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赋-第1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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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小强已经透过人群赶到了朱允炆的住所之前，看到了如此紧张的场面，正想要回去给大哥报告的时候，却突然发现不远处的大树之上，有着两个人，而且还是两个熟人。

　　　　一个是黑衣人，小强凭味道就能断定他是谁。

　　　　还有一个是个胡子还没有白的老头子，这把年纪还能上树，除了公输己没别人。

　　　　“你真的要阻止我？”

　　　　黑衣人手中握着手弩，箭已上铉，只要激发便可。但是对于眼前这个半老的老头子，却是十分的忌惮。

　　　　“我不是要阻止你，只是那人命不该绝，既然今天让我看到了，自然就会出手救一救。”公输己不动声色的说到。

　　　　“你怎么知道他命不该绝？”

　　　　那黑衣人恶狠狠的说到。

　　　　“占天卜命，阴阳五行，此中奥妙，玄之又玄，难道你师父没有教你这些么？”公输己站在一根还没有手腕粗的树枝上，但是那树枝一点弯曲都没有。

　　　　“如果这么厉害，你怎么就不能把你的机关鸟送上天？”

　　　　黑衣人显然是知道机关鸟的事，便反驳着公输己。

　　　　“本来就不是一回事，算的乃是天命人命，与机关鸟又有何干。”公输己眉头皱了皱，显然黑衣人有些生气了。

　　　　此刻下方的战局已经明朗了，云子宸已经将那个黑衣人逼到了死角，胜负马上就要见分晓。

　　　　那黑衣人焦急的等待着什么，但是迟迟都没有看见反应，不由得抬头一看。

　　　　但是就是这一下，晃神了一刻，立刻就被云子宸抓住了机会，一剑刺进了那黑衣人的胸口。

　　　　黑衣人恨恨的看了一眼云子宸，恨不能将云子宸千刀万剐，但是只有等到下辈子了。

　　　　“给我上！”

　　　　一剑刺死黑衣人之后，云子宸大吼一声。命令下面的发动攻击，将这一群黑衣人全部给捉了。

　　　　云子宸现在距离朱允炆已经有很长一段距离了，朱允炆身边就只有两个护卫看着，这个时候就是刺杀的最好时机。这也是下面那个黑衣人将云子宸引得这么远的原因。

　　　　但是很可惜，那个要执行最后一击的人，现在却不能打出最后一击。

　　　　“你们隐居了一千多年，为何现在要出世？为何要干扰殿下的大事？”

　　　　树上的黑衣人虽然看不见脸，但是能够感受得出他很气恼，脸估计很难看。

　　　　“我什么时候出山你还管不着，就算你师父来了我也不会多说几句。”公输己冷笑一声，似乎是已经对黑衣人失去了耐心，“我再说一遍，他气数未尽。今天不能死，你现在走还来得及。”

　　　　“倘若我非要杀他呢？”黑衣人举起了手弩，正对着房间里的朱允炆。

　　　　“你可以试试看。”公输己身体一动，树枝轻微的晃动了一下。

　　　　黑衣人眼睛闪过一道精光，手指一抠动。手弩之上的三根短箭就激射而出。

　　　　然而短箭还没有离开手弩，就已经发生了一点点的偏移，因为黑衣人的身体已经动了一下，因为他的胸口已经挨了公输己一拳。

　　　　噗！

　　　　黑衣人的鲜血跟短剑同时射出，只不过是被面巾挡住了。

　　　　短箭离开之后，猛的朝着朱允炆射了过去，声响自然是引起了云子宸的注意。也立刻意识到还有别的此刻。

　　　　然而他也知道他的速度根本就不是短箭的对手，知道自己已经中了对方的调虎离山之计，心中懊悔不已，想要尽快的去保护朱允炆。

　　　　但是出乎他意料的是，那些短箭并没有射中朱允炆，而是射在了门板上。

　　　　朱允炆逃过一劫。云子宸自然是放下了心中的石头。

　　　　但是心中也是奇怪，能够潜伏这么久，然后施展致命一击的人，怎么可能射偏？

　　　　还没等云子宸想出个所以然来，就听见后面一声响。那是人摔在地上的声音。

　　　　等云子宸回过头去，却看见后面的一颗大树上跳下一个人影，然后消失不见。

　　　　“给我追！”

　　　　云子宸大吼一声，千万不能让刺客跑了。

　　　　然而等云子宸来到大树下的时候，除了看见几滴血迹，就在也没有别的东西了。

　　　　“有血，看来刚才这里也发生了打斗，不知道又是谁在保护着殿下。”云子宸回想起刚才从树上跳下来的那个人影，突然间想到了什么，叫一部分人去追杀此刻的时候，就已经回到了住所里面。

　　　　但是那一群黑衣人已经全部自杀身亡，横七竖八的倒在院子里面。

　　　　云子宸懊恼一声，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些人会自杀呢，现在好了，一个活口没有抓到，还让朱允炆受到了惊吓。

　　　　“殿下，手下保护不周，还请殿下责罚。”

　　　　来到房间里，云子宸单膝跪地，恭敬的对着朱允炆说到。

　　　　此时的朱允炆，已经将门板上的三根短箭拿在了手上，仔细的端详着。

　　　　“起来吧，这不是你的错，从一出南京开始，就时刻提防着刺杀，只是没想到这次的刺杀会这么有预谋。”朱允炆将嗖放了下来，然后问云子宸，“可否留下活口？”

　　　　“殿下，没有活口，有一个刺客逃跑了，而且…”

　　　　“而且什么？”朱允炆大声的问道。

　　　　“而且那人受了伤，但是不是我们的人打的，不知…”云子宸喃喃的说着。

　　　　“好了，将那些人清理了，把所有人都给我叫来。”朱允炆阻止了云子宸继续说话，而是下了命令。

　　　　云子宸的压身闪烁了一下，果然，皇家的有些东西，不是心腹就一定能知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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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九三章　你们怎么看？

　　　　小强回来了，它将公输己和那个黑衣人的战斗看得一清二楚，所以当他看到公输己在胡烨屋子里的时候，显然有一丝害怕，因为公输己这个老东西太可怕了。

　　　　胡烨看了看小强，走过去摸了摸他的头，刚才公输己神出鬼没的出现了，还对胡烨说了一句话，“你老朋友受伤了。”

　　　　刚才胡烨还没有搞清楚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朱允炆受伤了？在这么多人的保护下还会受伤？而且朱允炆怎么会算得上自己老朋友。

　　　　但是现在看到小强，胡烨将所有的事情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就知道公输己说得老朋友是谁了，同时心里也咒骂了一声朱棣，你这货几十年都熬过来了，难道还等不了这一两年么？

　　　　安抚了小强之后，胡烨准备问公输己那个黑衣人哪去了，但是还没有问出口，云子宸就已经带人来了，让胡烨去皇太孙的住所去一趟。

　　　　当然，去的还有海宁县城的知县，乍浦所的百户，还有跟朱允炆同行的海宁卫指挥使、嘉兴府的知府。

　　　　很快，几人就来到了朱允炆的住所前，看到了院子里那一摊尸体，一个个都是剖腹而死，那是典型的倭寇死法。

　　　　看到这一幕，指挥使和知府就已经双腿发抖了。

　　　　如果让朱元璋知道朱允炆在他们的地盘上，遇到了这些倭寇的刺杀，不要说乌纱帽了，恐怕连性命都保不住，抄家灭族都够了。

　　　　不过胡烨却是松了一口气，这暗卫的人还不是傻子，就算是死，也不会给朱允炆留下丝毫的把柄，如此看来，朱棣也还是信心不足。

　　　　此刻的朱允炆就坐在屋子里面，桌子上摆着三只短箭。那是三根差点要了他命的短箭。

　　　　“参见皇太孙殿下。”

　　　　众人来到房中，恭敬的行礼。

　　　　“说说你们的看法吧。”

　　　　朱允炆也不叫他们起来，只顾着自己喝茶，大半夜的遭刺杀。也没心情睡觉了，干脆喝茶提神，希望派出去的人能够追到逃走的那个刺客。

　　　　“殿下，微臣罪该万死，没有肃清县内的倭寇，还请殿下责罚。”

　　　　知县也没打算起来，而是一个劲的给朱允炆磕头，希望朱允炆看在自己年老的份上，取了自己的乌纱帽就行，脑袋还是留着吧。

　　　　朱允炆并没有回答。而是看向了乍浦所的百户。

　　　　“殿下，臣罪该万死，没有想到那群倭寇如此狡诈，用一群人引诱殿下，然后派人来刺杀。是臣有所疏忽，还请殿下重罚。”百户好歹也是个军人，知道自己在劫难逃，不过却比知县有气节，只是抱拳，不曾磕头。

　　　　朱允炆还是没有说话，而是看向了知府和指挥使。他要看看这些人是什么看法。

　　　　“殿下，嘉兴府本来不是倭寇肆虐之地，只是今年开始，才有零散的倭寇到嘉兴府周围骚扰。之前凤凰山的那一群倭寇已经是进来最大的一群倭寇了，如今还有这样一群能够冲到县衙里的倭寇，微臣觉得事有蹊跷。”知府喃喃的说道。

　　　　“有点意思。”朱允炆满意的点了点头。这就是知府和知县的区别，然后看向了指挥使，“指挥使，你有什么看法。”

　　　　“殿下，微臣跟倭寇也打过交道。他们虽然是一群亡命之徒，但是论起武艺来，确实不是大名将士的对手。如今这群人竟然能够跑到县衙内来，我看也是事有蹊跷。”指挥使大声的说道。

　　　　“不是大明的将士？”云子宸冷笑一声，然后说道，“昨晚在凤凰山，是谁的几十个人，被十个倭寇打得屁滚尿流？”

　　　　指挥使老脸一红，他不过是想给自己开脱罢了，毕竟整个嘉兴府都是他海宁卫的防区，在海宁城出了事，他逃不了干系，只能祸水东移。

　　　　“胡烨，你什么意思。”

　　　　朱允炆没有在乎云子宸和指挥使的争吵，而是看向了胡烨。

　　　　胡烨没有回答朱允炆的话，而是站了起来，朝着门外走去。

　　　　云子宸见胡烨如此无礼，就要上去理论，却被朱允炆给拦了下来，他要看看胡烨想要做什么。

　　　　“殿下，在倭国有一种东西叫做武士道，倭人自认为名、忠、勇、义、礼、诚、克、仁，是一个武师应有的美德，所以只有履行了这些美德，一个武士才能保持其荣誉。而一旦丧失了荣誉的武士，就会选择很残忍的方式来惩罚自己，就比如这样。”

　　　　胡烨来到那一堆尸体的边上，指了指插在肚子上的刀说道。

　　　　“敢问云千户，这些刺客在交战过程中，可否说过话？”胡烨突然问云子宸。

　　　　“说倒是说过，不过我都听不懂，好像是倭国话，叫什么八嘎和八格牙路之类的。”云子宸回想了一阵之后，回答着胡烨。

　　　　“八嘎和八格牙路确实是倭国话，都是混蛋的意思。”

　　　　胡烨嘿嘿的说着，小时候的抗战片可没少看，这几个简单的日本语还是知道的。

　　　　听到胡烨这么说，云子宸的脸一下子就变得铁青了，倭人居然敢骂自己混蛋？不抄了他们老家怎么能行！

　　　　“你还懂倭国语？”朱允炆好奇的看了看胡烨，越来越觉得胡烨神秘了，原来这货不止是会拍马屁。

　　　　“略懂一点点，除了这个，师傅也教过我一些欧洲的语言。”胡烨不紧不慢的回答道，反正自己有个神秘的师傅，什么事情都可以往他老人家身上推。

　　　　“你的意思就是说，这些都是倭寇派来刺杀我的了？”

　　　　朱允炆摸了摸下巴，略有深意的看着胡烨。

　　　　胡烨不知道朱允炆是真不知道，还是在给自己下套，不过他也不会傻傻的就下决定，不然很容易引起疑心。

　　　　“这个到不一定，古往今来，借刀杀人也不稀奇，有可能是什么人买通倭寇也说不定。说不定是有人假扮倭寇来刺杀也不定。说道这里，我倒是想起一个事。”

　　　　“什么事？”

　　　　“前些日子不是传来消息，说是宁王殿下再狩猎的途中遭到蒙古人的刺杀。我看事情有些蹊跷啊。”

　　　　胡烨喃喃的说着，宁王虽然身份没有朱允炆的高贵，但是也是一位镇守边疆的王爷，跟朱棣二人就是防止蒙古人南下的两道屏障。

　　　　他遭到刺杀。正能说明蒙古人有野心。虽然胡烨不知道到底是谁刺杀宁王，但是不妨碍他拿来做文章。

　　　　果然，朱允炆一听到这个事，就沉思了起来。

　　　　对于这个事，朱允炆也不是第一次听见了，但是现在听起来却有些蹊跷，因为他这些日子也知道周围的许多军报，比如说辽东也受到倭寇的袭扰，朝鲜虽然臣服，但是野心不小。蒙古人虽然被赶回漠北。但是时不时的还会骚扰边境。

　　　　东察合台汗国也在哈密卫附近挑事，云南镇守沐春也上报说安南有异动。

　　　　这些大明朝的邻居都不安分了，于是宁王遇刺也就有了动机，难道这是那些乌合之众想要趁着自己皇爷爷迟暮之际，搞点什么大动作？

　　　　“那按照你的意思。什么最有可能？”

　　　　朱允炆喃喃的问胡烨，似乎对于胡烨的意见很看重，引来其余几人的不满。

　　　　胡烨也不知道朱允炆具体知道些什么，只能打太极，“殿下，事情没有定论，微臣也不敢下结论。云千户不是说有一个刺客逃走了么？只要把他抓回来不就一清二楚了。殿下你说是吧？”

　　　　朱允炆嘴角抽了抽，胡烨这货还真会打太极，又把问题抛回给自己了。

　　　　“好了，这件事情到此为止，将外面那些尸体埋了。”朱允炆站起身来，大声的说道。

　　　　“殿下。我们……”

　　　　知县和知府不知道该怎么说，朱允炆也不说说他们该怎么办。

　　　　“行了，我的三千亲卫军都没有发现他们，这也不是你们的错，我会向皇爷爷禀明。但是该怎么处理，就不是我能够左右的了。”朱允炆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可以退下去了。

　　　　几个人脸色很难看，因为朱允炆这么说，就是让朱元璋来收拾他们，对于朱元璋，他们是深深的恐惧，出了这档子事，他们的脑袋堪忧啊，只希望朱允炆能帮自己说几句话。

　　　　知府等人走了，胡烨也不打算多留，之前公输己说了，自己老朋友受了伤，必须得要去看看了。

　　　　就在胡烨准备离开的时候，朱允炆却突然说道，“虽然此刻刺杀未遂，但是难免不会卷土重来，今晚要严加防范，不准任何人出入，违令者杀！”

　　　　胡烨的步伐停顿了一下，他不知道朱允炆是不是专门针对自己的，对于朱允炆也有了更深的认识，这个朱允炆绝对不是历史上记载的那个建文帝！

　　　　这个时候云子宸也走了上来，不过他的目标不是胡烨，而是胡烨身边的公输己。

　　　　“敢问公输先生，刚才您在何处？”

　　　　“怎么？你怀疑老夫？”公输己冷哼一声，云子宸直接额冒冷汗。

　　　　“不敢不敢，公输先生乃是名门望族之后，怎么可能做这种事。”云子宸很尴尬的说着，他其实是想问你刚才是不是跟那个刺客有接触，因为他发现树上跳下来的那个人影，跟公输己的背影很像。

　　　　胡烨的眉头一皱，因为公输己知道那个刺客是谁，如果这货将真相抖了出来，事情就严重了。

　　　　“老夫刚才在和院长下棋，这个回答你满意么？”

　　　　公输己冷哼一声，袖子一甩，就大大咧咧的走了，胡烨见状心中一定，大步的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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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九四章　神机营的威力

　　　　“子宸，你怀疑此刻跟公输先生有关？”

　　　　等云子宸回到房间，朱允炆好奇的问道。

　　　　“这倒不是，只是之前不经意的一撇，那个帮忙的人很像是公输先生的背影。”云子宸如实的回答者，其实他心里早就已经肯定就是公输己救了朱允炆一命，不然那三根短箭就不是插在门板上，而是朱允炆的胸口上。

　　　　“既然如此，那就不要多疑了，还是加派人手去追那个刺客吧。”

　　　　朱允炆叹息一声，今晚这个事情太蹊跷，偏偏又是在抓了一群倭寇之后才发生，而且时间又这么巧，让他也捉摸不透到底幕后元凶是谁。

　　　　云子宸应了一声之后，就带着人出去追杀刺客了，其实他心里也知道，想要找到那个刺客，难度不是一般的大，能够在公输己手中逃得性命的人，绝对不是自己能够轻易对付的。

　　　　经过这件事情一闹，朱允炆院子的防御更加严密了，小小的院子竟然是三步一岗哨，挤下了好几十号人，这是在给朱允炆当肉盾的节奏。

　　　　胡烨此刻已经带着公输己回到了房间，很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公输己，然后才问道，“为何？”

　　　　“命不该绝罢了，这点你比我清楚。”公输己不动声色的说道。

　　　　“你知道我不是问的这个。”

　　　　胡烨的脸色变了变，他当然知道朱允炆现在不该死，要死也是几年后的事，或者会自然老死也说不定。

　　　　“老夫之所以隐退，就是不想面对天下纷争，还有人心的险恶，但是也不想天下生灵涂炭。况且天下大事早有定数，老夫不过是顺其到而行罢了。”

　　　　公输己说完就打开房门，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敢问先生，我那老朋友……”

　　　　“你有个好帮手。又何必问我。”

　　　　公输说完就已经不见了踪影，速度也太快了。

　　　　“好帮手？”胡烨低头一看小强，才明白自己有些舍近求远了，在找人这方面。小强可是比公输己要强多了。

　　　　“小强，跟我走一趟！”

　　　　胡烨跟小强打了一声招呼，然后夺门而出。

　　　　当然朱允炆已经下令任何人不得出入，胡烨自然是没想过要出县衙，而是朝着县衙的大牢跑去，他要去看看楼英和萧九贤的试验干的如何了。

　　　　走出房门，月亮还是那样的好，只不过皓月之上却有着一丝血红，胡烨不知道是不是跟刚才那一群暗卫的死有关系，不过就算是有血腥。也不会这么严重吧？

　　　　光是十几个暗卫的死，自然算不得什么血腥之事，但是远在数千里之外的漠北，却发生着一幕血腥异常的事。

　　　　此刻那个蒙古大营的人已经不敢出营帐了，因为现在营帐的门口已经躺满了尸体。都是那些准备出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的士兵，结果一露面，身上就会出了好些个血骷髅，然后倒下去不省人事。

　　　　“张大人，我这神机营如何？”

　　　　柳升面对单方面的屠杀，显得有些兴奋，看着一百多人的神机营。正在有条不紊的按顺序装弹和击发，兴奋的对着张辅说道。

　　　　张辅对于神机营也是有所了解的，当初用神机营去对付阴阳子的时候，就已经见识过他们的威力了。

　　　　但是当他看到现在这一场屠杀的时候，却还是吃惊不小。

　　　　六百多人的蒙古人军队，短短一个时辰不到。就已经躺下了一半，还有一半躲在营帐里不敢出来。

　　　　其实只要现在下令冲杀过去，不会吹灰之力就能将那些蒙古人全歼。

　　　　但是柳升没有这个意思，他要将这些战功全都加在神机营的头上，他要创造零比六百的骄人战绩！

　　　　“赫章。自由击发，照着人影射击！”

　　　　柳升下着命令，因为蒙古人的营帐之中还能看见攒动的人头，虽然这样击中的概率小了一些，但是对于敌人的心里压力就更大了。

　　　　赫章也不迟疑，立即下令神机营自由击发，只要装填好了就可以射击。

　　　　于是乎漠北的夜空，再次响起声声巨响，营帐的帐篷开始出现大大小小的破洞，随着破洞的出现，还会有大量的鲜血撒在营帐之上。

　　　　有些幸存的蒙古人终于意识到油灯会让自己陷入危险，于是赶紧将灯给熄灭了。

　　　　但是他们面对的是一百多杆枪，是他们从来都没有见识过的东西，就算是灭了灯又如何，也没能逃过神机营的毒手。

　　　　大约射击了半个时辰，神机营士兵的丹药也消耗了一半了，赫章就下令停止射击，这个时候就该别人上了，他的神机营已经完成任务了。

　　　　张辅不愿意所有的风头都让神机营给抢了去，所以在神机营停止射击之后，带着一群老兵就冲上去，看看还有没有活口。

　　　　但是等张辅冲上去之后才发现，就算是有活人，也会被后来的死人给压死，而且燧发枪的子弹不像是箭矢，箭矢好歹也能阻止大量流血，但是自然不一样，打上去就是一个骷髅，血流不止，要是不尽快止血，就会血流而亡，这才是最致命的。

　　　　外面没有活口了，张辅就只有将帐篷给掀了，但是里面的情况更血腥，一些士兵发现神秘的东西打在大刀上会弹走，这样就能活命，于是一个个在身前挥刀，企图挡住那些要人命的东西。

　　　　但是帐篷里空间太小，那里是挥刀的地方，所以好些个人不是被子弹射死的，而是被自己人活活砍死的。

　　　　不过这一幕在张辅看来不算什么，更加血腥的他都见过，当看到一个蒙古士兵动了一下手指头，张辅便下马走过去，一脚将压在那人身上的尸体踹开。

　　　　那人也算是命大，只是胸口中了一枪，然后就被人压在身下，再也没挨过刀子、中过弹了。

　　　　艰难的呼吸了一下新鲜空气之后，那蒙古士兵十分恐惧的看着张辅，知道这是大明朝的士兵。然而这里已经是深入漠北，难道大明朝的军队已经打到这里来了么？怎么他们一点都不知情。

　　　　然后那士兵隐隐约约的说了一句蒙古话，张辅却是听不懂，不过他的部下好歹跟蒙古人打了几十年的仗。这点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