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士-第3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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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嘉靖帝冷笑了两声，语气冰寒道：“如果每一个大臣犯罪，最终都用不知道来搪塞，这大明还有王法吗？”

　　　　嘉靖帝顿了一下，语气中带着伤感道：“朕立你为内阁首辅，便是将大明天下交给了你。你就是这样回报朕的信任？”

　　　　“臣有罪！”徐阶痛哭流涕。

　　　　“你有何罪？”

　　　　“臣对家中疏于管教”

　　　　“如此说来，你心中没有贪念？”

　　　　“老臣没有，老臣冤枉啊！”徐阶又是以头杵地，将屁股撅了起来。

　　　　“你冤枉？没有你的同意，张世杰敢那样做？”

　　　　徐阶抬手将头上的乌纱帽摘了下来，放在了身旁，磕头道：

　　　　“老臣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请陛下治罪。”

　　　　嘉靖帝对于徐阶突然辞官也有些突然，在他看来，徐阶一直忍耐，最后干掉严嵩，徐阶就是一个官迷，完全没有想到徐阶会果断的辞官。

　　　　对于徐阶的辞官，嘉靖帝并不愿意。内阁有着徐阶和高拱相斗，他嘉靖帝的皇位才能够做得安稳。如果没有了徐阶，让高拱一家独大

　　　　高拱可不是严嵩，嘉靖帝能够让严嵩一家独大，却不能够让高拱一家独大。这高拱性格耿直，一旦让他一家独大，在朝堂形成了势力，那个时候，恐怕就是嘉靖帝都降不住他。所以，在没有找到代替徐阶的人之前，嘉靖帝根本就没有让徐阶退休的打算。

　　　　玉熙宫内一片寂静，徐阶跪在地上，等待着加嘉靖帝的裁决。嘉靖帝冷冷地居高临下地看着徐阶，此时他真有心将徐阶罢官，然后还要彻查徐阶贪污结党之事，然后把罗信给推上来，与高拱打对台戏。

　　　　但是

　　　　嘉靖帝对罗信不放心啊！

　　　　徐阶也好，高拱也罢，不过是一个读书人，就算想造反，也有着很大的难度。

　　　　但是罗信不同，他不仅仅是文官，还是武官领袖，这不得不让嘉靖帝忌惮。嘉靖帝将眼睛闭上，紧锁着眉头，半响，在心中叹息了一声，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望向了跪在地上的徐阶，淡淡地说道：

　　　　“朕就再信你一次，这件事情也就不交给别人了，就交给你徐阶去彻查，朕倒要看看你究竟会给朕一个什么样的结果。”

　　　　趴在地上的徐阶，精神就是一振，脸上现出得意的笑容。不过，等到他抬起头来的时候，却又换成了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

　　　　“老臣谢陛下。”

　　　　“不用谢朕！”嘉靖帝凝声道：“为朕忠心办事才是正事，朕等着你的结果。你要记住，如果结果不能够让朕满意，对你来说就不是罢官那么简单了。”

　　　　“老臣明白，老臣一定给陛下一个满意的结果。”

　　　　“退下吧！”嘉靖帝冷冷地说道。

　　　　“老臣告退！”

　　　　徐阶从地上爬了起来，告退离去。回到了府中，阴着脸坐在书房内。徐鲁卿走了进来，轻声道：

　　　　“父亲，今日陛下招您进宫，何事？”

　　　　徐阶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又叹息了一声才道：“陛下他对我已经有所不满了。”

　　　　“啊？”徐鲁卿的脸上便现出了惊讶之色。

　　　　徐阶便将在玉熙宫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给了徐鲁卿听，徐鲁卿听完，脸色便变得苍白道：

　　　　“父亲，这前两日不是陛下还放过了张世杰吗？”

　　　　“放了吗？”徐阶淡淡地说道：“只不过是软禁在家里。”

　　　　“那我们怎么办？难道真的要将钱都交出来，将张世杰罢官？”

　　　　徐阶紧锁着眉头道：“我是在想，陛下为什么突然出手了？”

　　　　“这有什么可想的？”徐鲁卿道：“陛下虽然忌惮罗信，想要通过张世杰的栽赃来抹黑罗信，将罗信的名声搞臭。但是，陛下最关心的还是钱，他的钱。如果任由我们和罗信一方这么争斗下去，说不定就把陛下的钱给拖没了。所以，利用我们打压抹黑罗信行，但是却不能够把钱给拖没了。陛下如今除了认钱，还会认什么？”

　　　　“对了，说起罗信，他今天的四家店面开张吧？”

　　　　“是！”徐鲁卿点头道。

　　　　“他的四家店面做什么生意？”

　　　　“书局！”

　　　　“书局？”

　　　　“也不完全是书局，我到现在还有些迷糊呢。”

　　　　“你详细给我说说！”徐阶认真了起来。

　　　　“是这样”

　　　　徐鲁卿将四家书局今天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讲述了一遍，足足花费了徐鲁卿半个时辰的时间，讲完之后，便望向了父亲，徐阶却是神色凝重，紧锁着眉头坐在那里。

　　　　“父亲”

　　　　“唉”徐阶叹息了一声道：“这罗信的脑袋究竟是怎么长的，不服不行啊。为父这次是真的后悔了，当初在罗信科考的时候，如果不针对他，而是真心帮助他的话，我们阵营可就多了一员大将。

　　　　不！

　　　　不是大将，而是一员大帅。他是能够接为父的班的人。”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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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一十一章　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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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那个书局有那么神？”徐鲁卿有些不理解。

　　　　“一层的书局不算什么，如果单是一层的书局，我们完全可以联合京城所有的书局，将它弄垮。第二层的学堂也不算什么，只不过是为他的书局赚些名声罢了，而且每本书一天五个铜板，看着是少，但是也不会赔钱。最令人震惊的是三楼的会所。这个会所一旦建立起来，持有金卡的人，可都是当世大儒和高官，在朝野的影响力十分巨大。罗信近水楼台先得月，一旦将这些人聚拢在身边，他的羽翼也就丰满了。”

　　　　“金卡啊，那需要一千两银子啊！会有人买吗？”

　　　　“会！”徐阶点点头道：“他只要送给当世几个大儒，记住是白送，连金卡带一千两银子。当然，那些大儒会很配合罗信说，那一千两银子的他们自己预存的，因为这涉及到他们的清誉。如此便会有很多人，比如这些大儒的朋友，门生等，只要够级别，又不缺银子的人，便都会去购买金卡，实力差的也会购买银卡。

　　　　你可以想象一下，每个金卡就是一千两银子，如果卖十个就是一万两银子，还有银卡呢？

　　　　罗信坐在家里什么也不用做，就会收到几十万两银子。不愧是大明财神爷啊。”

　　　　“不对啊！”徐鲁卿摇头道：“那一千两银子不是罗信的，而是那些持卡者的。”

　　　　“愚蠢！”徐阶呵斥道：“他们已经都把钱交给了罗信，不是罗信的，还能够是谁的？也就是说，这些人还没有在罗信那会所里吃一口饭，喝一口酒，就已经付给了罗信一千两银子。”

　　　　“啊？”徐鲁卿震惊地张大了嘴巴：“那罗信岂不是发了？”

　　　　“是啊！”

　　　　“那……我们的计划岂不是失败了？罗信的书局一定有着詹事府那帮人的股份，如此他们便不再缺钱，而且还都发了，会紧紧地站在罗信的身边。”

　　　　“所以，不能够让他的书局开下去，必须让他倒闭。”

　　　　“要怎么做？”徐鲁卿的眼睛便亮了起来。

　　　　徐阶也不由皱起了眉头，徐鲁卿试探地说道：“要不找些人去闹事？一家书局，如果有人经常去闹事，哪里还会有读书人前去买书？更不会有人加入什么会所了。”

　　　　“这手段有些脏。”徐阶摇头道：“而且我们书香门第，也不认识那些龌蹉的人。”

　　　　徐鲁卿便沉默不语，徐阶望着沉默的徐鲁卿，脸色慢慢地阴沉了下来，凝声道：

　　　　“难道你接触过那等人？”

　　　　“怎么会？”徐鲁卿连连摇头道：“不过……”

　　　　“不过什么？”徐阶的目光陡然变得锐利。

　　　　“不过咱们家的下人出去行走，不可避免地被一些游侠巴结，他们倒是认识一些这样的人。其实……”

　　　　徐鲁卿看着徐阶的脸色道：“只要家里的下人露一个口风，有的是人为我们出气，反正也牵连不到我们徐家。”

　　　　徐阶的心中有些烦躁，实际上对于这样的事情，他不知道不知道。比如在东南他们的徐府家里，就养着很多这样所谓的游侠。而且还有一些地痞无赖，强夺百姓田产，然后投献给许家，这些地痞无赖便成为了徐家的家奴。这些所谓的家奴，在东南也干出了不少天怒人怨的事情，想当初罗信在东南的时候，不就是因为此事和徐家斗过一场吗？

　　　　而且徐阶也不是一个很有操守的人，对于操守方面，高拱能够甩徐阶八条街。所以，徐阶思索了片刻道：

　　　　“这件事情你让下人去办一下，不过你要叮嘱下人，不要牵连到我们徐家。”

　　　　“父亲，您就放心吧。”

　　　　一连三天，聚贤书局的书大卖。口碑迅速地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二楼的借阅室更是座无虚席。三楼的会所也开始有人光顾，不过都是一些购买银卡的人，而且人数稀少。纵观聚贤书局，只有这第三层会所不尽人意，甚至可以说是萧条。不过，来过这里的那几个银卡持有者，倒是对会所的环境十分满意，甚至流连忘返。更是满京城的鼓吹，别说聚贤会所确实令他们十分满意，就算是不满意，你也得吹嘘啊，如果不使劲儿地吹嘘，别人岂不是把台面当成了傻子？当成了被罗信欺骗的凯子？

　　　　所以，这三天，虽然聚贤会所内并没有出现什么大儒，也没有出现什么历届三甲，但是聚贤会所的名声却也没有掉。

　　　　罗信此时正躺在茂生胡同内，王翠翘的床上，怀中抱着**的王翠翘，一只手在白皙柔软上揉着。王翠翘把头枕在罗信的胸膛上，腻声道：

　　　　“老爷，你送得金卡，他们都收下了？”

　　　　“嗯！”

　　　　罗信点点头，他这三天总共就送了三张金卡，其中就有一个是给高拱的。高拱根本就没有推辞，直接收了下来，而且还笑称，这是吃大户。

　　　　罗信只是笑笑，没有言语。他既然敢去给高拱送金卡，就知道对方一定会收下。如今张世杰的事情一出来，高拱便看到了搬到徐阶的机会，不过以他一个人的力量还不够，这个时候他需要团结一切能够团结的力量，而罗信无疑是除了他和徐阶之外，最大的一股力量。正想着如何与罗信结盟，罗信便送上门来，他如何还不懂做人。

　　　　至于其他的两个人，却是已经退隐的大儒，这种已经无官一身轻的人，就更没有什么可说的了，以罗信的身份给他们送一张金卡，那绝对是看得起他们。所以，也都愉快地收了下来。

　　　　“老爷，要奴家说，聚贤会所这么好的生意为什么要和詹事府那帮子酒囊饭袋一起做？我们自己做不好吗？”

　　　　“聚贤这个牌子原本就包括书局，借阅室和会所，分开不好。”罗信轻声道：“而且我如今缺的也不是钱，而是人。只有队伍拉大了，才能够让我的对手警惕。否则，随随便便地就找我麻烦，会不胜其扰。就比如这次徐阶去詹事府查岗，如果的队伍够大，他也未必敢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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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一十二章　屠杀

　　　　王翠翘伸出手指在罗信的胸前画着圈道：“老爷英明。”

　　　　“啪！”罗信伸手在她的翘臀上拍了一巴掌道：“不准拍马屁。”

　　　　王翠翘扭动了一下身子道：“奴家的屁股随时都给老爷拍。”

　　　　“噗哈哈哈……”罗信不由大笑了起来。

　　　　“老爷，你让奴家派人盯着四个书局，说是会有人来捣乱，这都三天了，也没有见人来捣乱。是不是老爷您多虑了？徐阶不会那么下作吧？”

　　　　“啪！”罗信又拍了一下她的屁股道：“那你的意思是老爷我想的下作了？”

　　　　“不是，奴家的意思是……”

　　　　“是什么？”罗信笑眯眯地望着她。

　　　　王翠翘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只好耷拉着一张小脸道：“奴家错了，老爷惩罚吧。”

　　　　“大人，头领！”这个时候，门外响起了一个女子的声音，却正是王翠翘的贴身女保镖。

　　　　“什么事儿？”王翠翘凝声问道。

　　　　“有人在四家书局闹事，已经被我们抓起来了。”

　　　　王翠翘霍然坐了起来，被子从身上滑落，露出了玲珑的身体，她却全然不顾道：

　　　　“来了多少人？书局有什么损失？”

　　　　那个女子隔着门道：“每个书局都去了六七个人，进门就砸。不过刚刚砸倒了一个书架，便被我们的人都给抓了起来。”

　　　　“有没有人员受伤？”罗信开口问道。

　　　　“回大人，没有！”

　　　　“他们是哪儿的人？”

　　　　“黑龙帮！”

　　　　“给我说说黑龙帮。”罗信望着王翠翘道。

　　　　“黑龙帮是一个很久的帮会，据说在大明建国之前就已经存在了，有着盘根错节的关系，和官府也有着联系。不过却没有真正的背后势力。只是帮主曹天很会做人，不仅心狠手辣，而且也会巴结官府，所以才一直存留至今。整个帮会大约有三百多人。帮会堂口在东市。”

　　　　罗信点点头道：“他自然不会有朝堂哪个大佬背后支持他，哪个大佬会和一个帮会有牵连？竟然敢招惹我罗信，真是找死。”

　　　　“老爷，既然您已经分析出来，这是徐阶在背后指使，我们不如逼问出口供……”

　　　　“不需要！”罗信摇了摇头道：“你也逼问不出来，因为这样的事情，一定只有曹天知道。我敢说，如今的曹天一定不再京城。就算他在京城，也不再堂口，一定是躲了起来，看着时态的发展。

　　　　如果我们忍了这口气，也许过个十天半月，那曹天会重新露面。但是，我没有时间等，那样会影响到书局。我必须强硬地迅速回击。至于徐阶……就算问出曹天什么，徐阶也不会承认，如此别人也不会相信一个高高的阁老会做出如此下作的事情，反而会被他咬一口。”

　　　　“那……让我们的人将黑龙会拔了？”

　　　　“不能够用你们的力量，翠翘，你想一下，如果我那样做了，嘉靖帝会怎么想？他会知道我在京城有着一股神秘的势力，他会警惕我为什么要在京城培植势力。我不能够让嘉靖帝知道太多。而且这件事情必须我亲自露面去做，让大家都知道我就是这么蛮不讲理，就是这么冷酷。这才能够震慑那些宵小，即便是徐阶，也不敢以后再行事这种手段。对了……”

　　　　罗信的嘴角翘了起来，露出一丝冷笑道：“让人今天晚上去徐阶家，在他家的大门上，用鸡血写九个字。”

　　　　“什么字？”王翠翘双目放光。

　　　　“小人之家，行小人之事。”

　　　　“噗……”王翠翘忍不住笑了起来，笑得胸前波涛汹涌：“老爷，您太坏了。”

　　　　“呵呵……”罗信笑道：“我这是送他九个字，让他自己去领会。”

　　　　“这可要难为死徐阶了，不发作吧，等于心亏。发作吧，又害怕暴露他就是黑龙帮的背后指使者。”

　　　　“这对他没有什么伤害，只是恶心他一下，就如同他让黑龙帮的人来恶心我一样。”

　　　　罗信一边说着，一边起床，王翠翘服侍着罗信穿戴整齐之后，罗信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口道：

　　　　“老爷我走了。你派人给我把曹天揪出来，不管多久，不管他跑到了那里，都要把他给我揪出来。”

　　　　“轰……”

　　　　罗府的大门大开，罗信亲自骑着马，拿着刀，带着一百个家将，从大门内轰然而出，直奔黑龙帮堂口而去。

　　　　还没有等到人们反应过来，罗信已经带着人冲进了黑龙帮堂口，进门也不问其他，挥刀就开始杀戮。像这样的帮会都不用审问，俱都是一手的鲜血和残忍，将他们杀了，绝对不会杀错。只是不到两刻钟的时间，堂口内的近百个人就被罗信带着的一百人杀了精光。剩下的那些碰巧没有在堂口的人，罗信也懒得去抓捕他们，将大刀在大门口一插，便有家将搬出来一张桌子，鲁大庆站在旁边大声喊道：

　　　　“各位父老乡亲，黑龙帮作恶多端，今日被我家侯爷端掉了堂口，大家有什么冤屈，可上来申诉，待我家侯爷记录在案，一定为尔等伸冤。”

　　　　黑龙帮存在的历史悠久，做过的缺德事，人命案实在是太多了。闻听到罗信给做主，而且已经亲眼看到罗信带人将黑龙帮的堂口杀得赶紧，空气中都能够闻到血腥的气味，一个个便涌了上来，申诉自己被黑龙帮加害的经过。鲁大庆便一一记录在案，然后让那些人画押。

　　　　早有人搬了一把椅子，请罗信坐下。罗信就坐在那里，眼皮一耷拉。实际上，早有京城的顺天府捕快来到了这里，但是罗信在那里一坐，谁敢上前？

　　　　有听说是罗信将黑龙帮的堂口给端了，谁敢上前？

　　　　眼巴巴地看着罗信的家将从黑龙帮的堂口内搬出来一个个箱子，然后装上马车拉走了，但是谁敢拦？

　　　　明知道那些箱子里面装的都是金银，也只有眼巴巴地看着那些箱子被拉走，送进了罗信的府中。

　　　　顺天府的捕快正寻思着自己是不是离开？回去禀报自己家大人，却见到罗信抬起了眼帘，朝着他们招了招手。那些大理寺捕快便磨磨唧唧地来到了罗信的跟前，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拜道：

　　　　“小人拜见大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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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一十三章　震慑

　　　　罗信又把眼皮耷拉了下去，淡淡地说道：“顺天府的？”

　　　　“是！”

　　　　几个衙役点头哈腰。不点头哈腰不行啊，罗信的身上散发着杀气，令他们的腿都发软。生怕一个让罗信不满意，将他们也给杀了。

　　　　“等着！”罗信淡淡地说道。

　　　　“是！”几个衙役老老实实地站在那里等着，哪里还敢离开会顺天府？

　　　　这个时候，万大权他们已经又从黑龙帮堂口里面搬出来无数张桌子，而人群中也有着很多看热闹的读书人，主动出来帮助记录案子。每个上来帮忙的读书人，罗信都会抬起眼帘，和蔼地和他们聊几句，问问姓名履历，这样一来，让更多的读书人自愿帮忙。凭着这点儿小事，给罗信留下个印象，还有比这个更加便宜的事情吗？

　　　　所以，只是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便记录了一百多张案子，罗信拿过来看了看，随后交给了顺天府的那个衙役道：

　　　　“拿去给你家大人！”然后朝着自己的家将喊道：“收工！”

　　　　“哗啦啦”

　　　　一百人翻身上马，跟着罗信迅速地消失，那几个衙役哭丧着脸，回到顺天府去了。罗信嘴角泛起微笑，有着这些案子，自己今天做的事情，便没有什么大不了的。甚至都不会有御使参奏自己。谁参奏自己，岂不是和黑龙帮为一体？

　　　　“呵呵徐阶，没有想到你还真敢和那些地痞有牵连，还真是没有了底线。”

　　　　当天下午，黑龙帮勒索聚贤书局，被罗信率领一百家将马踏堂口的事情便在整个京城传播开来。只是这件事传播开来之后，并没有人谈论罗信嚣张，反而是弥漫着一层诡异的气氛。

　　　　这件事情从朝堂到百姓，没有人怪罪罗信。

　　　　一个是当朝军神，一代武侯。一个是江湖帮会。而且还是江湖帮会先去人家的书局打砸，只是实力不行，被人抓了一个现行，随即黑龙帮覆灭。一个江湖的帮会覆灭，对于百姓来说是一件好事，当天下午便有很多人放鞭庆祝。

　　　　而官场上也没有弹劾罗信的理由，因为罗信现场收了一百多个状纸，此时正摆放在顺天府知府的案前。

　　　　一百多个状纸，每一个案子都血淋淋，充满了残忍。如果这些状纸被传播出去，一定会引起京城百姓的愤怒，说不定他这个顺天府的知府都没法做了。

　　　　这件事情被徐阶听到之后，他低着头仿佛是在看奏章，但是那眼中却现出了一丝不安。

　　　　他让徐鲁卿派人去打砸罗信的书局，一方面是想要恶心罗信一下，另一方面就是想要败坏聚贤书局的名声，如此那聚贤会所也就开不成了。那个大儒会去一个经常有地痞捣乱的地方？

　　　　平白地丢了身份！

　　　　但是

　　　　他是真的没有想到罗信会这么直接！

　　　　虽然已经有传闻，谁要是敢用不正当的手段针对聚贤书局，罗信便会带着人砸了他的府邸。

　　　　徐阶没有信！

　　　　他认为罗信只是为了震慑，才喊出了这么一声。

　　　　而且，这还未必是罗信说过的。以罗信士林大儒的身份，詹事府左庶子的位子，这么可能说出如此粗鲁如武将的话来？

　　　　很大的可能是他的手下说出来的。

　　　　所以，他真的是完全没有想到罗信会如此粗鲁，如此直接，如此凶残地灭掉了整个黑龙帮。他听到的汇报，说是罗信进门，根本就不闻不问，便开始屠杀。

　　　　“我还是忘记了他除了是士林大儒，詹事府左庶子，还是一个武侯，一代军神。”

　　　　徐阶在心中叹息了一声，心中有些担心罗信会不会追查到这件事的背后主谋。如果真的追查到了是徐府在背后主使，那罗信会不会来砸了他徐府？

　　　　“不会吧！他屠杀了黑龙帮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