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士-第6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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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会这样？”一个个探子满脸都是震惊。

　　　　“第八寨就这样被打下来了？”

　　　　“那罗信是神吗？”

　　　　一个个身影出现在第八寨的寨门前，此时在这边已经没有了人迹，这些探子都知道罗信的大军已经穿过了第八寨，此时正在向着第九寨前行，所以他们都很大胆地一个个出现。彼此震惊的打着招呼，相互打探着消息。人越聚越多，最后已经有了一百多人，但是却没有一个人能够说出来有用的消息。

　　　　空气中弥漫着焦肉的味道，令人作呕。这一百多个人的脸色都十分难看，他们到现在为止，没有看到一个人，心中就已经知道，罗信这次是真的来屠杀了，没有放过一个人。

　　　　“绕道吧！”

　　　　不知道是谁先说了一句，大家便纷纷绕道前往第九寨，他们不相信宛如天堑一般的第九寨，也会被罗信迅速拿下。

　　　　在第八寨的另一边，罗信大军并没有像那些探子想象的那般，正在前往第九寨，而是在修整。

　　　　在中军，罗信等人聚在一起，一边吃着饭，一边商议着。

　　　　*

　　　　*


………………………………

第1366章　封堵

　　　　“大人！”

　　　　郝大通，黄山和魏河三个人，此时已经铁了心投奔罗信了。一方面，他们帮助罗信连续屠杀了三座山寨，此时已经没有了回头路，另一方面他们也看到了十八寨的末路。又有着酿酒这个大饼，他们便死心塌地了。此时，郝大通拍着胸脯道：

　　　　“大人，您放心，这次我们一定还会诈开第九寨的寨门，将第九寨一鼓作气打下来，只要打下来第九寨，剩余的山寨便是一盘散沙。第九寨的梁寨主是整个山民的龙头，和张道源联合的决定，也正是他决定了。所以，只要打下第九寨，杀死梁寨主，所有的山民一定会归降大人。”

　　　　“不！”罗信将手中的一块干粮放到嘴里，咀嚼了一下，吞下去道：“第九寨的地势不允许我们这么做。

　　　　你去诈开山门的人数不能够太多，多了就会引起第九寨的怀疑，也就只能够有一百人左右。第九寨的地势对我们非常不利。

　　　　通往山寨大门有一条一千多米的，只有两人宽的山道，两边都是峭壁。而在你们去诈开山门的时候，我们是不能够出现在第九寨的视野当中，所以，我们距离山门最少要有两千米的距离。

　　　　而在山寨门内，却是广阔的空间，你们一百多人瞬间就会处在被包围之中，恐怕不到两刻钟的时间，就会被消灭。

　　　　而两刻钟的时间，我们又能够做什么？

　　　　每次只能够并肩行走两个人。能够给你们多少增援？

　　　　而且我说的是两刻钟就会把你们消灭，但是夺回山道控制权，恐怕用不了半刻钟的时间，所以，我们根本就没有机会。”

　　　　“那……怎么办？”郝大通神色一滞。

　　　　罗信摆摆手道：“听我说完。另一方面，我这次来是要消灭整个十八寨，如果我就这么提前把第九寨消灭了，其余的山寨望风而逃，岂不是便宜了他们？而且更为重要的是，我要将张道源的人一网打尽。所以，暂时留下第九寨，其余的山寨就不会逃亡，反而会来增援第九寨。”

　　　　“围点打援？”何心隐眼睛一亮。

　　　　“不错！”罗信拍拍手道：“我们现在就分兵。”

　　　　他的目光望向了王将军道：“王将军。”

　　　　“末将在！”

　　　　“如果我让你守在这两人款的路口，不去攻打第九寨，只是守在那里，不让第九寨的人冲出来，你需要多少人？”

　　　　“只是守在那个两人宽的悬崖路口？不用进攻？”王将军愕然问道。

　　　　“不错！”罗信点头。

　　　　“五千，不，三千人就够了。”王将军笃定地说道。

　　　　“好，我给你一万人。”

　　　　“不用！”

　　　　“你听我说完。”罗信摆摆手道：“给你一万人，你要多多地撒出去斥候，防备有山民从你们的背后，第八寨的方向攻过来。虽然这种可能性几乎没有，但是也不得不防。”

　　　　“末将明白。”

　　　　“记住，如果出了岔子，你就提头来见吧。”

　　　　“尊令。”

　　　　“你立刻带领一万人开拔。”

　　　　“是！”

　　　　王将军点齐一万人，向着第九寨疾行而去。

　　　　“不器！”何心隐望着一万人离去的背影，思索着说道：“还真得提防梁龙头召集山民从王将军的背后攻击。你给王将军的兵少了。”

　　　　“几乎没有这个可能，我提醒王将军，只是为了以防万一，我们会立刻绕道前往第九寨的后寨门，在那里同样是一个千米的两人宽的悬崖通道，只要我们封住道口，第九寨的人根本就出不来，他们又有什么办法召集山民？”

　　　　“你要围困第九寨？”何心隐眉毛一挑。

　　　　“何以见得？”罗信含笑道。

　　　　“说实话。”何心隐紧锁着眉头道：“这个第九寨真的不好打，说是天堑不为过，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这个山寨前后只有一条通往外界的路，而且每条路都在只有两人宽的悬崖上，而且足有千米长，这在人数上的优势便荡然无存。别说我们来了八万人，便是八十万，八百万人都没有用。对方只有几百人，就能够挡住我们的进攻。

　　　　更何况……

　　　　对方不止几百人，能够参战的精壮就有近两万人。

　　　　所以，我认为强攻是不明智的，也是无效的，唯一的办法就是围困。想必第九寨的存粮也不会太多，绝对坚持不了一年。当他们没有粮食的时候，便是我们主动，他们被动了。他们必须冲出来，否则就会饿死。

　　　　所以，对于我们来说，最佳的策略就是围困，还可以借此围点打援。”

　　　　罗信摇了摇头道：“我没有时间。”

　　　　何心隐张了张嘴，最终还是闭上了嘴巴。罗信的局面他很清楚，京城的局势不用想，就非常恶劣，弹劾罗信的奏章一定如同雪片一般，如果罗信不能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结束这场战斗，恐怕就会功亏一篑。

　　　　“那你准备怎么般？”

　　　　“围困，围点打援和主动进攻，多点开花。”

　　　　“主动进攻？”

　　　　“嗯！”琴双点点头，然后派人去将郝大通，黄山和魏河叫来。

　　　　不一会儿，郝大通，黄山和魏河三个人就联袂小跑着过来，向着罗信施礼道：

　　　　“拜见大人！”

　　　　“坐！”

　　　　“谢大人。”

　　　　“有从这里通往第九寨后寨门的道路吧？”

　　　　“有！”郝大通点头道：“道路也不算是难走，不过要绕不短的道路。”

　　　　“从这里到达第九寨前寨门需要两日半的时间，我们绕道前往后寨门需要多久的时间？”

　　　　郝大通计算了一下时间道：“最少需要五天的时间。”

　　　　“那从这里通往第十八寨可是有路可走？”

　　　　“有，不过有几段路十分难走。”

　　　　“需要走多久？”

　　　　“需要……”郝大通，黄山和魏河商议了一下，最后由郝大通说道：“最少需要十八天的时间。”

　　　　罗信想了想，然后打开了地图，将李将军叫了过来道：“李将军，我也给你五千人，在将黄山和他的六千人交给你，总共一万一千人，立刻赶往第九寨后寨门，封堵在那条两人宽千米长的悬崖下，不让一个反贼冲出来，能够做到吗？”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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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7章　嘉靖帝的压力

　　　　“能！如果末将让一个山民冲出来，便提头来见。”

　　　　“好！”罗信点点头，然后望向黄山道：“黄山，这次只要你能够协助李将军守住出口，不让一个反贼冲出来，待事成之后，传授给你们酿酒技术只是最基本的，我会禀报陛下，为你请功，到时候朝廷必定封你个一官半职，将来你就是这百万山民的统领之一。”

　　　　“谢大人！”黄山激动地跪下谢道。

　　　　“戚将军！”

　　　　“末将在！”

　　　　戚继光急忙应声，这些日子他也有些急了，只有上次伏击抢粮的反贼，戚继光参加了一次战斗，其余的根本就没有出什么力，早就着急了。

　　　　“我给你三万五千人，外加魏河的六千人，总共四万一千人，你们埋伏在这里。”

　　　　罗信将手指点在地图上的一处，距离李将军屯兵之处不过五千米的一处峡谷。戚继光眼睛就是一亮。

　　　　“好一个伏击的地方。”

　　　　“不错，你们就在这里围点打援，没有问题吧？”

　　　　“没有问题！”戚继光兴奋地说道：“来多少人，我就给灭掉多少人。”

　　　　“你办事，我放心！”罗信点点头，然后望向了魏河道：“魏河。”

　　　　“小人在。”

　　　　“好好辅佐戚将军，等成功之后，本官必定保你一官半职，成为百万山民统领之一。”

　　　　“谢大人！”魏河神色大喜，激动地跪倒在地，郝大通眼巴巴地望着罗信。

　　　　罗信将目光望向了戚继光和魏河道：“你们立刻启程吧。”

　　　　“是！”

　　　　很快，戚继光和魏河带着四万一千人便启程离去，如此在这里就身下了三万官兵和郝大通带着六千山民，总共三万六千人。

　　　　“郝大通。”

　　　　“小人在！”

　　　　“你放心，你就跟在我身边，你的一切表现都会看在我的眼里，战争结束之后，本官必定保你一官半职，让你成为百万山民的统领之一。

　　　　到时候，你们背后有着官府的支持，手中有着酿酒的技术，带领着山民过上了富裕的日子，必定会得到所有山民的尊敬。”

　　　　“谢大人。”郝大通激动得满脸通红。

　　　　“启程吧。”罗信站了起来道：“从你的手下挑选出熟悉道路的一千人，并入斥候营，一路上都给撒出去，只要发现山民，一路诛杀，不能够泄露我军的行踪。”

　　　　“是！”

　　　　大军启程。

　　　　京城。

　　　　山雨欲来风满楼！

　　　　如今局势如烹油，已经从上折子弹劾罗信，和上折子支持罗信，变成了朝争。

　　　　而且在王翠翘有意的传播下，百姓对这次罗信征伐山民，倒是一边倒的支持，如此形成了两个截然不同的局面。

　　　　朝堂之上，弹劾罗信的占据了上风。

　　　　平民百姓，支持罗信的占据了上风。

　　　　弹劾罗信的痛骂罗信是一个屠夫，如此行径，违背圣人之意，会动摇国本。

　　　　支持罗信的人则是表明，民如水，君如舟，水可载舟，亦可覆舟。如今百姓都支持罗信，就证明罗信是对的，这个时候弹劾罗信，恰恰是动摇国本。

　　　　更是指出，蛮夷，其心异，不可以子民视之。岂不闻中山狼之说？

　　　　但是，很快便有徐党人反驳道，山民不同鞑子，虽是蛮夷，却生活在大明疆土之内，与汉人同，当教化之，使其顺服，而不应屠戮，使其背离。

　　　　又有支持罗信人道，朝廷之前多有教化，但是蛮夷不服王化，反复无常，民顽不灵。如此蛮夷，妄想不战而定，是腐儒之念，误国之举。又例举许多蛮夷反复叛乱之事，驳斥教化之举。

　　　　这场朝争便从朝廷蔓延到了文坛士林，在文坛士林，同样分成了两大阵营，争论不修。

　　　　继而再扩大的在野百姓，在野百姓倒是几乎全都支持罗信，把罗信标榜成了民族英雄，甚至说书的人都编成了评书赞扬罗信，戏班子更是编成了戏剧，赞扬罗信。

　　　　支持和弹劾的双方，你来我往，吐沫横飞，虽然大家都绞尽脑汁，但是谁都清楚，真正做出决定的不是他们，而是嘉靖帝。

　　　　但是，嘉靖帝却始终不言语，冷眼旁观。让人琢磨不透嘉靖帝的心思。

　　　　实际上，嘉靖帝的压力非常大。

　　　　徐阶和高拱第一次联手弹劾罗信，给嘉靖帝的压力不是一般的大。

　　　　嘉靖帝几十年不上朝，却依旧能够把朝政牢牢的把握在自己的手中，凭的是什么？

　　　　凭的就是搞平衡。

　　　　无论是当初的严嵩和徐阶，还是现在的徐阶和高拱，都是一种平衡。

　　　　让严嵩和徐阶去争，让徐阶和高拱去争，而他嘉靖帝则是以一个裁判的身份坐在那里，将权力牢牢地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但是，当高拱和徐阶两个人不争了，亲密无间的联合起来，这就对嘉靖帝的压力太大了。

　　　　无他。

　　　　徐阶和高拱联手，不争，那么嘉靖帝就当不成裁判了，反而成为了高拱和徐阶要征服的对象。

　　　　他如果同意了高拱和徐阶的弹劾，那就是对臣子的服输，这让嘉靖帝如何肯？

　　　　他如果驳斥了高拱和徐阶的弹劾，那就要拿出驳斥的理由，这就是下场了，这不是降低身份吗？

　　　　当惯了裁判的人，一下子让他下场，降低身份和臣子相争，这对于嘉靖帝来说，就已经是输了。

　　　　但是，一个国家从来就不是绝对由皇帝说的算，面对高拱和徐阶联手的压力，嘉靖帝有些顶不住了。而且他年龄大了，更加不愿意招惹麻烦，一心只想要过平静的修道生活。

　　　　他倒是搞不太清楚，对待山民究竟是像罗信那样屠杀剿灭好，还是像高拱和徐阶那样教化好。只是觉得山民杀了官兵十万多人，这个面子过不去，另一方面，心中对罗信有所愧疚，所以才一直拖着这件事。

　　　　但是，当压力扑面而来，让嘉靖帝不胜其烦的时候，嘉靖帝的心就动摇了。

　　　　在他想来，罗信进入到老林中已经一个多月了，就算不能够打下来十八寨，打下一半应该差不多吧？

　　　　他从来没有想过罗信会失败，这是罗信一直打出来的威望，即便是嘉靖帝对罗信也充满了盲目的信任。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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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8章　下旨

　　　　如此，嘉靖帝觉得朝廷的面子也争回来了，至于对罗信的愧疚……

　　　　那就只有继续愧疚了！

　　　　和自己想要过的平静生活比起来，这点儿愧疚也就无所谓了。

　　　　所以，嘉靖帝终于下旨了。让罗信只抓张道源等反贼，而对山民要采取教化。

　　　　当日，圣旨就出了京城，八百里加急，奔往江西。

　　　　高府。

　　　　高拱坐在太师椅上，脸上的神色没有高兴，反而有些复杂。王锡爵站在高拱的对面，轻声道：

　　　　“恩师，陛下终于下旨了，您怎么似乎不高兴？”

　　　　“唉……”高拱叹息了一声，抬起眼帘望着王锡爵，心中一动，徐阶已经有了张局长这个接班人，而自己却还没有。不过，这王锡爵跟了自己这么长时间，通过观察，潜力不下于张局长，于是心中便有了培养王锡爵的念头，望着王锡爵道：

　　　　“符驭，你觉得我们这次是赢了？”

　　　　王锡爵思索着道：“我们这次能够让陛下下旨，走圣人之路，而非杀戮之路。应该是赢了吧？”

　　　　“是啊！”高拱又叹息了一声道：“从这一点上讲，我们是赢了。但是，却埋下了两个隐患，巨大的隐患。”

　　　　“两个隐患？”王锡爵愕然。

　　　　“是啊，你想一想，这两个隐患会是什么？”

　　　　王锡爵苦思良久，却摇头道：“还请恩师指点。”

　　　　高拱在心中叹息了一声，他想起了罗信，罗信的年龄还要比王锡爵小，但是罗信的智慧却不是王锡爵能够相比的。

　　　　“为什么罗信就不愿意成为自己的门生？如果能够成为自己的接班人……”

　　　　想到这里，高拱心中又不由苦笑，罗信如今的地位已经都能够威胁到他了，可以说，罗信虽然比他高拱还弱一些，但是却也具备了和他平等的资格，自己想要罗信成为他的接班人，是自己想多了。

　　　　按耐住心中的遗憾，将精力放在了王锡爵的身上道：

　　　　“符驭，你觉得一个帝王如何治理国家？”

　　　　“当然是远小人，近贤臣，心怀天下，礼贤下士……”

　　　　王锡爵巴拉巴拉地说了一堆，高拱看着王锡爵青涩而正义的脸，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虽然王锡爵说的都是理想化的东西，但是不可否认，王锡爵有着一颗正义的心，这非常对高拱的胃口。

　　　　高拱就是这么一个清高理想化的人，否则也不会和徐阶联手弹劾罗信，在这一点上，他对罗信没有私人恩怨，完全是罗信的做饭伤害到了他的理想。所以，王锡爵表现出来的政治智慧虽然很差，但是高拱却很高兴，便耐下心来培养王锡爵。

　　　　“符驭，你说的不算错。但是，帝王的真正手段是平衡。”

　　　　“平衡？”

　　　　“不错！”高拱的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一个帝王不可能让朝臣一家独大，那样会架空帝王。所以，他都会在朝臣中扶植两股力量，这两股力量要实力相当，这就是平衡。如此，帝王才会掌控朝政。

　　　　所以，这次我和徐华亭联手，便是打破了这种平衡。

　　　　徐华亭是老内阁，当初严嵩在的时候，他就是陛下扶植起来，制衡严嵩的人。如今严嵩已倒，陛下让我进入内阁，就是让我制衡徐华亭。

　　　　但是，这次我违背了陛下的心念，不仅没有制衡徐华亭，反而和徐华亭联手，这便让陛下感觉到压力的同时，也对我产生了失望，甚至厌恶。

　　　　对上，我已经得罪了陛下，以后这内阁，恐怕徐华亭又要开始复苏了。”

　　　　“这……”

　　　　王锡爵也是聪慧之人，以前只是没有人培养，没有人指点，如今高拱一指点，他略微思索，便明白了过来，只是依旧有些不解地问道：

　　　　“可是，徐大人不也弹劾罗信了吗？为什么陛下不责罚徐大人？”

　　　　“那是因为如今的内阁，徐华亭已经势弱，陛下再打压他，整个朝廷都会掌握在我的手中，陛下自然不会这么做。如果这次我没有弹劾罗信，反而制衡徐阶，恐怕这次陛下就会将徐阶赶出内阁，另外再培养一个……估计会是张居正吧，进入内阁来制衡我。

　　　　但是，我没有，所以陛下便会打压我，而太高徐阶。这些年的辛苦，好不容易在内阁取得了优势，就要付水东流了。”

　　　　“没……这么严重吧？”

　　　　“这还只是上对陛下，还没有说下对罗信呢。”

　　　　“罗信他……”

　　　　“不管这么说，整个朝野都知道我和罗信是联盟，而且罗信也多次帮助我，最重要的是，罗信北驱鞑子，南灭倭寇，创立市舶司，建立互市，解决大明财政。所作所为，可以称之为大明中兴支柱。

　　　　但是，罗信在远征反贼之时，我却在后方和徐阶联手弹劾，不管原因是什么，也不管谁对谁错，我和罗信的关系是彻底破裂了。

　　　　罗信这个人并不好惹，说句实话，如果没有罗信，我想要占据内阁优势，也不是不可能，但是绝对不会是现在，也许还需要数年之久。

　　　　如今我在下和罗信反目成仇，在上被陛下厌恶，你说我究竟是赢了，还是输了？”

　　　　徐府。

　　　　徐鲁卿神色激动对徐阶道：“父亲，陛下终于下旨了，我们赢了。”

　　　　“赢了？”徐阶摇了摇头道：“还早呢。”

　　　　“怎么？还有变故？”徐鲁卿愕然。

　　　　“旨意已下，自然不会有变故，不过这只是为父要走的第一步。”

　　　　“只是第一步？”

　　　　“不错！”徐阶点头道：“联合高拱弹劾罗信，只是第一步，而且还是一箭双雕。既弹劾了罗信，又让陛下厌恶高拱。”

　　　　“那……”徐鲁卿担心地问道：“陛下不会厌恶您吗？”

　　　　“我早已经被陛下厌恶了，如今陛下厌恶高拱，我们和高拱的起步就一样了。陛下必定会打压高拱，为父在内阁的机会来了，我们准备反攻吧。”

　　　　“那……第二步？”

　　　　“第二步，呵呵……”徐阶得意地笑了：“以我对罗信的了解，他一定会抗旨不遵，到时候这又是一条大罪。”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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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9章　牢笼

　　　　“不会吧？”徐鲁卿愕然。

　　　　“会！”徐阶微微皱起了眉头。

　　　　看到徐阶皱起了眉头，徐鲁卿的心不由又提了起来，小声道：

　　　　“父亲，怎么了？”

　　　　“没什么。”徐阶摇了摇头，吐出了一口气道：“罗信这个人很奇怪，表面上对陛下很敬畏，甚至有些畏惧。实际上，这些年我时时刻刻地观察他，发现他对陛下并没有多少敬畏。

　　　　从他驱赶北方鞑子那时候起，他就有过抗旨不遵。只要他认为是对的，便一定会坚持。所以，陛下下旨给他，没有什么作用。他依旧会屠杀十八寨。

　　　　如此，等他回朝，必定让他丢官，这才是为父的真正目的。”

　　　　江西。

　　　　第九寨。

　　　　梁大龙头坐在中间的大木椅子上，两边坐着六个壮汉，都是跟着他出生入死的兄弟。

　　　　“大哥，官兵这是想干什么？”左侧第一个汉子满脸不解地说道：“他们就堵在路口，不进攻，也不撤退，究竟想做什么？”

　　　　“是啊，已经五天多了。”

　　　　“探查清楚他们有多少人了吗？”

　　　　“根本就无法探查，他们都躲在树林里，每次大约只派五百人守在路口，我们派人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