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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士-第1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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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话音一落，队伍中便起了一阵骚动。钟金哈屯的神色就是一变，心中起了慌乱。她知道族叔没有说错，如果罗信不能够重创草原联军，等待着他们的就是灭族的结果。不由将目光望向了鲁仲连。
此时鲁仲连心中起了杀心，但是却知道此时如果自己一刀斩了这个老者，势必会引起兵变。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压制住心中的杀意，不屑地看了一眼那个老者，冷然道：
“两刻钟内便见分晓。”
他自然是知道罗信的布置，此时已经听不到声音，便知道黄台吉应该开始准备扎营了，如此埋设的土地雷也就要开始发威了。
老者闻听鲁仲连的话，又看到鲁仲连不屑的眼神，心中就是一怒，不过一想到草原关于罗信的传说，便生生地忍了下去道：
“好，我就等两刻钟！如果两刻钟内黄台吉没有兵败如何？”
鲁仲连冷然道：“如果黄台吉没有兵败，我鲁仲连便送上项上人头，让你带着去向黄台吉请罪。如果黄台吉兵败又如何？”
那老者认真地说道：“如果罗信最终能够重创草原联军，我们以后便会无条件听从族长的命令。如果族长愿意归附罗信，我们部落就是罗信在草原的私兵。”
“记住你说的话！”
鲁仲连话落，便不再理会，而是将目光望向了京城。
而此时在护城河内的梁大柱已经用火折子点燃了火药引线，他没有立刻从护城河内潜回，而是趴在护城河上，露出了半个脑袋向着三箭之外的草原联军望去。
时间在飞快的流逝，但是在五里之外的鲁仲连却心焦如火，已经一刻钟过去了，但是前方却依旧没有传来土地雷的轰鸣声。他不知道梁大柱刚刚才点燃了火药引线，但是心中却不敢露出丝毫焦躁，一脸平静地望着前方。
随着时间的流逝，钟金哈屯的族人又开始骚动了起来，就连钟金哈屯也有些慌乱了起来。那个老者望着鲁仲连讥讽地说道：
“一刻钟过去了……”
“轰……”
一声巨响打断了他的话，随后便是连绵不绝的轰鸣之声，大地都在剧烈地颤抖，风云为之变色。
“雷神！”
那个老者神色苍白，浑身颤抖地呼道，这个时候他才想起罗信在草原还有着一个雷神的称号，这一刻，他对罗信生出了敬畏之心。
试问！
人怎么能够和天威作对？
而罗信就是能够释放天威的雷神！
鲁仲连一下子便跳到了马上，喝道：“快走！”
“往哪走？”那个老者有些失神的问道。
“愚蠢！”鲁仲连暴喝道：“一会儿黄台吉兵败，你想被乱军踩死吗？”
此时跟随鲁仲连的二十个老兵早已经翻身上马，鲁仲连一催战马斜刺里便冲了出去。而这个时候，钟金哈屯的族人才反应了过来，一个个慌忙上马，跟在了鲁仲连的身后飞快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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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七章 击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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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在京城之外，却是一番地狱一般的场景。
五千颗土地雷占地看起来很广，但是和十七万大军扎营的面积比起来却很小，但是那连绵不绝的巨大轰鸣声却让无数战马受惊，在埋设土地雷范围内的草原联军更是有着无数人伤亡。
大明人都知道草原人残忍，勇敢，有一颗坚强的心。但是再残忍，勇敢，坚强，此时被眼前的地狱一般的场景吓到了。
在连绵不绝的爆炸声中，血肉残肢横飞，凄厉的惨叫声不绝于耳，给草原联军的视觉和听觉冲击力实在是太大了。
特别是那些战马，根本受不了这种轰鸣，哪怕是不在埋设土地雷范围内的战马也惊了起来。
最重要的是……
此时有很多草原骑兵都已经下马，正准备开始扎营。
但是……
突如其来的爆炸，令那些战马惊慌地四处奔跑，只是瞬间就践踏死了不少草原联军，整个营地一片慌乱。
罗信冷然地望着城外的场景，城墙之上的众将士彻底地沸腾了，满脸通红地欢呼着，这欢呼声在爆炸声中交杂，传遍了整个京城。
巨大的爆破声，令从未听过这种轰鸣的徐阶等人脚下一软，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让保护他们的士兵眼中都不由露出轻视之色。心中对罗信却是更加地敬佩。
皇宫。
御书房。
嘉靖帝听到了土地雷的轰鸣，也听到了近十万大明士兵的欢呼。他的脸上现出了潮红之色，激动地在空中狠狠地挥舞了一下拳头。
“天佑，朕有罗信！”
轰鸣声终于停了下来，草原联军此时已经乱成了一团，无人的战马四处惊逃，那些还骑在战马上的骑兵想要控制胯下的战马，但是那些战马根本就不受控制，没有方向地乱跑。
京城城墙之上的大明将兵，都将目光汇聚在城外的草原联军上，在轰鸣之声停止的一刹那，罗信便立刻下达了命令。
“开城门，出击！”
立刻便又传令兵在城门上方打出了旗语，吊桥吱呀呀地放下，城门隆隆地打开。八千骑兵如同钢铁洪流一般地从城门洞内倾泻了出去。
原本这些神枢营的骑兵心中还有着胆怯，虽然听到了城外的轰鸣声，却没有看到外面的场景。但是听到了城墙之上的大明士兵的欢呼声，便知道一定是草原联军出了事情，心中的恐惧略微放松。
但是……
等到他们冲出了城门之外，看到了草原联军那副地狱模样，一个个人立刻兴奋了起来。
这些人也是当兵的，自然是知道草原联军此时的状况，那根本就是没有还手之力，他们只要冲过去杀人就行了。
“还真是像提督大人说的那样啊！这就是让我们去捡功劳啊！罗大人真不愧是军神啊！”
当即，这八千神枢营骑兵便嗷嗷叫地冲向了草原联军。
草原联军自然看到了神枢营八千骑兵，他们想要控制胯下战马迎敌，但是奈何胯下战马根本就不受他们的控制。
更为可怜的是，那些失去战马的草原人，他们失去了战马，无疑就像失去了臂膀一般。
三箭之地并不遥远，草原联军发现大明神枢营没多久，八千神枢营骑兵就撞进了草原联军之中，别说是用兵器杀，就是用马撞，都撞死了无数失去战马的草原骑兵。
这根本就不是双方的厮杀，而是单方面的屠杀。
草原联军根本就失去了抵抗能力，完全被动地被屠杀。受惊的战马，凶狠的神枢营，让他们的心中生出了绝望。
但是……
战马受惊也给神枢营带来的麻烦，因为战马受惊之后，根本就不是朝着一个方向跑，而是四散而逃，神枢营只好放弃了其它的方向，只是锁定着一股最大的草原骑兵群追击了过去。
“杀！”
城墙之上的罗信突然高喝了起来，这一声高喝瞬间令所有大明将兵体内的热血沸腾。
“杀！”
“杀！”
“杀！”
城墙之上的大明兵将齐声高喝，杀气冲天，声震四野。
草原联军更是闻声丧胆，而神枢营更是精神振奋。
只是两刻钟的时间，城外便寂静了下来，草原联军和大明神枢营都失去了踪迹。
一方逃！
一方追！
很快就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之中。
罗信目光一闪，当即下令道：“出城，打扫战场，把草原联军的粮草都给我运回来，我倒要看看没有了粮草，他们怎么作战？”
众将士精神都是一振，张李两位提督立刻命令手下带领着一部分士兵出城打扫战场，而他们则是站在罗信的身旁，扶着城墙向着下方望去。
一阵脚步声传来，罗信转头看去，便看到一身湿漉漉的梁大柱走了上来，便上前拍着他的肩膀道：
“大柱，你立下大功。可想从军获得功名？”
张李二位提督望向梁大柱的目光都充满了羡慕，可以想象，梁大柱立下大功，一定能够得到封赏，如果罗信在以后一直照顾的话，他很快就会有着一个很高的地位。
但是……
令他们两个吃惊的是，那梁大柱却干脆地摇了摇头道：
“我还是跟着侯爷吧，大柱不想从军。”
“罢了！”罗信笑道：“你赶紧回去休息吧。”
梁大柱再度摇头道：“不！我要在这里保护侯爷。”
“那你也得回去换身衣服，这**是算是什么。”
“不用！”梁大柱摇头道。
罗信将脸一沉道：“下去换！”
“是！”
梁大柱乖乖地掉头就走。罗信再度将目光望向了城外，此时成为与之前是另外一番光景，无数量大车在外面，将粮草和军械源源不断地运进了城内。
“大人！”张提督尊敬地说道：“经此一战，就算黄台吉再度兵临城下，没有了粮草他们也坚持不了多久。”
罗信却紧紧锁着眉头，张提督看到就是一愣道：“大人为何忧虑？”
罗信叹息了一声，低声道：“黄台吉一定会再回来，这次对于草原联军的创伤并不大，待他们收拢在一起之后，又会形成一股巨大的力量。而他们吃了这个亏之后，一定不会就此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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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八章 杀俘之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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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我们将他们这几个月抢劫的粮草可都是抢了回来，而且他们这次出征，将他们草原的存粮都带了出来，如果他们就这样回归草原，他们只有饿死这一条路。
所以他们只有一条路，攻打京城。他们也是被形势所逼，这就是一场你死我亡的战争。没有第三条路可走。”
张李二位提督心中也是一沉，罗信向着四周望了一眼道：
“我曾经和你们说过，草原联军攻城的时候，会使用火箭。放火都准备妥当了吗？防火器械，和专门组织的防火队伍都随时待命吗？”
“大人放心，一切都准备妥当。”
“这就好！”罗信点点头，脸色忧色不减道：“张提督，你曾经参加过阿拉坦汗攻打京城的战争，那场战争有没有出现草原联军逼迫大明百姓爬城的情况出现？”
张提督脸色就是一变，嘴唇哆嗦着说道：“有！草原鞑子驱逐我大明百姓举着云梯攻城，他们夹在在大明百姓之间。”
“那……你们如何应对？”
“我们……”张提督的脸色变得苍白：“我们……为了保护京城，只有狠下心，将大明百姓斩杀……”
罗信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张李二位提督此时也是满脸的痛苦。城墙之上一片寂静。半响，罗信长叹了一声道：
“这就是被草原联军破门而入的悲哀，如果大同不失，便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不过……”罗信的眉头皱得更紧道：
“这还不是我最担心的，我最担心的是草原对京城久攻不下，粮草耗尽。他们不仅不会退回草原，而是绕过京城，深入大明腹地，攻打其它州府，那样的话，大明就会糜烂一片。到时候的局势会令我们非常为难，不出兵，就会眼睁睁地看着大明腹地陷入战火之中，大明百姓被草原劫掠烧杀。如果出兵，野战之下，他们很难是草原骑兵的对手。”
“不会吧？”张李二位提督大惊失色。
罗信摇了摇头道：“这种局势很可能发生，草原联军已经退无可退，他们的粮草都被我们抢了回来，不再抢一些回去，他们就会饿死。所以，如果攻打不下京城，他们就一定会绕道而过，进入大明腹地。”
说到这里，罗信目光凝重地望着两个人道：“你们认为大明军队的战力可堪一战吗？”
张李两位提督的眼中现出了一丝绝望，这对他们来说就是一道无解的难题，一个个不由喃喃自语：
“这可如何是好？”
罗信凝声道：“到时候草原联军绕道而过，陛下如果命我等坚守不出，陛下就会落下骂名。如果命令我等出兵，在平原之上，以我大明军队的战力和十几万草原骑兵正面相碰，全军覆没的下场几乎是注定的，如此京城大半守军死亡，草原联军再回头攻打京城，这京城还受得住吗？”
“大人！”张提督吞咽了一口口水，艰涩地说道：“大人可有良策？”
罗信脸色凝重道：“很难，几乎是一个无解的局面。”
看着张李二位提督脸色称重，罗信略微缓和了脸色道：“今日我们所议之事不得外传。”
“是，大人，末将明白。”
“你们两个也多用些心思，我们集思广益，看看能不能想出相对稳妥的办法。”
“是，大人！”
三个人不再说话，张李两位提督的心中再无刚刚获得大胜的喜悦。一边想着办法，一边向着城外望去，心中期待这一战将草原联军全部击溃，如此就不用再担心了。
时间在寂静中流逝，一个多时辰之后，数万京城守军已经将战场打扫干净，撤回了城内。又过了大约半个时辰左右，耳边听到了隆隆的马蹄声。紧接着，视野中便看到了一支骑兵如同钢铁洪流一般地向着京城的方向奔腾而来，神枢营的大旗迎风招展。
“于提督他们回来了。”
张提督眉毛一扬，眼中露出了羡慕之色，他知道神枢营这次可是立了大功。
“走，我们下去迎接凯旋将士！”
罗信带着众人向着城门处行去，来到城门处不久，便见到于提督率领着神枢营骑兵奔腾而来，进入城门，距离罗信还有五十米左右远，便勒住战马，从马上跳下来，大步来到罗信的跟前，激动地施礼道：
“回禀大人，我神枢营歼敌三万余，神枢营伤亡只有一百二十八人。”
罗信点点头，在草原联军慌乱的情况下，有如此战果很正常，恐怕伤亡的那一百二十八人中大多数也不是被草原联军所杀，而是被成群的惊马撞的。
“可有俘虏？”
“没有！”于提督的语气中带着一股杀气。
罗信一听就明白了，神枢营根本就没有想过有俘虏，凡是他们遇到的草药人，都被他们给杀了。
“于提督！”
一个威严的声音响了起来，罗信转头望去，便见到徐阶带领着一群文官走了过来，此时他们的脸上还带着苍白。徐阶已经看到罗信取得了胜利，围困在城外的十七万大军兵败如山倒，完全的溃败，在他的心里认为京城之围已经完全破解，一颗悬起来的心便放下。同时他也看到了罗信的威信已经提升到了一个令他都十分忌惮的地步。
不能够这样！
必须将罗信压制下去，或者破坏他与三大营的关系。所以，徐阶果断地走了出来喝道：
“本官不相信草原联军在仓皇逃亡之刻，被你等追杀之时会没有投降之人，你却说没有一个俘虏，你可是将俘虏都给杀了？
你可知杀俘不祥？”
说到这里，转头望向了罗信，一脸正气地说道：
“不器，于提督虽然有功，但是杀俘之大过，你作为枢密承旨，一定要奖罚分明。”
话落，便目光灼灼地紧盯着罗信。
如果罗信惩罚了神枢营，便会造成罗信和神枢营之间的嫌隙。到时候自己在运作一番，便能够令罗信在三大营中完全失去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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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九章 呵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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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罗信敢包庇神枢营，到时候他便可在士林和百姓中宣扬罗信杀俘，造出声势之后，在参罗信一本。此时草原联军兵危已解，想必嘉靖帝也在忌惮罗信功高盖主，有着自己给嘉靖帝伸过去的梯子，嘉靖帝一定会顺着梯子下来，处罚罗信。
罗信只是瞬间就明白了徐阶心中的念头，此时在他的心中对徐阶生出了一种难言的厌恶。兵危为解，就已经开始向着自私的利益。此时神枢营的脸上都现出了愤怒，同时也都不安地望向了罗信。此时只有罗信才能够主宰他们的命运。是功是过，罗信一言而决之。
罗信淡淡地说道：“徐大人，你那只眼睛看到神枢营杀俘了？神枢营浴血奋战，是为了保护陛下，保护你等和京城百姓。”
说到这里，一指神枢营将士道：“你可看到他们身上的血？他们在付出生命来保护你们的性命，却得到你的斥责，你这是让我们三大营的将士流血又流泪吗？”
大明武人的地位原本就地下，在文人面前自觉低人一头。更不敢奢望有文人能够理解他们。
但是……
如今罗信那一句“流血又流泪”让所有的将士眼睛都红了起来，他们望向罗信的目光充满了感激。
罗信可不仅仅是武侯，还是新科状元，真正的翰林。这样的人在此时此刻发出这样的吼声，这样的质问，所引起的共鸣是难以想象的。
难以想象这些在刀刃上滚打的硬汉子，在这一刻竟然留下了泪水，只为罗信这一句话。
徐阶看到这一幕，心中的警惕迅速提高，他没有想到罗信根本就没有替神枢营解释战场之上杀俘也是迫不得已，而是直接否认了杀俘，反而只为他那只眼睛看到了杀俘。然后又斥责他让大明士兵流血又流泪。
罗信的言语实在是太狠了，一下子就把徐阶推到了大明军队的对立面。虽然徐阶以前也瞧不起武夫，但是却不意味着他愿意站在大明军队的对立面。这不是站在某个将军的对立面，而是站在所有大明军队的对立面，没有人能够承担这个结果，别说是徐阶，就是嘉靖帝也承担不了这个结果。当即瞪着罗信哆哆嗦嗦地喝道：
“罗信，你不当人子。我只是在说杀俘不祥，何曾让我大明边军流血又流泪？”
“杀俘不祥？”
此时罗信知道自己已经和徐阶完全撕破了脸，既然撕破了脸，就没有了退路，对敌人的退让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只有不断地重拳击打对方，才能够让自己有生存之路。所以，他此时的脸上充满了愤怒，满脸潮红的喝道：
“’草原联军从踏入大明疆域的那一刻起，就在不断地屠杀我大明边军和子民。难道我们的边军就没有投降的吗？就算没有，我大明百姓何辜？
可是鞑子是怎么做的？
徐大人！你不要说你不知道，鞑子只有一个决策，那就是杀！不管是大明边军，还是弱小的，已经向草原联军投降的大明子民，他们一样杀，杀光。他们提出的号令就是屠国！”
“屠国！”
罗信双目赤红，声嘶力竭地喝道：“鞑子从大明边关一路屠杀到京城城下，如今大同数百万边军和百姓的冤魂还在哭泣，尸骨未寒，你为什么不去鞑子的营寨，对鞑子说杀俘不祥？
你敢吗？”
罗信猛然提高了声音，向前踏出一步，身体爆发出冲天的杀气，骇得徐阶不由自主倒退了一步，随后便意识到自己在百官面前露怯了，被一个十五岁的少年，一个五品官喝得倒退，这是他毕生奇耻大辱，张开口刚想要反击，却见到罗信再度踏前一步喝道：
“当鞑子屠杀我大明边军和子民，屠杀我们的同胞的时候，你的慈悲心去了哪里？你为什么不去谴责鞑子？让他们懂得杀俘不祥的道理，给我们的同胞一条活路？
如今我军打了胜仗，你那没有用在大明同胞身上的慈悲心却用在了鞑子的身上，斥责有功之臣！”
罗信双目紧紧地瞪着徐阶，一字一顿地喝道：“你！究！竟！是！不！是！大！明！人！”
“噗……”
徐阶扬口喷出了一口鲜血，眼睛一番，向着身后昏迷了过去。徐鲁卿急忙扶住了徐阶，愤怒的瞪着罗信喝道：
“不器……”
“我可有错？”罗信打断了徐鲁卿的话：“浴血奋战的将士可有错？”
徐鲁卿为之语塞，此时只要看看周围三大营将士的脸色，谁敢在这里说他们有错？真刺激了某个性子暴烈，头脑简单的家伙，上来直接一刀把他给劈了，去找阎王哭去？
“罗大人！”邹应龙站了出来道：“徐大人并不是在谴责众将士，如果是在战争期间，就算杀俘，我想徐大人也不会有异议。毕竟削减了敌人一分力量，我们就多了一分胜利的希望。
但是，如今草原联军已经溃败，战事已经结束，这个时候再杀俘就不对了。”
“你那只眼睛看到神枢营杀俘了？”罗信硬声道。
“你……”
此时的邹应龙算是体会到徐阶的心情了，罗信根本就不按常规出牌，简直就是一个无赖，完全不承认神枢营杀俘。
“再说了……”罗信凝声道：“谁说战事结束了。”
对面所有的文官心中就是一震，他们可是在城墙之上亲眼看到了草原联军的气势，只要想一想那种逼人的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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