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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士-第5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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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怎么办？”
罗信没有回答父亲的话，而是将目光望向了罗智道：“小叔，你应该知道我一直走在生死线上。”
“我知道！”罗智点头道：“你功高盖主。但是，也正是因为你立下如此功劳，我们罗家才有今天，我罗智也才有今天。如果没有信儿你，以我的学识根本不可能考中举人，就更别说进士，和进入翰林院了。
能够考中进士，能够入翰林院，这一辈子也值了。
信儿，在你小的时候，小叔伤害过你。但是，小叔绝对不会再犯之前的错误。我们是一家人，有什么事就让我们一起承担。你有什么办法，你就安排，需要小叔做的，小叔绝对不会推辞。”
“好！”罗信点点头道：“我是这样想的，陛下未必就会收回那颗金丹。毕竟他是皇帝，送出去的东西，再往回要，他也不是那么好开口。所以，就算他想要回去，也不会直接开口硬要，会拐弯抹角，或者让黄锦来谈。最终让我开口，主动将金丹送回去，他还要推辞一番，然后才会要回去。”
“这便需要一段时间，而且到时候我还可以推辞，说是想要当传家宝，不还给他。所以，只要陛下没有见到那颗金丹，就不知道那是假的。”
“那……陛下不会因为杀你？”
“不会！”罗信摇头道：“只要我不吃，他就不会觉得我夺了他的气运，就不会立刻杀我。”
“这就没事儿了啊！”罗平拍拍手道：“你只要不还就结了。”
“没有那么简单！”罗信摇头道：“陛下修道已经修炼的走火入魔了。说不定他见我一直不肯，便会亲自开口索要，那个时候，我不得不还。”
“唉……”罗智叹息了一声道：“偏偏还不能够说是吃了。如果说吃了，陛下就会认为你夺了他的气运，真是难办。”
“是啊！”罗信也叹息了一声道：“我先购买一颗金丹装装样子，糊弄一下百官。明天我会安排人将娘，小婶，黛儿和文儿他们送出城。如果最终没事，再将人接回来，如果有事，到时候我们就离开京城，和他们汇合。”
“信儿，真要逃？”罗智的脸色十分不好看。
“嗯！”罗信点头道：“如果陛下见到那颗金丹是假的，必定会杀我。”
罗信的脸上有些纠结，他好不容易考中进士，入了翰林，如今却要成为逃犯。但是，他的心里也十分清楚，嘉靖帝一旦要杀罗信，也绝对不会放过他。所以，最终一咬牙道：
“今日你小婶就住在这里，明日我便将两个孩子送过来。”
“不用！”罗信从桌子上拿起那把自己专属的大折扇，对罗智道：“小叔，小婶，你们两个都认识我这把折扇吧？”
“嗯，认识！”罗智夫妇连忙点头。
“明日会有人拿着这把折扇去你府上，到时候让小婶和弟妹跟着那个人走就行了。”
“好！”罗智夫妇点头。罗平沉吟了一下，他十分了解自己的弟妹，虽然这些年改了很多，但是他还是害怕这两个弄出什么事儿来，便认真地说道：
“弟妹，你们两个不要想太多，哪怕就是我们离开了京城，二哥保证你们的日子过得也会比现在还好。”
*
*
………………………………
第八百二十八章 詹事府
罗智夫妇眼睛就是一亮，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望向了罗信，见到罗信点头，罗智忍不住问道：
“你可是有什么安排？”
罗信微笑不语，罗智突然心中一动道：“如果陛下要你还金丹，到时候我们怎么办？”
罗平便笑道：“小弟放心，有我们父子保护着你，安全离开京城没有问题。”
罗智夫妇最终还是忐忑不安地离开了，这一夜，罗信的心也忐忑不安。因为他不知道小叔会不会再做出糊涂事情，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去揭露罗信的计划。
所以，罗信在罗智离开之后，便立刻让鲁大庆跟踪，并且告诉鲁大庆，如果罗智离开家，便立刻把他击昏，抓过来。然后他又来到了茂生胡同，将事情给王翠翘说了一遍，又让她安排人明天去接小婶他们，同时立刻派人去监视罗智，将鲁大庆给换回来。
罗平也连夜返回了禁军，秘密地联络正义军，做好一切突然的准备。
第二天．
罗信依旧坐在那里等待，母亲和黛儿已经被王翠翘安排的人接走了。而他在等王翠翘。临近中午时分，王翠翘被鲁大庆从后门领了进来。书房的门一关上，罗信便问道：
“人接走了？”
“嗯！”王翠翘点头。
罗信便长长地送了一口气，只要小婶她们肯跟着走，这就证明小叔他们铁了心跟着他了。这个时候，他才将目光落在了王翠翘放在桌子上的一个包裹上。
“金丹？”
“嗯！”
王翠翘麻利地将包裹解开，里面放着三个大盒子，王翠翘指着三个大盒子道：
“这是分别从三个道观购买的金丹，每个盒子里面有三颗。”
罗信便将三个盒子全部打开，然后目光在九颗金丹上反复扫视着，最终抓起了一颗金丹道：
“就是它了！”
王翠翘就是一喜道：“完全一样？”
罗信摇头道：“八分像！别人看不出来，但是陛下一定能够认出来。”
“那怎么办？”王翠翘的神色有些焦急。
“没什么？”罗信此时反而平静了下来道：“先应付了百官再说。”
和王翠翘商议了一下细节，然后王翠翘悄然离开。吃过了午饭，罗信觉得自己反而没有什么事情了，想了想，便起身乘车前往詹事府。
来到了詹事府门前，跳下车，抬头打量着詹事府的大门，不由咧了咧嘴。
“够破的！”
门口两个大兵在那里守卫，落差便信步向着大门走去。门口两个大兵看到罗信穿着四品官府，倒也不敢过分，只是脸上也是一副兵痞的模样道：
“干什么的？”
罗信便把自己的证明拿了出来，那两个人一看上面写的是罗信，脸上的兵痞模样立刻就没有了。其中一个还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脑袋道：
“罗大人，我一时没有认出来您，您见谅。”
“你认识我？”罗信道。
“当初黄台吉兵临城下的时候，我是您的兵，我们两个都是。只是好久不见，一时没有认出来，嘿嘿……您来这里了？”
“嗯！”罗信点点头道：“我是詹事府左庶子。”
“我带大人去。”
“有劳了！”
那个大兵便带着罗信往里走，一边走一边道：“大人，您立了那么大的功劳，怎么到这里来了？”
“这里有什么不好？”罗信含笑道。
“哪里是不好啊！”那个大兵撇了撇嘴道：“简直都长荒草了，一年也不会有一件事情，整天这里都不会有几个人。”
“哦？那人都哪去了？”
“跑出去做生意呗。”
“做生意？”罗信便是一脸的不可置信，朝廷命官翘班去做生意？
而就在这时，那个大兵已经把他领到了一扇门前，朝着里面喊道：“马大人，罗大人来了。”
便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人，穿着一身补着补丁的官服，朝着罗信施礼道：
“下官马庆山见过大人。”
罗信还礼道：“不必多礼。在家里休息差不多了，过来看看。”
“大人请！”
马庆山带着罗信向着另一扇门走去，一边走一边给罗信介绍着过道上每扇门内应该是什么人在里面办公。不过，那些破门都是开着的，罗信没有看到一个人。
罗信摇了摇头道：“马大人，这些破窗户和破门，冬天你们怎么熬？”
马庆山便咧了咧嘴道：“窗户用纸糊一糊，门用一个被子挂上。”
“这夏天下雨的时候，不漏？”
“漏！”马庆山点头道：“外面下大雨，里面下小雨。”
罗信摇了摇头，跟着马庆山来到了一扇大门前，马庆山推开大门，两个人进入到正厅。
抬头看，正前方是一张大案，那大案……够破旧的。大案前放着三把椅子，落在便皱了皱眉头道：
“就三把椅子？”
马庆山又咧了咧嘴道：“其它的都坏了。”
罗信不由乐了道：“那些坏的也都被你们冬天取暖了吧？”
“嘿嘿……”马庆山干笑着。
“坐吧！”
罗信无奈地坐下，招呼着马庆山也坐下。
然后在向着四周打量，心中就是一阵无语，不仅一切破旧，而且不满灰尘，一看就是很久没有人打扫了。但是他也没有责怪，毕竟是第一次来上班，便问道：
“怎么不增设几把椅子？”
马庆山郁闷地摇了摇头道：“大人，如今大明连一个太子都没有，这詹事府就是一个姥姥不亲，舅舅不爱的衙门，能够发给我们俸禄就不错了，根本就没有拨过一两银子给我们。”
罗信神色一愣，不过随后也就相信了马庆山的话。朝堂想用钱的地方太多了，哪里还会有闲钱给詹事府？
不过，这也是因为大明没有太子，如果大明有太子，詹事府便会立刻成为一个油水衙门。心中叹息了一声道：
“我刚才看到一间间屋子里都空着，人呢？”
“这……”马庆山的脸上现出了一丝尴尬道：“都……都不在……”
“都不在？”
罗信的脸色就是一沉，这上班的时候都翘班，这股风气也太差了。虽然他知道大明没有太子，却也了解过詹事府，整个詹事府有大约八十个官员，左庶子，右庶子和司经局洗马各自管辖二十几个人。在他左庶子手下就应该有二十几个人。但是，二十几个人如今却只有一个马庆山在这里。
*
*
………………………………
第八百二十九章 落魄的詹事府
这太不像话了！
“那些人都去了哪里？”
马庆山脸上带着尴尬，小心翼翼地说道：“詹事府没有公事，所以……大家每天轮换一个人值岗，剩下的人便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了。”
罗信闻听已经面沉似水了，冷声道：“集体玩忽职守，这是谁挑得头？”
“这个……大家商量着来的。”马庆山的额头就留下了冷汗。
罗信就黑下了脸，凝声道：“你们就不怕上官下查？”
马庆山苦笑道：“没有人理会我们，大家也都知道这詹事府没有人愿意来，就算告倒了一个，詹事府出现了空缺，也没有人愿意来，反倒是让上官发愁把谁打发到这里来，所以大家都当作看不见。”
罗信有着一怔，脸上不由现出苦笑，这詹事府还真是一个坑啊，谁都不愿意来。吸了一口气，平静下来道：
“那他们都干什么去了？”
“挣钱去了！”马庆山尴尬地说道：“有的家里开个铺子，买书画的，买杂货的，还有给人抄书的，还有给人做账房的，反正只要能够赚钱，就去干什么。”
罗信皱了皱眉头道：“大家的俸禄应该可以够生活所用吧，为何还要失了体面？”
马庆山就苦着一张脸道：“大人啊，如果我们只是吃喝用度，俸禄自然是够了。但是，我们这些人都不是京城本地人，在京城就没有房子。所以，我们居住的地方都是租的。这京城的房租才是大块，那点儿俸禄每个月交了房租之后，根本就所剩无几，说实话，大人，我们一个月都吃不上两次肉。”
马庆山顿了一下道：“还有之前的一年多，朝堂都发不出俸禄，如果不是我们自己在外面找点儿活干，我们这些朝廷命官都饿死了。”
“欠的俸禄没有补发？”罗信有些奇怪，按理说市舶司已经挣了钱，朝堂应该补发俸禄啊。
“发个……”马庆山最终还是把那个“屁”字咽了回去，接着说道：“如今能够发全俸禄就不错了。”
罗信皱了一下眉头道：“难道京官都是这样？都在外面赚钱？”
“怎么会？”马庆山摇头道：“只有清水衙门才这样，那些有油水的衙门根本就不指着俸禄，苦就哭了我们这些清水衙门，更何况，詹事府还不是一般的清水。”
罗信想了想，起身走出了门，向着詹事府大门走去。马庆山也急忙起身跟在了后面，他不知道罗信要干什么，但是罗信不说，他也不敢问。罗信一直走到了大门口，朝着一个大兵招手，那个大兵便颠颠地跑了过来。
“大人，您有什么吩咐？”
罗信取出了一锭银子递给了那个大兵道：“去给我买四样菜，一壶酒，剩下的钱你们几个看着也买些酒吃。”
那个大兵一听，立刻眉开眼笑，接过银子，便颠颠地奔着对面的一个酒馆跑去。马庆山神色更加地尴尬道：
“大人，这……应该是下官为您接风……”
罗信便摆摆手道：“我们之间就不要客气了，我的情况你也知道，要比你们状况好一些。你陪着我喝点儿，把詹事府的事情给我好好说说。”
两个人回到了大厅，不一会儿，那个大兵便拎着一个食盒跑了进来，打开食盒，取出了四碟菜和一壶酒放在桌子上，然后拎着食盒跑了。
罗信亲自给马庆山倒了一杯酒，两个人碰了一杯，马庆山小心翼翼地问道：
“大人，您不会怪我们吧？”
罗信苦笑道：“就这种情况，有什么可怪的？总不能够让你们饿死吧！算了，你给我说说我这个左庶子管辖的范围吧。”
听到罗信如此说，马庆山终于放下心来，起身给罗信倒了一杯酒，这才给罗信说起他应该管辖的范围。
等着马庆山说完，罗信古怪地望着马庆山道：“马大人，你说的这都是正常情况下的左庶子应该做的事情，也就是说大明有太子的情况下，这些我都知道，我想要知道如今在大明没有太子的情况下，我这个左庶子，也就是现在的我应该做什么？”
马庆山吭哧了半天，最终道：“没什么可做的。”
“没什么可做的？”罗信惊讶地问道。
“当然没有什么可做的！”马庆山苦笑道：“詹事府就是为太子服务的，如今都没有太子，我们有什么可做的？不仅是您，还有右庶子，司经局洗马同样没有什么可做的。”
“一点儿事也没有？”
“一点儿事也没有！”
罗信和马庆山对视着，渐渐地，两个人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苦涩。接下来，两个人反而没有话了，只是一个劲儿地喝闷酒。半响，马庆山终于开口道：
“其实，没有事做就不错了，像司经局，同样的没事儿做，还会惹上一身骚。”
“为何？”罗信感兴趣地问道，他实在是想不出这样一个清水衙门还会有什么骚可以惹？
“詹事府的各种典籍都放在司经局，但是，如今司经局内的各种典籍十不存一。”
“这……”罗信不禁瞠目结舌道：“都被偷去卖了？”
“也不是！”马庆山笑道：“是有一部分被偷去卖了，但是却是一少部分，大部分是都被那些大官给借走了。”
“唿……”罗信吐出了一口气道：“借出去了啊，那还可以要回来嘛！”
“要回来？”马庆山轻笑着摇了摇头道：“别想了，那些书就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了。”
“这……一旦事发，可是要治罪的。”
“谁说不是！要不说惹一身骚嘛！”
罗信还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随后心中一紧道：“我们这里不会也有这样的事情吧？如果有，你赶紧告诉我，我也好弥补。”
“放心吧，大人！”马庆山笑道：“我们这里根本就没有什么可卖的，就是十几间房子，一些桌子和椅子，就是想要卖也没有什么东西可卖的。”
“这就好！”
罗信松了一口气。又和马庆山说了一会儿话，便离开了詹事府，向着自己的府中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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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三十章 宴客
回到了自己的府中，便感觉到府中的冷清。偌大的一个院子，如今只剩下了他自己和一些仆人，丫鬟。而那些仆人和丫鬟也感觉到气氛不对，一个个更是小心翼翼，如此一来，这府中便更觉清冷。罗信回到了自己的卧室，钻进了被窝就沉沉睡去。
黄昏时分。
到了下班的时候，周玉等人便直接来到了罗信的家里，这些人也不客气，一进门，便吩咐罗信的下人给准备酒菜。那些人知道这些人和罗信的关系，而且这清冷了一天，周玉这些人一到，反倒是让罗信府中有了很多生气，一个个都兴高采烈地忙乎去了。
罗信被周玉他们从被窝里面拉了出来，洗了一把脸，来到堂屋，很快酒菜就摆了上来，众人酒过三巡之后，周玉便道：
“不器，听说你今天去了詹事府？”
“这你们都知道？”罗信愕然道。
“如今在朝堂还有什么秘密？”张洵笑道：“特别是你这个获得金丹的人，大家的眼睛都盯着你呢。只要有一个人看到你进入到詹事府，这个消息便很快地传遍了朝堂。对了，你不是请假了吗？干嘛还去詹事府？”
“这不是没有什么事儿嘛，就想着去詹事府看看。但是……”
罗信的脸上露出苦笑道：“谁想到那詹事府更是一点儿事儿都没有，所以就回来睡觉了。”
“詹事府没事儿？”众人望向了罗信。
罗信耸了耸肩道：“如今连个太子都没有，詹事府能够有什么事儿？”
罗信便将詹事府的情况和大家说了一遍，众人听完之后，都是一阵无语。过了一会儿，周玉道：
“不器，你准备什么时候让那些人来看金丹？”
罗信想了一下道：“就明天吧。来，都帮我写回帖，然后我立刻让大庆他们送回去。”
这些人便纷纷站了起来，帮着罗信开始写回帖，然后鲁大庆带着人一家家给送了去。
第二天．
罗信根本就没有去詹事府，而是在家里吩咐下人去置办酒席。不管怎么说，同僚来了，总不能够让人看一眼就走，那不是待客之道。总要准备一些酒水。罗信计算了一下，也得准备八桌。
不过，有着一天的时间呢，罗信把时间定在黄昏，也就是所有的官员下班的时候。罗信的下人忙乎了起来，一个个脸上都兴高采烈，主人要请客了，而且还一请就是八桌，这证明主人有面子啊！
这些人从一早晨就开始出去采买，然后收拾，到了黄昏时分，早就准备就绪，就等着客人到来。
黄昏时分。
客人陆陆续续地来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够来的，一些四品一下的官员也有自知之明，并没有给罗信投拜帖，自然也不会舔着脸脸，来罗府的人都是四品以上的官员。不到两刻钟的时间，便来了二十多个官员。
罗信和周玉等人招呼着一个个官员，还有官员不停地到来，罗信站在门口一个个迎接。
“不器！”
一乘小轿在罗府门前停了下来，从里面走出来一个青年，这个青年可不是四品以上的官员，身上穿着一件从六品官袍，却正是王锡爵。
原本众人看到一个从六品的官袍，眼中都现出轻视之色，当看到是王锡爵的时候，一个个脸上又露出了笑容。
谁都知道，如今的王锡爵可是高拱的心腹。罗信也含笑拱手道：
“王兄！请！”
“不器，好久不见，一会儿我们可要好好聊聊！”
王锡爵一边被海正领着往里走，一边含笑道。罗信也含笑点头。而就在这个时候，又是一辆马车停了下来，便见到唐汝楫从里面走了出来，含笑拱手道：
“罗大人，打扰了！”
“能够请唐大人光临，那是不器的荣幸。”
罗信含笑应对，然后让黄生引领着唐汝楫走进了大门。不一会儿，又一辆马车停了下来，张居正从里面走了下来，脸上满是真诚的笑容。
“不器，你不地道啊，回来了，也不请我喝酒。”
从张居正的眼中，罗信能够看出他的真诚，便走下台阶道：
“太岳兄，此言差矣。不是应该你给我接风洗尘吗？怎么反倒是让我请你？”
“哈哈哈……”两个人放声大笑。
“不器！”
又一个声音响起，罗信转首一看，却是徐鲁卿，便含笑迎上去道：
“徐兄！”
裕王府。
裕王在大殿内来回走动着，心中越来越烦躁。罗信在他的心中分量很重，已经超过了徐阶和高拱。但是，罗信自从回京之后，却不肯来见他，这不禁让他的心悬了起来。他不知道罗信如果不支持他的话，他的后果会是什么。
“不行！
我陛下得到罗信的支持，他不来见我，那我就去见他。正好借着去看金丹的借口。”
“来人！”裕王大步而出。
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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