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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士-第3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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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器，这个”
“浴池！”
“对，这个浴池好啊！等我回去也修建一个。”
“是应该修建一个。”罗信点头道：“每次练武之后，泡泡澡，有益于恢复疲劳。”
两个人泡在水里，裕王在剧烈的运动之后，泡在热水中，整个人都松弛了下来，便什么话都和罗信说，甚至家常琐事也喋喋不休。当感觉自己泡得差不多了，裕王拿起了毛巾对罗信道：
“来，不器，我给你搓搓背。”
罗信便笑道：“还是我先给殿下搓搓背吧。”
“好！”裕王也不客气，将毛巾递给了罗信，然后趴了过去道：“一会儿我给你搓。”
罗信笑着站了起来，拿着毛巾给裕王的后背搓了一遍，裕王便爬起来要给罗信搓，罗信也没有坚持，只是推辞了一下，便也同意了。裕王一边给罗信搓着后背一边说道：
“不器，我们两个这也算是坦诚相见了吧？”
罗信不由笑道：“算，再没有比这更算的了。”
“我希望我们两个以后能够一直如此，将来我若是能够登上帝位，你我君臣一直能够做到坦诚相见。”
罗信便在心中叹息了一声，皇家的人果然都不简单啊。就是如此懦弱的裕王也能够说出这样收拢人心的话。
“我们会的。”罗信点头，认真地说道。
“哈哈哈”裕王开心的大笑了起来。
吃完了午饭，裕王夫妇便回去了。
以后的日子，裕王便天天来。罗信也知道了裕王每天来的时间，每日便去詹事府去一趟，也不再去东市，罗信只是几天没有去东市，王翠翘便立刻行动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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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七十九章 聚会
第八百七十九章 聚会
每天罗府都会有个下人去东市一家猪肉铺子购买猪肉，而贾家楼也会有人前往那家猪肉铺子买猪肉，王翠翘和罗信之间的沟通便通过那个猪肉铺子和贾家楼互通有无，而每个三天，也总会有一个书生打扮的人去东市和张玉山会面，然后去贾家楼吃饭，嘉靖帝的身体状况便再次通过贾家楼到猪肉铺子，再流到了罗信的手中。
而罗信则是每日在府中传授裕王太极拳，洗澡的时候，两个人又或是指点江山，或是拉家常，两个人的关系与日增进，裕王对罗信已经达到了无话不谈的地步，对罗信的信任已经达到了极致。
这一天。
裕王已经将整套太极拳学完了，两个人正在吃饭。饭菜很丰盛，却没有酒。裕王一边吃着，一边问道：
“不器，听说你成立了一个复兴社，什么时候把你的那些好友介绍给我认识一下？”
罗信含笑道：“等过几天吧，他们这些日子都在给一些人上课。”
“上课？”裕王好奇地望向了罗信。
“这不是要到乡试了吗？”
裕王目光一闪道：“好，这样好。”
罗信也不仅赞叹裕王的智慧，只是说了这么一句，裕王便知道自己这是要招揽一些读书人。
“还有三天了吧？”
“嗯。”罗信点头道：“还有三天就是乡试，待乡试那天，我将召集过来，拜见裕王。”
裕王便摆摆手道：“说拜见就见外了，他们都是不器的好友，自然也是我的好友。”
罗信笑了笑，却没有再言语。
待裕王离开后，罗信便让鲁大庆去周玉等几个人家中通知他们三天后来府中，告知裕王要见他们。
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也应该让大家见见裕王了。
到了第三天。
裕王并没有上午前来罗府，因为罗信已经和裕王商议好，今晚在府中摆宴，让周玉等人来见裕王一面，这也算是复兴社正式站在了裕王的阵营中。
作为王爷，自然不会先到，要等着周玉等人晚上下值之后，才能够前来罗府。
于是，罗信又去詹事府坐了一坐，只是不再去东市，径直返回了府中。
傍晚时分。
周玉，张洵等人结伴而来。罗信招呼他们坐下，看到他们的脸上都有着一丝紧张，便笑道：
“你们不会吧？”
“不会什么？”众人一愣。
“怎么紧张？”
众人便露出了一丝苦笑，周玉摇了摇头道：“这如何不紧张？我们还是第一次见到王爷。”
“我还是侯爷呢，只比王爷低一级，也没有见你们在我面前紧张。”
“滚蛋！”张洵笑骂道：“你能够跟裕王相比吗？他未来可是皇帝，而你一辈子也就只能够是侯爷。”
“那我还是裕王的老师呢。”罗信沾沾自喜。
众人不禁尽皆摇头，不过被罗信这么一闹，他们心中的紧张倒是缓解了不少。陶兴彦望着罗信道：
“不器，你第一次见到裕王不紧张？”
罗信将脑袋摇得像是一个拨浪鼓道：“他也是一个肩膀扛着一个脑袋，有什么紧张的？再说了，他还不是皇帝好吧？他想要当皇帝，是需要我们的帮助好吧？
我们帮助他，他可以成为皇帝。我们不帮他，他也许就当不上皇帝。但是，不管他是否当上皇帝，我们却都一样当官。所以，不是我们需要裕王，反而是裕王需要我们。我说，你们也太不堪了吧，这有什么好紧张的？”
众人面面相觑，对罗信简直有些无语。
罗信喝了一口茶道：“还记得我们当初第一次讲学吗？”
“记得！”众人纷纷点头。
“记得我们当初的紧张吗？”
“记得！”众人回忆起当初的紧张，不由相视而笑。
“那还记得我们当初用什么办法消除紧张的吗？”
“把那些人当作大白菜！”
海正说道，众人便哄堂大笑。
“那你们就把裕王当作一颗大白菜。”
笑声戛然而止，众人都楞然地望向了罗信，罗信砸吧砸吧嘴，又道：
“把裕王和那些学子一般比作，似乎有些差了。”
众人望着罗信的眼神都是一副鄙视，你还知道？
“那就把裕王比作一颗最大的大白菜。”
“哦……”
众人都石化了，罗信却是高兴地一拍手道：“这下你们不紧张了吧？”
周玉等人哭笑不得地望着罗信，伸出手指点着罗信道：
“有你这么比的吗？”
罗信摆摆手道：“刚才的比喻只是不让你们过于紧张，你们在裕王的面前越是收放自如，便会越让裕王高看我们复兴社一眼，在未来也会更加倚重我们复兴社，这第一印象十分重要，马虎不得。而且裕王宽厚，各位真的不必紧张。”
众人沉默了一会儿，俱都朝着罗信拱拱手。
九个人便开始天南地北的闲聊了起来，不知不觉中，两刻钟的时间过去了。便见到鲁大庆一路飞奔地跑了进来。
“侯爷，裕王来了。”
罗信腾的一声站了起来，大步向着外面走去道：“走，我们去迎接。你们不知道，裕王到我这里来，就像在他自己家里一样，我们这里慢一点儿，他说不定就已经来到大堂了。这对于我们来说，总是有些失礼。”
众人闻听，俱都加快了脚步，还没有走出二百步，便见到裕王已经从月亮门外走了进来，见到罗信，便哈哈大笑道：
“罗师，孤没有来晚吧。”
罗信急忙上前几步，躬身施礼道：“臣迎接来迟，请殿下恕罪。”
裕王也疾步上前，伸手扶住了罗信道：“罗师，这是孤心急要见各位英杰，与罗师无关，罗师何罪之有？罗师，还不将各位英杰介绍给孤？”
罗信便直起身，周玉等人也急忙上前，躬身施礼道：
“臣周玉，张洵，刘文秀，陶兴彦……拜见殿下。”
“请起，快快请起。今日能够见到诸位英杰，孤甚喜！”
周玉等人直起身，心中难免又是紧张，同时又不由想起罗信刚才的话，把裕王当作一个最大的白菜，不由心中哭笑不得。偷偷地向着罗信望去，却见到罗信脸上没有丝毫的紧张，那真是做到了收放自如。不仅仅是如此，他们还从裕王的脸上，看到了对罗信的依赖和敬重。
*
*
………………………………
第八百八十章 算账
“不器大才！”
众人心中不由都浮现出这个念头，同时心中也渐渐不再紧张。裕王和罗信把臂前行，周玉等八个人跟在后面，望着裕王把着罗信的手臂，他们的心中既羡慕又高兴。
进入到大堂之内，酒菜便流水般上来。席间裕王自然说了一番感人肺腑的话，周玉等人也说了一番效忠的话，罗信穿插了裕王和众人之间，很快便将气氛推到了高潮。
他们这里一片喜乐，但是此时在玉熙宫中，却是一片紧张。
因为嘉靖帝正在算账。
罗信回到京城面见嘉靖帝的第一面，便将市舶司的一切向嘉靖帝汇报，而且隐隐地点出市舶司还是幼小阶段，自己这个时候离开，并不放心。后来，陆炳又隐隐地点出了张世杰和徐阶的勾搭，这便让嘉靖帝心中充满了警惕。
市舶司可是嘉靖帝的命根子，如今整个大明的财政状况就依仗着市舶司，有市舶司在，才让嘉靖帝有心情过着修炼的生活。所以，在半年过去之后，嘉靖帝便让市舶司将这半年的收益和账本送来。
此时在大殿之内，十个太监分坐在一个长案的两旁，每个人面前摆着一个账本，一个算盘，十个太监飞快地打着算盘，你算盘珠子相撞发出的声音，如同大珠小珠落玉盘，每个人都全神贯注。
不敢不全神贯注啊，因为在御书案后，嘉靖帝就坐在那里，看着他们。
在那十个正在算账的太监身后，还各自站着一个小太监，每当一个太监算完了一本账册，得出结果写下来，后面的小太监便会将结果送到嘉靖帝的御书案上。
嘉靖帝一张一张地看着，看得很慢，很仔细。
嘉靖帝的神色很平静，但是那双眼眸中却不是闪过一丝凌厉的芒，不知道什么时候，大殿中的算盘声消失了，最后一份计算的结果已经被小太监送到了嘉靖帝的案前。
整个玉熙宫突然便是寂静一片，那十个老太监规规矩矩地坐在那里，虽然他们已经连续坐在那里算账十个时辰，腿麻了，手也酸了，但是此时却不敢有丝毫的移动，那十个小太监此时也退到了那十个太监的身后，老老实实地站在那里，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低着头。
大殿之内唯有嘉靖帝翻看纸张的声音。半响，嘉靖帝凝声道：
“今年海上可是又出现了倭寇？”
黄锦立刻轻声说道：“回陛下，海上却是是出现了倭寇，而且闹得很凶。”
“哦？”嘉靖帝皱起了眉头：“那胡宗宪是干什么的？”
“陛下，海上的倭寇虽然闹得很凶，但是却没有波及到我们大明。实际上，我们也不知道那是不是倭寇，如今有一伙人占据了一个叫作台湾的岛屿，势力扩张得极快，如今他们正在攻打琉球，琉球王子已经来到了我们大明，请我们大明出兵帮助他们。”
“嗯？”嘉靖帝眉毛一挑：“那他们有打劫各个藩国海上的船只吗？”
“据我们得到的消息，也没有。而且台湾还对各个藩国开放，那些藩国如今已经把台湾当成了一个中转站。”
“如此说来，海上的那些战事对市舶司并没有一丝一毫地影响？”
“是！”
“那市舶司为什么上交的关税足足少了三分之一？朕记得罗信还在市舶司的时候，半年的关税足有三百多万两，如今为什么只有二百万两？既然海上的战事对海上贸易并没有什么影响，那一百多万两银子哪里去了？难道是那些藩国害怕海上战事，停了前往大明？”
“没有！”黄锦摇头道：“东厂已经调查过，如今前来大明的藩国商人比罗信在东南的时候，足足多了两成。”
“呵呵……”嘉靖帝冷笑了两声：“如此就奇怪了，多了两成的商人，银子不见多，反而少了，张世杰难道就没有一个说法？他的奏章呢？”
“应该在内阁，还没有送过来。”
“去拿！”嘉靖帝提高了声音。
“奴婢这就去。”
黄锦悄然地退出了玉熙宫，向着内阁的方向行去。
“你们下去吧。”
那些太监悄然离去，玉熙宫内只剩下了嘉靖帝一个人。猛然间，嘉靖帝的眼中露出了怒火，胸膛剧烈地起伏着。足足有十几息的时间，嘉靖帝才慢慢地平静了下来。低声呢喃道：
“整个大明就没有一个及得上罗信的吗？不需要他像罗信那样，文能治国，武能安邦，又会理财，只要有罗信一方面的才能就好。”
实际上，嘉靖帝最希望出现的情况就是有三个人，分别拥有文能治国，武能安邦和理财之能。如此他便可同时重用三人，用可以通过三个人相互制衡。哪里像如今得防备着罗信？
“唉……”
嘉靖帝响起了罗信，就不由一阵头疼。如今罗信南征北战，已经将大明周边扫平，倒是没有了战争，不需要武能安邦的人才，最起码如今不需要。
至于治国嘛！
谁治国不一样？
就是徐阶和高拱治国急不错，而且嘉靖帝还培养了一个张居正，并不是非得罗信不可。
所以，如今大明朝在文武两方面并不需要罗信，这也是嘉靖帝敢于想杀罗信的原因。
但是……
大明朝缺少理财的人啊！
当初大明朝来官员的俸禄都发不出来了，眼看着大明朝岌岌可危。但是，就是在这样的时候，罗信站了出来，成功地解决了大明财政问题。
这不得不让嘉靖帝对罗信产生了依赖，生生地压下了对罗信的杀心。
原本以为市舶司已经走上了正规，就算没有罗信，市舶司只要按照罗信的路子走，依旧可以完美的解决大明财政问题，所以嘉靖帝果断地将罗信招了回来。
罗信在北方已经有了很强的号召力，他不能够让罗信在南方也建立自己的名望。如果让罗信在南方也建立起如同北方一样的名望，那大明朝还姓朱吗？
但是……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罗信是老老实实地回来了，但是仅仅是半年的时间，这关税就少了一百多万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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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八十一章 我对面是一颗大白菜
这个时候，黄锦回来了。手中拿着一个奏章，放在了御书案上。嘉靖帝拿起了奏章问道：
“今天谁当值？”
“高大人！”
内阁。
高拱坐在炕上，面前摆放着一摞奏章，这都是白天各地送上来的，他还没有看完，刚才黄锦来问有没有张世杰的奏章，他还是从这一摞奏章内先找出来的。此时在他的对面，王锡爵也帮着高拱在那里看着奏章，有不明白的，便问高拱。高拱也把王锡爵当作真正的臂膀培养。
“大人。”
“嗯？”
高拱抬头望向了对面的王锡爵，见到王锡爵的脸上现出了紧张之色，便将目光落在了王锡爵手中的奏章上。
“谁的奏章？”
“胡宗宪胡大人。”
“嗯？”高拱的眉毛一挑，脸上现出严肃之色：“拿给我看看。”
“是，大人。”
王锡爵将奏章递给了高拱，高拱看过之后，脸色就是一变。沉吟了片刻之后，便站起来，拿着奏章向外走去。
“大人！”
高拱脚步一顿，转身望向了王锡爵，便见到王锡爵一脸的紧张。
“何事？”
“大人，这个奏章一送上去，那……”
“你是想说我和徐阶的仇就结大了，是吧？”
“这个……倒没什么。但是……那胡宗宪不是和徐阶结为一党了吗？”说到这里，王锡爵眼睛一亮：
“大人，难道是您和胡大人？”
“我和他没有什么交集。”高拱摇头道。
“那……这会不会是徐阶的圈套？”
“我也说不清楚。”高拱轻声道：“但是，不管他是不是圈套，我只是将奏章送上去，多一句话也不会说，所以就是有什么不可预知的结果，也和我没有关系。就算他弄了一个陷阱，只要我不跳，他徐阶拿我也没有什么办法。但是，这个机会却不可放过，黄锦刚刚要走了张世杰的奏章，这说明陛下对市舶司送来的银子数量很不满意，胡宗宪的这个奏章很可能成为压在骆驼上的最后一根稻草。
至于我和徐阶的关系，有没有这个奏章送上去，我们两个也是敌对的关系。”
话落，高拱便举步离开了内阁。
玉熙宫。
嘉靖帝放下了奏章，将身子靠在了椅子背上，闭上了眼睛，大约十息的时间，嘉靖帝睁开了眼睛，盯着黄锦道：
“东南真的像你所说的那样，并没有战事发生？而且海上的战争也没有波及到藩国商队？藩国商队到大明的数量还增长了？”
“是！”黄锦立刻道：“自从罗信回来，奴婢便按照陛下的吩咐，让东厂监视东南的一切状况。”
嘉靖帝将手指点了点张世杰的奏章道：“可是张世杰却说海上爆发了战事，致使藩国商队锐减，造成市舶司关税下降。”
“万岁！”这个时候，一个小太监在外面道：“高大人求见。”
嘉靖帝神色一愣，随后道：“宣。”
高拱从外面走了进来，向着嘉靖帝施礼道：“臣，拜见陛下。”
“免礼！”嘉靖帝的目光落在了高拱手中的奏章上：“谁的奏章？”
“胡宗宪，胡大人。”
嘉靖帝的目光陡然变得锐利。
“呈上来。”
黄锦便来到了高拱的面前，将奏章拿了过去，放在了御书案上，嘉靖帝将奏章拿了起来，开始翻阅，随着翻阅，他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脸色渐渐地变得铁青。最后将奏章狠狠地往御书案上一摔道：
“黄伴伴，你可知道胡宗宪这份奏章上写的是什么？”
黄锦微微将身子弯了下去，他哪敢接话？朝堂之上的事情，他哪里敢参与？就算他想参与，也不会当着嘉靖帝的面参与啊。
但是，嘉靖帝也没有想要他参与，只是通过这种问话，来表达自己的愤怒。所以，没有等黄锦回话，便自己咆哮了起来。
“张世杰自从上任以来，只是老实了一个月，然后便大量地打压原来的官员，剥夺了之前罗信手下那些有才能人的职权，让他的一些亲信把持了整个杭州。这也就罢了，偏偏他那些人都是一些庸才，而且贪婪成性。他张世杰不仅带头贪污，而且挥金如土，敲诈勒索东南商户，打破大明海贸公司的规章制度，引起了三次激变，都被他用武力打压了下去，造成了六百七十八人死亡。
而且……”嘉靖帝气得胸脯剧烈地翻涌：“朕不是少了一百万两银子，而是近二百万两。正如黄伴伴你说的，藩国的商队比罗信在时增加了一倍，那些银子都被张世杰和徐阶给贪污了，他们竟然敢贪污朕一半银子平分。这是看朕的刀不锋利吗？”
大殿之内，一片寂静。只有嘉靖帝喘着粗气的声音。片刻之后，嘉靖帝望向高拱道：
“高卿，你觉得此事应该如何处理？”
“臣……”高拱沉吟了一下道：“请圣裁。”
嘉靖帝目光一缩，心中不由一动。按理说，高拱此时不应该落井下石吗？
他为什么放弃了这个机会？
难道这里另有隐情？
这一刻，嘉靖帝冷静了下来。望着高拱道：“高卿且退下。”
“臣遵旨。”
高拱悄然离开了玉熙宫。嘉靖帝将目光望向了黄锦道：
“让东厂的人立刻开始给我查，事无巨细。”
“遵旨！”
罗府。
裕王和罗信，周玉等复兴社九杰相谈的十分愉快，他能够看出来，这些人都是想要真正的汇聚在自己的周围，这一刻，裕王的心中终于有了一种成为中心的感觉。而且，他发现周玉等人表现得都是不卑不亢，那是一种自信，只有自信的人，才会有面对裕王之时，表现出这种态度。
他哪里知道，周玉等人每次在和裕王说话之前，都在心里暗自嘟囔一声：
“我对面是一个大白菜！”
最终，大家尽欢而散。众人将裕王送走之后，又回到了大堂之内，围在一起，将酒席撤下，换上茶水。大堂内一时寂静了下来。半响，罗智轻声道：
“不器，市舶司的银子和账册今日已经到了。”
*
*
………………………………
第八百八十二章 两方心思
“嗯！”罗信轻轻点头。
“不器，张世杰真的敢贪污那么多的银子？”海正不可置信的问道。
“会！”罗信语气坚定地说道。
“怎么会？那可是陛下的银子。”
“呵呵……”罗信轻笑道：“他们可不是那么觉得。他们觉得只有他们送给陛下的银子，才属于陛下，不送的，就不是陛下的。”
“可惜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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