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地孤鹰-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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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妇拉着孩子“扑通”跪在了谭智文面前，千恩万谢。少妇告诉谭智文，房内的热水已经人他准备好，请谭智文先上去休息。

　　　　谭智文在少妇带领下来到了三楼，少妇告辞，准备晚饭，请谭智文一会一起吃火锅。

　　　　谭智文泡了杯茶，点了枝烟，打开窗户，这时外面已经下起了雪花，而不远处陈箓家洋房处则灯火通明。

　　　　关上了窗户，谭智文仔细打量了一下房间，原来这是一间书房，怪不得开始谭智文想要租住时少妇一直犹疑不定。

　　　　谭智文看着一排排堆满了的书，在角落处发现了厚厚一沓手稿。

　　　　谭智文翻看着，只见手稿上的文章，好多是呼吁国人团结起来反抗日本侵略者的散文和诗词，落款日期基本都是淞沪会战时，作者署名叫施雨，谭智文猜测可能就是租房给他的那个少妇。

　　　　正在谭智文看着手稿时，却传来了有人上楼梯的声音，。谭智文迅速放回书稿，拨出腰间的手枪，掩在了门后。

　　　　“叔叔，妈妈说可以吃晚饭了。”

　　　　听到声音，谭智文收起了手枪，打开房门，微笑着抱起小女孩，打趣道：“小婷婷，刚才做小馋猫偷吃了吧？还没擦嘴呢。”

　　　　小女孩脸一红，赶紧用衣袖擦了擦嘴：“谢谢叔叔买这么多好吃的东西，好几个月，我没吃得这么开心了。”

　　　　谭智文心头一沉，看着小女孩天真清澈的眼睛，强作欢笑说：“小婷婷要是喜欢吃，叔叔天天给你买好东西吃。”

　　　　来到客厅，却见雾气腾腾，火锅的香味飘满了整间屋子。

　　　　少妇已经把客厅整理得异常干净，桌子中间摆放着正冒着腾腾热气的火锅。见谭智文抱着小女孩下了楼梯，少妇赶忙上前抱下小女孩，用感激的口吻请谭智文上座一起吃晚餐。

　　　　少妇很不好意思地说，家里没有酒，怠慢贵宾了。谭智文哈哈大笑，告诉少妇说他从来不喝酒，砌上一杯热茶就行。

　　　　一旁的小女孩眼睛盯着火锅，不停地咽着口水，谭智文赶紧把小女孩抱起放坐在椅子上，从火锅里挑出牛羊肉，挟起放进了小女孩的碗中。

　　　　在饭桌上，少妇叙说了自己的身世和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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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4章　除奸指示

　　　　少妇名叫施雨，原是上海一家杂志社的作者兼编辑之一，曾经写过许多风花雪月的****小说和诗歌散文，在上海文艺界也是小有名气。

　　　　第二次淞沪会战期间，施雨写了大量的抗日诗词发表在杂志和其他报纸上，强有力地振奋了抗击日本侵略者的****将士的士气。

　　　　上海沦陷后，法租界殖民当局迫于日本人的压力，宣布取缔了施雨所在的那家杂志社，施雨失去了工作，从此生活陷入极度窘迫中，书房里的手稿就是没来得及发表的作品。

　　　　灯光下，吃着火锅的施雨脸上终于出现了红润，谭智文开始十分敬佩眼前的那个看似弱不禁风的小女人。

　　　　谭智文抱起了王婷：“多可爱的孩子。”再从衣袋里摸出十元银元放在施雨面前：“从今天开始，麻烦您每天给我准备些好吃的饭菜。”

　　　　施雨当然明白谭智文的用意，带着感激的目光含泪收下了银元：“先生要是觉得无聊，书房内的所有书先生尽可以随意翻阅。”

　　　　“麻烦您给我每天买份报纸，让小王婷给我送上来，还有，如果没别的事，最好不要轻易打扰我。”谭智文淡淡地说。

　　　　回到房间，谭智文打开箱子，取出电台，巧妙地隐蔽架设好天线，又用衣物堵住门缝，给远在重庆的毛人凤发报汇报自己的行动计划。

　　　　发完报后，谭智文收好电台，冲上了一杯浓浓的红茶，打开窗户，看着不远处仍旧灯火通明的陈箓的洋房，点燃一枝烟，默默注视着不发一言。

　　　　窗外路灯下，漫天的雪花飘舞着，谭智文却感觉不到丝毫寒意。

　　　　一连几天，谭智文总是早上下楼，抱着王婷逗乐一番，帮施雨生好煤炉，活动一番筋骨再回到楼上。

　　　　每到吃饭时分再下楼和施雨王婷母女俩一起吃饭，饭桌上谭智文每次都和施雨讨论着她发表的文章和没发表的手稿内容。

　　　　几天过去了，已经到了小年夜。谭智文和施雨打了个招呼，几天以来第一次离开了施雨家，那是他和刘海山秘密约定的日子。

　　　　在一家小饭店内，谭智文以茶代酒，敬了东北汉子刘海山和张国卿每人三杯酒。张国卿压低声音告诉谭智文：“陈箓将于明天下午3时由南京赶回上海，晚七点将开始陈家的祭祖。明天下午陈箓儿子将带着家里的二十个保镖前去上海火车站迎接陈箓。”

　　　　“不知为什么，陈友涛要求每个保镖都要同样的装束，头戴黑礼帽，身穿黑风衣。据说陈箓回家过年，不光有随行的六个贴身保镖，还有一个日本人的文官和两个日军大佐。”

　　　　谭智文吩咐张国卿不露声色，和往常一样赶回陈家，免得惹起别人怀疑。在张国卿告辞后，谭智文让刘海山速到亨利路总部内，通知许力和李强，由许力联络上詹森，明天中午在这个小饭店内集合。

　　　　回到施雨家，外面正下着小雨，令谭智文感动的是，施雨正牵着王婷的手，站在门口屋檐下等着谭智文回来吃晚饭，客厅中的饭菜早已经没了热气，谭智文抱着已经冻得发抖的王婷走进了客厅。

　　　　施雨赶紧把冷了的饭菜热了热，三人坐一起默默地吃着晚饭。谭智文脑中一直在思索张国卿告诉他的情况，那就是为什么陈友涛要求保镖都必须同样的装束。

　　　　职业的习惯，谭智文感到其中必有名堂，明天的行动必须谨慎。正思忖间，感动碗动了一下，谭智文回过神来，原来施雨见谭智文一直举筷不吃，关心地给他挟了一块鱼肉，而小王婷正睁大眼睛看着谭智文。

　　　　谭智文呵呵一笑，赶紧招呼母女俩一起快吃饭，不然饭菜又要凉了，这时才恢复了几天以来一直的热闹，让谭智文这个在刀口上玩命的军统特工也感觉心头暖融融的，有了一丝久违的家的感觉。

　　　　吃饭时，谭智文变戏法似的摸出了一个洋娃娃玩具，送给了王婷，笑着说道：“小婷婷，叔叔要是离开了，就让这个洋娃娃陪你玩，看到它你会不会想起叔叔呀？”

　　　　王婷撒娇说不准叔叔离开她，不然没人陪她玩，还没人给她买好吃的，她又要挨饿了。

　　　　谭智文心头一酸，不再说下去，抱起王婷在屋内转起了圈子。王婷开心地欢叫着，施雨在一旁红着眼默默看着两人。

　　　　回到楼上，谭智文取出电台，向毛人凤汇报了陈箓将于除夕夜回上海过年的消息，毛人凤指示：务必除掉陈箓这个汉奸逆贼。

　　　　突然传来敲门声，谭智文赶紧收好电台，摸出枪掩在门后警惕地问是谁？门外传来施雨的声音，谭智文才收起枪打开了房门。

　　　　谭智文很是讶异，在他入住这么多天来，除了王婷每天上来给他送水和送报纸，施雨从没到过他的房间。

　　　　施雨进了谭智文的房间，看到打开着的窗户，一声不发地走到窗户前，外面的丝丝冷雨飘进了窗户，施雨看着远处若有所思。

　　　　施雨回转头来，让谭智文等她一会，说是有样东西他要送给谭智文，或许对他有用。

　　　　不一会，施雨抱着一个小箱子出现在了谭智文面前。

　　　　谭智文关上了门，疑惑地看着施雨。

　　　　“谭先生是国民政府的人吧？”施雨淡定地开门见山。

　　　　谭智文不由一惊，手下意识地伸向了腰间。按军统极其严格残酷的纪律，在绝密行动前，如果有人可能会泄露机密，则必须清除以绝后患。

　　　　这个动作被施雨看在眼里，施雨淡淡地说：“先生看来真是国民政府的人，那我就没认错，先生要是怕我泄露什么秘密，可以下手杀了我。”

　　　　谭智文打开房门，隐隐听到楼下小王婷在跳绳欢快的声音，他重新掩上了门。

　　　　谭智文极力否认，施雨莞尔一笑，也不再追问，犹如自言自语：“谭先生出手阔绰，却又为人正直，对我们孤儿寡母没半分轻佻之心。”

　　　　“今天莫名其妙地说可能会离开这里，我本来想上来问问谭先生为什么会出此言语的，却不料听到一点点微弱的似乎是发电报的声音，在我们杂志社以前也有个电台，所以我能分辨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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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5章　冷雨暖情

　　　　施雨顿了一会继续道：“这一瞬间，许多疑问我似乎得到了解答，为什么先生会出重金非要租住我这个三楼的小书房。先生如是重庆方面的人，可能就是上海滩上铁血锄奸让汉奸和日军闻风丧胆的军统特工了。”

　　　　“这么冷的天，先生还开着窗户，我在窗户外只能见到马路对面那个上海滩上有名的大汉奸陈箓的家还亮着灯光，先生租住我家，此行莫不是为他而来吧？”

　　　　施雨看了一眼谭智文：“我也是一个编辑和作家，那是我自己猜想的，说得不对，先生尽可以不承认，如若先生真是锄奸的军统特工，不放心我的话可杀了我，只是请先生放过婷婷，这孩子可是什么都不知道。”

　　　　施雨笑了笑：“先生，我死去的丈夫也是****军官，民族大义和一些有关军统的传闻，我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

　　　　谭智文怔怔在看着施雨，按理他应该出手除掉施雨，可他实在下不了这狠心，因为他不相信眼前这个善良坚强的小女人会出卖他。

　　　　施雨关上了窗户，走到书桌前，给谭智文泡上了一杯热乎乎的红茶，递到谭智文手里：“先生要是不杀我灭口，可别后悔啊？”

　　　　施雨盯着谭智文复杂的眼睛看了一会：“先生，我相信我没看错眼，杀狗汉奸的都是中国人的英雄。这个小箱子内是我丈夫的遗物，或许先生能用得上。”

　　　　谭智文从施雨的眼睛中看出了她的刚强坚毅，还有一种对谭智文信任和关爱，他默默地拥抱了一下施雨，算是对施雨所说的肯定，打开了房门。

　　　　施雨回头看了一眼谭智文：“我相信先生还能住回我家的。”

　　　　施雨走后，谭智文整理了一下思绪，他突然发现，幸好刚才没按照军统的冷血条令行事，他坚信施雨也是痛恨日本鬼子的爱国者，至少从她的手稿中能看出来。

　　　　打开施雨送来的小箱子，谭智文惊喜地发现，里面居然是一把精巧细致的勃郎宁手枪和十几发子弹，还有一个他现在最急需的军用望远镜。

　　　　谭智文迅速拿起望远镜，熄了灯，推开窗户，看着远处陈箓家洋楼上走动的保镖。却仍见保镖还是穿着不同的服装，却没按照陈友涛所说的要求称上统一的装束。

　　　　倒上热水，谭智文泡了一会脚，把手枪压在枕头下，身在床上抽着烟想着这一切。

　　　　烟头在黑暗中一亮一灭，突然，谭智文明白了，肯定是陈箓怕被刺杀，所以明天将会和所有保镖穿着同样的装束混在保镖中间。

　　　　谭智文明白，如果真是这样，那刺杀陈箓基本没多少把握，万一没杀到陈箓，他手下那些保镖也是个个身手了得，和车站上的警察还有日本宪兵，将会对刺杀小组造成不可估量的打击。

　　　　谭智文决定，明天仍是按计划和詹森、许力、李强、刘海山集合，到车站看情况再作打算，如果真如他所想的那样，则临时撤消刺杀行动，再另行选择时机。

　　　　谭智文翻译身坐起，打开电台，和军统本部取得了联系，毛人凤很快批示了谭智文的设想，同意谭智文在确保特别行动队实力和安全的情况下，择机对陈箓下手。

　　　　在周密设想后，谭智文眼前浮现了施雨的身影，他很感激施雨对他的信任和期待，同时又暗赞施雨思维的敏捷和细致。

　　　　谭智文发现，短短几天，他居然对施雨产生了一种微妙的好感，这可是做特工的大忌，谭智文暗自在内心警告了自己几句，安然入睡。

　　　　大年三十的上海还是格外阴沉，淅淅沥沥下着冰冷的小雨。

　　　　谭智文起床正欲下楼洗漱，却见小王婷蹦蹦跳跳来到了楼上。谭智文抱着王婷来到了楼下，见施雨一大早就正在忙着，饭桌上已经摆上了一锅热腾腾的粥，还有若干小菜，院子里还有有只待宰的大公鸡作着无谓的反抗扑腾着。

　　　　施雨看见谭智文下了楼，忙着招呼谭智文洗漱吃早餐。看着正在四处纺罗着打扫卫生的施雨，谭智文放下了王婷，转身进了厨房，拿了把菜刀，走向院子，动作利索地宰杀了那只大公鸡。

　　　　施雨这时也停下了打扫，在亡夫的灵位前上了一柱香，然后端来一盆清水，从热水瓶中倒下热水，不停地用手指试着温度，不一会儿送到谭智文面前，让他洗手。

　　　　谭智文洗漱完毕后，和施雨母女边吃早饭边聊着。

　　　　早饭快吃好时，谭智文看着母女俩，突然产生了一个想法。

　　　　谭智文说有事一会再回来，施雨关切地嘱咐谭智文一切小心，谭智文微笑着说办点杂事，一会就回来了。

　　　　谭智文离开后，施雨清扫完毕，拿出了纸墨，小王婷在一边帮衬着，施雨不一会就写好了一副对联。

　　　　母女二人拿着对联，端着刚搅好的一碗浆糊，正在大门上贴春联时，身边突然响起了汽车喇叭声。

　　　　谭智文下了车，眯着眼微笑着欣赏着施雨所写的对联，连声赞叹好字，笔锋清秀却不失力度。

　　　　“婷婷，跟叔叔去买新玩具。”谭智文一把抱起王婷，放在了副驾驶位上。

　　　　王婷高兴极了，兴奋地叫妈妈快上车。

　　　　施雨还在犹豫，谭智文一把夺下了她手中盛着浆糊的碗，放在地上，然后关上大门，锁好后把钥匙塞在了施雨手里，拉开车后座门，不由分说地把施雨塞进了小车，自己绕到前面，打开车门，发动车子，向弄外驶去。

　　　　一路上，王婷看着车窗外热闹的景象，兴奋得小脸通红，施雨则轻轻问谭智文要到哪里，谭智文避而不答，只是逗王婷不停地说着话。

　　　　车子来到了上海最繁忙的南京路上，在先施百货公司门口戛然而停。

　　　　谭智文下车，打开车门，在施雨下车后，又抱出了王婷。

　　　　谭智文招了招手，不一会过来一个穿着制服裹着红头巾的印度红头阿三，谭智文把车钥匙扔给印度阿三，示意让他歇好车，自己则带着施雨和王婷走进了熙熙攘攘的先施百货公司。

　　　　施雨违拗不过谭智文，只得给自己和女儿挑选了几身衣服和一大包年货，而王婷则看中了几个玩具留恋不舍。谭智文阻止了施雨对女儿的责备，买下了那几个玩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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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6章　行动取消

　　　　谭智文载着施雨母女回到了住处，自己则再回头把车子开到了亨利路公寓内。

　　　　当谭智文返回施雨家时，已经中中午时分。

　　　　桌子上摆着丰盛的一桌菜，施雨和王婷母女正坐在桌边等着谭智文回来吃饭。

　　　　吃完饭时，谭智文看了看手表，已经中午12点了，离和行动小组的人员的约定时间还有一个小时。

　　　　谭智文问小婷婷怎么不穿着漂亮的新衣？婷婷笑着说：“妈妈说了，新衣是大年初一才穿的。”

　　　　谭智文看了一眼施雨，抽了一枝烟，当烟头快烧到手指时，掐灭了烟头，略带一丝黯然的神色对着施雨说：“你很漂亮，旧衣也掩盖不了你的气质。能不能让我看一眼你穿上新衣的样子？一个小时后，我要办事去了，或许再也没机会看到，那就真是遗憾了。”

　　　　施雨一听红着脸，伸出一根手指放在谭智文嘴上：“大过年了，不许说这种不吉利的话。”她心中明白，谭智文真的是军统特工，今天这么说，那就表明他马上就要有行动。”

　　　　“从他开窗户观察陈箓家的情况看，极有可能此次行动就是陈箓，虽然听说陈箓在南京做汉奸，但按中国人传统，他应该是今天回家过年，谭智文刺杀的对象极可能是陈箓。

　　　　施雨不再言语，悄然返回房间。不一会儿，房门开了，谭智文正惊诧于施雨身着一袭黑裙，披着貂毛披肩，脚踩黑色靴子的亮丽时，身边的王婷早已经叫开了：“哇，妈妈今天真漂亮。”

　　　　谭智文怔怔地看着施雨，说不出一句话来。施雨给谭智文看得怪不好意思，悄悄指了指身边的王婷，谭智文这才回过神来。

　　　　谭智文抱了下王婷，告诉王婷说叔叔今天出去有事，要婷婷听妈妈的话，开开心心过大年。

　　　　谭智文看了一眼施雨，转身就走，施雨叫住了谭智文，来了谭智文身边，从颈上摘下一串项链，挂在谭智文颈上，沉默了半晌，对着谭智文幽幽地说：“这是我一直佩戴的，你当护身符戴好，一切小心，等你回来我们一起吃年夜饭。”

　　　　谭智文笑着点了点头，不忍再看施雨含泪的目光，大踏步地向门外走去。

　　　　小饭店内，谭智文见到了已经在那等候的刘海山和李强，却不见许力和詹森。

　　　　李强告诉谭智文，由于“天马号”爆炸事件后，大家按谭智文的指示分散居住，许力去寻找詹森了，只是詹森行踪不定，许力已经找了他大半天了。

　　　　眼看约定的时间就到，根据职业特工的准则，为防有变，过了约定时间，谭智文正想命令李强和刘海山撤退，许力和詹森气踹吁吁地来到了饭店。

　　　　原来，詹森虽然身手了得，反应判断均属特工中的佼佼者，但他有个致命的缺点，喜欢女人，只是不敢违反军统戴笠定下的内部组织训令“革命未成，何以为家”，这才一直没有成家，但却改不了拈花惹草的毛病。

　　　　詹森本就英俊潇洒，加之身手了得，和鬼手阿四联手又搞到了不少钱财，除了大部分上交给谭智文作为上海特别行动队的活动经费外，还私自留下一笔巨款。

　　　　经常出入大上海的豪华娱乐场所，常常一掷千金，成为众多舞女歌女热捧的对象，同时也引起了丁默邨和李士群领导的汉奸特工机构的注意。

　　　　“天马号”事件后，詹森单独住进了紧靠英租界百乐门歌舞厅的一个宾馆内，常常独自在百乐门喝酒作乐，是那里小有名气的小k公子哥。

　　　　百乐门歌舞厅里有个刚来不久却迅速走红的歌女叫苏涵，天生丽质，又打扮得妖娆动人，加之一副甜美的好歌喉，詹森为之着迷，甚至因吃醋而与几个小流氓大打出手。

　　　　那几个小流氓如何是詹森的对手，给打得落荒而逃，从此，詹森和苏涵便熟悉勾搭上了，经常在百乐门打烊后詹森接苏涵一起到宾馆住所内鬼混。

　　　　许力接到谭智文行动指令后，百寻詹森不得，无奈只能根据詹森喜欢泡女人玩乐的特点抱着一丝侥幸心到处寻访，终于在小年夜那天夜里在百乐门打听到了詹森的行踪。

　　　　许力又寻遍了百乐门周边的旅馆饭店，好不容易在午饭时找到了詹森。

　　　　詹森虽然喜欢女人，但却具有超一流特工的素质，除了吃喝玩乐，什么事都不会和别人说。当他听到许力的来意后，极不含糊，立即穿上衣服，带上武器，扔上床上的苏涵，二话不说，跟着许力来不及吃饭，急忙赶到约定的小饭店，刚好赶上谭智文正准备撤退。

　　　　谭智文来不及批评詹森，一行五人秘密地协商行动计划。

　　　　傍晚五时许，天色已经昏暗，虽然已经是除夕夜，天公仍不作美，还是下着冰冷的小雨。

　　　　上海火车站内，却是一片火热的景象，按中国人的风俗习惯，在外地的游子都要赶回家过大年，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随着一列火车到站，突然拥进一队日本宪兵，站在了六号车厢门口，谭智文一下子紧张起来，他感觉到，那应该就是陈箓所在的车厢。

　　　　车厢内却迟迟不见有人出来，在日本宪兵列好队后，又过来十几辆黑色小车，随着车门的打开，站台上的旅客惊奇地发现，下来二十几个清一色戴着黑色礼帽穿着黑风衣戴着墨镜的男人，在这阴暗的天色中，分外显得怪异。

　　　　一群黑衣男子拥向六号车厢门口，从车上快速下来八个同样装束的男人还有两个身着日军大佐服饰的人。

　　　　谭智文立即明白，车上下来那八个黑衣男子，应该就是陈箓和同行的一个日本文官及六个保镖。

　　　　天色已晚，车上下来的八个黑衣男子迅速混入了门口那二十几个黑衣男子中，立即分不清谁是谁了，只有那两个日军大佐分外刺眼。

　　　　谭智文使了个眼色，悄悄做了个手势，詹森等人明白，行动取消。众人眼看着那一群黑衣上纷纷上了黑色轿车，在列队保护的日本宪兵护送下，快速驶离了站台。

　　　　谭智文等行动小组五个人，也分别装作旅客，混出了火车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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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7章　除夕杀气

　　　　在车站的一个昏暗角落里，众人皆懊悔不已，谭智文却诡秘地一笑：“各位兄弟不要着急，这个情况早就在我的估算中，这个狗汉奸逃得了三十，过不了初一。”

　　　　谭智文叫五个人分散行动，抓紧时间吃顿年夜饭，还特意关照许力、李强、刘海山三个人必须喝酒，但决不能喝醉，否则军法从事。

　　　　詹森在旁边请示谭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