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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水吞天-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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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隐忍地发出一个低音,沈飞霜尽量不让魏长青看到她疼痛的反应,一直保持着一丝动人的微笑。
药水所过之处,淤青像是活物挣扎一般拉扯皮肉发出剧痛,但沈飞霜不想再看见魏长青纯净得让人心疼的为难表情。
“真的不疼”魏长青上完了药,还是有点犹疑地放下药瓶。
沈飞霜回过头来,轻掐着魏长青的脸颊拉了几下:“你很啰嗦啊长青。”
“不疼就好。”他真的那么容易相信沈飞霜,立刻松了口气拍拍胸膛:“过几天你就要去藏剑台选剑了,这伤要是不好也真伤脑筋。”
听到他的话,沈飞霜眼神一冷,陷入了旁人不可触摸的沉思当中。
她弯起玉指轻抵下巴,银蓝色的眸光如穿过千枝百叶洒落下来的迷离雾气。
魏长青双臂交叠轻轻趴下上身,安静地注视着沈飞霜,像是稚童注视着心爱的娃娃。
“看什么呢”良久,沈飞霜姿势不动,眼睛却是俏皮地往下投出一缕目光,略带娇嗔地瞪了魏长青一眼。
他却像是被电了一下,一下子直起身来摇头:“没没什么。”
沈飞霜有些奇怪地张手看看自己:“我吓着你了”
“不是。”魏长青轻轻一吞口水:“飞霜,你刚才的样子真是太美了。”
“咦”沈飞霜没看到自己方才的样子,她瞳眸微眯,从眼眶之下露出一线瞳光的时候,被目光接触的人就像是被一线峡谷中飞散而来的异色花雨包围了,从脚底到头顶都会升起浓烈的酥麻。
魏长青挠挠后脑,有点尴尬地咳了一声:“我说飞霜,你的手臂这几天不要用力,免得把淤青撑破,流了脓血就不好了。”
“知道了,郎中。”沈飞霜嘿嘿一笑,抬手拍了拍魏长青的肩膀:“成为庄中弟子的感觉如何”
“教官说我蛮力大但是不够灵活,还是专攻武学比较好。”魏长青轻叹一声,抬了抬肌肉健硕的肩膀。
沈飞霜暗暗盘算,所谓的修炼,大体就分为武学和术法两种。武学重力,术法重敏,依魏长青的特点,他应是十分优秀的武学人才。
“怎么了好像不高兴。”沈飞霜知道魏长青以为出现这种状况是因为他笨,笑着轻踢了他脚尖一下:“专攻武学的人才,也是十分难得呀。”
“不是因为我笨”魏长青眼神一亮抬起头来。
“当然不是,真正笨的就不会成为庄中正式的弟子了。”沈飞霜故意用了一种“你真迟钝”的娇嗔表情,然后安慰地拍拍魏长青的手臂。
“那这么说来,飞霜你才是最聪明的那个。”魏长青转了转眼睛,不知想到了什么一下子兴奋地笑开了花:“你是庄主唯一亲传的弟子呢。”
原来最让他开心的不是有关自己的事,而是有关沈飞霜的一点一滴。
沈飞霜轻轻一愣,心软得差点化掉,呼了口气柔声道:“你可真是”
“呃”没等她说出来,魏长青突然微微一变脸色,却又不想让她看见般赶紧起身转过去。
“长青”沈飞霜有点奇怪,也站起来赶到他背后:“你怎么了”
“我没事没事。”魏长青的声音明显有点压抑,似是在尽力忍着什么回身却是笑着摆了摆手。
“少来。”沈飞霜严肃地凝起眉眼,那钩子一般逼得人不得不全神注意她的气势又散发出来。她将魏长青拉转过身:“你哪里不舒服么”
“啊是这些天一直莫名其妙的”魏长青无法抗拒沈飞霜那类似圣洁感一样的吸引力,早就一股脑说了出来:“腹痛,可能是吃坏了什么东西。”
“甜食吃多了么”顿了顿,沈飞霜压低柳眉试探着问道。
“不是吧”魏长青愣了一下,连连摇头道:“我吃甜食从来没事。”
“那你是着凉了”沈飞霜明眸一转又问道。
“也没有。”魏长青和沈飞霜两人对着露出认真的脸色,似是两个小孩儿讨论问题一般一个挠头一个按嘴唇:“给弟子住的这片庭院环境这么好,也不漏风也不滴雨的。”
话没说完,魏长青忍不住痛苦地皱了下眉头,弯腰捂住腹部声音干涩道:“不行,好痛”
“快找点药。”沈飞霜不顾自己双臂稍稍一动就会钝痛,忙着赶到森山般高耸的药柜那边。
“飞霜,你的手臂”魏长青忍痛跑了过来,没赶到沈飞霜背后就全身软了力气。
“现在我们两个看起来,谁才是病人呀”沈飞霜樱唇一撇,凌空轻蹬身形便浮上半空,挨个药柜仔细查看。
“唔”魏长青惊羡地眨眨眼睛,要知道能将飞行术运用得如此游刃有余,那是弟子中前辈一群现在才勉强做到的。
“治腹痛治腹痛”沈飞霜银蓝色的眸光波如湖水,飞快地捕捉着每一寸字迹,终于刷地一亮:“放这么隐秘”
“飞霜”魏长青本来还没彻底掌握飞行术,又疼得浑身冒汗,只好高高仰头在下面呼唤着。
“找到了”沈飞霜翻身一跃落下地来,手臂狠狠抽痛了一下也没拉住她的脚步。她一气跑到魏长青面前,拿着一个黄油纸包的小药包道:“直接温水送服就可以了,快来”
魏长青已经疼得有点说不出话来了,任少女拉着他跑向一边。
“你坐着。”沈飞霜双手按着他的肩膀让他坐下,轻快如小鸟般拿了药包就去煮水。
“可是飞霜”魏长青脸色有些发青,却挡不住他眉心浓浓的怜惜:“本来是我该照顾你的”
“病人不要乱说话了啊。”沈飞霜轻笑一声,背对着魏长青忙活着。她不能给他看见自己眼中差点就蔓延开来的水光,那是纯净的心疼。
魏长青那样的男子,就应该站在明媚天光下有些傻气地微笑着,她不希望看见他痛苦的样子。
能瞬间把人逼得脸色发青的痛楚,究竟到了何种程度
这样想着,沈飞霜重重吸了一下鼻翼,忍着手臂的震痛掌运真气,催着水眨眼煮开。
她又倒出一碗滚水凭真气吹风,很快晾成温度适中的水。
“来了来了。”沈飞霜真心有点手忙脚乱,一心只想着赶快给魏长青缓解疼痛,小跑着回到他的身边。
魏长青吃了药,温水下肚流荡开令人想哭的暖意。那暖意就像是沈飞霜手掌的温度,此刻他正紧紧地拉着她的手。
“好些了么”沈飞霜端着空碗,有些担心地轻声试探道。
魏长青低着头,好像被水呛着了一样。
“没事吧”沈飞霜替他轻拍着后背,如老婆婆一般有些絮叨地低声道:“你以前就腹痛,怎么不跟我说以前都是怎么弄的呀,莫非是忍着你这傻小子真是”
她没有说完,因为世界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魏长青低着比她高出一头的身子,将头轻轻靠上了她的臂弯。
在沈飞霜反应过来之前,她已经本能般抱住了他,像是抱着一个安静熟睡的孩子。
“谢谢你,飞霜。”魏长青声音有些沙哑:“从没有人对我这么好过。”
“长青”沈飞霜眉眼一松,银蓝色瞳湖里波动起盈盈柔光。
此时窗外,只有略显哀戚的蛐蛐叫声,和漫天遥远而又清寒的星光。
………………………………
第二十四章 女妒
清晨,朝霞如霰、鱼白万道。
沈飞霜的修炼早已进入正轨,已是养成了晨起运功的习惯。每日此时,她都已经在独屋前的小庭院中开始疏通真气,吸纳自然灵光。
但是今日此时,她却是一身黑衣的冷峻模样,立在双扇房门间不动一步。
肩膀上银线精绣的海棠花瓣蕊鲜活,在徐徐晨风下似是要随时飘飞而去。
沈飞霜身形直立,目光从眼皮之下一线透出,银蓝色瞳光如同流动的毒气般妖冶。
她盯着脚尖之前不到一寸的地面,正是连接房门与台阶的平地所在。
清冷的青石板上闪烁着点点晨光,温润如洒满水花。
轻轻一吸鼻翼,沈飞霜又感到了一股奇异的酸涩,像是空气中有什么隐形的腐蚀之物。方才晨起开门,她本来想照常一步迈出,却生生收回了脚步。
融于血脉的那些阴风突然伸出细小触手,危险警告般低低的尖啸在她耳中回响。
她天生雄劲的气劲被明子夕训练打开之后,感官也变得更加敏锐起来,一瞬间感觉到了危险。
晨雾尚未散去,青石板上也只有点点冷白的光。
“喝”歪歪头,沈飞霜在狭窄空间内身形一动,竖直向上一步飞冲,再蹬房檐借力冲下台阶。
她没有踏上青石板一步,但是在迎风掠出之时听到了一丝嘶嘶作响仿佛火苗轻爆的声音。
正是风打在青石板上的声音,像是触动了细小虫子胡乱摩擦的触手般。
“嗯”沈飞霜挑起柳眉,弯腰捡了一块小石子,远远地朝青石板扔去。
只听嘶啦一声,那小石子落地便冒出淡红色烟气,砰地炸成粉碎。
那淡红色烟气就像是即将消弭的血雾,带着一丝残酷的美。
沈飞霜吃了一惊,方才要不是她被自己奇异的冥感阻止住步伐,一步踏上那青石板的结果就是那块小石子的下场。
青石板上应是下了隐形腐蚀的毒物,或者是暗中攻击的术法,能将踏上之物瞬间炸成粉碎。
沈飞霜上前几步,银蓝色瞳湖暗光浮动,真气丝丝钻上天灵。
她虽然还不会开动法眼,凭此真正看穿周围的精气流动,但是天生摄人心魄的眼睛已经足以看到青石板上渐次显现的血红字迹了。
“那是血字蛊。”沈飞霜眉眼如冰,想起了许多日子来明子夕教她研读的典籍。她将诸多基本术法武学记了大概,能分辨出一些不算上乘的招数。
这血字蛊,是用一人血液配以咒语下的隐形结界,一旦被触动就会显露法门,是个一次性的咒术。
虽然能将接触到结界的东西炸碎,但是所需法力并不高超,只要修为略高者都能看穿。
是谁在自己门前下了血字蛊摆明了是要她一步踏上,炸个粉身碎骨。
沈飞霜挑挑柳眉,凝神盯住青石板上的血字,突然灵光一闪。
那血字隐约现出全形“贱人”。
笔画狠辣,看得出凝聚了如火的恨意。这两字却怎么看都似是出自女子之口,带着迥异于男子的毒辣。
沈飞霜心中一沉,一身黑衣玉立于晨空之下。清寒的晨风越发显得萧杀,秋暮叶落的凉意淡淡流转开来。
她就这么站直不动,像是在等待什么。
突然,一声尖锐风声急促划过空气,直奔沈飞霜后脑而来。
沈飞霜早有准备,上身一弯飞快躲过,只见一道耀眼银光嚓嚓急转又倒飞回来,直击她的面门。
她后退一步,一腿用力蹬地撑住重心,出掌瞬间流荡开淡淡黑紫色雾气,保护手掌直接抓住了那片银光。
原来是一把银色飞刀,刀刃锋利如同饱含恨意的目光。
沈飞霜顺势掌贴飞刀,双掌一捻将它倒了个方向,仰身向后倒甩出去。
“呀”一声娇嫩惊呼从袅袅晨雾后传出,只见一道倩影飞快躲过了飞刀的回击,身上雾影飞快破碎开来。
那飞刀铿锵一声刺进园门红墙,震落细碎石粉。
“大小姐,少见了。”沈飞霜收起战姿,仍像当时在内厨中被明如虹带走一样颔首行礼,但那姿势中已没有蝼蚁般的谦卑。
只是恭敬有礼的武者礼数,是明子夕教给她的。
一看到那种姿态,明如虹立刻咬起樱唇,下巴微抬力图摆出一副骄横的表情。
她的眼皮微微颤抖着,眼中的妒恨几乎要将眼球撑破。
“收起你那副嘴脸”明如虹声音微颤,咬得唇角渗出一丝血色:“是爹教你的礼数么你是故意摆给我看的”
“大小姐也是自幼修炼,知道这不过是礼数所在。”沈飞霜抬起头,她确实许久未见明如虹了,身为明子夕的独门弟子,她的修炼几乎是全封闭式的。
只是这许久未见,明如虹仍是满身的大小姐做派,说话时总爱骄傲挑高的尾音也一点没变。
她没变,沈飞霜却是与过去迥然不同,以至于明如虹看着那双银蓝色冷眸,心中被猎杀者盯上一般的不安更胜从前。
“你”明如虹握紧双拳,狠狠一甩连带跺脚,像是要碾死什么讨人嫌的虫子一般:“你凭什么变得这么凭什么”
“变得怎样了”沈飞霜眨眨眼睛,其实就这么去看明如虹,她不过是个撒着性子的纯净少女,最多不过是脾气差了点。
可是想到身后那块染着血字的青石板,沈飞霜的眼眸骤然冷得彻底。
“都是爹你都是托了爹的福若是没有我爹,你算个什么东西,你自己想”这一大清早,明如虹不知哪里来的这么大火气,一张粉嫩桃容早就涨红了:“可是为什么为什么爹要对你那么好爹最疼爱的人一直是我,一直是我才对”
少女带着哭腔的尖细娇喝不断回响,带着丝丝气劲扫中凌乱落叶,弄得恬和晨风都混乱了。
沈飞霜有些哭笑不得,将一缕黑发捋平下来道:“大小姐,一大清早,谁惹你生这么大气”
“你少来装什么装”明如虹更是怒不可遏,上前几步像是要直逼问到沈飞霜脸上去:“你这死丫头,哪里学来的惑乱男人的妖法你那双讨人嫌的眼睛就该挖了去”
“我说,大小姐。”沈飞霜略有尴尬的深情骤然一收,身形一动冷冷看定明如虹:“我已不是从前的沈飞霜了。”
“什么”明如虹顿住脚步,有点发愣地看着沈飞霜。
她的身上散发出一股凌迟般的气势,与其说是天生的冷傲,倒不如说是一种妖气
“我不再是你随意打骂的侍女,而是你父亲亲收的座下弟子。”沈飞霜继续道:“请大小姐尊重自己的身份,尊贵的葬剑山庄少庄主怎能如此耍泼”
“你”明如虹眼瞳大张,眼白几乎要压过眼球去,显出一种半陷癫狂的恼怒表情来:“你竟然敢这么跟我说话你以前对我的卑微,果然都是装的”
沈飞霜眯起眼睛,看着那个因为父亲分出一份心去待旁人,而几乎陷入半狂状态的少女。
“你这女人心机好深”明如虹颤抖着握紧拳头,呼啦一声转过身,一身粉紫衣袂凌乱飞摆:“我要去告诉爹让她知道你的真面目”
“什么真面目”沈飞霜放任明如虹转身疾走,仍是站在原地不动:“是我自己给自己的房门前下了血字蛊么”
明如虹像是被鬼魂抓了一把般,踉跄了一下僵硬停住。
“这种手段,可真是有损大小姐的身份。”沈飞霜抱起双臂,淡淡向后看了一眼青石板:“血字蛊就算完全消失,因为本来也不是多精纯的术法,还是会留下痕迹。以师尊的高超修为,那不是一看就知道了么”
明如虹全身发冷,心里不断地低吼着:她怎么会一直败给沈飞霜,怎么会
沈飞霜轻笑一声,走上前轻轻一拍明如虹的肩膀:“不过,说不定大小姐只是为了练习术法,才布下这么一个结界而已。任它散了去,我们谁也不说,好不好”
“沈飞霜”明如虹厌恶地啪一声拍开沈飞霜的手,后退几步拍打着衣服,似是沾染了什么肮脏的东西。
沈飞霜也不在意,她从前做这大小姐的侍女时,受的羞辱更加厉害。
只是今日已不同过往,就好像换了个天地一样。明如虹站在那里,还在用嫌弃沈飞霜碰脏了她的衣服般的举动,标榜她那高人无数的身份。
可她总有些底气不足,尤其看到沈飞霜那无动于衷的样子之后。猛地甩下双手,明如虹抬起尖尖玉颚道:“你别以为我会领你的情,本小姐想把你怎么样,你也清楚”
“想想可以,但大小姐如此尊贵,不要真的去做这等无聊的事呀。”看到明如虹眼中愤怒的毒火,沈飞霜苦笑了一声。她心里想把自己怎样,光看她用了一个能炸碎人身的结界来对付自己,还不够清楚么
“哼。”明如虹到底是青涩少女,又骄横惯了,从不去想面对面跟自己的仇敌直接摊牌,是多么不聪明的做法。她此时却是想也不想道:“你别得意,爹最疼爱的仍是我,我会证明给你看”
狠狠一咬牙,明如虹深深瞪着沈飞霜道:“你抢不走他”
沈飞霜凝眸不语,眼前又浮现出明子夕那风姿超逸的身影,以及他看向自己时那含笑的温润目光。
目光重聚,明如虹那娇怒冲天的模样就在眼前,沈飞霜轻叹一口气转身道:“大小姐请回吧。”
明如虹觉得自己好像被轻视了,虽也知是徒劳,但还是化手为爪向地上释放真气,吸起一团尖锐石子打向沈飞霜的后背。
沈飞霜手掌一翻,黑紫色光丝刷然冲出,轻松将那些石子尽数挡开。
“我的海棠都死了。”沉默良久,明如虹好像也使完了撒蛮的力气,声音变得隐忍而低哑。
沈飞霜微微一挺后背,但没有回头看向她。
“是因为你。”明如虹的声音越发颤抖,滚烫的哭腔再也掩饰不住:“沈飞霜,我要你付出代价,你给我记好了”
一道凌空飞去的风声一飞冲天,留下一地混乱飞旋的碎叶。
沈飞霜这才微微一动,侧仰起头看向晨光迷蒙的天际。
“抢走他”她淡淡嗫嚅着,伸手抚上微有滚烫的胸口:“我对师尊他”
………………………………
第二十五章 树苗
“这规矩真有点奇怪。”
已入初冬,冷澈的月光散发出雾气般浅灰色的影子。在这月光映照之下,沈飞霜柔顺的黑发闪现出点点暗紫色的光芒,像是晶莹剔透的小葡萄。
她正有点困惑地撇着嘴,不严肃的时候,她显出比同龄少女更为动人的纯情。
只是她现在一身刚劲黑衣却又手持锄头的模样,有些傻气。
听到沈飞霜轻声的抱怨,魏长青高健的身影从地下探出来,放下锄头双手撑地:“飞霜,你累了么”
他站在一个近一人高的大坑里,是刚刚挖好的,细碎的泥土不断滚落下来。
沈飞霜蹲下身,和站在坑里的魏长青上下相对:“我还以为专门给庄中弟子安排的特殊任务是什么呢原来是”
给祖先堂更换白玉地砖、给黄金高台重铸台阶、重新设计兵器样式沈飞霜没想到,庄中弟子们特别的任务就是这些,她还以为是什么实战训练。
毕竟她在明子夕座下修炼,已是渐渐养成了战斗的本能。
可是她却接到了来果林重新栽培树苗的任务,和魏长青一组。
明子夕从异域引渡来的奇异果种中,有一样是需要在初冬的时候重新栽培的。这种会结出红色果实的树种,每到一年冬天就会枯死,迅速回缩成一棵新的树苗。
沈飞霜倒是很熟悉这种树,那红色果子正是她偷学功夫的时候夜夜来吃的。也正是这种奇异的果子,在她胸中累积下了蓬勃的**,竟是开通了她天生的雄厚真气。
想得有些出神,沈飞霜好像听到魏长青的声音一闪而过,连忙探出头去:“你说什么”
“我说你累了就歇着吧我来。”魏长青一边奋力挥锄,一边回头冲她笑了一下。
“这么一棵小树苗,为什么要挖这么深的坑”沈飞霜转过头,看向装在琉璃樽里的树苗。那树苗很瘦,仿佛能闻到那淡淡的清苦气味。
不过仔细一看,那青色的树苗还微微透露出一丝紫色,像是若隐若现的荧光。
沈飞霜以为自己看错了,眨眨眼睛仔细再看,果然有奇异的紫色暗光在树苗皮下游走。
“咦”总觉得那紫色有种莫名的熟悉感,甚至带动得沈飞霜心里一沉。回过神来,她也不再细想,拍拍衣服跳下坑去。
“哎”正在努力干活的魏长青轻吃一惊,随即笑了:“我自己来就行。”
“好像我在养大小姐似的。”沈飞霜微微一笑,用肩膀俏皮地轻撞了魏长青一下。跟这个纯真的青年并肩,就算是干着这有点奇怪的活计,她也觉得满心温暖。
“我来量量。”魏长青把锄头插进地里,卷起绘尺去量地坑的尺寸。沈飞霜还在那里把最后的土包铲平,两人的形貌简直像是并肩耕作的一对农夫。
“可以了,飞霜。”很快他就闪了回来,拿走沈飞霜手里的锄头:“现在可以种了。”
沈飞霜点点头,轻身一跃便直接上了坑洞边缘,捧起了那暗闪微光的琉璃樽。
琉璃樽像是一片晶莹的结界,保护着里面的那棵珍奇的树苗。于是在沈飞霜眼中,那树苗就像是静静插在与她所在的世界完全不同的另一个境界里,周围干净得连空气都没有。
“飞霜”魏长青还在坑里等着,仰起头看着那个令他心动的少女。
“给。”沈飞霜连忙滑下来,把琉璃樽递到魏长青面前。
“咦”魏长青自然而然地就要掀开盖子,却发现那盖子紧得像是与琉璃樽全身合为一体,一点使劲的缝隙都找不到。
他困惑地围着琉璃樽转,好像小孩儿在研究还不会玩的玩具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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