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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水吞天-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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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飞霜眨眨眼睛,看到了魏长青眼中一掠而过的暗示的光。清清嗓子,她起身对明子夕颔首道,“师尊,我会问出他这么做的原因。”
“所以……”明子夕轻轻挑高尾音,侧过眼眸深深看着少女。
沈飞霜一挺肩背,并没有在那凌寒目光的逼视下露出动摇,“他现在情绪不太稳定,师尊可不可以让我单独和他说?”
并没有立刻回答,明子夕只是眯起眼睛看着沈飞霜,像是要看清她骨骼的每一寸纹路一般。僵硬的沉默持续了一会儿,他突然风度翩翩地笑了,是那种最让少女沉迷的慈爱笑容,“可以。”
说着,明子夕一挥衣袖淡然道,“全都出去。”同时自己也转过身,一身白衣如同淹没在风雪之中一般,身形飘渺地当先走了出去。
眨眼间,亮着阴暗火光的扣押室内只剩下了沈飞霜两人。就像是那时两人在柴房中密会一样,整个世界都寂静了,但是此时气氛并不温馨。
“好了。”沈飞霜蹲下身,抱住魏长青的肩膀往上一拉,逼他抬起头来直对自己眩惑的眼睛,“你真的闯进了师尊的藏书室?听说那是只有师尊自己能进的地方,周围布下了非常严密的隔离结界,难为你……”
“飞霜。”魏长青的声音虽然低沉,但充满了一种奇异的神圣感,就像淡淡流转的圣歌般引人不得不安静听话。
他那种逼得人不敢多说的气势与沈飞霜不同,她是天生有一种凌迟人心的寒威,他则是一种引人仰望的纯净无瑕的圣洁。
“你要相信我。”魏长青双手握住沈飞霜一只玉手,干净的眉眼间没有一丝动摇,像是歃血宣誓的神圣武者一般。
“我相信你。”沈飞霜轻吸一口气,魏长青的样子看上去有些异样,就好像有什么耀眼的东西从他那单纯的外壳中破痕而出。
“是它。”魏长青侧过身子,点了点后颈道,“是它带我进去的。如若只靠我一个人,根本无法接近守卫那么森严的藏书室。”
“……胎记?”沈飞霜伸出手去,轻轻一摸那彻底变成了血般艳红的三瓣花胎记。玉指与胎记相触的一瞬间,两个人都如遭雷击般重重一挺肩膀,仿佛在自己的胸膛中又找到了一个共生的心跳声。
两人对视一眼,魏长青继续低声道,“飞霜,自从那天我在你的房内看到了那把魔剑之后,我的这块胎记就一直在滚滚发热。它真的在生长,我没有说疯话。”
换是别人听了这骇人的言语,早就将魏长青当成癫人看待了。可沈飞霜却是认真地凝起眉眼,一丝寒冷的银蓝色眸光从眼皮之下游离而出,“继续说。”
“今日它尤其烫得厉害,像是在警告我什么。我无法控制自己,竟然直接找到了庄主最神秘的藏书室。那些高超的结界,在我面前就像完全没有一样,但是我能感觉到,是我的胎记所散发的滚热将它们破解了。”魏长青微微反咬起下唇,像是在忍耐什么,“等我进到藏书室之后……我感觉、我感觉……”
刚才还话语流畅的他就像想起了什么恐怖的画面,抱住头颅说不出话来。
沈飞霜温柔地抚摸着他的后背,声音略显沙哑却诱人如同催眠的魔声,“长青,不要怕。有我在这里,我会永远站在你这边。”
“……飞霜?”魏长青像是小动物般从下向上抬起眉眼,眼角上有些微的水光。
沈飞霜坚定地点点头,“所以你说出来,就如同我相信你一样地相信我。”
魏长青不可控制地想起了那些温馨的夜,他与她互相安抚对方的孤寂,带着杏仁酥的甜香和温暖的笑语度过的日子。
她是他那绵长而晦暗的生命里,出现的唯一的光。
想到这里,魏长青也同样坚定地点点头,“我感觉非常不祥,就像看到那把剑时的感觉一样。我总觉得藏书室的空气中藏着什么不可见的东西,布满了整个空间,无所不在地包围着我。”
吸了口凉气,他靠近沈飞霜的耳畔道,“庄主他,一定藏着什么东西……”
沈飞霜微微睁大眼睛,听着这简单但却暗藏恐怖的话语,脖子忍不住传来僵直的酸痛。
她莫名地想起明子夕的一句话,如同地震般在她的脑海中横冲直撞,“我已经,不能再等了。”
那时明子夕站在崩裂般云霾千重的长空之下,听完了那毁灭预言般的女娲之柱崩塌的消息,又深深看着沈飞霜小女孩般视他如父的表情,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那些魔兽将出的恐怖预兆,那把魔剑妖娆到不可一世的深重颜色,明如虹濒临命危的节骨眼……
所有的一切,明子夕只用了一句话来回答:不能再等了。
他在等待什么,此时又等到了什么?
“听我说,飞霜。”魏长青拉起沈飞霜的手,轻轻覆盖在他后颈那妖艳而滚烫的三瓣花胎记上,“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只想告诉你我心中的不祥预感。还有,你要记住,不管发生什么事……”
他微微一加力气,仿佛要将那三瓣花印在沈飞霜的掌心一般,“我都会保护你。”
沈飞霜僵凝着眉眼,长久以来那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的感觉,在这一刻到达顶峰,然后化为无限的感动和哀戚。
她无法回答,只是倾身抱住了魏长青宽阔的肩膀,手掌紧紧地贴着那三瓣花的胎记。
一丝丝血光在她指缝间微微透出,仿佛是那三瓣花的胎记,在沈飞霜体温的牵引下,真正开出了不祥的花朵。
………………………………
第五十二章 疯语
“你是说他生了高烧,神智不大清楚所以才这么做的?”
明子夕背对着沈飞霜,负手静立的模样像极了一棵雪中青松。
他似乎在专心欣赏着修炼密室内悬挂的水墨画,那些清润的黑白色在冰蓝流光的波动下,像是要融化开来般散发出点点微光。
“师尊您也看到了,他的确是脑筋不大清楚的样子。”沈飞霜颔首行礼,声音沉稳如同无波的湖面。
而魏长青跟她说的那些话,她一个字也没有说出口去。这是她第一次面对明子夕时藏起话语,心中总有些微微的颤抖。
在明子夕面前,沈飞霜永远都是毫不设防的小女孩模样,但是这次她冥冥中用力拉住自己的理智,警告自己学会骗人。
魏长青那迷路孩童般坐在暗影中的身影,不断划过沈飞霜的脑海,撩拨起淡淡的心疼。他说的话好像是揭开什么阴暗棋局的第一步,她无法自控地这样想着。
怀抱这样的想法,沈飞霜眯起银蓝色的瞳眸,让自己看起来一如往日般心思无瑕。
“……原来如此。”良久,明子夕淡淡点头,颇为认真地抚摸着下巴,“近来寒气太重,身体再好的人都受不住,也难怪那小伙子会这样。”
听着明子夕波澜不惊的语气,沈飞霜在心里暗暗松了口气:看来他相信了。
松了口气的同时,她又感觉非常地酸楚,自己明明那么不愿意对明子夕有一丝的不坦诚,希望自己在他面前是最温软的模样,可是偏偏这次被自己那不祥的冥感占据了心神。
这酸楚无法言说,沈飞霜只好吞了吞咽喉,仍是腰肢挺拔地站在那里。
“即便如此,擅闯我明令远离的密地,也有罪责。”明子夕话锋一转,轻轻抬起手指弹了下水墨画卷。黑白流墨仿佛要滴落下来般抖了一抖,映在沈飞霜眼中就像一团团细小的迷魂漩涡。
“飞霜明白,但请师尊从轻处置。”沈飞霜抱拳躬身,这一刻就算明子夕就站在她的眼前,她想起的也还是魏长青单纯冲她微笑的模样。
“飞霜,你把这句话藏在心里。”那是魏长青在扣押室内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那个纯澈的青年认真地比了比自己心口的位置,“我永远都会保护你。”
脑中回响着那清澈的回音,沈飞霜不由得暗暗一捏手指。明明是那么让人感动的表白,却更让她感到一股悲凉。
“罚他闭门思过七日。”明子夕干脆地说道,“我会亲自给他的住处布下结界,免得他再烧坏了脑筋,到处乱跑。”
他刻意放重了后面一句话的语气,若有所指地看了沈飞霜一眼。
虽然少女那双银蓝色瞳眸简直如同照魔镜般寒光通彻,但面对明子夕那城府极深的目光,还是有马上就被看破的危险。
于是沈飞霜颔首更低,“我知道了。”
“这件事你不必管了。”顿了顿,明子夕走过来弯下腰,爱怜地点了点少女的额心,“丫头,我可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哦。”
沈飞霜脸上微微一热,旋即抿起嘴唇不做正面回答,“飞霜都听师尊的话。”
“很好。”明子夕收回身子,摸摸她的头发笑道,“这些日子,你能不能帮我照料一下虹儿?”
“嗯?”轻吃一惊,沈飞霜困惑地眨眨眼睛。
“如今虹儿情况不同,我总觉得那些侍女会出岔子。”明子夕吐息清微,淡淡地拂过少女耳畔,“我最信任的人只有你了,飞霜。”
听到这句话,沈飞霜真恨不得把整颗心都捧出来,告诉明子夕他没有信错人。但她还是保持住了形象,郑重地鞠躬道,“师尊放心,我会照料好大小姐的。”
“嗯。”明子夕回身看着那把魔剑,轻挥手指道,“你去吧。后日的仪式,莫要忘了。”
“飞霜牢记在心。”想到明子夕马上就要正式收她为女,沈飞霜又产生了那种几乎抛忘一切的欣喜。但那喜悦只是一掠而过,她清楚地知道眼下是什么状况,没空为自己的小心思耗费心神。
得到明子夕的点头回应后,沈飞霜身形一动化光而出,离开了师尊的修炼密室。
在她看不见的背后,明子夕独身立在流光浮动的密室内,仰起头来长长呼出一口气。
如同一个久溺于水的人,终于冲出水面呼吸到了久违的新鲜空气般舒畅。
明子夕一面惬意地闭眸深吸,一面温柔无比地抚摸着那把魔剑上诡丽的纹路,像是抚摸着爱人的胴体般柔情滚热,“就算是上天降下的不测变数,也逃不出我的掌握……”
而此时飞出楼阁的沈飞霜,仿佛冥冥中感应到了电击般的颤抖,若有所感地仰头看向无尽的阴空。
千重云霾之上,隐隐崩闪出几道沉闷的雷电,像是预示着一场暴烈的霜雪。
并没有回到自己的住处,沈飞霜一面惦记着魏长青,一面腾云驾光来到了明如虹的庭院。
从前海棠盛开、檐红瓦绿的女儿闺房,此刻比葬剑山庄中任何一块冰冷的地面都显得萧条。
一路走到明如虹的卧房,沈飞霜闻到了扑面而来的药苦,几乎要把人噎得呼吸倒流。
她轻咳了一声,充满磁性的声音却很容易引人注意。正蹲在门边上烧着药草熏香的侍女吓了一跳,连忙站了起来。
面对这个曾经比她们还要低等的异瞳少女,侍女们都不得不抱着战栗的尊敬以礼相待。她们心中也时常困惑着,沈飞霜究竟有着怎样钢铁般的心志,才从一介蝼蚁长成如今的灼灼风华?
“大小姐好些了么?”淡淡函授回礼,沈飞霜单刀直入道。
“稍微……好了些。”那侍女捏着扇子,只说了几个字就紧张得牙齿打颤。
沈飞霜探身向里间望了望,声音虽是冷静却无法掩盖那一丝丝妖媚的扬声,“师尊派我来照顾大小姐,有什么事你们都可找我帮忙。”
“那就太好了……”那侍女勉强笑了笑,突然被一阵哗啦啦的巨响震得表情一僵。
沈飞霜眉心一凝,早就开动身法闪进里间。刚冲进去,她只见妆匣之类的东西胡乱飞扔,有些东西照着她的脸就砸了过来。
轻敏地连续闪身躲过,沈飞霜转头看定咣当一声摔碎在自己身后的妆匣,近前一步冷声道,“怎么回事?”
没人回答她,那些侍女们都慌乱得舌头打结,连连高喊阻止着一道狂乱扔砸东西的人影。
“大小姐!大小姐快住手呀!”
“您身子这么弱,千万别这样!”
这么多侍女的力气,竟也抵不过发了癫般的明如虹。那娇蛮的少女瞳孔发散,散着一头青丝胡乱地拍打手臂,抓着什么不管不顾就拼命摔扔出去。
“啊!”有个侍女被划伤了手,捂着滴血的伤口立刻疼出了眼泪。
“到一边去。”一道磁性冷艳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侍女们顿时感到了比应付明如虹更大的心颤,赶紧给沈飞霜让出路来。
于是那一身锦白素裙、眼神虚无的明如虹就毫无遮拦地出现在沈飞霜眼前,脸色白得如同纸钱,还在气喘吁吁地胡乱抓打着东西。
就在她高高扬起一个花瓶,马上要脱手砸碎的瞬间,明如虹纤弱的手腕被另一只骨节晶莹的玉手牢牢握住,全身的力气都被控制在那一只手中。
明如虹转过头,苍白的脸像是画上了精致五官的白纸。她仍然俏丽,但此时的模样却更像人鬼不分的癫者。
“大小姐,小心误伤自己。”沈飞霜淡淡挑眉,轻松地掰过明如虹的手腕拿下花瓶,远远地推到一旁去。
“你……”明如虹的眼神无法聚光般一片灰暗,表情有些痴傻,呆愣愣地举起手指指着沈飞霜,“你还……活着啊……”
“托大小姐的福,飞霜活得很好。”沈飞霜拉过明如虹,在那些侍女惊讶的目光下将大小姐按到了床上,动作轻柔但却不由分说。
这场面,竟像是温厚的姐姐照顾失神的妹妹,连掖被角的动作都十分认真。
这哪里是前不久还那般水火不容的死敌?而且沈飞霜明明已经知道了,明如虹不惜赌上自己的命也要她死!
面对这种恨意都无所动摇的沈飞霜,她的心究竟有多深?
一脸虚汗黏湿的明如虹如同偶人般任凭沈飞霜照顾,仰躺在床上愣愣地看着天顶。突然,她猛地翻坐起来,将沈飞霜刚刚替她仔细盖好的被子兜头翻得凌乱,“你怎么……还没有死……”
她那死鱼般毫无光彩的眼睛盯得人全身发抖,连那些身为局外人的侍女都不敢直视,沈飞霜却是淡然地直对着那恐怖的目光。
“你们先出去吧。”耳听得那些侍女发出颤抖的呼吸声,沈飞霜头也不回地挥了挥手道。
侍女们如闻大赦,七手八脚地撩开帘子就闪了出去。
“大小姐,你心里恨我,我很清楚。”沈飞霜想起从前那盛气凌人的明如虹,纵使脾气娇蛮,到底是个灿若春光的少女。就算她用尽了那些拙劣而激烈的方法排挤自己,可是天命却仿佛捉弄她更加厉害,明子夕、周世宁,都将他们高贵的目光投在沈飞霜的身上,那是明如虹最不愿与人分享的东西。
轻叹一声,沈飞霜暗想或许自己跟明如虹当真是命格对冲,在自己出现之前,那娇蛮的少女一向是独享宠爱的。这种光芒突然抽离的感觉,她那般不成熟的小孩心性,总归是承受不住的。
“对,我恨你。”明如虹猛地倾过身子,直直地顶到沈飞霜鼻翼上,双手死死地揪住了她的衣袖,“可是你为什么还活着呢?我明明给你下了血字蛊,明明用我一半的血……”
“用掉一半的血,大小姐方才还能闹得起来,可知修为根基实在不浅。”沈飞霜任凭明如虹像是要吃了她般扯住自己,她比那大小姐成熟太多,连声音都不须提高,“可是你想过么?你若是如此糟践自己,真有个三长两短,师尊怎么办?”
明如虹歪了歪头,像是孩童听到了难解的小谜语般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师尊一向宠爱你,现在依然如此。”沈飞霜反手按住明如虹的手,却没有直接推开,而是安慰般轻轻拍了拍,“我并没有从你那里抢走什么。至于周公子的拒婚,我想你也应该理解他。他与师尊都是站在人界顶峰的人,无法只考虑自己。”
明如虹还是不说话,抓着沈飞霜的手指反而更加收紧了。
“听明白了么?”沈飞霜的语气虽然温柔,但更有一种不动声色的威压,抬手按住明如虹的肩膀就要压她躺下,“好好休息,师尊一定会为你找到诊疗的方法,你不会有事的。”
为了不让明子夕承受丧女之痛,沈飞霜抛下了一切过往恩怨,像对待自家妹妹般对明如虹柔声细语着。再说她毕竟是个鲜活少女,乍然谈及生死,任谁都会心生不忍。
从前那么长久的苦难生涯,沈飞霜无数次徘徊在生死边缘,对生死之事感悟更深。抿抿嘴唇,她轻柔地摸了摸明如虹的头顶,“大小姐,乖乖睡吧。”
明如虹似是被她那完全不计恩怨的温柔震住了,就像看着自己真正的姐姐一般,顺从地缓缓躺下。
“爹……他要收你做女儿了……”在沈飞霜替明如虹掖好被角转身站起的时候,床上那疯疯癫癫的少女突然呢喃着吐出一句话。
沈飞霜微微一挺肩背,没有做出任何回答。果然,这件事是引发明如虹心神崩溃的最后一丝导火线。
“一直说爹只在乎我一个人什么的……才是自己骗自己吧……”明如虹呓语般嗫嚅着,突然翻身死死咬住了被角,咽喉中发出嘶哑的哭喘声。
沈飞霜本想直接离开,但是有一道阴暗的灵光拽着她,让她无法迈步。
“我从来就不是……不是爹眼中的唯一……”明如虹发出着支离破碎的哭声,却尽数被沈飞霜仔细串了起来,“他时常会一个人呆在藏书室里,除非我去找他,他不会想起我来……”
沈飞霜转过头,看定明如虹藏在被子里的不断颤抖的瘦削肩膀。
“可是爹毕竟还疼爱我……为什么从你来了之后,我在爹眼中越发地不重要了……”明如虹握紧拳头,狠狠砸了一下床板,“都是因为你!只要你死了,只要你死了……”
“大小姐,我问你。”沈飞霜单腿半跪上床沿,轻轻抚摸着明如虹的肩膀,深沉的嗓音如同诱惑的魔音般微微荡起回声,“你说师尊时常呆在藏书室里,就连你这亲生女儿都冷落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不是说了都因为你么?!”明如虹猛地一抬肩膀,生生甩开了沈飞霜的手,像是不敢见光的小兽般紧紧缩在被子里。她不愿看到沈飞霜妖娆的银蓝色瞳湖,那一定是被下了诅咒的惑乱男子的陷阱!
就是因为沈飞霜长着那样的眼睛,才会被她抢走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明如虹这样想着,心中那崩溃的癫狂又要发作。
察觉到明如虹又要发狂,沈飞霜倾身压住了被子下的少女,这禁制有着危险的警告意味,“也就是说,在我来之前,师尊并没有常常独身呆在藏书室里?”
“是!自从你来了之后……你这妖精!”明如虹更加缩成一团,闷闷地吼了一句,“滚出去!”
沈飞霜一点也不在意少女那痴癫的诟骂,缓缓地抬起身子后退几步,银蓝色瞳湖中凝起暴风雪般的寒光。
“我感觉那个藏书室非常不祥,好像藏着什么东西。”魏长青的声音又在脑海中响起,沈飞霜双手轻掐住窈窕的腰肢,冷冷地反咬合起下唇。
“师尊……”她呢喃着,吐出那似是温暖又似是冷酷的称呼。
………………………………
第五十三章 祭
即使来了葬剑山庄这么久,沈飞霜也并非了解这里的全貌。此刻她站在这仿佛野地洞天一般的空间内,举目尽是悬浮的钟乳石和遥不可及的一线天光。
少女一身鲜红长袍,外衫长摆及地,飘摇有女儿风采;内里则是同色的束腰劲衣,凛凛胜男子雄姿。一头乌黑青丝高高束起,只用一根白玉簪子固定,更显得英姿勃发。
她蹬着金丝绣纹的黑色靴子,勾勒出笔直玉腿,一腿蹬在台阶上方,一副时刻准备高攀直达天顶的模样。
这里是明子夕指定举行收她为女的仪式之地,是她完全不曾接触的所在。她是在明子夕心识传音的引导下,穿过了幻术建立起来的结界屏障后来到这里的。
根本辩认不得方向,她沿循着心中最珍视的那个声音来到此地,却无法记住那些迂回曲折的幻境走廊。
整片神秘洞天荡漾着暗金色光芒,空气有些闷热,仿佛在不可见的地方燃烧着什么般,发出一股若有似无的火焰焦气。
明子夕还没出现,沈飞霜便一面整理着衣衫,一面细细打量着这个地方。她面前是一方高耸的天台,呈现一片浑圆的形状,四面都打造着眩晕般极高的台阶。
从台阶底下向上看去,只能看到天台中央弥散的流萤般清冷的蓝光,其他一律无法看清。
深吸一口气,沈飞霜阖眸凝神先开始调息。这对她来说是非常重要的日子,她务必要让自己保持最佳状态。
“师尊,收我为女的仪式,就只有我们两个人?”前几日的对话幻影般浮现在她的脑海中,随着她沉静的呼吸一闪一动。
“就像拜师仪式一样。”明子夕的温润笑容近在眼前,就算是回忆的幻影也那么真实,仿佛伸手就可以触摸得到,“飞霜,你对我来说意义非凡,我不希望任何人打扰到我们。”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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