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指沧溟-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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掐刽子手的脖子，可还没使劲，那柄沾染了女儿和丈夫鲜血的尖刀又插进了她的胸口。

　　　　“爸，妈！”若萱瘫在地上伤痛欲绝，转眼间她所有的亲人便被杀了，这让她恍如恶梦一般。

　　　　黑袍人从紫母身上拔出尖刀，狞笑的看着脚下脸若白霜的女子：“我把你家里人都杀死了，接下来，该你了”

　　　　死亡之刃被高高扬起，宛若一个恶魔之吻，在空中闪过一阵虚影，凶狠准确地朝少女白皙的脖颈上刺去。

　　　　毫无还手之力的少女如一只待宰的羔羊，在屠刀挥下的一刻她迷茫的望向门外，那儿好似会出现一个人，一个骑着白马而来的英雄。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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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杀身成魔

一声怒吼从外面传来，那吼声震得黑衣人头晕目眩，在巨大的声波之下，屋内的瓷器镜子齐齐破碎，更有一股狂风涌来，将屋内的蜡烛吹灭……

　　　　黑袍人大骇之下，下意识的将手中的尖刀移到后方，只听啪一声脆响，那柄钢刀应声而断。高个子目瞪口呆，下一刻，一股大力撞击到他胸口上，紧接着，他的世界旋转了起来，砰一声，砸在墙壁上的他在吐出一滩老血之后昏死了过去。

　　　　房门洞开着，莫离站在门口迎着面前的这一片温暖的漆黑。

　　　　灯火俱灭，可莫离看的清屋内的情景，此时，他恨不得挖了自己这双眼睛。汩汩流淌的鲜血浸润了干冷的晚冬，小紫躺在若萱怀里，一身的单衣被血染红了；红的宛若一朵掉落的花朵。

　　　　“小紫”，莫离嘴唇轻颤，又惊又痛又绝望，跪在地上，伸手抚上她的面颊，竟出奇的发热。

　　　　回光返照般的，小紫睁开了她的眼睛：“莫离哥哥？”她眼中精光闪烁，忽然挺起身子笑道：“莫离哥哥。”但下一刻，她动作骤停，身子软了下去，眼中纯洁明亮的光芒也逐渐的暗了下去，身体——在飞快的变冷。

　　　　“小紫！”若萱尖叫一声，心痛的昏厥了过去。

　　　　“小紫。”莫离泪如雨下，他感觉一个至亲的人就这样离他而去了，这种眼睁睁的看着却无所作为的感觉让他近乎发狂，他想狂叫，想发泄，在他胸膛里，有一股浓浓的烈火在燃烧。

　　　　外面传来了纷乱的脚步声，听声音是刚才追出去的人又赶回来了。

　　　　莫离砰地站起，面向门外，深深闭着的眼睛再次开合时俨然成了一双血眸，无边无际的杀意从眸子里扩散出来，在阴冷的黑夜里沸腾：“小紫，伯父，伯母，你们仇我会替你们报的，我发誓，我要将魔教通通杀掉，一个不留。我发誓。”

　　　　黑暗中响起了一声脆响，是匍匐伺机而动的毒蛇亮起了尖厉的獠牙，高个子狰狞的面孔从他身后露了出来，满是嘲讽：“想杀我们？我倒要看看是谁杀谁。”他右手再次用力，原本深入莫离腰部的半截匕首又进入了半分，莫离身体巨颤，剧痛让他冷汗直流。

　　　　高个子洋洋自得：“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连爷爷我都不是对手，还想灭”，下一刻，他如小鸡仔般被死死地掐住了脖子。他身前的人已经转过了身子，原本幼稚的面孔扭曲着，红眸眨也不眨的盯着他，像是远古的魔王在俯视一只不起眼的虫子，冰冷而藐视。

　　　　高个子蓦然的惊慌了起来，他手中的断剑还没丢掉，心中一狠，双手用力，再次将断剑插入少年的胸口，剑柄疯狂地转动下，滚烫的鲜血从搅碎的血肉中喷射出来，可高个子的心却泛冷——那人竟毫无痛楚似得，慢慢的将他拎起。

　　　　冷冷的声音从齿缝间传出，如悠悠地狱中的索魂之咒：“宿魂血咒……”

　　　　从虚无中生出了一阵风，吹在高个子的身上，他顿时如坠冰窖，更恐怖感觉到自己灵魂宛若冰天雪地中的一缕烛火，在这股看似不大的风中左右摇曳，随时会熄灭的样子。

　　　　“这！”高个子第一次感觉到了绝望和死亡，他开始剧烈的挣扎起来，双手使劲的掰动钳住自己脖子上的手，可是，那只手宛若钢爪一般，任他如何用力也纹丝不动。

　　　　少年缓慢的从胸口中拔出那柄断剑，猛地扬起，夹着他血液的利刃毫不迟疑地刺进高个子的头颅，高个子身体巨颤，手脚下意识的四伸又缓缓地垂下，在生命飞速的流失中，他的身躯化作的一团火焰……

　　　　身后的喊骂声终于近了，高个子那些奉命出去寻找童子不得的手下们听到了近处的吵闹声，知是首领找到了目标，便都齐齐返回，且都满是兴奋。他们可是听姓高的老小子说过，在这一家还有个如花似玉的姑娘，若是能找到那个小丫头，那么这个小娘们肯定也会在，到那时，既能完成任务，还能……

　　　　一个黑袍人腿脚快了一步，先别人跨进房来，可还不待他私欲升起，一团燃烧的物什已飘然而来，他下意识的伸手接住，下一刻，他剧烈的尖叫起来，整个人也成了一团火球。

　　　　剩下的几人面色大变，拔起手中的刀，凶神恶煞的踹门而入，在被烧得已然不动黑袍人身上火光的明灭下，他们错愕的发现，对手竟是一个少年，只是此时的少年看上去有点恐怖，满身是血不说，煞白的面庞面向众人竟露出一副阴森的笑：“这次，我要杀个够。”

　　　　一柄通黑的剑在他右手中凭空而生，他虚空一划，黑芒闪速间，那几人头颅齐齐而落。

　　　　院门外更多的黑袍人涌了进来，看见屋里的莫离，悍不怕死的扑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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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烽火城最中心，一场盛大的祭祀渐渐拉开的帷幕。

　　　　在一个用石块堆砌的巨大圆形祭坛上，魔神的石像被敬奉在最中心，在石像周围，20个身着长衣，或手握神龙杖，或举鹰头法器，或头上顶尊的巫师或跳或唱。

　　　　在石像的正首方，一人手握着鸟头权杖，剩下的一人呈双手抚胸状。在他们身后，祭坛下匍匐而跪着满满的黑袍人，他们手心朝天，头触大地，偶尔抬起的头颅，面对神像也是满满的崇拜和疯狂。

　　　　刀疤脸双手抚胸，看看天空，又望向前方的特使，面露一丝担忧：“大人，离尊上降临时辰还早，您，要不要休息？”

　　　　特使不为所动，但他的身体却有些微颤，显然是有些吃不消。

　　　　刀疤脸哀叹一声，继续观看着巫师们施法，半晌后又幽幽道：“我也没料到那老头子这么厉害，我们两个联手居然也不是他的对手。若不是……若不是您，我恐怕……”

　　　　他身前的特使姿势没变，声音却已经冰冷的传了过来：“红绝，客气的话不用多讲，尊上明察秋毫，对于有过之人，他自不会放过，而有功之人，也不会错过，待他降临，我会为你多说美言，你放心便是。”

　　　　刀疤脸好似轻松一口气，他有露出招牌似得笑脸，看着开始有微弱荧光闪现的巨大石像，自言自语：“那我就多谢大人了。”

　　　　“那是什么？流星雨，流星雨来了。”身后传来了一声惊呼，然后，更多的人抬起头，只见月光皎洁的星空，绚丽璀璨的白芒一闪而逝，划过一道旖旎的轨迹，然后又一道白芒闪过。

　　　　更大的骚动将起，人群中的气氛变得敏感而激烈。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神降我世，泽被苍生！”更多的人跟着呐喊：“神将我世，泽被苍生！神将我世，泽被苍生！”

　　　　祈祷声排山倒海，求生的欲望响彻云霄。

　　　　“怎么会这样？陨石雨降落的时间比计划早到了半个时辰，难道尊上在天外天出事了？”特使发出尖厉的声音。

　　　　“尊上洪福齐天，自不会有事，怕是出了什么变故，将计划提前了，我们要不要……”刀疤脸眼睛微眯，轻声说道。

　　　　“恩，只能这样，祭奠开始吧！”

　　　　在刀疤脸的示意下，高台上巫师们开始了下一环节，他们命令信徒们将收集到的童男女们放到石像下的凹槽内，机关扭动下，两侧的石板渐渐合拢，原本哭喊着的众多童男女渐渐没了剩下，取而代之，无数鲜血从缝槽里涌出，沿着石像底座往上爬升，空气中瞬间弥漫起浓浓的腥甜味。

　　　　石像下的信徒们都是普通的百姓，此时见如此多的生命被残杀，竟没有一个心生不忍，反而神色兴奋，在强烈的求生欲望下，所有的道德和廉耻已经丝毫不存。

　　　　特使扫视着麻木的众人，心中不禁涌出一阵恶心和寒意。‘人命至贱’，他这样想到。

　　　　“大人，该您了。”刀疤脸适时的提醒了他。

　　　　“恩，我知道。”特使收回了目光，面无表情的拾阶而上，此时，整个石像已经覆盖住了簿簿的一层血痂，在沉静如水的月光下，发出一丝妖异的光芒。

　　　　巨大的卷轴再次从漩涡中露出，山河图中的万物随着卷轴的摊开若隐若现。特使伸出的手臂开始发颤，他原本已经受伤，此时又要集中精力控制山河图，若不是他天赋异禀且灵魂已经和山河图有了完全的融合，怕是如今就要耽误大事了。

　　　　山河图已经缓缓的摊开，他仿若随意一指，水墨般的画面某处闪起了圈圈波纹，一个小黑点便从这漩涡的最中心坠落而出。那东西头顶有一处眼睛般的突起，身下有无数的根须，看样子就像长相怪异的人参。若是齐天在此，睁大眼辨认之下一定会大愕：这，这不正是当日弄得他们狼狈不堪的幽幻之眸……幽蕨么，咦，它怎么这么小？

　　　　当幽蕨缓缓的飘浮到石像的头顶之上时，特使伸出手指咬出一道血口，挤出些许血液后，猛力一甩，便见血珠已然落在了幽蕨之上。不知他这血液蕴含了什么成分，原本黝黑的幽幻之眸竟瞬间变得通红，无数红色粉末从周身喷发出来，而天空也在此时云蒸雾滚，一个巨大的虚影如神灵一般显现出来，那虚影正是一只巨大的幽蕨，幽蕨发出一声怒吼，天雷滚滚，振聋发聩。

　　　　特使冷哼一声，咬牙再次甩出一滴鲜血，幽蕨本体中喷出的红色粉末更多，那些粉末缓缓下降，撒在下方的巨大石像之上，融入其内而不可见，石像发出耀眼红芒，那半空中原本愤怒的幽蕨映象，已经不知在何时变成了魔尊的样子，一道红色光柱从魔尊眼睛中发出，不断扫视着已然再次匍匐在地激动不已的众多信徒。

　　　　特使惨白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容，‘魔引已备，只欠魔尊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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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灭城

天空中的流星雨越来越密集，好似银河从天际而来。而石像持续不断的发出耀眼的光芒，几乎映红了整片天空，当第一颗陨石坠落在烽火城中时，石像发出的光芒骤然收缩，它周身已经恢复了漆黑的颜色，只有双眸出，流光滚动，宛若拥有生机一般。

　　　　“哈，恭迎尊上降临。”特使喜出望外，跪在地上低下了头，在他身后，所有的信徒也都跟着呼喊：“恭迎尊上降临。”

　　　　耳边忽然传来的破风声，特使楞然，再抬头看时只见一道肥胖的身影已经飞到了石像之前，闪耀着流光之色的短剑骤然出手，死死的插在石像的头顶之上，一声凄厉的嘶啸传来，石像原本精灵活现的双眼此时瞬间熄灭，石像轰然崩塌，而它身后的巨大身影也顷刻间发出一声不甘的嘶吼，分崩离析。

　　　　刀疤脸狂笑不已：“哈哈，我终究是亲手杀了你了。我报仇了。”

　　　　“你；不可饶恕。”特使已然狂怒，黑色巨弓从他手中显现，拉弓搭箭，比黑夜还要深邃的箭尖处极速旋绕起星辰一般的光芒：“上天下地，唯我独尊，神挡杀神，魔当杀魔”。

　　　　狂风在此刻升起，卷动着漫天灰尘，横扫了世间。

　　　　在人群最后方忽然传来一声巨大的喧哗声，一个双眼通红如魔神一般的少年手握巨剑，站在如山的尸体上，在密密麻麻同样疯狂的魔教徒中间嚎啕大叫：“啊！杀，杀，我要杀光你们。”一柄擎天巨剑在滚滚乌云中带着滔天大怒猛然劈下，下方是无数的魔教徒，是曾经朴实此时却被求生欲望操控住的平凡百姓，是弯弓念咒的特使，是仍在狂笑的刀疤脸，是魔教至尊的残破雕像，这一剑落下，一切都将飞灰湮灭！

　　　　风爆声起，宛若杀神嘶语狂歌。毁灭吧！毁灭所有，让绝望从此刻诞生，让黑夜在此时降临，然后，我赐予你们永生！

　　　　一种从未有过的危机感传来，特使扭转头来，脸色勃然大变间冷汗狂流，看着不断放大的巨剑，他眼中露出不可置信的错愕，声音已然嘶哑：“天……”，来不及多想，他将手中的弓弩调转了方向，一口鲜血喷出，箭尖上已经扩大到如人头般大小的漩涡瞬间变红，丝丝诡异的力量降临，他手中的弓箭开始颤抖起来——他开始控制不住这巨大的力量了。

　　　　狠狠咬牙，手中紧绷的弦终于放开，铮鸣一声，急鸣的箭如一只凤凰凄厉的迎上了劈来的剑，两股至强之力交碰，如砰然炸裂的红日，漆黑的夜恍若白昼，猛烈的能量肆虐开来，火舌吞吐，贪婪蚕食着所有碰到的生灵。

　　　　一时间，此地成了炼狱一片。

　　　　苏醒过来的若萱推开了门，炽烈的光照在她的白衣上，不是阳光，而是火光。

　　　　獠天的烈焰中，城市在哀嚎，焦黑的人型在火中奔跑，成千上万只火苗从天空里坠落，巨大的牌匾燃烧着、翻滚着坠落，无数凄厉的哀嚎声从火海中传来。

　　　　她心里生痛，扶门大喊：“莫离”，毫不犹豫的冲进了火海中……

　　　　天色再一次大亮了起来，预言将要来临的陨石之灾终于到来，无数燃烧着的巨大石头从天际中滑落、砸下，凶猛的冲力之下，大地宛若一个病情发作的病人，浑身颤抖起来。

　　　　若萱在剧烈的震动中左摇右摆，浓烈的烟雾阻挡了她的视线，让她渐渐迷失了方向，她捂住鼻子，使劲的咳嗽起来，咳得眼泪横流：“莫……莫离”。

　　　　小心的避过随时可能会坍塌的墙壁，慢慢绕过一具具被烧焦的尸体，她摸索着向前，如一只大海中缓慢航行的孤舟。

　　　　前方孤零零的站着一个人，好似被吓傻了一般左右晃荡，嘴中嘟囔着不知在说些什么，在他身边不远处，一棵大树被火舌缠绕，劈裂声不时传来，它的根部已经被烧透了。

　　　　一颗陨石落在了不远处，大地又震动了起来，强弩之末的大树不出所料的歪倒，而方向，正是那个人所在的地方。

　　　　“小心”，若萱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快步扑了上去，在大树倒塌之前将那人扑倒在地。

　　　　身下是一片柔软，趴在这人的后背上，竟有一种很舒服的感觉。若萱此时才发现自己救得居然是一个胖子，辛亏刚才心急，慌忙中力道大了些，不然真不一定能将他压倒，结果就会两个人的命运不是被砸死就是被烧死。

　　　　“好了，没事了，你起来吧。”她轻声说道。

　　　　可那人趴在地上还是不懂，好像死了一般，呼喊了好久也不见动静，若萱慌了：难道刚才让自己给压死了不成？

　　　　她有些胆颤的弯下腰，费力的将他的身子翻起，她要看看他到底怎么了。一张大肥脸露了出来，若萱忽然僵住了，脸色苍白，嘴巴也开始打颤：“刀……刀……”

　　　　肥脸上一道疤痕分外突出，原本紧闭的小眼睛在此刻突然张开，饶有深味的笑道：“花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若萱吓得身子一软，又晕了过去。这下轮到刀疤脸僵住了：“喂，你起来，别压着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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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漫天火海之中，铁器交戈声不绝于耳，两道身影一击便分。

　　　　特使大喘着粗气，左手中的弓和右手中的的箭不住哀鸣着，他的面纱已经不见，露出的俊秀的脸面上一片惨然，嘴角处沁住鲜血，苍白的脸色被烈火衬映的通红一片。

　　　　望着面前的这个少年，他眼神中满是忌惮：“你是谁？你不可能是他。他早死了。”

　　　　莫离的身影隐藏在烈火中，强大的杀气从身体里迸发出来，逼的熊熊烈焰远远地不敢近身。他身子紧颤着，通红的眸子一闪一灭，怔怔的望着面前的黑衣人，一股淡淡的熟悉感从脑海中传来，他迟疑着，沙哑的声音问道：“你又是谁？”

　　　　特使一怔，胸腔简直被气炸了，不知道我是谁还如此针对我？开什么玩笑。

　　　　“我？”他油然生出一丝得意：“本座乃圣尊座下‘九绝’之黑绝，圣教特使，若你识相……。”

　　　　“魔教余孽，杀”，特使还没介绍完毕，莫离瞳中红芒再盛，死死的盯着他标志性的黑色衣袍，手挥巨刃，猛地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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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刀疤脸满脸肉痛的从怀里掏出最后一颗水晶，轻轻的插进脚下的凹槽里，在他面前，已经有十几颗一模一样的水晶按照方位摆放成了一个圆形图案，随着这一颗的归位，整个法阵顿时活了一般，所有的水晶齐齐发出耀眼的光芒，光芒连接成片，一股巨大的能量被释放了出来，如一个巨大的光柱一般直射天空，又迅速的扩散成一个光罩，牢牢的罩在了烽火城的上方，宛若一个巨大的锅盖。

　　　　从天而降的陨石第一时间和它来了个亲密的接触，嘣一声巨响，天空中好似响起了一声春雷，还在光罩很是坚固，稳稳的承受住了这一下的冲击。紧接着是第二颗陨石、第三颗……

　　　　当上百颗陨石密密麻麻的覆盖在光罩之上时，那原本很是坚固的光罩开始吃不消了，发出吱吱哑哑的**声，最终，又一颗陨石重重的砸在其上，光罩彻底崩溃，成千上万的陨石宛若倾倒的大厦，密密麻麻的砸落下来。在这么密集的陨石之下，任你大罗神仙也难逃一死。

　　　　刀疤脸遥遥望着烈焰深处，那儿隐隐约约传来打斗和叫喝声，肉脸挤出一副谄媚的样子：“嗤嗤，再见了您嘞，我的特使大人。”

　　　　他大摇大摆的走进了光圈中，那其实是一个传送阵，能将他瞬间传送出去。传送阵在他走进去的一刻开始逆时运转，光华陆离间眼看运转到了巅峰，一张大手从里面伸出来，抓住了昏迷过去的若萱，在陨石砸在地面的前一刻，一把把她拉了进去。

　　　　声音喃喃：“妈的，可惜了我这十八颗尚云火晶了。小丫头怪水灵的，带回去当我的压寨夫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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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陨石群齐齐砸下之前，特使已经知道不妙了，可他有心外逃，那人却实在难缠，让他分不开身，眼看光罩已经分崩离析，他知道再不逃就没机会了，咬一咬牙，瞬间祭出山河图，山河图遮天蔽日，暂时阻挡了陨石的落势，又满腔愤怒的朝着咄咄逼人的莫离连射了几箭，趁着对方挥剑主档的空档，单膝跪地，右手掌砸在地上，声音近乎嘶厉：“地龙，现！”

　　　　大地开始颤抖着，一股洪荒的威压从地底迸发出来，一个巨大的虚影由远而近，那是一个如蛇一般的生物，大张着的圆形大嘴堪比城门大小。巨兽兴奋的呜咽一声，猛地一吸，将特使连带着无穷火光以及又冲上来的莫离吞到了肚子里，在山河图破裂的瞬间，猛地虚空一撞，时空宛若有壁障一般，被大力撞的层层剥落，一个时空之门顿开。

　　　　巨兽再次呜咽一声，整个身子扎进了喷薄而出的罡风之中，顷刻间不见了身影。

　　　　万千陨石轰轰烈烈的落下，整个世界陷入了无尽的动荡之中，待尘埃散尽，烟消云灭，留在世间的将只是一个巨大的深坑，以及关于一座城池的传说。

　　　　卷后语：繁芜阡陌，清浅红尘中，荡一叶扁舟，飘在流年里。

　　　　提笔沾，拈花笑，忘忧酒断却仇怨，对与错，谁人说，大梦三生倦流年。

　　　　爱与恨，谁深陷，世间尘念谁舍远，轮回在，谁执念，清风无语魂黯然。（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