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指沧溟-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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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离呼呼地喘着气，不断的转身看着四周的这些人，以防他们偷袭。他虽然有这么大的力气，但身体确是真的瘦弱，因此，一番周璇下来，自己也累的不轻。

　　　　混混子们又出动了，这回是一起向他围来，起身便迎，忽然，他听到小紫和姐姐慌乱的尖叫声，她们都望向自己身后，大叫小心。莫离往后一看，一道刀光亮起，莫离顿时头皮发麻，那是一把刀，如吐芯的毒蛇般转眼到自己眼前。莫离的速度并不擅长，此时躲避已经晚了，眼看就要命丧刀下了。

　　　　莫离唯一能做的就是闭上眼，一时间，时间仿若静止一般，连周围的事物也变的缓慢起来。自己就要死了吗？死是什么滋味？为什么我没有一丁点的害怕，仿若自己已经活了太久太久似得，反而有些隐隐期盼这种感觉，这种感觉是什么呢？为何让我如此执着！

　　　　是解脱，解脱这种宿命的轮回，轮回！

　　　　直到莫离张开眼，那刀都没有刺来，依然悬在他的眼前，哪怕稍稍往前送上一寸，自己的右眼也就完了。

　　　　那刀疤脸半是错愕半是狰狞，但身子却是不动了，在他的后脑勺，一个寸大的血洞呼呼地往外淌着白的红的浆体，莫离用手轻轻一推，竟是倒地死了。

　　　　围观的人见闹出人命，顿时大乱了起来，呼呼啦啦的大叫着逃离开来。

　　　　莫离虽然曾经杀过狼和鹿，但从没杀过人，此时见刀疤脸倒地身亡，心脏竟急剧跳动了起来，一时间毫无所措。

　　　　倒是那小紫的姐姐关键时刻醒悟过来，拉着莫离的手便和周围的人群一般往远处走，莫离呆呆的被拉着走。他顺着血洞的方向望去。

　　　　在他所望的方向，有一座酒楼，酒楼悬空处挂着一个大木牌子，上面，“醉仙楼”三个苍劲大字舞舞生威，意境十足。三楼处的窗边有摆着一张八仙桌，一个黑衣的男子正独自坐在桌边，不是饮酒，而是独自下棋。

　　　　此时，他手中已经没有棋子了，莫离望向那刀疤男倒地的地方，一枚黑色棋子随着那浆液流了出来，和白的红的液体掺在一块，好不恶心。

　　　　是他救了我！莫离在心中说道。

　　　　莫离被那少女边拉着边走便回头望那楼上看，想记清楚那男子的样子。但男子侧着脸对着他，莫离想看却看不清楚。

　　　　那男子一直没有转身，而是细细的端详着面前的棋局，仿佛之前的一切和他没有丝毫关系似得。

　　　　便是这时，从那层楼的楼梯口走上去一个人，同样是一个男子，身披白衣，英俊潇洒。但远去的莫离看清这个人后却募得浑身一抖，一股无名的怒气从心中再次爆发出来，不同于刚才，这一次的暴怒是那样的真实，虽依然不知为何。莫离下意识地双拳紧握，浑身颤抖，再一转眼间就脱开了那少女的手臂，挺立在原地死死地盯着刚出现的这人。

　　　　少女见莫离挣扎开来，不仅一怔，但见莫离目不转睛的望向远处的酒楼，自己也扫望了一眼，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道：“怎么了？”

　　　　莫离回过神来，在脑海里搜索关于此人的任何信息，却无论如何都找不到一点东西，他只知道自己很恨这个人，很恨很恨，但为什么恨却不记得。该死，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我不记得了。莫离脑海中蹿出一些事，但随之否认，他不敢想下去。

　　　　远方传来更加嘈杂的声音，想必是城主的驻兵来了，小紫的姐姐见再不走就走不了了，再次拉着莫离和小紫往远处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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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莫离的莫，莫离的离

　　　　莫离的身影渐渐的在街上消失，大街上的人也都远远地散了，谁也不敢挨得太近，以免遭到无妄之灾。

　　　　没多久，穿着黑色甲衣的烽火城城卫封住了此地，一个留着山羊胡的瘦个子被众人用轿子抬到了此地，查看了刀疤脸的死状，对着地上的跪着的一帮人大发雷霆，那些人磕头如捣蒜，赫然便是之前这刀疤的小弟们。

　　　　对于后来的这些，已经奔远的莫离自然不晓得，而对面阁楼上，铁战再次从棋笼里拿出一枚黑子，对着那错综复杂的棋盘斟酌了片刻，轻轻将棋子定在了某个格子上，顿时，棋局杀气腾腾。

　　　　身后传来了清脆的掌声，一个爽朗的声音道：哈哈，妙极，铁战兄这一招偷龙转凤用的实在是妙啊！

　　　　白衣男子英俊潇洒，一纸白扇挥舞的更是意气风发，俨然一副人生得意的俊公子模样。在他身后，跟着一队强壮的仆从，从衣着上看，和那刀疤脸他们很是相似，但这些人无论是相貌还是气质，皆不是刀疤之流所能比的。

　　　　铁战没有起身，细细的揣摩着棋路，淡淡的道：棋招再妙，终究是与自己对垒，思路、行法甚至结局都已注定，就像在死水中挣扎的虫子，再怎么折腾终不过是……无用之功罢了！

　　　　说着，铁战再掷一枚白子落到那黑子附近，顿时黑子组成的威风凛凛的大龙被拦腰折断，颓然败落。

　　　　那白衣男子莞尔一笑，也不恼铁战刻意顶自己的话，反而合起手中的扇子冲着铁战微微行礼道：在下受教了。

　　　　铁战不为所动，而是缓缓地将棋盘上凌乱的棋子依次收起，放到棋笼里。“琤琤琤”，棋子有节奏的撞击着，声音听是轻小，可每一下都低沉深谙，如一记记重锤，锤击着在场所有人的心脏。

　　　　除了白衣男子，其余人都漏出了痛苦的表情，但此时也显示出来了大户人家精英仆人的实力，虽然个个都感受到锥心的痛，却都硬挺着，没有一个人发出声音来，他们也明白，绝不能在外人面前丢了自家主人的脸面。

　　　　白衣男子无奈的笑了笑，错开纸扇，再猛地一合。一股无声的震动顿时在空气中急速扩展开来，正好打乱了棋子的魔乱声。没有了锥心的阵痛，众人都舒了一口气，虽然从开始到最后仅仅过了片刻的时间，他们却感觉经历了几个时辰之久，幸亏主人搭救，不然接下来不知道能不能坚持住。尽管如此，也有几个人因为实力不济，吐出一口鲜血来。

　　　　铁战实力，可见一斑。

　　　　“哈哈，能在大名鼎鼎的狂狮铁战手下撑得上片刻，你们的实力还算尚可，可见你们平时并没有荒废掉功夫，都下去领赏去吧！”，白衣男子依然毫不恼怒，还对铁战拍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马屁，然后才将这帮下人解散掉。

　　　　“没有提前招呼，便来到贵方宝地，还在赵兄的眼皮底下杀了贵府的得力干将，故意震伤赵家一干精锐，如此不给脸面之事，想必此时赵兄心中已是无比恼怒了吧”，铁战依然摆弄着他的棋子。

　　　　“哪里，哪里”，赵无极连忙道：“那个孽障，竟在光天化日之下干这等丧尽天良的事，就算是铁兄不出手，我也会在第一时间灭了他”。说的掷地有声，无比正气。

　　　　铁战古井不波的脸上终于露出了表情，似笑非笑，耐人寻味。“早听说堂堂的赵家二老爷、剑道盟盟主的大弟子是个正义之士，我起初不信，今儿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赵无极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说实话，当时他就在不远处，不过，他原本是冲着突来此地的铁战来的，遇到那刀疤脸欺男霸女的事也不过是巧合罢了，虽然之前有些风言风语传到他的耳中，念在刀疤脸多年为奴的份上，赵无极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虽然，有些惊讶后来出现的莫离的神力，但介于此行的目的，他还是没有现身，直到铁战出手杀了露出杀机的刀疤脸，赵无极才决定会会铁战。在他看来，搞清这个人来此的目的，比什么事都重要，毕竟，先不说这个人背后的势力，仅仅他自己的天资和能力，就一点也不比自己差，甚至更强。

　　　　“哈哈，铁兄谬赞了”，虽然他听出了铁战是在暗讽自己纵容手下为非作歹，心中自然不快，但还是不愿意和铁战翻脸，只得快快翻过这一页，“只是不知，铁战兄来此地有何事呢？我赵家虽小，但贵在对此地无比熟识，不知能不能帮得上一二”。

　　　　铁战此刻已经收拾完棋子了，他抓起横在桌边的宝刀和竹笛，望向下面的街道。

　　　　刀疤的尸体被扔在车上，正慢慢地被推走，惨白的脸依然保留着那份诧异，双眼微睁，显然是死不瞑目了。

　　　　“哪敢哪敢”，铁战回道，“我来此地不过是奉家师之命来此地办些琐事罢了，山野粗人，享不得福，本该低调才是，赵兄，再会”，说着，铁战轻轻一跃，已然跳出窗外，再次两踏虚空，身体便如燕子一般轻盈的飞出七八丈，下一刻就是出现在了隔壁阁楼的顶瓦上，再一眨眼间，已不见了身影。

　　　　“铁兄……”，看着铁战转眼间就消失不见，赵无极哀叹一声，看来对方看不上自己啊！

　　　　赵无极手里拿着一枚棋子，看着楼下的街道，满脸沉思。身后传来琤琤的上楼声，一个青衣男子拘谨的走到赵无极身后，恭声道：二老爷，一切已经安排妥当了。

　　　　这是那个山羊胡。

　　　　赵无极冷声道，嗯，知道了。告诉那帮奴才，给我老实点，若是坏了我的大事，定是家法斥候。

　　　　那山羊胡听此言，浑身一颤，连忙称是。

　　　　喜鹊咋咋叫，喜事要来到！

　　　　莫离感觉自己就像一条纸鸢，在七彩的云间飘啊飘啊，不知疲倦，周围一群群的喜鹊咋咋地围在自己四周不停的欢快叫着，又是那么的好听，那么的迷人，听的心都醉了，真想永远都不醒来！

　　　　莫离傻兮兮的笑着，第一次意识到，这个陌生的地方兴许还不错，也许比那鸟不拉屎的穷山沟要好些，至少……

　　　　莫离偷偷的张开眼，看了看前面还在拉着自己奔跑的倩影，好美啊！

　　　　莫离从小就生活在大山里，山中的女人本来就少，而且大都不太会打扮，更是为了生计常年做些粗糙的体力活，是以女孩稍稍大些大都长得臂大腰粗，已经没有什么美感了。所以，莫离从小就对女人没怎么在意。

　　　　但是，那不代表着莫离的审美能力就很差，这主要归功于他经常出山做生意的阿爸！莫离的阿爸莫东来是村中唯一一个到过大山外的人，他经常拿着村里搜集的皮毛和药草去大山外换取生活用品。

　　　　他每次都会给年龄尚小的莫离带来很多稀奇的小玩意，当然，还有在外界的所见所闻。莫离很喜欢听阿爸将外面的故事，他感觉这完全就是另一个世界，陌生却又那么有趣。当莫离长大后，阿爸曾说要从外面给莫离带一个花妹子来，做莫离的媳妇。

　　　　莫离说，我不要花妹子，花妹子肯定没有李婶家的阿珠好看！

　　　　这时，阿爸就会掏出大烟枪使劲的在莫离头上敲上两下，恨铁不成钢的骂道：“你懂嘛？那阿珠又算个嘛球？你晓不晓得，就她那种黑妹子，拉到外面顶多当个烧火的使唤丫头，又咋着能赛得过前凸后翘，白白嫩嫩香喷喷的城里姑娘？”

　　　　那时候莫离还不服，就会反问阿爸：“那你那时候咋不找个城里的姑娘嘛，咋又看上我阿妈了吆？”

　　　　此时的阿爸又会扭捏的笑一笑，讪讪的说：“也就你妈和你妹不比城里的差，不然怎么会生出来你这么俊的鳖孙……”

　　　　此时，莫离终于明白了阿爸的良苦用心，城里人真的有花妹子，而且比阿爸说的还要好看十倍，不，是好看百倍。前凸后翘，白白嫩嫩，走起路来便会留下一阵香味，手又是那么的滑，比阿爸给阿妈扯得绸缎还有柔软，简直就是世间最美好的东西了。

　　　　莫离呆呆的泛着花痴，享受一般的任由小紫的姐姐拉着乱跑，左拐一下，又奔一程，不知不觉已经跑了很远的距离了。

　　　　小紫累的开始抱怨起来了，在一个胡同里，摊在地上任由姐姐如何拉动就是不走了。

　　　　那女子无奈，只好作罢，也倚在墙壁上开始喘息。

　　　　她冲着莫离歉意的笑了笑，说：“多谢少侠的救命之恩，你也快歇歇吧”

　　　　莫离连忙答应，轻轻地倚在那女子身边的墙上，摆出一副正襟危坐的样子，双眼的余光却不时的瞥向身边的佳人。此时，女子因为长时间小跑，已经在脸上沁出了层层细汗，脸色也变得红润起来，正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沾染上尘间的气息，这在莫离看来更加漂亮，更加近人。

　　　　再加上前胸一起一伏，那张樱桃小嘴微微喘息，长时间的奔跑导致口干舌燥，即使是这个落入凡尘的仙子也情不自禁的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这在莫离看了又是如此的撩人心魄，又添了一丝妩媚之感。

　　　　于是，莫离又看得痴了！

　　　　那少女休息了片刻，好像想到了什么，扭过头来看向莫离，不曾想正好看到莫离的痴呆模样。问道：“少侠，你怎么了？”

　　　　“啊？额……”莫离尴尬的笑了笑，说道：“没，没什么？怎么，有事？”

　　　　“我叫若萱，般若的若，萱草的萱，请问你叫什么名字”，少女甜甜的一笑，说道。

　　　　若萱？好美丽的名字啊，和人一样美。莫离又痴痴的笑了起来。

　　　　“少侠？少侠？”

　　　　“啊？嘿嘿，我叫莫离，莫离的莫，莫离的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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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高大管家

　　　　当莫离跟着若萱来到烽火城最东边的那条街时，天色已经有些黑了。

　　　　若萱问莫离家住在哪儿？莫离本想实话告诉她自己也不知道家在哪儿，不过，他感觉这样回答太不靠谱。笑话，谁会平白无故地相信一个陌生人说自己失忆了，还一觉醒来就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一个陌生的地方，甚至还幸运的获得了超能力？

　　　　怎么听怎么像小说里的情节！自己听着都不信，更何况面前的少女？

　　　　莫离看了看渐渐下垂的夕阳，在它的下面是一片片一层层的大山，自己的家应该就隐藏在那些大山里吧。

　　　　“我家就在西边的大山里，我是跟着阿爸来卖皮毛的，不过阿爸有别的事去办，让我在这儿等他，已经三天了，阿爸还没有来。我饥饿难耐，就用捡来的一块银币去吃面，然后遇到了迷路的小紫，还请她吃了一碗……”，莫离半真半假的胡说一通，用到小紫的地方，小紫就使劲的点头，竟是异常的配合。

　　　　若萱心想，莫离帮自己解了围，而现在又无家可归，于情于理不能让恩公露宿街头。便邀请莫离到家中作客，莫离自然求之不得，略微的客气之后便踏上了去若萱家的路。

　　　　若萱的家就在这条街的中间，是一间小小的杂货铺。她们没走多长时间便看到了杂货铺的招牌。小紫最活泼，一声欢呼便砰砰跳跳地钻进了铺子了，若萱和莫离相视一笑，显然都被小紫的天真无邪给逗乐了。

　　　　不一会儿，小紫再次现出身来，一同出现的还有一个看起来四旬左右留着小撮胡子的中年男子。中年男子半弯着身子被小紫任性的扯着半边胳膊，一张历经沧桑不再年轻的脸时而无奈，时而宠幸的不断变幻着。莫离想：这应该是若萱的阿爸吧。

　　　　果然，小紫和那男子还没走近，若萱便满脸笑容的快步走了过去，甜甜地喊了一声：爹。

　　　　中年男子慈祥的点了点头，还不待他说什么，这时小紫又发动了，霸道的拉着父亲走到停在原地的莫离跟前，兴奋着：“爹爹，爹爹，这就是莫离哥哥，他可厉害了……”

　　　　莫离连忙躬身敬礼，第一次和大山外面的成年人接触，莫离表现的多少有些拘束。

　　　　中年微微点头，然后仔细的上下打量着莫离。莫离因为长时间没换衣服尤其是在和刀疤一伙大打一通后，身上早就脏乱不堪，但这掩饰不住他结实的身板和坚毅的面貌，中年男子眼中精光一闪，对着莫离赞叹道：“好一个俊少年啊！”

　　　　莫离心中无比欣喜，原本挺担心给不了若萱家里好印象，此时听了她父亲夸奖，原本悬着的心也就放了下来。

　　　　若萱的父亲非常欢迎莫离来家里做客，很热情的将莫离迎进了家门。穿过小小的店门，里面杂乱的摆放着满满的货物，再往里是一个更加小的客厅，客厅里有三个小门，其中两个微闭着，应该是卧室，另一个通往后面的小院子，莫离可以清晰的看到院子中央生长的歪脖子枣树。

　　　　客厅里，一个穿着很是讲究的妇女正泡着茶，小紫看到那妇女，连忙甩掉父亲的手臂，又一头扎进妇女的怀里，还嗲嗲的喊着：“娘”。

　　　　中年妇女满脸都是宠溺的神色，忽又轻声呵斥道：“小心点，娘手里端着热茶呢，别烫着”

　　　　莫离见到中年妇女，连忙行礼，又得了一次夸奖。中年妇女先是给坐在厅首的丈夫献了一杯茶，又给下座的莫离倒了一杯茶，便带着两个女儿进了卧房。

　　　　于是，小小的客厅里便只剩下中年男子和莫离两个人。莫离为人拘谨，不甚多言，所幸中年男子对莫离的身份很感兴趣，便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当然，问题也不太刁钻，无外乎家住哪里，家中几口罢了。

　　　　莫离便再一次半真半假的胡说一通。当中年男子听说莫离是和阿爸来城中卖皮毛和草药的，便来了兴趣，说自己这店里收到过大山里流出来的百年人参，那叫一个珍贵啊。

　　　　莫离见提到大山里的东西，自然也很有话题，要知道他小时候可没少挖出几十年的人参吃着玩，上百年的也不少见。

　　　　莫离说等有机会一定要送给伯父一些山中的草药，反正有很多，不算啥。惹得若萱的父亲喜不自胜。

　　　　正当莫离和若萱的父亲相谈甚欢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从大厅外传来：“紫老三，你给我出来”

　　　　若萱的父亲听到这个声音脸色大变，而在屋里和母亲说悄悄话的若萱和她的母亲也从里屋出来，小紫害怕的扎在母亲的怀里，紧张的往外看。若萱的父亲脸色反复了好几次，最后授意若萱带着莫离和小紫到她的屋里去，然后，他和妻子两个人出去会见这声音的主人。

　　　　小紫原本很害怕，但听说莫离要到她的房间，便来了精神。拉着莫离的手便往另一个小屋里扎。那是一个干净简单的小屋，与外面大厅的干净简洁不同，这个小房间里更多了一分秀丽，若有若无间还参杂着些许女儿香，真正的闺房。

　　　　在这个小小的房间里可以明显的看出分为两部分，先是一个稍大些的床，干净的被褥和漂亮的衣服整齐的摆在上面，然后靠床的窗子上贴着小巧的剪纸，小桌前几束不知名的小花插在花瓶里争芳夺艳，桌子上摆着还没织完的女红，整个闺房给人一种青春温馨的感觉。

　　　　唯一有些不和谐的便是角落里散落的一地的玩具，显然，那是小紫的领地。

　　　　小紫进来便拉着莫离往那个角落里去，拿出最喜欢的玩具便要给莫离玩，莫离无奈的看向若萱，若萱被逗得抿嘴轻笑。刚才升起的担忧也下去了几分。

　　　　外面传来嘈杂的声音，应该是大队人马在走动，且声音越来越大，转眼间就仿佛在耳边似的。

　　　　若萱的房间和大厅里就一门之隔，而且那门上糊着薄薄的纸，隔音效果并不好，在屋里可以清楚的听到外面的声音。

　　　　此时外面已经略微有些安静，最先说话的反而是若萱的父亲：“孩他娘，快快给贵客沏茶去，别怠慢了客人”

　　　　然后是若萱母亲唯唯诺诺的应从声。但却被一个尖锐的声音打断：“不必了。”

　　　　那是一个男人的声音，但声贝竟然比女人还尖，莫离感觉就像刀子划过瓷盘，刺耳无比，身上生气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那尖锐的声音接着传来：“我这次出府啊也没啥事，就是催催租，赶赶人，我们做奴才的总不能吃了喝喝了吃，多少办点奴才该做的事情，尽尽做奴才的本分不是？”

　　　　若萱父亲连连称是。

　　　　莫离站起身来，靠近正趴在门前偷听的若萱，小声的问：“这人你认识吗”

　　　　若萱小心的点了点头，轻声应道：“恩，他是齐家的管家，负责收租子，这一条街都是齐家的产业，我家的也是”

　　　　若萱顿了顿又说：“我家最近生意不太好，已经有几个月没钱交租子了”，声音里有些焦急。

　　　　大厅里，若萱的父亲连连说着奉承的话：“高大管家，收租子这点小事怎么能让您老亲自出马呢，我们应该亲自送到府上才是呢！”

　　　　若萱见父亲为生活所迫竟然低三下气的说好话，心中无比心疼和愤怒，一边往外面翻白眼一边愤恨地轻声对莫离说：“什么大管家啊？大家都知道他在齐家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三等管家，连个小头头都不算，不过大家有求于他，满足他的虚荣心，给他加了一个诨名罢了……而且”。

　　　　若萱浅浅一笑，竟有些调皮地看向莫离：“你知道他为什么喜欢“大”字吗”

　　　　莫离又被若萱的笑容给迷得神魂颠倒，哪里还会动脑筋想这个问题，“不知道”。

　　　　若萱露出一副就猜你不知道的表情，然后用手小心的在门上捅了一个洞，示意莫离自己看。

　　　　莫离莫名地靠了上去，透过小孔偷偷的打量着里面的情景，此时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刚才感觉那么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