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地孤鹰-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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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曼云出面，可见丁默邨对我们父子的重视，毕竟我们是法租界的人，他要是得到我们父子鼎力相助，日本人和李士群在法租界内办不了的事，丁默邨都可借我们手办成，这就为他提供了极大的政治筹码。”

　　　　“这个年夜饭，应该是丁默邨和我们好好合作的真正开端，熊剑东司令的计划也就可以真正开始实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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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2章　汉奸父子

　　　　

　　　　曹子白哈哈大笑：“只要熊剑东司令入主了76号，那凭我们父子的功劳，76号还不是我们父子的天下吗？”

　　　　父子两人一时之间得意之极，欢天喜地商议下一步的行动计划，为了防止万一，老谋深算的曹子白还决定邀请和76号素来不和的日本宪兵司令部里的田中少佐一起赴宴，这样，就算76号密谋对付他们父子俩，有日本人的保驾，当可无虞。

　　　　就在曹氏父子密谋之时，谭智文却在南京路上老凤祥银楼里转悠着。除夕夜，谭智文想起了远在香港的王婷，而她母亲施雨此时却不得不在周佛海家过年，在家人团圆之际，施雨和女儿分别的痛苦只能强忍在心。

　　　　谭智文想了一会，没有买任何手饰，转身离开老凤祥银楼，去了先施百货，挑选了一个可爱的洋娃娃。

　　　　下午三时左右，愚园路附近一家小茶馆内，按事先约定的联络方式，谭智文见到了袁殊。

　　　　谭智文拜托袁殊把洋娃娃转交给周公馆内的施雨，袁殊接过了礼物，默默点了点头，他知道，象谭智文这样的优秀特工，此时不会贸然去约见施雨，一着不慎，就有可能全盘皆输。

　　　　谭智文告别袁殊后，又去购买了一大堆礼物，装进汽车后备箱，此时，他决定拜访一下杜月笙的管家万墨林，对万墨林在他奉命前来上海开展敌后活动所提供的巨大帮助表示谢意。

　　　　当袁殊以记者身份进入周公馆见到施雨时，拿出了洋娃娃，在一张白纸上写上“祝施小姐新年快乐”的字样后，贴在洋娃娃身上递给了施雨，神秘地一笑：“施小姐，新年快乐，今天晚上新年大餐有没有螃蟹啊？”

　　　　施雨见到袁殊，也不觉一楞，谭智文已经告诉过他，这个看似普通的小记者，却是军统的少将级人物，更是施雨加入军统后的顶头上司和唯一的联络人。当她听到袁殊这些奇怪的话，也一时不得其解，只能面带微笑地招呼袁殊。

　　　　喝着施雨冲的咖啡，袁殊掏出本子，对周佛海夫人杨淑慧进行了简单的采访，然后告辞离开了周公馆。

　　　　在袁殊离开后，施雨把客厅打扫干净，抱着洋娃娃回到了自己房间，看着洋娃娃，思索着袁殊那令人费解的话和那神秘的一笑。

　　　　没经过特工训练的施雨，此时陷入了深思，她猜想，袁殊的出面决不会是如此简单，而她心爱的人，谭智文却一直没联络她，会不会是袁殊受谭智文之托而来？

　　　　想到这里，施雨突然兴奋了起来，反反复复地检查洋娃娃，却没发现丝毫异常，不禁有所失望，同时，她也想到，袁殊带洋娃娃进入警卫森严的周公馆时，早已经受过了汪伪特务严格的检查，这个洋娃娃上应该不会夹带任何东西。

　　　　略有所失的施雨一直呆呆地坐着，此刻，女儿王婷和谭智文的笑容同时萦绕在她脑中挥之不去。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施雨的房间轻轻响起了敲门声：“施小姐，周太太吩咐请您下来共进除夕晚餐。”门外的女佣柔声说道。

　　　　“知道了，我一会就来。”施雨淡淡地说。听着佣人离去的脚步声，想到了即将开始的除夕晚饭，施雨突然想起了袁殊问她晚上有没有螃蟹吃的话，脑中灵光一闪。

　　　　施雨想到，吃螃蟹为了去腥，中国人都习惯蘸醋而吃，而上次谭智文见到她时，用醋和蒜密写对她表达爱意的方式。

　　　　施雨随即打开房门，唤来一个女佣：“麻烦你去厨房给我拿点食醋来，喉咙有此不适，只怕是要感冒，房内放点醋杀杀病菌。”

　　　　女佣拿来一瓶醋后，施雨关上了门，小心地取下贴在洋娃娃身上袁殊写祝福她新年快乐的那张纸条，正反两面都轻轻抹了一层醋，然后靠近电灯烘烤着。

　　　　不一会，奇迹出现了，纸的反面出现了一行字：“小雨，新年快乐！不能陪伴你身旁，就让这洋娃娃伴你度过一个美好的夜晚！另，小婷婷一切安好，正在香港接受最好的教训，一切放心！谭智文寄语除夕之夜！”

　　　　一霎那，施雨感到了对女儿和谭智文无比的思念，又为谭智文对她的挂念而感动，眼眶顿时红了。

　　　　听到房门外女佣再次的催促之声，施雨摸出打火机，烧毁了纸条，抹干了眼泪，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强迫自己露出一丝微笑，打开房门，去参加楼下餐厅中周公馆的除夕宴会。

　　　　此时，已经华亭初上，大上海在沦陷三年后，第一次出现了除夕夜特有的热闹。由于日军连续遭遇袭击和汉奸的不断铲除，上海的老百姓似乎看到了抗战终究会胜利的曙光，纷纷尽自家最大的能力，采购了一些对于平时来说很奢侈的物品，准备好好过个新年。

　　　　76号礼堂内，更是热闹非凡，所有76号的大小头目几乎齐聚一堂，亦在为新年的到来而准备狂欢，却不见汪曼云和林之江，这二人在一个小礼堂内正紧密准备另一份特别的除夕大餐。

　　　　76号礼堂内，摆放着十几桌，大鱼大肉，极其丰盛。觥筹交错间，众特务皆是大口吃肉大碗喝酒，气氛异常热烈。

　　　　丁默邨和李士群坐在上桌，也频频举杯和众部下豪饮。

　　　　吴世宝突然离开了座位，端着一碗酒走向了大厅中央。吴世宝慢慢走向李士群面前，端起酒杯：“李主任，兄弟们在你的带领下，取得了辉煌的战果，这才有了我们众兄弟今天可以在这里欢聚一堂的机会，我代表众兄弟敬李主任一杯。”吴世宝言罢，一饮而尽。

　　　　李士群也露出难得的笑容，端起手中酒杯，轻轻啜了一口。

　　　　吴世宝倒上第二杯酒，走到丁默邨面前：“丁主任，吴某也敬丁主任一杯薄酒，还请丁主任给吴某这个面子。”

　　　　丁默邨听着吴世宝的话，不觉面露尴尬之色，可是吴世宝是李士群最贴心之人，也不好说什么，默默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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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3章　吴世宝发难

　　　　吴世宝倒上第三杯酒，转身面对76号众特工：“这第三杯酒，我敬众兄弟一杯。”

　　　　就在大家各自端起酒准备一饮而尽时，没想到吴世宝突然厉声道：“兄弟们，吃水不忘挖井人。想当年，众兄弟跟着李主任几乎是白手起家，打拼出了一片天下。”

　　　　“现在有人却想坐享其成，抢了李主任头功，我吴世宝第一个不答应。不知道众兄弟们以为如何？”说罢，把酒杯重重地在地上摔个粉碎。

　　　　众人没料到，在76号的除夕狂欢之夜，吴世宝竟然公开向丁默邨发难，一时都惊得目瞪口呆，酒杯送到嘴边，却再也喝不下去。

　　　　楞了一会，众人都似有所悟，想到若不是李士群授意，吴世宝再狠辣，断然也不敢公开向自己上司发难。

　　　　想想76号确实是李士群一人的天下，而丁默邨虽然是正主任，却对76号并没多大的贡献，而且平时76号基本都是李士群在作主。

　　　　心念一转间，众特工头目意识到，丁默邨可能再也无法在76号立足，要想保住自己前程，只有死心塌地追随李士群。顿时，整个76号大厅同时爆发出一片掌手，众特工都附和着吴世宝所说。

　　　　李士群偷偷看了一眼丁默邨，见他脸如死灰，李士群知道丁默邨见手下都站他一边，与他争雄之心已死，就站起来，故装气恼地斥责吴世宝不要乱说话。

　　　　丁默邨默默站了起来，对李士群作了个揖：“李主任，这儿就委托李主任招呼众兄弟们，曹氏父子也应该如约而到，我去陪他们吃个年夜饭。”

　　　　在李士群的挽留声中，丁默邨再也不发一言，快步走出大礼堂，向小礼堂走去。

　　　　李士群冷冷一笑，知道心灰意冷的丁默邨已经下了决心要离开76号，在他走之前，那曹氏父子必死在丁默邨之手，而李士群也可借丁默邨之手彻底拨掉这两个眼中钉。

　　　　76号大门口，曹氏父子分乘两辆车几乎同时到达，门口林之江站着等待着他们父子俩。

　　　　曹氏父子下了车，和林之江互道祝贺之语，心中却惊疑不定，为何76号要派这个曾经的军统冷血杀手单独前来迎接他们。

　　　　曹氏父子互相使了个眼色，借口有事稍候再来，林之江拦住了他们去路。曹氏父子大惊，拨出手枪，门口十几个76号特工也迅即拨出枪，双方一时剑拨弩张，气氛异常紧张。

　　　　林之江赶紧陪笑：“两位误会了，请进请进。”随即回身喝斥76号特工，命令他们放下枪。曹氏父子这才也收起了枪，却打定主意不想再进76号。

　　　　“哎呀，大过年的，你们在干吗呢？小弟刚忙完接待客人，迎接两位来迟，恕罪恕罪！”，汪曼云一路小跑，满脸堆笑而来。

　　　　见到汪曼云，曹氏父子知道这是汪精卫的红人，也是丁默邨少有的亲信，顿时稍稍放下了心，赶紧和汪曼云还礼。

　　　　汪曼云喝退众特工，林之江也退到一边，汪曼云走到曹氏父子身旁，微微一笑，轻声在两人耳边说道：“两位，我奉丁主任之命，在此等候两位大驾光临，共度除夕佳节！”

　　　　汪曼云弯腰作了个请的手势，曹子白嗫嗫而语：“汪先生，不如我们再等等吧，我和炳生已经约了日本宪兵司令部的田中少佐一起赴宴，我们先进去，那太失礼了，会惹田中少佐不高兴的。”

　　　　汪曼云呵呵一笑：“刚才我迎接两位来迟，就是因为今天轮到我当值，接到田中少佐电话，让我转达两位，因日军宪兵司令部正受上面训斥，调查虹口军火库袭击事件，正抱怨连除夕夜也不让休息呢。因此，田中少佐不能前来，他让我代向两位表示歉意。”

　　　　原来，虽然日本宪兵司令部和76号因为争功素来不合，丁默邨倒和日本宪兵司令部私交不错。

　　　　当他决定对曹氏父子动手时，得知了田中少佐也将和曹氏父子共赴76号，立即电话新上任的特高课的岗村少佐，密告曹氏父子有通军统嫌疑，76号准备采取行动，由岗村少佐下令制止田中少佐同往。

　　　　听汪曼云如此一说，曹氏父子不好再拒绝，只得硬着头皮跟随汪曼云进了76号大院。

　　　　当曹氏父子听到76号大礼堂热闹非凡的喝酒狂欢声后，这才定下了心，正准备进入大礼堂，却见汪曼云在前彬彬有礼有摊开手，示意他们父子往另一条通往小礼堂的路。曹氏父子见状心中又惊又疑，往步不前。

　　　　汪曼云看出了他们的心思，微微一笑：“两位别见外，你们也知道情况，大礼堂内基本都是李主任的部下，因此，丁主任才准备在小礼堂单开一席，与两位畅饮。”

　　　　曹氏父子闻言，暗暗欢喜，他们十分清楚丁默邨和李士群的矛盾以及两人在76号的势力和人脉，丁默邨要单独招待他们，那可见丁默邨为了和李士群争斗，确实准备重用他们父子俩，这也是他们父子打入76号的目的和任务。

　　　　其次，即使76号图谋对他们不利，可既然入了76号魔窟，再想出去那也是不可能的了，所以，曹氏父子对望了一眼，不敢再作坏的打算，就只想着丁默邨是诚心拉拢他们，这才心中释怀，满心欢喜地跟着汪曼云往小礼堂而去。

　　　　步入小礼堂，果然只有一桌丰盛的酒宴摆在中央。汪曼云请曹氏父子就座，他自己则和林之江作陪。四个人闲谈着等待丁默邨前来，都不敢先下筷子。

　　　　不一会，陈恭澍笑眯眯地走了进来：“各位，不好意思，丁主任在大礼堂不胜酒力，已经先行告退休息了。丁主任托我向各位表示歉意，由我代表丁主任敬敬各位。”

　　　　陈恭澍言罢，端起一杯酒，举杯向曹氏父子示意，然后一饮而尽。曹氏父子见状，也客套了几句，也跟着饮了一杯酒。

　　　　随后，气氛顿时热闹了起来，五个人杯来盏去，尽兴而饮，惹得站立一旁的六个小特工不禁连咽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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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4章　排挤丁默邨

　　　　没多久，席间已经杯盘狼藉，五个人早已经吃得酒足饭饱。＠樂＠文＠小＠说｜大家停箸笑谈江湖杂事，却见汪曼云笑嘻嘻地说：“听说常熟的熊剑东司令也是大才，如果让他入主我们76号，那76号更能兴旺发达，我们做属下的也就更是前途无量了。”

　　　　曹氏父子更在酒兴上，闻言大惊失色，酒意已经去了大半，下意识地去腰间摸枪，却见身边那六个特工已经齐齐把枪口对准了他们父子俩。

　　　　“汪先生这是什么意思？”曹子白面色惨白：“我们可都是忠心于76号的人啊，丁主任可是知道我们的。”

　　　　汪曼云笑了笑，挥一挥手，身边的特工立即上前下了曹氏父子的枪：“当然，丁主任是十分清楚你们的，你们是忠于76号，可你们父子俩没忠于丁主任和李主任，是想等你们的老主子入主76号再效忠吧？”

　　　　汪曼云脸上依然笑眯眯，却让人不寒而栗：“熊剑东司令敢让你们来单刀赴会，就没想到我们丁主任也能摆一席鸿门宴吗？”

　　　　曹炳生这时已经完全绝望：“你们凭什么这样对待我们父子？要知道，我还是法租界巡捕房的督察长，我看你们如何应对法国领事的交涉？”

　　　　汪曼云似笑非笑：“田中少佐没来，你们真不觉得奇怪吗？实话告诉你们，丁主任早就察觉你们行事不轨，已经通知了日本宪兵司令部，这会儿，只怕田中少佐自顾不暇，正在宪兵司令部接受问询，极力撇清和你们父子的关系呢？”

　　　　陈恭澍也笑着说：“炳生啊，你也清楚现在的上海是谁的天下，法劝领事见此事关乎日本宪兵司令部，还敢出面来同我们76号交涉吗？”

　　　　“何况，丁主任的手段你也是清楚的，只怕法国领带根本不知道你们父子在76号，还以为你们跟着哪个大上海的交际花私奔了呢？哈哈哈。。”

　　　　面上从来不带一丝表情的林之江阴阴地说：“两位，对不住了。丁主任本来是想亲自来陪你们吃回除夕大餐的，只不过他现在很没心情，到了门口又回头了。”

　　　　“这会，丁主任还在等着你们父子俩的回话呢。两位爽快点，在继续在这里喝着酒闲聊一下你们来76号的目的和幕后主使，还是到吴世宝的地盘再吃顿除夕大餐哪？”

　　　　曹氏父子这时已经吓得六神无主，知道林之江嘴中吴世宝的“地盘”就是76号的刑讯室，不管谁进，先免不了吴世宝定下的规矩，一顿皮鞭毒打再行审讯，进了那个人间地狱，岂是追求醉生梦死的曹氏父子俩所能承受的？

　　　　两人坐着默默无语，林之江不耐烦地用手枪敲击着桌子。父子俩给自己又各自斟上一杯酒，颤抖着举起酒杯，却不听使唤地抖出了杯中大半的酒。

　　　　父子俩喝完一口酒，对望了一下，自知难兔一死，不如主动开口，免受皮肉之苦，心中唯一的希望就是寄托在熊剑东身上，希冀熊剑东得到音讯后能向76号施压救出他们父子。

　　　　曹子白颤抖着原原本本地招出了熊剑东为了能入主76号，派出他们父子，利用丁默邨极力想拓展在法租界内日伪特工活动的范围，利用他们父子法租界巡捕的身份，借机打入76号，然后挑唆丁默邨和李士群内斗，妄图从中渔利的事实。

　　　　汪曼云在一旁作着记录，待曹氏父子全部交待清楚后，让父子两按上手印，拿着口供和陈恭澍去向丁默邨汇报，留着林之江带领六个特工看押着曹氏父子。

　　　　丁默邨看完口供默默不语，本来他已经有了杀曹氏父子之心，经过刚才的大礼堂“梁山泊火并王伦”的事，他本来就满腔怒火，欲杀曹氏父子解气。走向小礼堂时，突然改了主意，自己回到办公室，由陈恭澍、林之江和汪曼云负责解决曹氏父子的事，自己则坐等结果。

　　　　冷静下来后，心灰意冷的他觉得不如留着曹氏父子，即使他离开，也要给李士群惹上点麻烦。

　　　　丁默邨吩咐汪曼云，把曹氏父子关押起来，好生招待，等他和熊剑东通个电话再作决断，此时，他心中打定主意，失去权势的他也要从熊剑东身上狠敲一笔，用钱财来弥补他心中的怨愤。

　　　　丁默邨拨通了熊剑东司令部的电话，值班军官听说是76号主任丁默邨找熊剑东有急事，不敢怠慢，赶忙寻到熊剑东汇报。

　　　　熊剑东在除夕夜马上新年到来时，听到副官的汇报，心知不妙，估计安插在76号的眼线曹氏父子出事了，连忙回电话丁默邨。

　　　　两人在电话中商讨了半天，最终决定此事秘而不宣，由熊剑东出十根金条，丁默邨释放曹氏父子作个了断。

　　　　就在熊剑东大年夜连夜赶往上海时，汪曼云回到了丁默邨办公室。

　　　　“丁主任”，汪曼云小心翼翼地说道：“曹氏父子已经不用关押了。”

　　　　丁默邨疑惑地看着汪曼云，汪曼云接着道：“刚才丁主任吩咐我去看押好曹氏父子，我刚到小礼堂，已经不见了曹氏父子，正在询问值勤的特工，林之江回来了，他吹着枪口告诉我，曹氏父子已经让他送往西天了。”

　　　　丁默邨仰天长叹：“大势已去，罢了，罢了！”

　　　　丁默邨此时更是心灰意冷，他明白墙倒众人推的道理：林之江私下处决曹氏父子，没有李士群的授意，林之江决计不敢这么做。

　　　　李士群此计一箭双雕，既免去了76号的后患，又借丁默邨之名除掉熊剑东的心腹，让熊剑东从此忌恨上丁默邨。

　　　　没出几天，丁默邨主动向汪精卫提出辞退76号特工总部主任的职务，出任任汪精卫和日本的“东亚联盟中国总会”所属“社会福利委员会”主任委员的闲职，积蓄力量，图谋东山再起。

　　　　中华民国29年，也就是公元1940年的大年初一早上，上海极司菲尔路76号汪伪特工总部内，张灯结彩，鞭炮阵阵，一片祥和的气氛。

　　　　要不是门口持枪警备的十几名汉奸特工，谁也不会把这里和令人谈虎色变的76号魔窟联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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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5章　卖国条约

　　　　李士群一大早就驱车来到了76号总部，今天是他最开心的一天日子，丁默邨的悄然隐退，使得76号不管是从实力上还是名义上，从今以后就是他李士群的一个独立王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