召集到了帐外。除去重伤和阵亡的,现如今还有八十一人。
大多士卒的脸上都带有着迷茫不安和惶恐,像打焉了的茄子站在那里,提不起一点精神。
吕布将一切都看在眼底,开门见山的说了起来:“看样子你们都知道了,那我也就不多说了。愿意跟我去打鲜卑人的留下,不愿的就回到自己岗位去吧。”
士卒们你看我,我看你,眼中闪烁着迟疑和犹豫。他们来的时候还以为吕布肯定会强迫他们前去作战,甚至有不少人已经做好了当逃兵的准备,结果却是他们以小人之心,度了君子之腹。
沉默片刻过后,终于还是有人站了出来。
“头儿,不是我孔东怕死,只是我家有老母,我……对不住了。”说话的是个鹰眼方脸的汉子。
不等吕布开口,一旁的曹性就指着那汉子跳脚骂了起来:“孔牛粪,你就是个怕死的孬种。你还有脸提你母亲,你忘了当初是谁背着你老母跋山涉水去看郎中,是谁……”
吕布伸手制止了曹性后面的话,冲那汉子露出个笑容:“我明白的。”
若是换做上一世,别说好脸了,吕布不直接拧下他的脑袋,就值得他拜佛烧香了。
那汉子自觉有愧,低着头,转身离开了队伍。
“头儿,我家中幼儿才刚满月……”
“我家就我一个独子……”
有了第一个示范,很快就有第二个,第三个,如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几十个人很快就走了个七七八八。
吕布本以为会全部走光,结果出乎意料,居然还剩下了二十三人。
刚加入军营的侯成站了出来,朝吕布抱拳说道:“誓死追随将军”
“誓死追随将军”
“誓死追随将军”
剩下的二十二人也狂热的喊了起来,既然选择留下,就表明已经把性命给押上了。
远处有两人将这一切都看在眼中。
“吴司马,那吕布一个小小百夫长,居然也配被称作将军”担任军侯的余谌语气很是不满。
吴充对此倒是毫不在意,口气阴寒的说道:“让他再嘚瑟一会儿吧,反正都是要死的人了。”
“我亲自前来察看,就是担心有人会相助吕布,结果他自己的人都先散了大半。看来这次连老天爷都站在了我这一边,好了,我们也该走了。”
说完,吴充就带着余谌转身离去。
吕布看着呼喝的士卒们,脑中突然浮现出了一段陌生却又熟悉的画面:在一处高筑的楼台之上,吕布身穿黑甲昂首而立,台下是成千上万的士卒,挥舞着各自手中的武器,近乎疯狂的大喊着誓死追随将军
画面戛然而止,吕布脸上闪过一抹痛苦之色,咬牙念了声:上一世么。
那时的场面虽然雄壮广阔,气势恢宏,但却远比不上眼前这二十余人的呼声,让吕布来得热血激昂。
多年以后,天下大定。
有位白发苍苍的老人躺在病榻上,弥留之际,老人的最后一句话并没有留给儿女,而是落寞无比的说着:“我这一生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在那个人最需要我们的时候,我选择了退出。”
………………………………
第十章 纵有万人,我亦不惧
吕布将这二十三人邀入帐内,原就不大的帐篷里,瞬间就挤满了一群五大三粗的汉子。
看着在座的二十三人,吕布尽量用平缓的语气说着:“我们人数上跟鲜卑人差了太多,所以正面叫阵厮杀是不可能的了。”
诸人点了点头,吕布说得没错,如果硬碰硬的捉肘厮杀,他们这二十来人,估计只需一个照面,就会彻底死伤殆尽。
“但是要赢,也未必没有可能。”
吕布深吸口气,眼中有一抹寒芒闪过,“擒贼先擒王。”
众人气息随之一窒,继而全都眼神炽热的望着吕布,没错,要逮就逮个大的。
门帐被掀了开来,在门口站着个脸色稍显苍白的青年,右手将皮质的兜帽抱于腰间,只听得这个青年说道:“请问,吕布百夫长在吗?”
吕布并不认识此人,起身问道:“我就是吕布,你有何事找我?”
曹性也跟着站了起来,在吕布耳旁小声解释着:“头儿,他叫做魏木生,是咱们营的哨骑。前两天出营巡游的时候,遭到了鲜卑人的伏击,整个哨骑队全军覆没,就他一个人跑了回来,也是他把鲜卑人南下的消息带回了营中。”
被称作魏木生的青年朝吕布行了一个军礼,语语气恳的请求道:“请让我跟您一起作战吧”
吕布正准备开口,却听见帐外聒噪声一片。
“打鲜卑人,算老子一个”
“还有我。”
“头儿,我们回来了……”
听见外面呐喊声一个接一个的响起,吕布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情绪,几乎是瞬间冲出了营帐。
外面的人分作两起,一起是刚刚吕布手下走掉的士卒,返回来的大约有二十人左右。另外一起则是从军中各处聚集而来的士卒,人数起码在三十人以上,他们敬佩于吕布的胆气,特来相助。
吕布再也压抑不住胸中的激昂,我吕布何德何能,竟值得大家以性命相托仰天长啸一声,语气之中更是豪情万丈:“有尔等在侧,纵有万人,我又有何惧”
…………
一天的时间很短,也就一晃眼的功夫。日落西山,夜幕很快就降临在了这片贫瘠的土地上。
相比并州军营的死气沉沉,平峰口驻扎的鲜卑军则欢声连连。
案桌上摆满了酒水和肉食,身为主将的哈蚩怙斜跨在帅椅上,支起右腿枕住臂膀,面前的酒碗喝干了一碗又一碗。
哈蚩怙的帐下还坐了六人,皆是虎背熊腰,凶目横眉,一看就是杀伐狠厉之人。
位置最靠近哈蚩怙的凶汉起身,将桌子上的酒碗端起,朝哈蚩怙遥敬道:“将军,等你当上了左大都尉,到时可不要忘了兄弟们呐。”
哈蚩怙掂起酒坛,又给自己满上了一碗,对帐内六人举了举,丝毫不掩饰心中的欣喜,哈哈大笑道:“我若能当上左大都尉,到时候必定厚赏诸位,保你们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多谢将军”
帐内六人得到哈蚩怙的承诺,皆是笑容满面,再次举酒而敬。
鲜卑三王之一的“邶王”步度根下令,分三路进军雁门关,哪路率先抵达雁门关外,就封他为左大都尉。
鲜卑左大都尉等同于汉王朝的四镇将军,都属于高级将官,手握重权。
据守云中郡的哈蚩怙自然就拣了便宜,他的部队离雁门关最近,打掉马邑,再拿下崞县,然后穿过原平,就能看见高耸的雁门关了。
而今天与并州军的交战,哈蚩怙一马当先的击败了成廉,致使士气如虹,打得并州军丢盔弃甲而逃。
照这么算来,不出十天就能抵达雁门关下。
想到这里,哈蚩怙简直是心花怒放,大手一挥,对帐外的亲卫吼道:“传令下去,让兄弟们今晚早些歇息,明天本将军就带他们去踏平马邑大营。”
亲卫领了哈蚩怙的口令,便去前往各处传达。
并州北边的地形平阔,雁门关外更是少有坚固城池,为了能够抢夺头功,哈蚩怙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只带了一千五的骑卒随行。
哈蚩怙对此很有信心,光凭这一千五百骑,他就能一路破城,直抵雁门关。
哈蚩怙几人是越说越高兴,以至于一个身穿戎装的壮年汉子走进,都无人察知。
壮年汉子叫做图木,是哈蚩怙的副将。
与帐内几人不同的是,图木的脸上没有丝毫的喜悦可言,反而还隐隐带有些怒色。
图木沉闷的问向哈蚩怙:“将军,是你让巡夜的士卒减少三分之二的?”
“是图木啊,刚刚没找到你。现在正好,来来来,坐下跟咱们一块儿喝两碗。”
哈蚩怙的黑脸上透着红光,对图木招了招手,仿佛并没有听见他所提的问题。
图木站在原地并未入座,嘴里又重复的问了一遍刚刚的问题。
“没错,是我的命令。”
哈蚩怙把架起的右腿放下,身子微向前倾,神色不悦的反问道:“兄弟们白天奋力厮杀,我让他们好生休息一晚,难道这也有错不成”
听着哈蚩怙这不善的口气,图木便知道惹了哈蚩怙的不高兴,但他还是苦口婆心的劝说了起来:“将军,我一早就说过,平峰口这里两面靠山,道路狭窄,根本不适合扎营,更何况我军还全是骑兵。现在又把巡防的士卒减去大半,万一到时汉军前来袭营,我们根本就毫无还手之力”
哈蚩怙听到这话,先是一愣,继而捂住肚子哈哈大笑个不停,指着图木对其他几人说道:“你们听听,咱们的图木将军说,白天被我们打得像丧家之犬的汉人,晚上会来袭营,哈哈哈……”
其他几人也是闻言大笑,甚至有人站起来冲图木鄙夷的说道:“图木,就你这点胆量,根本不配做鲜卑的勇士”
图木没有搭理那人,而是继续对哈蚩怙说道:“将军,汉人诡计多端,狡诈似狐……”
“你不用再多说了”
哈蚩怙直接打断了图木剩下的话,神色阴寒道:“如果他们真有胆量前来袭营,那本将军就亲自拧下他们的脑袋”
要真的等到那时候,一切就都晚了。
图木在心里叹息了一声,刚想开口,就听到哈蚩怙下了逐客令:“图木,你先下去,我还有事情要与诸位将军商议。”
图木无奈,只好退出了营帐,他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祷神灵,今夜千万不要出什么纰漏才好。
………………………………
第十一章 夜袭
夜色渐深,除去巡防守夜的士卒,其他将士都已经进入了梦乡。尤其是作为主帅的哈蚩怙,喝了两大坛酒水之后,更是直接倒头呼呼大睡,隔了老远都能听到他那似打雷一般的鼾声。
随着时间的推移,巡夜的士卒也没了最初的精神,三五人围作一团,把兵器搁在一边,在架起的篝火旁烘着冻僵的双手。
约莫又过了一个时辰,寅时将至早上三点。
整个平峰口除了熟睡的呼噜声和柴火“噼里啪啦”的爆裂声,已经再也没了其他声音。
蓦然,不知是谁率先发现并大喊了一声“走水了”,惊醒了所有昏昏欲睡的巡夜士卒。
平峰口本就地处通风口,风一吹,火势就愈发大了,似一条张牙舞爪的火龙,开始四处肆虐,吞噬着睡梦中鲜卑士卒的脆弱生命。
平峰口四周并无水源,最近一条河流都隔了至少五里路程,所以灭火就成了一道很大的难题。
而距离鲜卑大营仅一里的拐角处,侯成一脸的雀跃,向吕布禀报道:“将军,鲜卑营火光通天,看来我们的人已经得手了。”
闭目养神的吕布缓缓睁开双眼,深邃如海的眸子中光芒闪烁,围坐身后的众人亦是摩拳擦掌。
吕布今天给宋宪的任务就是,潜入鲜卑营地,纵火烧营。这对于曾流浪鲜卑数年的宋宪来说,并不算难事。
吕布率先翻身上马,手中画戟遥指鲜卑大营,呼喝一声:“并州的儿郎们,是时候让鲜卑人偿还他们的罪孽了。随我,杀”
“杀”
身后的诸人齐声大吼,愤怒的喊声直冲云霄。他们饱受严寒的等了这么久,不就是为了等这一刻的到来吗?
鲜卑营的大火越烧越旺,不断的有人在睡梦中被大火吞噬,稍微幸运一点的则身上着火,在地上翻来覆去的打着滚。
几个时辰前,还欢歌笑语的鲜卑大营,如今却沦为炼狱,到处都是痛苦至极的哀嚎尖叫。不少睡熟中的士卒已然惊醒,连兵器都没来得及拿就逃出了帐外。
然而,他们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哒~哒哒~哒~哒哒~~~”
“杀~杀~杀~~~”
马蹄声和喊杀声交错并起,在前方那漆黑的夜色之中,有一道黑影率先进入了鲜卑人的视线,骑骏马,持画戟。
“不好,有敌袭”
正组织救火的图木脸色一变,那传来的阵阵马蹄声,绝不会是十几二十几人这么简单。
图木几乎将钢牙咬碎,愤恨的骂了声狡诈的汉贼,随即大吼道:“草原上的勇士们,随我迎击汉贼”
图木手握九尺长刀,一路走一路喊,很快他身旁就聚集了近三百人的队伍。
吕布骑马冲锋,率先冲进了鲜卑人的前营,手中画戟直接递出,将面前一名挥刀妄想阻挡的鲜卑士卒捅了个透心凉。
后面的诸人快马接踵而至,跟在吕布左右如同狼入羊群,挥舞着各自手中的武器,开始了与鲜卑人的正面厮杀。
而鲜卑人先是被一场大火给烧了个心惊胆战,随后又遭遇吕布等人的突然袭营,军心和士气皆是大受打击,不少没有兵器的士卒更是往着相反的方向而逃。
来往驰骋的吕布不断挥动着手中的画戟,每一戟递出,就会伴随着一名鲜卑士卒的死亡。
提着斩马刀的宋宪左突右砍,衣甲上早已鲜红一片,一路杀来,与吕布成功碰面,略显激动的禀报道:“头儿,宋宪不辱使命”
吕布满是赞赏的点了点头,对宋宪大笑道:“宋宪,可敢与我一同破敌”
“死亦不惧”宋宪挺直了胸膛,用衣角将斩马刀擦得雪亮,昂然答道。
吕布骑马在营中来回冲杀,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硬生生的给后面诸人杀开了一条道路,宋宪则握刀步行,遇人就砍,见人就杀,发泄着这些年心头积攒已久的愤怒。
一名鲜卑士卒悄然摸到了宋宪身后,手中长枪对着正在厮杀的宋宪狠命捅了过去。
“咻~~”
从左岸的山上一支箭羽激射而来,直接将这名鲜卑士卒的头颅贯穿。
趴伏于岸边的青年摸了摸鼻子,对击杀那名士卒并没有太大的自豪感可言,自言自语了一声,“宋蛮子,你又欠我一条小命了。”
此时鲜卑的主将大帐处。
哈蚩怙终于从沉睡中醒来,胡乱的给自己套上了一身盔甲,手握一杆黝黑的钢叉,摇摇晃晃的从帐内走了出来。
见到远处乱作一团的鲜卑士卒,哈蚩怙烦躁的大吼了一声:“一个个的都慌什么,拿起你们的武器,随本将军前去迎战”
可是,却无人响应。
哈蚩怙摇了摇脑袋,神识清醒了些许后才发现,他的营帐周围早已是火光四起,负责守卫的士卒已经去无一人。
图木听到哈蚩怙的声音,直接带着身边数十人冲了过来。见到哈蚩怙完好无损后,图木心中悬着的石头算是落地,朝哈蚩怙说道:“将军,现在形势危急,我军被汉贼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伤亡惨重,还请将军快快上马,我等护你撤离此处。”
哈蚩怙浑身一个激灵,望着四处抱头溃逃的鲜卑士卒,终于明白了如今的急迫形势。
虽然心有不甘,但哈蚩怙还是骑上了图木牵来的马匹,毕竟他将来是要当左大都尉的男人,又怎么能随随便便的跟普通士卒一样,豁出性命战死沙场。
唯一让哈蚩怙感到怒火中烧的就是,败给了这群做梦都没有想到过的汉人,这群平日里如蝼蚁一般卑贱的汉人。
然而形势比人强,纵使再不甘再恼火,又能怎样,士气已散,周围士卒也不足百人。
无力回天的哈蚩怙咬牙切齿,对周围的将士怒吼了一声:“撤”,他在心里告诉自己,用不了多久,他就会要这些汉人加倍偿还回来
趴在岸上草丛中的曹性将手中的硬檀弓拉了个饱满,他武艺平平,却是天生的神射手。
曹性将箭头对准了马背上的哈蚩怙,吐掉口中的木签,嘴角挂起了邪性的弧度,“鲜卑大将,我找到你了”
………………………………
第十二章 吕布动怒
一点红芒划破长空,一支箭头绑有浸满油脂麻布团的箭羽从左岸山上激射而出。
正准备撤离的哈蚩怙心头没来由的一突,强烈的不安感使得他用力勒住了马头,浑圆的脑袋往右边微微一侧。
那支燃烧的飞箭几乎是擦着哈蚩怙的头盔而过,惊得哈蚩怙打了一个冷战,大骂了一声:“奸诈的汉人。”
一旁的图木则是脸色大变,因为他注意到,原本正分散各处厮杀的汉人,竟果断撇下身边的敌人,不约而同的朝着他们所在的地方奔来。
这支带有火焰的箭羽除了是来夺命之外,居然还肩负着传递信号的任务,纵然没能成功射杀哈蚩怙,也会将哈蚩怙的位置暴露给其他人。
最让图木感到不安的是,那个恍如破土魔神的持戟男子已经不足百步。
势已危急,图木大吼了一声:“将军速走,其他人随我殿后”
哈蚩怙本就被刚刚那一箭射得惊魂未定,如今又听到图木这一声大吼,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用兵器猛地一拍马臀,带着十多个亲卫飞马而逃。
五十步外的吕布见状,哪肯罢休,催促胯下战马加速疾驰而来。
熊熊的大火将原本漆黑的夜空映得红艳无比,曾经让汉人闻之丧胆的鲜卑勇士,如今却倒在地上一片哀嚎,反倒是那些常年被他们称作“狗卮”的汉人,在不断的厮杀之中越战越勇。
“若是早听我的劝告,哪会有现在这般凄惨模样。”
图木在心中叹息不已,但现在已经不是该后悔的时候了。图木环视了一眼周围仅剩的三四十名士卒,雄浑的低吼道:“儿郎们,可敢随我死战?”
“战”
“战”
“战”
衣衫褴褛的鲜卑士卒们扬起武器,放声大喊。
士卒们的喊声使得图木安定了不少,不知为何,每当看到那个持戟的男子,图木的心头就很是毛躁,或许是因为吕布的无人能挡,亦或许是因为图木想起了一句流传于鲜卑的古老箴言。
吕布的目的是哈蚩怙,所以对图木这些人没有太多的兴趣,准备横冲过去,直追逃跑的哈蚩怙。
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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