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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色倾城-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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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颜。”梨儿送了两个字,退离未央的怀抱,“洗你的脸吧!”
未央唇角的笑意不减,大大方方道:“谢谢夸奖。”说着俯身捧水洗脸。
梨儿眼角不由抽搐了一下,移开视线,打量周围的环境,前有湖泊,四周都是灌木丛,这路该怎么走?
正思索着,耳畔又响起若泉水般清透的声音:娘子,来我帮你挽发。本想说不用,可当一对上那双桃花眼,看到里面希冀的光芒,到嘴边的话就变成:好吧。
如果说爱情是一个天平,爱必然要互补,一个前进,一个后退,相互包容,这样才能走下去。
于是当雪落出现这里时,便看到未央笨拙地用手梳理着梨儿的青丝,而梨儿脸上带着幸福的笑容,新婚燕尔,本该如此,可看在雪落眼里却是如此刺眼。
未央把梨儿的青丝捋好,这才发现没有挽发的玉簪。
“呃……娘子你有簪子吗?”
“嗯,有。”梨儿笑着答道,顺手把那梨花玉簪递给未央。
未央迟疑了一下,还是接过玉簪道:“娘子,下次戴我给你买的,不戴别人的。”
“未央你是醋坛子变的是吧?”梨儿扬起笑容道,抬起手腕,扬了扬手上的手链。
用漂亮的石头串成的手链在阳光下,散发着暖润的色泽。
这时,一片尖细的叶子若利剑穿透灌木,悄无声息地朝未央正在给梨儿挽发的手袭去。
事发如突然,未央刚反应过来,手一缩,可叶子已插入手腕,顿时血如泉涌,着力按住手腕,朝灌木丛中望去。
梨儿察觉到未央的异样,可她自封了嗅觉与味觉,所以并未闻到空气浓郁的血腥味,只是顺着未央的视线看去。
一袭如皓雪的白衣在一片枯萎的媚骨花中是如此显眼,雪落未束发,任一头银丝随风飘逸,一只眼被包扎上白绸,另一只完好清冷的眼眸静静地看着梨儿,深邃缥缈,仿佛隔了千山万水。
对上那样的眼神,梨儿突觉有些沉重,师傅的头发怎么白了?还有他的眼睛……
不过眨眼间,雪落已经走到离梨儿和未央不过几丈远。
“师傅,你的头发怎么了?还有你的……的眼睛。”梨儿迎上前,紧张道。话语中有说不出的焦急。
未央见梨儿没看自己一眼便迎了上去,苦涩从唇角漫开,低眸扫了一眼自己殷红的手腕,看来他是想对自己动手了。
“白了,瞎了。”雪落看着梨儿,声音依旧冷清,云淡风轻道,仿佛在陈述一个与自己无关的事实。
梨儿的水眸结上一层水雾,咬着粉唇,伸出手,却又停留在半空中,望着雪落道:“可怎么会这样?”
雪落没再看梨儿,也没回答梨儿的问题,目光落在未央身上道:“小莫儿,你们两不见了,奇焱很担心。”
姬未央能感到那冷眸透出的杀意,虽然只是一瞬,还有雪落身上散发的气质似乎变了些,不仅是冷,既然这样……将玉簪收于袖中。
“娘子,我的手流血了。”
听到未央的声音,梨儿看了师傅一眼,转身折回,焦急道:“未央你怎么伤了?”
雪落面上没有任何表情,目光看向天际,宿命原来是这样的,呵呵。
未央伸出手腕给梨儿看,撇嘴道:“不知怎么就流血了?”
梨儿一看那伤口,赶忙用手按住伤口道:“怎么这么不小心?”说着抽出衣袖中丝带,给未央包扎伤口。
正当梨儿包扎的认真,未央伸手到梨儿后颈,一挥,梨儿难以置信地看着未央,便晕倒在未央怀中。
未央小心翼翼地把梨儿放在草地上,深深地望了她一眼,仿佛要将她的面容刻在心上,起身,随手缠好手腕的白丝,朝雪落走去。
“哥哥,你终于要对我动手了?”未央看着雪落,桃花眼浮动着锐芒,声音不大不小道。
“弟弟,这你是知道。”雪落将视线移向未央,清冷道。
未央停在离雪落一丈远,勾起红唇道:“那我可以用剑吗?”
“请便。”
得到这样的答案,未央转身朝长剑遗落的方向走去,雪落看着未央的背影,清冷的眉目有了细微的变化,手一摊开,一柄散着寒光的冷剑凭空出现在手心,从剑锋到剑柄都透着一股渗入骨髓的冰冷。
未央不急不慢地走到长剑面前,俯身拾起长剑,桃花眼微亮,手腕翻转,握住剑柄,转身,剑锋指向雪落站的方向,目光如匕刃。
雪落清冷的眼眸寒意渗人,手持冷剑,锋芒毕露。
两人视线交汇,犹如狂风暴雨的前奏,暖阳被猝然升起的乌云遮住,落下一片阴影,猎风阵阵,吹拂着两人的衣袍,白衣胜雪,绯衣似火。
未央的桃花眼划过凌烈,雪落的凤眸闪现冷冽,两人各执兵器,同时若风速移步,在电闪雷鸣中,只见刀光雪影,人影重重。
哐当一声,在刺耳的兵刃相接声后,巨大的气流爆开,树欲静而风不止,四周的灌木丛碎裂成片,被狂风卷起,空气中的血腥味似乎更浓烈了。
………………………………
二百三十二、易水寒、西风晚
两人隔着一段距离背对而立,任冷风撩拨着彼此的发丝,深绿的草地上溅出朵朵血色的红梅,云色淡如烟,呼呼的风声在耳边唱着挽歌。
咚地一声,未央半跪于地,用断剑支撑着身体,墨丝乱舞,遮住大半张桃花面,温热的血不断从胸口的窟窿处喷涌出,绯衣染的更红了。
人生似梦,宛如浮梦,生命有时似乎脆弱的不堪,红唇勾起自嘲的弧度,这剑果然是好剑,可当目光扫向不远处躺在草地上若熟睡的人儿,唇角的笑容微僵。
娘子,其实我不喜欢说对不起的,可这次,好像不得不……
雪落清冷的凤眸不起一丝波澜,扫了一眼,手中的冷剑,血染剑锋,殷红的血顺着刀尖滴落,没入草丛中。
手一松,滴血的冷剑立即消失的无影无踪,这才收回视线,垂眸察看了一下伤势,一把断剑不偏不斜插在心口。
可他眼中依旧冷冷清清,无悲无喜,伸手抽出断剑,伤口却没再流一滴血,反而以惊人速度愈合。
随手把断剑往湖里扔,噗通一声,溅起无数带血的水花。
未央忍着胸口翻滚的剧烈疼痛,紧抿带血的红唇,桃花眼散发着执着的光芒,手脚并用朝心爱的人儿爬起。
爬过的草地上都染上一层妖冶的血渍,在流失的不止是那温热的鲜血,还有那曾经旺盛的生命力。
可未央顾不得那么多,只顾着离心爱的人儿更近些。
雪落的白衣不知何时又恢复为最初的纤尘不染,更没一丝血迹,徐徐朝睡在草地上的人儿走去,清冷的面部线条柔和了些。
未央艰难地爬到梨儿身旁,呼吸沉重,大口喘着气。可目光一直凝望着自家娘子的睡颜,抬手想抚上那泛粉的脸颊,却发现掌心染满血迹。
犹豫间,雪落却不发一言将梨儿抱起,冷冷地看着未央,居高临下道:“我不许你再碰她。”
“可……可哥哥不是你把她送到我身边的?”未央目不转睛地望着雪落,桃花眼灼灼道。
一听这话,雪落眼里闪过一丝痛楚,若海上的烟波,看不真切。
“那只是曾经。”雪落不再看未央。目光落在怀中人儿清丽祥和的面容上,轻声道。
“哥哥,能让……让我再看一眼我家……家娘子吗?”未央艰难地祈求道。桃花眼里满是希冀。
“不行。”雪落一口回绝,不留一丝余地。
“求……求你了,就一眼。”未央不停喘气哀求道,用尽最后的力气伸手扯住雪落的衣袍。
雪落抱稳梨儿,清冷地扫了未央一眼。腾出一只手,抽回衣袍,退了几步。
未央看着空空如也的手,眼里终于露出了绝望之色,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头失去了支撑。砰地一声叩在草地上,红唇开合:哥哥,这是为何呢?为何……
雪落抱紧怀中的人儿。凤眸里看不任何情绪,见未央的眼神慢慢涣散,桃花眼失去了曾经的流光溢彩,才开口道:“因为你不配。”话一出口,眼底凝上了一层淡淡的雾气。
手一挥。湖面幽深的水朝堤岸上蔓延,席卷了这一大片草地灌木。雪落抱着梨儿,点地,悬浮于空中,看着未央的身体被卷入湖中,咕隆咕隆,慢慢沉入水中。
凤眸望着湖面上那晕染开的血水,眉峰聚拢,便连带梨儿消失在这暖冷交替的天地。
枯木纵横,杂草丛生,倒塌的青瓦白墙,一座荒凉而破败的村落,即使有阳光照着,可这暖意也仍旧照不到心底。
一小厮打扮的少年站在村头,看着村里唯一进来的路,脖子伸长的望去,小声嘀咕道:“少爷怎么还不回来啊!都好几天了。”
“远衡,远衡……”远处传来蝶儿的喊声。
远衡招手应道:“回来了。”说着顺着小路埋头朝回走去。
边走顺手扯了把杂草,自言自语道:“真不知少爷怎么想的,把京城的府邸卖了,跑到这荒凉的村落隐居,更无奈的是这里一户人家也没有,想找个人说话也难。”
走了一会儿,看到茅庐周围婆娑摇曳的墨竹,远衡的脸上才有了些笑容。
蝶儿端着刚炒的青菜从厨房出来,见远衡傻笑着望着茅庐后面的墨竹,开口道:“远衡,你伤好完了?”
远衡回过神,笑道:“这是自然,我身体好着呢!”说着用手拍了拍心口,证明自己的伤好完了。
蝶儿把菜端上桌,摆好碗筷道:“那就好,我们吃饭吧!”
远衡扫了一眼桌上的几盘素菜,苦着脸道:“蝶儿,就没点别的菜?我想吃肉啊!”
蝶儿抽开板凳,坐下,拿碗盛饭,看着远衡道:“这荒郊野林的,除了素菜,别的,都没有,你实在想吃,可以自己去打猎。”
“可你前天不才到外面买了几只鸡鸭,还有鸽子。”远衡指着院子里欢腾放养的鸡鸭道。
“这些是我买回来喂养的。”蝶儿脸不红心不跳道。
“还是可以吃阿。”远衡不死心,默默坐到桌旁添饭道。
蝶儿端着碗,用筷子夹起白菜,看了远衡一眼道:“那些都是给少爷准备的。”
得到了这个伤人的答案,远衡不再说话,端起碗猛吞咽白饭。蝶儿见状,给远衡夹起一些冒着热气的青菜道;“如果你不晕血,自己把鸡打理出来,我也可以给你做红烧鸡。”
远衡立马放下碗筷,眼睛闪亮道:“真的?”蝶儿点了点头。可一想到血,远衡的豪情就消了一半,不由幽幽叹了口气道:“我还是老实吃素吧!”
蝶儿没再说什么,只是安静地吃饭,思绪正有些游离,便听远衡在旁边冒出一句:蝶儿,我怎么觉得你变了呢?
遥了摇头继续吃饭。远衡用手挡着那几盘素菜,看着蝶儿道:“那天小白和你出去后。怎么一个人回来?”
蝶儿避开远衡的视线,放下筷子道:“我吃饱了,你慢慢吃。”
远衡赶忙拉住蝶儿的衣袖继续追问道:“他到底有什么事阿?照理说,他不会把你一个人丢下。”
蝶儿想抽回衣袖,怎奈远衡抓的紧,再扯,这衣袖恐怕要坏了,僵持了一会儿,秀丽的面容上有了微恙,还是平静的回答道:“他死了。”
“怎么会?”远衡不由提高了声音。激动地站起身道。
“我怎么知道?我怎么知道?他告诉我他要离开,我说别走,可他还是化作了萤火。消失的无影无踪,你让我怎么办?连尸体都不留给我,这便是我的哥哥,我的亲哥哥,那年离开了我。而今又再次离开了我……”话说到这里,蝶儿早已泣不成声,身体一直发抖,指尖扣入皮肉中,殷红的血珠渗出。
远衡满脸震惊,继而一脸悲戚。一个大活人怎么说没就没了呢?看着蝶儿悲泣的模样,伸手拍着她的肩膀,眼眶略红道:“别哭了。小白一定不愿你这样。”
蝶儿用手抹干眼泪,鼻尖微红道:“已经过去了,我不想再哭。”
空气中似乎浮动着腥甜味,远衡无意扫到蝶儿滴血的手腕,阿。血?
嘭的一声,便见远衡晕倒在地。蝶儿无奈瞥一下手腕上的血珠,正准备弯身把远衡扶进屋。
这时,院前响起清冷的声音:蝶,把远衡拍醒。
一听这熟悉的声音,蝶儿手上的动作一顿,眼里晃过欣喜之色,依照吩咐,轻拍远衡的脸颊道:“醒醒,醒醒,少爷回来了。”
一听到少爷两字,原本晕过去的远衡一个鲤鱼打滚跳起来道:“少爷在哪里阿?哪里阿?”话音一落,对上那一双清冷的眼眸,只想面壁思过。
蝶儿看着雪落怀里抱着的人,眸色复杂。
“少爷,你把小姐带回来了,那未央少爷呢?”远衡快言快语道。
雪落冷冷地看了远衡一眼,没有说话,径直抱着梨儿进房。
蝶儿睨了远衡一眼,哪壶不开提哪壶,跟了上去,远衡挠了挠头,有些苦恼,难道又说错话了?
“蝶,熬一碗清粥。”屋内传来雪落清冷的声音。
“是,少爷。”蝶儿恭敬应声道,转身收拾碗筷去厨房。
远衡站在房门外,正思索该不该出声,又听少爷吩咐道:远衡,去烧几桶洗澡水。
“好的。”
对门挂着一幅颇有意境的水墨画,旁边是一扇竹窗,挨着窗,放了一小巧别致的桌案,上面文房四宝皆备有,再朝里面走,摆放有一张不大不小的床,四周挂着雪帐,旁边还有一精致的梨花屏风。
雪落动作轻柔地将怀中人儿放于床铺,弯身替她脱下绣鞋,再盖上被褥,动作熟练。
静静凝望着那张清丽绝伦的面容,凤眸里终于有了暖意,可不经意却扫到那细白脖子上的点点红印记,眸色变了又变。
终于压住心里的异样,转身离开,回自己的卧房。
厨房内,蝶儿舀了小半碗米,拿着瓢,走到灶台舀水淘米,啪啪啪,听到外面有响动,探出身一看,原来是远衡在砍柴。
远衡双手举着斧头,向圆木材劈去,见蝶儿在看自己,笑了笑问道:“打扰到你了吗?”
“没有。”蝶儿收回视线,继续埋头做事。
铮的一声,激昂的琴音从茅屋传来,在空气中荡涤开,若从九天飞流下来银瀑,奔腾不息,直下万丈,激流勇进,又若辽阔海面上翻腾的巨浪,此起彼伏……
………………………………
三百三十三、长夜漫漫
阳光洒满荒凉村落的每个角落,皓雪铺成的地毯,开始慢慢融化,汇成一条蜿蜒似清溪的水渠,贯穿这个村落,流入那条环着村庄,写满宁谧时光的河流。
微冷的风呼呼地吹拂着着树枝,发出轻响,茅庐前的两棵梅树顺风摆动,朵朵冷艳的红梅簌簌飘落,静卧于一片皓白间,美得惊心,却惹人心生几分怅然,也许美到极致便是伤。
蝶儿站在窗前,专注地看着雪地上的梅花,秀丽的面容拂过难以粉饰的落寞之色,心里的执念却成一根毒刺,把自己的心刺得千疮百孔,你对她的怜,你对她的爱,原来比我想象的还深,那我当初所做的一切,不过是……想着努力弯起唇角,可那笑容却惨淡不堪。
“蝶儿,问你一个事?”
突然冒出来的声音,把蝶儿从回忆中抽离。敛去复杂的情绪,蝶儿将目光投向窗前的人,面色如常道:“什么问题?”
远衡不停地搓着通红的双手,缩着肩膀,盯着蝶儿道:“都一个多月了。小姐为何还不醒呢?”
蝶儿避开远衡的目光,望向天际漂浮儿白云道:“我不知道,这问题你可以去问少爷。”
远衡见状,移步挡住蝶儿的视线道:“我要是敢问少爷,就不来找你了,但我知道你一定知道。”
听了这话,蝶儿目不转睛地看着远衡,却一言不发。
两人就这样僵持一会儿,半响,蝶儿才开口道:“少爷暂时不想她醒来。”
得到了这个答案,远衡有些难以置信,怎么会?少爷可是最在乎小姐的。
扫了一眼远衡的表情,蝶儿转身轻声道:“如果你爱的人,怀上了别人的孩子。你又该如何?”
额……孩子?远衡眼里全是讶然,有些反应不过来,呆在原地,但下一刻想到小姐已嫁人,便释然,可紧接着眉头又皱到了一块。
抬眸时,蝶儿已不见了踪影,深吸了一口气,打定主意,蹑手蹑脚地朝后院走去。
墨竹林随风婆娑摇曳。绿意润心,可在这片墨绿波浪间却添了一片片似雪的白,簇拥的白色曼珠沙华翩然绽放。散发着冷寂、淡漠的美丽,似画似梦,却带着死亡的气息,点点悲哀从心间蔓延开来,荒凉了永生。
雪落抱着熟睡的人儿坐在花丛。一袭白袍淹没在一片白色曼珠沙华中,满头银丝随意披散在周身,遮住了半张清冷的容颜。
可视线不曾离开怀中的人儿,这样的体温,是自己贪恋的,这样的相处。是自己眷恋的,可一旦你醒来,便会想远离我吧!
情不自禁伸手抚上那泛红的脸颊。指尖的传来温度,一如当年的温暖,清冷的眼眸亮了些,不由开口道:“要不我把记忆给你……”话说了一半便停住了,侧头向右边看去。冷冷道:“出来。”
远衡一脸尴尬地从对面花丛探出头,站起身讪讪道:“路过。路过。”
“不是让你们不要到后院吗?”雪落收回视线,目光重回到怀中人儿清丽的面容上,清冷道。
远衡听了这话,来来回回打了几个寒颤,知道少爷不高兴了,犹豫了一下,还是握紧拳头,鼓起勇气道:“少爷,小姐再不醒来了,对身体会有害,也对……那个……”
“远衡,你和蝶关系很好?”雪落看向远衡,淡淡道。
远衡赶忙摆手摇头道:“没有,没有,这事是我主动问的。”
雪落没再看远衡,径直站起身,抱起梨儿朝前院走去。正在远衡踟蹰着,要不要跟上去?雪落冰冷留下一句话:没有下次了。
远衡一时愣在了原地,这样毫不留情的话,怎么会是从少爷口中说出?面上慢慢染戚色,眼底哀默的伤感弥漫开来,
雪落将梨儿抱回房,轻放在床上,自己则坐在床榻边,清冷的眼眸顿时晦暗不明,俯身在梨儿额头留下轻轻一吻道:“恨我。”停顿了一下继续道:“然后记住我。”
清冷声音交织繁复的感情,浓郁的像一片化不开烟雾,似伤似痛。
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指尖抚上梨儿脖颈上的脉搏,停留了片刻,绕到后颈,轻轻一按。
梨儿如蝶翼的睫毛微颤,睁开眼,看清眼前人后,激动地坐起身,抓住雪落的衣袖道:“师傅,未央在哪里?”
雪落微垂下眼眸,轻声道:“小莫儿,忘了他,可好?”
梨儿眸光一滞,紧拉住雪落的衣袖道:“师傅,这是说的什么话?我是他的结发妻子,就算他休了我,我也不可能忘了他的。”
听了这话,雪落袖中的手微僵,抬眸,对上那一双带着激动情绪的水眸,清冷道:“怎么样也不愿忘?”
“不愿。”梨儿没有半分迟疑,肯定道。
雪落清冷的眼眸飞快掠过梨儿读不懂的情绪,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指钳住梨儿的下颌,目光寒凉道:“小莫儿,你好像从未和我提过你的身世?”
梨儿眼里闪过无尽的悲戚,本能的想要侧头避开那道目光,可下巴却被紧紧地钳住,难以动弹半分,咬着下唇不语。
雪落看着梨儿倔强的模样,减轻了手上的力度,语调平淡道:“小莫儿,知道这个村庄为何这么荒凉吗?知道为何我都不带你走村庄尽头那破败的房屋吗?”
梨儿只是看着雪落,可依旧没说话,雪落眸光散着冷芒道:“小莫儿,不想知道吗?那你爹娘呢?”说这话时,雪落可以清晰看到梨儿眼中的痛楚,还有那层雾气,可这又怎样?事实远比这更……
“知道你爹怎么死的吗?”
梨儿连连摇头,朝床后退,水眸弥漫着雾气道:“我不知道,不知道……”
雪落见状,逼近冷冷道:“不要再想逃避,那一百多具尸骨便是你们莫家上上下下的人,而你爹恰好回家。身中了数十刀,可他还是逃回来了,让你娘带着你走,为了不让你们被发现,自己又独身去找那人……”
“我不要听,不要听。”梨儿蜷缩在角落,捂住耳朵,泪流满面道。
雪落伸手拉开梨儿的手,倾身,盯着梨儿道:“知道腰斩吗?如果是砍头。那痛苦便了少了许多,可你爹便是被拦腰斩断的,死前的时间。有多痛苦,你知道吗?”
“不……不,我不知道,求求你,求求你别说了。”梨儿捂住脸。痛苦道。
雪落看着痛苦的模样,清冷的眼眸闪过怜惜,可还是继续揭开残酷的事实:而你娘呢?病死的吗?其实也是被凌辱了,无颜再苟活,而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为了你。而杀了你全家的便是姬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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