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士-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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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现在立刻回去，和家父将此事表明。”

　　　　“不急这一天，还是明日再归吧”罗信劝道。

　　　　“不行”周玉已经站了起来。

　　　　“那也要吃完午饭再走”罗信退而求其次。

　　　　“不吃了”

　　　　周玉抬步向外走去，罗信摇摇头跟在了后面。

　　　　“浩德，你这是……”罗氏的声音响了起来。

　　　　“义母，家里有急事，我要立刻返回”

　　　　罗氏的目光便向着罗信望了过去，罗信便道：“娘，大兄确实有急事。”

　　　　“哦，既然家里有事，风风火火地跑来一趟做什么？这孩子”

　　　　周玉低头几乎掩面而走，解开马缰牵出门外，上马之后对罗信道：

　　　　“别忘了提前一天来寻我”

　　　　“嗯”罗信点头。

　　　　“驾”

　　　　一阵急促地马蹄声，周玉的身影很快地消失在罗信的视野中。罗信站在门口想了想，便回头对罗氏喊了一声：

　　　　“娘，我去老师那里”

　　　　“哎，去吧”罗氏的声音从屋子里传出来

　　　　罗信应了一声，便向着林昌的家里走去。来到林昌的院门外，门虚掩着，罗信便推门而入，站在院子里喊道：

　　　　“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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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书生云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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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来吧”林昌的声音从书房内传出来，师母也从堂屋里出来，温和地笑道：“信儿来了，中午在这里吃饭。”

　　　　林昌只有一子，一直在晋阳府求学，一年难得回家几次。所以师母待信儿便如自己儿子一般。罗信便忙向师母问安，然后道：

　　　　“家母已经做好了饭，我找老师有些事情。”

　　　　“去吧，去吧”师母依旧温和的笑。

　　　　罗信来到书房向林昌施礼：“老师。”

　　　　“何事？”林昌的目光从书上抬了起来。

　　　　“老师可知两县文斗之事？”

　　　　“听说了，周知县已经有信来，请我这几天前往县城。正要和你说一声，这些日子为师不能够给你开讲，你自己多多练习。”

　　　　“是”罗信恭敬应道。

　　　　“就为这件事？”林昌的脸上现出淡淡地笑容。

　　　　“是今日浩德兄前来告知弟子文斗之日就定在月底，要弟子提前一天去县里寻他。弟子想这也是一个学习的机会便应了下来。”

　　　　林昌揽须笑道：“不错，这是两县一场文坛盛事，去见识一下也好。”

　　　　“据说周围的县包括州府的读书人都正在赶来观看这场盛事”

　　　　“这是好事”林昌脸都有些兴奋地涨红。

　　　　罗信心中就是一叹，但还是提醒道：“可是我们两县的水平……”

　　　　正在捋胡子的林昌手就是一僵，脸色渐渐凝重了起来。略微沉思了一下，望向罗信的目光流露出赞赏：

　　　　“信儿，你能够想到这一层很不错。我明日就去县里，你好好在家里读书。”

　　　　“是，老师”

　　　　表达了自己的意思，罗信便又和老师闲聊了几句便告辞回家。他没有去告诉张树，更没有去见自己的小叔。林昌一定会通知他们两个。

　　　　第二天，罗信果然见到林昌，张树和罗智三个人离开了上林村，向着县城的方向行去。

　　　　接下来的几天，罗信依旧按部就班地读书，研究扇功。他并没有把两县文斗放在心里，因为他觉得这跟他没有什么关系，他连童生都不是，就是去看个热闹。

　　　　距离月底的第三天，罗信也启程了。罗平亲自赶着牛车将罗信送到了城门口，然后看着罗信的背影消失在人流之中，这才赶着牛车往回去，碰到了认识的人问道：

　　　　“罗老哥，你这是昨夜留在县城，今日往回赶？”

　　　　罗平便骄傲地回道：“不是，早晨送我小儿子来参加两县文斗”

　　　　“罗老哥生个好儿子啊”

　　　　“嘿嘿……”

　　　　罗信见时间还早，索性也不去饭馆吃饭，便直奔衙门。衙门的人自然是认识罗信，便任由罗信向着后堂走去。抓了一个人让他去禀报周玉，不会儿，周玉和张洵便匆匆而来。

　　　　“信弟，你来了”周玉和张洵见到罗信，脸上都露出了喜色。

　　　　“嗯”罗信见四下无人便拱手道：“见过大兄，二兄。”

　　　　“走，我们去偏房坐”周玉上前拉着罗信的手就往里走。

　　　　罗信跟着两位兄长来到了偏房，便见到里面已经坐着许多人。而且有很多都在桃园文会上见过，不过却没有见到简明和海正。那些人见到罗信进来，便一个个站起身形朝罗信打着招呼。

　　　　按理说他们这些人都比罗信年长，而且也都有功名在身，没有必要和一个九岁稚童，而且没有功名的小屁孩打招呼。但是罗信有着《桃园秋》那首诗在，没有人敢轻看他。

　　　　很多人都认为，去年如果罗信肯下场的话，过县试和府试应该没有问题。所以对罗信已经如同看待一个有功名的人一般。

　　　　罗信也明白这种状况，心中提醒着自己万万不可露出骄狂之色，和一个个书生客气了一番，待众人都落座之后才坐了下去，让众书生对罗信的观感大佳。

　　　　“信弟，不知最近有没有作诗？”一个童生问道。

　　　　“没有”罗信立刻摇头道：“每日被老师看着学习时文制艺。”

　　　　众书生便俱都哈哈一笑，他们都经历过这种事情，那种苦闷也只有他们这些读书人才能够了解。

　　　　人就是这样，一旦有了共鸣，一下子就会亲切起来。很快罗信便和这些人打成了一片，融入了这个圈子。趁着众人在高谈阔论的时候，罗信低声问张洵道：

　　　　“张兄，简明和海正呢？”

　　　　张洵也低声道：“他们都在隔壁，知县大人在那里招待秀才功名以上的人，在这里坐的都是童生，浩德兄代表知县大人在这里招待。”

　　　　“哦”罗信点了点头。

　　　　罗信有意识地少说话到渐渐地不说话，让自己不显得那么突兀。果然，这些人便渐渐地忘记了罗信，高谈阔论的不亦乐乎。罗信竖起了耳朵，不仅仅是在听这些童生所言，还能够隐隐约约地听到隔壁的声音。

　　　　听着听着，罗信的心中便不由有些想笑。大明这个时代的读书人真是地位高到了极点，心理也有些畸形。

　　　　这个时代经过了元朝对中原的杀戮之后，已经几乎没有了唐朝以前的那些贵族，讲究的是士林。所谓士林就是指所有的读书人，因为只有读书人才能够通过科考走上庙堂。所以便生成了这么一个圈子，读书人将这个圈子里的人视为同类，视为高贵，对其它行业的人一律鄙视，甚至从他们的言谈之中，就是对君权也有着隐隐的看低。

　　　　当然，他们不敢明目张胆地说出来，只是读书人说话有的是弯弯绕，也只有这个阶层的人才能够听得懂。

　　　　期间周知县也抽空过来了一趟，对这些童生也十分和蔼可亲。这是士林的传统，这些人都是他下辖的童生，有朝一日高中做官之后，这都是他的人脉。

　　　　大明官场的关系错综复杂，通过老师，先生，房师，座师等等交织成一张大网，这张大网将君权困在其中，可以说大明真是读书人的天下，甚至可以和君权相争。

　　　　周玉作为主人自然不会坐在罗信的身边，而是坐在主位上，这个时候感觉到人已经来得齐全了，便轻咳了两声，房内就寂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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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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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位仁兄，后日就是文斗之期，文斗的章程已经定了下来。”

　　　　屋子里瞬间弥漫出一种紧张的气氛，罗信的精神也专注了起来。

　　　　“首先规定参加文斗者必须是两县所辖的读书人，不允许邀请其他府县的人前来相助。”

　　　　“不错”众童生道：“这是我们两县之间的文斗，如果请人相助，那算什么本事？”

　　　　周玉将双手往下压了压，众人再次静了下来。周玉继续说道：

　　　　“其次，举人以上功名的人不能够参加文斗，只能够是秀才，童生和没有功名的读书人参加。”

　　　　众人这次虽然没有出声，但是眉宇之间都洋溢着兴奋。举人以上不参加文斗，这就有了他们露脸的机会，虽然在他们之上还有秀才，但总归机会大了一些啊

　　　　“文斗分三场”说到这里，周玉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道道：“对于文斗的内容两县争得很厉害，原本是想着从六艺中抽出几种比试，后来考虑到六艺中的射，御如今的读书人都很少会，而其它几种也很难分出高下，所以最后在六艺之中最后选择了一个算学，这个倒是能够分出胜负来。到时候双方轮流出题，限时之内算不出来就算输。”

　　　　“那若是都算出来，或者都算不出来，如何？”一个童生问道。

　　　　“那双方就一直出题，直到分出胜负。”周玉道：“所以，大家要多想想算学方面的题，别到时候还没有分出胜负，我们这边没有题了”

　　　　众人便呵呵而笑，不过在心里却想着有什么算题？不过这些童生还真是少接触这些，都去读死书了，一时之间竟然想不到什么算题，不由一个个额头渗出一层细汗。

　　　　看到众人的神色，周玉的心也是一紧，好在提前告诉了这些人，让他们有个准备的时间，否则到时候还真是不知道会如何？

　　　　“唉，也不知道到时候会是一个什么场面？会不会让其它府县的人笑话？父亲那边都是秀才，应该会有更好的准备吧？再说了，还有陆庭芳等举人和进士在，不参加文斗，出出题应该没有问题吧？”

　　　　目光不由向着罗信和张洵望了过去，便见到张洵也紧蹙着眉头，倒是罗信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

　　　　罗信是真不在乎，一方面他觉得这次文斗根本就没有他什么事，他一个九岁小屁孩就是来看热闹的。另一方面就算是逼到了份上，论别的也许罗信还没有信心，论算数他怕谁啊？整出一个小学应用题就难死那帮子腐儒，大不了来点儿初中题。

　　　　周玉有些不把准，不知道罗信是真有信心，还是没有当作回事。不过这个时候他还在主持，便收回目光继续说了下去。

　　　　“第二场比的对对作诗恐怕引起争议分不出胜负，所以两县经过商议，便决定轮流出对，与第一场的规则一样，直到在限时之内一方做不出来为止。”

　　　　众人俱都纷纷点头，这两场选择的内容确实是最容易分出胜负，不会引起争议。要知道这场文斗的目的就是为了解决争水问题，如果引起了争议，那不仅没有解决争水问题，反而会有更加麻烦的问题出现。

　　　　“若说这两场还有范围可以准备，但是第三场……”周玉的脸上露出了苦笑道：“第三场却没有任何范围，只要不是动手比武之类的都可以提出来。所以最头痛的就是这第三场，所以此次文斗不仅仅要我们这些读书人做准备，就是本县那些匠人也要做准备，谁知道对方会出一个什么题目？”

　　　　众书生听完就都呆住了，突然有一个童生就跳了起来道：

　　　　“这如何使得？我辈读书人怎么能够与匠人为伍？”

　　　　周玉便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道：“你要记住，这不仅仅是文人之间的比试，而是关系到两县争水之大事。如果你能够一力承担第三场，我可以禀明家父，不需要匠人，由你来应对第三场。”

　　　　那个童生的冷寒瞬间就流下了下来，让他承担第三场？这要是输了……那岂不是独担骂名？

　　　　当下便唯唯诺诺地后退了两步老老实实地坐了下去。

　　　　有他这个前车之鉴在，众修士再无异议。罗信偷偷地撇了撇嘴，心中暗道，这个时代的读书人真是高傲得离谱。

　　　　“好了”周玉屈指在椅子扶手上敲了敲道：“各位仁兄还是好好思量一下前两场，多做准备。当然能够想出第三场的题目更好。大家随意吧。”

　　　　屋子里依旧寂静无声，渐渐地开始出现了一些声音。有的人在闭目苦思，有的人在摇头晃脑，有的人在低声议论，气氛渐渐地又热烈了起来。

　　　　周玉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来到了罗信和张洵的身边，先是对张洵低声问道：

　　　　“洵弟，可有所获？”

　　　　张洵便苦笑着摇头低声道：“浩德兄，我觉得这次文斗我们这些童生就是去看热闹的，根本就帮不上忙。”

　　　　周玉脸上就是一肃道：“洵弟怎可有如此想法？两县争水乃是大事，作为本县童生必定要竭尽全力。”

　　　　罗信在一旁就笑道：“嗯，有条件要上，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

　　　　“对……”周玉猛然将头转过来，望着罗信笑眯眯地道：“信弟可是有了把握？”

　　　　罗便便翻了一个白眼道：“你一个秀才，张兄一个童生坐在这里，我一个没有功名的人算是什么？到时候我就站在两位兄长的身后，为两位兄长助威”

　　　　周玉和张洵一起翻了一个白眼，刚想要说什么，却见到一个衙役走了进来，朝着周玉拱手道：

　　　　“公子，午宴已经备好，大人让公子招待各位公子入席。”

　　　　而在隔壁已经传来了周知县朗朗的笑声，随后一群人便从门内走出来，向着后院行去。此时聚在县衙的读书人已经有一百多人，便在后花园开了十数席，众人纷纷入座。

　　　　罗信自然是随着张洵坐在了一起，目光向着四下扫视，看到了周知县，陆庭芳，山野居士，简明，海正，张树，林昌，还有小叔罗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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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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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人也看到了罗信，也都朝着罗信微微点头，只有简明看到罗信，脸色就是一黑。不过随即又换成了平静的神色。

　　　　“林兄，你收了一个好弟子啊”周知县轻笑着说道。

　　　　“他是个好苗子”林昌的脸上毫不掩饰自己的得意，但是依旧不忘向陆庭芳拱手道：

　　　　“这也多亏陆翁的栽培”

　　　　陆庭芳便微笑着摆摆手道：“算不得栽培，我只是借给他几本书罢了。”

　　　　周知县就在心里偷偷撇了撇嘴，他可是从周玉那里听说了陆庭芳的女儿和罗信的关系亲热的紧。

　　　　“听说罗信十分聪慧，上林村和下林村争水之时，那个九孔球就是他破解的……”

　　　　周知县的话还未说完，陆庭芳便摆手道：“不是，是他大哥罗青破解的。”

　　　　林昌也在一旁道：“确实如此，罗青破解的时候我就在一旁。”

　　　　“还真是爱护罗信啊”周知县的眼中就现出了一丝异样，不过随即又隐隐地现出得意：

　　　　“你们两个老货，信儿已经是我的义子，我就不告诉你们两个。”

　　　　见三个人在那里嘀嘀咕咕，一旁的举人不由好奇问道：“你们说得是哪个？”

　　　　周知县便笑着指着林昌道：“说他的好弟子。”

　　　　“哦？”几个举人便将目光望向了林昌：“林兄的弟子是哪个？唤过来我们看看。”

　　　　林昌也高兴让自己的弟子多认识几个前辈，便朝着罗信招了招手，罗信看到了林昌朝自己招收，心中便不由一叹，又要见长辈了。

　　　　站起身形，向着林昌走了过去。同桌的一些童生没有看到林昌招手，正奇怪罗信这是去哪里？连个招呼都不打，然后就看到了罗信向着周知县那桌走去，心中不由一凛。

　　　　这罗信还真是入了知县大人的眼啊

　　　　不过一想起罗信作的那首《桃园秋》，心中也只剩下了感叹，谁让人作了一首好诗呢？

　　　　随后他们又想起了这次文斗，精神又昂然了起来。

　　　　不过那目光还是不由自主跟着罗信的罗信的身影移动。罗信来到了林昌的跟前，果然那林昌便开始给罗信介绍这个举人了，那个举人，这个秀才，那个秀才。

　　　　这里的进士只有两个，而且罗信都认识，一个是陆庭芳，一个是周知县，所以不用林昌介绍。

　　　　罗信便一个个弯腰施礼，心中满是无奈。仅是施礼也就罢了，虽然罗信有着几十年的灵魂，但是谁让他只有一个九岁的身体呢？

　　　　但是当这些举人和秀才知道罗信就是那个《桃园秋》的作者，一个个对罗信便大感兴趣。于是这些长辈好为人师的毛病就犯了。

　　　　好为人师是什么毛病啊？

　　　　考啊

　　　　原本这些举人秀才还想着让罗信作首诗，但是在罗信言及自己年龄尚幼，不会作诗，那日所作《桃园秋》不过是灵光一现之后，这些人也就作罢。在他们心中也认为罗信应该是灵光一现，小小年龄能够作出一首诗已经足以惊人。

　　　　但是……

　　　　这不意味着他们放过了罗信，否则怎么能够满足他们好为人师的心理呢？

　　　　所以这些举人和秀才便开始考罗信精义，你考一句，我考两句。偏偏罗信还不能够敷衍，因为他知道这是老师在给他铺路，没看到别人都眼珠子通红地望着他的背影吗？

　　　　别人想要这个机会还得不到呢

　　　　再说了……

　　　　得为老师长脸啊

　　　　所以罗信不仅不能够敷衍，还必须认真，非常地认真。一一回答着一道道考题。这些考题是不同人所出，涉猎范围极广，见到罗信依旧能够从容回答，便渐渐地涉及到时文制艺。

　　　　陆庭芳静静地坐在一旁倾听着，脸上渐渐地露出了笑容，那林昌脸上的笑容更盛，周知县倒是第一次听罗信破题，心中不由震惊，压低着声音对陆庭芳和林昌道：

　　　　“陆翁，林兄，以罗信目前的水平，就算是立刻下场，考个秀才也没有问题。”

　　　　“还是要磨砺几年”林昌虽然说得严厉，但是眼中却怎么也隐藏不住得意。

　　　　坐在另一张桌子上的简明脸色阴沉，他的身旁坐着海正。实际上他很不愿意和海正坐在一起，但是这次率领阳林县读书人向周知县请愿的就是他们两个，也就只好坐在了一起。

　　　　最重要的是简明已经不像以前那样自信，去年他没有考中举人，但是海正却是考中的秀才，在功名上已经追上了他。

　　　　周玉也没有考中举人，但是性格决定命运。周玉的性格很淡然，原本就没有过多的在意，后来又结识了张洵和罗信，特别是罗信带给他的冲击力很大，对书中精义的理解别开生面，让他很快忘记了落榜的沮丧，又兴致勃勃地投到了研究精义之中。

　　　　但是简明不同，他原本就不是一个心胸宽广之人，海正的功名追了上来就已经让他的心中十分不爽，但是他的心中隐隐有一种感觉，海正很可能要比他先考中举人，所以也不愿得罪海正，表面上依旧维持着好友的关系，压下了心中的嫉妒。

　　　　可是今日见到一个连童生都不是的九岁小屁孩却得到了一群举人的重视，轮流出题考核，那唯有的两个进士陆庭芳和周知县虽然没有出题，但是瞎子都能够看出来他们两个对罗信的欣赏，这便让他心中的妒火熊熊燃烧了起来。

　　　　“咕噜……”

　　　　一大早就离家的罗信到如今粒米未沾，此时确实饿的紧，肚子便咕噜叫了起来，让罗信一时为之脸红，坐在他对面的一个老秀才闻听便笑道：

　　　　“饿了？”

　　　　周围的那些举人秀才都含笑地看着罗信，罗信诚实地点头道：“是”

　　　　“好吧，我出个对子，如果你能够对上来，就让你去吃饭。”

　　　　罗信心中就是一松，原本还有着几个秀才没有出过题，有这个老秀才这句话，想必那几个秀才也不会再考自己。

　　　　被人考的滋味真是不好受，偏偏这些举人秀才每次考完之后，还要以夸小孩子的语气赞上几声，然后罗信还要卖萌感谢，后背还能够感觉到一双双童生或者秀才那火辣辣的眼神。

　　　　闻言，立刻向着老秀才施礼道：

　　　　“多谢江叔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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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简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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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秀才“呵呵”笑了两声，游目四顾，又眯起了眼睛望了望高挂的太阳，便道：

　　　　“日圆”

　　　　罗信的神色就是一愣，两个字的对子？

　　　　这个对子肯定不难，而且是十分简单。看到罗信发愣，那老秀才便朝着罗信眨了一下眼睛，罗信便心中恍然，这是老秀才看他被考的可怜，便替他挡下了后面的秀才，放他一马，这让他对面前的这个老秀才心中大起好感。而此时旁边的秀才也都反应了过来，便一个个笑着说道：

　　　　“江兄，是不是想起了你小时候被考的场景啊？”

　　　　老秀才便笑，只是那双眸现出了回忆之色，看模样这老秀才在小时候也应该是一个神童之类的，否则也不会多次被长辈考。只是到如今年老却依旧是个秀才，这不禁让罗信心中感叹科考难

　　　　“罗信，江兄都给你挡下了我们，你这个对子可是要对得精彩有趣，否则你可对不起江兄这番情谊，我们也会就这么放过你。”

　　　　坐在下首的一个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