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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凰图-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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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莹不着痕迹的将自己的手从杜沐雪手里抽出来，向后退了一步，恭敬道：“沐贵人是主子，雪莹是奴才，雪莹不敢逾越礼数。”
杜沐雪笑道：“本宫与你家主子一同入宫的，怎么着你见到本宫都不应该如此生分的，你说对不对？”
这人两面三刀，口蜜腹剑，原以为她与主子情同姐妹，却没想到竟然在背后里多次对主子不利，也不知道她今日想要做什么，还是万事小心为好。雪莹垂下头，没有言语。
“雪莹，本宫今日是特意在这里等你的，”杜沐雪见雪莹一脸防备的样子，笑的和蔼可亲：“本宫初次见你的时候，就知道你是一个心思敏捷，忠心护主的丫头。雪莹，真是越看本宫就越喜欢你，不如将你要来本宫的踏雪宫如何？本宫身边的人一个个笨手笨脚的，若是她们有你一半聪明伶俐，本宫也就省了不少心。”
雪莹一脸惶恐，垂下头道：“沐贵人谬赞了，雪莹何德何能入得了沐贵人的眼？在雪莹看来，沐贵人身边的暖香姑娘和春晓姑娘才是真的蕙质兰心，冰雪聪明。雪莹愚钝，还是在静萱宫侍候着我家娘娘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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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为我所用
果然不出所料，雪莹这丫头对苏慕言还真是忠心！杜沐雪冷笑道：“雪莹，莫不是本宫不如你家主子位分高又不如你家主子得宠，所以你瞧不上本宫？”
“娘娘言重了，雪莹不敢。一壶不泡二茶，一仆不侍二主，雪莹虽然身份卑微，但是这个道理还是懂得。比雪莹更合沐贵人心意的人一定大有人在，贵人何必让奴婢为难呢？”雪莹仔细斟酌了一番，缓缓道。
杜沐雪向前走了一步，伸手勾起雪莹的下巴，“啧啧”两声，“瞧瞧，这如花似玉的小脸，好好打扮的话跟这宫里的娘娘们不相上下。”
雪莹将头轻轻一转，离开了杜沐雪的手，淡淡道：“沐贵人，有什么话您还是直说吧，我家主子还等着我早点回去呢。”
“雪莹，据本宫所知，你家中有一个长年卧病在床的老母亲，还有一个不久即将要准备入京赶考的哥哥。你哥哥一边数十年如一日的照顾你年迈的母亲，一边从小将你含辛茹苦的拉扯大，可以说这些年如果没有你哥哥，恐怕也便没有你和你的母亲。”杜沐雪轻扬嘴角，继续道：“雪莹，你是个聪明人，应该明白本宫今日找你的目的。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如今既然本宫已经与你家主子走到了这一步，便再没有回头的可能，这宫里的女人无论一开始关系有多好，但是也总会有为了自己的利益拼的你死我活的那一天。所以，本宫需要你为本宫做事，本宫想要你成为本宫的人。至于为什么是你，那是因为第一，你不仅聪明，而且经过本宫的观察，你遇事不慌，沉稳冷静，这正是本宫所欣赏的；第二，你足够的忠诚，因此她对你极其的看重，也正因为如此，她对你毫无防备；第三，如果你答应了本宫的要求，本宫不仅可以派人好生照顾你的母亲，而且也会给你哥哥一个锦绣前程。想必你也知道，你哥哥多年的梦想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够入朝为官，一展抱负，他待你如兄如父，你忍心让他这辈子碌碌无为、没有出息的平庸下去？”
杜沐雪的话，让雪莹的脸色一片惨白，只是片刻的功夫皓齿便将嘴唇咬出了血，握在袖子里的拳头颤抖不已。
雪莹的反映让杜沐雪很是满意，手轻轻拍了拍雪莹的肩膀，笑道：“再有两年你就到了可以放出宫的年纪了，这宫外呵，比这宫里简单自由多了，若是你能够为本宫所用，到时候本宫可以给你一笔钱，你可以过你自己想要的生活，凭着你的相貌再找一个如意郎君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雪莹，若是你不愿意也无碍，本宫从来就不是一个喜欢强人所难的人，也不喜欢让人做心不甘情不愿的事情。”杜沐雪一双凤眸闪过一丝狠厉，缓缓道：“呵呵，只是本宫可不敢保证哪天心情不好了，你母亲会不会突然哪一天病逝，你哥哥会不会突然被冠上了一个买官的罪名，你会不会在临近放出宫的时候犯了什么错误这一辈子就关在了这吃人的地方？再狠点的话，这宫里若是突然死了一个小宫女估计也没有人发现……你说呢，雪莹？”
真是好狠的心！为了对付主子，杜沐雪竟然将自己的身份背景调查的如此透彻，竟然拿着母亲的性命和哥哥的前途来威胁自己，她真是不择手段！自己死了倒是无所谓，可是绝不能让母亲和哥哥有事情！想到将自己抚育长大的哥哥，雪莹眸中模糊一片。可是，主子平日里待自己那么好，自己又怎么能昧着良心做出那等不仁不义之事？哥哥从小教导自己为人要忠善，若是哥哥知道了自己忘恩负义，做出陷害主子的事情，也一定不会原谅自己的！
见雪莹一脸的挣扎，杜沐雪笑道：“这静萱宫这么多人，本宫也并不是非你不可，只不过是本宫觉得跟你投缘，所以便找了你。雪莹，本宫不需要你现在就给出一个答复，你回去好好想想，考虑好了再告诉我。”说罢，便一脸胜券在握的离开了。
雪莹望着杜沐雪离开的背影，恨得无可奈何。
“哎，雪莹姐姐，你泡错茶了，主子喜欢普洱茶的，你怎么泡成红茶啦？”见雪莹刚才将一小把红茶加在茶杯里，璃夏急忙提醒道。
雪莹一愣，立刻便将那手里往茶杯中倒热水的茶壶放下，可是却手忙脚乱的打翻了茶杯，那茶杯里的半杯水烫了一手。
璃夏握住雪莹的手，担心道：“雪莹姐姐，你怎么了？疼不疼？”
雪莹一边咬着牙，一边忍着手上的痛意，道：“不碍事。”
苏慕言也听到了动静，便走过来道：“这是怎么了？这么不小心？手没事吧？”随即对翎烟道：“翎烟，你快去拿一盆冷水过来，还有将烫伤膏也拿来。”
翎烟快步的端着水盆回来，苏慕言将手帕浸湿了，然后小心翼翼的盖在雪莹那红肿一片的手上，关切道：“还好烫的不是很严重，若是一个姑娘家留下了疤痕，这可多不好！”
见伤势好了许多，苏慕言一边仔细的吹着雪莹手上的水泡，一边将烫伤膏抹在烫伤处。
从来都是奴才伺候主子，哪里有主子伺候奴才的？能够跟着这样一个和善体贴，厚待下人的主子，这是多大的福分！雪莹眼里涌出了泪花，感动道：“娘娘……。”
苏慕言以为是自己手上的力气大了，便道：“弄疼你了吗？我也是第一次给人家上药，没把握好力度。”
“不，不疼。娘娘亲自为奴婢上药，奴婢是……是心里感动，所以才……。”雪莹用袖子拭去了眼泪，勉强笑道。
苏慕言摇了摇头，笑道：“你这丫头，回来之后就一副神不守舍、失魂落魄的样子，是不是心里憋着什么事情？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就说出来。”
“没有，奴婢……奴婢只是有点想家了。”雪莹垂下头，因此苏慕言没有看到她闪躲的眼神。
苏慕言想了想，道：“我记得你家中有个身体不好母亲，还有个哥哥正准备上京赶考，你既然想家了，不如回家去看看他们。”
雪莹急忙道：“不行的，娘娘，宫人们每年四月份都有一次回家探亲的机会，如今奴婢回家不符合宫中的规矩。若是让外人知道了，又会小题大做说娘娘枉顾宫中礼法了。”
“那……改天让璃夏去给你支一些银子，你托人带回家给你母亲和哥哥，你母亲常年吃药需要花钱，你哥哥进京赶考也需要不少花费，你在我身边这么久了，这也算我为你做的一点事情。”
雪莹听罢，立刻哭着跪倒在苏慕言脚边，泣不成声道：“娘娘，奴婢不值得，不值得啊……。”
苏慕言笑着将雪莹扶起来，“傻丫头，你和璃夏、翎烟都是我的人，虽说是我的婢女，可是却都跟我妹妹一般，这有什么值得不值得的。”
璃夏和翎烟见状，心里也是一片感动。奴才虽然是奴才，可到底也是个人，即使命比纸薄可也是有尊严的，谁待她们好她们便忠心于谁，因为人心都是相互的。苏慕言今日的这一番言行，更是让几人对她死心塌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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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婢女夏荷
“青羽，这都几天了，熙月宫怎么还没点动静？”颜思芮焦虑不安的在房间内走来走去，喃喃自语道：“这怎么回事呢？那麝香也该发挥效果了呀。”
“娘娘，娘娘！”香菱从门口匆匆跑回来，上气不接下气道：“娘娘，奴婢打听明白了。因为婧妃说那苏合香里掺杂了麝香，所以淑贵妃后来就没有用那熏香。”
颜思芮一听，怒不可遏道：“什么？没有用？！”皇后那意思很是明确，让她这次无论如何也要除掉汪凝月肚子里的孩子，她花费了那么大的心思，买通了内务府的总管这才骗汪凝月的婢女兰芝将那苏合香毫无怀疑的带回熙月宫，可是却没想到竟然又没有得手！
一双眼睛瞪得如铜陵般大小，颜思芮愤恨道：“苏慕言，又是你！为什么每次总是你坏了我的好事！”
“嘭！”心里的恨意无处可泄，视线落到手边的茶几上，颜思芮一把将茶几上的茶壶、茶杯等狠狠的往地上摔去。
香菱见颜思芮发怒了，急忙劝道：“娘娘息怒。”
“哼，息怒？亏你们还在皇后身边待了那么久，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颜思芮心烦气躁，便将一肚子的火发泄到香菱身上，“一群废物，还愣着做什么？事情办砸了还不赶快去帮本宫想法子？”
香菱低头道：“是，奴婢知道了。”
一轮明月挂在天上，撒下皎洁的月光，好像给大地铺上了一层白雾。现在，静静地，一阵秋风打破了夜的寂静。
幽静的小路，又是在如此深夜，连个人影都没有。夏荷提着小竹篮鬼鬼祟祟的一边快步往前走，一边环顾着四周是否有人来。
终于来到了一口枯井面前，夏荷停住了脚步。
只见她从篮子里一一拿出烛火、香炉、一小碟子吃食、一壶酒，还有一叠厚厚的纸钱。
“姐姐，是妹妹没用，不能为你报仇。”夏荷将酒杯中满上酒，然后洒在地上，哽咽道：“今天是你的生辰，我给你带来了你最喜欢吃的芙蓉酥，还有你最爱喝的桂花酿，你尝一尝是不是你喜欢的那个味道。”
“姐姐，我好恨自己无能，每天对着仇人却不能亲手杀了她，这种感觉你知道吗？”夏荷将手中的纸钱一张张的放入燃着的香炉里，自顾自的说着，“从小你我姐妹相依为命，你为了保护我才一直待在裴贵妃宫里，可是却没想到你为她做了那么多事情，最后还是惨遭毒手，姐姐，你死得好惨啊！”
漆黑的夜里，纸钱燃烧的灰烬被风吹起来，飘起星星点点的火光，从远处望去就如鬼火一般骇人。
对着枯井的方向磕了几个响头，夏荷满脸泪痕道：“姐姐，你放心，总有一天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绝对不会让你枉死。”
磕完了头，夏荷擦干眼泪将香炉、碟子等重新收入篮子中，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却发现身后不知何时早已站了两个人。
“奴婢……奴婢见过婧妃娘娘，给娘娘请安。”没想到竟然会碰见苏慕言，于是吓得手里的篮子也没拿住掉到了地上，夏荷大惊失色道。
苏慕言望了一眼枯井的方向，若有所思道：“你是何人，为何深夜在此？”其实对于这个地方，苏慕言是印象深刻的，因为刚入宫不久的某个晚上，她就亲眼看到裴贵妃在这里将一个宫女杀害并且抛尸枯井中，也就是在这里她第一次见到平遥王世子南宫陌。想起南宫陌，他也离京快一个多月了。
夏荷跪在地上，额头的冷汗一滴滴冒了出来，因为紧张所以有些口吃起来，“奴……奴婢……奴婢万春宫的夏荷，因为今日是……是……奴婢姐姐……姐姐的生辰，所以……所以奴婢便在这里焚香纪念……纪念一下她，还……还望娘娘恕罪，不要告诉……告诉其他人。”这宫中有宫中的规矩，任何人都不得私**香烧纸钱来纪念死人，一旦被发现后果很严重。
“你是万春宫的？”苏慕言勾了勾嘴角，缓缓道：“这深更半夜的，你家娘娘知道你这么晚了在这里祭奠你姐姐么？”
一边磕头，夏荷一边惶恐的求饶道：“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啊！求娘娘千万不要告诉我家主子，否则我家主子会打死我的！”如果让裴贵妃知道自己在这里祭奠姐姐，那么她就一定知道自己是春桃的妹妹了，这样的话还如何有机会给姐姐复仇？
苏慕言一脸为难道：“夏荷，虽然你是裴贵妃的人，可是你今日破坏了这宫中的规矩，既然皇上交给本宫协助皇后娘娘掌管六宫的权利，那么本宫只能依法处理，将你交给皇后娘娘处置。只不过……依皇后与你家主子之间的‘情分’，恐怕不会手下留情了。”
不，自己绝对不能死！夏荷一咬牙，抬起头道：“娘娘，只要您帮奴婢瞒下这件事情，奴婢愿意为娘娘赴汤蹈火，万所不辞。”
“哦？本宫这静萱宫里好像不缺人，你一个小小婢女能为本宫做什么呢？”苏慕言饶有兴趣的上下打量着夏荷，不以为然道。
夏荷鼓起勇气，破釜沉舟道：“娘娘，奴婢知道您与我家主子之间早就水火不容，而且我家主子曾多次与沐贵人勾结做出陷害娘娘的事情，娘娘心里也一定在想法子除掉我家主子，所以奴婢愿意助娘娘一臂之力。”
“助本宫一臂之力？本宫不曾在裴贵妃身边见过你，可见你不是她的贴身侍女，你一个不得她信任的婢女，要本宫如何相信你能做到？而且，你是裴贵妃宫里的人，本宫又有什么理由相信你？”苏慕言摇了摇头，不屑道。
“不，娘娘有所不知，奴婢与裴贵妃有血海深仇，奴婢虽然日日伺候在万春宫，其实奴婢无时无刻不在想法设法杀了她，怎奈奴婢无能近不了裴贵妃的身，所以才不能替姐姐报仇。”
苏慕言想起刚才夏荷在枯井便念念有词，便道：“你姐姐？可是半年前死去的春桃？”
听到苏慕言提到姐姐的名字，夏荷眼中又涌出了泪花，一脸悲戚的点头道：“那死去的春桃，正是奴婢的亲生姐姐。”
如果没有记错，春桃死去的那晚，除了害死春桃的裴贵妃等人，现场应该只有自己和南宫陌，那么夏荷是怎么知道春桃死在这里的呢？心里疑惑，便也开口问道：“你是如何得知，春桃是被裴贵妃害死的？春桃在裴贵妃身边伺候多年，裴贵妃又为何害死她？”虽然亲眼看到春桃惨死的全程，但是对于夏荷的身份还是要谨慎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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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如果背叛
“回娘娘，奴婢从小与姐姐相依为命，后来姐妹二人一同入宫，姐姐说裴贵妃心狠手辣不好伺候，所以便让我在后院干粗活，姐姐为了保护我便没有让人知道我们二人是姐妹的事情。”夏荷想起了春桃，心中的悲痛之情更是难以言表，声音也越说越激动，“之前裴贵妃让姐姐去陷害如妃，姐姐没有完成任务，后来裴贵妃又让姐姐在锦妃的燕窝里下药打算除掉锦妃肚子里的孩子，可是没想到又失败了，所以裴贵妃一怒之下便将姐姐杀人灭口了，而且连带着锦妃身边的婢女云儿也一同杀害了。姐姐待在裴贵妃身边这么多年，为她做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情，可是裴贵妃竟然一点多年的主仆情意都不念，就这样狠心的把姐姐杀了，所以奴婢心里实在是怨恨的很，日日恨不得将裴贵妃碎尸万段为姐姐报仇。”
苏慕言点点头，半晌才道：“这件事情你是如何得知的？”
“回娘娘，奴婢虽然平日里是在后院，但是姐姐出事的前几天，交给我一封信，说是我在三天后如果见不到她就将信打开。可能姐姐那个时候就已经知道自己凶多吉少了，所以才提前写好了信给我。”
苏慕言眸光微动，问道：“你姐姐心中可有交代你什么？”
“姐姐告诉我，她在宫里藏了一些私房钱，让我找个机会拿着钱逃出宫去，不要再回来。”夏荷抬起袖子抹了抹眼泪，又继续道：“姐姐生前与百合姐姐交好，所以姐姐她出事后，百合姐姐不忍心看我难过便将姐姐的死因告诉了我。”
轻叹一声，苏慕言道：“既然你姐姐让你离开宫里，为何你不按照你姐姐的吩咐离开这里？”
夏荷眼中满是对裴贵妃的恨意，咬牙切齿道：“姐姐死的这样惨，奴婢又怎么能为了自己的安危就这样逃出去？奴婢因为心里不甘心，所以才执意留在宫里打算找个机会为姐姐报仇。”
今晚睡不着，所以才带着雪莹到处走走，可是却看到这个宫女一路偷偷摸摸的行踪可疑，所以便跟了上来，没想到竟然真的是春桃的妹妹。
苏慕言缓缓道：“夏荷，虽然本宫理解你对春桃的姐妹情意，只是裴贵妃手段毒辣，恐怕你不是她的对手。你不仅不能为你姐姐报仇，而且还很有可能最后搭上自己的性命。”
“娘娘，夏荷不怕死，只要能为姐姐报仇，奴婢死而无憾。”夏荷用力在地上磕头，一脸坚定道：“奴婢不在乎这一条贱命，只求能够让裴贵妃为姐姐的死付出代价。奴婢自知愚昧，没有本事除掉裴贵妃，所以无论娘娘说什么，奴婢都会去做，奴婢愿意一切都听从娘娘的，还望娘娘成全。”
一声声“咚咚”的磕头声，在这个寂静的夜晚是那么的清晰。
苏慕言示意身后的雪莹将夏荷扶起来，道：“既然如此，那么本宫就如你所愿帮你一把。只是，裴贵妃今时今日在这宫中之所以能够屹立不倒，不仅是因为她的种种手段，更是因为裴贵妃有哥哥右将军来做靠山。所以，本宫只能尽力一试，至于结果如何就不敢保证了。”
“奴婢多谢娘娘，不管结果如何，奴婢都要拼死一试。”夏荷一边说着，一边又要作势下跪，只是身子却被雪莹扶住了。
苏慕言点点头，“罢了，夜深了你也回去吧，至于今后你需要做什么，本宫会让雪莹找机会告诉你的。”
“是，奴婢先行告退。”夏荷行了个礼，便挎着篮子离开了。
见夏荷离开，苏慕言道：“雪莹，时候不早了，咱们也回去吧。”
雪莹跟在身后，问道：“娘娘，您觉得刚才这夏荷所说的话可信吗？”
“嗯，春桃的确是裴贵妃害死的，而夏荷看到自己的亲人惨死，想一心报仇却无能为力的这种感情也不似假的，所以我相信她的话。”苏慕言叹气道：“虽然春桃作恶多端，做了不少助纣为虐的事情，她被裴贵妃害死也算是作茧自缚，但是她能有保护夏荷的想法也算是良心未泯，既然夏荷想要为她报仇，那么我有什么理由不帮她呢？况且，帮她也是帮我自己，如果能够借着这件事情可以顺利的除掉裴贵妃，也算是一举两得。”
主子的心思果然是深不可测，雪莹想起了昨日从浣衣局回来的路上被杜沐雪拦住的事情，心里又是极其的矛盾煎熬，终究还是试探道：“主子，如果……如果您最亲信的人背叛了您，您会如何？”
苏慕言想了想，开口道：“既然是我所信任的人，那么就一定不会背叛我；既然是背叛我的人，那么就不值得我信任。”
雪莹的脸色有些微白，继续问道：“那……如果主子信任的人是迫不得已才背叛了您呢？”
“无论是有什么苦衷，这都不应该是背叛的理由。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很是脆弱，一旦建立起来的信任被毁了，那么之后再怎么弥补都不可能再恢复到当初完好无损的样子。我是一个心理很容易留下阴影的人，所以我不会原谅背叛过我的人。”苏慕言一字一句，就像是一块块的石头不断的积累在雪莹的胸口，然后越压越重。
是啊，莫说是主子不能接受，就连自己也无法接受最信任的人背叛了自己，如果自己真的受杜沐雪所迫做出了背叛主子的事情，哪里还有脸去奢求主子的原谅？
二人继续往静萱宫的方向走着，意识到身后的雪莹突然沉默了，苏慕言笑道：“怎么了不说话了？这两天总是感觉你怪怪的，可是又说不出来哪里奇怪。”
“让娘娘担心了，奴婢真的没事。”雪莹不知道如何回答，更不敢将心中的纠结告诉苏慕言，所以心情很是沉重。
苏慕言一边往前走，一边说道：“嗯，没事就好。钱既然已经派人送去了家中，那么就不要再担心你母亲和哥哥了，他们一定会好好照顾自己的。所以，同时你也要照顾好自己才能让他们安心。”
自己在宫里每个月的俸禄最多的时候也就是几两银子，昨日主子竟然让璃夏支了一百两银子给自己，这对她来说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但是主子却丝毫没有犹豫的一下子给了这么多。这样好的主子，自己怎么能够做出陷害她的事情？可是，母亲和哥哥该怎么办？罢了，走一步算一步，只要杜沐雪还没有下手，总能想出个法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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