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舞初唐-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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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小二沉思了一下道：“叔父年轻时一定非常嗜酒，而且经常是在冰天雪地，或者寒冷的地方痛饮。”

　　　　秦琼眼睛亮了一下，李小二只是用了一只杯子折腾了一会儿就能知道这些情况，确实手段非同一般啊，看来自己的病说不定真的有治好的可能，便点头道：“没错，当年跟着陛下南征北战，每一战前必饮酒，战后也必痛饮。而且很多时候都是在行军中，哪有别的顾忌，有的喝就不错了。”

　　　　小二点头道：“那就对了，叔父的肺叶受到了损伤，经过这么多年已经无法修复了，现在一到天气凉了，就会觉得胸口内有千万只蚂蚁在窜，非常难受。而且胸中的气息总是提不起来，有时候甚至会憋在某处，所以才会剧烈咳嗽的。”

　　　　“对，对，就是这样！”秦琼是真的有些激动了，他自己的病情和别人说，总是说不清楚，现在小二一语中的，就好像一个人总是找不到知音一样，说出的话没人理解，这下好了，总算遇到一个明白人。

　　　　秦怀玉也激动了，小二哥准确的找到了病症所在，那治病也一定有办法了，急切的道：“小二哥，那我父亲的病该如何治疗？”

　　　　小二微微摇头道：“肺叶受损已经无法修复了，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保养，确保肺叶不再受伤，并且让肺叶适应寒凉的天气才好，日后可能不会再复发。”

　　　　秦怀玉明显有些失落，不过总比没办法治疗，一直受罪强，点点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秦夫人却有些喜极而泣的望着李小二道：“小二，这，这是真的吗？他日后真的不用再受这种苦了吗？”

　　　　小二点点头道：“叔母，你也不用担心，叔父的病还是能治的，只要调养的好，说不定还能恢复到之前的样子呢。”

　　　　秦夫人是真的落泪了，哽咽着道：“你是不知道，一到寒时，他就整夜整夜睡不好，不是咳嗽，就是浑身疼的睡不下，实在不是人受的罪啊！”

　　　　秦怀玉拉着母亲的手，慢慢抚慰着，秦琼也是长长叹了口气，这几年实在是对不住自己的妻儿。

　　　　看看跟着李二打天下的那些将领们，一个个都位极人臣，子女也都照顾的衣食无忧，再看看秦怀玉除了外边那身衣服光鲜外，就连个正式的事情都没有。他无法为大唐出战，也不好意思去找李二为秦怀玉要个事情来做，就弄成现在这样。

　　　　小二是看不得女人落泪的，尤其是这种对丈夫不离不弃的好女人。

　　　　他摇头道：“叔母，你不必难过，秦叔父现在最麻烦的就是保养的事情，至于浑身疼痛无法入睡倒是很简单的，等我想想办法，是可以治好的。”

　　　　“小二哥，求求你，快点儿给我父亲治病吧。”秦怀玉也是因为这一两年看着和他一起长大的那些将门子弟，一个个都有了事情做，不是在左卫中当个小军官，就是进宫中当禁卫军，只有他没有办法。

　　　　如果秦琼真的能好起来，他父亲的资历绝对能给他弄个一官半职的。毕竟都是年轻人，在别人面前面子还是很在意的。

　　　　小二点头道：“好，我这就想办法。”转头看看秦琼道：“叔父，我只有一句话，从今日起，切忌不可再饮酒了。”又看看秦夫人和秦怀玉道：“叔父想想叔母和怀玉，你得重新站起来才是。”

　　　　秦琼难得用一种非常欣赏的目光看看李小二，他明白李小二说的话是真的为了他秦琼和这个秦家着想的，一时间不知道该用何种态度来对待小二了。

　　　　李小二没有再说话，而是起身出了卧房，到了外边的小厅，坐在胡凳上低头沉思。秦怀玉跟出来静静的站在小二身后，生怕打扰了他。

　　　　小二忽然转头问道：“上次给你那张纸上写的那些东西，你弄了没有？”

　　　　秦怀玉摇头道：“上次回来和父亲说完，父亲就带着那张纸进宫了，后来说是陛下留下了，再就没有下文了。”

　　　　李小二这时对李二非常气愤，怎么什么好东西他都想占为己有了，那是小二听完秦怀玉说父亲病情后专门针对风湿这种病对症下药写的方子，虽说对军队有好处，但也不能拿走就算了，总要给人家秦家留一份儿吧。

　　　　想到这里，李小二叫秦怀玉取来纸笔，当即又写了一张如何找材料，如何泡药酒，告诉秦怀玉这张方子不要告诉别人。

　　　　这时又想到还缺少最主要的材料，高度酒。他看看秦怀玉，又想到秦夫人可怜的样子，叹口气道：“这样吧，明日你和我一起进宫去，咱们去找太子，前几就让他找工匠了，估计这几日应该有可以用到的人手，咱们快些做些东西，运回来后，我交给你如何制酒，制出的酒一方面可以用来给叔父治病，另外的你也可以在外边开个铺子售卖。”

　　　　秦怀玉现在是完全相信李小二，说什么就是什么，点头道：“一切都听小二哥的。”

　　　　李小二笑道：“现在去找人用大木桶烧上一桶开水，放到这里来，等会儿叫叔父出来泡，等药酒制好后，每日都要往热水中加些药酒泡泡，坚持下去，叔父的疼痛就会慢慢减弱的。”

　　　　秦怀玉继续点头，见小二没有什么说的了，便急急去找秦忠安排事情去了。

　　　　小二哥做在那里忽然有些惆怅，后世的人都知道秦琼是个大英雄，还是老百姓家门上的门神，可谁知道秦琼背后受过多少常人难以承受的苦。

　　　　从来没有好当的英雄啊！

　　　　他在这里瞎想，秦夫人款款从里屋走了出来，笑嘻嘻的看着小二道：“这次可真的是谢谢你了，看你年纪轻轻的，居然有这样的本事，真的不敢小瞧人啊！”

　　　　小二哥起身施礼，和秦夫人说起了话。
………………………………

103秦家往事

　　　　看秦琼和秦夫人的年纪，差不多也够四十多岁了，但秦怀玉却还是个十岁上下的孩子，这在这个时代可不是多见的。

　　　　李小二也没听秦怀玉说起自己还有哥哥姐姐的，便闲聊着提起了这件事情。哪知道这下又让秦夫人悲伤起来，叹着气给小二哥说起来之前的事情。

　　　　秦怀玉是秦琼的第二个儿子，长子在出生半年后就夭折了，所以秦怀玉在家中绝对是被当做掌中宝对待的。

　　　　秦琼是个相当有远见的人，当初在历城当衙役的时候，就懂得人脉是个好东西。他利用自己公职人员的身份接触形形色色的人，给与方便。

　　　　秦二哥的大名就是在那时候闯出来的。

　　　　为了拓展自己的人脉，家中留下足够老母亲生活的银子，剩下的钱基本上都用来接济三山五岳的好汉们了。

　　　　俗话说赠人玫瑰手留余香，没有毫无价值的付出。

　　　　当天下大乱，群雄并起时，秦二哥的本事便崭露头角了。

　　　　秦琼能够成功的原因其实就两条：不怕死，兄弟多。

　　　　任何时候，只要拥有秦琼的一方霸主，都会毫不犹豫的把秦琼当做第一先锋来用，因为秦琼是个能打硬仗的高手。

　　　　也许秦琼自身的武艺真的高的可怕，也许是对对手实在太弱，凡是和秦琼打过仗的人都知道秦二哥要么干脆不出阵，要出阵绝对就是第一阵，而且是那种出来就玩儿命的主儿。

　　　　遇到这样的人，就算你是真不怕死，也得掂量一下是不是真的死不了。毕竟秦琼不怕死是因为能杀了他的人天下间还真没有几个，人家有底气。

　　　　秦琼为什么有时候选择不出战呢？原因就是他的朋友太多了。

　　　　出去打仗，对手派出大将，秦琼这边一看，自己还是不上了，因为出来那人自己当初帮过他，人家见了自己的面儿还得叫一声秦二哥呢，不好意思动手啊。

　　　　一开始这样的次数还少，后来跟了李二后次数就变多了，李二也琢磨了半天才知道原因。

　　　　大概这样的事情发生在别人眼中，那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儿，自家的先锋官总是不出战，对己方士气也有影响。

　　　　可到了李二眼中，坏事儿都能变成好事儿。李二开发了秦琼的又一个功能，说客！

　　　　朋友不是多嘛，不是都受过你恩惠吗？那是好事儿啊！两军开战前，李二就会派人先去打听清楚对手阵中都有些什么将军，然后告诉秦琼，有你的兄弟在对面儿呢，我也不想打啊，刀枪无眼，一旦伤了死了，也对不住你啊！

　　　　秦琼马上就会意了，然后主动请命去阵前劝降。还别说，李二通过这种手段不但击败了敌人，还为自己收了不少手下，可见人脉的重要性。

　　　　说了这么多，和秦怀玉有什么关系呢？关系大了！

　　　　秦怀玉是出生在战阵中的，当时秦琼正跟着李二攻打刘黑闼，家里传来消息说夫人生子。因为长子夭亡，秦琼对与这个孩子是真的欢喜的紧，可偏偏这个时候到了攻打刘黑闼的关键时刻，他又是先锋官，总不能现在就回去。

　　　　只好忍着思念，继续在战场上奋力杀敌，以期早日结束战争，回家去看儿子。李二是不知道这件事情的，等到消灭了刘黑闼后，李二得知此事，便瞒着秦琼亲自派人去把秦琼的夫人和儿子接到了军中。

　　　　古代打仗是不允许妇人进入军中的，迷信有妇人的军队会大败。不过李二是不在乎这些的，他手下的将领中就有几员女将，比如尉迟恭的黑白二夫人，都是猛人。

　　　　秦琼乍见夫人和儿子，高兴的不知所措。李二还赠送了小孩子一块美玉，秦琼为了感激李二，当场便给孩子起名秦怀玉，意为不忘李二的厚恩。

　　　　之后战事焦灼，秦琼的夫人和孩子便留在了军中。没想到李二倒是连着打了好几个月的仗，直到秦怀玉快要一岁时，才算是到了战争的尾声。

　　　　之后李二班师回长安，秦琼这才带着家眷回到了长安的家。

　　　　这就是秦家的往事，也是为什么秦怀玉年纪小却是长子的原因。

　　　　小二哥听了半天，终于明白秦琼有多不容易了，为了李家的天下付出的实在是太多了，他也不知道现在应该说些什么了，只能保持一下沉默。

　　　　恰好此时管家秦忠带着三个家丁抬着大木桶进来了，秦夫人让他们把浴桶抬到里间。秦忠又安排了丫鬟烧水，忙活了半天这才弄好。

　　　　小二不便在这里待着，便和秦忠一起出去，往客房走去。

　　　　已经很晚了，小二也没有洗漱，直接倒头就睡下了。说来也怪，醒着的时候特别瞌睡，可偏偏躺下后却怎么都睡不着，翻来覆去在床榻上烙饼，就是睡不着。索性睁着眼睛想着事情。

　　　　这几日确实一堆事情，到现在也没有完成一样，这让小二哥很是苦恼。骨子里他其实是一个很痛快的人，可不知为什么，到了大唐后办事总是拖拖拉拉，没有一丝痛快劲儿，大概是还没有适应的原因吧。

　　　　不行，还是得振作起来，这样婆婆妈妈的总是不舒服。

　　　　他胡思乱想了半天，渐渐的迷糊起来，不巧的是，秦怀玉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一进屋就开心的告诉李小二，秦琼泡过后，现在已经舒服多了，躺在那里就睡着了。

　　　　小二迷迷糊糊点点头，也没说话。秦怀玉却相当兴奋，好长时间没有见过父亲好好睡一觉了，今日小二哥一来，父亲就可以安稳入睡，这让他非常庆幸，也让他觉得李小二这个兄弟没有白交。

　　　　又在小二这里说了半天，这才带着没有发泄完的兴奋回了自己的屋中，而小二哥在秦怀玉的兴奋中沉沉睡去。

　　　　一轮红日喷薄而出，送来了暖意，也送来了敲门的人。

　　　　当然没有别人，依旧是秦怀玉。

　　　　大概小家伙儿兴奋的一晚上没有睡吧，反正眼圈儿有点儿黑，进来见小二哥依旧赖床，有些不好意思。挠着头笑道：“小二哥，不早了，该起了。”

　　　　李小二的起床气是固有的，本想和秦怀玉发发，又想想这是在人家家里，也就作罢。一脸不痛快的恩了一声，慢吞吞的起床。

　　　　秦怀玉也不说话，就坐在一边等他，弄的李小二想倒头再睡一下都不可能，更加郁闷。

　　　　起吧，没辙了，小二哥只好翻身坐起来。昨晚也没有脱衣服，倒是省去了一个步骤。

　　　　起身后，有丫环端来洗脸水，小二哥洗漱完总算是清醒了，转头看看秦怀玉道：“你就不能痛快的说话吗？从进来就看你有事情，怎么？现在还不打算说？你不说我可就走了啊！”

　　　　秦怀玉嘿嘿一笑道：“小二哥你忘记了，昨晚你和我说的，要带我进宫去见太子的，顺便要看看你说的那个酿酒的工具弄好没有。”

　　　　李小二点头笑道：“你小子倒是急性子，好，那咱就走吧。”

　　　　秦怀玉恩了一声，非常高兴，当先给小二哥带路。刚走出客房这边，迎面就遇到管家秦忠，上来见礼后告诉秦怀玉，秦夫人叫他带着李小二去前边用饭。

　　　　秦怀玉这才拍着脑袋笑道：“小二哥，都怪我太心急了，连吃饭的事情都忘记了，走走，咱们去用饭。”

　　　　小二无可无不可，反正好长时间他也没有吃过早饭了。到了前边，李小二看到秦琼正乐呵呵的坐在饭桌前，望向门口。

　　　　见小二进来，秦琼大笑道：“小二快来，坐下吃饭。”

　　　　看着秦琼的气色，小二笑道：“秦叔父早，秦叔母早。”坐下后又道：“看秦叔父气色不错，昨晚睡的可安稳？”

　　　　秦琼乐道：“还好还好，要比之前好了许多，这可多亏你这个小神医了。”

　　　　小二也笑道：“叔父可不敢这样说，主要还是叔父的身子好，这些病症虽说很难缠，但也架不住叔父的忍耐力好啊，这要搁在其他人身上，估计早就死去活来了。”

　　　　两人说话，秦夫人笑嘻嘻的道：“哎呀，行啦，小二好不容易来一回，你就不能先叫孩子吃口饭啊！”对秦琼说完，又对小二道：“快吃饭，也没有什么好的，你也别嫌弃。日后就把这里当做你家就好，要常来的。”

　　　　小二最受不了的就是这种关心，孤儿的心中永远都装着一个温馨的家。秦夫人又让他感到了久违的温暖，抿着嘴不住的点头。

　　　　一顿早饭吃的相当舒服，也让小二哥十分渴望每日都能有这样的温馨时刻。吃完饭，小二又和秦琼说了一下昨夜和秦怀玉说的那番话，秦琼一开始不答应，觉得这样等于是欺瞒了李二。

　　　　小二却说这是治病救人，而且并没有违背李二的意思，秦夫人这时候却是站在了李小二这边，一边说小二这个孩子就是心好，一边还埋怨秦琼总是替别人考虑，一点儿都不懂得家里面的艰辛。

　　　　小二哥终于明白了那句话，叫英雄难过美人关。秦夫人不算是美人，但和秦琼相濡以沫这么多年，两人随便一个眼神，一个举动，就能清楚彼此的深意。

　　　　听秦夫人数落了半天，秦琼最终也点头同意了。

　　　　秦怀玉这才高兴的跟着李小二准备进宫去找李承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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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都不正常

　　　　整整一天没有看到小正太了，小二哥居然心里还有些想念了，自己都纳闷儿这是怎么回事。

　　　　带着秦怀玉和宝儿狗儿从延喜门进了皇城后，小二哥就叫宝儿和狗儿去看看太子殿下现在在哪里，是去了弘文馆还是在东宫，自己则带着秦怀玉去了匠作监。

　　　　和上次到匠作监时的遭遇是截然不同，小二一出现在门口，昨天跟着他的那两个小吏居然已经小跑着，笑的见牙不见眼朝着小二哥打招呼了。

　　　　“李大人，哎呀，你可来了。”

　　　　小二惊奇的看看两人道：“你们知道我要来？”

　　　　一人笑道：“我们怎么能知道大人的事情呢，这是我们闫大人说的，这不我们两人早早就在这里等着大人了。”另一个也是连连点头。

　　　　小二也跟着笑道：“哈哈，原来是这样啊，那好，咱们进去说，两位闫大人已经到了？”

　　　　几人边走边说话。

　　　　“这回大人可就猜错了，两位闫大人昨天都没有离开，一直在后边画室研究李大人昨天说的新画法呢！”

　　　　小二震惊中更多的是感到佩服，没有哪个人是随随便便可以在某一领域成功的，必须要有这种不疯魔不成活的状态，才能成就大家风范。

　　　　管不了那么多，先找他们把抗旱打井的事情落实了再说吧！

　　　　跟着两个小吏到了画室，小二终于知道什么叫震惊了，和刚刚听到消息时的感受不同，眼前可是实实在在的冲击。

　　　　两位闫大人外边的官袍早就不知道脱到哪里去了，一个在地上趴着，对着一张画了一半儿的画深思着，手中的毛笔都已经搁在自己衣服上了，墨迹染了半边衣襟都浑然不觉。

　　　　另一位更厉害，不大的那张长桌边，不断的把手中的砚台朝着纸上边泼。他没有像小二那样一次泼完，而是一点点将墨汁泼在纸上，然后观察不同泼法，墨迹在纸上的轨迹和渗透力，全身到处都是墨汁，像只斑点狗。

　　　　小二四人进来，两人根本就不知道。

　　　　见小二的表情，一个小吏苦笑道：“大人有所不知，闫大人他们经常是这样的，幸好现在还是早春，要是盛夏的话，他们只穿着亵衣就在院子里作画了，那场面”说着说着，忽然觉得这样说自己的上官是不应该的，瞬间闭嘴了。

　　　　小二微微点头感叹道：“这就是一般人和高人的区别啊。”

　　　　秦怀玉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两位闫大人是这个状态，有些没适应过来，低声问了一下小吏，确定那就是闫大人，再得到肯定答案后，嘴巴张的老大，怎么也和印象中那个温文尔雅，不苟言笑的闫大人联系在一起。

　　　　小二是来办事的，就算打扰了两人也没办法，只好抬脚进了画室，轻轻咳嗽一声道：“两位大人早上好啊！”

　　　　“恩，好！”两个闫大人居然第一时间做出了回应。

　　　　小二马上就道：“不知昨天说的事情，两位大人给我安排了没有？”

　　　　“恩，好！”两位闫大人再次做了回答。

　　　　可小二感觉好像答非所问，继续道：“就是抗旱打井的事情，不知两位大人是怎么安排的？”

　　　　“恩，好！”第三次依旧是这两个字。

　　　　好吧，小二哥这时敢肯定，人家两人根本就没有发现他进来，只是习惯性的一种回应。

　　　　“闫大人，我是李小二。”小二哥只能提高音调，引起两人的注意。他已经做好准备，再次说话，哪知道这次两位闫大人却突然抬起头，用那双布满血丝的双眼激动的看着小二哥。

　　　　“哈哈，你终于来了！”阎立本一下子就蹦了起来，大概是趴在地上的时间太长，腿脚发麻，还没站起来就朝着面前地面摔了下去。

　　　　幸好小二一行人中还有秦怀玉这个习武的人，瞬间冲过去将阎立本扶住，尴尬的笑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那边闫立德也是一样的，满是墨迹的双手咋咋呼呼的朝着小二哥就冲了过来，口中还大叫着：“你终于来了，快来看，我发现其中的规律了！哈哈，快来！”

　　　　小二终于知道专注一件事情的人，真的是可以发疯的。

　　　　面对两个艺术疯子，小二选择的办法是，拔腿就走！

　　　　奶奶的，大早上就遇到这样的疯子，是不是今天就不适合出门呢！

　　　　小二哥连招呼都没打，脚下加快步伐出了画室，这才转身道：“两位闫大人，我是来说抗旱打井的事情，你们最好先收拾一下，咱们把正事办完了，陛下那边还等着消息呢，办完事情，我和你们好好研究几天几夜都行！”

　　　　两个小吏愣在当地，不知道该怎么办，李大人明显是被吓着了，这要是和两位闫大人起了冲突，他们该如何是好。

　　　　还好小二哥话中提到了陛下，两位闫大人顿时好像清醒了许多，瞬间定在原地，过了会儿这才摇摇脑袋，打个哈气道：“李大人啊，对不住对不住，我们一晚没睡，有些痴狂了，见谅！”

　　　　阎立本也站直了身子朝着扶他的秦怀玉点点头道：“是怀玉啊，你来了？”

　　　　大家终于知道，现在的两人这才算是正常了些，小二哥再次缓步进了画室，朝着两人施礼道：“两位大人，不知昨天说的事情如何了？”

　　　　闫立德此时已经恢复了清明，给小二哥还礼道：“事情已经安排下去了，李大人稍等，我安排人带你去找一个少监，这段时间就跟着李大人办事去，有什么要求尽管和他说，需要怎么设计都是李大人说了算，如何？”

　　　　小二哥一直以为这位闫大人早就忘记自己的事儿了，心里还有些不痛快。这时候听到人家这样说，立马笑道：“哎呀，那可是太好了，那就不打扰两位大人雅兴了，就叫这两位带着我去找吧，你们继续，告辞了！”

　　　　他可不敢在这里再待下去了，不然待会儿两人再发疯了，拉着他非要欣赏什么泼墨技巧的话就悲催了。

　　　　说完告辞，一刻也没停留，速度奇快的出了画室朝着前院就走去，把身后的所有人都看的傻住了。

　　　　闫立德苦笑一下自言自语道：“看来又要多一个闫疯子的雅号了，哈哈哈！”转身继续投入到他自己的世界中去了。

　　　　秦怀玉朝着阎立本点点头，笑笑，转身去追小二哥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