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胎-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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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　熟悉的气息

　　　　在所有人的见证下，欧阳霸以咒起誓，随后，第五仁不情愿地把欧阳霸拉到一边，偷偷传了他第五氏族的秘法。最后，第五仁带着第五律，招呼都没有打，直接离开了赌坊。离开之前，这对父子还扫了我一眼，我从他们的眼神里，感受到了冰凉的杀意。

　　　　欧阳华叹了口气：“狄吴，你为我儿尽心尽力，老夫真不知应该如何报答你。”

　　　　“我想变强的方式有很多，只是欧阳霸，恐怕唯有学会操控万物之气，才有机会变强了。”我说道。

　　　　欧阳霸虽然知道了秘法，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可以马上变强，甚至说，他能否学会秘法，都是一个问题，毕竟，欧阳霸并不聪慧。如今的欧阳霸，连万物之气都很难感知，更别说去操控万物之气了。

　　　　第五仁最后没有选择鱼死网破，或许就是觉得知道秘法的人，是欧阳霸这样一个废物，他未必能学会。欧阳霸学会了，总比我学会了好，这样第五仁回第五氏族，还算能有个交待。欧阳霸对我的态度突然发生转变，他非常客气地对我拱手：“老师，我记下了第五仁教给我的秘法，只是我无法领会。”

　　　　我轻拍欧阳霸的肩膀：“慢慢来，不能着急。切记，既然已经立了誓，那就不能告诉任何人，所以，能帮你自己的，也只有你自己。”

　　　　欧阳霸非常感激：“从今以后，我一定勤加练习，希望有朝一日，可以成为像父亲和老师这样厉害的南堂人！”

　　　　欧阳霸的话，让欧阳华非常感慨，听的出来，欧阳霸不仅不再瞧不起南堂人，而且也终于承认了自己的南堂血脉。回到庐阳候府，药老趁着没人，才叹道：“今后，你要小心，第五氏族并不好惹，你的名声越大，危险就越多。”

　　　　我点了点头：“多谢药老提醒。”

　　　　“第五氏族的秘法，老夫都想得到，真不知你是大方，还是愚蠢，收了一个废物徒弟不说，竟然还把这等好处，让给了他。”药老无奈摇头：“我先说好了，你的徒弟是你的徒弟，不要以为你是我的徒弟，你的徒弟就是我的徒孙了。”

　　　　药老说的话，竟然有些绕口，我忍不住直接笑了出来。但是药老却很严肃，他说，佛宗派来了一千多号和尚，慕容皇朝和其他大势力，也基本派来了强者。一共数千号四阶灵者，已经全部聚集在庐阳郡。

　　　　明天一早，药老就会赶往沦陷之城，发放抵抗瘴气之毒的丹药。沦陷之城里的鬼养人，数量太多，欧阳华怕事情有变，已经暂时把庐阳郡的普通百姓，暂时全部转移了。我听着，倒吸了一口凉气。

　　　　在南堂，四阶灵者都少见，可是在北冥，四阶灵者多的数不清，此次，两千多号四阶强者竟然聚集在了庐阳郡，这种场面，我从来没有见过。药老本来想让我留在这里，不要去掺和，因为他怕到时候第五仁和第五律会趁乱，取我性命。

　　　　可是，我却摇了摇头，我希望我可以去。一来，通过数次的突破，我彻底明白，想要变强，就只能一路而战，二来，沦陷之城给我的感觉，太过熟悉了，我想知道里面究竟存在着什么，会让我那么熟悉。

　　　　药老见劝不住我，点了点头，让我小心一点。药老是不会进沦陷之城的，他告诉我，慕容皇朝突然发了邀请函给各大势力，邀请各大势力的家主和宗主参与一个大会议。大家都知道，慕容皇朝只是佛宗的后花园罢了，一切都得听佛宗的。

　　　　让我有些奇怪的是，药老和佛宗宗主有仇，佛宗主持的会晤，药老应该不会参加才对。可是药老竟然是准备前往，看来，出大事了，而且，这大事比鬼养人之祸还要严重，否则药老不会如此重视。

　　　　药老看出了我心底的疑惑，他让我不用想太多，只要顾好自己的安全即可。回到自己的房间，欧阳华又找上了我，欧阳华问我还需要不需要什么武技。我摇了摇头，侯爷府里的武技，都我看过了，也只有雷神刀第一卷适合我。

　　　　欧阳华叹了口气：“雷神刀虽强，但是这第第一卷，也只够三阶以下使用，你已经是三阶灵者了，这真假难辨的第一卷，恐怕有些不够用了。”

　　　　的确，在我踏入三阶之境后，雷神刀又变强了，但似乎已经达到了极限。现在还好，如若等我再强一点，雷神刀就真的不够用了。欧阳华应该是为了欧阳霸，才来找我的，他说，如果我想要什么武技，他一定会想办法给我弄来。

　　　　我不想再欠欧阳华人情，所以直接拒绝了。等欧阳华离开，我开始入定打坐，一边感受着万物之气，一边想着七斩的心法。

　　　　一斩聚阴阳，二斩身心和，三斩战鼓擂。

　　　　如若说前两斩，还有些容易理解的话，这第三斩，就有些费解了。战鼓擂，难道我还要去找一面战鼓来？凭借二斩，我如今已经可以斩杀三阶巅峰的灵者，如若再用阴气操控二斩，可以对付四阶初境的灵者，运气好的话，说不定也可以斩杀。

　　　　登天步，雷神刀，二斩，都已经在我当下实力的情况下，达到了饱和。若想要再变强，我要么修习新武技，要么领悟三斩。只是，频繁修习新武技，对灵者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而且，合适自己的新武技难寻，我只得把希望寄托在了领悟三斩上。

　　　　只可惜，我想了一整个晚上，也没有想明白。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随着众人来到了沦陷之城外，药老没有道别，已经离开了。他留下了一个六阶炼药师，那也是一个五阶初境的强者，他负责把那些丹药，发放给了两千多号的灵者。

　　　　这个炼药师，人称回春子，寓意妙手回春。他会随着大家入城，我在人群里，看到了第五仁和第五律，他们的身边，还带着另外一些人，看来都是第五氏族的人。回春子让我进城之后，紧紧跟着他。

　　　　这是药老交待的，他显然还是担心我会遭到不测。

　　　　和欧阳华一起前来的，是无尘。无尘也正虎视眈眈地盯着我，我顿时感觉到压力倍增。灵者虽然有两千多号，但是实力达到五阶的，其实也就欧阳华和回春子。里头的鬼养人，有两万号，但是实力都不强。

　　　　凭借这么多四阶以上的灵者，足以轻松应付了。

　　　　原本是慕容皇朝和佛宗主持的进城行动，但是此处，回春子的资历最老，所以话语权落在了他的身上。回春子丝毫没有给佛宗和慕容皇朝面子，强行要求大家听他的号令。这肯定也是药老刻意交待的，药老想要压制佛宗。

　　　　没有人敢出声反对，终于，在回春子的号令下，大家都慢慢进了沦陷之城。

　　　　回春子、欧阳华和我，是最后进城的。欧阳华也让我要小心，他担心第五仁和第五律会趁乱攻击我。我点了点头，跟着他们进城了。我并没有服药，城中瘴气，根本就伤不到我。城里的瘴气迷茫，很难看清脚下的路。

　　　　学会感知万物之气后，我一进城，就感觉到了城中深处那密密麻麻的鬼养人。

　　　　这是一座很大的城池，两千号灵者进了沦陷之城后，不知道去了哪里。我跟着回春子和欧阳华，飞速地朝着城中深处冲去。

　　　　我的感知力，放到了最大，突然间，我猛地停下了脚步。

　　　　这一刻，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先前一次进城，会感觉到莫名的熟悉感了。

　　　　感知力扩大之后，我在城中深处，感知到了一道无比熟悉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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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1　站在最巅峰的虚鬼

　　　　那是一股幽森的阴气，对这股阴气，我无比地熟悉，是小蕾！我怔得完全说不出话来了，黑木尺在我的手上，突然也开始哀鸣，我能感受到黑木尺尺灵的悲怅，黑木尺在我的手中剧烈颤动着，我险些有些抓不住它。

　　　　回春子和欧阳华发现了我的怪异，他们问我怎么了，我只能摇头，没把小蕾的事儿说出来。我的目光，望向深不见底的瘴气，我迫不及待地想去城中深处看看那股和小蕾相伴相生的阴气，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迈动登天步，跟随着欧阳华和回春子继续往前。到城中深处之时，我们遇到了不少鬼养人，回春子和欧阳华一出手，简直可以说是震天动地，城中连续爆发开一声声嘶吼，死在他们手中的鬼养人，也不知道究竟有多少。

　　　　而我，同样手持黑木尺，斩杀一个又一个鬼养人。如今，我已经迈入三阶，城中最强的鬼养人，也不过三阶之境，我感觉十分轻松。只是，黑木尺却像发了疯一样，有些不受控制，无奈，我只能把黑木尺收起，取出了噬灵。

　　　　雷神刀闪现，沦陷之城，顿时雷光闪烁。我们一路拼杀着鬼养人，到了城中最深处。纳天囊里的黑木尺，竟然还在剧烈地挣扎着，它似乎想要冲破纳天囊的束缚，飞出来。我不断地和黑木尺的尺灵沟通着，可是，原本心意合一的我们，此刻竟然像完全失去了联系。

　　　　我有些忐忑，不安感从心底蔓延开来。进城的两千多号灵者，也经过了浴血奋战，两千多号四阶强者，平均每人杀上十个鬼养人，就可以把城中所有的鬼养人杀尽。如今，沉重瘴气依旧，但是活着的鬼养人，似乎不多了。

　　　　荒芜的城中，地上堆满了鬼养人的尸体，我们几乎是踩着鬼养人尸体前行的。刚刚城中深处的阴气，一闪而逝，如今已经没了踪影。感知到那股阴气的，不仅是我，几乎所有人，都察觉到了。

　　　　可是，只有我觉得奇怪，我非常确定，我没有感知错误，那的的确确就是小蕾曾经身上有过的阴气。只是，那股阴气，气势却要比当初的小蕾更加强悍，非常明显，城中那只恰似小蕾的鬼，是一只非常强大的虚鬼，就连小红和她相比，也是差了非常多。

　　　　那股阴气，让人觉得胆寒，我敢肯定，这绝对是我遇到过，最强悍的一只鬼。

　　　　欧阳华和回春子也是眉头紧皱，就在这个时候，身披佛光的无尘走了过来，他同样一脸凝重。他双手交叠，叹道：“此虚鬼，恐怕堪比五阶中境，甚至能达到五阶巅峰，我们当中的所有人，无人可以对付他。”

　　　　我知道那股阴气的主人很强，但我没想到，那只虚鬼竟然会强到这种地步。五阶中境，甚至是五阶巅峰，这是什么概念，我再清楚不过，和南堂相比，北冥的五阶灵者非常多，但这也只是相对而言，在整个北冥的灵者当中，五阶强者还是非常少的。

　　　　而在五阶强者当中，以五阶初境最多，其次是五阶中境。就连药老，也只是一个五阶中境的强者而已。也就是说，达到五阶中境的强者，基本上可以在北冥称王了。药老和炼器师联盟的盟主，都是五阶中境的强者。

　　　　而五阶巅峰强者，为人所知的，只有三个人：佛宗宗主、第五氏族家主和刘家家主。就连兰溪出生的家族兰家，家主也不过一个五阶中境的强者，只不过，他要比药老和炼器师联盟的盟主强罢了。

　　　　五阶中境强者的人数，要比五阶巅峰强者多，但却也是屈指可数。除了几大势力的领头人之外，各大势力中，也有一些人达到了五阶中境，比如佛宗，就有好几个和尚是五阶中境的灵者。

　　　　回春子叹道：“看来，鬼养人之祸，比我们想象中还要难以解决。”

　　　　那只虚鬼，实力不明，但是无尘都说了，他至少可以比拟五阶中境灵者。在场的，的确没有人可以对付那只虚鬼。尽管我们有两千多号人，但是这不代表人越多，赢面就越大，这么多人，动起手来，反而太过复杂，对方反而只身一人，简直可以说杀人如探囊取物。

　　　　早在先前，大家就知道，能操控这么多鬼养人的鬼，必定是一只实力了得的虚鬼，可是所有人却始终没有想到，凭借这只虚鬼的实力，竟然有可能和北冥最巅峰的几个人叫板。而让我更加没想到的是，操控鬼养人的幕后黑手，身上的阴气，竟然会和小蕾一模一样。

　　　　甚至于，如果不是小蕾当初真的死在了我的面前，我还会以为，那股阴气的主人，就是小蕾。回春子和欧阳华四处张望着，阴气已经消失，他们也查探不出。半个白天的时间，进城的灵者，把城中两万号鬼养人，全部铲除干净了。

　　　　城中笼罩已久的瘴气，竟然也都神奇地慢慢消散而去。药老用我的血炼出来的丹药，果然有用，因为没有任何一个灵者感觉到身体不适。终于，阳光重新铺满这座原本繁华的城池，只是，地上那密密麻麻麻的鬼养人尸体，仍然看的人头皮发麻。

　　　　主持大局的回春子想了想，立刻作出了决定：他要立刻把这只虚鬼的消息报给药老。

　　　　大家都知道，想要抓到那只虚鬼，唯有几大势力的领头人亲自出马了。原本以为那只虚鬼已经离开了，可是，就在大家马上就要出城的时候，我感觉到纳天囊中的黑木尺，已经近乎癫狂地开始攻击纳天囊了。

　　　　我怕纳天囊被黑木尺捅破，只能把黑木尺取了出来。只是，黑木尺出来的一瞬间，它就发出一声哀鸣，猛地朝着一个方向窜去，我大惊，立刻抓住黑木尺，可是，黑木尺非但没有停下，竟然还带着我，更加迅速地朝前飞去了。

　　　　所有人都震惊了，我听到身后有人唤我的名字，是回春子和欧阳华，可是，才一眨眼的功夫，我就听不到他们的声音了。黑木尺的速度很快，我用尽全力想要控制住黑木尺，可是，我除了能感受到黑木尺尺灵的躁动之外，根本无法控制它。

　　　　我不知道黑木尺要飞向何处，只能紧紧地抓住它。我不敢松手，因为我害怕黑木尺会就此离我而去。它对我来说，已经不再是一柄武器这么简单，小蕾死后，化身尺灵，和尺灵合二为一，在我眼里，黑木尺就是小蕾，黑木尺在，小蕾就在。

　　　　黑木尺带着我，一飞冲天，离开了这座县城。凌厉的风吹的我几乎睁不开眼睛，当我终于感觉到双脚着急的时候，我才发现，黑木尺带着我，入了一片林子。黑木尺在我的手上，仍然剧烈地颤抖着，我刚以为黑木尺终于要平静下来了，它突然又猛地把我往前拽。

　　　　这一次，黑木尺没有飞天而起，而是带着我一路向前跑。

　　　　我正要想办法让黑木尺停下来的时候，我突然又察觉到了那股阴气，那股和小蕾身上气息一模一样的阴气！我望向远处，林子深处，正有一道背影，这个人的长发披肩，一身白色的落地长裙，风一吹，她乌黑的长发和裙摆，一起在空中飘舞。

　　　　我愣住了，这道背影，我再熟悉不过了，是小蕾！

　　　　我的眼眶霎时间湿润，黑木尺从我的手中飞出，飞到了那道背影的身边。

　　　　黑木尺的尺灵，突然变得非常平静，就好像，黑木尺从来就不属于我，而是属于那道背影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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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2　你是不是小蕾

　　　　虚鬼慢慢地伸出了纤纤玉手，抓住了黑木尺，顿时，黑木尺竟然不再哀鸣，也不再颤动。缓缓地，她转过了身，当我看清她的脸时，我的眸子盯住，这道目光，就像是穿过了时空，穿越了轮回，放在了她的身上。

　　　　小蕾，是小蕾！

　　　　心里那种异样的感觉蔓延开来，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自己好像已经有千万年没有见过这个人了，心里莫名的沧桑，莫名的悲凉。我一步一步地朝着她走去，可就在我快要接近她的时候，她的身影突然消失在了原地。

　　　　下一秒，我的脖子一阵发疼，她竟然已经到了我的面前，我被她掐着脖子，双脚离地，简直快要呼吸不过来了。她一脸冰霜，我试图从她的脸上察觉出什么异样，可是，不管是她的气息，还是她的样子，都和小蕾一模一样。

　　　　“小蕾。”我忘记了疼，轻轻地唤了一声。

　　　　她的身形一震，突然松开了手。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猛地后退了几步。我落在地上，面对这个人，我竟然提不起任何与之为敌的勇气。她身上的气势，比之药老，还要强上数倍。原先大家对她的实力还并不完全清楚，但此刻，我已然知晓了。

　　　　比药老还要强这么多的人，实力绝对站在了北冥乃至整个人间的最巅峰，她是虚鬼不假，但是实力，却堪比五阶巅峰的强者！我吃力地从地上腾了起来，黑木尺在她的手上，完全与我没了关联。

　　　　我盯着她，又木讷地唤了声：“小蕾，是你吗？”

　　　　她皱起了眉头：“你是谁，为什么总唤我小蕾？”

　　　　“你不是小蕾吗？”我摇着头，不愿意相信。可是，我却又想起当初小蕾在我面前死去的场景，她已经进了黑木尺，成为了尺灵的一部分，眼前的这个人，又怎么可能会是小蕾。

　　　　她看了我很久，突然按住了自己的胸口：“为什么看到你，我的心好疼，我总觉得，我认得你。”

　　　　从前，小蕾见到我，也是这种感觉。小蕾化身为鬼之后，忘记了很多事情，但是她却知道我的名字，知道我的样子，觉得和我曾经相识。我对小蕾，也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这种感觉，面对这个和小蕾长的一模一样的女鬼，竟然也有。

　　　　我心里抱着一丝侥幸：“你从哪里来，你知道你的名字吗？或许，你真的是我的小蕾！”

　　　　她犹豫了很久，这才开口道：“我不是小蕾，我从很远的地方来，我已经存在了数百年了，我不是你要找的小蕾。”

　　　　心底的一丝希望，彻底破灭了。她的实力很强，对于我来说，她根本没有必要说谎。她已经存在了几百年，那就更加不可能是小蕾了。可是，我却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和小蕾长得一模一样，也不知道为什么她身上的气息，也和小蕾一样。

　　　　我没想到，鬼养人之祸的罪魁祸首，此刻竟然如此平静地在我面前，与我交谈。我不愿意把目光从她的身上挪开，看到她，我就像看到了小蕾一样。她和我对视，她的脸色苍白，手捂着胸口，咬牙道：“我不能看你的眼睛，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我见到你，心里会这么难受，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我觉得我认识你！”

　　　　“我叫吴迪。”面对她，我竟然也不再说谎，情不自禁地道出了自己的真名。

　　　　“吴迪？”她轻声呢喃着，随后，她摇了摇头：“好熟悉的名字，可自从诞生以来，我几百年的记忆里，却没有你，为什么我的心好疼。”

　　　　她自言自语着，看到她，我也感觉自己的心仿佛在滴血一样难受。最终，她叹了口气：“我想不起来，我不想了，你走吧。”

　　　　我没有挪动脚步，她看向我，目光顿时变得冰冷：“你不走？想死？”

　　　　“你真的不知道小蕾这个名字吗？”明知道是多此一问，可我还是问出口了。

　　　　她摇头：“我的名字，叫幽冥，大家都称我为幽冥女。”

　　　　幽冥女说完，转身想要走，我立刻跟了上去，但是她突然猛地回头，手持黑木尺，抵在了我的喉咙上：“为什么一直跟着我？”

　　　　“你的心地不坏。”我说出了连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的一句话。我总觉得，和小蕾一模一样的人，不会坏，反而心地无比地善良。

　　　　“你挺有意思的。”幽冥女突然笑了，她笑起来，非常好看，我有些看呆了。

　　　　我想了很久，才问：“那些鬼养人，真的是你制造出来的吗？”

　　　　幽冥女放下了黑木尺，反问：“是又怎么样？”

　　　　“为什么要那么做，你知道吗，有多少人惨遭毒手。”我问。

　　　　幽冥女冷哼一声：“你们灵者在炼鬼养鬼的时候，想过有多少鬼惨遭你们毒手吗？”

　　　　幽冥女的这一反问，竟然让我完全回答不上来了。幽冥女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突然咧着嘴笑道：“你长得真好看，可惜是人，否则我一定会喜欢你。我总感觉，你一定会对我好。”

　　　　幽冥女的身上，散发着幽幽的阴气，我无比贪婪地感受着那股气息，我仿佛从她的身上，看到了小蕾的影子。可是，我顿时清醒了过来，目光放在了幽冥女手中的黑木尺上，眼前的这个人，不是小蕾，真正的小蕾，在黑木尺中。

　　　　“你要走了吗？”我问。

　　　　幽冥女点了点头：“没想到竟然有人能抵抗瘴气之毒，进城的那些人，我都可以解决，但是佛宗和第五氏族的那两个老东西，我对付不了。我要走了。”

　　　　“去哪里？”我马上问。

　　　　幽冥女想了想，突然反问：“你要跟着吗？”

　　　　我摇头：“我不能跟着你。”

　　　　幽冥女耸了耸肩：“是啊，我竟然有点想让你跟着我，不过，我要去的地方，你可去不了。我记住了，你叫吴迪，我会来找你的。”

　　　　我愣了愣：“找我干什么？”

　　　　幽冥女一副茫然：“我也不知道，就是有点想再见你。”说着，她叹了口气：“我得走了，有人来找你了。”

　　　　说着，幽冥女大步向前，我再次叫住她。

　　　　“你能不能，把黑木尺还给我？”我问。

　　　　幽冥女举起了黑木尺，笑道：“你说这黑色大尺？一灵不会有二主，这尺灵已经认你为主了，但竟然和我会如此亲近，说来也奇怪。我很喜欢这黑木尺，你借我一段时间，等下次我来找你的时候，再来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