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涅槃圣女谋天下-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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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婉词摸了摸白颜笑的脑袋,宠溺的摇了摇头:“我的好阿颜,你受苦了。”
白颜笑低下头,将脸埋进穆婉词的颈窝,摇了摇头:“受苦的不是我。”也许只有在穆婉词面前,白颜笑才会露出这样一幅小女儿的姿态。
“阿姐很幸福。”穆婉词说道。
“可是千聆君在寒川之巅等了你一千年。。。。。。”
“是我负了他”穆婉词毫不犹豫的打断白颜笑。
白颜笑有些失落的垂下了脑袋。
“无论他等或是不等,前世的事我都不记得了。也回不去了。”穆婉词眼中落寞,有些不忍。
“姐姐可舍得?”
“哪有什么舍得,有些缘分就像是注定的,等了千年也等不到,但是有些人遇到也是注定的。”穆婉词笑着摇摇头。
白颜笑默然,她知道穆婉词一旦决定的事,便再没有转圜的余地,只得道:“千聆君神通广大,现在怕是早已知晓你的抉择了吧?”
“或许吧。。。。。。或许此刻他也在听。。。。。。”穆婉词抬头看着天空遥遥的望着。
白颜笑有些不忍转移话题:“所以,阿姐,你恢复了一些功力?那之前付浔没有找到你是。。。。。。”
“是我用箫布的迷障再利用附近的地势,除了你,没人能找到。”穆婉词一笑,拿出随身携带的紫玉箫。
“这箫,是千聆君送给姐姐的,用千年凌风上的雪凌玉所造,这里有姐姐你残留的功力,能有它陪着你,千聆君也会安心的。”白颜笑打量着紫玉箫。
穆婉词低头摩挲着箫身,眼底看不出情绪。
白颜笑有些自责:“若不是因为我,黄蔷和瑶华又怎会联手想要利用你来对付我,阿姐便不会被人追杀落入湖中,便不会。。。。。。”
“好了,阿颜”穆婉词打断白颜笑,摇了摇头,“这都是命。而且,青丞他待我很好。”
白颜笑点点头,牵起嘴角努力的掩去心底的自责。
“阿颜,上次瑶华所说的那个为你而死的人,是谁,在我之前,你都经历过什么?”
白颜笑的瞳孔一滞,愣了片刻,将一切娓娓道来。却唯独没说昨日所见之事,只是这件事像一根刺,扎进了白颜笑的心间。
顾勋的死讯很快传到辛国皇室之中,作为开国元老,顾勋自然是风光大葬,而另一方面,顾北屿拿到了顾勋生前的掌家令牌,成为顾氏新的继承人。
顾氏亲族忙着顾勋的丧事,自然是无人觉察白颜笑已然逃走的事情。付国使团的接待由顾北渊代为接管,即刻启程前往辛国都城,燕茴。
付凌恹恹的出了府门,一脸愁容的四处打探:“北屿哥哥呢?!”
顾北渊走了出来:“怎么,由在下护送公主去往燕茴不好吗?”
付凌想了想:“也没什么不好,就是没有和北屿哥哥告别,总觉得差点什么。”
“哦?那公主若是有什么想说的不防告诉我,我可代为转达。”顾北渊幽幽说道。
“真的吗?!”付凌笑得灿烂。
“自然,公主想要什么,我都会为公主做到。”顾北渊道。
“北渊哥哥,你人真好!”付凌天真的着了道。
“那公主可还会介怀是我送你过去?”顾北渊挑眉。
“怎会,要是路上无趣,北渊哥哥过来陪我说说话吧!”付凌一扫阴霾。
“好。”顾北渊的眼中泛起得意。
“回殿下,没有看到白姑娘。”身后,一个侍从对正要上车的付安恭敬的说道。
付安叹了口气,有些失落的看了一眼院中,转身上了车。
“恭送殿下。”侍从起身说道,一行人缓缓启程,直到走远,地方官员才恍若松了口气般抹了把汗,只住了一夜,便发生这么多的事,小官员心疼的擦了擦自己头上的乌纱帽。
顾北渊牵着马悠闲的跟在付凌的车旁边,眼中闪过一抹算计的神色。
顾北渊的生母是先皇的表姐桑夫人,适逢内乱,桑夫人为稳住乱臣贼子殷掣,以身犯险用美人计将其降服,才没有让殷掣兵临城下,因此保住了先帝一命。但当先帝救回桑夫人之时,桑夫人已怀孕半载,为了让桑夫人不被耻笑,先帝便下令将桑夫人下嫁给辛国最有威望的将军,也就是顾北屿的父亲顾洛川。但当时顾北屿的母亲已经嫁给顾洛川,且是明媒正娶。所以先帝特发诏令,命顾家分为东院和西院,两房夫人皆为正妻,桑夫人腹中之子必须姓顾。顾洛川是忠臣,不得不从,且桑夫人一己女儿身为国家至此,先皇为保桑夫人名节才会如此。那桑夫人的确是个烈女子,在生下顾北渊之后,便留书自尽了。先帝感念桑夫人的恩情,命顾洛川将顾北渊视为己出,赐顾姓,成为西院主人。由此,承蒙皇恩,顾北渊在顾家一直地位不低,但在顾家老人的眼里,他终究是乱臣之子,所以始终不受重视。
一阵清风吹过,垂柳随风弯了腰,发丝滑过穆婉词俏丽的脸庞,将一张如玉的脸衬托得分外动人,只是一双杏眼凝视着眼前的潭水,清净的眸子透着些许凉意:“瑶华竟敢给你下血咒,胆子倒是大了。”
白颜笑苦笑一下:“所幸我没有大碍。”白颜笑回忆起那一日顾北屿清凉的声音将她从混沌中解救出来,胸口滑过一丝疼痛。
“这血咒哪怕是解了,也会潜伏在身体里,我担心。。。。。。”穆婉词叹了口气“若是回到煊炎,还能找黑巫师一看。”
见着身后没有回音,穆婉词侧头看向白颜笑,只见白颜笑正陷入沉思,面容忧伤而痛苦。
“阿颜?”
“沈凝死时,这蝴蝶石似乎被某种咒蛊封印了一般,所有光芒都消散了,便再也没亮起过。阿姐,我猜想,或许是这蝴蝶石可吸人血,却不知道如何解这咒蛊。而后来,那声音却再未出现过,所以现在我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那你后来始终没有问顾北屿这蝴蝶石的来历么?”
“我。。。。。。”白颜笑有一瞬的羞愧,“那时,我满心只想着查出他到底是不是沈凝。。。。。。。一直无法提及蝴蝶石的事情。。。。。。。”
穆婉词审视片刻开口道:“阿颜,你对顾北屿动情了。。。。。。”
“我。。。。。。”白颜笑曾经不懂得何为情爱,只是觉得他在时竟那样安心。可昨日听到他那样说,心中竟这般痛。白颜笑有苦难言。
穆婉词像看个孩子一般看着白颜笑,美目中泛起疼惜:“有些答案并不在一时,而在一朝一夕,你总会明白的。既然那声音没再给指令,蝴蝶石的开启之法又尚未寻到,那便随遇而安吧。我们既然来了,冥冥之中,都会有定数的。走吧,我送你回去。”
白颜笑所住的竹屋前有一片花丛,屋后种着些许竹,清幽中透着安逸,而不远处就是付浔的住所。
碧空之上浮着些许缥缈的云,看不到边际,白颜笑对着云撑开手掌,那些流云透过指尖,转瞬即逝。
是你动情了。。。。。。白颜笑垂下眼睑,穆婉词的话拂过脑海。
那一日初见,在紫金殿,对上那双灰蓝色眸子,明明没有见过,却有些许说不明的熟悉感。。。。。。
后来,他扮作沈凝,那样倾尽全力的将她保护,给了自己全部的温暖。。。。。。直到他在自己面前倒下,心如死灰。
再后来,他在顾北渊手中救下她,在夺取萧国五城的时候奋不顾身的赶来,在中血咒之时用他清凉的声音救就她于混沌之中。。。。。。她发现他还活着,却不肯相认。
继而,他替她挡酒,带她去看星空,那一夜的静谧。。。。。。一切历历在目,她以为他是有些感情的,直到她亲口听到他在顾勋面前承认从来没有动过一丝念想,甚至可以为了家族利益杀了她。。。。。。
白颜笑痛苦的闭上眼睛,不愿再想。
指尖摩挲着蝴蝶腰挂,一切恍若如梦。
顾北屿绝不会想到,他自以为潜心隐藏的保护,竟有一天被白颜笑误会至此。
一袭青衫伫立在白颜笑不远处,遥遥的看着躺在竹椅上闭目沉思的女子,付浔静静的打量着白颜笑,将她的痛楚尽收眼底,却不动声色,一双清亮的桃花眼没了往日的不正经,敛起神色,显得几分孤落。
………………………………
第二卷 辛国篇 第六十章 顾氏危机
付氏兄妹走向辛国皇室的路上并不安生,沿途伺机破坏两个联谊的人并不在少数。从踏入辛国开始,便不时埋伏着杀手。付国和辛国都不是傻子,若是付氏兄妹在辛国出了事,那两国的联谊不成不说,一场大战在所难免,这渔翁得利的首先是萧国。
车辙的转动转动声回响在树林中,一队人马缓缓的行驶着,几片柳叶自空中旋转而下,空气中传来了危险的气息。
感觉到危险的逼近,马儿开始不安的躁动起来。队伍渐渐止住前进的步伐,众多侍卫紧张的观望着。顾北渊勒住马,拇指抚向刀柄,稍稍用力,闪着寒光的刀身微微出鞘。
“咻——”的几声,自暗中飞来无数箭矢,顿时将队伍中的士兵射下去大半。
“有刺客!保护主上!”一个士兵正高声大喊着,却被一箭刺穿了胸膛,血花飞溅。
数名黑衣人凭空而下,众人纷纷应战。几名黑衣人冲着付安的马车而去,顾北渊眯起眼睛,周身散发出一股邪气。
“保护殿下!”侍卫纷纷上前将马车围拢,与黑衣人打作一团。
一柄青寒的剑破空而来,带着森森的寒意直逼付安的车架,感应到强大的杀气,顾北渊踏马飞身而起准备挡下这一剑。
说时迟那时快,“呯——”的一声,一道金色的身影比顾北渊更快的出手,挡住了来者,却是付安本人。
青寒的剑来势汹汹,如惊涛骇浪般招招致命,而付安却如平静有力的池水,初起平淡却剑剑含着隐藏的锋芒,让人难以靠近。
顾北渊犹豫着上前,这时,一声嘶喊的马鸣响彻林中,一旁付凌的马显然是受了惊,撞向众人后撒腿狂奔而去。
“不好!公主的车驾跑了!”士兵适才反应过来。
顾北渊提起剑驾马快步追去。车里传来付凌惊慌失措的大叫:“救命啊!”
马儿失了控,车架被带动着撞得东倒西歪,仿佛随时会破裂般。顾北渊驾马追上,大喊道:“公主!”付安想要追去却被黑衣人人挡住了去世,无法抽身,身后的侍卫们纷纷追去。
付凌摇晃着从车上探出脑袋,声音带着哭腔:“救我!北渊哥哥!”
“别怕,把手递给我!”顾北渊安抚道,将马靠近付凌,伸手去拉她,付凌伸出手,眼看着就要碰上时候,付凌的马车压到一块石头上,车身整个斜了过去,付凌在巨大的冲击下飞了出去,顾北渊看准时机,飞身踏足,在半空中揽住付凌,付凌扑进顾北渊的怀中,四目相视,仿佛有波光泛起。顾北渊揽着付凌旋转,缓缓落地。时间仿佛静止一般。付凌大口的喘着气,一时反应不能。
“没事了”顾北渊安抚道。
付凌这才缓缓的抬起头,红彤彤的小脸像染了雾气一样直愣愣的看着顾北渊,泪汪汪的一双眸子可怜兮兮的扑闪着,顾北渊伸手摸了摸付凌的头,付凌才回过神来一般,猛地扑进顾北渊的怀里,埋头痛哭起来。
顾北渊却是一愣,心底若泛起涟漪般触动起来。
“公主!公主!”远远的,顾氏的援军寻了来。顾北渊安抚好付凌,带她上马过去。
听到马蹄声响,众人回首看见顾北渊带着付凌回来,忙松了一口气。
一个顾氏的头领跪在地上:“属下救驾来迟,请公主、将军恕罪!”
付凌仍有些后怕,软软的窝在顾北渊的胸前,直到付安唤道:“凌儿!你怎么样!”
付凌才晃了晃神,刚想向前探去,身子却是一软险些从马上遮下来,顾北渊连忙扶住,索性用力一带抱着付凌下了马,付安见此微微皱了皱眉。
“刺客呢?”顾北渊问道。
“回将军,为首的人与太子殿下交手后逃了,其余人等没有存活。”侍卫说道。
“废物。”顾北渊皱眉,面色阴翳。
“凌儿,过来”付安看到付凌仍靠着顾北渊,不悦的说道。
付凌这才恹恹的走了过去,被付安牵在手里向前走去,付凌竟回过头有些不舍的看了顾北渊一眼,付安见此,眉头皱的更深了。
车马再次启程,顾北渊却谨慎的守在付凌的车外,寸步不离。付凌躲在车里,不时窥探着车外,渐渐的红了脸,如同有小心思的女儿家的一般。
燕茴城中。
“跪!”一声奸细高昂的嗓音滑过,给压抑的气氛添了几分寥落。
一众人缓缓的跪了下去,凝重的气氛让人喘不过气来,突然人群中传来一声响彻的哀嚎,众人受到影响顿时难以控制的痛哭起来,哀伤的气息不断的传来,前排的几名老者沉痛的掩面,神情衰败仿佛行尸走肉般跟着顾延年的灵柩,为首的顾北屿抬眼看向灰白色的天空,凝重的脸上透着哀恸,一双灰蓝色的眼眸如潭般深沉,仿佛结冰一般。
“再跪!”嗓音再次滑过天空,推着灵柩的车缓缓的走在街上,两边的平民们陆续跪在地上叩拜,对这位开国元老表示着自己的惋惜,宽敞的街市上气氛凝重压抑,没有多余的声音。顾氏一族在辛国的威望便可想而知。
按照辛国的规矩,众人一路叩拜将灵柩送至城门处,再由礼司快马护送灵柩至陵地,顾勋是开国元老,有资格入皇室陵园之下的官员陵地,顾北屿带着部分族人在城中风光大办。
顾府之中,前来瞻仰的官员陆陆续续的到来。
顾北屿跪在灵柩面前长久不言,冷毅的脸上看不出神情。
“齐平之齐大人到!”一声高昂的通传响彻顾府,顿时院中众人都不由得停了下来转身看向门口的方向,只见一个身着官服的男子傲视着众人走了进来。
众人见此纷纷小声议论着:“他怎么来了。。。。。。”
顾延年微微皱眉:“来着不善。”
顾北屿抬眼平静的注视着齐平之走来。
齐平之按照规矩给顾勋上了香,转身走到顾延年身前:“顾大人多日不见,身体可还安好?”
“老朽身体尚佳,不劳齐大人挂心。”顾延年捋了捋胡子。
“哎,可惜啊,顾家就出了这么一个开国元老守着顾家还就这么走了,先帝念着顾家的恩情,就连陛下也顾忌着,只是不知此后顾家在没有这庇佑下还能否稳如泰山呐?”齐平之掸了掸衣襟,叹气一笑。
“齐大人不要忘了,老朽也是辅佐过两代皇帝的人。”顾延年听出挑衅之意,不悦的提醒道。
“哦?是吗,只是顾大人也别忘了物极必反的道理,君王之策在在于制衡。”齐平之缓缓说道。
“你究竟想怎样?”顾延年冷声说道。
“看来还是顾元老比较性急,那齐某就直言了,曾经因为勋元老尚在,顾氏在辛国那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今时不同往日,若是稍有不慎那顾府便没了倚仗。齐某受陛下垂爱能有今日,来日未必不会和顾府共同处事,还望届时能相互帮衬才是。”齐平之说道。
顾延年淡淡的扫视齐平之一眼,冷哼一声:“道不同不相为谋,我顾府百年基业绝不会和趋炎附势的小人同流合污。”
闻言,在场众人都齐刷刷的看向顾延年,气氛一时僵住。然而,齐平之却是不怒反笑:“既然顾元老这么说了,那齐某也就不勉强了,若是来日官场上有什么变动,我也不会手下留情的。你这顾家还能傲立多久,那就尚未可知了。”
齐平之说的没有错,顾勋是陪着辛国开国皇帝创下百年基业的元老,其子顾扬中年战死沙场,留下顾洛川和顾延年两子,后来顾洛川承袭大将军之位在一场战争中和其妻双双战死沙场,少年的顾北屿在他曾祖父顾勋教习下长大,后来成为辛国的大将军,与野心蓬勃的叔父顾延年渐渐失和,却为了顾氏的荣耀一直承担着家族的责任。
而齐平之是侍卫出身,其妹齐妃是当今陛下盛宠的妃子,齐平之从此平步青云成为辛国的大公卿,结党营私,搅动辛国朝堂。辛帝并非不知,而是有意让齐平之与顾氏一族相互制衡。
顾延年眯起眼睛冷冷的看着齐平之。
“如今齐妃盛宠,来日未必不会母凭子贵,若是我们两家还这样在官场上斗得你死我活,那日后我们齐家未必会输,所以啊如今为了大局也应平衡关系,少些官场内斗不是,我劝您啊,还是多养养身子,少为政事操劳为好,颐养天年才是正道。”齐平之挑衅道。
“你!”顾延年气的拂袖。
“有劳齐大人费心,但有我顾北屿在此,顾氏便不会倒下!”一直没有吭声的顾北屿突然起身开口,令所有人为之一震。
“哦?想不到顾将军年纪轻轻就有如此大志,不知道咱们这位陛下可会给你这位手握重兵的将军施展抱负的机会呢?”齐平之勾起阴险的笑容。
顾北屿冰寒的目光略过齐平之:“来人,送客,此后若见此人没有我的允许绝不许让他踏进顾府半步!”薄凉的声音令人不寒而栗,冷峻的目光中带着几分霸气。
“是!”几名带刀侍卫立时站到了齐平之身前,“齐大人,请吧!”
齐平之收起目光凝视顾北屿片刻,径自拂袖而去。
直到齐平之走远,众人散开,却不由对这新的继承人带有几分敬意。
………………………………
第二卷 辛国篇 第六十一章 只身寻找
次日的阳光初起之时,顾勋的葬礼按照辛国礼制举办,风光葬入皇陵之侧。
随着最后一声锣鼓敲响,礼成,顾北屿才幽幽的抬起头看向天空,仿佛将一份沉重的挂怀放进心底般痛楚的闭上眼眸,将情绪敛去,良久后睁开双眼,恢复如常。
“公子”江临走上前来。
“怎么样?”顾北屿问道。
“我派人去打听了,白姑娘在出事的那晚就逃走了!”江临回答。
“往哪去了?”顾北屿问道。
“探子只看到是付浔带走她的,但是探子没有找到。”江临说道。
“舟戟。。。。。。”顾北屿沉思着,冷凝的眸子一闪忽的问道:“可是出了舟戟城门?”
“白姑娘逃走约莫是丑时,可出城门来看应该是寅时。”江临挠着头回想着,再抬头的时候顾北屿却已走远,“诶?公子?你去哪啊?”
仿佛听到内心皱起的声音般,顾北屿控制不住的策马而去,一路奔向舟戟城内驻守的营地。
夜色静谧,一切井然有序。顾北屿下马,一步一步走向营帐,定住,有些犹豫的伸出手掀开了帘账。
空无一人。
顾北屿的眼眸暗了下去。没有人知道已经几日没有合眼的他带着一丝希望强撑着到这里是怎样复杂的心情。顾北屿望着已经收拾带走东西的帐子,目光停留在桌上的凭凤剑,缓缓的走去,指尖摩挲着剑身细腻的纹路,忽的有些疲倦,颓然坐在榻上。
她竟就这么走了;没有留下只言片语。。。。。。
夜间的雾气渐渐弥漫开来,顾北屿靠着床头,单膝曲起,漠然的任长发垂下,冷毅的脸庞落下半侧垂影,一双冰凉的眸子似深潭般起了雾,月光将这孤落的身影拉长,平添了几分寂寥。
良久之后,顾北屿的手探入怀中,拿出的竟是一只干枯的风玲花,那是白颜笑不久前摘下送给他的花,他一直收在怀中,因浸泡过药材所以保存的很好。指尖摩挲着花枝,薄凉的眼中闪过一丝失落。
雾气渐深,带来了无尽的疲倦。顾北屿不觉中睡了去,枕在白颜笑曾经的榻子上。
梦中,一个白衣少女笑靥如花,回身是无尽的花海,无数的蝴蝶绕着她飞舞旋转,她回首浅笑:“快来呀,快来!”
裙袂飞扬,任她在花海徜徉。顾北屿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想要拉住她,却在指尖触碰的刹那,少女幻化为无数黑色蝴蝶,刹那间消失,一张有些熟悉的脸孔在空中一闪而过。。。。。
顾北屿猝然睁眼,一丝熟悉感在心中滑过,梦中的那个女子她是谁?
抬眼环视四周,天已大亮,顾北屿将手中的玲花收入怀中,不由分说的驾马而去直到出了舟戟城门。
曙光洒向无垠的大地时,付浔打着哈欠走出了竹舍,当看清眼前景象的时候不由得愣在当场,抬起手揉了揉眼睛:“小。。。。。。小白?我没有看错吧。。。。。。”
清晨的风带着些凉意,吹乱不远处一袭白衣漠然舞剑女子的发丝,白颜笑恍若未闻,持着一把木剑单腿撑地宛若游龙,以固定的位置舞动着,衣带翻飞在空中滑过一道弧线,纯澈的眸子中只有寒凉,手腕翻转,剑锋凌厉,似有无尽哀伤难以释怀般,带着痛楚。
白颜笑轻闭眼眸,疯狂的舞着剑,想要将心底的痛意挥尽,却似堕入深渊般被束缚在旋涡中难以自拔,这是顾北屿教给她的顾氏剑法,曾经难以领略,如今用起来却仿佛入了骨髓般熟习。
几分寂寥,几分萧索,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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