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舞初唐-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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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闫氏兄弟一听是这事儿，心里就放下了。刚刚还一直担心来这里找他们是跟赵王的事情有关呢，既然只是要一幅画那就简单多了。

　　　　闫立德笑道：“公主殿下金口一开，微臣怎敢不答应呢，只是这上元节马上就要到了，想要完成一幅画作，时间上有些紧张啊！”

　　　　阎立本也道：“是啊，作画需静心静身，与静谧处独处，将身心融于画中，才能有上乘之作，这时间确实有些紧张了。”

　　　　本来刚刚还看到两人脸色轻松了，几人都以为闫氏兄弟这是答应了，可话一说出来居然是这样的，弄的汝阳都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了。

　　　　“那两位大人需要多长时间才能完成一幅画作？”长乐急了，今日就是为了这事情来的，要是办不成也太失败了。

　　　　“少则半月，多则一年。”阎立本好像根本没听出来长乐着急的意思，还自顾自的在那里摇头晃脑。

　　　　李小二也急了，这两位怎么这样死板，难道有点儿本事的人都是这样？

　　　　“我说两位闫大人，这再过几日就是上元节了，照你们的意思，等作出画来可以过明年的上元节了！”小二哥的嘴一贯是没把门儿的。

　　　　闫立德听小二居然有些调侃的意味，当时有变了脸色，正要说话，李小二接着道：“其实公主殿下的意思就是叫你们随便作上一幅，只要没有太大瑕疵就好，不需要非得是上乘的佳作。不如现在就在这里一蹴而就如何？”

　　　　“李大人慎言！”阎立本比他大哥还急性子，听李小二把作画说的好像街上卖白菜一般，当下就不高兴了。

　　　　见阎立本也变了脸色，李小二叹口气道：“原以为两位是画中扛鼎之人，哪知道也是这般毫无新意，连见识都如此短浅，也罢，求人不如求己。”转过身对汝阳道：“公主，咱们回吧，这幅画我来画，什么需要静心静身的，回去我就能画，今晚就能装裱好让公主带回去！”

　　　　小二哥放出了豪言，听的长乐和汝阳眼睛直冒星星，让闫氏兄弟更加怒不可遏。

　　　　“李大人，我们兄弟虽说不能是画中大家，但起码对绘画一道还有些认知，大人如此诽谤绘画，我等绝不与你罢休。”闫立德也急了。

　　　　凡是真的对某一道有研究的人，都会习惯性的把诋毁此道的人当做生死仇敌来看待，特别是想李小二这种口无遮拦的人，更是道中之人最痛恨的。

　　　　小二扭头看看两人摇头道：“两位大人，我很佩服你们做事认真的习惯，但并不赞同你们的做法。谁说要作一幅画必须要有那么多的步骤？谁告诉你们只有那样做，才能画出上乘佳作的？要懂得创新，懂得打破常规。你们的丹青之术确实高明，但也不能说别人都不会作画吧！”

　　　　又看看两个还没反应过来的公主道：“其实各行各业都是这样，不要老是因循守旧，循规蹈矩的，那样永远没有新的东西出来。好了，不说了，耽误两位大人了。这件事情就当没提，来来来，在下还有其他事情要和两位商议。”

　　　　李小二打算结束这个说不清楚的话题，赶紧说说打井抗旱的事情。

　　　　谁知道两位闫大人又开始一根筋了，连连摇头道：“且慢且慢，今日先把这件事情说明白透彻了，再说其他的也不迟！”这就是摆明了要和李小二辩论到底了。

　　　　小二哥有时候也想抽自己一个嘴巴子，明明刚才自己可以不说话的，干嘛非要接茬儿呢！

　　　　现在好了，闫氏兄弟把矛头对准他了，他连退路都被人家堵死了，要是不和人家讨论一下，那接下来打井的事情也许还真的不用说了。

　　　　也罢，那就说说呗！

　　　　小二哥想了一下便道：“两位大人，这样吧，既然你们非要说清楚，那就说说看，可大家都还有事情要忙，这绘画之事一时半会儿也说不完，干脆咱们纸上见真章，我就在这里画一幅画，两位大人看看，能不能入眼，也就知道我说的是不是对了，你们两位觉得如何？”

　　　　闫氏兄弟想想也是，朱雀街上那么多店铺要摆放花灯，他们连一半儿都没看完呢，事情也很多，绘画之道哪里是一下就说清楚的，想想李小二的建议确实不错，便点头道：“好，那就依李大人所言，倒要看看李大人有什么丹青妙笔！”

　　　　阎立本笑笑道：“那咱们就到后边的画室去吧！请！”伸手朝着外边做个请的手势，让公主和小二先行。

　　　　李小二无所谓，既然已经到了现在了，那就走吧，反正也不担心什么。

　　　　两个小萝莉已经不说话了，懵懂的跟着李小二走了出去，前边那两个小吏带着朝后边的画室走去。闫氏兄弟跟在后边，两人低声耳语着，估计是在说李小二刚才说的那番话。

　　　　匠作监很大，不过按照不同的分工划分了不同的区域，画室是在官员们休息办公的区域后边，**成院，非常安静。

　　　　到了画室才知道，原来这间画室是闫氏兄弟入主匠作监后才弄出来的，估计也是依着他们的爱好设计的。

　　　　画室就是一件正屋，迎面就是一张相当长的桌子，这是小二哥来到大唐后第一次见到真正意义上可以称作桌子的东西。之前见过的除了李二用的御书案外，其他的都是胡桌，就是那种短腿儿的小方茶几。

　　　　看着这张桌子，小二就知道闫氏兄弟对待绘画是有多么的上心了。屋中除了长桌外，就是满墙的画卷，什么都有，人物山水，花草鸟兽，不一而足，反正李小二的眼睛都亮了。

　　　　他上辈子可是做过艺术大盗的，这些画卷要是能带回后世的现代，那就是无价之宝。

　　　　从风格和画意上能看出大多数都是出自闫氏兄弟之手的，小二哥绕着满墙的画卷转了一圈儿，不由得点点头，怪不得闫氏兄弟在后世能被称作是大家呢，确实厉害。

　　　　此时那两个小吏都不用大人吩咐，一个开始铺开纸笔，一个开始细心研磨，看那动作熟练的程度，绝对是经常做这些事情的。

　　　　闫氏兄弟也习以为常，请公主在一边坐下，就立在长桌一边，看着李小二和那两个小吏。

　　　　小二哥想了一下道：“你们不用忙活了，把纸笔放好就行，墨就不用研了！”

　　　　小吏愣了半天，不知道李小二什么意思。李小二走过去接过小吏手中的墨腚，放在长桌一边，又从另一个小吏手中接过毛笔，先将桌上的空白长卷铺平，用镇纸压好，然后看看闫氏兄弟。

　　　　这两位也不知道李小二要干嘛，直直的望着他。

　　　　李小二忽然诡异的翘翘嘴角笑笑，端起砚台，朝着空白长卷就泼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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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4泼墨

　　　　“哎呀！”“啊！”“住手！”小二哥动作一气呵成，周围同时响起惊呼和喝止声。

　　　　两位公主和两个小吏惊的叫了出来，而闫氏兄弟则是怒目而视，大有上去要暴走李小二一顿的架势。

　　　　小二哥看到这两位要暴走，立马笑道：“别慌，接着往下看！”

　　　　他放下砚台，看看自己将墨汁都泼在了空白长卷上，一大片黑乎乎的墨迹在白纸中央铺开，周围都是墨汁四溅的墨点。

　　　　闫氏兄弟心疼了，这样的长卷白纸可不是花钱就能弄到的。闫氏兄弟因为会画画，还能写一手好字，所以李二相当欣赏两人，那些纸都是宫里面赏赐他们的，用一张少一张。

　　　　就这样被李小二糟蹋了一张，两人快要吃了李小二了。小二哥说完后倒是若无其事自顾自的忙活开了！

　　　　小二没有马上就在画纸上动笔，而是先观察了一下墨迹的形状，绕着桌子转了两圈儿后，才在一边停下，朝着画纸上有些地方墨汁比较多，都聚在了一起，有些地方只是零星半点儿，便鼓了一口气，朝着墨多的地方狠狠吹了过去。

　　　　瞬间，墨多的地方随着小二口中的气，朝着周围散去，顿时就散开了好几朵墨花。

　　　　小二趁着墨迹未干透的时候，提起毛笔在墨花周围开始点缀起各种形状的枝干，勾勾结结，将许多墨花连在了一起。

　　　　那一片墨迹瞬间便行成了一小幅墨梅图。

　　　　这下闫氏兄弟愣住了，随即也忘记了刚刚还要和李小二拼命，直接就奔到了小二身边，要低头去仔细看看小二刚刚吹出来的墨梅。

　　　　小二哥直接道：“两位，稍等一下，还没有做完，待会儿好好再看。”也不管两人脖子伸的有多长，直接转到另一侧如法炮制，这次没有画梅花，而是吹出了几个不规则的形状，然后用笔将他们连在一起，又在上边画了一座小亭子。

　　　　这时站在桌边的两个小吏皱着眉头看了半天不知道是什么，而站在远处的两个公主却惊讶的道：“哎呀，这不是远处的山嘛！”汝阳更是直接道：“这时龙首塬后边的那片山，我记得父皇狩猎的时候还去过呢。”

　　　　小二哥其实是随便画的，他哪里见过什么龙首塬的山。听小萝莉这样说也有些不好意思，也不反驳，只当默认了。

　　　　此时两位闫大人是真的不会再对李小二横眉冷眼了，这是有大才的人啊！这种新奇又独特的绘画手法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一时间两人心中突然有些意动，居然想和李小二好好学习一下。

　　　　小二哥此时没功夫想这些，刚刚泼的墨迹就快干了，再不抓进，这幅画就画不完了。

　　　　于是小二又走到桌子横头，看看那片离得主要墨区远的地方，这里的墨迹都是最后往走拿砚台时划出来的一些长条形状。

　　　　小二干脆用毛笔将这些长条补齐，又在上边画了一只孤舟，一个戴着斗笠，披着蓑衣的撑船人。

　　　　画完后，往远处站站，看看这幅画的整体布局，摇摇头还缺点儿什么。想了一下，又走过去，将墨梅那边画了一个朦胧的身影，这才点点头，算是过了自己这一关。

　　　　然后将笔一放对闫氏兄弟道：“两位，且说说看，此画如何？”

　　　　闫立德和阎立本早就不知道李小二在说什么了，眼睛一直注视这画卷，不知道是研究手法呢，还是研究画风，反正是不言不语，就像老僧入定一般，呆呆的看着。

　　　　起初小二哥并没有在意，以为两人在找毛病呢，可等了半天，两人依旧不动弹，他又叫了两声，居然还是没有回应，便走过去看看两位。

　　　　这二位估计是钻到画里面去了，嘴巴轻轻的阖动着，低声的喃喃自语。

　　　　小二算是服气了，这两位要是日后成不了绘画大宗师的话，他李字可以倒过来写了。

　　　　凡事最怕的就是认真的人，恰恰这两位就是最认真的人。对于绘画，他们喜爱的程度可以和他们的生命想比了。

　　　　小二哥没办法，只好转头对两位公主道：“怎么样，你们觉得呢？”

　　　　长乐早就重重的点起小脑袋，一副崇拜的样子看着小二哥。这个小二哥真厉害，能说会道，还会作画，好像听说还会做一手好菜，实在是太完美了。小女生那种激动和崇拜完全都放到了小二哥身上了。

　　　　汝阳没有长乐活泼，但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她看着那副山水墨梅图，眼泪都要留下来了。

　　　　她非常喜爱画画，只是没有天赋，也没有人教她，成日里没事儿干就自己在闺房中自娱自乐。刚刚因为担心没办法在上元节前送父皇礼物，心里早就紧张死了，现在好了，有小二哥在什么都不是问题。

　　　　小二笑着看看她道：“我这里还有一句诗，就麻烦公主亲自将它提在图画上吧！”

　　　　汝阳傻眼了，怎么回事？小二哥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让她亲自书写呢？

　　　　小二苦笑道：“我的字实在拿不出手，只好劳烦汝阳妹妹了！”这次小二没有叫公主，而是称呼了妹妹。

　　　　汝阳一副不相信的样子，大眼睛水汪汪的看看小二哥心想：小二哥真好，他知道这是我要送给父皇的，怕父皇说我请别人作画心不够诚，就用这样的办法叫我在画上题字，这样这幅画也就有我的功劳了。他这人真是太好了。

　　　　不知不觉中，李小二居然在汝阳的心中被贴上了好人的标签儿，也不知道小二哥如果能看透人心的话，知道自己顶了个这样的标签是什么感受。

　　　　汝阳又要给小二施礼，小二连忙摇手道：“停，不要这样，我这个人最怕这些了，咱们就好好说话就行了。去吧，我念你写，咱们快些将画弄好。”

　　　　汝阳笑笑，很甜，转身去拿毛笔。

　　　　此时两位闫大人大概是从画中把灵魂收了回来，长长的出了口气，转过身看看一脸平静的李小二，两人相视一眼，齐齐朝着李小二恭恭敬敬的弯腰抱拳道：“李大人，适才是我等冒犯了，失礼失礼，还请李大人不要见怪。”

　　　　小二很受用，废话，自己随便做了幅画，居然能让最会画画的人给自己施礼，带着崇拜的心情，这实在是最好的褒奖了。就像耍大刀的能在关老爷面前舞出一套绝学一般。

　　　　“两位不要多礼，敢问两位此画如何？”小二又问了一句。

　　　　“鬼斧神工！妙笔生花，实在是……实在是……”闫立德连着说了两个实在是，就说不下去了，不知道用什么词形容最恰当。

　　　　阎立本接着道：“实在是我等有眼不识金镶玉，刚刚得罪了李大人，还请李大人赎罪啊！”

　　　　小二哥苦笑道：“其实本身就没什么事，本来我也不想画的，可你们要是拖上一年的话，那公主的事情不就耽误了吗？赶鸭子上架，赶鸭子上架啊！哈哈！”

　　　　小二越是这样说，两位闫大人越是忐忑惶恐。

　　　　“李大人，此画绝对是画中上上品，我等望尘莫及，还请大人为我等解惑，此为何技法，又是如何应用？”阎立本终于问出了心中的话。

　　　　闫立德也立马就聚精会神的看着李小二，等着他说话。

　　　　小二哥看着两人的样子，从刚刚要吃掉他才解恨，到现在要吃掉他才如愿的变化，心道：“怪不得古语说无欲则刚呢！想想他们敢和赵王言辞以对，敢当着公主的面儿拒绝，敢给他李小二冷脸，那时是多么的威武霸气。再看看现在，一个个低着脑袋，急不可耐的样子，哪里还是那个挺着脊梁，死不低头的阎王爷啊！”

　　　　“李大人？”闫立德见李小二好像神游天外了，只好出声提醒了一下。小二哥这才苦笑了一下道：“其实这中画法很简单的，我把墨汁泼到纸上，它行成什么形状，就根据这个形状添枝加叶就好，想画成什么样就是什么样，随心所以才是最高的境界。至于这种方法，就叫泼墨好了。”

　　　　小二忽悠了半天，两位大人听的眼睛都亮了，真是厉害啊！就像发现了一个新奇的东西一样，都没有感谢李小二，便一人一张纸的拿着要找地方练习。

　　　　小二傻眼了，他还有事情要和两人商议的，怎么能叫他们走了呢。赶紧拦住两人道：“两位大人，我还有要事和你们商议呢！”

　　　　“李大人，要事有多重要，难道就不能等会儿吗？让我们先去过过瘾如何？”阎立本一改那种一本正经的样子，突然变得可怜巴巴的像是在哀求一般，把个小二哥也弄的无语了。

　　　　想了一下，李小二道：“那这样吧！我先大体上和你们说下意思，待会儿我就先去办其他事情了，明日再来打扰两位大人，你们看如何？”

　　　　“好，没问题，那就赶快说吧！”闫立德痛快的答应下来。

　　　　小二哥赶紧将自己准备打井抗旱的事情说了一遍，希望能得到两人的帮助。两人点头非常痛快的保证到时候要人给人，要力出力，然后就急急的和李小二告辞，转身出了画室，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小二哥摇着头叹着气，看看那边准备好的汝阳道：“好了，我来念诗，你来写吧。”

　　　　汝阳点点头做好准备。

　　　　“远看山有色，近听水无声。”小二哥背着手摇头晃脑，光明正大的抄袭了王维的名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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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5再聚春风楼

　　　　寒梅图算是彻底完工了，小二哥站在远处看看这幅自己画的画，不自觉的摇摇头，这和他那一世的水平差的太远了，这段时间实在是荒废了不少。

　　　　而长乐和汝阳两人眉开眼笑的看着图，一看就是兴奋的不得了。

　　　　小二长出口气，总算是给汝阳把这件事情解决了，也算这个丫头没白在赵王府替自己出头。不过又不由的想到了还答应了那几位公主的事情，头又开始大了。

　　　　好在他是一个洒脱之人，眼下暂时不去想这些，看看外边的日头正在西斜，想想还叫宝儿和狗儿去通知那些纨绔们了，便朝着两个小萝莉笑道：“事情结束了，你们拿着画回宫吧，我还有事情要办，不能送你们了。”

　　　　然后看看两个小吏道：“还要有劳二位护送两位公主回宫一趟。”

　　　　两个小吏忙不迭的点头应下，这是多好的差事啊，能送公主回宫，以后在这匠作监起码也是独一份儿的了。

　　　　两个小萝莉愣了一下，长乐马上就道：“不，我不回去，小二哥哥要办什么事情啊，我也要去。”汝阳虽然不说话，但看那眼神绝对也是小二走哪儿，她就去哪儿的样子。

　　　　小二这一路上是已经领略到长乐这个惹祸精的本事了，现在哪里还敢带着他去见那些纨绔。再说自己这次是去商量大事的，带着两个公主算怎么回事？

　　　　不过小二也知道要对于长乐不能硬着来，便笑道：“那好吧，想去就跟着吧，不过事先把话说到前边，这次办事可是陛下吩咐的，待会儿要去见的都是朝廷官员，而且事情一时半会儿估计是解决不完的，你们今晚可以在宫外歇息吗？”

　　　　“啊？”长乐傻眼了，不是这样吧，要留宿宫外，虽说这个话题让她有些激动和紧张，但还是很理智的清楚，李二陛下是不会让她得逞的，想想父皇和母后的眼神，长乐便打了退堂鼓。

　　　　噘着嘴幽怨的看看李小二道：“小二哥哥你不是哄我们吧？真的要谈到很晚吗？”

　　　　“当然了，陛下安排的可是大事情呢。”小二见长乐的样子，清楚自己的奸计得逞了。

　　　　果然长乐撇下嘴道：“谁稀罕跟你去啊，本公主饿了，要回去吃东西了。”转头看看汝阳道：“姐姐走吧，咱们回去吃好吃的。”

　　　　汝阳的眼睛一直没离开李小二，看了一会儿她朝着李小二施礼道：“谢谢小二哥哥帮汝阳完成了心愿，汝阳先回去了。”然后突然间诡异的朝着小二哥笑了一下。

　　　　李小二浑身一颤，好吧，一个从来都不苟言笑的公主，突然来了这么一下，换成谁都有些紧张。而且李小二可以从汝阳那个诡异的笑容中读出来，人家其实已经猜到自己是在骗人了。

　　　　妈呀，这个汝阳太厉害了，小小年纪就有这样的心理，实在吓人。

　　　　汝阳拿着画，带着长乐，跟着两个小吏转而回宫，李小二则是朝着上次吃酒的春风楼走去。

　　　　公主身边虽然只有两个小吏跟着，但小二哥一点儿都不担心，在赵王府门口出现的那两个黑衣人，小二哥觉得那一定是暗中保护两位公主的人，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大胆子跑到赵王府去杀人的。

　　　　有那两人在，公主根本出不了事情。

　　　　小二施施然吹着口哨朝着春风楼而去，这一路上他兴致非常高，究其原因，大概是从进宫后第一次身边没有任何人跟着，在外边闲逛吧。

　　　　轻车熟路到了春风楼下，没想到那帮纨绔们居然都没有上去，就在街边儿上站着，互相吹着牛，大喊大叫，弄的他们周围几米根本没有人敢靠近。

　　　　也不知道是谁眼尖，看到李小二过来了，直接大喊一声：“小二哥来了。”然后就冲过去要迎接李小二。其他人当然不会叫他自己专美于前，争先恐后的冲了上来，瞬间把第一个喊话的给淹没了。小二甚至能清晰的听到那个喊话之人最后一句痛苦的道：“早知道，就，不告诉你们了！”

　　　　一群二世祖这样冲过来，绝对是一种壮观的景象，远处的人还以为这里打架了呢，直接撒腿就跑，瞬间，除了纨绔们就剩下李小二了。

　　　　“停，停！尉迟宝林就说你呢，放开我腿，快点儿！”李小二的反应不是不够快，还是没躲过这帮人，瞬间就被围在中间，还有人抱腿抱胳膊，是将他大卸八块的架势，小二不得不大声喊着。

　　　　擒贼先擒王，早就看见尉迟宝林探头探脑，贼兮兮的样子了，估计就是这憨货出的主意。小二哥第一个便逮着尉迟宝林了。

　　　　好吧，尉迟宝林非常听话的松了手，果然刚刚抱腿的就是他，怎么有这种爱好呢？宝林一收手，其他人就看向另一个出主意的人了，没错，一定是程处默。

　　　　李小二就像能掐会算的瞎眼先生一样，一扭头就道：“程处默，你要是再不放手的话，待会儿就没有你什么事了。”

　　　　还是这句话最管用，程处默当下就站起身嘿嘿挠着头笑道：“俺是跟小二哥开玩笑呢，可不敢当真啊！”说着扭头就朝着剩余人瞪眼道：“谁叫你们折腾小二哥的，看我不打的他娘都认不出来！”

　　　　众人早就习惯了这个黑炭头倒打一耙的本事了，离都没理他，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