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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也是有尊严的(快穿)-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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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的任务,她才刚刚迈开步子,甚至还来不及部署安排,怎么能让自己的身子先垮掉?
将大夫屏退后,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的唐诗,浑然未觉候在寝殿外已经听了好一会儿壁角的皇帝陛下,脸上是一片的晦涩难懂…… 166阅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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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 太后威武
其实,在萧时蓦地出现在皇太后的寝殿之时,秋蝉等这些对皇太后忠心耿耿的侍婢早就要进去通禀了,可叫眼尖的萧时发现,太后不仅屏退了一干宫婢奴婢,还令她们严守宫门,可见里面必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萧时心细如尘,无需多想就摸到了些许门道,一个眼神就令身边心腹将秋蝉等人控制起来。如今的萧时绝非数月之前毫无实权的皇帝,更何况他年纪虽轻,但却是是个远见卓识、雄才大略的帝皇,官场浸/淫些许时日,其中的成长绝非空泛之谈。所以身边无一人胆敢违背和忤逆他,就像此刻,无需他一声令下,伺候的宫人早就一举拿下皇太后寝宫服侍的一干人等。
事发仓促,对于皇帝突如其来地跑来行宫查岗,秋蝉根本反应不及,待到她发现再阻拦已经无用,整个寝宫都在皇帝的掌握之中,心知大势已去……
她有些担忧地偷偷打量正一脸肃然地站在寝殿某侧,光明正大地听着壁角的皇帝陛下,情知皇太后的事情绝对是瞒不住的,只期望他对另一则秘密毫不知情。
待到胡子花白的老大夫自寝殿退出,所有人也依然不敢吭声,一大群候在寝殿外,却静得落针可闻。
而正在里面完全不知道已经暴露的唐诗仍在苦苦思索怎么瞒天过海,丝毫不知道她所谓的秘密早已经轻易地曝光在萧时的面前。
许是老天都看不惯她自作聪敏的一副蠢样子,萧时并没有打算把自己晾在大门口等着风干,而是直接背着手,踱步走了进去。
这么一个人高马大又气场强大的人戳在那里,从容地迈着步子,也没有刻意放轻脚步声,除非是瞎子才看不到。显然,唐诗并不是瞎子,所以她一眼就看到了黑着脸的萧时……
这便宜儿子看起来似乎心情不好?
这都已经把他心心念念的权力还给他了,他还有什么好郁郁寡欢的,谁敢给他气受?
唐诗完全没把事情往自己身上联想,虽然脑洞大开,可是多年来善于逢场作戏和伪装的本能,很快就将自己真正的想法掩饰起来,改头换面,又是整整截截,一脸端庄的皇太后。
“皇儿来看望哀家也不早些遣人通禀,也好叫哀家设宴款待。”唐诗满脸慈爱地笑道,一点儿都没有做贼心虚的模样,坦然地仿佛面对着自己的亲生儿子。
萧时险些有些没绷住……
唐太后的顾左右而言他,段数之高脸皮之厚,实在令人佩服。即便是在朝堂,同那群冥顽不灵的老家伙虚与委蛇,他也从来没有被噎得说不上话来,可面对太后……好吧,他原本是想着,既然已经当着所有人的面,明摆着知道了太后怀有孽种的事,他也没必要再掩耳盗铃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等着她自己将事情摆平了,因为明显太后已经没有一如他此前的预期那样打掉腹中胎儿,并且随着月份越来越大,如今恐怕已经来不及收场了,不然他何至于百忙之中还有特意亲自来这一趟?
可是他还没摊牌,太后反倒先伪装掩饰起来……
萧时在唐诗的注目下,面无表情地往那儿一坐,然后接着面无表情地看向唐诗。
我就静静的看着你装逼——皇帝陛下的内心活动!
这回绷不住的反倒变成了唐诗。
看着萧时一改离开行宫之前感激涕零的模样,唐诗顶着他搜寻的目光,拢了拢身上宽大的袖袍,试图遮住已经显怀的腹部……当然是什么都遮不住的。
唐诗有片刻的僵硬,脱口而出的话却先一步反应道:“咳,临近深秋,哀家近日有些长膘了,让皇儿见笑了。”
萧时将粘在她腹部的视线扫向她明艳的脸庞,淡淡地道:“原来如此,难怪母后比起往日看起来更加珠圆玉润。”
珠圆玉润个鬼啊!
唐诗有种掀桌的冲动,好歹是忍了下来,可是一味地忍气吞声绝不是她的作风,所以再一次地清咳一声,她决定先发制人,不客气地道:“今时不同往日了,如今你既然已经亲政,应当勤政自勉,怎么还有闲情逸致地跑来行宫?”
还不赶紧哪来的滚哪去!
一身湘色宫缎将皇太后衬得极为雍容华贵,她好整以暇,一副长辈的口吻,足以令人哑口无言,可惜她这番装腔作势在萧时的眼里,反倒因为知道她的丑事而觉得她色厉内荏。所以也就根本没有被她给唬到。
萧时恭敬地点头,状若聆训:“母后教训的是,只是朕此番前来却有要事,还请母后拿个主意。”
“哦?说来听听。”不知道便宜儿子正在给自己挖坑,唐诗不疑有诈,做出一番洗耳恭听的模样。
萧时沉默了一会儿,垂眸道:“朕继位已八年有余,如今也顺势亲政。”他说到这里就是一顿,唐诗也顺着他的话应道:“皇儿这是众望所归。”
他不置可否,抬头直视唐诗,继而道:“所以朕同意摄政王的上疏,决定选秀,乘此时机,挑选德才兼备的大家闺秀入主中宫……”
“还请母后回宫主持。”
在他说到后来的时候,唐诗已然察觉不妙,果然最后的那句话等着她……等着她回宫自投罗网……
唐诗按捺心底的不安,一本正经地看着萧时,企图从他神情上看出点眉目来,而萧时也是,大大方方地任由她打量。
就像是博弈,在这一瞬间,萧时好像面对的是摄政王那只老狐狸,谁后退一步,那绝非海阔天空,而是被屠戮殆尽。政治如此,宫闱阴私也是如此。
他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太后生下孽种,谁知道日后有无隐患!
唐诗是当然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回宫的,她又不傻,可是如果皇帝即将大婚,她身为皇太后还离家出走住在外面那也太不像话了,所以一时想不个万全之策,她反倒无计可施了。
这虽令她愁眉不展,可萧时正两眼不措地盯着她,等她的回复,唐诗只好道:“现在天色已晚,皇儿一路风尘仆仆,不如先回寝宫稍作休息?”
这话题转移得如此生硬,只有傻子才听不出来,但萧时却是真的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从善如流地答应了,起身在一众侍卫和奴婢的簇拥下离开,并没有反驳或者多问。所以说,她的聪敏才智替自己解围了一次?
她认为自己是个机智的宝宝,简直是棒棒哒。
直到萧时及他的人走了个干净,早就忍气吞声多时的秋蝉连忙打起了小报告。自动忽略了他胆敢欺负她的人,本就做贼心虚的唐诗毛骨悚然地发现,她拼命掩饰的事情其实已经不再是什么秘密了,而知道一切的皇帝却并没有当场拆穿……
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秋蝉忧心忡忡地看着太后娘娘,欲言又止。
如此大事,萧时竟然轻描淡写地放过了,事情显然不符合常理,既然他都亲自走了这一遭,又怎么会轻易将此事轻轻揭过?即便脑子再不灵光都知道他定然还有后招,而所谓的选秀不过只是借口。
唐诗越想越不对,愁眉不展地苦思良久,想得一晚上都不能入眠,只好收起侥幸的心理,准备找萧时把话说开。
没办法,本来事情就不好瞒,何况还叫他先知道了,已经失了先机。以萧时这么深沉的个性,谁知道他会出其不意地做出什么来,倒不如她自己送上门去。
这么一想,哪里还坐得住?她迫不及待地起身,也不等人伺候她梳洗更衣,风急火燎地前往萧时的寝殿。
反正夜探皇帝寝宫什么的,她已经不是第一回干了。一回生、二回熟嘛,搞不好这次突如其来地打他个措手不及,还能乘机捡点啥福利,也不知道她便宜儿子近日忙着朝政有没有疏于锻炼,可千万别浪费他那死鬼老爹遗传给他的好样貌……=v=
此女脸皮之厚已经足以令123言情君叹为观止了。
总之不管她内心如何惴惴,和那不合适的荡漾,原就毗邻的宫殿群即便再远,也不一会儿就到了。
此时夜阑人静,万簌俱静。
门口两个小内监殷情地为她开门,见她进去,又很贴心地为她阖上大门后,唐诗熟门熟路地一路进去,并没有被不同于上一次的糜烂,而是异常肃穆的氛围所慑到,再细细看去,发现相比之前对这里金碧辉煌奢侈豪华的印象,现在倒像是真正脱胎换骨了,在清肃了一系列奢靡之风后,倒是有些大气肃穆的氛围,唯一打眼的,还是明黄的御案,层层叠叠躲到令人侧目的奏章。
能够令九王为之忌惮的钦明皇,当然不可能是那种好色无能之人,萧时也确实逐渐显露出他天生不凡的才干,从他用以暂住的寝宫就可窥一斑了。
果然,人的伪装都是具有欺骗性的,只有一成不变的剧情才是真相帝……
唐诗正沉浸在思绪之中,忽听背后的脚步声,转头就见散漫着一头湿漉漉的长发,身上是金丝绣的五爪龙纹的明黄色中衣的年轻帝皇。
萧时天生就是当皇帝的材料,也自然越来越有气势,同数月之前相比,恍然仿佛像是换了个人似的。当日唐诗来时他还有几分势弱,不自觉地就受她影响,几句话的功夫就被她给牵着鼻子走了,可现在,唐诗却明显察觉到了他的不同。
这便宜儿子成长得未免也太快了!
其实如果心里没有一个章程,她是不会贸然前来的,可叹当时为了打亲情牌,她将亲政的机会拱手还给他,手里没了这个底牌,以至于现在受人挟制的反倒成了她,当日若拿这个来威胁,她现在也未必如此被动……
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何况若非她没有私心地交付宫中大权,萧时也未必如现在这样和颜悦色了。
萧时此刻的确称得上是和颜悦色。
“母后能来,朕很高兴……”
快坦白吧,能看到向来不可一世的太后被迫无奈之下向他坦白,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他当然是得意的。当然了,看在她一片赤诚,又对大周忠心,也对他勉勉强强算是真心实意的份上,只要她开口,眼前对她来说或许算是困局,可到了他萧时的眼里,这都不算什么大事了,甚至将诶下来如何解决而能毫无后顾之后他都一步步地谋划好了。
丝毫没有察觉到他话中深意的唐诗,微微收敛了心神,若无其事地走到他面前,抬头……
“皇儿似乎又长高了呢……”卧槽他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跟上回比起来又高了,他是吃了什么壮阳药吗?
萧时唇边的笑意一僵,低头敛眉,看向她。
接收到他颇为深邃的目光,唐诗马上就反应过来她来这里并非要叙什么母子情,可是……越看萧时,她越是莫名地有一种难言的熟悉感,以至于明知道他不好相与,也没表面那么简单,她也丝毫兴不起半点警惕。
不过既然人都来了,事情总是要解决的,快刀斩乱麻,乘着他现在心情好,唐诗斟酌下,仍然开了口:“哀家此来,是有事要寻皇儿商议……”
“前阵子,哀家做梦梦到先皇,”顶着萧时越来越诡异的眼神,唐诗假装没看见地直接忽略掉,继续道:“对于皇儿,先皇自然是无比放心的,只是如今大周内忧外患,先皇九泉之下也不能安心,所以托梦给哀家。”
看你继续编……
萧时勾了勾唇,应道:“父皇向来勤政,朕是不能比的。”
“所以哀家决定即刻启程,去守皇陵三年,也为我大周祈福,否则真是愧对先皇了。”开玩笑,皇陵远在几千里之地,是前皇还是皇子时候的封地,作为风水极好的富庶之地,可远比呆在京城附近的行宫要安全舒服得多了!
说是三年,到时候天高皇帝远,她偷偷将孩子的事情搞定,不论怎么解决,京城都不会有一点风声,届时哪怕她再回到宫中,也不用再担惊受怕了。
她的设想很好,再说以她的状况来说,这也算是皇室丑闻,便宜儿子知道内情却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她想当然耳地觉得,看在她支持他亲政的份上,礼尚往来,他也应当睁只眼闭只眼了。
萧时已被噎得一时说不出话来了。
事情的发展与他预期的实在大相径庭,这和他的打算根本就是背道而驰!
什么愧对先皇,真是鬼话连篇,你怀着不知道谁的孽种去皇陵,确定父皇不会气活过来掐死你再被你气死一回?
真是岂有此理!
萧时已经说不出话来了,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她。
“守皇陵啊……正好,朕也对父皇甚为想念,不如由朕亲自陪同母后前去?” 166阅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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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 太后威武
在无人敢出一声大气的宴会大厅之中,静得几乎落针可闻。
唐诗的这一巴掌,不光令所有人都呆若木鸡,就连王之文都都怔愣得久久说不出话来。话说,他真的有生以来,就从来没有见过有胆子敢甩司迁巴掌的……
不过……噗,看着弟弟吃瘪,为什么他突然有点觉得好笑……(喂你们到底是不是亲生兄弟》_
王司迁仍然直挺挺地坐在轮椅上,他木着一张脸,心里有些抓狂。他实在不能相信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此时,始作俑者已经走了,并且是在他和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只留给他一个曼妙无比的背影……他就是想要把人抓过来狠狠地报复都来不及了。
在王公馆的这场宴会,简直就是一场闹剧!
唐睿坐在福特后座上,无奈地扫了一眼身旁一路黑着脸的唐诗,吩咐司机开得再快一些,才轻轻拍了拍她拢在一处的双手的手背上。
“你放心,王之文长必不会让王司迁乱来的。”他只当唐诗是被刚才的情形给吓的,拍了拍她冰冷的手背安抚。
唐诗低着头,兀自想着心事。
刚才那一下摔的,其实也并不重,只是那么近距离的跌在王司迁的身边,她似乎闻到了很熟悉的香味……那是从前廖迁在她身边的时候,最爱熏染的香味!
虽然有可能事有凑巧,未必前后有什么关联,但如果有一点点的可能性……
这个猜测,并没有令她欣喜若狂,相反,她很快就意识到肯定是自己想多了。或许真的因为今天所发生的事情,使她不由自主地想起廖迁,只要一想到廖迁,更多的记忆就源源不断地涌入她的脑中,令她开始沉溺。
刚才她出其不意地一巴掌扇过去,纯粹就是本能,她也说不清为什么,等到她意识回笼,就知道事有不妙了……
唐诗昏昏沉沉地回去,匆匆洗了个澡就睡了,就连知道他们回来的张绣茵出来迎接都没有心情理会,留下唐睿和张绣茵满脸的担忧。
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等她一觉醒来的时候,就有丫鬟告诉她,王参谋长派人送礼来致歉了。
唐诗稍作打扮就下楼去了,毫不意外地看到洋房里多了好些身着正装的陌生人。她径自穿过走廊,走到会客厅,唐睿正坐在西式的红皮沙发上,一脸的郑重,而坐在另一侧的——是王司迁!
王之文长真的有道歉的诚意吗?!(╯‵□′)╯︵┻━┻
王司迁显然也发现了她,微微抬头向她看过来,那张阴柔的脸虽然没有昨夜看起来戾气那么重,但仍然稍显阴沉,脸色虽然平淡,可掩饰不住他是个变态的本质!
“唐小姐起了?正好,我正为昨晚之事特来向二位赔罪的。”王司迁装得挺好,如果忽略他那张死人脸,语气勉强有点道歉的意思。
如果他是个普通正常人,以王家的势力,唐睿当然毫不犹豫地接受道歉,并且化干戈为玉帛了,从此两家算是太太平平,日后打交道总是互惠互利的,好好相处没有什么坏处,但昨日王司迁实在令唐睿印象深刻啊。
唐诗反倒和他所想的刚刚相反,正是因为王司迁不是普通正常人,所以才更要以对正常人的态度对他,否则激怒了变态,等他狂性大发的时候,谁知道他下次要发哪门子疯?
“好,我们接受道歉。”唐诗很爽快地点头,继而走近,坐到了唐睿身旁。
在王司迁的授意下,就有两个黑色西装打手模样的手上端着两个匣子上前,在唐诗和唐睿的面前,面对着他们打开,各色各样的宝石镶嵌而成的手镯、项链、胸针、耳饰满满地堆在里面,并且饰品的花丝镶嵌具有独特的古典风,每一件都精致到不可思议。
这个根本就是用来讨好女人的吧?
唐睿诧异地抬头看了眼王司迁,又忍不住将视线挪到唐诗的脸上,接着眼神就变得越发诡异……
他刚才还称呼他妹妹“唐小姐”?Σ(っ°Д°;)っ
不光是他,唐诗在一阵诧异过后,冷不住有些头皮发麻。说赔礼吧,谁上门会带一堆这样贵重的东西?根本就不是赔礼的礼数,反倒像是要用钱砸死他们!可是……唐家也不缺钱啊……
这个王司迁是什么意思?
他是被她的一巴掌扇成了脑残吗?⊙д⊙
王司迁今日着装倒是得体多了,白色的衬衫纽扣一路扣到颈间,勾勒出细长的脖颈,深色条纹马甲,仍在肩上罩了件西装外套。西装三件套向来都是非常正式的服装,得体又带着禁欲的气息,尤其仔细看看,王司迁削瘦的脸庞确实颇有姿色。
王司迁似乎看够了他们古怪的神情,推着轮椅移到唐诗的面前,忽然笑了笑:“还有一事想请唐小姐帮忙。”
讲真,这个赔礼的东西实在有点贵重,唐诗拿着烫手,当然是要一口回绝的,但是王司迁说话的时候,总是给人一种不容置疑的胁迫的口吻,唐诗未必想买账,倒也可以听一听他到底此行出于什么目的。
毕竟……她才不相信以这个年代来看,她就是自己都不想承认可也禁不住别人认定她“人老珠黄”啊,而王司迁看着也不过二十多,以他这个年纪,他这样的条件,即便身体有些残缺,但要出去找个小姑娘的话,想攀高枝的女人可多得很!
“我只不过是个妇道人家,恐怕要令足下失望了。”
王司迁并不在意她的态度,身体微微后仰,明明不过坐在轮椅上,却给人一种难言的压迫感,他几乎是带着俯视的态度,漫不经心而又无声地笑了笑:“唐小姐真是太谦虚了,我听说过唐小姐的大名,知道你生意上很精明,上海女子商业银行还缺一个副总裁,我极力推荐唐小姐你。”
虽然唐诗目前在外的名声无非是刻薄、黑心肝之类的,但像王司迁这么婉转地用“精明”来诠释……这可真是……
她无话可说。
上海女子商业储蓄银行,是近代唯一一家以“女子”命名的银行,它是近代妇女运动发展的产物,也是近代金融发展的客观要求。唐诗对此倒是挺有兴趣,以女性银行家的名义,事实上要比她这种声名狼藉的寡妇能做的实在是太多了……
只是,这话既然是王司迁提出来的,她不由地就多考虑了几分。
这分明就不是她去帮他,而是他给了她走到社会,直接步入和其他银行家同等地位的机会,这已经不是简单的一句帮忙的事情了。
唐诗看向王司迁,正巧王司迁也回望她,暗沉的眸光,是极为深沉的凝视……
说到这里,眼光更长远的唐睿显然想得就更多了。
他不等唐诗开口询问,也不管这当中是否有诈,他的魄力致使他极力促成此事,所以率先就将此事敲定:“这当然是好,在上海这块地方,没有什么是不能够的,女子兴业银行、爱华公司,不都是提倡‘女子实业’吗?继五四之后,女子与经济也越来越受到关注,我也建议诗诗可以先试一下。”
唐睿都这样说了,唐诗自然就更加无话可说了,何况,她确实也是真心有一些兴趣的。
她沉吟半晌,再看向王司迁的时候,王司迁已经转而对唐睿恭维起来:“还是唐爷有见地。既然事已谈妥,我也算是幸不辱命,去让人准备文书准备股东会议。”
在王司迁和唐睿你一言我一语中,敲定了这件事,然后唐诗因为王司迁的一句一同前去的意见之后,唐睿这个卖妹求荣的居然把他们俩一块儿送出来而来。
直到坐到汽车后座上,唐诗都有些没有回过神来……
她横了一眼坐在身边的王司迁,总觉得这家伙的目的不是那么简单,不仅送了厚礼来,还推荐个这么好的工作,鬼才相信他没有别的企图呢!
这还真让她猜着了!
王司迁主意到唐诗频频扫过来的视线,在最后一次猛然一扭头,两人视线一对上,唐诗抑制不住地往后一仰,然后看到他手肘靠着车门,手撑着左半边脸,低低地笑出声来。
她就跟看神经病似得看着他……
以他现在不稳定的精神状况,不会是又发病了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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