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鬼夜行-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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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定点监视

　　　　京都的夜依旧热情，哪怕已经十点。

　　　　杨一凡和杨玲珑二人坐在距离调查局办公大楼仅隔着两条街的一家昼夜快餐店里面，慢悠悠的吃着薯条，喝着可乐。临出门之前，他们已经乔装打扮了一下，所以现在杨一凡光洁的下巴上沾满了胡渣，摸上一层粉之后勾勒出细致的皱纹，头发也变得有些花白起来。

　　　　而杨玲珑则彻底的将长发剪掉，齐耳短发，灰暗的眼袋，与之前细腻白皙的皮肤截然相反的粗糙发黄。有些宽松的衣服发土，二人站在一起，和京都那些市井操劳的中年夫妻极为相似。

　　　　“看那两个人，明显就是警员。”

　　　　透过明亮的玻璃窗，杨玲珑努努嘴，看着街道上面悠闲而过的两名男子，不屑的说道。

　　　　杨一凡微微一笑，没有说话，将面前还剩一半的汉堡细致的咀嚼咽下，拍了拍手。

　　　　杨玲珑扔掉手里面的半截薯条，端起可乐，走过来搀起杨一凡的胳膊，和他相视一笑，慢慢走出快餐店。

　　　　二人并没有直接沿着街道走向调查局办公楼，毕竟那里很敏感，尤其是现在这种时期。通过察里南的情报，杨一凡判定，盯紧那栋办公楼，总会找到机会，查清楚事实。

　　　　但是如何监视却是个问题，离的太远的话，一闪而逝的机会很大可能来不及把握，但是离得太近，比如住在隔着宽阔的街道，调查局大楼对面的星级酒店内，却又需要身份证明，最重要的是，那里也会是王彦霖他们的重点关照对象，不定什么时候会被察觉。

　　　　杨玲珑不知道怎么做，但是杨一凡却并不着急，领着她转过街道，走进调查局大楼斜对着的一个高档小区里面。沿着小路绕到小区紧挨着栅栏，对着调查楼的那栋高层楼前，跟随着一名刷卡进楼的住户，二人走了进去。

　　　　杨玲珑搞不清楚杨一凡要做什么，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说道：“凡哥，你要做什么？难道要上楼顶？”

　　　　杨一凡微笑着摇了摇头，并没有坐电梯，而是沿着楼道开始向上。每到一个楼层，他总会停留片刻，闻闻气温，用手搭在房间的防盗门前，然后继续向上。

　　　　直到五层，站在一面厚重的防盗门前，杨一凡笑着指了指，低声说道：“暂时就住这了！”

　　　　没等杨玲珑说话，他在口袋里面掏出一根铁丝，捅进锁眼里面勾了几下，随着清脆的声响，防盗门应声而开。屋子里面漆黑，显然没人。杨一凡大方的走进去，打开客厅的等，对着杨玲珑招了招手。

　　　　杨玲珑有些好笑，走进去之后关上门，笑着说道：“凡哥，就冲你这手开锁技巧，以后不猎鬼，专门做贼也饿不死！”

　　　　杨一凡呵呵一笑，说道：“有时候闲着无聊，就会研究点东西。艺多不压身么！”

　　　　杨玲珑竖起了大拇指：“你厉害！不过你怎么知道这屋里没人？”

　　　　杨一凡四处打量着这间有着百多平米的房间，客厅素雅，白色的主色调很干净。

　　　　“嘿嘿，玲珑，你得活学活用！这间屋子的生气很淡，有一股冷意，显然是有几天没有住人了。”

　　　　杨玲珑双手环抱在胸前，靠着防盗门，说道：“那你就不怕，等一会这家的主人会回来？”

　　　　杨一凡抖了抖手，钻进主卧室拎出来一条枕巾，笑着说道：“所以啊，这就轮到你做事了！把这条枕巾，放在这栋楼进门的位置。这家人如果回来的话，我会有感应的。”

　　　　杨玲珑撇了撇嘴，接过枕巾，麻利的下楼。与此同时，杨一凡在茶几上端起一个玻璃杯，在饮水机位置接满水，将一根在床上找到的长发盘在水杯里面。

　　　　示警准备完事之后，他推开次卧房门，没有开灯，站在窗口，隔着窗帘的缝隙，向下面看了看。次卧紧挨着街道，斜对面便是调查局的大楼。已经深夜，大楼内灯火比较稀疏，院子极其安静，仿佛没有任何防备。但是眼尖的杨一凡，细细观察一阵，便发现好几处阴影内有猫腻。

　　　　外松内紧，调查局大楼看似安静，实则暗潮汹涌。察里南没有骗他，因为察里南想让他彻底进入漩涡内部，目的自然是报仇。

　　　　杨一凡明白，察里南听到自己问题的时候，立刻断定自己并不是调查局的内部人士，否则不会不知情。那么坦白的把好奇推给自己，让自己踏入漩涡内，不小心之下粉身碎骨，岂不是便报了仇？

　　　　不过杨一凡怎么会在乎，涉及到任何灵异事件，他赶上的话必然会踏进去，因为这是他的责任。

　　　　不大一会，杨玲珑赶回了房间。锁上房门，四处在屋子里面转了转，不大一会，拿着两个苹果，还有一张写写画画的白纸走到次卧。

　　　　扔一个给杨一凡，她抖了抖那张白纸说道：“运气不错，这家是一个小姑娘独住，暂时和别人结伴旅游去了，一时半会回不来！”

　　　　杨一凡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一边吃着苹果，一边看着窗外。杨玲珑有些无事，盘腿坐在床上，开口说道：“凡哥，这种撬门溜锁的事你是不是经常做？我怎么总有一种做贼的感觉？”

　　　　杨一凡笑了笑，说道：“不是经常，偶尔做过几次。咱们又不拿人东西，暂时借这块地方做正事，哪能算做贼呢？”

　　　　杨玲珑嘿嘿一笑，指了指他手中的苹果，示意这可是刚在冰箱里拿出来的。

　　　　杨一凡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又咬了一大口，说道：“咱们走之后，用了多少东西在给补齐，或者放上钱不就好了么！”

　　　　“你就不怕人家回来报警？”

　　　　“报警怕什么？你这个刑侦大队长在这，还能留下蛛丝马迹给那些警员？”

　　　　杨玲珑想了想，有一种被带沟里面的感觉，不过随后也就不在意了。反正也不是偷，并且临走之后一点不差的会把所有东西补上的。至于没经人同意，私自进人家门是否合适，一句为了大义损害一些微不足道的私利便搪塞过去了。

　　　　自此她也心安理得起来，看着杨一凡盯着外面，她又绕着屋子转了一圈，去浴室整理了一下，盘坐在次卧的床上。

　　　　杨一凡一边观察着外面，一边讲述着异能邪术的分类和特点，顺便捎带着讲述一些或亲身经历，或听说的奇闻诡事。杨玲珑听的津津有味，不住的询问一些疑问，而杨一凡有问必答，尽可能多的仔细讲述一些要点，还有注意事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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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血族现身

　　　　接下来的几天，守株待兔似的生活并未让杨一凡失去任何耐心。在这家住户回来的前一天，他和杨玲珑小心的恢复好房间的状态之后，换了一间房子继续监视着调查局办公大楼。

　　　　生活依旧，但是对一些敏感的人来说，比如杨一凡和杨玲珑，心里开始沉甸甸起来，仿佛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据杨一凡所说，这是因为相当规模的阴邪闯入了生灵阳气之间，造成气息紊乱的后果。源头探测不出，但是围绕着调查局大楼，戒备却一天严似一天。

　　　　“凡哥，你说咱们两个在这蹲守，有什么意义？就算发生什么事，咱们也来不及赶过去啊？”

　　　　杨玲珑白皙的小手上趴着一个指甲大的小虫子，不断的逗弄着，有些无聊的说道。

　　　　杨一凡依旧靠在窗户边上，透过窗帘缝隙看着下面，说道：“没关系，我主要是为了确认一些事情。现在所有的事刚开头，咱们身份尴尬，不要太快的介入进去。以后有大把的机会的。”

　　　　拿过床边的玉桶，杨玲珑把小虫子放到桶口，目视着它急急忙忙的往里面钻，突然想起一件事，开口问道：“对了，王彦霖为什么要偷偷告诉你车里面的定位仪？他也不想让我们走么？那怎么还这么兴致勃勃的又送车，又送咱们上高速？”

　　　　杨一凡摇了摇头，说道：“他不是坏人。”

　　　　杨玲珑嘿了一声，拍拍手，向后面一靠，躺在床上，翘着腿，目光有些迷离。

　　　　临近午夜，守在窗口的杨一凡突然有些兴奋起来，压低声音催促着说道：“玲珑，别睡了，快起来，有好戏了！”

　　　　杨玲珑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噌的一声蹿到窗边，脑袋挤在杨一凡的下巴处，透过缝隙向外面看去。

　　　　杨一凡闻着鼻子内涌进的少女淡淡体香，嘴角弯起。

　　　　街道上原本明亮的路灯，并没有熄灭，但是却笼罩起一层薄雾。雾气虽然淡薄但是遮光性却极好，整条街道立刻黑暗了下来。

　　　　半分钟过后，在调查局大楼的门卫处，角门无声无息的打开，蹿出十数道矫捷的身影，每人沿着一个方向，朝着街道特定的角落快速的冲了过去。与此同时，两名身穿白袍，白发飘舞的老者出现在了调查局大楼的楼顶之上。虽然楼层很高，相比之下让这两名老者的形象看似很小，但是却如同黑夜之中的灯塔般吸引目光，气势让所有人无法小觑。

　　　　“那些黑影是尸体？那两个老家伙是谁，这么骚包？”

　　　　杨玲珑啧啧两声，饶有兴趣的看着外面。

　　　　杨一凡没有吱声，淡淡扫了那两名老者一眼便不再关注，而是将目光投向了那些步入阴影的身影。

　　　　随之而来的是沉闷的骨肉交击的声音，只见那十数道侵入黑暗的阴影踉跄着退后数步。跟随着他们的脚步，比他们更加敏捷，速度远超常人的身影跳出黑暗，手脚并用的凶狠攻击着。

　　　　随着一道血红色的光芒不知在哪里闪耀而出，被动防御，频频后退的那些调查局人员顿时停稳住脚步，仰头吸收掉那些光芒，速度爆升，竟然与那些神秘的黑影战成了一团。

　　　　场面并未僵持多久，随着黑暗之中再次跳出一些黑影，调查局的人员立刻再次陷入了被动，出手间便有一名被击倒在地。出人意料的事情再次发生，一名来自黑暗的人影立刻俯身趴在调查局人员身上，脑袋朝着他脖子处咬了下去。

　　　　“咦？吸血？吸尸体的血？”

　　　　杨玲珑眉毛挑起，再次诧异的低声惊呼。

　　　　杨一凡点了点头，脸色凝重起来：“吸血鬼！”

　　　　调查局门卫处跳出来一名少女，高耸的马尾辫抖动着，右手攥着一个铃铛，抖动一下，几缕血丝再次侵入那些调查局人员的体内。

　　　　被压倒在地的那位猛地翻身将身上压着的人影甩飞，跳起来之后想要再次扑击，但是随着出现的少女连连呼喝两句，停住了脚步。

　　　　砰砰两声狙击枪械闷响，两名来自黑暗之中人影立刻如同被火车正面撞击，身躯扭曲着向后面翻滚出好远，随后淡淡的光芒在他们身上亮起，身躯如同被光芒照耀的黑暗四分五裂，眨眼间化作飞灰不见。

　　　　长街之中慢慢升腾的黑暗之中立刻传出愤怒的嚎叫，铺天盖地的阴风吹佛而起，包裹住那些已经停下战斗，属于黑暗的人影。来自调查局的那些人影立刻回身将少女包裹在人群正中，凝神面对着黑暗。

　　　　一团绿色的烈焰在少女脚下爆发，少女如同遇到了极大的危机，痛呼声中，处于高楼上面的那两名白袍老者之一挥手撵出一把黄符，浮在空中瞬间燃烧殆尽，少女脚下的绿色烈焰立刻熄灭。

　　　　陷入僵持，少女被人影簇拥着赶回调查局内，而黑暗依旧，没有扩张，也没有收缩，压在距离调查局大门百米的边界线上。

　　　　杨一凡揉了揉下巴，开口喃喃道：“调查局先前出现的人影，应该是僵尸，而那名小姑娘便是赶尸者。黑暗中的那些，来自西方，是血族。这下子越来越有意思了，恪守数百年前训诫，从来不离开西方大陆的吸血鬼，竟然破天荒的再次来到京都？”

　　　　杨玲珑听见之后，好奇的问道：“西方血族？再次来到京都？”

　　　　杨一凡点了点头，说道：“十字联军东征，听说过么？”

　　　　杨玲珑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听说过，但是不懂。据说涉及到信仰的传播？”

　　　　杨一凡摇了摇头：“传言终归是有差异的，那次和信仰争斗并没有任何关系。还记得我跟你说过，关于不同文明之间碰撞的那些事吧？”

　　　　“记得，并且咱们还是负责维护，不允许越界规则的监督者。”

　　　　“对。实际上，所有灵异文明的起源，几乎全部来自古华国。经过人类迁徙，有些涉及灵异探索的知识逐渐流传，如同启蒙一样将世界各地的灵异文明之火点燃。所以在东南亚，岛国，西方，那些巫术、降头术、蛊术等等之流，全有古华国的深刻影响，甚至是基于此才发展起来的。”

　　　　“血族除外，他们是西方出现，类似于精怪的生物，性喜黑暗。”

　　　　“数百年前，西方政权背后怂恿，驱魔人牵头，组成一支联军，想要入侵华国灵异界，视为十字联军东征。那时候，在联军内，便有血族的活跃身影。”

　　　　杨玲珑哦了一声，微微一笑，说道：“不用问，那次结果，是联军失败告终。而东方灵异界痛击侵略的战斗中，你也肯定出力不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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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互相试探

　　　　杨一凡点点头：“当然！这是我们的责任！在那场战斗中，我和驱魔人还有血族，乃至黑暗巫师都交过手。并且曾经在一名血族的一名长老身上不大不小的吃了个亏，当然他也没讨好。”

　　　　“轰轰烈烈的交手之后，被华国的灵异界打的苦不堪言当时的联军头脑发布声明乃是受了蛊惑，就此退走。但是临走前，摆了西方黑暗世界一道，导致大量黑暗巫师和血族陷入华国灵异界的包围圈。”

　　　　杨玲珑嗤了一声：“这些驱魔人还挺无耻的，战友也坑！”

　　　　杨一凡呵呵一笑：“驱魔人和黑暗世界，尤其是那些信仰邪灵的黑暗巫师，自始至终都处于敌对面，暂时联合被坑，只怪他们反应慢，怨不得谁。”

　　　　“后来呢，怎么解决的，把那些黑暗巫师和血族包圆处理了？”

　　　　“并没有！驱魔人只是被华国灵异界的实力所震慑，暂时退却，包藏的野心实际并没消除。既然如此，我们为何要让他们称心如意，消灭他们的敌人？这件事的后果是驱魔人和黑暗世界再也不可能联手了，让他们去互相消耗，导致驱魔人无法再次图谋华国多好！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句话放在哪里都没有错！”

　　　　杨玲珑点了点头，发丝擦过杨一凡的下巴。

　　　　杨一凡接着说道：“我牵头和华国灵异界的一些代表，与西方黑暗世界进行了一次谈判。双方协议完毕，大致内容是互不侵犯，否则协议失效。我和当年华国灵异界的那些代表意见一致，东方才是世界的根基，西方对我们没有任何吸引力，去不去都没意思。况且我们并不怕那些被驱魔人追得如同老鼠的家伙敢来东方闹事，来几个灭几个就好了。所以顺利达成和解之后，黑暗世界顺利退去，华国再次安稳下来，此次事情算是彻底平息。”

　　　　杨玲珑皱了皱眉头，指着窗外说道：“那为何，西方的黑暗世界，竟然再次出现在京都？”

　　　　杨一凡叹了口气，说道：“数百年后的今天，华国灵异界再也不复往日的团结，各个山头自扫门前雪，或直接投效国家。如同任何停战协议一样，随着时间推移，总有一方会单方面撕毁协议的事情出现。”

　　　　“这么说来，当时就应该直接将这些食言而肥的渣滓清理掉！”

　　　　杨一凡不同意的摇了摇头：“玲珑，你这话有些偏颇了。你怎么知道食言而肥的肯定是这些家伙？站在华国的立场，我们必须要反击他们，但是深层次的缘由，不知道真相的时候，我们不能直接定性。这是我们要查的东西，无论如何，导致西方黑暗世界撕毁协议的事情，都不会是小事情。”

　　　　杨玲珑挥舞了一下小拳头，说道：“看看京都的那几起凶杀案！这些家伙残害京都的平民，无论如何原因，都必须要制止反击，惩处首恶！”

　　　　杨一凡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势力交锋不在乎有理无理，拳头大，就是道理。西方的那些家伙敢来京都闹事，那么必须做好随时偿还的准备。

　　　　街道上的僵持没有太久，双方心知肚明没有互相摆道理讲威胁的意义，所以并没有什么场面人物出来说话。随着翻滚的黑暗之中突然如同爆竹开花一样，燃起朵朵灰色的火苗，随即一个硕大的黑色骷髅浮现在黑暗的半空之中，黑洞般的双目位置燃烧着绿色的火苗，巨嘴如同黑洞，灰色火苗立刻如同倦鸟归巢，被吸入骷髅口内。

　　　　“爆！”

　　　　调查局正门位置闪出一道道袍加身，脸瘦如柴，形如骷髅的灰袍老者，白眼瞳孔一阵收缩，随着手势，溶于骷髅头内的灰色火苗立刻爆炸，粘稠的黑暗立刻被炸出一片窟窿，几道身影在其中一闪而逝，重新进入黑暗之内。

　　　　杨一凡看了看那名骷髅似的老者，赞叹着说道：“玲珑，看看！这个老爷子，鬼道研究颇为不俗，大范围的鬼道焚魂之火信手拈来，这就是调查局的基础力量。”

　　　　随即如同打擂台一样，黑暗之中显现出一道黑袍罩头，浑身笼罩在阴影之中，哪怕伸出的手上也带着漆黑的手套。分不清男女老少，或者说是人是鬼，他手中握着一把接近一米半高的奇形拐杖，通体惨白，泛着淡绿色的荧光。

　　　　拐杖骷髅杖头前指调查局正门的老者，灰袍老者发黄的老脸上立刻浮现出青黑之色，皮肤更加松弛，腰背开始佝偻，干枯的额头皮肤泛出淡淡的细密汗珠，眼白瞳孔放大，浑身不由自主的哆嗦起来。

　　　　“虚弱、衰老、恐惧三大诅咒瞬间齐出，这个出来的黑暗巫师身份不低啊！”

　　　　伴随着杨一凡的话语，灰袍老者如同风中烛火般快要熄灭的身体后面，无声无息的立起一道紧贴着他身体的黑影，笼罩在黑暗中的双手缓慢的抚摸上灰袍老者的脖子，收拢缩紧。

　　　　灰袍老者虽然瘦弱，但是脖子仅仅比常人瘦上几圈而已。但是随着双手坚定的死掐，灰袍老者的脖子整个被攥成了孩子手臂粗细。血红色舌头伸出嘴外，如同吊死鬼一般耷拉出来老长，布满血红色线条的眼泡外凸，死死瞪着面前不远处的罩头黑暗巫师。

　　　　眼见占尽上风的黑暗巫师却突然如同癫痫发作一般，浑身剧烈的抖动起来，人骨拐杖杖头再也对不准灰袍老者，胡乱的上下乱晃，随着黑暗巫师体内突然涌出灰黑色的死气，他拐杖高举，对准自己的头罩恶狠狠砸了下去。

　　　　原本死死掐住灰袍老者的黑影颤抖一阵，哀嚎一声转眼消融。灰袍老者哆哆嗦嗦的右手缓缓抬起，将耷拉下来的长舌头慢慢塞回嘴里，然后把眼球拍打进去，最后胸腔一扩，脖子立刻恢复如初，只是仍旧有两只黑色的手掌印痕沾在上面，沿着掌缘透着淡淡的血色。

　　　　黑暗巫师拐杖即将临头的时候突兀停住，依旧哆嗦不休的身体强自克制。一口夹杂着破碎舌头的血箭在罩帽之下喷了出来。

　　　　灰袍老者恢复淡定的表情陡然僵硬在脸上，低下头慢慢看向自己的心口。一只手掌在他后心插入，前心口探了出来，血淋淋的掌心中攥着一颗仍旧跳动的心脏。

　　　　夜枭般啼叫的声音在黑暗巫师仰天抬头的罩帽之下传了出来，伴随着灰袍老者的尸体扑在地上，黑暗巫师浑身哆嗦着缩进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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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试探结束

　　　　杨一凡叹了口气：“一条舌头，半辈子的修为，终生的折磨，换一条已经快要入土的性命。无法善罢甘休啊！”

　　　　杨玲珑攥紧了拳头，喘了口粗气，恶狠狠的说道：“凡哥，走，咱们去帮忙吧！”

　　　　“不需要，今晚只是试探的攻击而已，我估摸很快就会结束了。西方黑暗世界此次过来只是表个决不罢休的态度而已，调查局看似吃亏，折进去一名鬼道高手，但是并不会伤筋动骨。”

　　　　杨一凡摇了摇头，继续专注的看向外面。

　　　　两名同样身穿灰袍，但是样子十分年轻的男子在调查局正门走了出来，跪在地上整理一下灰袍老者的遗容，最后盖上一层白布，放上一张担架，抬了回去。

　　　　紧接着，黑暗之中再次浮现一名浑身黑袍，罩头帽子之下蔓延至手指尖，同等样式的人骨拐杖捏在掌中。杖头正对着调查局的铁门，阴风阵阵吹过街道，飘起他的黑袍猎猎。

　　　　不过这个挑衅的pose没有摆多久，随着一声利器刺肉透骨的闷响，极其夸张的响起，如同被大雨淋湿的牛皮鼓敲响，鼓点震慑人心。

　　　　调查局正门走出来一名身材高大，浓眉虎目，宽鼻阔口的中年人。龙骧虎步，中年人充满怒火的火辣辣目光直视着黑暗巫师，大跨步走到灰袍老者惨死的位置站定。

　　　　地下还残留着浓重的黑红色血液，恰好在中年人的脚边。中年人浑身衣着很简单，布衣布裤，脚下蹬着布鞋。不过唯一有一块特殊的地方，便是他的右边大腿外侧，贴近臀部方位，插着一柄明晃晃的玉石质地匕首。

　　　　鲜血沿着中年人的大腿淌下，流过布鞋，溶于灰袍老者残留的血迹之中。中年人仿佛没有察觉到一点点疼痛，右掌摸上玉石匕首的手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