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舞初唐-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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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皇早就给我定好了，上午和孔博士还有几位师傅们学习四书五经、治国方略，下午练习武艺，也就练完武后还有点儿时间，还得去给父皇母后请安，这时候就能去御花园转转，有时候可以跟着父皇去骑马射猎。”

　　　　“还好吧！”小二想想后世那些学生没戴着厚厚的眼镜片儿，背着比人都高的书包，一上一天的课，放假还有各种补习班拓展班，怎么想都没李承乾舒服啊。

　　　　“这还叫好？”李承乾的眼镜瞪得溜圆儿，就像根本不认识小二一样，心里的怨念立马聚集，不过瞬间又不说了，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

　　　　“你又憋着什么坏呢？”小二的眼镜可不瞎。

　　　　“嘿嘿，没有，没有，明日跟着我去进学你见识一下就知道了。”小正太说完了还偷笑着。

　　　　“铁定没好事儿！”小二撇撇嘴不再理他，自顾自在那里想着怎么安排日后的生活，又是陪太子读书，又是替皇后治病的，哎，天生有才的人，就是累啊！

　　　　两人都没事儿干，躺在那里消食儿，不知不觉居然都睡着了。

　　　　一阵吵闹打断小二同志和周公的深情对白，直接满脸黑气的瞪着叫醒他的金宝儿。

　　　　“二哥，该起来了，都快卯正了！”宝儿见李向黑着脸，心里一哆嗦。

　　　　想了半天，小二才记起昨晚自己是和李承乾一起吃的饭，还睡在这里了，可现在怎么会在胡床上呢？

　　　　起床气没有散去，小二同志翻个白眼儿，把身上的厚毯子直接蒙到头上，继续迷糊。

　　　　“哎哟，我的好二哥啊，时候真的不早了，太子爷要去进学的，再睡怕要来不及了。”宝儿快疯掉了。

　　　　原先跟着李承乾的时候起床倒是很痛快，但在路上那个磨蹭哟，回回迟到，受罚的都是他们这些小跟班儿，人家是太子，就是犯了错，博士们也不敢惩罚，他们就成了替罪羊。

　　　　这下好了，眼前这位干脆连床都不起了，估计几个跟班儿以后是没好日子过了。

　　　　“行啦，起，这就起！”小二怒吼一声，猛的将毯子扔给宝儿，翻身下地，非常帅气的将头发往背后一甩，就要出去找李承乾去。

　　　　金宝儿紧追两步道：“二哥，咱的收拾利落了才行，要不那弘文馆的学士们还不得把咱们都赶出去啊！”他也不知道上辈子做了多少坏事，才摊上两位这样的主儿。

　　　　“那就快点儿啊，磨磨蹭蹭的，叫你早点儿叫我的，现在好了，还得赶着。”小二很不要脸的将责任都推到了宝儿身上。

　　　　好吧，我认了！宝儿的内心已经千疮百孔了。

　　　　好不容易这边收拾妥当，小二带着宝儿和那个狗儿去和太子汇合，一起往弘文馆走去。

　　　　弘文馆在前朝，太极殿东边的门下省，是武德四年建成的，这里就是大唐的最高学府，里边的学生全部是皇亲贵戚、高级京官子弟。

　　　　弘文馆教授课程的先生们也都是赫赫有名的当朝名士，包括李二还是秦王时的“十八学士”，其中就有房玄龄、杜如晦、于志宁、陆德明、孔颖达、虞世南这样的大人物。现在弘文馆馆主就是虞世南。

　　　　小二同志是不清楚这些人的，他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继续睡觉。一路上头脑不清醒，迷迷糊糊跟着往前走。到了地方就见宝儿将身上背着的一个小竹筐递给小二道：“二哥，小的只能送到这里了，里面是不叫小的这种人进去的。”

　　　　小二还不明白咋回事儿呢，小正太就说话了。

　　　　“我说你是不是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儿啊，你是我的伴读，他们是你的跟班儿，这东西本来就应该是你帮我拿着的。”

　　　　这下小二才清醒了，原来自己昨天理解错了，一直以为这是去和太子一起读书去，成同学了。弄了半天是人家读书，自己是伺候人家的。

　　　　我去，要不要这么不要脸啊！

　　　　小二立马就问候里李二家里好多人，奶奶的，糊弄老子呢，最后还不就是李承乾的跟班儿，只不过是个高级跟班儿而已。

　　　　想明白事情了，也认清楚现实了，小二非常优良的性格再次发挥了作用。既然改变不了什么，那就好好享受吧！

　　　　李小二倒是光棍儿，直接提着竹筐弯腰给小正太打个千儿嬉皮笑脸的道：“得嘞太子爷，您走着！”

　　　　噗嗤一声小正太就乐了，这个李小二还真是个活宝，怎么干啥都要弄出些新花样来，不过，嘿嘿，我喜欢！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弘文馆，在二道门这边小二就被拦住了。一个带着高高帽子的中年人背着手，面色严肃的看着李承乾，轻哼了一声道：“今日又迟了，还不快进去！”

　　　　李小二张张嘴，就见小正太一本正经的给那人施了礼，紧走两步消失在那人身后的小门里了。

　　　　我去，这里看门儿的都这么牛？连太子都敢教训！小二腹诽了一下，觉得自己最好还是不要招惹这些书呆子为好。他低着头迈着小碎步也要进去，不料那人一伸胳膊直接挡住了他。

　　　　“站住！你是什么人？也敢在弘文馆撒野？”那人的声音充满了愤怒，要不是小二刚刚听过他说话，还以为又来了一个吃了火药的家伙呢。

　　　　好好走路就变成撒野了？这上哪里说理去！

　　　　李小二是个吃亏的人吗？答案相当肯定，不是！

　　　　所以小二同志胸脯一挺，脖子一拧，仰起头直视那个家伙，嘴里道：“怎么这么臭啊，谁在这里拉屎了？”

　　　　二道门是弘文馆专门设置的，就是为了堵住那些迟到的学生，记录他们的言行的。过了二道门就是弘文馆的书堂，这里也就是所有学生们上课的地方。

　　　　小二的声音很大，以至于还没有开课的学生们居然都听到了，然后便开到这帮二世祖们，一个赛一个速度，都蹿到了那道小门后边，探着脑袋往外看，当然，其中就有小正太李承乾。

　　　　好吧，当他看到李小二同志虎躯一震大发神威后，小正太的心就揪了一下，完蛋了，今天的事情父皇一定会知道的，也不知道到时候又会怎么处罚我了！

　　　　小正太很清楚李二对于教育的重视程度，尤其是尊师重教这方面更是不遗余力，这样成就了唐初名臣名仕济济一堂的繁荣局面。

　　　　要是李二知道有人敢对先生们不尊重，估计真的会雷霆震怒的，小正太现在只希望小二同志自求多福了。

　　　　。。。
………………………………

027拦门

　　　　“你，你是什么人，敢在这里污言秽语，来人啊，把他给我叉出去！”那个男子彻底抓狂了，他在这里待了两年多了，这还是第一次碰到敢和他顶牛的学生，而且说的话还这般刺耳。最关键的是看样子小二同志根本就不像是哪家的贵族子弟啊！

　　　　弘文馆的护卫是由左卫负责的，此时听到有人闯馆马上就有四五个全身铠甲的兵士跑了过来。小门内的那些二世祖们一看这阵势，呼啦一下瞬间就没影儿了。

　　　　倒是李承乾还是比较仗义的，毕竟人家小二是他的伴读，这时候他要是还不出场，那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住手！”李承乾在关键时候大喝一声，制止了左卫兵士的行动，然后端着步子从小门里走了出来，此时那些二世祖再次齐刷刷的又回来了。

　　　　这些孩子们基本上都是功臣之后和皇族子弟，一天到晚被管束在这弘文馆里，一点儿意思都没有，好不容易有热闹看，傻子才不看呢。

　　　　果然还是太子的命令管用，兵士们住手后，齐齐向李承乾行礼，之后站在那里等着看那个男子和李承乾如何商量。

　　　　那名男子此时已经气的高冠乱抖，背在身后的两只手早就握出了白印儿。好在他还有一丝清醒，先朝着李承乾道：“太子殿下，因何阻止本官？”

　　　　李承乾可以对兵士们下命令，但在弘文馆里却没有胆量和这里任何一个文人摆谱。所以小正太很恭敬的给那人行礼道：“学生给于学士见礼了！”

　　　　小二眼睛盯着于学士心道：“到底是大唐国都啊，随便见个看门的都是学士。”那边于学士已经冷着脸道：“太子严重了，下官现在可不怎么好。”

　　　　李承乾也不着恼，而是笑着道：“都是学生管教不严，这人是学生新的伴读，得罪了于学士，还望学士海涵！”

　　　　于学士眼睛在李小二身上打量半天，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好人，怎么这样的人也能成为太子的伴读呢，这不是在毒害太子吗？他正要说话，不料小二同志却先不干了。

　　　　“太子，你这话就说的不对了，怎么是我得罪他呢，明明就是他看我不顺眼，一进门就拦着我，还说我撒野。”小二是对着李承乾说道。

　　　　然后转过头就朝着于学士道：“我倒是要请教一下，你说说看我是怎么撒野了，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撒野了，再说了，我又不认识你，犯得着跟你撒野吗？”

　　　　李承乾快昏倒了，这个李小二生下来就是为了得罪人的吧。昨天救宇文统领时得罪了那个太监，给皇后看病时得罪了御医，今天还没进门呢，就得罪了于学士，真不知道这么个人是怎么活过这十五六年的。

　　　　“你，你，你，”于学士指着李小二连着说了三个你，已经气作一团，“竖子敢尔！”

　　　　没办法，于学士学了一辈子诗书礼仪，讲起大道理来自然可以之乎者也侃侃而谈，可要是比起骂人来，别说是李小二了，就是随便找个街上的百姓都不一定说的过，何况他现在挑战的可是有史以来无赖、胡搅蛮缠估计排在前十名的选手。

　　　　何以不败？

　　　　“怎么，没话说了？刚才不是还叫嚣着我是怎么撒野来着？当着这么多人，你也知道造谣是不对的了？”小二根本没有放过他的意思，老子第一天进学，要是就被你欺负了，以后还怎么在这里面混！

　　　　于学士彻底倒下了，两眼一番，就昏了过去。小二看了一眼还低声道：“你就装吧！”

　　　　“小二，还不住口！”这是李承乾在一边喝止他的声音，李承乾很清楚，一旦叫李小二说顺嘴了，估计于学士今天就是今天了，明天的太阳是什么颜色的，大概得靠于学士有个好的心脏才能等到。

　　　　而且今日的事情已经闹大了，李二一定会知道，到时候李小二会是什么下场，连李承乾都不敢想，他阻止李小二也有保护他的意思。

　　　　“是，太子殿下！”还以为李小二还会反驳一下，哪知道这次小二却非常有礼貌的给李承乾施了礼，然后乖乖的站在了一旁。

　　　　不过就这么短短几分钟时间，整个弘文馆就炸了锅了。那些二世祖们真真是开了眼界了，太子这是从哪里找来这么一个奇葩，生生将于学士给骂倒了。

　　　　此时这些家伙们的眼睛里闪着贼光，心里都盘算着等事情过去后，要是那小子没事的话，就去找太子殿下把那小子要过来，带在身边。这以后出去到了哪里都是高人一等的形象啊！

　　　　除了这些学子们外，弘文馆中今日留守的几位学士也得到了消息，前后脚的赶到事发现场。这一看不要紧，他们的同伴儿，自命风流倜傥的于学士被人扶着躺在地上，有进气儿，没出气儿，看着马上就奄奄一息了。

　　　　“发生了什么事情？尔等不去好好读书，聚在这里成何体统！”这一声喊立马让弘文馆中除去李小二同志外的所有人都噤若寒蝉！

　　　　没错，发出这声呼喊的不是别人，正是弘文馆创立以来最严苛最强势的先生，大学士，国子监博士，孔颖达。

　　　　虽然弘文馆馆长是虞世南，但虞世南一来年岁已高，二来现在被李二任命为中书舍人，负责处理每日奏章的首发，还要替李二写乱七八糟的圣旨、纲要，反正忙的要命，根本就没有时间来弘文馆。

　　　　于是孔颖达用他强势的言行，成为这里最有话语权的人。

　　　　孔夫子一声断喝，堪比当阳桥头的张飞张翼德，所有学子们立马作鸟兽散，乖乖的回去读书了。剩下的除了李承乾李小二两人，就是跟着孔颖达一起到这里的三名学士，还有地上的于学士和几名左卫兵士。

　　　　此时孔颖达皱着眉头看看于学士低声道：“仲谧，醒来。”

　　　　仲谧是于学士的字，他叫于志宁，是李二潜邸时府里的十八学士之一，在这弘文馆中，他的年岁最所以这看大门的事情便只有他来做了。

　　　　于学士也不知道是真的昏过去了，还是实在没脸说话，孔颖达连问三声都没有回音，便赶紧叫兵士们抬着去找御医了。这要是于志宁在弘文馆中有个三长两短的，今日坐馆的这几位都得跟着吃瓜落儿。

　　　　送走于志宁，这里就剩下五六个人，孔颖达冷哼一声道：“太子，你们跟老夫到后堂来。”然后一甩袖子，当先进了小门，接着后边那几位也是一一甩着袖子跟了进去。

　　　　李小二一副“关我啥事儿”的样子，笑眯眯的看看李承乾，然后低声道：“哎，我说，这些学士们是不是都训练过啊！”

　　　　李承乾还以为这家伙要问问这些学士的底细，好做个应对呢，没想到说的是这个，一下把他问住了，不知道李小二什么意思。

　　　　随即李小二嘿嘿一笑，然后双手背在身后，学着孔颖达几人的样子，将袖子也甩了一遍，这才道：“你没发现，那几个学士甩袖子的动作完全一样吗？连时间都把握的刚刚好，简直就像一个模子脱出来的，不是训练过不可能这么齐的。”

　　　　李承乾满头黑线，这家伙心到底有多大，难道真的不知道今日这件事情的影响有多坏吗？居然还有功夫去研究人家甩袖子，那个词儿怎么说来着？哦，就是不可理喻！

　　　　不可理喻也没办法，谁叫李小二是李二陛下钦点的太子伴读呢，现在就算李承乾抽身离去，他也逃不过李二的诘问了。只好压着火气，低声给李小二简单的说了说这件事情的严重程度，又介绍了一下那几位学士。

　　　　李小二听的很认真，然后非常理解的点点头，提起竹筐，跟着李承乾往后堂走去。半路上李小二神神秘秘的拉了一下李承乾，低声道：“刚才忘说了，那个什么够破于学士是装昏的。”

　　　　“什么？”李承乾瞪着眼睛再次确认一下，李小二又点点头道：“那就是个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当时那么多人看着，他不装昏过去以后还怎么在弘文馆里混啊！”

　　　　李承乾彻底服气李小二了，连这事儿他都能看的清楚，最关键的是李小二在那个时候居然没有当场揭穿于志宁，这就说明这家伙非常懂得分寸。

　　　　其实他哪里知道前世的李小二同志可是混社会的，当然懂得什么叫“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的道理。

　　　　既然知道于志宁没有什么大碍，李承乾也放了不少心，便带着李小二穿过前边的书堂，又过了长廊，这才到了后堂。

　　　　后堂其实是一座大的院子，里边有多间**的屋子，是专门给这里的学士们提供休息用的。有时候那些勋贵子弟午时也不会去，就在这里将就一中午，等下午还要进学，省去了路上来回走的时间。

　　　　现在两人要去的就是孔颖达的屋子，也是他的办公室，就在后堂的中心位置，大概是最好的一间屋子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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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8不教而诛

　　　　李承乾在外边唱了诺，带着李小二推门进了屋中。

　　　　屋子不是很大，但小二眼中看到最多的全部都是书，也不准确，应该是竹简。屋中除了一张大的胡桌外，剩下基本上靠墙的位置全部都是书架，上边满满当当高高堆着书简。

　　　　小二眼睛四处乱看，这落在屋中几名学士眼中就出了问题。古人的礼节有时候真的很变态，比如现在这样，学生进来见老师，必须要恭恭敬敬，低着头，含着腰，双脚并拢，两臂夹紧身子，两只手自然下垂。

　　　　而且眼睛必须要看着双脚前方两尺的地方，不能乱动，不得言语，不能有咳嗽、打嗝儿、放屁这些不雅的行为。非要等老师说：“恩，所为何来？”后，学生再回答学问中什么不明白需要求教之类的话。

　　　　像李承乾他们是被老师叫过来的，也必须这样问答，只不过答法变成：“先生有命，学生不敢不至。”这才将这一套进门礼仪完成。接下来就该说什么说什么了。

　　　　如果像李小二这样的，别说是孔颖达这样的大学士了，就连宫外那些私塾的先生都看不下去。

　　　　所以孔颖达并没有按照既定流程去问李承乾话，而是径直走到李小二面前大声道：“出去！”

　　　　这声是真的把李小二吓的一哆嗦，心道：“这里的人是不是都有毛病啊，打招呼第一句难道都是出去？”，好在他的胆子一项还算可以，便往后退了两步，扭着头看了孔颖达半天。

　　　　孔颖达可不像于志宁那样能被李小二气着的人，见这个家伙居然在自己一声大喝下还能如此镇定的和自己对眼儿，实在有些出乎意料，便不再言语，而是用犀利的眼神回敬着小二同志。

　　　　不过这二人对眼儿，可把屋中其余几人吓到了，最担心的当然是李承乾了。

　　　　来的路上他左叮咛右嘱咐，就怕李小二犯浑，再把孔颖达得罪了，那可就真的连回旋的余地都没有了。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小二是没想得罪孔颖达，可人家孔颖达也是战斗力级高的选手。

　　　　见到这样有潜力的对手，绝对是见猎心喜，居然来了个不宣而战。李承乾那个后悔啊，为啥刚刚就不懂得叫李小二先在门外等等，自己进来说清楚了，再叫他也算啊。现在完蛋了，针尖儿对上麦芒儿了。

　　　　另外三人也不是无名之辈，褚亮，十八学士之一，李二征战天下时，他一直担任随军参谋。姚思廉，太子洗马，十八学士之一。萧德言，十八学士之一，著作郎。

　　　　太子洗马并不是真的去给太子的马洗澡，而是当时的一个三品高官的职位，教太子政事，文理的官员。著作郎是主管著作局的官员，从五品下，主要就是撰写碑志、祝文、祭文等文章，其实就相当于后世国家出版局和文物局的主要负责人。

　　　　也就是说，这屋中除了李承乾这个太子和李小二这个伴读外，其他人都是李二原先的十八学士，也包括那个被气昏过去的。

　　　　这是什么阵容？这就好像后世国家开财经论坛，把福布斯榜单上前几名都请了过来一样，随便拿出一个，那就是行业顶尖的人物。

　　　　李小二现在就要面对的是这么个团体，怪不得李承乾已经无能为力了。

　　　　“冲远，来，消消气，先喝口茶。”萧德言算是年长的一位了，便叫着孔颖达的字，走过来拉着孔颖达打了胡桌后边，又给他递了一杯茶。褚亮则是面无表情的叫李小二过来，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出现在弘文馆，从实招来，不然有你受的。”

　　　　李小二看看褚亮这才给他行个礼道：“这位先生，小子叫李小二，是太子殿下的伴读，今日是第一次跟班儿，所以才会来到弘文馆。”

　　　　他就属于那种别人好好跟他说话，他也会好好回话，但要是别人夹枪带棒的，他绝对会反击的更加犀利。

　　　　看着褚亮还算顺眼，李小二也不想进宫第二天又得罪一帮子人，他可是看出来这些弘文馆的学士们绝对都是一家子，得罪了外边那个，里面这些也算是得罪了，按照利益最大化理论，这就不划算了。

　　　　“恩。”褚亮见李小二也没有像刚才那样无礼，便点点头道：“那你说说在二道门那边发生了何事？”

　　　　小二也不瞎说，就实事求是的说了一遍，他想看看是不是弘文馆这些学士们都和那个于志宁一个德行。

　　　　果然，他这样一说完，四个学士同时皱起了眉头。一开始他们还以为是李承乾怎么得罪了于志宁，把于志宁给气着了。现在一听原来李承乾当时根本就没在事发现场，就没有人家什么事情。

　　　　而于志宁之所以会昏倒与其说是李小二言辞刺激，还不如说于志宁自己修身不到家，气量太这才有了刚才的闹剧。

　　　　再者，这件事情追根究底，甚至连李小二都是受害者，人家本来就是太子伴读，不叫人家进门总要个理由。偏偏于志宁根本就没问理由，一句撒野就给李小二定下了罪过，这就是于志宁的不对了。

　　　　四人兴师动众的还准备兴师问罪呢，哪成想是这样的结果，一下子都有些狼狈。好在孔颖达厉害，直接道：“这件事情目前还是你的一面之词，做不得数，得等到于学士醒来后，我们再听听他怎么说才能算数。”

　　　　李小二嘴角撇撇，也不说话，倒是他的小动作被眼尖的孔颖达捕捉到了，直接道：“怎么，你还不服气吗？”

　　　　李小二现在对孔颖达是非常不爽，这老东西和我有仇吗？怎么句句都像是要吃了我一样？

　　　　他决定还是忍一下，初来乍到就和这里的最高长官闹出了矛盾，怎么说都不划算。

　　　　见李小二不接口，孔颖达居然又道：“再一个，就算你刚刚说的都是实话，那你也有不对的地方。于学士也是为了整个弘文馆的安全考虑，才会阻拦你。你却恶语相向，难道不知道长幼尊卑吗？”

　　　　我去，我忍你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