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舞初唐-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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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三位大人！小子不是夸张，现在大唐最大的问题不是出在边关，不是出在乱党，而是出在了钱粮上。不解决钱粮的问题，大唐想要快速的发展起来，尤比登天。所以小子听到大旱将至之时，才会有那样的想法。只不过那只是第一步，如果连第一步都走不出去的话，小子其他的话也就不说了。”

　　　　“至于军令状小子可以立，但前提是钱财人手均需小子自己掌握，不能有任何人以任何理由来干涉。另外，小子还需要陛下委派一名大人来监督小子，毕竟小子还年轻，有些事情处理的不是很好，还需要有人在身边提点。如果这一切陛下都能满足的话，小子现在就敢说，大旱来临之前，打井送水之事，小子一力承担了。”

　　　　李小二的话很有劲儿，有劲儿到他自己说完都觉得意气风发，高看自己一眼。

　　　　他忽然明白了一个道理，自己现在已经是大唐人了，大唐的好坏关系到他自己的好坏。既然自己已经选择了在李二的周围，那就应该站出来为大唐、为自己做些事情，来大唐总不能一点儿痕迹都不留下，这也太亏本儿了。

　　　　没有人说话，大殿中全都是喘着粗气的呼吸声。

　　　　良久，萧瑀颤声问道：“李小二，你，你真有把握？”

　　　　“有！”这次李小二没有再可以回避，他觉得自己已经把话说的够明白了，心里话说不说在自己，至于能不能成那就不是由他决定的了。

　　　　李二居然起身背着手在丹樨上来回踱着步，他的心在狂跳，小二说的他心潮澎湃，甚至都已经看到大唐处处是长安的盛景。可他也非常清醒，那只是一个宏伟的愿望，现在连第一步都没有迈出去。

　　　　他愿意相信李小二说的，但他同时又非常担心李小二是不是真的能做到。矛盾的情绪在他心中就像两个小人儿在打架，根本不知道谁胜谁负。

　　　　“陛下！”杜如晦进来后一直没有说话，此时迈步出班道：“陛下，微臣请陛下同意李小二所言，给大唐一次机会，给天下百姓一次机会！”

　　　　杜如晦，房谋杜断中的杜断，真的不是吹牛的。连李二都要考虑好几番，杜如晦已经判断出了利弊和得失，出来力挺李小二了。

　　　　李小二在旁边看着这些大唐顶级的大佬们，一个个将他们的表现记在了心中。房玄龄沉稳，杜如晦果决，萧瑀老当益壮，李二嘛，不好评价，有些装模作样，又有些患得患失。

　　　　至于站在一边的长孙无忌，小二同志习惯性的忽略了。

　　　　可惜他越是忽略的人越要求刷一下存在感，这不，长孙无忌就出班奏道：“陛下，微臣也认为应该给李小二一个机会！”

　　　　“嗯？”李小二晕了，这是什么意思？长孙无忌怎么这会儿变了性子了？他诧异的看看长孙，微微皱着眉头在想到底为什么会这样。

　　　　李二却仿佛被长孙无忌一句话就点醒了，眼眉间显出了英武豪气来。

　　　　“李小二上前听封！”

　　　　“啊？”李小二愣了一下，随即便来到李二对面抱拳弯腰等着李二往下说。

　　　　“朕命你为右谏议大夫，大小事等皆可直言上奏，遇急事无需通报，直接面奏。另外，朕再给你个外职，就去杜相手下当差吧，把你要做的事情都办好，朕绝不亏待有功之臣。”李二张嘴，小二升官了。

　　　　“克明，李小二朕就交给你，他如何做事，就由你来监管吧，交给你朕也放心。”李二说着笑了笑，随即又补充道：“克明你可要看紧这小子，他可是满肚子花花肠子，千万不能被他蒙蔽了啊！”

　　　　本来小二哥还准备谢恩呢，终于见李二的时候有奖赏了，哪知道李二最后来了这么一句，小二立马郁闷了，哪有这样封官的，哼，不谢了。

　　　　说不谢是不可能的。萧瑀已经出言提醒小二哥赶紧谢恩，他还以为李小二乍然得到官位激动的忘记了。

　　　　小二只好不情不愿的谢恩，之后想想又低声问道：“陛下，那小子这个官儿是几品的？”

　　　　话音一落，所有人都哈哈大笑起来，谁也没想到小家伙儿年纪不大，怎么好像官瘾还挺重的。

　　　　笑了一会儿李二道：“怎么，从八品下的官位你还觉得小吗？”

　　　　小二对于官品高低是没有研究的，根本不知道这些，所以才出言相问。听到从八品，小二立马就蔫儿了，电视看过不少，起码知道县令都是七品的，那就是说自己这个官儿连个七品县令都不如，那还叫什么官儿啊！

　　　　这家伙脸上明显有些不以为然的样子，萧瑀看在眼中实在好笑，便道：“小二啊，可不能小看右谏议大夫这个官职啊，别看才是从八品下的职位，在朝中很多四五品的官员都巴不得想当呢。”

　　　　这下小二哥眼睛亮了，马上问道：“萧尚书，你不是在取笑小子吧，四五品的高官还想降级当从八品的微末小官？”

　　　　“微末小官？”这下连房玄龄也诧异了，不过他已经完全知道小二同志有官儿瘾，但却是个地地道道的官盲。

　　　　只好解释道：“右谏议大夫可是时时都能见到陛下面儿的，朝中有什么事情，你都能第一时间把自己的想法告诉陛下，而且你还可以去各个衙门中走动，随时了解各个衙门中的状况，一旦发现什么问题，你都可以给他们提出建议的。”

　　　　说着笑道：“看来陛下对你是相当器重的，这么重要的位置都能给你，你还不好好谢谢陛下啊！”

　　　　小二此时忽然想到了后世的一种人，那就是公司里的监察员，虽然只是个最底层的小官儿，但他的权力却是极大的，员工们有什么事情，监察员都可以去管，管不了的直接就上报总经理了，这样的位置对他一个出入官场，又什么都不懂的新人来说确实是极大的信任了。

　　　　想到这些，小二对李二的坏情绪才变得好起来，脸上挂着笑容朝着李二道：“都怪小子不知内情，还请陛下赎罪。要不陛下今日晚膳就由小子亲自掌勺，给陛下做些没有吃过的好东西？也算是小子给陛下赔罪了。”

　　　　奇葩就是奇葩，给皇帝道歉，居然想用一顿饭来解决，估计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来。

　　　　李二愣了，其他人也愣了一下，随即李二大笑道：“好，今日晚膳朕就看看你李小二的手艺如何，朕可是听说你在典膳厨还和那里的厨子们比试过呢！”说着又看向其他人道：“既然都在，那就不要走了，陪朕用过晚膳再回去不迟！”

　　　　其他人还不知道李小二居然还会做饭，一个个目瞪口呆，谢过李二后，便等着看看李小二到底能弄出什么样的吃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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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5好东西

　　　　典膳厨中，小二哥跟着李二派来的一个少监前来传旨，让典膳厨的领导尚食奉御亲自来接旨。这一等就是一炷香时间，才看到两个胖胖的内监小跑着出现在典膳厨，二话不说就给少监行礼，口中连说赎罪。

　　　　少监在宫中内监里属于不小的官职了，所以对这两位根本没有什么好脸色，连句好话也没说，直接传旨叫他们必须配合李小二好好把这顿晚膳做好，一切都得听李小二的。

　　　　大老远跑过来，弄了半天就为这事儿，两位尚食奉御心中非常不爽，可惜人家是奉了皇命的，只好脸上乐呵呵的接了旨。少监传完旨朝着小二施礼后就走了，将他一个人留在了这里。

　　　　两个尚食奉御没见过李小二，不过从少监的态度就能知道李小二不是能得罪的人，也只好将刚刚准备要发作的火气撒给那些大厨们身上了。

　　　　可其他人是见过李小二的，知道这位小爷是个什么人，于是就看到李小二在前边走着，后边跟着一大帮大厨。他停下来看看食材，那帮大厨也就停下来等着，他迈步，那些人也跟着迈步，还排列的比较整齐，真有点儿领导视察的味道。

　　　　小二心里在想做点儿什么好，等他忽然转身时把自己吓了一跳，乌压压四五十号人都跟着他。

　　　　“我说，你们就没别的事儿做吗？留一两个熟悉的人跟着我就好，其他的该忙啥忙啥去！”小二发出了第一道命令。

　　　　没有人动，都偷眼去看两位尚食奉御，小二眨眨眼也看向这两人，看来到了哪里都是地头蛇比较厉害一点儿。

　　　　“都忙去吧，没听这位小大人吩咐吗？”一个脸白的可怕的尚食奉御挥挥手，众人呼啦一下就散开了。

　　　　然后白脸奉御笑着道：“这位小大人，我们最熟悉这里，就跟着你随便看看？”

　　　　另一个黄脸奉御倒是不苟言笑，只是对李小二点点头，表示他也同意。

　　　　李小二无可无不可，他又不常住这里，跟这些人没啥瓜葛，也点头，转身就进了一个刚刚看好的库房，那两人也随后跟上了。

　　　　大唐有钱人肉食吃的很丰富，主要原因是李二他们都有胡人血统，而且这个时候胡人的很多生活习惯也慢慢影响到了中原，比如大家坐的胡凳，用的胡桌，躺的胡床等等。

　　　　这吃肉也和胡人的习惯有关系，唐人多食羊肉。吃牛肉是犯法的，牛是耕种的重要牲畜，影响着国家粮食产量，所以耕牛是必须严格受到保护的。另外猪肉这个时候只是下等人吃的，连普通百姓都不会去碰。

　　　　小二进的库房就是肉库，这里面的肉并不是普通的这些肉类，而是李二打猎或者朝臣、外国使臣送来的好东西。

　　　　鹿肉、熊掌、狍子肉基本就是这样的东西，小二哥是对这些没吃过的东西比较感兴趣，一个吃货怎么能忍住这样的诱惑呢。

　　　　见小二哥的眼睛随着大大小小的熊掌不断的转着，白脸奉御嘴角勾起轻蔑的一笑，把小二哥当成土包子了，估计李小二是来这里见世面来了。于是轻轻碰碰黄脸奉御，用下巴磕点点李小二，嘴撇了撇。

　　　　黄脸奉御依旧没有表情，双眼却跟着小二的目光在看着。小二突然看到肉库中不仅是只有肉类，后边很大一片地方还堆放着各种菌类。

　　　　可惜小二看到库里边对于菌类的储藏实在太过粗放了，一大堆一大堆都是随便堆在一起，也不知道有多长时间了，这样的东西稍微受些潮估计就不能吃了。

　　　　他指指不远处那一堆黑乎乎的蘑菇问道：“那是怎么回事儿？”

　　　　黄脸奉御张嘴要说，却被白脸儿的抢先道：“小李大人，那都是些没用的东西，为了让这肉库更干燥些，放在这里防潮的。”黄脸奉御惊讶的转头看看他，想想还是闭嘴了。

　　　　李小二不动声色的将两人的表情都收入眼中，听着白脸儿的话，心里有些不舒服了。从一开始这个白脸儿的家伙就阴阳怪气的，大人就大人，又不是我逼着你叫的，什么叫小大人？

　　　　再说以为自己认不得那些蘑菇，这还准备忽悠疫自己一下？

　　　　小二哥眯着眼看看白脸儿笑道：“你确定那些东西是用来防潮的？”

　　　　白脸儿诧异了一下点点头道：“恩，防潮的，这还是我们几个想出来的办法呢。”有点儿表功的意思。

　　　　小二又看看黄脸儿道：“这么说你也知道这件事情了？”

　　　　黄脸犹豫了一下还是点点头，只是表情告诉李小二他并不赞成。

　　　　小二没有说话，走到那堆黑乎乎的蘑菇跟前，蹲下身子在里面翻拨了一气，手里拿了几个，放在两人面前道：“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吗？”

　　　　两个奉御看看小二手中黑乎乎黏在一起的东西，摇摇头，看样子他们是真的不知道。小二叹口气道：“这是一种蘑菇，非常珍贵，叫做黑松茸，只有大理那边的深山里才能采到，而且数量稀少。”

　　　　说完有些可惜的看看手中的松茸又道：“这种蘑菇被称作蘑菇之王，一般人根本就见不到，你们居然将那么多珍贵的蘑菇用来防潮，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说着又指指身后还有好几堆蘑菇，小二口气变得有些冰冷。

　　　　“这些蘑菇大多都比较稀少珍贵，能出现在这里的我想最起码也是各国给陛下送来的贡品吧。你们居然连贡品都敢这样糟蹋，看来你们这个奉御当得实在是不合格啊！”

　　　　两个奉御愣了一下，随即便开始冒汗了。黑松茸他们是真的不认识，不过李小二说的非常对，这里的东西都是各国使节送给李二的贡品。不管是不是价值很大，起码贡品的名头是没跑的。

　　　　去年夏天的时候肉库这里因为太潮湿，通风又不好，很多新鲜的好肉全都坏了。白脸儿奉御怕李二知道了一生气要了他的命，就悄悄的找人商量怎么处理。后来就想到了用蘑菇来防潮吸水。

　　　　当时黄脸儿就不同意，因为他们用的就是进贡的那些珍贵蘑菇。蘑菇这种东西普通的基本上都吃过，问题是进贡的这些很多都没有见过，再加上曾今做过一次菜，居然被检查出来有毒，当时可把整个典膳厨的人吓坏了。

　　　　好在并没有送到李二那边去，要不然整个典膳厨的人估计都得倒霉。自此之后，大家就再也没人敢用这些没见过的蘑菇给李二做菜煲汤了。

　　　　既然没用还占着库房，白脸儿觉得正好把这些东西废物利用了。当然这件事情也只有典膳厨中上面的几个领导知道，还没向他们的领导汇报。

　　　　这时候发现李小二居然认识这些东西，还能直接就说出产地来，白脸儿心里慌了。一旦李小二去找李二说上一声，不用说别的，就说他们把贡品当垃圾来处理，到时候啥结果他可是根本不敢想的。

　　　　小二说完见两人的样子，也就不说话了，转身又在几堆烂蘑菇中选了半天，找了个小筐子，将选好的各种蘑菇装了进去。回身又在架子上拿了一块儿鹿肉，两只熊掌，施施然出了库房。

　　　　白脸儿此时才紧张的说道：“老苏啊，现在咋办啊，这个小大人不好惹啊！”

　　　　“能咋办，实话实说吧！谁叫你一开始就阴阳怪气儿的，也不想想，陛下都看得起的人，是咱们这些无根之人能惹得起的？”黄脸儿苏奉御终于开口了。

　　　　“谁能知道呢？还不是来的时候遇上那个臭婆娘说的，不行，咱家待会儿就把她开了去！”白脸儿突然咬着牙有些愤恨。

　　　　少监传旨的时候，他们两人并不在这边，急急忙忙过来时，在门口遇到了上次李小二来这里的那个泼妇了。白脸儿就是听了泼妇的话觉得李小二不是个什么人物，这才起了轻视之心的，现在好了，擦屁股的时候到了。

　　　　小二早就出去了，到了大厨们待的地方，他找那个瘦弱厨娘来了。

　　　　他一进来，基本上大家都停下手中的活计，木木的看着他。李小二总觉得这些人的规矩太死板了，自己又不是吃人的狼，用得着这么关注吗？摆摆手道：“那个，我问一下，上次我来的时候，做菜的那个姐姐在吗？”

　　　　众人不知道李小二说的是谁，纷纷交头接耳，此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响起：“于贵家的，你看我说什么来着，这不人家巴巴儿的来找你了，你还躲着干什么啊？赶快出来呗！”

　　　　没错就是那个泼妇的声音，小二的记性很好，这个声音很讨厌，他绝对忘不了。

　　　　此时众人齐刷刷的将头看向一个角落，然后让出一条通道来。小二就看到那个瘦弱厨娘正坐在小凳子上洗菜，听到有人叫她，这才缓缓的抬头看向外边。

　　　　小二见找到人了，便笑盈盈的走过去道：“姐姐你在这儿啊，走，跟我去给陛下做道新鲜的菜去。”根本不管别人的目光，伸手就将瘦弱厨娘拉了起来，往外就走。

　　　　瘦弱厨娘显然没想到小二居然这样强势，自己脚下都有些跟不上，心里慌的厉害。恰好那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又响起来，“哎哟哟，大家看看啊，于贵家的这都和小白脸儿这样了，哎呀，世风日下啊！”

　　　　小二哥脚步猛的一停，脸上刚刚还带着笑容却一下子消失不见了，后边的厨娘差点儿就撞上来。

　　　　小二哥回头低声道：“姐姐，稍等一下，我去半点儿事儿！”说完闪过瘦弱厨娘，大踏步又走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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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6好饭不怕晚

　　　　这个世界上大多数人是认不清楚自己的，好在这其中又有大多数都只是停留在认不清楚的阶段，没有什么大成功，也不会有什么大麻烦。

　　　　剩下的那一小撮儿非但认不清楚自己，连别人都认不清楚，他们有个有意思的称号：作死的人！

　　　　显然那个泼妇就是一个非常想要作死的人。

　　　　小二脸上没有一丝生气的表情，乐呵呵的又转了回来，瘦弱厨娘紧紧跟着他，并没有留在外边。

　　　　一般逞口舌之能的人往往都是色厉内荏的，泼妇看到小二笑眯眯的又回来了，眼光还一直在看着他，心里就有些紧张了，不过嘴上可从来不会求饶。

　　　　“哟，怎么，这还准备回来欺负我这个手无寸铁的寡妇啊！你们大家看看，给我评评理啊！”泼妇撒泼一般都是毫无征兆的。

　　　　小二看看她，根本就不接茬儿，摇着头道：“我还需要两个帮忙的，谁来，这是给陛下做新菜式，做得好的说不定有好处的。”

　　　　众人被小二实实在在的闪了一回，还以为泼妇要倒霉，谁知道是说这回事儿。当下有两个自认为厨艺比较好的，就出来有些紧张的说想跟着小二过去试试。小二点头，顺嘴道：“那个女人是谁啊？”

　　　　一人也顺嘴道：“大人别和她一般见识，其实也是个可怜人，宋二家的，男人死了，家里三个孩子都等她养活呢。”

　　　　小二本就是为了打听泼妇的消息，也是为了打个掩护。一听这样说，小二就想起那句经典老话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回头道：“宋二家的，你也一起来吧！”说完也不管这些，转身就带着瘦弱厨娘走了。

　　　　泼妇宋二家的本来有些紧张，等小二哥转移了话题，她马上就有些得意，看来这也是个吃软怕硬的货色。还没嘚瑟一下呢，小二就叫她也一起去，这下她傻眼了。

　　　　在这里，仗着人多，她说话还算有些底气，要是跟着小二走了，那还不是任由人家摆布了，当时宋二家的就有些害怕了。想说不去，人家走了，想留着，又想起少监宣旨的时候说一切都听李小二的，真是左右为难了。

　　　　小二哥已经和瘦弱厨娘说话了，问了问情况才知道，这个于贵家的姓沈，男人跟着李绩打过仗，有些小功劳，回来封了个小军官儿，手下管着十几个人。

　　　　本来日子就这样过下去也算是个温饱家庭了，可惜小军官儿得意的过头了，有点儿钱就觉得自己了不起了，对沈娘子横挑鼻子竖挑眼的，越看越不顺眼，后来干脆在外边养了个小的，连家都不回了。

　　　　沈娘子总要生活，找了他几回，还被打了几次，没办法只好自己出来找活儿干。因为老家是岭南人，所有煲的一手好汤，便被选进典膳厨做个汤膳小管事，基本上也能养活了自己。

　　　　而那个宋二家的之所以老是和她过不去，就是因为人家比沈娘子早来典膳厨几天，原来就是管汤膳的，沈娘子一来，顶了她的位置了，这就结下仇了。还要更重要的这两位之前还就认识，小军官儿在外边养的那个小的，正是宋二家的小姑子。

　　　　小二是听后来跟着一起来的两个人讲的，没想到这中间还有这许多弯弯绕儿呢。

　　　　看看前边的沈娘子，小二也不知道什么感觉，难道这个世道好人都应该是受欺负的吗？

　　　　回去的半路上碰到了想好办法的两位奉御，见李小二带着四个厨娘回来了，白脸儿马上堆着笑道：“大人办什么事儿吩咐一声就好，哪能还叫你跑着呢？”

　　　　那态度和一开始直接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小二懒得和他计较，只要不捣乱就好。正好这个时候白脸儿眼睛看了一下小二身后跟着的四个厨娘，瞬间就发现宋二家的居然也来了，当下就想发作。

　　　　要不是这个女人，他怎么可能一开始就得罪李小二呢。他用眼睛狠狠的瞪了宋二家一眼，咬咬牙跟着李小二后边，低声的说着话。

　　　　可能宋二家的是心里有鬼，总觉得白脸儿奉御在和李小二说她的坏话，更加害怕了。

　　　　典膳厨很大，给皇上和皇后做饭的地方在最后面，是单独的一间厨房，门口还有几个御马监的内监在站岗。

　　　　小二要进去，有个内监就拦住了，没见过李小二的人，肯定不允许进这里的，毕竟这里做出的东西是给李二吃的，万一出现个什么投毒的，大家都得死。

　　　　黄脸奉御上去和那个内监说了一下情况，这才让小二进去。

　　　　进去后小二哥才知道，原来特权真的是个好东西，看看这个厨房的设施，比起前面的大厨房来说，可以算的上别墅和贫民窟作比较了。

　　　　所有的器具不是金的就是银的，小二腹诽，怪不得李二吃的饭菜不香呢，谁家用金银做饭的，吃起来能好吗？想想自己今天要做的东西，只好对两个奉御道：“去找些铁锅铁铲子来，这些没法用。”

　　　　傻眼了！之前也有过市井中的大厨来做过饭，谁不是进来就满脸惊喜，咋这位小爷的品味就是和一般人不一样呢？

　　　　没办法，招办吧，白脸儿奉御看了一眼，直接就点名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