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赋-第2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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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生下仇生之后，我开始了我的复仇计划，找到了锦绣山庄的庄主，用身体换取了五十万两的悬赏令，让天下人都去刺杀那个小子。但是那小子福大命大，竟然躲过了一次又一次的刺杀。最后我听说那小子来了南京，便想着亲自去杀他，但是此时狗皇帝下令剿灭天下江湖势力，于是锦绣山庄没了，那悬赏令就成了一纸空文，再也没有人愿意去杀他了。”

　　　　“为了不然别人发现我，我就只好带着仇生上了猛虎山，想着等仇生长大成人，再给你们报仇。但是上天不开眼，让我亲眼看见了仇人，还给他吃穿，最后还亲自将他送了出去！”

　　　　燕归来说着脸上露出了狰狞！双手疯狂的在一个坟头上扒着。

　　　　“凯哥！你知道么！当我听到他叫胡烨的时候，我很不能就那样冲出去跟他拼命！但是我做不到，当时他身边有人，而且仇生还小，我不能那么做，于是我带着仇生离开了猛虎山。”

　　　　“后来遇到了万晓，她收留了我们母子，听说他要去南京，于是我就跟着她一起去了，就是为了找胡烨报仇。你们放心，仇生不会有事的，我把他交给了一个信得过的人抚养，就算我报仇失败，仇生也会长大成人的，他会继承我的遗愿。”

　　　　“不过这个时候，老天站在了我这一边，那万晓竟然是一个大家闺秀，她老爹看上了胡烨的宠物，于是我们联合起来，在南京开了一家燕来楼，就等时机成熟之际，将胡烨带走！”

　　　　“天公更是作美，这个时候朱棣攻进了南京城，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这样我才能够轻易的将胡烨带走。”

　　　　燕归来说着站了起来，用满是泥土的双手，捋了捋有些凌乱的头发，来到了马车边上，然后打开了座椅，里面有一个夹层。

　　　　然后将夹层里躺着的一个人搬了出来，双手双脚被绑，嘴里塞着布条，眼神无力，因为已经有三天三夜没吃了，每天燕归来都只是给他一些水喝。

　　　　“爹、娘、凯哥！今天我将胡烨给你们带来了！我会在你们的坟前，将他千刀万剐！用他的血肉，来祭奠你们的亡魂！”

　　　　燕归来说着将胡烨扔到了坟前，看着墓碑上写着的名字，胡烨终于知道是什么人要自己的命了。

　　　　这就是几年前自己在北平惹下的祸，为了替玥玥讨回公道，最后煽动了民变，将周家给灭了门。（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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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零八章　最后的心愿

　　　　“你的真名叫什么？”

　　　　被燕归来带到坟前之后，胡烨站立不稳，一股脑倒在地上，有气无力的问道。

　　　　“不管我以前叫什么，现在我就叫燕归来，希望亡夫和爹娘归来。”

　　　　燕归来将那一坛子酒慢慢的倒在坟前，喃喃的说道。

　　　　“原来当年周家并没有灭门，我的罪孽总算是有了一丝救赎。”

　　　　胡烨看着眼前的几座坟，当年他确实被仇恨所蒙蔽，煽动了民变，但是他也只是想教训教训周杰和周恺，让他们两个付出一定的代价罢了。

　　　　他绝对没有想过要将周家灭门，更没有想过百姓们会如此愤慨，连妇孺都不放过。

　　　　那日之后，胡烨沉思了好久，甚至比之前看见张辅的军队因为自己一句话，而死伤几百人还要心痛，他用了好长的时间，才从那个阴影里面走出来。

　　　　现在想来，这燕归来，或者说这遗女霜，应该就是周恺的妻子，那仇生，应该就是周家唯一的骨血，也就是说自己并没有将周家灭门，至少他们还留有血脉。

　　　　“救赎？你以为伤心就能换来我的同情？我必须要把你的肉一片片的割下来，给爹和凯哥下酒，直到你流干最后一滴血为止！”

　　　　燕归来慢慢的放下酒坛子，然后从腰间拔出一把刀子，看上去很是锋利，刀锋上还闪着寒光，胡烨知道，那就是用来割自己肉的。

　　　　不过燕归来却没有直接去割他的肉，而是转身来到了马车边上，然后从马车里面拿出了一只烧鸡，然后割下一块鸡肉来，放到胡烨的嘴里。

　　　　胡烨吃惊的看着燕归来，这女子又是来的哪一出？要杀就杀呗，何必来一招欲擒故纵？

　　　　“吃吧，我不想你当一个饿死鬼？”燕归来将鸡肉往胡烨嘴边一方。轻声的说道。

　　　　这一刻，胡烨仿佛是回到了猛虎山，那天晚上，他跟遗女霜还有仇生三个人，度过的那一个没有任何身影的晚上，这个时候的燕归来，才跟当初的遗女霜最像。

　　　　“我觉得我还是叫你遗女霜的好，那个人没有任何的杀戮，没有任何的仇恨，只是因为我放过了一只兔子。而带我回房间。也不问我的身世，就敢收留我过夜，还给我弄好吃的。”

　　　　胡烨用舌头舔了舔那鸡肉，说不想吃是假的，三天三夜没有吃东西，就只用水充饥，现在看到烤鸡，哪里能不饿？

　　　　“别以为我留过你过夜，我就不会杀你。我给你吃的，就是因为你放过了那一只兔子而已。”燕归来脸色不变的说着，看胡烨就仿佛是在看一个死人一般。

　　　　“你到底吃不吃！不吃我可就拿走了。”

　　　　燕归来见胡烨半天没有下嘴，就要把鸡肉拿走了。

　　　　“吃！怎么能不吃呢？”胡烨讪笑着。然后才说道，“我三天三夜没吃东西了，现在突然看到这么好吃的东西，自然是要抵挡一下诱惑。不然待会暴吃下去，会把我撑死的，我可不想没死在你的刀子下。反倒是死在一只鸡身上。”

　　　　噗！

　　　　听到胡烨的解释，燕归来噗地一声笑了出来，不过随即就再次冷若冰霜。

　　　　“嘿嘿，原来我不是一无是处嘛，还能引人发笑。”胡烨嘿嘿一笑，然后一口就将鸡肉嚼了起来。

　　　　“我说，能把我手解开么？这样你就不用给我割鸡肉了，我自己来。”胡烨一边嚼着一边说道。

　　　　“你当我傻子么？将你解开了，你就跑了不是？”燕归来看白痴一样的看着胡烨，她深知胡烨的狡猾，在南京没有少听说胡烨的事迹。

　　　　所以她对胡烨是异常的小心，本来是不想给胡烨吃东西的，直接凌迟处死。但是一想到当初在猛虎山上的种种，觉得她实在是下不去这个决心，于是便最后决定给胡烨吃东西，让他做一个饱死鬼。

　　　　“当初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胡烨见燕归来不打算给他松绑，他也就绝了这个心思，他确实是想燕归来解绑之后，他就出手制敌，毕竟这燕归来是个女子之身，怎么会是他的对手？更何况他的燧发枪可是连阴阳子那种怪物都能解决的，还怕了一个弱女子不成？

　　　　“怎么？现在还想拖延时间？等人来救你？”燕归来见胡烨问东问西的，便冷笑一声说道，“你就不要指望了，临走的时候，我将你身上的衣服都换了，放到了另外一辆马车上，想必现在所有人都在追踪那一辆马车，等他们发现的时候，你就已经只剩下一堆白骨了。”

　　　　“拖延时间？我觉得没这个必要，只是因为上次跟你聊得不尽兴，在我死之前，跟你多聊两句，黄泉路上也好有个念想不是？”胡烨含糊不清的说着，因为太饿，所以吃相很难看，再加上手脚被绑，看上去却有点像在吃猪食。

　　　　“在南京的时候，就听人说你是最擅长拍马屁的，以前不信，现在倒是信了。”

　　　　燕归来说着又割了一大块鸡肉塞进胡烨的嘴里，不像是两个仇人，更像是姐姐和弟弟一般。

　　　　“拍马屁也要分时候啊，拍在马屁股上可就不好了。”将一大块鸡肉细嚼慢咽之后，胡烨才慢慢地说道。

　　　　“你当初就是这样攀上燕王的大腿么？就利用他来杀死我丈夫一家人？”

　　　　燕归来猛地将一块鸡肉塞进胡烨嘴里，然后恶狠狠的说道。

　　　　“难道你没有听说么？是百姓冲进周家，才会引起骚乱的，跟燕王没有关系。所以你说的不成立，不过有一点我承认，我是派过燕王的马屁，也曾借过燕王的力量去对付周恺和周杰，但是我从来没有想过要灭了你们周家，因为我不是嗜杀之人，我只杀该杀之人。”胡烨喃喃的说着，看着燕归来带着恶意的眼神，然后将玥玥的故事给她讲了一遍。

　　　　当讲到玥玥在刑场上哭诉的时候，他看见燕归来的眼睛里闪动着泪花，他知道燕归来不是一个恶毒的女人。只是仇恨蒙蔽了她的双眼。

　　　　“你知道么？当我抱着玥玥脑袋的时候，我当时就跟你现在的心情一样，恨不能将周恺一刀一刀的凌迟处死，然后将他挫骨扬灰，才能解我心头之恨。”胡烨没有再吃燕归来递过来的鸡肉，而是眼中充满回忆，想到玥玥那枯黄的头发，还有那水灵灵的大眼睛，这才发现已经有好些年没有去拜祭她了，也不知道坟头上是不是长出了白花。那是玥玥最喜欢的眼色，还有冰糖葫芦，那是玥玥最喜欢吃的东西，最后那一串，她还要留着给她爹娘吃的。

　　　　看着胡烨满是回忆的诉说着，燕归来的脸上也是痛苦，对于胡烨口中玥玥的遭遇，她也是同情万分，但是这个时候他却不能手软。更不能心软。

　　　　“当我看见百姓一群一群的涌向周家的时候，我那时很高兴，很痛快，终于能为玥玥报仇了。她终于可以瞑目了。但是当我看到残破的周家，看到那用鲜血染红的墙壁，看到那惨不忍睹的尸体，还有处处散布着血腥气的水池。我当时很心痛，再也没有了复仇的快意，有的只是痛苦。人说仇恨是一把双刃剑。伤了别人，也伤了自己。从前我不相信这句话，但是在周杰灭门之后，我信了，我是真的信了。”

　　　　“我承认，玥玥死的很惨，这一切都是我丈夫和爹的错，但是我身为周家的人，就绝对不能让他们枉死。还有年迈的老管家，在周家几十年任劳任怨，踩死一只蚂蚁，都会伤心半天。还有我那丫鬟，她曾说过，她摘了一片树叶，却仿佛听到了树叶的哭泣。他们都是好人，最后却因为你命丧黄泉。你以为我只是为了我丈夫和我爹娘报仇，其实不是，我是为了周家那惨死的几十个亡魂！”

　　　　燕归来将剩下的鸡肉丢开，看样子是不准备继续给胡烨吃了，然后来到前面的一个小水沟了，将刀子清洗了一遍，随后找来一块石头，竟然是将刀子磨了起来。

　　　　“你说得没错，我丈夫和我爹该死，但是你也该死，所以任凭你舌灿莲花，今天也难逃一死。”燕归来一遍磨着刀，一遍对着胡烨说着，“刚才你有句话说的好，仇恨是把双刃剑，伤了别人，也伤了自己。”

　　　　将刀子磨得透亮之后，再在水池里清洗一遍，然后才来到胡烨的身边，眼睛里说不出是什么表情，有仇恨，有痛苦，有怜悯，有内疚，总之看的胡烨都有些不忍心，如果换个位置，他指不定还没有燕归来如此镇定。

　　　　“你知道么？现在还没有杀你，我就已经伤了自己，我现在心里有两个声音，一个让我放了你，一个让我杀了你。现在是杀了你的声音占上风，所以我要在放了你的声音占上风之前，下手杀了你，不然我会更加的后悔的。”

　　　　燕归来似乎是挣扎了很久，最后还是下定决心杀了胡烨。

　　　　“我不是个坏女人，所以杀了你之后，我肯定会更加的痛苦。所以你看那边，我早早的就已经给自己挖好了一个坟墓，杀了你之后，我会在那坟墓自杀，算是对我做的错事的补偿，我们要有什么话，也可是在黄泉路上说。”燕归来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大坑，不过几年时间，里面已经长满了杂草。

　　　　胡烨现在没有任何办法，除非他有阴阳子的实力，能够扯断捆绑自己的绳索，不然就只有等着燕归来杀自己。

　　　　“你能不能不要死，帮我个忙，替我到北平正阳门外的山头上，去祭拜一下玥玥，这是我最后的心愿了。”

　　　　“你……”

　　　　燕归来听到胡烨最后一个心愿，突然泪如雨下，她真的不是个坏女人。

　　　　等她的泪水将胡烨的脸都淋湿了之后，燕归来终于一刀划了下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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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零九章　胡烨的仁字

　　　　暴召很恼火，书院的一个老头子都干羞辱他，他这个刑部尚书也算是白当了。

　　　　所以他要找朱棣下令，将青天书院整个铲除，方能解他心头之恨。而且他是整个朝廷第一批投降朱棣的官员，如果朱棣这点面子都不给他，岂不是寒了所有百官的心？想必朱棣如此雄才大略，不会不明白这一点吧？

　　　　所以暴昭还没有进宫的时候，就已经下令让刑部的捕快什么的，通通集合，只等他拿了朱棣的文书，就将书院一网打尽。

　　　　“皇上，青天书院的院长胡烨，乃是建文最大的奸臣，教唆先皇削藩，对满朝文武宣读讨燕檄文，实乃大逆不道之徒。而且其书院三百多人，尽受其影响，纷纷反对皇上。今日我带队去捉拿余孽黄玉、齐松，却遭到拒捕，书院几百号人将门口堵得水泄不通，还殴打微臣，实乃大逆不道！以微臣之见，皇上应该杀鸡儆猴，将青天书院全部问罪，才能震慑宵小！”

　　　　暴昭一番话说得是有理有据，他认为朱棣没有理由反对他，因为这些都是铁一般的事实。

　　　　谁知朱棣听了并没有大发雷霆，反倒是玩味似的看了一眼暴昭。

　　　　这货差不多是他走进南京城第一批来归附的大臣了吧，眼力劲是有，而且手段很辣，所以朱棣才会让他继续留在刑部尚书的位子上，倘若是个别的地方也就罢了，这书院却是动不得。

　　　　“哦？青天书院的学生干殴打暴大人？难道不知道暴大人乃是朝廷刑部尚书？”朱棣故作惊讶的问。

　　　　“请皇上下令查封青天书院！将所有学生捉拿归案！擒拿叛逆黄玉、齐松！”暴昭见朱棣惊讶，知道此事成了，便给朱棣建议。

　　　　“不过是一群学生罢了，用不着在意，至于黄玉、齐松，也不过是齐黄的幼子，不成气候。就让他们在书院吧。”朱棣没心情给暴昭掰扯了，直接下令。

　　　　“什么！”

　　　　暴昭一听，差点跳了起来，这还是那个传说中杀人如麻的朱棣么？如今齐泰和黄子澄的儿子就在书院里，他竟然说放过就放过？

　　　　“皇上，此事万万不可！那齐松、黄玉乃是十恶不赦之徒，倘若留在书院，必将遗祸万年！”暴昭大声的吼道。

　　　　“好了！从今天起，无论是衙役、官差、狱卒、士兵，都不准踏进青天街半步。违令者，军法处置！”朱棣冷哼一声，书院的人他是见识过的，没有孙航和陆逊，他绝对不可能如此轻易的就守住北平。

　　　　虽然书院不可能人人都跟那两人一样，但是只要多出一个这样的人，就是一笔大财富。

　　　　他也想斩草除根，留着齐松、黄玉确实有些风险，但是书院的人既然能够为了保住二人吊打刑部尚书。只怕是去了军队，也没什么效果，保不准就是一场血案，他可不想为了诛杀两个人。就损失未来的人才，这几年战争下来，损失的人才已经够多了。

　　　　“可是……”暴昭还想说，却被朱棣打断了。

　　　　“好了！不要多说了。如今还有很多建文旧臣，乃是齐黄之党，暴大人身为刑部尚书。是不是应该去寻找他们的罪证？”朱棣突然冷冷的说道，吓得暴昭赶紧领命。

　　　　现在他算是知道了，朱棣就是不想动青天书院，并不是因为仁慈，现在让他去寻找罪证，就是要铲除异己。

　　　　想到这里暴昭就背冒冷汗，还好自己投诚投的早，不然被审问起来，恐怕少不了罪守。

　　　　“微臣这就去办。”暴昭说罢退了出去。

　　　　片刻之后，张玉和张辅便走了进来。

　　　　“文弼，登基之事筹备如何了？”

　　　　朱棣大声问道。

　　　　“皇上，先帝缟素未满半月，现在登基，恐怕有些不妥，依微臣之见，还需延后些时日。”张辅回答道。

　　　　“无妨，几十年都等了，不在乎十天半个月的。”

　　　　朱棣倒是不着急，现在他已经坐在了皇帝的位子上，只需要昭告天下了。

　　　　正好趁这段时间，将天下所有势力整合一下，那些见风使舵的王爷，确实需要修理修理了，朱允炆没干成的事，他也要继续干，不过却不能超之过急。

　　　　“对了，那小子找到了没有？”朱棣突然问道。

　　　　“皇上，末将已经派人将南京各地搜寻了遍，却没有一点踪影，而且各个关卡也没有人汇报情况。”张玉则是回答着。

　　　　“荒唐！”朱棣一巴掌拍在龙椅上，可以说这次他能成功拿下皇位，胡烨是出力最大的，从一开始就在给他出谋划策，几次解他之围。而他更看重的，是胡烨的才华，如此人物绝对不能丢了。

　　　　“继续增派人手，搜索范围扩大，传令给各个州府，严加盘查！一定要找到那小子！”朱棣恶狠狠的说道。

　　　　“末将遵命！”

　　　　张玉应声回答，其实不用朱棣下令，他也会全力搜寻胡烨，那小子可是救了他一命，虽然他没有看见那张纸条上面写得什么，但是那张纸条消失之后，追杀他的人就退去了，指不定那张纸条上面有什么法术都说不一定。

　　　　“对了，朝中群臣安排得如何了？”朱棣又问。

　　　　“皇上，朝中大半都是建文提拔的人，所以他们对建文死忠，所以……”张玉慢吞吞的说道。

　　　　因为这些日子下来，朝中还有一大半的臣子不承认朱棣的合法性，他们认为朱允炆就算死了，也还留有两个儿子，论皇位继承人，也轮不到朱棣来做，所以他们拒绝来上朝，也拒绝承认朱棣的皇位。

　　　　“哼，看来只杀齐黄，是难以服众了。”

　　　　朱棣冷哼一声，然后下令道，“世美，你就随同暴昭一起办案，但凡不从者，一律按奸臣处理，朕倒要看看他们的风骨有多高！”

　　　　张玉的脸色变了变，最后还是答应了。

　　　　“对了，将那方孝孺叫来，斯道之前曾经说过，他是天下读书人的种子，朕倒要看看他肚子里有多少墨水。”朱棣大声说道。

　　　　张辅闻言就要出去叫人，却突然记起老钱交给他的东西，上次因为太担心胡烨，就给忘了，于是他又折身回来。

　　　　“皇上，这是胡烨让人转交给我的东西，说是让皇上亲自查看。”张辅说着将那一本奏折和纸张交给马三宝，让马三宝递到了朱棣的手里。

　　　　毕竟现在朱棣不是燕王了，该有的规矩还是有的，太监这个时候就显得特别重要了。

　　　　“好了，我知道了。”

　　　　朱棣看着马三宝递交上来的东西，然后喃喃的说着。

　　　　之后张玉和张辅就离开了大厅，各干各的事，而朱棣却是翻看了起来。

　　　　那张纸看上去有些年头了，都有些泛黄了，隐约能够看到里面的笔迹。

　　　　“那小子装什么神秘？有东西干嘛不自己交上来？还让人转交？”朱棣嘀咕着，然后打开了那张纸。

　　　　纸上只有一个字，而且那个字正是当年朱棣亲自书写的。

　　　　“仁？”

　　　　朱棣看着那个自己书写的仁字，这是当年他送给胡烨的，胡烨还说那拿去买个几十两银子的，没想到那小子竟然带到了南京来。

　　　　“你是要我仁慈一点？”朱棣喃喃自语，“难道你不知道一朝天子一朝臣么？既然我当了皇帝，有些事情就不能仁慈，如果你真的要我仁慈一些，就亲自来给他们求情吧。”

　　　　朱棣嘀咕着将那张纸折叠了起来，他自然是知道胡烨的用意，在当初胡烨让他写下仁字的时候，他就知道胡烨要消除他心中的暴虐之气，但是现在他不能仁慈，必须要以雷霆手段，才能镇服群臣。

　　　　之后朱棣又摊开了那一本奏折，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排大字，“太平十策。”

　　　　“嗯？难道这是那小子的计策？”

　　　　朱棣脸色一喜，当初就是胡烨破格出新的政策，让他有钱修建两座大坝，才将北平的民心笼络，不然北平不可能守住两次围城。

　　　　现在胡烨又来一个太平十策，他如何能不喜欢。

　　　　“第一，暂缓铸铜钱，百姓才刚接受建文通宝，倘若此时再铸造新的铜钱，势必会引发混乱，等经济平稳下来，才逐渐的用新铜钱等值替换建文通宝。”

　　　　这是胡烨的第一条建议，因为他见过了建文通宝对老百姓的毒害，就因为洪武通宝一夜间变成了废物，有多少人跳河？有多少人自杀？

　　　　“让他的钱继续在市面上流通？”朱棣眉头一皱，没有细细思索，而是继续看了下去。

　　　　往后的每一条，朱棣都觉得说在了点子上，绝对对于现在明朝的混乱局面有很大的恢复作用。

　　　　“好小子！以前深藏不露，幸好这些东西没有交给我侄子，不然……”朱棣看完将奏折一合，心里一阵感叹，随后便无奈的说道，“只是你这小子，为何不亲自来给我说，你可知道现在有多少人在找你？”

　　　　其实胡烨也想亲自去给朱棣说，但是现在他没有那个能力，他正身处苏州城外的一个山头上，周围全是坟墓。

　　　　此刻胡烨手上的绳索已经断了，燕归来就在他的身边，泪如雨下。

　　　　“为什么？”

　　　　胡烨看着手上被划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