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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斯伐瑞托战记-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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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安了,他的双眼中闪着兴奋的光芒,他的笑容天真而且残忍。这家伙简直就像个小孩子一样喜怒无常。

    皮埃尔说:“ready――”

    就是现在!

    我蓦地睁开了双眼,剑光一闪,直取普尔!

    叮的一响,火花飞溅!

    普尔用方天戟的长柄架住了我的剑!

    可恶!

    普尔的双眼盯着我,目光好似两道寒芒,令我不寒而栗。我霎时间打了个寒噤。

    “领主大人的话还没说完你就动手,想搞偷袭吗?哼!你这小子看来虽迟钝,其实倒也不笨。可惜想用这种小伎俩对付我还是太嫩了!给我滚回去!”普尔手腕一震。我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顺着戟的长柄传到我的剑上,再由剑传给我。我的右臂瞬间被震得发麻,那股力量好像一记重拳,将我硬生生地打了回去,我一连后退了好几步才勉强站稳。

    这家伙…果然很强!

    “臭小子,想赢本大爷就得拿出真本事来!――吃我的‘震雷’!”

    普尔手中的方天戟陡然快速旋转起来,夹带着雷霆之威攻向我!又是这招!

    是刺击!既然如此,我就用剑气挡回去!

    我用力挥剑,“啸”的一声,一道剑气破空划出,迎向“震雷”!

    只听一声闷响,方天戟竟然轻而易举地击碎了我发出的那一道剑气,毫不停顿地刺向我的胸膛!

    不好!我顿时惊出一身冷汗,连忙快速后退,方天戟对我步步紧逼,并且距离越来越近。

    “可恶!”我急忙侧身闪避,方天戟击中了我身后的墙壁,只见整面墙壁被“震雷”钻头一般的攻势硬生生钻开一个大洞,并轰然崩塌!真是惊人的破坏力!

    “呵呵,你很聪明,知道用剑气来对抗我的‘震雷’。你要是直接用剑来接我这一招,恐怕就要连人带剑一起被撕碎。但是很可惜,你的功力尚未炉火纯青,所发出的剑气根本无法阻止‘震雷’。”

    没错,一旦我用剑去砍、去刺、或者去劈,只要被回转中的“震雷”卷了进去,剑势必遭到破坏…

    看来,光用剑法正面迎击,是无法战胜他的!

    普尔看到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忍不住得意地道:“埃唐代啦多拉埃姆,你莫非不知道该如何进攻了?迷惑会使人焦躁,使人有机可乘!”突然出手,又是一记“震雷”!

    该死!既然如此,就不要从正面进攻了!

    这次的“震雷”一如既往迅即狠辣,但我早有防备,集中精神应对,准确地避开了这一击。普尔一击不中,“震雷”的攻势不禁一滞,好机会!我飞快地挥剑,剑锋顺着戟的长柄斩向普尔的手臂关节处!

    tmd,管你的盔甲是不是秘银做的!不管是什么盔甲,也不可能把身体包裹得天衣无缝,关节处永远都是防御力最薄弱的地方!

    “呜啊!”

    我感到腹部登时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

    原来就在我进攻的时候,普尔却比我更快地撤回了方天戟,枪头上的刀刃将我的腹部划开了一道血口!

    我急忙后退,好在伤口不深,我才不至于被开膛破肚,但鲜血却似怎么也止不住般地流出。

    太大意了!没想到他的回防竟如此之快!

    “埃唐代啦!”我听到姥姥撕心裂肺地喊叫声,我强忍住不去看她,我不能分心,我必须集中精力对付普尔,我不能败,否则……

    我左手捂着伤口,飞快地退到安全的距离,和普尔互相对峙。疼痛令我的全身都流出了汗水。

    普尔目光如两道剑锋,盯着我,洋洋得意地道:“这就叫‘震雷’,能使大地震动,退如雷光般快疾的戟术!”说罢目光一凝,方天戟再次闪电般攻出!

    “呀啊啊!”我大吼一声,疯狂地挥剑,一口气挥出六道剑气,犹如巨大的鲨鱼背鳍裂地冲来,带起数不清的碎石和泥土!

    tmd!我就算不能打败普尔,但是至少也要制造个机会把姥姥救出来!

    相信这些碎石和泥土会暂时遮蔽住普尔的视线,我只要趁此机会绕过他,再冲到皮埃尔那里把姥姥救出来就好了!

    剑气刚刚发出,漫天的碎石跟泥土如浪潮一般席卷向普尔。与此同时,我以最快的速度冲向皮埃尔所乘坐的战车!

    我打算绕过普尔――从他左侧冲过去。

    “我再对你说一次,给我滚回去!”

    什么?!

    戟的长柄突然打在我的胸口上,我疼得大叫起来,我仿佛听到了骨头断裂的声音,我被重重地打倒在地,鲜血不受控制地从嘴里涌出。

    我不能败!

    我在疼痛和鲜血的双重刺激下从地上爬了起来,狂吼着毫无章法地挥舞手中的剑,如负伤的野兽般展开疯狂的进攻!

    我要杀了你!

    我一定要杀死你!!

    普尔也毫不犹豫地用戟迎击,但他并没有使用“震雷”,而是就那样泰然自若地迎接我一波又一波的攻势,并且还击。戟上的刀刃将我的身体划得遍体鳞伤,我正在大量流血,但是我已完全陷入疯狂状态之中,几乎感觉不到疼痛。

    转眼间已经过了数十个回合,我一剑紧接着一剑,毫不停歇地进攻,普尔却仿佛能未卜先知!每当我准备用剑砍他的肩膀,他便先一步用戟挡在肩膀处,当我准备用剑尖刺他的眼睛时,他便先我一步阻止我出招。tmd,为什么会这样!

    叮!

    普尔用长柄架住我准备砍向他头颅的一剑。我的剑砍在普尔秘银制造的方天戟上,已经砍出了许多缺口,我的身上也布满了伤口,满身浴血!

    普尔不屑地冷哼一声,发力将我逼退,同时用长柄重重地击中了我的头部。

    我的头顿时疼的好像快裂开一样,妈的!我倒在地上,感到天旋地转,大脑仿佛已经不能思考了,鲜血从鼻孔里流出来,我敢说我的眼睛也一定因为充血而变得血红。

    “啊啊啊!可恶――!”杀招再一次被普尔精准地挡下了,我气急败坏地嘶声大吼!

    我用剑支撑着身体,咬牙让自己慢慢地站起来。

    “埃唐代啦,已经够了,不要再打了,你会死的!你快逃吧,不要管姥姥了!”姥姥泣不成声地对我哭喊着。

    “别说这种傻话!”

    我想站起来却没有成功,只能勉强维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势,用剑支撑着身体。我头痛欲裂,因此无法抬起头看她,只能低着头,看着鲜血混合着我的眼泪一滴滴落在地上,我就那样嘶声大吼。

    终于,我摇摇晃晃地从地上重新站了起来,不断喘着粗气,鲜血仍在不断地往下流淌。

    普尔站在我面前,却并没有攻击我,或者说,他对我已根本不屑一顾?

    我抬头望着他,感觉他的身躯突然变得仿佛山峰一般高大,我被罩在他的阴影里,压抑得喘不过气来。混蛋!就算是面对巴弗灭,我也没有产生过这种感觉,这家伙……!

    “你现在这个样子,我不需要使用‘震雷’也能把你击倒。”普尔似乎认为我肯定会问这个问题,因此不等我开口,便自己解释道:“强森负伤回来以后,我检查过他身上的伤口,再加上我之前通过和你战斗,对你的剑法已经了如指掌。你身手确实不错,但缺乏实战经验、尚欠火候,而且你太依赖武器了,因为你需要用武器来弥补先天体质嬴弱的弱势。论实力、力量、实战经验,你都不及我,唯一比我强的也只有速度,但我有这身秘银打造的盔甲护身,完全不怕你偷袭,所以你面对我完全没有胜算,你根本就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我的回答是:

    ――挥剑朝他砍过去!

    “哼,冥顽不灵!”普尔似乎被我搞得有些不耐烦了,他双手紧握方天戟的长柄,做出施展“震雷”的架势:“就让我送你一程吧!”

    “震雷”发动!

    “呀啊啊啊啊啊!”我厉声嘶吼,目眦欲裂,拼尽全力砍向普尔的“震雷”,这次我不躲也不逃,我要和他硬碰硬!

    剑刃撞上高速旋转的枪头。

    我立刻听到钢铁碎裂的声音。

    我的剑陷入了“震雷”高速旋转的枪头里,顿时被绞成无数碎铁,四散纷飞。但普尔却也大吃一惊,一则他万万想不到我会用这种自暴自弃的攻击方式,二则我垂死挣扎、拼尽全力,竟将他手中的戟打得脱手飞出很远!

    “你……”普尔不敢置信地瞪着我,手臂还是保持着拿戟的姿势。兵器被人打飞,对他来说绝对是莫大的耻辱。他太阳穴高高凸起,眼角和嘴角开始抽动,下一秒,他的整张脸就已经因为愤怒而扭曲变形:

    “臭小子,我要宰了你!”

    普尔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飞起一脚重重踢在我的胸口!

    我好像被一颗炮弹击中,飞出很远很远,在地上连滚带爬几次才停下来,然后就开始大量吐血。

    该死,好疼啊!啊啊啊!

    我试着从地上站起来,忽觉一阵耳鸣,视线也有些模糊了。

    难道我要死了吗?

    不行!我不能死!我不能死!

    我挣扎着试图从地上再度站起来,但是身体已经完全使不上力气了,膝盖刚刚离开地面,又重新跪在地上。可恶!

    “什么?”是皮埃尔在说话,他好像很失望。“已经结束了吗?真无聊,埃唐代啦多拉埃姆,你太让我失望了!居然随随便便就让普尔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唉,烦死了烦死了!……嗯,那么按照约定――”

    我的心顿时沉了下去,猛地抬起头,看着姥姥,锋利的刀刃就按在她的脖子上!

    “埃唐代啦……”姥姥望着我,眼泪都似已流干,声音沙哑地说。

    “不要!”我嘶声道:“求求你!不要杀她!不――不!”

    皮埃尔一双小眼睛盯着我,冷酷地笑了笑,那笑容令我整个人都已崩溃!

    “不行呢。埃唐代啦多拉埃姆,我可是领主大人啊,我不能食言。”

    刀锋切开了姥姥的咽喉。

    鲜血从伤口处不住地流淌出来。

    姥姥看着我,她的表情很痛苦,她想要呼喊,但最终也一个字也没能说出来。

    她的目光迅速变得黯淡,两只眼睛空洞地瞪着。

    她死了。

    我仿佛已变成了一具失去了灵魂的尸体,仿佛置身于噩梦之中。

    我的呼吸变成了灼热的喘息。我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了。

    我哭了。

    我眼前渐渐模糊,什么也看不见了……

    ;
………………………………

四十三、武装

    ……

    好温暖,

    这里是?

    “呜呜呜!”

    我听到了哭声。

    是我在哭。

    那时,我老是哭鼻子。

    我回到了还是小孩子的时候,今天在外面玩时又被坏孩子欺负了。我一面流着眼泪,一面流着鼻涕,大哭着跑回了家,扑进姥姥怀里。

    姥姥用毛巾为我擦去脸上的泪水,她总会温柔地安慰我,哄我开心。

    姥姥最疼爱我了。我被坏孩子欺负,哭着跑回家,她会为我擦去眼泪,把我抱在怀中,慈爱地抚摸着我的头,安慰着我,直到我不再哭泣、露出笑容;我在玩耍时打碎了碗碟或者家具,她也从来也没有责备过我,而是担心地查看我有没有受伤;我遇到了危险,她就会毫不犹豫地挺身保护我,有一次我在村子里被一条恶犬追赶,姥姥急忙跑过来,用扫帚将那条恶犬赶跑。只要有姥姥在我身边,我就根本什么也不用做,完全依赖着姥姥。

    她总是那么慈祥,不管我遇到什么麻烦,只要能在她怀里撒娇,我就会感到很温暖、很有安全感,仿佛任何事情在这之后都能迎刃而解。

    我很任性,有时候想要一个玩具,就吵着让姥姥买给我。姥姥如果买不到或者买错了,我就会生气得大哭大闹。

    “姥姥真讨厌,我不要姥姥了!”

    我总是说这种很过分的话,但是那个时候,我却并不以为然。

    姥姥会向我道歉,说都是她不好,假如我哭了,她还会哄我。不管我说了多么过分的话,不管我有意无意地伤害了她多少次,她都没有发过脾气。对她来说,她爱我更胜过爱自己的生命。

    我一天天长大,她却一天天地衰老。

    弹指间不知道又过了多少岁月。当我回过神来,才发现姥姥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只及我的肩膀高了,她再也不能像从前那样抱着我、背我了;她的头发几乎全变白了,脸上的皱纹越来越多,走路也变得越来越慢,现在已经完全跟不上我的脚步了。

    但她还是那么疼爱我,不管在什么时候都永远也不会改变。

    有一天,我看到姥姥站在家门口。

    “姥姥,你要出门吗?”我问。

    “嗯。”姥姥转过身来看着我。很奇怪,为什么她脸上的表情那么悲伤,而且那么留恋?

    “你要去哪里?”

    姥姥的眼睛闪过一片黯然:“我不知道。我想应该是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

    我忽然有了种不样的预感,紧张地问道:“什么时候回来?”

    姥姥摇了摇头,我看到她哭了,并且恋恋不舍地看着我。

    “埃唐代啦,我真想永远在你身边照顾你,可是,那是不可能的呀……我要走了…我…我舍不得你……从今以后,你自己一个人不管遇到什么困难,也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

    姥姥在不停地流泪,她用那双已经哭肿的眼睛最后一次不舍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她的人就已走了出去。

    “姥姥!”我大叫着跑过去,想要阻止她离开我。但是仿佛有一道看不见的墙将我们之间阻隔住了,不管我如何奔跑,却始终停留在原地,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姥姥离我而去。

    我嘶声大喊,喊声很快就变成了哭声,但姥姥却越走越远,我终于连她的背影也看不见了。

    我的心仿佛被完全掏空了,我跪在地上,像个孩子一样失声痛哭。

    一片柔和的白光浸没了我……

    ※※※

    “……”

    我睁开眼睛,呆愣愣地躺在床上许久,然后才慢慢地坐起来。

    “我做了一个梦。”

    我小声地自言自语,并且发现原来我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浸透。

    我听到了雨声,这雨难道还没有停吗?

    tmd。

    我不禁感到一丝寒意,下意识地打了一个哆嗦。

    真不敢相信,自从那天以后,已经过去整整六天了。

    我不禁再次回忆起当时的情况:

    姥姥被皮埃尔恩格勒曼兹杀死了。

    想到这里,我只觉心在绞痛得似已滴出血来,整个人都在绞痛,痛得几乎忍不住要蜷缩起来。

    接下来发生的事仿佛已经和我完全无关、也毫无意义了。我好像变成了一个死人,不会说话也不会动,整个人都已停顿、麻木、僵硬。

    我看到普尔拔出了剑,准备对我砍下去。

    我很清楚我还是有能力避开这一剑的。

    但我不想那么做。

    既然姥姥已经死了,那么我也不想活下去。

    我等待着他的剑劈下,等待着迎接死亡。

    但是普尔却没能劈下这一剑,因为皮埃尔突然发出一声很凄厉的惨叫声,令他不禁一怔,动作也不由自主地停顿住了。

    原来是瑞贝卡干的。瑞贝卡和克里斯蒂娜不久之前已经从昏迷中悠悠醒转,并且恢复了些力气。瑞贝卡看到我命悬一线,急忙掷出她身上最后一枚暗器:一柄飞刀。

    她深知射向普尔是起不了作用的,所以她射向了皮埃尔。

    皮埃尔那时正在兴致勃勃地等着看我被砍头,根本全无防备,手臂立即中招。

    ――瑞贝卡后来告诉我们,她本想直接干掉皮埃尔的,但她那时身体还很虚弱,准头无法拿捏得牢,因此不敢冒险。

    皮埃尔中刀以后疼得惨叫起来,不但令普尔的动作一滞,就连他身边的那些骑士也都吓了一跳。

    “可恶!好疼啊!普尔快过来保护我!呜啊!我的手臂没有知觉了,我中毒了!”皮埃尔吓出一身冷汗,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般,不停地大喊大叫。普尔再也顾不得杀我,第一时间跑回到皮埃尔身边。

    那柄飞刀上的确涂了毒,但不是剧毒(涂有剧毒的几枚暗器已经被瑞贝卡在攻击普尔时全部用光了),只不过是能令人的肢体暂时麻痹的毒素。可是皮埃尔却并不知情,他以为自己就快死了。另外,好在普尔虽然武功高强,但是对毒却似乎了解得不多,一时间也被吓得不知所措。

    瑞贝卡和克里斯蒂娜这时候已经从士兵手中挣脱出来,来到我身边。瑞贝卡掏出解药给皮埃尔看,并命令他们所有人都把武器丢得远远的。

    普尔的神色半信半疑,骑士们也很犹豫。但皮埃尔为了保命,想也不想地就厉声喝令手下们照办了。

    克里斯蒂娜趁这时候,急忙拉起我的手带着我开始逃跑。我没有拒绝,也没有说话,面无表情,只是像行尸走肉般任凭她带我走。

    看到我们两个都安全地撤离了,瑞贝卡在把解药掷给皮埃尔以后,也迅速逃走了。

    这就是整个事情的经过。

    那天晚上,夜空忽然簌簌下起雨来,一直到现在也没有停下。

    我掀被下床,站在地上发了一会儿呆。帐篷里阴暗而潮湿,还带着霉味。我不喜欢这里的味道。

    从帕迪科索尔村逃出来以后,我们为了躲避领主的军队对我们的追杀,不得不逃到了离村子较远的一片森林里。人们搭建起了帐篷,组建起营地,并轮流站岗放哨。起初,只要有任何风吹草动都能把大家吓得不轻。但最近领主军一直也没有出现,这不禁令大家已经绷紧了的心弦明显都松弛了不少。

    “领主应该不会再来了吧?”

    “村子已经被毁掉了,我们对他再也构不成威胁了。我猜他也没必要浪费时间把咱们斩尽杀绝。”

    “也有可能是战争已经对他越来越不利的关系,他最近分不开身。”

    人们不禁议论纷纷。

    “主人,你醒了!”特蕾莎从外面走了进来,看见我站在这里,脸上露出微笑。她手上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

    那几天,在我神智崩溃、萎靡不振的时候,什么话也不想说,饭也不想吃,每天都只是像个死人一样躺在床上。都是特蕾莎把我扶起来,小心翼翼地一勺一勺地喂我喝粥。克萝伊只来看过我一次,然后就被她的爸爸叫回去了,之后就再没来过。

    特蕾莎把粥放在床旁边的小木柜上。这些家具幸运的在那场大火中幸免于难,都是人们跑到帕迪科索尔村的残骸那里搬过来的。

    就算领主再也不来骚扰我们了,想要重建家园也需要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瑞贝卡跟克里斯蒂娜呢?”

    “她们出去打猎了。”

    我点点头。

    “克萝伊拜托我告诉你,她其实很想见你,但她父亲不允许。自从那天德纳提凯瑞先生看到你杀人以后,他就有点害怕你,说什么也不同意克萝伊再靠近你了……”

    “我明白。”我说。

    这时候,雨停了。我跟特蕾莎走出帐篷,外面阳光普照着大地,阴霾已经被驱散,天空下现出一弯彩虹,使这里看来说不出的宁静美丽,空气中充满了木叶的芬芳。

    我一步步向前走了过去。

    “主人,你要去哪里?”特蕾莎有些担心地问道。

    “去见姥姥。”

    ※※※

    墓碑上雕刻着她的名字。她的周围还有许许多多的坟墓。

    死者已埋入黄土。

    我不知道我在姥姥的坟前跪了多久,我几乎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

    我没有流泪,因为现在还不是时候。

    然后,我慢慢地站了起来,转身离开。

    ――姥姥,我很快就回来。

    ※※※

    “哦?埃唐代啦,是你?你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吗?”

    “关于杰西卡,我很遗憾,我从前也受过她不少关照,她对所有人都那么亲切、那么善良。唉……”

    “没错,我在这儿收拾东西。帕迪科索尔村虽然已经被毁了,但这里毕竟是我的家,还有很多东西值得留下来纪念。你看,这把剑还能用,这幅盔甲还完好无损,看来我的铁匠铺所受的损伤并没有我想像的严重。”

    “埃唐代啦,你这是要……?”

    “是吗。我懂了…说真的,你这种做法真的很愚蠢,你很可能有去无回,但我不会阻止你,因为假如换做是我,我想我也会这么做吧。”

    “抱歉,我不能去帮助你。我知道我很可耻……”

    “我的武器还剩下很多,不论是盔甲还是刀剑都随便拿吧,希望它们能帮到你。”

    “啊!原来你要找的是……呵呵,也该轮到这家伙出场了,我知道你肯定会用它砍掉皮埃尔恩格勒曼兹的狗头!”

    “祝你好运,埃唐代啦!”

    ※※※

    午后。

    恩格勒曼兹城的城门前。

    “喂,小子,你给我站住!”

    我停下了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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