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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末之吕布再世-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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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竟活生生的给吓疯了。

    其余士卒见状,心中震撼可想而知,本想上前偷袭遂又打消了念头,挨个退回原处,这种凛寒到不似人类的眼神,实在太过可怕。

    此时,跪在地里的蛮赫儿猛喝,双臂奋力一振,将压在他上方的吕布弹开。

    吕布倒退两步,蛮赫儿站起身来。

    两人隔着十余步的距离虎视眈眈,攥紧着手中戟锤,谁也没有主动出手,雨水沥沥的打在甲胄上,啪啪作响。

    周围的骑卒不敢上前,胯下马匹躁动不安的喘着鼻息,在原地磨蹭起前踢。

    这一刻,所有人都感受到了那一股压抑沉闷得快要令人窒息的磅礴战意。

    大雨之中,吕布缓缓开口:“上回在雁门关是你,这一回,还是你。”

    蛮赫儿‘唔’了一声,拖起近百斤的长狼锤开始大步往前。

    吕布亦不示弱,往前急奔两步,率先发难。

    两道挺拔的身影交锋在一起,你来我往,一斗便是三十余合。

    马背上的骑卒们抹着脸上雨水,眼花缭乱目不暇接。他们根本看不清两人是如何出招,只能望见雨中激斗的两道身影闪动,锵锵哐哐的交戈声,在耳畔响个不停。

    打着打着,两人抛去了武器,以拳脚为兵,近身搏斗起来。

    砰砰砰砰,拳拳到肉。

    赤手空拳打了十几回合,两人又各自拾起武器,互相冲锋一合,对穿而过。

    此时两人的距离,已从最初的十余步,拉开到将近五十。

    蛮赫儿身上裂开了几道血口,血水滋滋的往外渗出,可他浑然不觉,眼中只有前方的汉军青年,战意更甚。

    吕布此刻也没能好到哪去,急剧的喘着粗气,来来回回的杀了这么久,又遇上蛮赫儿,体力早已透支殆尽。

    此时的他,全凭胸中的一股气在苦苦支撑。

    两人对视一眼,大步迈出,带着强猛无匹的气势在雨中疾速狂奔,口中同时愤怒吼叫起来:“唔啊!!!”

    这一次,两人都赌上了性命。

    无数的光影片段在脑中逐一掠过,薇娘的笑容,那个在梦里喊他爹爹的小东西,广衍城内的小姑娘,还有宋宪曹性等人,围在他身边咧着嘴,喊着他头儿和将军,戏策裹着身子,在一旁喝着酒,大家都在快活的笑着……

    死亡前的幻觉吗?

    吕布自嘲的笑了起来,他已经没有力气再战,脚下的双腿如同灌铅一般,甚至连手里的画戟都变得无比沉重起来。

    或许,这就是我的宿命吧!

    吕布无力的闭上眼,任由雨水打湿他的脸庞,任由寒风呼啸过他的耳畔。

    “夫君,你看,绮玲她在对你笑呢?”

    双眸猛地一睁,逐渐黯淡的眼眸底下,悄然多了一抹生的色彩。

    在距蛮赫儿仅剩十四五步时,吕布踏出的右脚往地上重重一跺,脚尖发力,九尺长的身躯高高跃起,从半空中连人带戟一同劈下。

    目眦尽裂的脸庞上如同嗜血的妖魔,口中厉声暴喝:“我家薇娘,还有那腹中的孩子,可都在等着我啊!”

    “唔!!!”

    蛮赫儿挥出长狼锤,愤怒的咆哮声里,卯足了气劲儿。

    咣当~

    咚!

    兵器和巨大的身躯同时倒地,一道长长的血线,从眉心开到肚脐。

    曾经勇冠草原的铁塔巨汉兀自睁着眼,握有裂作两截兵器的双手渐渐摊开,没了生机。

    蛮赫儿身死,吕布亦重重摔在了地面。

    四周的鲜卑骑卒再一度围上前来。

    早已耗尽体力的吕布在地面挣扎着翻了个身,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看来,今天是注定逃不过这一劫了。

    鲜卑的骑卒们见状自然是欣喜万分,现在的吕布就是砧板上的一块肥肉,跟待宰的羔羊无二。

    千等万等,总算等到了这个机会。

    众骑卒正欲上前将吕布分尸换赏,却见卡祁摆了摆手,催马走上前来。

    他先是瞥了眼死去的蛮赫儿,眼中并无丝毫哀伤可言,然后又看了看吕布,伏在马背上往下探了探身子,笑意盈盈的说着:“啧啧啧,咱们的飞将军这是怎么了?”

    这一刻卡祁甚至觉得,连天空中淋下的雨水,都是那么清凉舒爽。

    “你看看,现在你们汉家已是兵败如山倒,场中除了那个重甲营,其他的哪个不是在苟延残喘,还有谁能与我一战?”卡祁狂獗大笑起来,随后他又看向吕布,循循善诱道:“你们汉人不是有句老话么,叫‘好死不如赖活着’,不如你降了我,或许还能留下一条性命。”

    降?

    吕布脸上笑着,将双手支撑起身体,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头顶的雨水哗哗,顺着脸颊滴落在脚下的水凼中,叮叮咚咚的响个不停。

    吕布望向卡祁,笑容里满是戏谑:“我的儿,你若肯叫我一声父亲,我就降你,如何?”

    卡祁顿时勃然大怒,他正想下令击杀吕布,双耳却不由一动,似乎听到了什么。

    辽阔的天地间,不知从何处响起了悲壮的歌声。

    战城南,死郭北,野死不葬乌可食。

    为我谓乌:且为客豪!

    野死谅不葬,腐肉安能去子逃?

    水深激激,蒲苇冥冥;

    枭骑战斗死,驽马徘徊鸣。

    细小的声音渐渐大了起来,从起初的一两个人,到后来的一两百人,再到现在所有的汉军将士。

    每个人的嘴里都大声吼唱起这首再也熟悉不过的曲谣。

    梁筑室,何以南?何以北?

    禾黍不获君何食?愿为忠臣安可得?

    思子良臣,良臣诚可思:

    朝行出攻,暮不夜归!

    越来越多的汉军士卒杵着兵器,互相搀扶的站了起来,望向眼前鲜卑贼人,多了一分决绝。

    即使豁出性命,用牙去咬,也要跟这些狗贼们,厮杀到底。

    惨烈的战斗再次打响。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高唱着‘战城南’的吕布状若癫狂,大笑起来,露出两排满是血水的牙。

    这家伙疯了?

    卡祁眉头一皱,他实在想不出,一个人在面临死亡的时候,怎么会笑得出来。

    将画戟横握在手,吕布的笑声戛然,语气陡然间慷慨激昂。

    唯我大汉,宁在雨中高歌死,不去寄人篱下活!
………………………………

第一七八章 逆转

    卡祁望着不肯乖乖受降的吕布,目光阴狠,想死是吧?

    好,那我就成全你。

    卡祁抬起右手,尚未来得及往前挥动,身旁的千骑长便凑上前来,满脸凝重:“卡祁大人,你听。”

    卡祁见他脸色肃穆,不似玩笑,便竖起耳朵,耳畔除了哗沥沥的雨声,就只有那些负隅顽抗汉军的不断悲吼,哪还有其他声音。

    不对!

    大地在抖!

    卡祁脸色陡变,立马从马背滑下,将地面的雪水抹去,耳朵贴于地面。

    咚哒咚哒咚哒咚哒

    一连串飞驰的马蹄声犹如阵阵奔雷,由远及近,强劲的铁蹄仿似踏在心口,令人发闷。

    “卡祁大人,你看!”又一名千骑长喊了起来,手指前方。

    卡祁重回马背,在视线所及的朦胧远方,有一支骑军正以风驰电掣的速度,往这里急冲而来。

    汉军居然还留有后手?

    卡祁双目泛寒,将手一挥,不管怎样,吕布都必须得死。

    骑卒涌上,吕布持戟而战。

    疾驰而来的骑卒以迅雷之势突击冲杀,后方的鲜卑骑卒根本抵敌不住,几乎一个照面就被冲垮阵型,掩杀而至。

    这支骑军普遍以长矛为主要兵器,领头的是个三十左右的短髯汉将,手中握着八尺斩马刀,其麾下士卒大多蓬头散发,打扮不似汉人,但他们身上的的确确穿着汉人的甲衣。不仅如此,连他们胯下坐骑,亦都披着厚厚的鳞甲。

    西凉甲骑!

    卡祁眼中几欲喷火,脸色狰狞,从牙缝里蹦出这么几分字眼儿,将手中一对拳头捏得咔咔作响。

    这些家伙不在西凉呆着,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牛佘野上。

    身旁的千骑长显然也是有所忌惮,低声问道:“卡祁大人,我们打还是不打?”

    “你冲得过这些西凉蛮子吗?”卡祁没好气的说道。

    眼看已经胜券在握,却不料在尾声的时候,横空杀出个西凉军,而且还是最为有名的西凉甲骑。

    若是早点出现的话,卡祁还能有办法应付,至于现在么,这些西凉人来势汹汹,摆明是来收拾残局的。

    此时就算想从战场中调人来牵制阻拦,也已经来不及了。

    更何况,这些重装甲骑天生就是他们这些轻骑兵的克星,正面硬冲,吃亏的只会是他们。

    古话常说,穷山恶水出刁民。

    西凉就是这么个穷地方,虽然当地百姓日子清苦贫瘠,但民风彪悍,好武成风,骑战更是一把好手。

    能让战斗力丝毫不弱于他们的羌族俯首,由此可见其骁勇。

    这也是鲜卑人为什么不从西凉入侵的原因之一。

    窝了一肚子火的卡祁望了眼还在垂死挣扎的吕布,尽管他很想将吕布乱刀分尸,但现在已经不是犹豫的时候,他将马头一调,极为不甘的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鬼知道汉军还有没有其他后手。

    围困四周的鲜卑人退去,吕布杵着画戟,几缕湿漉的额发紧紧贴在脸颊,他颓败的垂着头颅,整个脑袋里昏昏沉沉,眼皮也越来越重。

    他甩了甩脑袋,想让自己尽量保持清醒,不要倒下。

    冲在最前的西凉将军望见一身血糊血海的吕布,抬腿直接跳下马背,伸手擦拭着吕布脸上的血水,双目赤红,内心有一股说不出的难受:“妹夫,是哪个狗日的将你伤得这么重!告诉我,我这就去把他脑袋拧了!”

    身后被解救而出的狼骑营纷纷下马跪地,一个个擦拭着眼眶里的水珠,口中呼喊着将军。

    吕布双眸半睁,看着眼前汉子,嘴角轻启:“二哥,你怎么来了?”

    “此事说来话长,等回去了,我再跟你慢慢细说。”

    “有件事情我想请你帮忙。”

    严义拍着胸脯,“都是自家兄弟,还客气个啥,说吧。”

    “你的到来肯定打乱了鲜卑人的阵脚,如果他们退兵的话,我想请你截住那些想撤逃战场的鲜卑士卒。”

    牛佘野上到处都在开战,范围之广,仅凭严义带来的这七千骑,很难全部留下,但他答应吕布,愿尽力一试。

    得到严义的答复,吕布露出个欣慰笑容,随后将双指放在口中,吹了声口哨。

    正在雨中寻找吕布踪影的赤菟,听到这一声口哨,以最快的速度,四蹄狂奔过来。

    吕布轻抚着赤菟额上鬃毛,翻上了马背,却被严义一把抓住马绳,质问起来:“妹夫,你这是要干什么?”

    吕布目光悠远,眺望前方的天狼旗帜,略显苍白的脸色透着决绝:“不能再让步度根逃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他若回去了,肯定还会收集旧部,卷土重来。”

    “你看看你自己,都伤成了什么样子,你还能去哪!”严义自是不准,满脸着急的说着:“万一有个好歹,我怎么回去跟小妹交代。”

    说着,他叫来两名士卒,想将吕布从马背拖下。

    吕布摇着脑袋,他告诉严信,他不仅仅只是一个将军,身为人子,父母之仇不共戴天。

    严义似乎明白了什么,渐渐松开手中的马绳。

    吕布回首,看着身后狼骑营,大声问道:“狼骑营,还能战否!”

    战!战!战!

    齐齐上马的狼骑营握紧手中刀,怒吼震天。

    看着吕布在马背上摇摇欲坠的身影,严义着实不太放心他这个妹夫如今的这个状态,叫来副将,令他率两千骑,护卫吕布左右。

    剩下的五千骑则在严义的带领下,奔向了战场。

    正如吕布所想,五千装备精良的甲骑投入战斗之后,倒向鲜卑人的胜利天平,渐渐开始往回倾斜。

    西凉甲骑在场中来回奔冲,势如破竹。原先已经被汉军耗去大量体力的鲜卑骑卒根本抵挡不住,被冲得七零八落,手足难顾。

    与此同时,那些仍在苦苦拼杀的汉军将士见到这支从天而降的西凉雄师后,心底又重新燃起了希望,大声呼吼着周围的袍泽:“弟兄们,咱们的友军到了,没死的,都给我站起来,抄家伙干死这帮鲜卑狗,杀啊!”

    顿时间,整个牛佘野上,杀声骤起。
………………………………

第一七九章 射杀

    西凉军的到来打破了步度根,不,应该说是扶图禾的全盘计划。

    这名风烛残年的老人艰难从木撵上坐起身子,枯干的双目里流露出极大震惊,他想不通远在西北的西凉军为何会千里迢迢来到此处,但他们的的确确出现在了牛佘野上。

    西凉军以强势蛮横的姿态进入战场,一路所向披靡。

    退回天狼旗的卡祁心中忐忑,主动下马请罪。

    闻知蛮赫儿的死讯,步度根雄武的面庞上满是惊愕,随之巨大的悲痛涌上心头,久久说不出话来。

    遥想当年,步度根还未封王,他曾领着手下将士南征北战,多少次身陷重围九死一生,全是凭着蛮赫儿的奋命厮杀,才得以逃出生天。

    如今,卡祁居然告诉他,死了。

    步度根一时间根本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在他看来,击杀吕布本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退一万步讲,就算杀不了吕布,蛮赫儿也有实力全身而退,更何况卡祁还在一旁观战。

    可结果却是蛮赫儿战死,卡祁带着万余骑灰溜溜的撤逃了回来。

    步度根的脸色很是阴寒,他看着跪在地上的卡祁,语气森漠:“这就是你跟本王保证的万无一失?”

    如果不是看在扶图禾的情分上,步度根恨不得立马将卡祁处死。

    扶图禾悠悠叹了口气,他望向那边山岭,枯瘦的脸上带有一股说不清的意味,无力长叹的语气里有些令人心酸:“到底是后生可畏,我当是老了。”

    说完,扶图禾看了眼仍跪于雪水地里的卡祁,神色失望的摇了摇头,又看向步度根,缓缓说道:“大王,汉人很可能还留有后手,我们不如先退回西安阳,休整几日再做打算。”

    场中鲜卑军的人数远多于汉人,鏖战下去,依旧能有六七成的胜算。

    但西凉军的出现给扶图禾提足了醒,可能在他看不到的暗地里,或许还有成千上万的汉卒,正准备着给他们致命一击。

    扶图禾的猜想不无道理,但就这样灰溜溜的撤走,步度根哪能甘心情愿,如果不是突然杀出的西凉甲骑,也许他现在已经开始清扫战场。

    念及此处,步度根心中就越发愤恨起来,他将右手放于胸前,虔诚祷告:“伟大的昆仑神,请庇佑你的子民,赐予我无上荣耀。”

    步度根下定决心,今天定要跟汉人争个生死。

    正当他准备下令死战不退时,身后的某个士卒指向一方,略显惊慌的喊叫起来:“大王,吕布带着狼骑营,往我们这边杀来了!”

    吕布!

    听到这个名字,步度根陡然一惊。原先死战不退的话,到了嘴边却又咽了回去,他勒马转身,咬牙只说了一字,走!

    一招错,满盘输。

    山岭之上的戏策呡了口酒,单手撑起雨伞,笑意十足。

    撤退的号角声响起,正同汉军拼杀的鲜卑士卒顿时士气大减,以为中了汉军埋伏,心慌无主之下,跟着那些将军们,调头就往回跑。

    这就想走了?

    严义嗤笑一声,哪有那么容易。

    五千甲骑顺着左右两翼环绕冲杀,将鲜卑人的后路彻底截断。

    听到鲜卑人撤退的号角,吕布心中着急,提快马速,在两千西凉甲骑的护卫开道下,一路疯杀至鲜卑人的天狼大旗。

    只顾撤逃的鲜卑人没了主心骨,霎时间被冲得四分五散,吕布夺下狼旗,却发现步度根并未在此。

    奋力斩下一名鲜卑骑卒的脑袋,吕布察觉到严重负荷的身体已是强弩之末。

    他提着这颗头颅,连带天狼旗一同交到那名严义副将手上,气喘吁吁:“把这两件东西交给你家将军,就说这是鲜卑大王步度根的头颅。”

    王旗被夺,步度根身死。

    场中的鲜卑人要是知道了这个,对他们的士气,无疑会是毁灭性的打击。

    到时候鲜卑人只顾着逃命,又有谁会去仔细看那颗头颅真假。

    副将领了命令,提着王旗和那颗血淋头颅,直奔严义所在的位置而去。

    “将军,步度根在那里!”李封手指左前方,大声禀告起来。

    在马背上摇摇欲坠的吕布听闻此言,重新支撑起躯干,直接将画戟扔在了地上,朝李封说道:“弓。”

    李封立马将马背右侧的硬弓和利箭恭敬递给吕布,眼中夹杂着热血和期待。

    赤菟朝着步度根撤离的方向急速追赶,两百余狼骑营将士随行护卫左右,但凡有人想上来对付吕布,就必须先问过他们手中甲刀。

    步度根就在前方不远,可视线之内的事物却变得愈发的昏暗灰黑。

    整个世界在这一刹仿佛彻底的安静了下来,周围的士卒们张大嘴巴像是在愤怒的吼叫着什么,抬起头,连天空落下的雨水,竟也变得无比的缓慢。

    吕布用力甩了甩脑袋,喊杀之声再度充斥耳旁。

    步度根的身影渐渐浮现在了视野之中,吕布小腿夹住马腹,双臂起力,拉开了弓弦,怒吼冲天:“步度根!”

    前方逃离的鲜卑大王浑身不由一抖,如果换作十几年前,他肯定会跟吕布斗个你死我活,但自从当上大王之后,他似乎就变得越来越畏惧死亡,武艺和勇气俱是不复当年。

    步度根扭头一望,吕布离他所在的位置仅剩两百余步,没了蛮赫儿,谁又能挡下这头猛虎?

    情急之下,步度根只好重新启用身旁的青年骁将,“卡祁,本王令你断后,速速带人去拦住吕布!”

    卡祁点头应下,正准备回头迎击时,却陡然听得后方一声暴喝:“给我死来!”

    深棕的眼眸里亮起了一点寒芒,这破空而来的羽箭,令卡祁不由想起了曾几何时,从汉人书籍里翻阅到的一句话。

    始开弓,如满月,箭发如飞电,一去千里也。

    飞箭是奔着步度根去的,卡祁看得明白,他只需动动手中长槊,亦或是伸手推上步度根一把,就能保他安然避过。

    然而在这一瞬,卡祁想起了刚刚他跪在雨中时的场景。步度根责怪他害死了蛮赫儿,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对他厉声训斥,将他逐为小卒,几乎没留一分情面。

    于是,伸出去的手又缓缓收了回来。

    嗤!

    前方马背上的宽魁身躯猛地往前一倒,剧烈的痛楚瞬间袭遍全身。

    步度根眼中满是惊愕,他不敢置信的看着身旁的卡祁,然后又望了眼从心窝处透出的半寸箭尖,迎着风雨,凄厉吼道:“南下不成,非我之过,实乃,天不佑也!”
………………………………

第一八零章 后手

    怒吼之后的步度根连吐数口猩血,栽下马背。

    周围将士霎时间全都围涌上来,待到众人七手八脚的将步度根扶起时,才发现他们的大王双目翻起鱼眼白,已经咽气身亡。

    这位被誉为檀石槐之后,最佳继承者的男人,终究还是没能完成他南下的伟大宏图,带着满腔的遗憾与不甘,撒手人世。

    卡祁找来担架,满脸悲怆的将步度根尸身安置其上,并亲自在前方抬起担架,步履沉重的往前走去。

    后方突围而出的鲜卑将士很快追了上来,在听闻步度根被吕布射杀之后,一个个如丧考妣,悲痛万分的大声嚎啕起来。

    趁着众人哭号之际,卡祁扫了眼撤回的鲜卑将士,仅剩万余骑。

    加上他手头这点兵马,拢共也不过三万人。

    大多的将士都被困在了战场,逃脱不出,成了汉军俘虏。

    同汉人作战厮杀数十年,哪次不是劫掠得满载而归,又何曾有过像今天这样的凄惨败绩。

    形势比人强,这个道理卡祁明白。

    所以在众将吼吼着要回去给步度根报仇雪恨时,卡祁建议先退回西安阳在做打算。

    其实这些胡将也不是真傻,不过是嘴上说说,做做样子而已。

    他们千辛万苦才从那围堵之中逃出生天,没有人会傻到再回去送命。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更为重要的事情,摆在他们眼前。

    步度根死后,该由谁来继承他的大业,这就很是关键。

    有人支持大儿子,有人支持其他子嗣,步度根的宗亲族人也同样有人支持。

    当然,其中也不乏野心之辈,想要取而代之。

    有了分歧,自然就会带来争吵。

    步度根尸骨未寒,众将就在这里为继承之事吵闹不休。木撵上的扶图禾实在看不下去,张了张口,声音沉哑:“诸位将军,可否听老朽一言。”

    那些将军们回过头,蔑视的瞥了眼扶图禾,随即又扭回脑袋,再度争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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