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胎-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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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

　　　　但是如果我们三个人都知道，他下手的时候，就得考虑另外两张嘴会不会泄密。姚崇再厉害，要同时杀掉我们三个。还是有些困难的，毕竟姚家还有很多其他眼睛盯着他。孙然说，姚崇能走到今天这一步，肯定也是一只老狐狸了。

　　　　既然是老狐狸，凡是都会考虑的慎重一点。我们虽然已经知道了姚崇的秘密。但是在我们四面树敌，可能没有人相信我们的情况下，如果姚崇没有对我们下手，我们肯定是不会率先把这个秘密说出来的。

　　　　我们能考虑到，姚崇这只老狐狸也能想到。于是，我又在孙然的房间里待了很久。外面的骚动一直持续到天亮，我始终提心吊胆，生怕姚崇会来找麻烦。但是，我发现自己的担心似乎是多余的。

　　　　天亮的时候，我推开了孙然的房门，回到自己房间，小蕾已经醒了。她是昨天夜里醒的，没有发现我，她本还想着出去找我，但又怕在姚家给我惹麻烦，所以就一直等着我。我回来后，小蕾放心了许多。

　　　　我也和小蕾说起了这事，小蕾的第一反应，竟然是姚家前些天被鬼勾了魂魄命案，和姚崇养鬼有关系。我问小蕾为什么。小蕾对我分析起了当时的情况。小蕾说，如果真的出现了那么厉害可以躲过那么多姚家人的鬼，那所有姚家人早就都丧命在鬼林里了。

　　　　小蕾说的对，如果那只鬼真的那么厉害，那他根本没有必要陆陆续续杀人，自始至终没有露面，而是大开杀戒了。小蕾推测，那只鬼，根本就不是从我们试炼的区域外闯进去的，而是本来就存在于那片区域内。

　　　　“姚家的长辈围出了一个大区域。里面有什么样的鬼，他们清楚的很。结果，还是没有人发现那只鬼，这可能代表，那只鬼。是被区域内的人养着的。”小蕾分析。养鬼者可以操控鬼，而他们养的鬼，平时并没有露面，阴气也不会被人察觉到。

　　　　一旦他们需要鬼，只需要念出控鬼咒，鬼就这样凭空出现了。听起来很神奇，但是已经接触了修炼的我，也没有太过惊讶。小蕾曾经被鬼婆操控着，她自己又是一只鬼，所以对这些事，了解的比我多的多。

　　　　我点了点头，照小蕾这么分析，那只鬼，还真可能是被区域内的人养着的。姚家人没有发现那只鬼，并不是因为那只鬼厉害到可以瞒过任何人的眼睛。而是因为出其不意。可以想象，一个人在对方没有防备的情况下，放出了自己养的鬼。

　　　　那只鬼的实力，没有厉害到恐怖的地步，但是绝对也不低。因为区域内，有什么风吹草动，姚家的长辈应该都知道。那只鬼出没的时间很短，下手的动作也很快，这才屡次逃过了大家的眼睛，这需要强大的实力支持。

　　　　而姚崇。正好养鬼，他又是姚家的三当家，没有人会怀疑他，更没有人会防备他。小蕾的脑袋很好用，一下子就分析了出来。不过。我还是有些疑惑：“你能想到，姚家的那些人难道想不到吗？”

　　　　小蕾摇头：“不是他们想不到，而是他们不愿意想。”小蕾说，像这种捉鬼的家族，每个家族成员的忠诚度都很高，一般不会出现叛徒。就算真出了叛徒，不到证据确凿的时候，其他人都不愿意相信。

　　　　所以，姚家人宁可去推测其他可能，也不愿意相信会是姚家人自己干的。更不愿意相信会是姚崇这个三当家干的。小蕾告诉我，我还是得担心一下自己。因为，姚家人信任姚家自己人，不代表会信任我们。

　　　　他们回过头再想想，肯定会怀疑是不是我们养了一只厉害的鬼，在大家都没有防备的时候，害了姚家数条人命。果然，小蕾的话音刚落，我的房门就被人一脚踢开了。进来的，是姚硕。

　　　　我皱着眉头，站了起来。天已经大亮，我喝问姚硕闯进我的房间干什么。姚硕进门的第一道目光，竟然不是放在我的身上，而是落在了小蕾的身上。我能从姚硕的目光里，看出觊觎。

　　　　姚硕一心想要和石婷结婚，但是却又觊觎其他人，本就非常恶心，更让我受不了的是，他恶心的目光竟然瞄准了小蕾。我挡在了姚硕的面前，再一次怒问他来干什么。姚硕这才看向我。他冷冷一笑：“家里的长辈要讯问你，跟我走吧。”

　　　　“你们凭什么讯问我？”我咬牙。

　　　　姚硕根本懒得和我解释那么多，伸手就来抓我的肩膀。我脚下一晃，用起了登天步。经过这些天婉清和小红的训练，我的登天步比当时在鬼林的时候熟练多了。姚硕没用全力，直接就被我给晃开了。

　　　　微微诧异之后，姚硕又嘲讽一笑：“这步法进步了？不过，我看你怎么逃！”

　　　　姚硕说着，又朝着我劈出了一掌，我明显感觉到姚硕身上的气势更足了。他已经认真对待了我。我的心里并不紧张，登天步有所进步之后，我感觉姚硕的动作都没有以前快了，他的动作，我大致可以看清楚。

　　　　只是，这并不是因为姚硕变弱了，而是我变强了。我的脚下再次跨出一步，飞速地侧身，躲过了姚硕劈出的这一掌，同时绕到了姚硕的身后。我已经不想再忍受姚硕的欺凌，到了他的身后，我也狠狠给出了一拳。

　　　　可惜的是，逃命的本领我已经有了进步，可是打人的本领，我却一点都不会。我这一拳打在姚硕的背上。非但没有打伤姚硕，还让自己的拳头疼了一把，我感觉自己活生生砸在了一块石头上。

　　　　姚硕再一次失手后，反手踢出一脚，我赶紧用上登天步，逃到了一边。我也没有想到登天步竟然这么厉害，才短短几秒钟时间，我已经在姚硕的手里走过了三招，换在以前，是绝对不可能的。

　　　　婉清还说，我只是学了登天步的一些皮毛，我无法想象如果我真正掌握了这门武技，还有什么攻击躲不过。接连被我躲开，姚硕已经生气了，不过这一次，小蕾没有容许姚硕再对我出手了。

　　　　休息了数日的小蕾，身体愈加好转，她直接挡在姚硕的身前，随时准备出手。

　　　　这个时候，又有人进了我们房间，是姚硕的狗腿子，他告诉姚硕，姚二主吩咐他尽快带我们三个人到大厅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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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6　大打出手

　　　　这次讯问，是姚二主吩咐的。小蕾说的对，姚家人总会想到区域内有人养鬼的可能性，但是他们不会想到是姚家人自己出了内鬼，只会怀疑我们三个。我们身在姚家，这一次讯问，恐怕是躲不过去了。

　　　　既然躲不过，我索性也就不反抗了。趁着姚硕又要动手前，我直接让他住手，说我自己走。姚硕这才冷哼一声。带着我走出去了。这次讯问，是针对鬼林的青年试炼，小蕾当时在姚家宅院里，所以姚家只针对我们三个人。

　　　　刚出门，我就看到了王磊和孙然。我们三个并肩，走在姚硕的身后。王磊压低声音，有些抱怨：“孙然，你这七叔到底是什么意思，让我们来姚家，我们遇上的麻烦却接连不断，他该不会想害死我们吧？”

　　　　孙然一听王磊说七叔坏话，他的脸就放下来了，他让王磊闭嘴。王磊还想说什么，我就拉了拉他的衣袖。在孙然眼里，七叔就是他的天。他是绝对不允许我们质疑七叔的，对于七叔的命令，尽管孙然不清楚原因，却还是无条件执行着。

　　　　没过多久，我们到了大厅里。一个大厅。几乎容下了所有的姚家人。姚二主和姚崇坐在最上方，姚家家主不在，姚家就属这两个人最大了。姚家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大家还没有从鬼林命案的阴霾中走出来。

　　　　姚家的那些长辈，都站在一边。他们上下打量着我们，似乎非要把我们给看透一样。姚硕带着我们，走到了大厅的最中央，姚硕对姚二主拱了拱手，还算恭敬：“父亲，这三个人我带来了。”

　　　　姚二主的目光首先放在了我的身上，他开口非常直接：“吴迪，你是不是同时修炼了养鬼道？”他们不知道渡鬼道的存在，都以为我们三个修炼的是炼鬼道。不得不说，姚二主这问题问的不聪明，别说我没有了，就算我有，也不可能承认。

　　　　不过，姚二主在我还没有开口回答之前，又补了一句：“在老夫面前，奉劝你不要说假话，否则，你可以想到你的下场。”合着，这老东西是觉得我在他的威严面前，不敢说谎了。我挺直身板。底气很足，直接摇头说没有。

　　　　听到我的回答，姚二主冷哼一声，手掌重重地拍在了木桌上，这一拍，木桌的一角都给拍断了。姚二主大喝：“老夫让你不要撒谎！”

　　　　我直接就顶撞了：“你无非就是想听我说有，既然这样，何必要拐弯抹角，直接诬陷我不就好了吗？”

　　　　王磊见我发火，他也忍不住了。直接跳出来就指着姚二主大吼：“我说，你们老是找我们麻烦干嘛，看我们被你们欺负，你们还能有什么快感吗？”

　　　　如果不是姚崇当日以姚家名义起誓，说会替石家人看守着我们。我们早就离开姚家了。我们不想再多被一个家族追杀，只能憋屈在这个地方。可是，一次又一次的欺凌，已经让我们快要忍不住了。

　　　　姚硕扫了我一眼：“吴迪，自从你们进入姚家之后，怪事就接连不断，从前，我姚家平平安安，可这次在鬼林，我姚家一共死了十几个人，你敢说和你没有关系吗？”

　　　　“我也说过了，我们没有求着你们姚家收留我们，是姚家非要留我们在这里，这事你要怪，恐怕得怪姚家家主去吧？”我给姚硕扣了一个大帽子。不过。姚硕显然不吃这一招，他冷冷一笑，又找了一个理由。

　　　　“你的炼鬼咒，发音古怪，我们让你念出完整的咒，供我们分辨，你却不肯，恐怕，那根本就不是炼鬼咒吧？”姚硕说：“而且，这些天。你每天晚上都会到鬼林外去，你真当我不知道吗？”

　　　　说实话，这些天我还真没发现有人跟踪我。想来，恐怕是知道我出了姚家，结合之前跟踪我的情况。推测我又去了鬼林吧。鬼林里刚刚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恐怕也只有我敢在这个时候去鬼林了。

　　　　我没有解释，姚硕继续蹬鼻子上脸：“昨天夜里，姚家宅院里阴气一闪而逝，你又鬼鬼祟祟撞上了我，这该不是巧合了吧？”

　　　　“总之，你们就是想说我养鬼了？”我反问。说这话的时候，我偷偷地瞄向了姚崇，只是他的脸色波澜不惊，没有任何表情。姚崇显得很淡定。前两次，他在别人找我们麻烦的时候，都第一时间出面替我解围了。

　　　　可是这一次，他还没有开口。所以，我越来越怀疑，他是不是真的已经发现我知道他的秘密了。

　　　　姚硕双手交叉在胸前，非常得意，一副我们绝对没有办法抵赖的模样。我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握紧了拳头。这次讯问，根本就是姚二主直接定我们死刑的一个借口而已，不管我们解释什么，他们都不会听。

　　　　孙然还算沉得住气，他抬起头，看向姚二主：“如果我们当中，任何一个人会养可以要了你们姚家人命的鬼，当初就不会被石家追杀的那么狼狈。”

　　　　说到这里，姚硕继续冷笑，他指着孙然：“小子，吴迪如果没有养鬼，那就是你养鬼了。石家人可是亲眼看你控鬼了。”

　　　　我的心猛地一沉，我这才想起来，当初面对石峰和石婷的追杀，孙然动用了后手。而他的后手，正是七叔给他留的那些鬼。最近有太多麻烦，我们竟然都忘记了这档事。姚硕和姚二主都和石家有交情，石家人上次上门，肯定是对他们说了这事。

　　　　姚硕到现在才说出来，恐怕就是在找一个合适的机会，一次性搞死我们。我们三个人当中。不管是谁养了鬼，肯定注定我们三个都得一起死，因为我们是一起的。我额头的冷汗都滴了下来，不过，孙然却很聪明。

　　　　他一点都不紧张：“石家人和我们有过节，他们说的话，能信吗？我还说石家人每个人都在养鬼呢，你们信吗？”

　　　　姚硕朝前跨了一步：“石家人难道还会诬陷你们不成？”

　　　　孙然也搭理姚硕，只看向姚二主：“你们道听途说，自己妄加推测，就定了我们死罪，姚二主，这恐怕不合适吧，你杀了我们，不知道姚家家主回来的时候。你要怎么向他交待？”

　　　　孙然又把姚家家主给搬了出来，可是，这非但没有让姚二主有所忌惮，反而让他更加恼怒，他猛地站了起来：“你们当真以为老夫不敢杀你们吗！你们害了我姚家十几条人命，老夫杀了你们，对任何人都能交待。”

　　　　姚二主的话音一落，猛地朝着我们冲了过来。姚二主一步就抵我们好几步，说是健步如飞也毫不为过。一眨眼，他已经到了我们的面前，姚二主双掌推出，看到他，我竟然连躲的勇气都没有。

　　　　我知道，这就是实力的差距。

　　　　就在我以为我们都要死在这里的时候，一直没有任何动静的姚崇突然出手了。他的速度也非常快，在姚二主就要打到我们的时候，他不知道怎么地就到了我们面前，也是双掌推出，和姚二主的双掌印在了一起。

　　　　大厅里霎时刮起一股怪风，强劲的掌风迎面吹来，我竟然下意识地退后了一步。从刚刚的这一掌可以看出来，姚二主的实力，似乎稍强于姚崇，因为姚二主纹丝不动，姚崇却后退了两步。

　　　　姚二主并没有打算和姚崇纠缠，继续朝着我们的脑袋抓来，但是姚崇不肯，又一次替我挡下了这次攻击。这两个人，竟然大打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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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7　又是人情？

　　　　场面顿时失控，原本是针对我们三个人的审问，此刻竟然变成了姚崇和姚二主两个人的战斗。这绝对是我看过最精彩的一场打斗，这两个人的每一拳，每一掌，都带着五光十色的光晕，那光晕不仅绚烂，还让人觉得锋利。

　　　　好像只要染上那一丝那光晕，我们的皮肤和血脉就会被割断。所有人都怕被波及，不断地往后退。给他们让出了一个宽敞的场地来。没过多久，大厅里的柱子，桌椅就被破坏的一片狼藉了。

　　　　如果不是已经踏进了修炼的道路，我绝对不敢相信两个赤手空拳的人，竟然会造成这么大的破坏。不过，此刻我们却没有欣赏战斗的心思，我们知道，一旦姚崇占了下风，被姚二主抽出空来对我们出手，我们就真的得死了。

　　　　王磊还问我要不要逃，可是他看了看四周对我们虎视眈眈的人，放弃了这个念头。我们不跑还可以指望姚崇救我们，一旦我们跑了，姚家人就会直接对我们出手。姚崇的实力稍弱于姚二主，但是应该差距不大。因为一时半会，战斗也没有分出胜负的意思。

　　　　就在我以为这将是一场持久战的时候，姚崇和姚二主同时停手了。姚崇的面色沉重：“姚二主，当着这么多姚家人的面，我们两个再打下去。恐怕不好看吧？”

　　　　姚二主也是冷哼：“既然知道不好看，为何还要动手。”

　　　　姚崇摇了摇头：“我不想和你打，但是这三个人，我必须保住，家主下的命令。你忘了，我可没忘。别说这件事和吴迪他们无关，就算他们真的养鬼，也要等到家主回来处置。”

　　　　姚硕一听，不乐意了：“叔叔，你非得保他们吗？他们可能害了我们家十几条人命啊！”

　　　　姚崇只说，姚家家主命令任何姚家人不能杀害我们三个人，却没说有什么例外情况。这下，姚二主和姚硕都没话说了。姚崇转身，朝着我们走来，让我们跟着他走。姚二主喝住我们：“你们最好老实点，如果再让我发现你们有什么端倪，我会立刻杀了你们。”

　　　　姚硕也叫嚣：“恐怕，你们等不到家主回来了！”

　　　　姚崇却没有理会，直接带着我们离开了大厅。出了大厅，我顿时长舒了一口气。同时，我更加摸不透姚崇的心思了。他出手帮我们，又好像是不知道我发现了他的秘密，否则，姚崇刚刚就不会救我们。只有死人，才会永远闭上嘴。

　　　　带我们走到没人的地方，姚崇说了一句让我的心又立刻悬起来的话：“我救了你们一命，你们是不是也应该保我一命呢？”

　　　　姚崇这句话，来的没头没尾，我却意识到，姚崇是在要求我们替他保密。身为姚家的三当家，他没有性命之忧，除非，他两道双修的事情传出去。被两道和家族所不容。见我们没有回答，姚崇看向我，让我今天夜里，到他的房间去，他有事要和我商量。

　　　　说完。姚崇就直接走了。等姚崇走远，孙然也说，恐怕姚崇已经发现我们知道他养鬼的秘密了，只是，他好像没有要杀我们灭口的意思。王磊让我千万不能去姚崇的房间，他担心姚崇会对我不利。

　　　　我的脑袋还是清楚的，今晚的约，我恐怕必须得去。一来，我们身在姚家，只能任人摆布，没有说不的权利，二来，姚崇如果要杀我，刚刚就不会救我。孙然也是这么想的，他让我今晚小心点。去看看姚崇找我干什么。

　　　　讨论结束后，我们回到了房间。姚家人对我们的敌意更甚，我索性就不出门了。倒是孙然和王磊，还是会在院子里练拳。孙然始终没法教会我武技，于是他也就索性把武技丢给我，任凭我自生自灭了。

　　　　生死战迫在眉睫，倒不是说孙然不管我，只是修炼这事，学不会就是学不会，浪费再多时间也没有用。孙然的心智成熟。所以他更宁愿在王磊身上多花点时间，而不是把时间浪费在我的身上。

　　　　孙然肯定没有想到，除了他，还会有婉清这样神秘又厉害的人在教我修炼。到了晚上，我推开门。朝着姚崇的房间走去了。我的心里还是紧张的，到了姚崇的房门外，我伸手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了姚崇的声音。

　　　　“怎么这次这么客气了，还会敲门？”姚崇的话，让我最终确定了下来，他已经发现了。因为，这是我第二次来姚崇的房间，上一次，就是发现他在养鬼的那次。见我迟迟没有推门进去。姚崇又说了一声：“进来吧，不用担心，要杀你，我就不会救你。”

　　　　终于，我推门进去了，姚崇的房间，非常阴冷，只有一盏忽明忽暗的油灯在没有关起来的床边闪烁。姚崇的脸，也在烛光下摇曳着。姚崇仍旧盘腿坐在地上，不过这一次，他养的那只鬼却没有出现。

　　　　我看向姚崇的手，他的手腕上还有一道很长的疤痕，是新伤，昨天喂鬼的时候，鲜血就是从那道伤口淌出来的。进了姚崇的房间已经好几分钟了，可是姚崇就是不开口。我想了很久，率先开口了：“你找我来，是想让我替你保守秘密吗？”

　　　　既然姚崇已经知道，我再装傻就没必要了。姚崇终于睁开了眼睛，他从地上站起来。坐到了椅子上，还招呼我也坐下。我也不客气，直接坐下了。姚崇看了我一眼，笑了笑：“吴迪，从你入姚家以来，我已经帮了你多少次了，难道你替我保守秘密，不应该吗？”

　　　　“你放心。”我说：“老实说，你养鬼不养鬼，和我没有任何关系。只要你和我之间没有冲突，我会把昨天看到的，忘掉。”

　　　　姚崇一笑：“我想知道，昨天你是怎么到我房间外的？敢私自靠近我房间的人，没有几个，更何况是那个时辰了。”

　　　　我当然不能说是小红引我来的了，我只说，姚家太大了，我练步法的时候，迷了路，无意中走到了他的房门外。也不知道姚崇信没信我的话，他没有和我继续纠结这个问题，只是从边上拿了一杯茶，慢慢地喝了起来。

　　　　我搞不懂姚崇还想干嘛，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如果么有其他事。我先走了？”

　　　　姚崇却回答：“不急，我还有事和你商量。”

　　　　我的眉头微皱：“那就直说吧，我不喜欢拐弯抹角。”

　　　　姚崇放下茶杯，直说了：“从你入姚家以来，我数次帮你解围，没想到，你欠我的这些人情，因为这次替我保密就一笔勾销了。但是，吴迪，接下来，你必然还会遇到其他麻烦，不管是来自姚家内部的，还是一个月之后的生死战，如果没有人帮你，恐怕你活不久。”

　　　　“你是什么意思？”我问。

　　　　“很简单，我们做一笔交易。”姚崇说：“我全力保你，包括和石家的生死战，就算你战败了，我也全力救下你。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此刻，我觉得姚崇在烛光下的脸，特别像一只狐狸，他的狐狸尾巴，正慢慢地露出来。

　　　　“以后再说。”姚崇微笑：“你已经和家主做过一次这样的交易了，再做一次，又何妨。你放心，我要你做的事，也绝对不会让你为难。”

　　　　我有些吃惊了，姚家家主和姚崇竟然都想我欠下他们人情，我不明白，我这样的人，究竟身上哪一点被他们给看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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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8　一斩聚阴阳

　　　　“你们的葫芦里，究竟卖着什么药？”我直接问了：“我到底有什么能耐，我的人情，就那么值钱？”

　　　　姚崇笑而不语，只问我答不答应。我又想起姚家家主离家前对我的警告：求任何人，也不要求姚崇。我警惕地盯着姚崇，我并不喜欢欠别人人情。当初，姚家家主以王磊的性命相要挟，逼我欠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