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行-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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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进来一楼赌场大厅，里面站着的、坐着的，挤满了人。除了一些看热闹的赌客，大多都是青帮的弟子。

　　　　苏灿的目光紧盯最中央的赌大小的赌桌上端坐的三人，周天九坐在最中间，左右分别是七爷、郭啸风。

　　　　看到苏灿进屋，而且和董小月挽着胳膊，周天九和郭啸风显然脸色有些不悦，那感觉好像苏灿挽的是他们的女人。

　　　　这小子好大的狗胆！

　　　　虽然不悦，但三人都没有站起身，因为面对苏灿，他们需要摆出一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苏灿倒也没有被这架势吓到，甚至在想，万一一不小心今天把这三大亨都干掉，sh滩会不会乱呢？也许会乱吧。

　　　　“见过九爷、七爷、郭爷。”董小月松开苏灿的胳膊给三位老大行了个万福。

　　　　周天九三人点点头。

　　　　“还不快给董小姐看坐。”郭啸风吩咐小弟一声，但并没有邀请苏灿坐下，似乎苏灿只配站着听他们训话。

　　　　“老三，此人就是苏灿？”周天九盯着苏灿道。他的一只耳朵没了，现在一缕白头发遮挡着那块丑处。

　　　　郭啸风微笑道：“嗯，就是败在此人手上，让大哥见笑了。”

　　　　周天九看着七爷道：“老二，你怎么看？”

　　　　七爷深邃的眼眸审视着苏灿，笑道：“人不可貌相啊。”

　　　　郭啸风补充道：“老二，别听道上人吹，这小子倒也一般，关键是他那个姓燕的朋友，说实话放眼整个sh滩，除了陆剑明、陈真等少数几位，恐怕还真无人能敌啊。”

　　　　周天九笑道：“老三，败了就是败了，别找借口，况且人家今天是单刀赴会，就凭这份胆识，那也算一条汉子。”

　　　　苏灿站在这被人家当猴子训话，自然很不爽，拉着脸道：“为了我的安全，我的朋友早已隐藏在暗处，只要我今天有一点闪失，以他的枪法，郭老板应该懂得后果的可怕。”

　　　　郭啸风冷着脸道：“你算个甚东西，敢跟我如此说话？昨天有姓燕的给你撑腰，我不敢动你，今天你敢啰嗦，我让你来的去不得！”

　　　　这人啦，果然欺软怕硬，今天燕尾服不在，郭啸风的态度恶劣异常。当然，这也可能跟郭啸风今天的心情有关，昨晚的事传遍sh滩，让他丢脸了。

　　　　“哈哈，好威风的郭老板啊！我是不是应该吓得给你跪下啊？”苏灿道。

　　　　今天穿了避弹衣，又有燕尾服暗中保护，再加上自己的手枪初级精通和截拳道初级精通，苏灿还是很有自信的。

　　　　既然都来了，那就一战成名吧。今天就算他们不找麻烦，苏灿也要跟他们打一场。郭啸风还主动挑衅，那就求之不得了。

　　　　郭啸风冷冷的盯着苏灿，轻轻点头。

　　　　董小月赔笑道：“都少说几句。”

　　　　苏灿对董小月道：“你知道郭老板为什么这么生气吗？”

　　　　董小月摇头，装着一脸懵懂无知。

　　　　“因为我挽着你的胳膊进屋，这让他很不爽。”苏灿道。

　　　　郭啸风拍打桌子：“你小子找死！”

　　　　苏灿道：“你以为我离开了燕就是废物了是吧？”

　　　　“难道不是嘛？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而已。”郭啸风道。

　　　　“说白了，你是一个输不起的人，赌输了却想赖账。其实一间赌场也算不得什么，只要你谦卑一点，在望月楼摆上一桌，说你郭啸风技不如人，我可以把赌场的地契还给你。”苏灿道。

　　　　“你小子太狂了，看我揍你！”

　　　　一旁的一个肌肉小弟看不下去了，想上前揍苏灿，只听到背后传来一声枪响，一颗子弹穿过了此人的胸膛，直接死去！

　　　　这下对其他小弟的震慑力太强了。不是打惨，而是打死！

　　　　唰唰！

　　　　青帮弟兄全都拔枪戒备起来。

　　　　“是那个姓燕的，对面的百货大楼楼顶那埋伏。”郭啸风眼睛眯着看着大约两百米远的对面的百货大楼。

　　　　“好枪法。”七爷也是赞叹。

　　　　此话一出，站在门口一条线上的青帮弟子全都闪开了，生怕被狙击到。苏灿很聪明，他站在门口。他需要让燕尾服看清自己的位置。

　　　　不过很快就不需要了，因为燕尾服已经站在了门口。他全身绑着手雷，大约十几颗，手中还握着一颗手雷，大步的走了进来。

　　　　燕尾服敞开披风，让大家看到那挂葡萄似得手雷，笑道：“今天谁敢乱动，大家同归于尽！”

　　　　全场寂静。

　　　　好可怕的对手！

　　　　沉默一会。

　　　　周天九拍手叫好：“这手段真高！燕先生果然名不虚传啊。燕兄弟，有话好好说嘛。”

　　　　苏灿笑笑，看来在sh滩混，只有强者才会得到别人的尊敬。好吧，今天该是一展身手的时候了。

　　　　对周天九示好的话，燕尾服懒得搭理。不过越是这样清高自傲，周天九这帮人越是觉得你牛。

　　　　周天九抽完一支烟，微笑的对苏灿道：“小子，看在燕先生的面子上，我可以破格做你的老头子，那么你和老三的梁子，我便帮你扛了，你觉得意下如何？”
………………………………

37、强行收徒

　　　　青帮拜老头子的规矩苏灿是懂的，也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民国的sh滩青帮的势力可是非同小可的，而它的厉害之处就在于师徒传承体系，俨然一个大家族的感觉。

　　　　sh以“大通悟觉”四字辈居多，而以大字辈为最高。周天九是通字辈，七爷和郭啸风是悟字辈。赤脚财神虞梦飞乃是大字辈，新弟子的入门方式与先祖“歃血拜盟”的规矩颇为类似，称之为开香堂。

　　　　青帮的香堂有小香堂和大香堂之分。有些人原本字辈较低，为了提高自己的辈份，便找一个地位较高的老头子，帮内称之为“爬山堂”。这里面最典型的就是周天九了，他为了提高自己的身份，冒充自己是过世的理字辈老人冯兆勋的弟子，其实根本就是胡扯，但青帮有“许充不许赖”的规矩，非帮中人可以冒充，但入过帮的不许抵赖。虽然知道周天九冒充，但后来他势力太大，也无人敢挑刺。

　　　　再后来，蒋中正落魄时，赤脚财神虞梦飞指点，投靠周天九避难。于是蒋中正拜了周天九为老头子，一跃成为青帮通字辈的弟子。从此，也无人再敢来欺侮。不久，将又在别人资助下自立门户，开立恒泰号经纪行，当起炒卖股票的经纪人，为孙中山筹集经费。1921年底，sh爆发金融风潮，恒泰号经纪行亏蚀严重，蒋本人负债达数千元，结果还是周天九出面代为了结，并资助将前往广州投奔孙中山。

　　　　较晚出道的七爷、郭啸风也仿效周天九，在军政界寻找自己的支持者。这样，帮会为自己编织了一张又一张保护网，逐步发展壮大起来。

　　　　自从收了将做弟子后，周天九声威大振，想拜他为老头子的越来越多。对此，周天九基本是来者不拒的。

　　　　为何？因为弟子入门会上交香火钱、孝敬钱，开始是30块大洋，后来涨到了120块大洋，而逢年过节的孝敬钱也是省不了的。

　　　　周天九每年大约会收200名左右的弟子，按照平均每人每年300块大洋大洋的孝敬钱，一年的收入就是60000。这些弟子有些为了上交这些孝敬钱，自然会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也就慢慢的使得青帮恶名昭著。

　　　　对于这一点，苏灿是十分反感的。师徒传承没错，关键这周天九不分好坏，来者不拒，真的是太贪财了。

　　　　“要我拜你为老头子？”苏灿笑笑。那一笑让周天九颇为不爽。

　　　　“怎么，难道我不够资格？”周天九嘴角微微抽搐了下，又补充道：“将总裁都曾拜在我门下，何况是你？”

　　　　“拜师之说简直就是笑话！明明是姓郭的输不起，赌输了就喊家长来以权压人，我还要拜你为老头子才能解开这个梁子？就这种输不起的三流货色，也当起了青帮的三号人物，这不是丢青帮的脸面吗？”

　　　　郭啸风气的拳头捏得啪啪响，但却始终不敢轻举妄动，燕尾服怀中的手雷可不是闹着玩的。

　　　　“废话那么多作甚？我只问你拜还是不拜？”周天九冷着脸道。

　　　　一旁沉默许久的七爷微笑道：“苏小兄弟，我也年少轻狂过，但是冲动是会付出代价的。听人劝吃饱饭，我劝你还是拜在大哥门下，日后江湖路上有个靠山为你遮风挡雨，今天若真是撕破了脸，就算你逃过了今天，以青帮的势力，你恐怕在sh滩难有立锥之地了。”

　　　　甚至就连董小月也摇了摇苏灿的胳膊。

　　　　很显然，周天九既然开口了，你就不能让他下不来台，否则这威望又要大跌。其实他要收苏灿也是有私心的。前些日子耳朵被割，今天若能降服苏灿这个后起之秀，在江湖上那也算是一段佳话，挽回了几分面子。

　　　　但问题是，苏灿肯向他低头吗？

　　　　“呵呵，依照七爷所说，我今天若是不拜师，日后就会被青帮的人追杀到底是吗？”苏灿也生气了，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见过不少强行装逼的，但还是第一次见强行收徒的。

　　　　三位大亨都是沉默不语，意思很明显，默认了。

　　　　底下一帮小弟们议论纷纷，这小子作死啊，竟敢当众得罪三大亨，这是想暴尸街头，横尸江边的节奏？

　　　　“好，你小子有种！”周天九怒气冲冲的起身。紧接着七爷也起身离开，一副爱惜人才的眼神看了眼苏灿和燕尾服。

　　　　最后郭啸风也起身，指着苏灿的鼻子道：“姓苏的，够种！我今天就把星月赌场交给你了，你可要看好了！”

　　　　说着，三大亨就带着弟兄们离开了。

　　　　“郭爷，我们就这么走了？”还有小弟不理解。

　　　　“走，废物！”郭啸风一巴掌扇过去。

　　　　一眨眼，屋子变得空荡荡，只剩下了苏灿、燕尾服、董小月三人。

　　　　“你为何不走？”苏灿看着董小月问。

　　　　董小月道：“苏灿，你闯大祸了！”

　　　　苏灿点头。

　　　　燕尾服道：“董小姐，不用慌张，这群乌合之众，不足为惧！”

　　　　“对，倒是你，你今天似乎是站在我这边的，我怕他们会对你不利啊。”苏灿道。

　　　　“谢谢关心。还不至于吧。我又没说什么出格的话。”董小月道。

　　　　三人简单聊了几句，董小月便离开了。

　　　　随后，苏灿把赌场的门窗全都关了起来，让燕尾服在楼上警戒，自己开始布置起机关起来。

　　　　燕尾服的警戒很快就结束了，因为几个暗中盯着赌场的小弟都被他用狙击枪干掉了，想必不到天黑是没人敢再来了。

　　　　大约到了旁晚，苏灿才把所有的机关都布置好了。当然了，最重要的就是一楼大厅的机关和五楼阳台的机关了。

　　　　按照周天九的尿性，他必定利用法租界探长的身份来此找茬办案，所以苏灿必须要做好日后一言不合就硬战的准备。

　　　　其次就是今天晚上。

　　　　以青帮的势力来说，上午董小月找到了小洋楼，肯定有青帮弟子尾随，想必那个地方已经被郭啸风他们发现了。

　　　　……

　　　　布置好机关后。

　　　　苏灿和燕尾服从五楼的阳台观察楼下四周，居然一个盯梢的都没了。随后他们也离开了赌场，准备回家。

　　　　半个小时后。

　　　　不出苏灿所料，小洋楼果然被包围了，大概有三十多人。至于房屋里面有多少人潜进去了，还不知道。

　　　　看情景，这些人也是刚刚来此埋伏。

　　　　苏灿和燕尾服埋伏在距离小洋楼一百多米的大树后，猫着腰，借着路灯观察动静。

　　　　“这帮蠢货，等他们进去触动机关，我们再进去。”苏灿道。

　　　　燕尾服冷静的点头，手中瞄着一架可以夜视的狙击枪，那是他从原来的星球随身带来的看家武器。

　　　　突然，小洋楼发出了一道惨烈的尖叫声！

　　　　紧接着，第二声，第三声！

　　　　“有人触动机关了！”苏灿道。

　　　　燕尾服点头。

　　　　随即，埋伏在门外的杀手们也都从二楼阳台潜入，应该是进去支援，他们以为苏灿在里面呢。

　　　　大约过了一会，里面又传出了几声惨叫，直到有人大喊：“不要乱动，这里面布置了机关！”

　　　　“艹，这个姓苏的太狡诈了，死了十几个弟兄了！这下怎么办？”

　　　　“撤！”

　　　　不一会，这帮人，大约有二十来个的样子，从二楼阳台，顺着绳索往下遛，可是他们没想到有红外线的狙击枪在远处瞄准他们。

　　　　燕尾服的枪法很准，一枪一个撂倒。

　　　　啊！

　　　　……

　　　　惨叫声不绝。

　　　　“不好，楼下也有埋伏！”

　　　　大约被狙击了十来个后，那个领头的又大喊：“跟我走！”

　　　　苏灿猜测，敌人可能是想走窗户逃了，但苏灿并没有赶尽杀绝，而是故意放杀手们一马，也让他们知道自己的厉害。

　　　　不一会，苏灿和燕尾服回到小洋楼，里里外外一共二十六具尸体，有的摔死了，有的被子弹打死了，有的被机关弩箭射死，好不凄惨。

　　　　“燕，今天这一战算是和青帮正式开战了。只不过我们这样，是不是杀戮有些重了？”苏灿微微有些良心不安的问道。

　　　　“开战是迟早的，必须打的他们不敢乱动为止。sh滩日后需要三足鼎立！青帮、洪门，还有主人！

　　　　至于这些人都是杀手，我们不杀他们，他们就要杀我们，不需要怜悯。记住了，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斗争总是会流血牺牲的，况且，最后跑走的几个还是你刻意放走的。如果愿意，我可以杀的他们一个活口都不留。”燕尾服眼神冰冷道。

　　　　军人就是军人，这一点苏灿真是自愧不如。虽然他学了手枪精通和截拳道，但骨子里没用燕尾服那种冰冷的杀伐之气。

　　　　至于开山立派，苏灿暂时还没想到，毕竟现在势单力薄，虽然燕尾服可以以一当百，但凡事都是有准备的前提，万一马失前蹄呢？

　　　　不过，既然开战了，那就要跟他们斗一斗吧。

　　　　一场血雨腥风恐怕是难免了。

　　　　二人一边收拾尸体，一边规划着未来。苏灿把民权培训的事也提到了日程。如今正是缺乏人才的时候。

　　　　这些杀手身上有不少好东西，譬如银元、银票、甚至金条，但是苏灿分文未取，就留给他们去另外一个世界花吧。

　　　　不过他们身上的枪支弹药，燕尾服给收了下来。这些武器日后组织特工小分队，那可是省了一大笔钱。

　　　　替这些杀手收尸后，苏灿对燕尾服道：“我总感觉郭啸风他们会对董小月不利，我们要不要去她家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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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救美

　　　　燕尾服难得的开玩笑道：“主人，你不会见人家长得好看，就看上人家了吧？”

　　　　苏灿笑道：“乱说，这是出于对女性同胞的尊重好不好？”

　　　　“那走吧，晚了，恐怕只能看到你的女性同胞被凌辱了。”燕尾服调侃道。

　　　　苏灿瞬间脑补董小月被郭啸风强行推倒的画面……

　　　　二人快速下楼，燕尾服取出了摩托，开启了大灯。本来有夜色的保护，门前的血渍还不怎么明显，这大灯一照简直就是恐怖片现场啊。只不过比较倒霉的是那家废弃的面粉厂了，里面推满了杀手的尸体。

　　　　董小月的别墅同在新法租界，不过一个在西边，一个在东边，相隔七八里路的样子。这点距离对于摩托车来说也就十几分钟。

　　　　快到董小月的门口，远远的发现那停着一辆黑色的豪华轿车，轿车外还有四个打手在楼房的灯光下踱步着抽烟。苏灿顿时就觉得不好了。

　　　　这次二人并没有下车步行，因为以苏灿的功力，已经听到楼上的拉扯声了，甚至还听到了董小月的呼救声。

　　　　楼下的保镖还在那调侃着。

　　　　“哈哈，老大终于对董小姐霸王硬上弓了！”

　　　　“早就该这样了。”

　　　　“啧啧，董小月这妞堪称极品啊，要是给我睡一晚就好了。”

　　　　“我也想啊。我猜她上起来的感觉一定比窑姐快活百倍，哈哈……”

　　　　……

　　　　“谁……快下车！”

　　　　笑谈中发现一辆军用摩托快速驶来，强烈的灯光照的看不清来人，把正在吹牛的保镖们吓了一跳。

　　　　可是正等他们掏枪拦截的时候，发现这军用摩托上突然竖起一架重机枪，嘟嘟哒哒的就扫射起来，然后……

　　　　四个保镖就全挂了。

　　　　也许是重机枪的声音惊动，楼上的拉扯声突然停止了，一个男人的影子快速的跑到阳台，朝外面瞅了一眼。

　　　　“啪！”

　　　　一颗子弹飞速打过来，还在他反应够快，一个侧身躲了下，但经管如此，左耳还是被子弹穿了一个洞，血流不止。

　　　　紧接着，一个女人头发凌乱，衣服褴褛的跑到了阳台看着楼下摩托车上的苏灿大声哭喊：“苏灿，救我！”

　　　　“主人，不要轻举妄动，里面应该还隐藏着保镖。”燕尾服道。

　　　　苏灿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掏出手枪，对燕尾服道：“燕，你用狙击枪帮我掩护，我上去救人。”

　　　　“姓郭的畜生，居然打女人，你真不愧为三流货色！”苏灿对二楼阳台的郭啸风大骂道。

　　　　“妈的，果然有奸情，怪不得不肯从我！小子，有本事你就上来救她啊。”郭啸风大笑道。

　　　　苏灿跳下车，从院子里进去，正准备往别墅里面冲，发现阳台上的郭啸风突然不见了，换来了七八名枪手，同时对自己开枪。夜空下枪口的火焰四射。

　　　　紧急关头，苏灿几个滚地躲闪，躲在了假山的背后，多亏学了截拳道，不然就要挂彩了。与此同时，燕尾服也开枪了，他的狙击枪一枪一个，一眨眼就干掉了四个！

　　　　苏灿躲在假山后，心脏快速跳动，刚才差点就玩完了。想到这，快速的朝楼上打了一枪，嘿嘿，居然还打中了一个！

　　　　不一会，枪声停止了。

　　　　但很快，郭啸风挟持着董小月从一楼大厅缓缓走了出来。

　　　　“苏灿，叫姓燕的放下狙击枪，否则我开枪打死她！”郭啸风用枪顶着董小月的头颅道。郭啸风的话毫无掩饰。

　　　　燕尾服坐在摩托车上，淡淡道：“就算我放下狙击枪，也有一百种方式可以杀了你。”

　　　　郭啸风大笑：“哈哈，我信。只不过如果我死了，董小月就会陪葬！我们多情的苏爷会同意吗？”

　　　　苏灿从假山后闪出身，眼神冰冷的看着郭啸风，现在看来，这个姓郭的对董小月也的确不过是想玩玩罢了。

　　　　“你放了董小姐，我今天可以放你一条生路。只不过你派到我住处埋伏的杀手就没那么幸运了。”

　　　　“你把他们都杀了？”郭啸风脸色难堪道。

　　　　“主人仁慈，放走了几个。”燕尾服说话间连开两枪，打掉了两位保镖手中的手枪。

　　　　郭啸风震惊的说不出话。

　　　　“你觉得，以我的枪法，若非要杀你，你逃得过吗？”燕尾服道。

　　　　郭啸风身子突然有些发抖，他真不敢相信，sh滩突然就冒出了燕尾服和苏灿这两个狠人，真他娘的倒了血霉。不过他也感觉到了，苏灿似乎并不想现在就置他于死地。

　　　　“知道我为什么不杀你吗？因为我要你知道一件事，今后的sh滩会是三足鼎立，青帮、洪帮，还要我主人。”燕尾服道。

　　　　被挟持的董小月此刻也从害怕中缓了过来，但她今晚却听到了最令人觉得搞笑，但又最令人笑不出来的狂语。

　　　　“三足鼎立，就凭苏灿和你两个人？告诉我，你们到底是何方神圣？”郭啸风眯着眼睛道。

　　　　苏灿冷静道：“我是民权的人。”这个答案是他深思熟虑过的。虽然传出去后，孙夫人恐怕要批评自己，但还得要这么说。

　　　　“孙夫人手下的？”郭啸风吃惊道。

　　　　苏灿点头道：“对。正如燕所说，我现在还不想你死。但今天你想活着离开，恐怕也要付出一些代价。你应该知道，在你扣动扳机之前，燕的子弹就早已将你爆头。”

　　　　郭啸风满头大汗。这是他出道以来经受过最大的一次考验。他有预感，搞不好枭雄之路就止步于今晚了。他真的不想成为苏灿成名sh滩的垫脚石。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只要今晚躲过这劫，日后有的是机会报仇。

　　　　“你说，你想怎么样。”

　　　　嘟嘟……

　　　　汽车的鸣笛声。

　　　　双方的对峙终于还是引来了法租界的探长周天九。一辆黑色轿车门前停下，车上下来了一身制服的四人。

　　　　看到燕尾服坐在三轮摩托车上，端着狙击枪，郭啸风挟持着董小月，周天九就知道今天这个事不好办了。

　　　　“各位，有话好好说。”周天九走出来当和事佬了。若是一般人，他早就下命令威胁，不许动，缴枪不杀之类的了。

　　　　按理说，这个时候双方兵力已经倾向郭啸风一边，但是无论是郭还是周都清楚，苏灿他们虽然只有两个人，但是若真动起手来，自己一方恐怕只有九死一生的结局。

　　　　郭啸风挟持着董小月，已经走向门口的周天九。

　　　　苏灿举着手枪，一步一步跟了过来。

　　　　“有话好好说？姓郭的派了几个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