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天空下-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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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十数丈的人都清清楚楚听到了。

　　　　“丁、丁总镖头，不知有何见教？”刘元德看见坐擂台对面彩棚里的丁开山已经站了起来，他突然有一种不好的感觉，这个丁老头只怕要生事了。

　　　　“听说柳川先生是日本武道大宗师，代表的是日本武技的高水平，丁某不才很想讨教一番，不知柳川先生肯不肯商量？”丁开山的目光锁定了坐台上的柳川寿男。

　　　　刘元德郁闷的差点儿吐血，一直害怕丁开山搅事，想不到怕有鬼，怕什么什么就来了，丁开山竟然亲自挑战柳川寿男，这后一场比武事关重大，本来以为已经掌控的事情偏偏就出现了意外，丁开山的功夫他是知道的，被江湖上公认为少林第一俗家高手，柳川寿男的深浅他可就不知道了，假如日本武士团的领军人物败了，倒霉的可能就是他了。他急生智，脑子一转立刻就想好了说辞：“丁总镖头，你老已经退出江湖金盆洗手了，再出来争强斗胜的话可就不合江湖规矩了。”

　　　　丁开山不亢不卑道：“刘当家的，两国之间的武术切磋跟江湖扯不上边，就看柳川先生愿不愿意赐教了，柳川先生如果不愿意的话那我丁家镖局就此次比武弃权。”

　　　　自己的儿子武功如何丁开山自己清楚，如果不是儿子突然生了一场病可能还有一战之力，病了两天，刚刚路上看他有气无力的样子，上台去一定是有输无赢！所以，他才毫不犹豫地站了出来，即便是丁嘉豪能够打这场比赛，他仍然会比武结束后另行向柳川寿男挑战，既然日本武士团是奔少林来的，那么他跟柳川寿男的这一战就无法避免！现，他选了一个恰当的时机向柳川寿男出了挑战，如果柳川寿男不敢应战，那么丁家镖局借此机会退出比武也退得体面，柳川寿男会应战吗？

　　　　刘元德识趣地闭上了嘴巴，他再公然阻止丁开山挑战柳川寿男的话不仅仅是触怒丁开山，只怕是连柳川寿男也会不高兴，因为此时柳川寿男如果不应战的话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也会被视作示弱怯战，那么日本人先前的几场胜利基本上就白瞎了，因为后的胜利才是真正的胜利。那些当官的见事态已经出了掌控，干着急也无法阻止了。

　　　　丁开山此举一下将柳川寿男挤兑到死角了。柳川寿男是做缩头乌龟还是应战？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柳川寿男。

　　　　“能够见到真正的少林功夫实是一大幸事，好，丁总镖头，我答应你。”柳川寿男回答得很果断，甚至有些迫不及待，而且他表现得很兴奋，他的这种兴奋完全是自内心的，他一边说一边走到了台子央站定，朝丁开山的方向微微地鞠了一躬。

　　　　其实，柳川寿男丁家镖局一行刚刚到场的那一刻起就将注意力集丁开山身上了，丁开山是日本武士团原关注的目标，他甚至有一种预感，这个貌不惊人的老头将会是他强大的对手，跟丁开山这样的高手交手也是他乐意的，为了大日本帝国武士的荣誉他必须一战！光明正大地战胜丁开山这样的高手一定能为天皇陛下赢得多的荣誉。柳川寿男突然间有一种即将嗜血的兴奋。

　　　　刘元德一看知道这场比武已经避免不了了，谁也无法阻止这场比武了，他只好忐忑不安地退到了一边，对于这场巅峰之战他心底也有一丝隐隐的期待，他是真的想知道国功夫和东洋武技究竟哪一个厉害，他非常的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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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巅峰之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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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着数丈的距离，丁开山和柳川寿男就那么静静地对视着，仿佛天地之间只有他们二人存，目光空对接，却没有撞击出什么火花，或者说没有让人感觉到有火花。但是，却感受到了一股子无形的威压，让那些想要阻止二人一战的刘元德也不敢开口说话了。

　　　　丁开山突然笑了一下，朗声道：“柳川先生不愧是武道大师，我很高兴有你这样的对手。”

　　　　柳川寿男微微一笑道：“我也是，丁总镖头的大名如雷贯耳，今天才有缘认识，能遇到总镖头这样的对手也不虚我这一趟国之行了。”

　　　　“我也很高兴能见到柳川大师，希望能从柳川大师的身上见识到日本的精湛武技，无论谁胜谁负我都希望不要牵扯到其他江湖同道。”

　　　　“丁总镖头不愧是誉满江湖的一代大侠，这时候还能顾及到江湖同道，好，我答应你，你我之间就是单纯的切磋。”

　　　　刘元德等人听到耳愧心里，丁开山如此说显然是不希望日本人和政府就比武的结果怪罪江湖同道，心一叹，这才是真正的高风亮节的大侠风范，但是，这世道已经不适合大侠混了。

　　　　“好，那就让丁某见识一下日本的武技――”声音未落，丁开山突然向前一跃，使出了蜻蜓点水的轻身功夫，如雄鹰临空，身形落下时用脚人头上轻轻一点，身形又起，几个起落就到了台上。

　　　　“好！”全场顿时出了震天喝彩声，带头喝彩的就是赵翰青，声音亮的就是丁家小姐，为自己老爹喝彩那还不放大了声音。倒不是丁开山有意卖弄，因为己方一连失利数场，台下的老姓和江湖同道的气馁和沮丧是显而易见的，他有意要露一手来提升一下己方的士气。

　　　　场的练家子也是格外兴奋，不管是什么原因南都城这边的同道输给日本人终究是让人憋闷，现丁开山突然挑战柳川寿男让众人觉得很解气，而且，这是一场巅峰的对决，能够亲眼目睹一场巅峰对决对于练武之人来说是一件梦寐以求的事情。

　　　　柳川寿男眼的精光一闪，立刻又恢复了常态，丁开山露出的这一手高明的轻功的用意他一下子就猜到了，他对丁开山本就没有轻视，现又多了几分敬意，知道丁开山果真是他平生遇到的唯一大敌，但是他已经别无选择，无论胜败都要一战，而且还必须赢。

　　　　丁开山身形如一叶落叶轻轻落了台上，丁开山看柳川寿男脸上古井不波，只感觉到一股子无可匹敌的气势，看来对手的实力还他的想象之上，可以说深不可测，这一战要获胜绝对不容易，但是，一定要赢，他虽然不能代表国，但是他代表的是原江湖，是整个少林，所以，他输不起。

　　　　“柳川大师用什么兵器？”

　　　　柳川寿男微微一笑道：“丁总镖头用什么兵器我就用什么兵器。”

　　　　丁开山并没有认为柳川寿男这句话狂妄，他自然明白柳川寿男的意思就是：你没有携带兵器，那我们就比比拳脚，日本人虽然可恶，但是柳川寿男绝对有一代宗师的风范，他哈哈一笑道：“柳川大师请了。”

　　　　柳川寿男知道对方是以地主自居绝对不会先出手的，他也不客气，道了一声：“冒犯了。”左脚前踏一步，右拳一出直逼宫。

　　　　丁开山双掌合什往前一揖使出了少林拳寻常的一招“罗汉拜佛”，这招是防守式，还有谦恭之意。柳川寿男对国功夫显然并不陌生，那一拳刚到途倏然收回，后退了半步，算作是回礼，紧接着右脚已经踢出，轻灵如飞鸿掠影，刁钻却犹如毒蛇出洞。

　　　　“好。”丁开山不退反进，缩头矮身避开了一脚，右手化拳为掌斩向柳川寿男的小腿。丁开山这一斩虽然看似没有多大威力，柳川寿男却知道如果砍实了自己小腿不保，他右腿一曲躲过了丁开山的一斩。丁开山大喝了一声，左拳已经趁势击出，势如奔雷。

　　　　柳川寿男招式已老，只好迎接了一拳，砰地一声，二人一触即分，丁开山身子一晃脚下未动，柳川寿男却退了两三步，倒不是说柳川寿男功夫不如丁开山，而是他仓促应招未能全力而吃了一点点亏。

　　　　“好，总镖头加油。”赵翰青自然不放过这样为丁开山助涨声势的机会，刚才就他带头高喊丁家必胜的，引起了全场的跟从，现他这么一喊，丁家镖局的弟子们自然附和，一传十，十传，全场立刻又响起了一个声浪。

　　　　柳川寿男虽然没有受一边倒的喝彩声影响，却也不知不觉加大了进攻的力他的身材不像一般的日本人那么低矮，身材高大，比丁开山还高上少许，力道自然就不弱，所以，他丝毫不落下风，两个人虽然都是五十岁的人了，但是轻捷灵活不弱于年轻人，两个人越打越快，只见台上一片人影，却看不清拳路招式了。

　　　　一时间，二人斗了个旗鼓相当。

　　　　场的练家子都看得心旌神摇的，巅峰之战果然震撼无比！

　　　　“这个老鬼子倒也有几分真功夫啊。”赵翰青的眼力已经看不清楚台上的打斗了，对柳川寿男也是佩服得很。

　　　　丁嘉怡已近顾不上说话了，紧张地看着台上的打斗，她越看越心惊，普通人看不清丁开山和柳川寿男的动作，但是，像丁嘉怡这样级数的练家子自然能看清楚，同样的招数被老爹使出来与自己使出来有天壤之别。柳川寿男用的日本武技她看不出好坏，但是凌厉狠辣丝毫不输于老爹。丁嘉怡就为老爹担足了心，只要一个失手，数十年的名声就全完了。

　　　　转眼间，二人交手数十回合。激斗的两个人突然分开了，这一回双方都没有立即进攻，显见的刚才的一番剧斗极耗力气，二人正调息，不过只数息功夫，二人同时出手又斗了一起，不过，这一次一招一式竟然慢了许多，仿佛是空气突然变得粘稠起来，远没有刚才精彩惊险。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那些练家子却知道这时候二人拼斗比起刚才为凶险，因为二人拼上了内力，衣服无风自鼓，距离近的甚至能感受到台子微微地震颤，一招不慎就有送命之虞。

　　　　突然间，二人同时大喝了一声，拳掌撞了一起，就像是平地里响起了一声闷雷，震得戏台子一阵乱晃，好像地震一样，檐头呼啦啦落下来不少的泥土，幸好戏台子够坚固就没有坍塌；却把台上的其他人弄得灰头土脸的。

　　　　二人随着这雷霆一击一起向后跌去，重重地摔了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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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又是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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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开山和柳川寿男的雷霆一击让双方都倒了台上，二人竟然斗了个两败俱伤。

　　　　丁嘉怡一看老爹摔倒台上禁不住大叫了一声：“爹――”红着眼睛就要往台上冲。

　　　　赵翰青一把扯着了她：“师姐，你要干什么？”

　　　　“快撒手我要去救我爹。”赵翰青当然不能撒手了，丁嘉怡挣脱不开急眼了，扬手扇了赵翰青一耳光。

　　　　赵翰青被扇得蒙了，别的师兄弟也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愕然地注视着二人。而丁嘉豪早已经不见了，估计是服了药按耐不住去找“对手”肉搏战去了。

　　　　“师姐，你上台去是想让师傅输了比武吗？”

　　　　这时，别的师兄弟明白了怎么回事也纷纷劝阻。扇了赵翰青一记耳光之后丁嘉怡突然清醒了，自己如果上台去只怕是帮了老爹的倒忙，按照江湖规矩老爹非得认输不可，她看赵翰青脸上清晰的巴掌印顿时又羞又悔，眼泪汪汪的哪里还有玉罗刹的火爆模样，低声道：“翰青，对不起，我――”

　　　　赵翰青虽然半张脸都是麻木的，但是，他怕丁嘉怡难为情，仍旧笑嘻嘻道：“师姐，我知道你是担心丁老伯，其实你不用道歉，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打我了，不过以前是踢我屁股，这一回换成脸了，拜托你下一回还是打我屁股好了。”

　　　　丁嘉怡扑哧一下子笑起来，“好，下一回看不把你的屁股踢烂。”说完又觉得不妥俏脸一下又红了。这么一搅合，她竟然不再为老爹受伤之事那么担心了。

　　　　这时，全场已经静了下来，都紧张地看着台上，看丁开山和柳川寿男谁能先站起来，毫无疑问这先站起来的人一定是占了上风的人。

　　　　没有过多久，二人不分先后地站了起来，一时间也看不出有受伤的迹象。

　　　　柳川寿男先开口说话：“丁总镖头果然好功夫。”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红白不定，而后又恢复了淡然自若的神情。他神情的变化只生短短的一瞬间，就是台上的人一时也没有觉察到。

　　　　丁开山微微一笑道：“柳川大师也不差。”

　　　　台上的人都是行家，自然看出来二人受伤不轻，一时间去看不出来谁轻谁重。

　　　　二人又拉开了架势，这一次丁开山不客气了，道了一声：“好，再接我一拳。”晃身扑上，挥拳击出，隐隐有风雷之声，场的练家子都叹服不已，神拳之名果然是名不虚传，受伤之下依然有如此威势。

　　　　柳川寿男不退不避，也挥掌迎了上去，又是轰的一声，较之之前的那雷霆一击不遑多让，奇怪的是二人没有像上一击那样双双倒地，反而像粘一起似的对峙起来。原来二人是实比拼内力。

　　　　这时，台上的人已经看出来柳川寿男额上已经隐隐有汗迹，喘气声也比丁开山粗重，就知道他受的伤可能要重些。

　　　　刘元德是着急，他深知丁开山的少林功夫遇强强，昔年甘凉道上力战巨寇马贼，以寡敌众，虽重伤而不退，歼贼寇。二人再斗下去终不支的一定是柳川寿男，他已经感觉到了武田龟二杀人的目光，他虽然不知道武田的功夫如何，但是，他日本武士团里地位绝对不低，当下，他不敢再观望了了，急忙上前，哈哈一笑道：“两位都是好功夫，竟然打平手了，再斗下去必然是两败俱伤，不如就此罢了。”说着抬手不经意地往二人手掌相抵处挥去，这一挥手却是用上了内力，二人突然就分开了，倒不是说他的内力可以以一敌二，而是他力巧妙，正好击了两股真气相持的那一点上。他的这一手也让台上的几个武学大家也都佩服莫名。

　　　　刘元德此举其实已经犯了江湖大忌，但是，他知道丁开山磊落重义绝不会因为此事跟他翻脸，而柳川寿男如果倒擂台上的话得罪的不仅仅是日本人，南京方面也饶不了他。所以，他才拼着得罪丁开山也要结束比武。

　　　　果然，丁开山似笑非笑地看了刘元德一眼并不言语，刘元德老脸一红，知道丁开山看出了自己维护日本人的念头，他心虚地扭过脸对其他几位评判道：“柳川大师和丁总镖头功力不相上下，今日一战必然会成为江湖上的一段佳话。但是，毕竟年龄大了，再斗下去必然是两败俱伤，莫如此局算作平手。”

　　　　武田龟二也急忙接口道：“对、对，打平手了，两位大师都是好功夫。”

　　　　柳川寿男一言不，一抹愧色一闪而逝，脸上青红不定，惯有的淡定和傲气已经完全不见了。

　　　　陈曲虽然也是评判者之一，却没有说话，整个比武他几乎完全充当了聋子的耳朵，因为他老叔父陈告诉他一言不才能明哲保身。

　　　　白专员和国民政府的那些官员们脸色阴沉，不知道这样的比武结果会不会惹日本人不高兴。民众们看不出真实的情况，一听又是平手明显地失望了，他们渴望的是丁开山大获全胜。

　　　　唐搏虎心情大好，豪爽地哈哈一笑道：“哈哈，柳川大师，贵方三胜两平，可喜可贺啊，走，聚义楼的庆功宴已经摆好了。”

　　　　“对，对，喝庆功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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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你的伤势要不要紧？”丁嘉怡满脸的担忧，她看出老爹受了内伤，很严重的内伤。

　　　　丁开山笑道：“要不了命，我已经服下了少林大还丹，调养一阵子就好了，嘿嘿，那个柳川寿男也好不到哪里去，两年之内休想与人动手了。”

　　　　当天，日本武士团就匆匆离开了南都城，原定周游国各地的日本武士团却不知为什么直接返回了上海。与此同时，南都城的大街小巷茶馆酒肆都传着柳川寿男伤势不轻，害怕客死异乡已经悄悄回国了。没有人知道是谁先传出的消息，也无从查起，或许，传播消息的并不是一人。

　　　　第二天，全国各大报纸都刊登了这次南都城的日比武消息，有的宣扬了日本武士团三胜两平大胜南都城武术界，也有的报纸大肆宣扬丁开山与柳川寿男的那场平局的巅峰之战，赞誉神拳无敌震八方名副其实，果然是神拳无敌。

　　　　这时，日本武士团已经悄然地坐上了返回日本的轮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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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谣言是杀人不见血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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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比武之后，赵翰青练功加努力了，丁开山和柳川寿男那一场巅峰之战深深刺激了他，仇恨和受到的屈辱也成了汹涌澎湃的动力，这个社会是属于强者的，这个江湖是属于高手的！

　　　　他每天起早到丁家镖局去学两三个时辰，其余的时间仍旧去摆摊卖字来维持生计，不过，他没有继续学院大街摆摊，而是挪到了距离镖局较近的地方，这样也方便他来学功夫，当然生意就惨淡多了。赵翰青每天晚上回到城隍庙是拼命地练功，顾南是运动员，自然明白功夫是练出来的道理，别人练一遍，他就要练五遍一千遍，他坚信流多少的汗水就会有多大的收获。

　　　　每天晚上总是精疲力地一头扑倒炕上就睡了过去。赵翰青的领悟能力超强，教过的权招两三遍就记着了，连素来看不起他的丁嘉豪也不得不佩服，月余之后，赵翰青就感觉到自己身体强壮了不少，身上的肌肉渐渐变硬了，这让他很有成就感。

　　　　这一天，赵翰青正丁家镖局后院的练功场上挥汗如雨，叶秋韵拿着一封信匆匆来找他，信是从河湾镇寄来的，寄到盛鑫源商行由福贵转交的，信里说叶老夫子病倒了，叶老夫子的一个远门子侄儿写来的，病情和病因信上含含糊糊也没有说清，再看看落款日期，已经是七八天前了，也难怪素来沉稳的叶秋韵也焦急上火的。

　　　　赵翰青二话没说，拉着嫂子回家，收拾了一下，一家三口人就坐上了当天返回河湾镇的客船，妞妞以为是去找爷爷、奶奶和外公，兴奋的不得了，她的小脑袋里还残留着关于爷爷奶奶和外公的若干记忆。

　　　　一路上心急火燎；叶秋韵熬煎得花容失色，起了一嘴燎泡。虽然是忧心如焚，但是客船走得还是那么不紧不慢的，终于回到了河湾镇，三口人一下船就匆匆往家赶。

　　　　“咦，这不是叶老夫子的闺女吗？”

　　　　“还真是她啊，怎么还有脸跑出来张扬。”

　　　　“人心隔肚皮，想不到看起来那么娴淑的一个人会干出这样的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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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后的议论声让赵翰青隐隐约约听到了，他敏感地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了，他们议论的显然是嫂子，再看看路上遇到的人看向嫂子的目光有些异样，心里不由打了个突，但是也无暇计较了，幸好嫂子忧心如焚根本听不到这些闲言碎语了。

　　　　叶家的门紧锁着，过年时的门神画上却蒙着的白纸，按照风俗家里死了人才把门神蒙上的，过了七天之后才揭掉，叶秋韵看见门上着的白纸就知道爹已经故去了，叫了一声爹就昏过去了。

　　　　等去叶老夫子坟上祭奠了之后，叶秋韵就病倒了，赵翰青找到那个写信的叶春旺打听情况，他不但是叶老夫子的远门子侄儿，还是叶老夫子教过的学生，很老实的一个人，他比赵翰青年长几岁，算是赵翰青的学兄，二人也熟悉，赵翰青就从他嘴里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前些天河湾镇突然传出了一个消息，叶老夫子的的闺女汉王寨村赵家不守妇道，跟一个货郎私通，被公婆现奸情后，叶秋韵为了掩盖就放火烧死了公婆。这消息河湾镇一时间传得沸沸扬扬的，不知怎么就传到叶老夫子耳朵里了。他本来就忧心女婿失踪的事，赵翰青和嫂子到南都城没有找到赵翰章担心他往家写信错过了，就写信告诉叶老夫子让他代为留意，所以，他就知道了女婿不知去向这件事，担心女婿是免不了的。现，又传出了事关女儿的名节和叶家的清白的流言蜚语，急怒攻心，当下就吐血昏迷了。

　　　　叶老夫子病倒之后，虽然也昏迷清醒过来了，但是，茶饭不思，呕血不止，也不让照顾他的学生们写信给女儿，估计是害怕女儿回河湾镇会听到那些闲言碎语。

　　　　叶春旺看他病情日重就瞒着他悄悄写了信，只是不知道堂姐南都城的确切地址，只好写了盛鑫商行和堂姐夫赵翰章的名字，他并不知道赵翰章失踪的事情，谁知歪打误撞这封信倒也寄到，只不过耽误了不少时间。

　　　　一辈子清白的叶老夫子受到的打击之大可想而知，他病情日重，只捱了数日就不治而亡了，也没有等到见上闺女一面。

　　　　叶老夫子的亡故之后，因为等不及叶秋韵赶回来，叶春旺和叶老夫子的其他学生就凑钱为他草草办了丧事。

　　　　怪不得一下船就听到了闲言碎语对嫂子的伤，赵翰青只觉得血管突突地像要爆炸似的，这一刻他的愤怒较之于被鬼脸七逼得吞下那杯带痰的酒还要强烈倍，他情愿再去饮下一杯带痰的酒也不愿嫂子受到半点伤害。这一刻，他愤怒得几欲狂。

　　　　“春旺哥，这话你能信吗？我嫂子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能不知道吗？我赵家孝敬功夫贤淑贞德，我家那场大火确实起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