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胎-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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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初听到这个名字，我只是觉得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但是仔细一想，我猛地想了起来。美鬼当日甘愿被我渡化，但是她却要求我如若有机会，替她杀了负了她的情郎，而她的情郎，正好复姓欧阳，单名一个华字。

　　　　天下之人，同名同姓者很多，但是美鬼寻遍了南堂，却也找不到当初负她的情郎，那个欧阳华，很可能到了其他区域。丁韵见我不走了，问我怎么了。我想了想，叹了口气：“我们且在这座城池里待上两天，我有些事要打探打探。”

　　　　丁韵如今也是无巢之鸟，她很快同意了我的要求。我们用唐家那里搜刮来的钱，住进了城池里最好的客店。我是特地选这家的，因为我打听到，佛宗派来的和尚当中，最能说的上话的，就住在这间客店，是异姓侯欧阳华给安排的。

　　　　而欧阳华，也经常到这家客店来和那些和尚商量鬼养人的事。

　　　　住进客店里之后，我又出去打探了一番，这一大探，我更决定要亲自见见这欧阳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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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7　美鬼之仇

　　　　我打探到，异姓候欧阳华今年八十二岁，这和美鬼给我的信息，完全符合。而且，欧阳华也为南堂人，在几十年前，从南堂来到北冥。可以说，这个欧阳华是一个特例，在北冥，大部分南堂人都被北冥人瞧不起，甚至有北冥人称呼南堂人为南荒之徒。

　　　　可是，这个欧阳华，非但没被人瞧不起，还被慕容皇朝重用，不仅当了郡守，掌管十二城，还被封了异姓候，这让所有来北冥闯荡的南堂人都十分羡慕。而这欧阳华的实力也非常强悍，已然达到五阶初境。

　　　　虽然北冥强者众多，但是五阶强者的数量，还是比较少的。整个北冥，为人所知的五阶强者，加起来一共也不过三百个，其中佛宗就占了近百个，剩下的近两百个，被慕容皇朝、刘家、兰家、第五氏族所瓜分。

　　　　四阶强者倒是有不少，其中不乏四阶巅峰强者，只是从四阶到五阶，是一道大坎，大部分人都止步四阶之境，一辈子都到达不了五阶之境。北冥的人数，比南堂多的多了。虽说五阶强者不多，但是这也只是相对而言。

　　　　整个南堂，为人所知的五阶强者，如今也只有六个，分别是赵钱孙李四大家族的家主，流云宗的宗主，以及刚刚名声大噪却时日无多的姚世康。六个和三百个，从这就可以看出南堂和北冥巨大的实力差距。

　　　　欧阳华作为南堂之人，在北冥近三百个为人所知的五阶灵者之中，占有一席之地，实力的确很强。听说，几十年前，他刚到北冥的时候，也不过四阶灵者。我还打听到，欧阳华之所以会被封为异姓候，为慕容皇朝所重用，是因为给慕容皇朝立了大功，这才深受慕容皇帝深信。

　　　　那事就发生在几年前，当时慕容皇帝诏告天下，说欧阳华立了前人所不能及的大功，所以封为异姓候，同时成为庐阳郡的郡守，掌管庐阳郡十二城，而欧阳华也被称为庐阳候。这庐阳郡，接近兰家的势力范围，灵气充足，阴气冲天，这对灵者来说，是一个难得的资源。

　　　　同时，这十二城虽然距离慕容皇朝较远，但是地势险要，实为军事要地，重要性可想而知。慕容皇朝把这十二城交给欧阳华掌管，绝对不是惺惺作态，可见欧阳华是真的深受慕容皇帝的信任。

　　　　可是，众人却不知欧阳华究竟立了什么大功，慕容皇帝的告示里，并未说明。对于大部分灵者来说，慕容皇朝的官衔，还是很有诱惑力的，除了那几股大势力之人。而普通老百姓，只想过好日子，对于欧阳华究竟立了什么功，并不感兴趣。

　　　　事实证明，欧阳华的确有几分能耐。庐阳郡十二城在他的打理下，才几年的时间，原本比较穷苦的庐阳郡十二城，就变得富裕非常，甚至可以和慕容皇朝几个核心城池和郡县比肩。正因如此，庐阳候欧阳华的名声更加显赫，庐阳郡的百姓中流传着一句俗语：庐阳郡城欧阳守，异姓候为再生父。

　　　　可见，这个庐阳候欧阳华，也深得百姓爱戴。听庐阳郡的百姓说，其他大城池的郡守，普通人难见一面，但是在庐阳郡，几乎所有人都亲眼见过欧阳华，因为欧阳华时常就和普通人一样，上街买菜，与人攀谈，一点当官的架子都没有。

　　　　丁韵见我打探了这么多欧阳华的信息，她很是惊讶，一直问我是不是认识这欧阳华。丁韵为我所救，是我在北冥认识的第一个人，我对她，很信任，我对她点了点头，回答道：“如若这个欧阳华，是我要找的那个欧阳华，那我就与他有仇。”

　　　　丁韵一惊：“你和他有什么仇，你该不会要找他麻烦吧？他可是一个侯爷，而且是五阶初境强者，不是你所能敌过的！”

　　　　我对自己的实力也有自知之明，在动用了所有杀招之后，我可以斩杀一个三阶巅峰的灵者，可是再往上的四阶灵者，就不是我所能敌的了，更别说一个五阶强者了。可是，美鬼自愿为我所渡化，对我有恩，我又和她有约定，她的仇，如果我有机会，我不可能不报。

　　　　“总而言之，我得和这个侯爷见上一面，确认他究竟是不是我要找的人。”我说：“但愿不是，毕竟关于这个人的传闻，和我要找的人，相差甚多。”

　　　　美鬼的旧情郎欧阳华，是一个见异思迁，忘恩负义，为了自己，抛弃和杀害情人的无耻之徒。美鬼当日和我说的话，我完全记在了脑海里。她的情郎，为了攀附一个大势力，抛弃美鬼，与大势力之女成婚，最后还怕美鬼误事，残忍杀害了美鬼。

　　　　而庐阳候欧阳华，却深的庐阳百姓爱戴，带着美名。老实说，并不是我不愿替美鬼报仇，而是如果此人真的是美鬼的仇人，那我将陷入两难之境。天下之大，如若遇不上美鬼的仇人也就算了，但是真的遇上了，我不愿做背信弃义的小人，美鬼之仇，我肯定是要报的。

　　　　只是，如果此欧阳华真的是我要找的人，那我和他的实力相差甚多，这仇就算我想替美鬼报，我也报不了。流云宗的副宗主周涛，是一个四阶巅峰之境的灵者，他和端木风以及兰溪，看似只有一阶之差，但是实力差距实在太大。

　　　　五阶灵者，超脱五行，感天地之气，一旦踏入五阶之境，那就完全脱胎换骨。四阶巅峰灵者尚且不能与之动手，更别说我一个二阶中境的灵者了。惆怅之后，我决定不想太多，先去会一会这个欧阳华。

　　　　快到夜里的时候，我和丁韵到了旅店的大堂，佯装喝茶歇息。有几个和尚，正坐在我们的隔壁，他们同样饮茶聊天。这几个和尚，是佛宗派来处理沦陷之城的，他们在佛宗之内的职务，算是比较高的，庐阳郡里的佛宗弟子，都要听他们的。

　　　　他们身上的气势很强，一看就知道是四阶灵者。这几个和尚，心平气和，的确有得道高人的模样。他们忧心忡忡，说是沦陷之城里的鬼养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那瘴气。如今，佛宗联合了其他几股势力，正在劝说炼药师联盟，可是炼药师联盟就是不肯相助。

　　　　听他们的谈话我才知道，此次，佛宗并没有派来五阶强者，最强的，就是这几个人。但是佛宗的弟子，倒是来了不少，足足有上千。他们有自信，一旦沦陷之城里的瘴气被解决了，凭借他们的实力，就可以把沦陷之城里上万的鬼养人给解决了。

　　　　可真正让他们头疼的是，他们根本解决不了里面的瘴气之毒。

　　　　炼药师联盟的盟主和佛宗宗主有仇，所以才不肯出手相助。要知道，鬼养人是所有灵者的祸害，这关乎到天下。炼药师联盟的盟主，脾气似乎有些古怪，为了一己之仇，他根本不管天下的安危，一点都没有大宗派盟主的模样。

　　　　我们在大堂里坐了很久，外面突然一阵喧闹声，有人说是欧阳华来了。我和丁韵的目光，扫向了大堂的大门之处，果然，一道凌厉的身影，从门口走了进来。这个人，满头白发，年纪很大，但是身形却很灵活，一点都不像是个迟暮老人。

　　　　他刚进门，大堂里的人就纷纷站了起来，对着他拱手，而他也满脸笑意，一一拱手回礼。怕太惹人注目，我和丁韵也只好站起来，假意拱手。

　　　　这个人，就是欧阳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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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8　欧阳华

　　　　欧阳华对着大堂里的人行完礼之后，走到了那几个和尚的身边，他又对那几个和尚行礼道：“几位大师千里迢迢到庐阳郡，不知在此处可住得惯？”

　　　　“出家之人，随遇而安，庐阳候为我们准备了这么好的住处，倒有点折煞我等出家人了。”为首的一个和尚双手相贴，对着欧阳华行了一个僧礼。片刻交谈之后，他们坐了下来，开始谈正事了。

　　　　欧阳华说，先前有五阶灵者进了沦陷之城查探了一刻，并没有在沦陷之城里发现四阶之上的鬼养人，他问那几个和尚，佛宗是不是已经想出了对付沦陷之城瘴气的办法。瘴气之毒，纵使五阶灵者，也只能支撑一刻的时间。

　　　　里面的鬼养人数量虽多，但是却没有四阶以上的，难怪这些和尚说鬼养人并不可怕。几个和尚忧心忡忡，说瘴气之毒，并非三两日就可以解决的。欧阳华也满脸忧心，和几个和尚谈了一会，欧阳华起身，拱了拱手：“城中事务繁忙，鬼养人之祸，还请几位大师费心，暂且在鄙郡再住一段时间。”

　　　　打完招呼之后，欧阳华就要出门去了，我赶紧起身，也朝着门外而去，我假意在欧阳华的身边跌倒，扯住了他的袖子。欧阳华身着大袍，袖子被我扯破，我在他的手臂上，看到了一道剑形的疤痕。

　　　　美鬼曾说，她的旧情郎，手臂上也有一道剑形的疤痕。此刻，我的思绪复杂，这个人，正是美鬼的仇人。我就要跌倒在地上的时候，欧阳华扶住了我。他非但没有生气，还问我是不是遇上什么事，竟然这样匆忙。

　　　　我收起了思绪，对着欧阳华拱手：“庐阳候勿怪，小子太不小心了。”

　　　　欧阳华笑了笑，别说是一个侯爷了，就算是普通人，无端被人扯了一个袖子下来，也会勃然大怒，可是我在他的脸上，却看不到任何不悦。他摇了摇头，让我不要自责，说着，他就走了出去。

　　　　我正要往回走，但是我却又听到了欧阳华的声音，他让我等一等。我的心顿时一颤，转过头之后，我看到了欧阳华的笑脸。欧阳华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突然问道：“你可是南堂之人？”

　　　　我点了点头，微微皱眉：“不知侯爷怎会知道？”

　　　　欧阳华笑道：“北冥之中，短发男子甚少，就算是南堂之人，也都在此蓄起了长发，穿上了大袍，想必你是刚到北冥的南堂之人。”

　　　　紧张之下，我竟然没想到欧阳华是这么知道我的来处的。为了掩人耳目，我的确穿上了北冥的服饰，但是这头发，我却忽略了。我暗道自己疏忽大意，而此时，欧阳华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原本也为南堂之人，已到北冥数十年，也不知南堂今下如何了。庐阳郡之中，南堂人甚少，就算是南堂人，也都不会主动承认，没想到今日，老夫竟然遇上了同根之辈。老夫想请少侠到我府上，老夫想知道一些南堂的近况。”

　　　　我没想到，欧阳华竟然会主动邀我去他府上。我无法拒绝，在庐阳郡里拒绝了庐阳郡，我恐怕会有麻烦。我对欧阳华点了点头：“小子深感荣幸。”

　　　　欧阳华很开心，率先朝前走去，我转身，对着丁韵使了一个眼色，让她在这里等我，随后，我赶紧跟上了欧阳华的脚步。路上，不断地有人和欧阳华打招呼，欧阳华的脸上，始终带着笑。

　　　　一直进了欧阳华的侯爷府里，欧阳华脸上的笑才戛然而止。欧阳华不笑的时候，身上的气势更加凌厉，我的心跳得很快，生怕欧阳华看出什么来。不过，欧阳华马上摸了摸自己的脸，叹道：“终日对庐阳郡百姓笑，老夫这脸上的皱纹也更多了。”

　　　　我想了想，说道：“侯爷为何要一直对百姓如此呢？”

　　　　欧阳华回答道：“百姓爱戴老夫，是老夫之幸，他们对老夫笑，老夫若不对他们笑，岂不是辜负了他们的一番美意吗？”

　　　　欧阳华的确一点官架子都没有，他说着，把我迎进了府里的厅堂之中，招呼我坐下了。下人奉了茶水，欧阳华抿了一口，才对我说道：“少侠，恕老夫直言，少侠初到北冥，还是尽快蓄发，以免暴露南堂人的身份，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欧阳华很好心，他告诉我，大部分北冥人，还是瞧不起南堂人的。他说，他倒不是觉得南堂人卑微，只是北冥大环境使然，南堂人的身份，如若搞得众人皆知，的确会有很多麻烦，招惹不必要的欺凌。

　　　　我点了点头：“谢过侯爷提醒。”

　　　　欧阳华还笑道：“老夫这就让人给你准备假发，在你蓄发之前，这些装束，虽然麻烦，但会为你减少很多麻烦。”

　　　　说着，欧阳华马上交待了下去。我一直打量着欧阳华，可是我却没有从他的身上，看出任何惺惺作态的样子。我心想，或许欧阳华可能真的已经改邪归正，成为一个好官了。可是，他年轻时候犯下的错，终归是犯下了，既然是自己犯下的错，就应该由自己承担。

　　　　我已然适应了灵者世界的规则，在这个世界里，有些犯下的错，只有用命才能承担的起来。欧阳华和我寒暄了很久，才问我为什么到北冥来。欧阳华一眼就看穿了我二阶中境的实力，在强者面前，就算我刻意收敛气势，也无济于事。

　　　　我笑了笑，说道：“狄吴出生卑微，在南堂惹了一些祸事，这才要到北冥来闯荡一番。”

　　　　欧阳华并没有问我在南堂闯了什么祸，他对我点了点头，赞赏道：“年纪轻轻，已是二阶中境的实力，虽不说是天资卓越，但在南堂之中，也算是年轻一辈当中的佼佼者，更何况，你没有出生在南堂的大家族之中。”

　　　　欧阳华叹了一口气：“只是，一入北冥，不是一时半会就可以回去的。”

　　　　“小子明白，除非我达到四阶之境，才可回去。”我问道：“侯爷似乎很想念南堂，为何不回去呢？”

　　　　“慕容皇朝器重于我，我身为郡守，就算放下手中事务一日，那也算是失职了。”欧阳华笑道：“如若有一天，老夫不再为慕容皇朝效力了，再衣锦还乡。”

　　　　“侯爷的实力如此之强，就算回到南堂，必然也能称霸一方。”我假意夸赞道。

　　　　欧阳华摇了摇头：“几年前，老夫的确还想称霸一方，但是人越老，野心就越小，称霸一方这事，就交给你们年轻人吧。”

　　　　欧阳华让我给他说说南堂的近况，当听说流云宗和四大家族仍未南堂之霸的时候，欧阳华笑道：“南堂虽弱，但是也不乏有一些惊世骇俗的强者，没想到，当年和老夫实力持平的端木风，如今实力已经超过老夫了。”

　　　　而且，当听说姚世康的真正实力时，欧阳华更是震惊。欧阳华并没听说过姚世康，他只是惊讶于姚世康的实力。欧阳华还向我询问了很多南堂如今的情况，他的眼里泛着一丝泪花，似乎真的很想念自己的家乡。

　　　　“而且，南堂也出现了鬼养人。”我把当日我经历的事，都告诉了欧阳华。

　　　　欧阳华打量了我一番：“你年纪轻轻，经历过的事儿倒是不少。鬼养人，实乃灵者的祸害。”

　　　　我点了点头：“小子在南堂闯了祸事，这才到北冥来。侯爷天资卓越，为何要到这北冥来呢，莫不是侯爷和小子一样，也在年轻之时，犯了什么错误？”

　　　　我试探性的一问，让欧阳华的目光，顿时凌厉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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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9　虎父有犬子

　　　　我学会了察言观色，见欧阳华那凌厉的目光，我马上站了起来，对着欧阳华弯腰拱手，佯装惶恐道：“侯爷请恕小子口无遮拦，狄吴无意冒犯，请侯爷宽恕！”

　　　　前一秒还正襟危坐的欧阳华马上站了起来，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少侠无需这样，倒是老夫失礼了。”欧阳华又把我迎到了座位上，他笑道：“老夫只是不愿提及年轻之时的过往而已，少侠无需这样。”

　　　　我心里暗笑，恐怕欧阳华也无法忘却他当年犯下的罪孽。不过，我却没有说破。就在此时，突然有一人直接进了厅堂之中，这个人，看上去也只有二十多岁，和欧阳华浑身朴素的穿着截然不同，这个年轻人穿的十分华丽，脸上带着一分不羁。

　　　　欧阳华马上笑着站了起来，对我介绍道：“少侠，此人是老夫犬子，名为欧阳霸，老夫晚年生子，倒让少侠见笑了。”说着，欧阳华马上对欧阳霸说道：“霸儿，这位少侠和我们同根同源，乃是南堂之人。”

　　　　欧阳华今年八十二岁，欧阳霸应该是在欧阳华年近六十岁的时候生下的，的确可以说是晚年得子。我对着欧阳霸拱了拱手，可没想到的是，欧阳霸对我不屑一笑：“南堂莽夫？你也配到我府上来？”

　　　　欧阳霸的话，让欧阳华勃然大怒，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脸上。欧阳霸完全不服气，他怒道：“父亲，你早已经离开了南堂，如今贵为慕容皇朝的侯爷，为何总说自己是南堂之人，南堂莽夫，岂能配的上我们的身份。”

　　　　欧阳霸的性格，和欧阳华截然相反，他的话，让我非常不悦。欧阳霸的年纪，要比我大几岁，应该已经快要三十了。我一眼看穿了他的实力，是一个二阶巅峰灵者。虽然不弱，但是和欧阳华比起来，实在相差太多了。

　　　　灵者的修炼，一开始容易，越到后面就越困难。这个欧阳霸，年纪已经快要三十了，却还停留在二阶之境，也只能和一些散游的北冥灵者相比，没法和家族子弟相比。别说北冥了，就算在南堂，像姚硕和石峰那样的人，都年纪轻轻已经达到二阶。

　　　　流云宗大弟子殷洛，更是达到了三阶巅峰。北冥的资源南堂多的多，灵者的起点很高，更何况，欧阳霸还是欧阳华的儿子，根本不缺修炼的资源，他的实力这样弱，有些说不过去。欧阳华很强，他是虎，都说虎父无犬子，可是欧阳霸的实力太弱，简直可以说是虎父有犬子。

　　　　可是，这个欧阳霸似乎丝毫不觉得丢脸，完全不自觉，否则，他也不会这样傲气了。欧阳华怒喝：“扶不上墙的阿斗，你真以为世人不敢动你，是因为你吗，若不是依仗着老夫的名声，你这样的性格，早就吃了不知道多少亏了！年近三十，实力却这样弱，你却丝毫不以之为耻！”

　　　　欧阳霸不服气了：“我虽只为二阶巅峰灵者，但是所学武技多不胜数，就算和三阶初境的灵者，也有一拼，你为何不以我为荣？”果然，欧阳霸非但没觉得自己弱，还觉得自己厉害，看来，世人太给欧阳华面子了，这才不敢和欧阳霸叫板，让欧阳霸觉得自己很厉害。

　　　　他不仅是犬子，而且还是一只井底之蛙。我深吸了一口气，对着欧阳霸拱了拱手：“欧阳公子，人不能忘祖，小子身份低微，受了气，本也应该忍住，但公子之话，实在让小子如蒙大耻。南堂之人，并不像公子说的那样不堪。”

　　　　欧阳霸听了，嘲讽道：“小子，既然知道自己身份低微，还敢教训起我来。南堂人没你说的那么不堪？你可敢与我切磋？”

　　　　欧阳华一听，更是勃然大怒：“你一个二阶巅峰灵者，竟然主动挑战一个二阶中境灵者，就不怕被世人耻笑吗？”

　　　　让欧阳华和欧阳霸都没想到的是，我竟然直接答应了。欧阳华还要来劝阻我，但是我摇了摇头：“侯爷，今日恐怕要多有得罪了，只是，小子虽然实力低微，但却受不住这气。”

　　　　我的话，让欧阳华的眼里，闪过一丝赞许。欧阳霸嘲笑道：“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待本公子去换一身衣服，以免脏了我喜爱的衣裳。”

　　　　说着，欧阳霸走开了。欧阳华这才叹气道：“少侠，请勿见怪。既然是切磋，老夫绝对不会让犬子伤到你。”

　　　　欧阳华告诉我，他晚来得子，原本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他还为自己的儿子取名欧阳霸，就是希望欧阳霸可以成为一方霸者。可是，等欧阳霸长大了一些，欧阳华开始教欧阳霸修炼的时候，竟然发现，欧阳霸虽不是废材，但却和废材没有太大的差别。

　　　　欧阳霸，根本就不是修炼的材料，在欧阳华的帮助下，欧阳霸炼化了常人无法炼化的鬼，也学了很多常人根本无法接触到的武技。千辛万苦之下，二十多年的修炼，欧阳霸也才达到二阶巅峰。

　　　　而且，欧阳霸已经停留在二阶巅峰之境数年了，不管欧阳华如何帮助，欧阳霸就是无法突破这一道瓶颈。欧阳霸之名，如今听来有些好笑，欧阳霸非但没有成为一方霸者，而且还是一个无能的废物。

　　　　而且，他还对自己的无能丝毫未觉，依仗着欧阳华的威名，狐假虎威。说话间，换上一身武服的欧阳霸回来了。他怕弄脏了他喜爱的衣服，这分明是在羞辱我。欧阳霸挑衅地勾了勾手指：“小子，上前来受训。”

　　　　欧阳霸一点都不觉得他一个二阶巅峰灵者欺负比自己低阶的灵者有什么丢脸的，欧阳华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