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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遇乾隆之前世今生(已完结)-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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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她忙让宫女去取马头琴,不一会儿,宫女拿着马头琴,带着从回疆来的琴师一起过来,琴师是四十来岁的维族妇女,她和容嫔说了几句话,坐到一边安心地弹起琴,容嫔提着裙子站到院中,音乐一起,她跟着跳起来,看着她轻盈的舞姿,我心也跟着痒起来,我从小也学过新疆舞,特别喜欢大阪城的姑娘,那时候还没有这首曲子,我又不识清朝时候的谱,只得先唱一遍,让琴师照着调子弹奏一遍,觉得还是那么回事。换了一双便鞋,我扭着细细的腰身,嘴里也跟着唱,你要是嫁人不要嫁给别人,一定你要嫁给我。
我跳得高兴处,自创了一个高难动作,因为经常练瑜伽,身子软,高抬着一只腿,身子向地面贴去,身子已经堪堪接触到地面,忽然被人平空抱起,紧接着乾隆那张帅气的脸呈现在我面前。我慌忙站起身,扯了扯衣角,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乾隆抱着我,在我腰上捏了一把,大庭广众,他竟然对我动手动脚,这里还有我的女儿,他太不象话了,我使劲瞪了他一眼,真想给她一脚,慌忙命嬷嬷把两个女儿带回去。乾隆看我窘态,乐得很开心,我只得讪笑两声。乾隆问我是怎么会维族舞蹈的?特别是晃脖子,竟比容嫔晃得还活,他悄悄对我说:“朕都怕你把脖子晃掉了,特别脸上挂得笑容,让朕都等不到晚上了。”我真要疯了,乾隆可是堂堂的一国之君,倒象是市井无赖。
默然过来给乾隆磕头,乾隆笑着说:“你一门是大清的功臣,你又是容嫔的嫂子,没事的时候,勤到宫里转转,缺什么短什么找令贵妃要,你们到底主仆一场。”默然赶紧谢恩。因为乾隆在这儿,默然起身告辞,我本想留她用膳,她借故推辞了。
命宫女把送给默然的礼物搬到车上,回头见容嫔没跟出来,默然和我又站了一会儿,向我磕了个头,然后上车走了。我目前的身份,默然进宫,我是不用送的,可在我心目中从没把她下人看过,她与我一同进宫,彼此的关系更象朋友。
日送默然走远,走进院子,乾隆和容嫔已经进了屋,自从乾隆一来,容嫔就一直陪在他身边,回到屋,见乾隆正和容嫔在一处说笑,都低着头,容嫔头几乎贴到乾隆的脸上,不知道乾隆说了什么她正哧哧笑着。乾隆看我进来,抬脸向我笑了笑,容嫔也抬起头,脸上带着娇笑,真的很美,好象阳光下的一朵娇嫩的白菊花。乾隆看我进来,忙收敛起笑容,站起身向我走来,我没理他进了梢间里,乾隆跟进来,坐到我身边,我靠在暖阁的炕上看书:“这会儿不陪着大美人,看我做什么,左右也是黄脸婆一个。”
乾隆笑了笑:“几时也学会吃醋了,她才进宫几天,我再喜欢她也跃不过你去。”我冷笑一声:“你们在我眼皮底下***,这会儿向我表什么衷心?”
乾隆拉住我的手:“不和她***了,和你调,不知道令主子能给奴才调成几度的?”我被他缠得,忍不住乐起来,他把我往她怀里拉了拉,俯下身要亲我,忽然帘栊一挑,容嫔笑着蹦进来:“皇上。”乾隆急忙放开我,坐直身子,眉头微微皱了皱,容嫔娇憨地笑了笑,拉着乾隆的胳膊,叽里哇拉说了一大堆,最后一句说的是汉语:“走。”
乾隆被她拉着站起身,苦笑着对我笑了笑:“她要朕陪她去福海,你也一块去。”我淡淡地说:“臣妾累了。”
看着他们手拉着手走出去,外面宫女们连声说着:“恭送万岁爷大驾,万岁爷吉祥,容嫔娘娘吉祥。”我眼角湿漉漉的,抬袖子擦了一下眼睛。侧身向里面躺下,不知不觉间睡着了,要是珞宪姑姑在宫里,又得说我没心没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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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容嫔受宠
醒来时日已偏西,坐起来,宫女服侍我简单用了膳,我用竹盐擦了牙,披了件衣服,到院里散散心,后悔白天不该睡觉,晚上又要失眠了,我的贴身宫女方卿扶着我上了亭子,坐在亭子里,喝着滚热的茶,心情也跟着好起来,前面委蛇来了一群人,打着灯笼,我问方卿:“谁这么晚不睡,到处走什么?”方卿说:“可能是值夜的太监宫女巡逻。”正说着话,圆也帮我拿了一件外衫,上了亭子:“是万岁爷翻了容主子的牌子,这会儿去容主子好儿。”
方卿瞪了她一眼:“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圆也脸色变了变,偷偷溜走了。
我叹了一口气:“你也太圆滑了,这点小事,何必较真,皇上翻后妃的牌子有什么奇怪的。”又坐了坐,晚上风凉,站起身,回了暖阁里,暖炕上热乎乎的,我脱了鞋,侧躺着,窗帘没拉上,外面的月色直刺我的眼睛,我放下帐子,辗转反侧,一宿无眠,直到第二天早晨才睡着,等我醒来时,已到了中午了,我坐起来,方卿过来服侍我梳洗,我告诉她们,反正也要晚上了,还得接茬睡,何必费劲梳洗,等明儿早上起来,再收拾不迟。
方卿哭笑不得,耐心地劝我:“主了醒了,就要梳洗,要不然万岁爷来了,知道是主子不想洗,不知道的还以为奴婢们偷懒。”我赖在床上不理她,视她苦口婆心为春风媲。
圆也从外面气喘吁吁跑进来,她走到床边问方卿:“主子又赖床了,这怎么好,老佛爷回宫,万岁爷传旨,让快点去候驾。”我腾地坐起来,赶紧蹦到地上,也不等着他们给我端盆,自己跳过去洗了一把,等我都收拾完毕,见她们站在旁边笑。知道是她们骗我,我冷笑一声:“你们总跟我玩狼来了的游戏,等明儿狼真来了,我也就不信了。”
圆也心虚:“谁叫主子不体恤奴婢们,万岁爷心情好还罢了,要是心情不好,我们白挨一顿骂。至于这个法子,我们是百试不爽,每次主子都是这般惊慌,奴婢们知道主子不敢赌,如果有一次是真的,主子就要挨骂了。”这两个小蹄子,变着法儿算计我。我骂她们我都要快赶上她妈年纪大了,再有下次,一定收拾她们丫。
方卿跟着笑:“主子哪象三十多岁的人,我妈比主子只大了两岁,走路还得人扶,主子虽然是千金贵体,身子轻灵,前儿和公主踢毽子,毽子上了树,要不是奴才们死活拽住,主子竟然要爬树。现在想起来还让奴婢们后怕。”
容嫔的一片痴情终得回报,乾隆这几天夜夜翻她的牌子,为了讨她欢心,特从回疆找了一个最好的厨师怒倪马特为容嫔烹制御膳。更可气的是,乾隆每天都会到我宫里转一转,每次都在坐一会儿的功夫,把小顺了叫进来,让他拿着什么单子,按单子上的东西去内务府支取,送到容嫔的宫里,所赏的东西都是极贵重的,开始听了我不受用,看我变脸,他就笑。开始几天我还有强烈的反应,后来习以为常,有时还撺缀着乾隆多送两样,嘲笑他小气,送就要送最好的,这些东西连一些市井小民都未必看得上眼,哪象大清皇帝赏赐妃子的。气得乾隆一甩袖子走开了,以后再来也不气我。永琰一直由庆妃抚育,我和她走得很近,时常给她送一些好东西。她进宫已经二十多年了,并不得乾隆宠爱,把所有的感情都倾注到永琰身上。
永琪的嫡福晋西林觉罗氏和侧福晋索绰罗氏来给皇后及愉妃请安,因为永琪小时候得我抚育,所以两位福晋顺道来看看我,嫡福晋搀着愉妃,侧福晋抱着永琪的三贝勒,说笑着走进来,后面带着两位嬷嬷,三名丫头,看着两位福晋正是春秋时候,想起我初进宫,现在转眼已十几年了,感叹时光无情。三贝勒与永琪小时候长和很像,想着永琪小时候叫我姐姐,忍不住笑了一下,三贝勒伸手来抓我,我接过来抱着。
我笑着对愉妃说:“长得和五阿哥倒象一个模子里刻出的一样。”
愉妃也笑着说:“永琪小的时候,你还小,看见你叫姐姐,直到五六岁懂事了,才改过来。这些年你在他心上没少花心血,其实在永琪心里,与你的母子情更胜过我。”
西林觉罗氏看三贝勒的脸上带着淡淡的愁容,看到我们笑,也跟着笑起来,永琪对他的嫡福晋感情一般,很宠爱侧福晋索绰罗氏。西林觉罗氏说:“十六弟比他还小一岁,再小辈儿在那儿放着。”正好嬷嬷抱着十六阿哥进来,西林觉罗氏逗着三贝勒管他叫十六叔,小孩子指了指十六的脸蛋:“真小,哪是十六叔,是弟弟。”童言无忌,大伙儿跟着笑起来。
圆明园不象在宫里那样,规矩森严,只听得宫女太监们说:“万岁爷吉祥。”乾隆就进来了,两位福晋慌忙起身给乾隆磕头,我和愉妃也站起身,乾隆笑着说:“怪不得屋里这么热闹,你们都在这儿?”他走到软榻下坐下来,抱过三贝勒逗了一会儿,乾隆在人前始终尊着抱孙不抱子的礼法。看到乾隆对我的小阿哥理也不理,心里很难过,我发现我现在性子越来越小,他的每一举一动我时刻关注着,却总是令我伤心,这也许就是没有事业只有家庭的无奈,男人与孩子就是自己的一切,没有社交,没有自己的朋友圈,后宫妃嫔走得太近,又风波不断。
虽然表面上不计较他和容嫔来往,其实内心却很别扭,我觉得我和他的隔阂越来越深。每天他来的时候,我很少跟他说话,他仍旧时常翻我的牌子,但是我的冷淡总让我们不欢而散,我始终以为我已经适应这里的生活了,看来我还是我,对我所爱的人要求苛刻。
默然有一次进宫,趁旁边没人的时候,悄悄对我说,让我小心容嫔,她说:“你别看她表面很憨直,内心却精明得很。主子又总是一副冷言冷语的样子,这样只能把万岁爷往她怀里推。”
我又何尝不知道容嫔的心思,宫里的女人哪个不变着法子想得到他的宠爱,我不恨容嫔对他使手段,却生气乾隆到处留情,我苦笑了一下,默然为了我,竟然把她的小姑子都出卖了。
乾隆二十八年的四月末,因为十六阿哥偶得风寒,我带他回了宫,随着十六阿哥的身体逐渐康复,我也一扫往日的阴蔼,心情变得开朗起来。
眼看着端午节临近,方卿问我几时回园子,说乾隆都打发人来催了几次了。天气热,我坐在亭子里觉得闷闷的,我问她:“十六阿哥睡下了?”她给我倒了一杯茶,我推开:“给我倒一杯冰水,太热了。”方卿对我说:“今年夏天较常年都热,海淀的两处冰窖里所采的冰,不够圆明园用,万岁爷下旨,把紫禁城里储存的冰,都供应园子里,内务府把各宫的冰供应都停了,哪还有冰水喝?”转身回了屋,不一会儿,端着一盏冰镇酸梅汤走进来,我问:“即没了冰,怎么还会有这个?”方卿说:“前儿制了一坛子,埋到树下,等主子热的时候,拿出来喝一盏。”喝着酸梅汤,心里说不出的畅快,想着与其在园子里看乾隆左拥右抱,伤心痛苦,还不如在宫里清静度日,只是有些想云静、云碧和永琰。
方卿说:“皇太后今年没在京里,端午节只简单庆祝一下,主子不回去,难免更冷清,十六阿哥也快好了,主子先由圆也她们几个护送回去,过两天奴婢再带十六阿哥回去。”
我摆了摆手,步下亭子:“端午节也没什么新鲜玩艺儿,左不过是粽子的花样多些。过两天十六阿哥好了,把云静和云碧也接回来,你刚从那边过来,两位公主可好?”
方卿跟着我下了亭子,紧跟在后面:“云静公主还好,就是云碧公主总哭,说额娘不要她了,只挂着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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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受惊
我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绞了一下,慌忙拿帕子擦了下嘴,看着永寿宫正殿内高悬着乾隆亲笔御题的令德淑仪,停下了脚步,我回转身,靠着廊下的柱子上,抬头看了看蔚蓝的天。
静宜拿把伞遮到我头上说:“大毒日头地儿,主子还是进屋歇一会儿,别中了暑。”
我现在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看着远方叹了口气说:“今年皇上有没有说去避暑?”静宜说:“这会儿倒没听到动静。”忽听殿外一阵***乱,四喜慌忙跑进来,四喜年纪也不小了,看着他惊慌失措的样子,我心里忽然掠过一丝不祥的念头,急忙迎过去说:“怎么了?园子里出什么事了?是两位公主还是阿哥?”
四喜一下瘫坐到地上说:“九州青晏走水了,万岁爷……”我只觉得脑袋哄的一声,仿佛万丈高楼一脚踏空,我身子摇了两摇,静宜扶了我一把,我推开她,对她快速地吩咐道:“速备车,我要赶回去。”也不问乾隆怎么了,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赶快回去,只要他好好的,对我来说一切都不重要了。当时真是糊涂了,竟忘了历史上的乾隆活了八十九岁媲。
车备好后,我急忙忙上了车,命四喜、静明和我同行,嘱咐静宜好好照顾十六阿哥,然后命赶车的太监快点赶。马车飞驰在路上,我的心好像长了翅膀一样,车轮已经快飞起来了,我还是嫌慢,太监苦着脸说:“再快恐怕伤着主子。”我说:“只管快,用不着管我,大不了再摔一跤,养几天就好了。”
车在园外停下来,我换乘小轿,四名太监抬着我飞速来到九州青晏,从外面看乾隆寝殿的窗棂纸微微有些发乌,知道火势并不大,殿外的太监、宫女看见我下了轿赶紧过来给我见礼,说:“令贵妃,万岁爷已移驾武陵春色。丫”
我回过身,提着裙子,转身向武陵春色跑去,武陵春色离九州青晏很远,我拼命地跑,只想着早一点见到乾隆,四喜在我身后也跟着跑,跑得他上气不接下气,哀求我说:“主子,道挺远的,还是坐轿。万岁爷没事,火势刚起,就被五阿哥给背出来了。”
我充耳不闻,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想快点见到乾隆,当我上气不接下气跑进武陵春色时,我几近虚脱,外面站了一溜文武百官,看见我倒身下拜,我也微微躬了躬身,晃着身子跑进院子,皇后冷着脸在屋外徘徊,看到我她停住脚步说:“慌慌张张跑什么?以为这里没有你就不行了,你宫里的轿子都是摆设不成,疯颠颠的,也不怕臣子们笑话,你也不用急着进去,里面有容嫔呢。”
我本来筋疲力尽,一听皇后说容嫔在里面,腿顿时像灌了铅一样,再也挪不动一步,一下瘫坐到地上,过来两名宫女扶起我坐到椅子上。
小顺子急匆匆从屋里走出来,皇后焦急地问:“怎么样了?”小顺子给皇后打了个千儿,脸上全是汗,他顾不得拭一下说:“回皇后娘娘,万岁爷还没醒,嘴里一直叫令主子的名讳,偏这会儿令主子回宫了,已派人回宫去接了。”
我一听,急忙从椅子上站起身,拔腿奔进屋里,宫女想扶我进去,我摆了摆手,小顺子看见我脸上掠过惊喜,慌忙吩咐身边的小太监说:“快去叫寻公公不用派人回宫,令贵妃在园子里。”
从皇后身侧走过的时候,皇后咬了咬牙,冷哼了一声。我进了屋,见容嫔坐在床头,手支着腮,低着头。永琪正焦急地站在床前,看见我进来,走过来给我行礼说:“额娘。”
弘昼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见我进来,他站起身说:“我的好四嫂,你可来了,再不来,我四哥都要得相思病了。”我对他使了个制止的眼神,看了看门外,我奇怪,为什么弘昼、五阿哥、容嫔都在屋里,而皇后却在外面。门外的皇后才是她的四嫂,这会儿乱叫小心得罪皇后,弘昼眼往外看了看,嘴角边含着笑,转头看向榻上的乾隆。
我奔到乾隆身侧,容嫔抬起头,看见我慌忙站起身,我见她哭得眼睛通红,白净的脸上挂着泪珠,真是我见犹怜,她对我施了一礼,然后退到一边,我问她:“怎么样了?”她低着头用不太流利的汉语说:“刚睡,没事。”我坐到她坐的地方,抓住乾隆的手,想着这些年,总希望跟乾隆是夫妻关系,磕磕碰碰的互相折磨,我强忍着没有哭出声。探了探他的鼻子,他猛地坐起来,张开眼睛,一把把我到扯到怀里哭起来说:“朕梦见你飞走了,朕怎么叫你也不理朕。”
乾隆虽然妃嫔无数,在感情上他又近于是白痴,五十多岁的人,倒像个孩子一样,说哭就哭,说笑就笑,他哭我也跟着他哭,他笑我也笑,这一刻我想开了,人生才有几十年,该看开了,以夫妻之法,要求古代君王,就是孝贤皇后也没有那份魅力。
乾隆拉着我的手说:“你不是回宫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要不是九州青晏失火,我看我还请不回你大驾。”我笑着伏到他肩头上说:“听到消息,臣妾急忙往回赶,一刻也不敢耽误。”
皇后听说乾隆醒了,也进了屋,乾隆对皇后笑了笑说:“朕已经没事了,你不用太担心。”皇后拭了拭泪说:“哪能不担心?事不关心,关心则乱。令贵妃可是从九州青晏跑过来的,臣妾与她比起来,差远了。”
不知道皇后何以刚开始和我冷言相对,这会儿说话又似向着我。乾隆抬眼看向弘昼,弘昼第一次像受了气的小媳妇一样,挺直腰站到乾隆跟前。低着头,摆出一副要挨训的架式。我看着好笑,乾隆也被他逗笑了说:“今儿这么规矩,朕看着倒有些不适应,天不早了,你回去。”
弘昼打了千,起身走了。乾隆又对永琪说:“你也累了,下去。”永琪忙跪倒磕了头,又给皇后和我以及容嫔都行了礼,转身走了。
皇后进屋后,我忙站起身,退到一边,乾隆和皇后说完话,看向我,眼中带着留恋,我用袖子擦了擦眼睛,乾隆和煦地笑了笑说:“贵妃娘娘虽不如皇后尊贵,也是大清的高贵女人,你看你现在的样子。”
我低头一看,因为在宫里图凉快,穿了汉服和软底鞋,现在鞋上都是泥土,裙子也溅了些泥点子,我回身在西洋镜前站了一下,云鬓倾斜,除了衣服是名贵的料子,否则真像一个落难的女子。
我不好意思笑了笑,皇后也跟着笑,只有容嫔脸上一副淡淡的表情,往日的娇憨已经被她束之高阁。
乾隆打发走皇后及容嫔,留下我,静明服侍我梳洗完毕,另换了一身衣服,乾隆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我里外忙活,等我清清爽爽地坐到乾隆跟前。乾隆命人给我备了一叠帕子,都是上等料子,上面都绣着并蒂莲。我问:“送我这么多帕子做什么,而且为什么独独都绣了并蒂莲,我倒喜欢荷花。”
乾隆伸手拿起一块,放到鼻子下闻了闻说:“这些都是进贡来的珍品,知道你不拘小节,不论是出汗还是流泪,都爱用袖子解决。青荷盖绿水,芙蓉披红鲜。下有并根藕,上有并蒂莲,朕知道你向往民间的夫妻生活,朕何尝不是想和你同做夫妻,并蒂莲象征着夫妻恩爱,算朕给你一个许诺。”
我感动得眼泪如断线的珍珠,汇成一线,流到脖颈里,我拿了帕子,按到眼睛上说:“自从进宫来,眼泪不停地流,臣妾真怕有一天会流光了。”
乾隆把我拥到怀里说:“眼泪怎么会流光?女人的眼睛是一汪清泉,随要随有,不会流光的。”他伸嘴在我脸上亲了一口说:“朕想吃你的烤红薯了,给朕烤两块。十六阿哥怎么样了?这些天你不在园子里,朕天天想你,总爱发脾气,魂不守舍间让房子着了火,要不是五阿哥刚好过来给朕请安,慌乱中把朕从火海中背出来,朕恐怕见不到你了。你真是一个妖精,朕都年过半百还被你折磨的神魂颠倒。”他俯下身,把头埋到我的颈窝中。
我搂着他的后背说:“我又何尝好过,看着你左拥右抱,我好好的心被生生的撕裂。每日里强颜欢笑,过着昼夜颠倒的日子。”
乾隆坐起身,我也跟着坐起来,抚上他光洁的皮肤说:“皇上还说过了半百,贫苦百姓二十几岁看上去都比皇上要老,现在臣妾与皇上站到一处,别人还以为臣妾是皇上的姐姐。”
乾隆哈哈大笑起来说:“你童心未泯,像朕的姐姐,那朕岂不是比永琪还要小了。”知道他影射永琪当初管我叫姐姐。我们两个人的心,在彼此的关怀中进了一步。
命四喜回宫接十六阿哥,可是传来的却是噩耗,刚刚愈合的伤口又被撕开了,听静宜说,我走以后,十六阿哥又开始发烧,由于年纪太小,吃的药量不能太大,烧一直不退,半夜就薨逝了,尚一岁多一点的小阿哥,就这样离开了。
乾隆很愧疚,要不是因为他,我不会急着从宫里赶回来,小阿哥也不会夭折。听他这么说,我不敢再伤心,只得强颜欢笑说:“臣妾也想开了,他不是臣妾的儿子,只是一个冤家,否则何必来又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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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重拾隆眷,默然进园子来看我,进了门就恭喜我,我笑着扶起她说:“都老半口子了,有什么好恭喜的,你当我还是刚进宫的时候?”
默然说:“好一会儿不算好,难得的是一生一世都好。前儿本想进来看看,刚好万岁出事了。就挺了两天,刚刚去看容嫔,见她一个人关在殿里,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她告诉我,她现在才明白,为什么这些天万岁爷和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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