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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年第二部:旅年之仅有的选择-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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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个够,不清场”,也有“城里一块看一场,这里一块看五场”。只是游乐厅并不总是热闹,因为经常停电。这些人出了录像厅并不着急离开,而是到处转悠,往往是那些樟树下农民最伤脑筋的事,特别是对那些卖可以生吃的蔬菜的人,像黄瓜,罗卜,常常成为大量免费品尝的对象。于是有些人便感叹说,还是以前集体的好,都得出工干活,否则哪有那么多人空闲出来惹事的当然,立马会招致不同的声音,说,要那样的话,你自己也不还得出工嘛
因为靠的还是那座破旧不堪的水电,经常停电和电压不足,大家也都还是习惯点煤油灯和蜡烛。一到傍晚,集市也就人气散尽,只有那些固定铺面有些煤油灯光或烛光,到了晚上,更是漆黑一团,偶尔一辆夜行的汽车会从遥远的目及之出晃着大灯一路颠簸而来,刺目光线时常引来孩子们的追逐。因为公社所在地,所以比较而言露天电影放的机会就比其他村子多出许多,成了不小的优势。一旦传出要安排露天电影后,消息会不胫而走,附近村庄的都会知道,便有浩浩荡荡的人群围拢而来。一些勤快的人便有了生财之道,卖些小吃,最常见的是卖甘蔗,悠然的马灯下人影凸兀地晃动,虚张出好几倍。有时候也是滋事的场面,打架的,偷摸姑娘屁股的,不一而足。
新时期对公社武装部王部长来说,工作越来越不轻松了。以往,即使像文化大革命最巓峰的时期也很少有案子,除了械斗,那是他所管不了的。如今,各种各样的案子渐渐多了起来,有偷,有抢,甚至出现命案,而打架斗殴的事已经渐渐成了家常便饭。以前他还有兴趣去管管,如今多了也多交给手下的人去办了,除非有什么特别点的、足以提起他的兴趣。不过他还是喜欢这种气氛,常常连星期天也不休息,比如今天,原本是像往常一样就在办公事待上半天就回家的。每到星期天,整个大院内就只有他了,就光这,他每年都会受到不同级别人士的褒奖。今天时将中午的时候武装部接待室乱轰轰地挤进一些人,王部长本打算回家吃饭的,也被这场景给吸引了,仔细一看是他认识的人,祁劲风,本镇人,在街东头卖小杂货。他一脸的轻视,口气似乎和他那墩实的身板一样引人注目,只是膝盖上洇出的血迹和脸上那隐约可见的指印尽管表现出来的似乎是在别人的身上的事,直嚷嚷,要对方不是个女的,早就给大卸八块了,但脸形实实在在的有些歪了。而吵闹的另一头是个二十出头的女人,皮肤虽然黝黑,可长得挺精致的,也很健实,更让人感觉不同的是没有一般农村人那种怯怯懦懦的眼神,脸上明白无误地写着愤怒,嘴是说个不停,而跟在一旁的几个同伴似乎是多余的。
原来,她们几个相约来到镇上逛逛,见祁劲风的店铺虽然在街的尽头,但门面上贴了几幅经过打扮的女人图片,非常醒目。于是硬拉着同伴进去,发现很多新奇的饰品,特别被那五颜六色的头绳吸引了。她边看边问多少钱一对,可没见回音,疑惑中抬头时发现他的头几乎贴住自己的脸了。她还没从几秒钟的惊愕中回过神时,没想到对方竟然摸了摸自己的脸。她甩手给了他一巴掌,不想又被他给抓住了。她使劲一抽,只听到“哗啦”一声,跟着就是他“哎哟哎哟”的叫唤声,吓得她赶紧逃了出去,不过没跑几步就被他手下的人给截住了。
看着祁劲风有些狼狈的样子,王部长也觉得好笑,实在想不通这平时挺霸道的人怎么就一下子突然很窝囊起来,又想,这小子莫非真的看上人家了。
“你们都别争了”王部长清了清嗓子,“不打不相识嘛,不过,姑娘家还是要温柔些才好,才能嫁到好人家。你看,他脸上也被打了,膝盖也有伤,不管如何,你总得给人赔点医药费吧。”
“可是他”
“欺负你是不是”王部长摆摆手不让她多说,“可,你有证据吗”
“可我有人看见的。”
“你的同伴对不对那怎么行,要找到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的人来证明才算的。即使找到了,你也没什么损失啊,人家是实打实地受伤了的。赔点钱结束吧。”
“我没钱。”她似乎认了这样的判决。
“不会吧,你不是要买东西的吗”
“我只是逛街,不买东西。”
“要么,判她做我几天老婆也行”祁劲风很兴奋地说道,几乎忘了身上的痛,立即引来一阵笑声。
姑娘这下急得连泪水都出来了,刚才的那份底气突然间蒸发了。
王部长看看也该回家吃饭了,便让她把身上仅带的五块钱赔了出来后散场。
回家的路上,王部长骑着那辆簇新的永久牌自行车,想到这类琐碎的事是越来越多,尽管很多时候能够利用机会润湿一下重要人员的关系,但毕竟在这小镇上有求于自的人很多,而自己要求人的情况实在太少,渐渐地心中对这类事就很难提起精神来处理。不过,想到儿子昨晚提出的要求,他觉得古怪新奇,倒生出几份兴奋,一路上琢磨着如何兑现给儿子的承诺。虽然说现在有婚姻法,规定了结婚登记和结婚年龄,但在这偏僻的地方又会有几个人认真对待。大家似乎还生活在久远的过去,早婚、宴请、仪式、早育等等,无一不是过去的那一套,结婚登记的比例少得可怜。他还是没有搞懂儿子为什么要自己不要给湾源村的那个叫李淑英的姑娘登记结婚。儿子宣称她非常漂亮,可是求到这种份上也未免太丢份了,堂堂一个响当当的王家独苗竟然会需要这种阴招解决问题。儿子只是年龄不小了,提亲的也已经无数,犯得着动那份心思不过,儿子既然如此,他也打定主意陪着玩一把,说不定儿子就此可以结婚,以便了结一份心思,只是,人家并不一定要来登记的。一路想着,不住地摇摇头,街上固定商铺没有不认识他的,忙不迭地和他大招呼。他爱理不理地点点头,但很享受这份礼遇。
对于王家的发迹史,镇上很少有人知道,无关的人宁愿躲得远些,有关的人则只关心王部长他的现在,而对于他本人来说也是尽量维护现状,非有必要,很少去挖掘过去,他还没有想到自己已经到了树碑立传的时候。其实,他早年是给公社开车的,先是拖拉机,整天跑运输,搞得灰头土脸的,但凭借过人的交际能力,很快就开上公社唯一一辆解放牌汽车。而这辆名为跑运粮的汽车,实际则是公社书记的座骑。公社因为边远,没有能力配备让人羡慕的吉普车。而他也乐此不疲地经营着这辆汽车,全身心地维护好,做到随叫随到,而且每天都擦拭的亮可鉴人,使书记非常满意。为了这份满意,他自愿放弃了像其他驾驶员那样本可赚起外快的打算。几年下来,他终于得到回报,由一个驾驶员,先后提升为勤务员、勤务股长、办公室主任、直至武装部长。从此,人们便不再叫他本名,很多关系圈子处于外围的人也根本不知道他的名字,都统一叫王部长了。更让人羡慕的是全家都捧上了铁饭碗,由农转非,成为吃皇粮的主。武装部长这次升职是前任书记的升任县里职位时给他的奖励。说来书记的升管他是功不可没的,因为就在他身为办公室主任时向书记提出沿街盖标准商铺,并且是亲自操持,是这边远的公社一下子吸引了县委书记的视线,被誉为一面旗帜,进而调进县城。
王部长对自己的现状很满意,觉得自己很适合这小镇的生活,甚至婉言谢绝了前公社书记将他推荐为继任书记,只接受了现在的这个职位。他一共两个小孩,儿子王国海在中学教书,女儿在布店里做营业员,老婆也有份工作,在公社食堂,有拿手的手艺,想当初,原书记是赞不绝口的。她并不经常下厨,只是在书记需要的时候才出山,成为王部长的筹码,常常收到意想不到的成果。不过,新书记来的时候还是让他有些不适应的,甚至有种寄人篱下的感觉,有些后悔当初没有接受公社书记的提升。但很快,他就找到了门路。原来,新书记是怕被原书记的业绩给罩住了,才能无法施展,正在努力创造新的突破口,以示自己并不是坐享其成的人。王部长冥思苦想了几天,给书记提议说,可以考虑参照县城的一些做法,对沿街商铺除原先的租金外征收一些税。新书记几乎是未见任何评价就接受并很快开征,同时由王部长具体负责,说是一旦出现抗税的情况可以立即处置,否则让财务部门来管,还要绕个弯。不过,王部长并没有完全按照书记的说法做,而是做了些改动,即,他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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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
管具体的事,但上缴钱款仍旧由财务口子进出,同时又补充将那些流动摊点纳入征收范围。新书记很欣赏王部长的通情达理和善解人意,有人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的成就感,因为这边远的公社竟然能够向县财政上缴市场税收,远远走在其他离县城很近的一些公社。一时间溪口镇成了一块福地,一个刚升迁,一个很快就赢得赞许。
与王部长名声相互映衬的是他那建在镇东首但离马路有一段空地的房子,当初沿街商铺盖好不久他就起地基盖了起来,两层八间平顶房,一侧是耳房,用作厕所和猪舍。所有的窗户不但宽大有栅栏,又安上了玻璃,而且都挂上了窗帘,这在几乎都是高高的小窗户、没有任何其他内容的周边房子之中尤为显眼。所有的墙壁都粉刷成白色,而立面下半段漆成绿色,杉木制成的门用桐油漆过,不但显露了精美的木纹,而且光可鉴人。外墙走廊上放着两辆永久牌自行车。宽大的院子由一条镶嵌大理石的小路连接着房子主体和马路,一人高的围墙上插满了防止翻越的碎玻璃,院内种了几棵果树,并预留着近一亩的地,闲暇时种些蔬菜。院子中心挖了一眼独家深井。漆成银色的大铁门给人以厚实感。但是,从马路上看去,这幢房子很难给人以突兀之感。不过,王部长并没有因完全满足现状而停滞不前,在他心中有一个计划,就是要盖一家自己的商店,与众不同不同的商店。
对于王部长来说有时也有点烦心事,那就是儿子的婚事:儿子王国海今年二十出头,照溪口镇的习惯,他这时应该能够抱上孙子了,可没听见过一点结婚的想法。而家里的门槛也被说媒的人给踏烂了,一个个似乎要到逼婚的程度。起先王部长也跟着着急,但时间一长,也渐渐淡漠了,任他由着性子玩耍。好在儿子并不把姑娘带回家,更不会带些毛小子,对他而言就清静了许多,偶尔也心生自豪感:儿子很能把握分寸,至今没有惹出什么祸害。
王部长进了院子,没进家门,就问到很重的鱼的腥味,来到客堂里看见儿子王国海已经开吃了,油光的额头衬着光鲜的衣服,始终让他难以不说:“你看你,什么吃相还有那衣服,不能穿得朴实些,多少像个老师花里胡捎的,你能在学校混多久别带坏了人家小孩子。”
“爸,你就看不惯我。你也不想想,这可是城里最新时髦的款式和颜色。而且,我也是有分寸的,上课时从来都是穿得很正规的。这身衣服只是和朋友在一起的时候才穿的。”王国海充满自信的脸比他的声音还要富有成效,“我们那帮朋友都是拿我做榜样的,我穿着打扮什么,他们就跟什么,我是他们的领袖人物呢爸,你应该感到自豪才对。就像你,是公社的榜样,我也感到很自豪。连公社书记不也得给面子”
“少在外面说这种没有用的话,少添乱子说到你们那些胡朋狗友的,能做成什么事无非是闹些小乱子,对着女人吹吹口哨而已,一群乌合之众。”嘴上虽然这样说,但脸上分明写着赞赏。
“你还别说,我们这些人还挺能吸引人的目光,特别是年轻姑娘们的目光,我们比起那些毫无生气的其他人来说简直就是活力的化身,潮流的先驱。”
“还在吹。那,你为什么还要我帮忙搞定你的事”王部长不屑地反问道。
“你是说我的学生哎,没办法,事物总是有例外的嘛而且也不一定就得做到那种程度。我是说先这样努力一下。”
“你和她来真的不过,在我们这种边远之地,结婚证之类的本来就很少有人在乎,我看设置这样的障碍未必有用。”
“做了再说吧,有一种方法总比什么都没有的要强。至于我和她是不是来真的,我也不知道,可,看见她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我就不服气,还从来没有人这么让我费心的,我一定要证明自己的能力”
“可你犯得着去惹人家吗有这空你早就可以成家立业了,还用得着你妈妈、你奶奶她们为你的婚事操心”
“没事,你看城里的那些人,那有那么早就结婚的只有农民才会早早地结婚生孩子。大家不都是趁着年轻多玩玩,多交几个男女朋友,反正,我不会给你惹事。你看我现在有多好,城里流行什么服饰,我就穿什么,城里流行什么舞蹈,我就学什么;哪个姑娘漂亮最近我在学交谊舞,将来要开个舞场,既能享受又能赚钱。”
“别吹了,真要自己去经营管理,你能行吗还不把老本给赔了。”
“那当然是离不开爸爸你的支持的到时候谁赶抢生意只要我们想做的事,在溪口镇这块底盘上我们还是能够说上话的”
“你少给我惹事,而且,事情但凡都要要有个分寸,惹毛了不还会出个陈盛吴广的,你可别不知天高地厚的。像你妹妹,现在多好,安安稳稳的从来不惹事。”
“你放心,我什么不知道的你看,我给你捅过娄子没”
“还少啊打人,跟人家闺女搞得不干不净,都不是我出面摆平的”
“哎啊,这里面绝大多数也不是我自己的事,都是那帮朋友惹的事。而且我觉得,只有他们出事了,摆不平以后,要靠我,这样一来我才能控制他们,让他们死心踏地跟着我,这是我的用人之道。”
王部长笑笑,不置可否。
“让他早点结婚就好了。”一直在为他和他父亲添饭、收拾杂物的母亲开口了,“省得没完没了地出事,也让我早点有孙子可抱。你还不知道吧,你儿子今天不知犯什么病,一下子买来十几斤的鱼,让我忙碌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刚刚洗完,下午还得用盐腌了,满屋子的腥味。”
“买那么多鱼干什么”
“吃啊实在吃不了,送些给人,国美那里,省得她来,还得贴上油钱”
“哪有我去送人的不是我小器,真送谁家了,还不把人家给吓着,不知道会想鞋什么呢而且没完没了地回送。你真的是不让人省心,尽干些没影的事。”
“是啊,真得有人好好管管他了”王部长的妻子附和着。
“你们又来了”王国海有点不高兴,放下了碗筷,虽然买下李淑英父亲的鱼也是偶然,但这次的经历使他信心倍增,觉得这即是缘分,更是自己的好运,他不愿意让人搅了好心情,“你们慢慢吃吧,我要去会会朋友们了。你们看,我这个做儿子的有多好,从来不闯祸,上哪儿去找第二个”
“你就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贴的太多会不舒服的,也很危险。不过,有件事还是要提醒你,就是关于商品粮。我听说这农转非是越来越紧张了。你呢,要诚心跟人家就早些定,是农村户口的,就早点把户口转了。不是我搞不定,而是没有必要等着麻烦上门。而且,现在的情形跟以前也不一样了,我觉得很多事情会让人难以预料的。就像你们这些人,越来越放肆了,竟然也没人管。街上,形形色色的东西也多了起来,好像也没人去过问,我是说,不像以前那样去过问了。这些都还是小事,谁以后会知道还有什么变化我们要有这个思想准备,要集中精力和能量去应对这方面的事,都说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当然,这些只是我自己的看法,你们可千万别对别人说。否则,别说是我的位置问题,就是将来要有这方面的动向我们也要提前行动,抢得先机。”
眼见父亲的话说得越来越严肃,王国海也收起了那幅玩世不恭的脸色,在桌前坐下来认真听着。
“反正,我觉得会有很大变化,而这变化是难以通过现在的思路和方法控制的。就像文化大革命时期的方法跟现在的完全不同那样,如果总想着原有的方式方法就很难生存。你们知道的,现在大家有多看重这农转非指标啊,简直可以拿任何东西来换一年全公社就那么几个名额。可现在就有新情况了,考上大学,甚至中专、卫校一类的,也都能落上国家供应粮当然,这也是发生在很少人的身上,但毕竟是有这样的途径,对一般人来说就非同小可了。当然,现在这方面控制得还是很紧的,也应该紧,不然的话,大家都容易得到的话谁来解决工作问题考上大学的自然没事,可孩子们呢你也听说过,那些人也够可怜的,为了不至于让下一代重新沦落为农村户口,像配种一样到处找合适的亲家。有时候我在想,将来会怎样谁都不知道,但肯定会改变,一旦改变,你会措手不及。所以啊,我觉得你也该收收心了,该玩的也玩了,不要走得太远,跟不要以为这个世界永远不会改变。而且,人的精力和能量也是有限度的,饭不能一口就吃饱,其他事情也一样。反正,我都说过了,希望对你有帮助。”
王国海似乎也被父亲的严肃口吻所感染了,一时也像没了主意,挠了挠头,可他实在想不出什么能够让自己不安的事,相信再复杂的局面父亲也是有能力解决的。想到这儿,他有些怀疑父亲是不是故意这样说,以便让自己改变一下,可又不是很有把握,最后认定是多想了,相信父亲至少在溪口镇这个地界是说得上话的。
“你在想什么”见儿子没有动静,王部长笑了笑,“你也不必太担心。我刚才说的严重了些,只是希望你了解世界上并不存在永远不变的事,别以为你父亲什么都摆得平、搞得定,即使是在这样一个小地方,也会有很多出乎意料的东西可能随时随地出现,就看你的运气和造化了。皇帝也有被拉下马的时候呢刚才我之所以那么说,其中就是因为前些日子我去了次县里开会,经过县中学大门的时候,看见人们在扒以前竖立的**语录的牌子。文化大革命的时候,全县就数那块牌子最大了,足有三层楼高,混凝土结构,宽大的广场上显得非常宏伟,有点像**广场上的纪念碑。不过,我自己感到奇怪的是,刚开始觉得非常不可思议,竟然会有这样的事发生,可后来几次经过的时候,发现自己很能接受,因为广场一下子宽敞了许多。所以我就讲,世事无常的。很多事情,起先你觉得希奇不接受,等时间到了,你接受了,可说不定又要淘汰了,这就要看谁能够先一步想到。”
“爸,你说得太深奥了。但,不管怎么说,至少我们家不会不适应的,你看,哪次大变化、大运动,你只有收获,没有损失的谁能做得到没有人,只有我爸,至少在这镇上是这样。”
“看样子,我又对你白说了。也罢,穿到桥头自然直,大不了回归过去,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我能做到,你呢未必你能丢掉目前的一切吗不能吧我就无所谓,因为我老了。”
“你们说着说着又跑远了。”王国海的母亲收拾晚桌子后说道,“眼下的事最重要的莫过于把婚事给定了。国海,这点,你爸说得对,自古以来,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几千年了,改变不了的”
“妈,你不就是想抱孙子嘛。可是我也得有要求,不能随随便便娶个就行了,好坏也得配得上我们家。”
“怎么配我知道你的要求,无非是漂亮的,皮肤白的,身材好的。你现在是有条件,尽管挑选,反正你爸爸户口的事搞得定。可是,一旦将来这方面卡得紧了就麻烦了。就像你爸刚才说的,真那样,你还挑谁娶个农村的,将来孩子的户口怎么办你可没听说过那些为了找都是非农户口可不知费了多少心思了,简直就是配种似的,还谈得上谈不上其他要求。算了,我也不跟你多说了,我已经跟人说好,不管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罢,先按老传统相个亲。下午媒人就来,当然,还没到你出场的时候,我只是先告诉你,让你有个心理准备。”
“也好啊,说不定是哪家我从来没有看见过的姑娘,可还非常出色呢”王国海眉飞色舞地笑了,心情愉快地骑上那辆簇新的永久牌自行车出去了。
王部长坐在木制摇椅上,点上飞马牌香烟,眯了眯眼,嘴里咕噜作响的是他含的茶水,慢慢地咽了下去。渐渐地,摇椅不动了,发出轻微的呼噜声,夹在掌心向上的右手食指和中指之间的香烟升起一缕随风飘呼的青烟,越过被熏黄的指甲后弥散开来,长长的烟灰有些卷曲,无声息地掉落在地。忽地,香烟松了,掉进了自己的鞋里,一阵钻心疼让他惊醒过来,连忙把鞋给脱了,想脱掉袜子的时候发现它已经粘上皮肤。妻子听到叫声跟了过来,手足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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