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大帝-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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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开始福王朱由崧被剥夺王位，软禁居住在南京的时候，监视朱由崧的锦衣卫还是很尽责的，不敢有一点疏忽。

　　　　但是，现在都过去两年了，朱由崧除了偶尔跟客人聊天的时候会抱怨一下皇上不讲宗族情义外，并没有其他出格的行为。

　　　　所以，当换了几批锦衣卫，轮到傅戈和艾国旭等人来监视朱由崧的时候，这工作显得比较清闲了。只要看住了朱由崧，不要让他出城行了。

　　　　听说朱由崧病了后，本着谨慎的原则，另外两个值夜班的锦衣卫还在半夜潜入朱由崧家里侦察了一番。侦察的结果证明，朱由崧确实是生病了，脸色发黄，卧病在床，根本不能下地了。

　　　　因此，从八月十一那天开始，傅戈和艾国旭上白班的时候更加无所事事了。

　　　　平时在锦衣卫的训练很苦、很累，纪律又严，根本没什么娱乐活动。难得出来执行任务，又遇到目标人物生病，简直是天赐良机。

　　　　于是，每天上班后，傅戈和艾国旭只留一个人守在福王楼对面的茶楼里监视福王楼，另一个人去赌档打麻将去了。

　　　　而过了两天后，见朱由崧还是没什么好转，继续卧病在床，而且还要养病很久的样子，连另一个人也没心思整天守在福王楼门口了。于是，另一个人也跟着进赌档打麻将去了，只是偶尔回来看一看而已。

　　　　值夜班的两个人也是，都以为朱由崧两年没异动，现在又病卧床不起了，更没什么可监视的。于是，大家都开小差干其他事去了。

　　　　这些事，锦衣卫提督王承恩是不知道的，皇帝杨毅更加一无所知了。毕竟，锦衣卫的军纪是很严格的，这四个人不可能自己去向上司自首，说自己执行任务期间开小差了

　　　　然后，在这四个锦衣卫开小差的时候，朱由崧密令招回了一个死士，扮成他的替身躺在床上，由妻子金氏继续服侍，伪装朱由崧尚在家中的假象。

　　　　而朱由崧则只带着十二岁的儿子朱莲璧，化妆打扮后在黑衣人的安排下，于八月十五中秋节，趁进出南京的人流量暴增的档口，趁乱离开了南京。

　　　　有黑衣人提供的伪造路引，人流量又大，守卫城门的官兵根本没仔细查验路引的真伪，将朱由崧几人放出了城。

　　　　出城后，朱由崧发出福王密令，将散布在南京及周边县城的几十名忠心死士招了过来。朱由崧将儿子交给两个死士带到广西偏远山区去抚养，然后他再带着剩下的死士，跟黑衣人一起，前往大顺军为他推荐的淮安府海州县，准备起兵造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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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忻城伯赵之龙

　　　　海州县，位于直隶省淮安府东北部，濒临黄海，是一个以渔业为主的沿海县城。

　　　　海州县的北方，是赣榆县。赣榆县就是淮安府抵挡山东省大顺军南下的最前线。

　　　　不过，因为大顺军的主力部队是在徐州、凤阳、湖广等地与大明朝廷的军队对峙，驻扎在淮安府的南京军区第三军兵力就主要集中在了紧邻徐州的邳县、艾山两地，还有淮安首府、扬州首府等重要城市。

　　　　因此，赣榆县虽然紧邻大顺军的山东省，但军事压力非常小，日常驻军只有一个团1000多人的兵力而已。而赣榆县后方的海州县，更是没有一个正规野战军士兵，只有数百名地方城卫兵而已。

　　　　大顺兵部尚书李岩为朱由崧选定的海州县，不仅是因为这里距离山东省不远，可以和大顺军里应外合，一举攻陷海州县、赣榆县两个县城。

　　　　而且，朱由崧离开河南后，曾在淮安府海州县定居过一段时间。那段时间，朱由崧结识了有许多海州县当地的官绅地主。

　　　　朱由崧攻陷海州县后，就能拉拢一批当地的官绅地主支持他，避免遭到当地老百姓的激烈反抗。

　　　　因为有黑衣人提供的伪造路引，南京福王楼那边又还没暴露，沿途畅通无阻。朱由崧一行日夜兼程，短短两天就赶到了位于海州县南方十多里外的一座山里。

　　　　这座山，名叫朐山，里面有一个小镇子，叫朐山镇，大顺军在这里给朱由崧准备了不少的东西。

　　　　黑衣人安排朱由崧和他的几十名死士在一处大宅院休息了一晚后，第二天将1000副兵器铠甲、数十匹战马和1万两白银给朱由崧送了过来。

　　　　然后，朱由崧冒充即将上任的淮安驻军高级军官，要招收士兵当自己的亲兵，月饷一两银子，骗得朐山镇的穷苦百姓纷纷响应。

　　　　而且，为了保密，朱由崧还告诉大家他的上任是军事机密，谁要是将他在朐山镇招收亲兵的事说出去，是要被朝廷以泄密罪斩首的。

　　　　为了配合这个谎言，他还派人守住了朐山南北山脚的两个路口，以各种理由禁止行人进出朐山。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也不要想出去。

　　　　如此，就将他在朐山镇招收士兵准备造反的事暂时隐瞒了下去。虽然不一定能隐瞒多久，但只要拖到起事的日子就行了。

　　　　朱由崧在海州县朐山镇以招收亲兵卫士的名义招足1000名士兵展开军事训练的时候，在同处淮安府的桃源县归元集，也发生着同样的事情。

　　　　归元集在淮安府和凤阳府的交界处，处于群山之间，又不是水路交通要道，比朐山镇更加隐秘。

　　　　在归元集，有一户新搬来才一个月的赵氏家族，除了他们自己的1000多名家将卫士，还在归元集招收了几百人的青壮士兵，组成了2000人的部队，进行秘密军事训练。

　　　　赵氏家族虽然才刚搬来，但他们很快就在归元集立稳了脚跟，获得了归元集老百姓的拥戴。

　　　　因为，赵氏不是普通的外地人，他们是紧邻归元集的西部凤阳府虹县贵族，族长赵之龙是明成祖朱棣的从龙之士、忻城伯赵彝的直系后裔。

　　　　赵之龙父亲死后，他就世袭了忻城伯的爵位，并在崇祯十六年出任了南京守备使，负责南京城防，是史可法的直属手下。

　　　　如此显赫的出身和权势地位，让赵之龙和赵氏家族在老家虹县及周边县城都是大名鼎鼎，包括淮安府境内归元集的老百姓，也知道的大名。

　　　　但是，让赵之龙措手不及的是，崇祯皇帝两年前来到南京，从城卫军中选拔禁－卫军的时候，不仅没有给他安排一个禁－卫军的高级将领职位，反而将他革职，赶回了凤阳府虹县老家。

　　　　这个变故，让所有人都搞不明白，不知道赵之龙是哪儿得罪了崇祯皇帝。

　　　　谁又知道，杨毅开除赵之龙是因为他从ie浏览器上查到，这个赵之龙后来是跟钱谦益一起投降了清朝的奸臣、贰臣。如此叛徒，杨毅自然不会让他再呆在禁－卫军中，还出任高级将领了。

　　　　但杨毅的想法不会跟赵之龙讲，赵之龙就只能满含悲愤的离开了南京，也种下了对大明朝廷、对崇祯皇帝的深深恨意。

　　　　赵之龙只是被革了职，爵位却没有被夺，所以他还是有自己的家将卫士的，在老家虹县看起来还是蛮威风显赫的。

　　　　但是，因为崇祯皇帝下令改革爵位世袭制度，每传一代都要降一级。而伯爵在明朝王、公、侯、伯中是最低的一级，再降级就成平民了。

　　　　也就是说，如果不原封不动的世袭的话，赵之龙死后，他儿子就会变为平民，根本就没有忻城伯的爵位来世袭了。

　　　　这一点，让赵之龙感到很愤恨，也让其他赵氏家族的族人感到心慌意乱。难道，忻城伯就要从赵之龙这一代消失了吗

　　　　加上赵之龙被皇帝无端革职的事情，赵之龙和他的赵氏家族现在对朝廷、对皇上是一点忠心皆无，恨不得大明朝廷倒霉才好。

　　　　因此，一个月前，大顺朝廷兵部尚书李岩派出的奸细找上了赵之龙，与赵之龙一拍即合，赵之龙马上表态同意与大顺军合作，起兵造反，也取得了族人的一致同意。

　　　　于是，赵之龙留了几个老人在虹县，自己就带着家族里的青壮和家将卫士，将家搬到了比较隐秘的归元集，展开军事训练。

　　　　归元集的老百姓，只以为忻城伯赵之龙是在招收亲兵，并不知道他要造反。因此，对赵之龙的招募趋之若鹜，纷纷报名加入。

　　　　除了朱由崧和赵之龙外，在淮安府，还有一个人，也在做着造反的准备。

　　　　这个人，就是北直隶永平府的抚宁侯朱国弼。朱国弼的封地在永平府抚宁卫，紧邻山海关。

　　　　因为山海关经常遭到满清鞑子的攻击，抚宁卫根本就不安全。因此，朱国弼早在数年前就离开了抚宁卫，居住在北京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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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鲁王朱以海

　　　　朱国弼曾上书朝廷，说抚宁卫太危险，他不愿意住在那里，请皇上为他重新划一块封地。这个奏章，自然遭到了当时的崇祯皇帝朱由检的拒绝。因此，空有封地，却无法回家的朱国弼，对大明朝廷、对崇祯皇帝，也是充满了愤恨。

　　　　然后，崇祯十七年，李自成发兵攻打京师的时候，朱国弼跑得比谁都快，早早的就离开了北京，来到淮安府沭阳县定居。两年多的时间里，朱国弼已经在沭阳县站稳了脚跟，连知县、县丞这些官员，都成了朱国弼的密友。

　　　　随着封地被收回，爵位继承制度的改革，朱国弼和他的家人同样感到了危机。

　　　　他的爵位虽然是侯爵，比赵之龙的伯爵要高一级。可他的儿子世袭为抚宁伯后，这个世袭的爵位也要消失了。

　　　　有爵位和没爵位的生活，简直是天差地别，朱国弼无论如何不能接受他的后代从孙子开始就永远变为平民。

　　　　因此，这个在原来的历史上就投降了清朝的叛徒，同样接受了大顺军奸细的拉拢，准备起兵造反。

　　　　除了淮安府外，江南各省还有数十个因为各种原因，主要是封地被收回和爵位继承制度改革而对大明朝廷和崇祯皇帝产生了仇恨的豪门家族，选择了叛国，准备起兵造反，以搏取家族未来数十代的持续富贵。只等约定的日期一到，江南各省就是遍地烽火。

　　　　但是，虽然大多数人都因为对大明朝廷和崇祯帝的仇恨选择了起兵造反，却还是有人选择了忠心报国。

　　　　崇祯十九年八月二十一日早上，大明中央朝廷正在南京奉天殿举行例行朝会，杨毅正在听取内阁成员和各部署主官的工作报告。值守奉天殿的一名侍卫队长不经通报，就闯入了大殿中，对杨毅高声喊道：“皇上，浙江台州府闯宫，说要举报有人造反。”

　　　　听到有人造反，殿中众人都是脸色大变，杨毅也是心中一突，赶紧示意正在汇报工作的工部尚书刘源济停止汇报，对那名侍卫队长喊道：“快传鲁王进殿”

　　　　侍卫队长应了一声“是”，转身跑出大殿，对拦住朱以海的数十名锦衣卫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让开路后，对朱以海道：“皇上请鲁王殿下进殿”

　　　　朱以海看都不看他一眼，也没有回话，直接进入奉天殿，大步走到龙陛之下，也不行礼，冷着脸对龙椅上的杨毅道：“我今天直闯皇宫，只是想当面告诉你，大顺朝廷正在派人四处联络各大王公贵族，蛊惑他们起兵造反。我已经拒绝了他们，但其他人就不一定了，希望你做好准备，不要把朱家最后的半壁都丢了。”

　　　　看到朱以海这副跋扈无礼的样子，旁边的兼礼部尚书黄道周眉头一皱，质问道：“鲁王殿下，你这是什么语气见了皇上为何不行礼”

　　　　朱以海嗤笑道：“其他那些王公贵族都在准备造反，本王还记得来给他提个醒，就算对得起他了。还想我对他行礼，做梦去吧”

　　　　黄道周还想说，杨毅却分得清轻重，挥手制止了他，对朱以海道：“朕不计较你失礼，但你得给朕说清楚具体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

　　　　朱以海冷笑道：“还能是什么事就是因为你下令收回封地，并且所有爵位逐代降级，引起了许多王公贵族的反弹罢了。大顺朝廷派了不少奸细潜入江南，四处联系这些王公贵族，许以封地**自主、爵位永远继承的承诺，蛊惑他们起兵造反。”

　　　　“我那里也去了一个，但反而被我虚以委蛇，套出了不少情报，才知道他们联系了许多人，准备同时起兵造反。所以我才星夜赶来南京，跟你说一声，希望你做好准备，不要将最后的半壁江上也丢了。”

　　　　包括杨毅在内，殿中所有人都听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如果是少数几个家族造反，那根本就不成事。但如果这个规模扩大到几十家，以每家2000人的兵力来算，就有好几万人了。

　　　　这么多叛军同时起事，加上大顺朝廷有预谋的接应，肯定会打大明朝廷一个措手不及。如果应对不当，还真的很危险了。

　　　　杨毅神色严峻起来，问道：“那你知不知道他们起事的时间”

　　　　朱以海摇头道：“这个没能套出来，那北方来的细作倒是挺能抗的，无论如何严刑拷打，他都不肯说出来。”

　　　　杨毅再问道：“那你能不能猜测到他们什么时候起事”

　　　　朱以海摇头道：“具体时间猜不到，但想来为了达到突袭的效果，这个时间肯定不会太久，久了就增加了被官府发现的可能性。”

　　　　杨毅沉吟了一下，点头道：“有理。好，辛苦你了。等平了这次叛乱，朕会记你一功。”

　　　　朱以海哼了一声，道：“不用在这里装大方，如果你有气魄，就让我的王位可以永远世袭下去。”

　　　　言语中，还是一副对崇祯帝改革的爵位继承制的深深怨恨之意。

　　　　杨毅却坚决地摇头道：“这个朕不能答应你。爵位逐代递减继承，不是朕要打击谁，而是不得不如此。否则，王公贵族越来越多，拥有免税特权的家族越来越多，谁来交税或许几百上千年之后，全国都是贵族，朝廷都没有任何税收来源了。到时候，朝廷怎么运作”

　　　　朱以海听得一愣，这个事，他一直以为是崇祯帝吝啬抠门，不想掏银子出来支付王公贵族们的月俸，却没想到其他问题。现在一听，却是豁然开朗。

　　　　从朝廷的角度来说，每朝每代总有人立大功受封爵位，而爵位又可以世袭。那长此以往，如果王朝不灭，几百年上千年之后，确实容易造成遍地贵族，却没有平民去生产、上税的情况。

　　　　朱以海既然在对崇祯帝这个改革充满愤恨、不满的情况下，还能从浙江赶回南京，向崇祯帝报信，可见其真的是很在整个乎朱氏皇族的统治地位，不为私仇、私利左右自己的理智。

　　　　现在听完崇祯帝的解释，朱以海心里终于好过了一些。只要是对朱氏皇族的统治有利，那他吃点亏也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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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锦衣卫出动

　　　　于是，朱以海点头道：“如果真是如此，那我就不计较你的这些改革了。不过，我希望你能做到你所说的，北伐中原、一统天下，将大明继续传承下去。否则，我会直接当面骂你，哪怕你杀了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杨毅点头道：“你放心，朕保证大明军队可以一统天下，让大明继续传承下去，朕不会给你骂朕的机会的。”

　　　　朱以海拱拱手，道：“那好，我拭目以待。告辞”

　　　　说完，朱以海就离开了奉天殿，对杨毅这位大明毫无一丝敬畏尊重之意。他来得快，去得也快，根本不想跟杨毅多说什么废话。

　　　　看来，他对崇祯帝，也是满腔的愤恨。他直闯皇宫的目的，就真的只是来提醒杨毅有人谋反而已。

　　　　朱以海离开后，杨毅想到了南明第一个皇帝：。然后，杨毅马上下令锦衣卫前往福王楼，核查朱由崧还在不在家中。

　　　　当一个锦衣卫小队来到福王楼门前，发出暗号召唤白天监视朱由崧一家的傅戈和艾国旭时，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队长岳文虎眉头一皱，吩咐道：“去两个人，找一下傅戈和艾国旭。”

　　　　两名锦衣卫应声而去。

　　　　岳文虎没有等他们，直接带着剩下的几个人进入了福王楼。

　　　　门口的店小二看到一队带着兵器的锦衣卫走过来，连忙冲到柜台那里对掌柜的道：“掌柜的，有锦衣卫来了”

　　　　正在算账的掌柜吃了一惊，抬起头来，往门口望去，果真有七八个全副武装的锦衣卫跨进了福王楼的大门。

　　　　现在虽然是早上，但福王楼的生意已经开始火爆起来，一楼也坐了不少的人。这些客人都是有身份有见识的，自然知道锦衣卫的服装样式，一看这队人，就知道是皇宫的锦衣卫。

　　　　看到这队锦衣卫进来，本来还在大声闲聊的众人就噤声了。因为大家都不知道，这些锦衣卫来福王楼干嘛。

　　　　要知道，皇上一到南京，就削减了锦衣卫的人数和职能，一般的案子都由三法司督办，不关锦衣卫的事了。一旦，必定是谋逆、造反那样惊天动地的大案子。

　　　　一名勋贵子弟向自己的同伴问道：“福王都已经卧病在床半个多月了，没听说他有什么出格的举动啊，怎么就把锦衣卫招来了呢”

　　　　他的一个同伴摇头低声道：“别乱说，锦衣卫现在可不容易出宫办案。一旦出动，必定是大案子，我们就别乱说了。万一到时候真有什么惊天逆案，我们现在插话，就可能把自己陷进去。”

　　　　其他人纷纷点头，不再说话，只是偷偷的瞄着岳文虎一行，看他们进福王楼要干什么。

　　　　岳文虎一进福王楼，那个朱由崧聘的掌柜就迎了出来，对岳文虎道：“这位大人，你们带着兵器进来，不知有什么事”

　　　　岳文虎冷着脸问道：“福王在家吗”

　　　　掌柜的心中一突，不知道这些锦衣卫找王爷有什么事。但锦衣卫问话，他又不能胡口瞎编，只能应道：“王爷已生病卧床半个多月了，一直在家中养病，未曾出门。”

　　　　朱由崧带着儿子潜出南京城，除了他后妻金氏、替身和一名老仆外，其他人都不知道。包括这位掌柜，大家都以为朱由崧真的还在家里养病呢。

　　　　听到掌柜说朱由菘一直在家养病，岳文虎心里松了一口气，看来这位福王没有参与鲁王所说的王公贵族叛乱一事。不过，皇上派他来是要亲自检验，不是问两句话就能敷衍过去的。

　　　　于是，岳文虎点了点头，对掌柜的道：“你忙吧，找个小二带我们去后院就行了”

　　　　在锦衣卫的眼皮子底下，掌柜不敢做什么通风报信的小动作，只能吩咐一个小二带这队锦衣卫穿过大堂、花园，进入了酒楼后面的一个宅院，那是朱由崧的家。

　　　　进了后院，一名正在打扫庭院的老仆看到这队锦衣卫，脸色一变，强自镇定的装作没看到，继续低头扫地。

　　　　岳文虎也没在意，只是示意一个手下盯着那个老仆，然后在店小二的指点下走到一间厢房门口站住。店小二在岳文虎的指示下，上前敲起了门。

　　　　敲了两下门后，厢房内传来一名妇人的声音道：“谁”

　　　　岳文虎道：“朱夫人，听说王爷病重，皇上派我前来探望一下，请妇人开门吧。”

　　　　那个朱夫人的声音一下就沉寂了下去，就在岳文虎感到奇怪的时候，朱夫人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妾身夫君王爵已经被夺，大人就不用称呼王爷了，免得有人说我们打着王爷的招牌招揽生意。还有，妾身夫君重病，不能见风，请大人代妾身谢皇上的关心，大人请回吧”

　　　　岳文虎一愣，对于王爷的称呼倒是不怎么在意，这不过是个称呼而已，没什么实际意义。虽然朱由崧的王爵已经被夺，但他是皇上的亲堂兄，称呼朱老板、朱先生什么的，都不大妥当，连皇上平时谈到他的时候，都是称呼的福王。

　　　　岳文虎愣的是，自己已经说明了，是皇上派他来探望福王的。按常理，即使朱由崧不能下床，这朱夫人也应该开门迎接才对，这是对皇上的尊重。可这朱夫人不仅不开门，还直接下令逐客了，怎么感觉有些不对劲啊

　　　　岳文虎想到这里，脸色一变，大声道：“朱夫人说笑了，皇上派我亲自探望福王殿下，怎么能没看到人就打道回府了呢皇上问起来，我怎么向皇上交代我还是要亲自看望一下殿下才行，得罪了”

　　　　说完，岳文虎一挥手，两名锦衣卫就冲上前，将门口的店小二推开。然后两人用力一推门，门却纹丝不动，是从里面被闩上了。

　　　　两人转头看向岳文虎，岳文虎狠狠地点了一下头，两人就后退了一步，一人伸出一条腿猛地踹在大门中间。

　　　　“轰”的一声，大门直接被踹开了，里面传来朱夫人的一声惊叫。外面的店小二和扫地的老仆也是脸色一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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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识破假福王

　　　　店小二不知内情，只是站在那里不知所措。那名老仆却是知道内情的，看现在这情况，福王出逃的事情怕是要败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