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凰图-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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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主子冰雪聪明，如果自己再瞒下去恐怕也瞒不住了。翎烟放下手里的茶盘，跪下哽咽道：“主子，都是翎烟不好，翎烟没有保护好璃夏。璃夏她……她被颜贵人杖毙了！”

　　　　“什么？杖毙了？”苏慕言一听，手一颤不小心将旁边的茶杯推到了地上，顿时滚烫的茶水溅到了苏慕言的衣角上。

　　　　翎烟立刻站起来着急问道：“主子，您没被烫到吧？”

　　　　苏慕言摇了摇头，闭上眼睛死死的咬着嘴唇，脸上的泪水被窗外刮进来的风吹干了之后，过了好久才道：“璃夏……她葬在哪里？”

　　　　翎烟扶住苏慕言站立不稳的身子，低声道：“当时主子您高烧不退，奴婢便和璃夏去凤鸾宫打算求皇后娘娘为您找太医，可是还没进去就在门口被颜贵人给拦住了，颜贵人故意刁难奴婢，并出手打了璃夏，璃夏因为一时心急就犯了规矩出口惹怒了颜贵人，所以颜贵人一怒之下就……”。翎烟一边说着，眼泪又掉了下来，“奴婢醒来的时候，云太医已经将璃夏给埋在了后山。”

　　　　似乎身体上冷了，心就不会冷了。不知迎着窗口吹着冷风坐了有多久，直到身子有些麻了，苏慕言才开口道：“翎烟，陪我去后山走走。”

　　　　翎烟明白主子一定是想要去看望璃夏，便从柜子里拿了一件披风披在苏慕言身上，然后二人便往后山走去。

　　　　不得不说，云若初真的是个有心人。后山一直都是没有人来的地方，虽然荒凉可是却安静。一棵松树下，立着一个小小的石碑，上面刻着“璃夏”二字。坟前摆满了香烛菊花，水果点心。周围没有一根杂草，干净的很。

　　　　苏慕言蹲***子轻轻抚摸着璃夏的石碑，轻轻道：“璃夏，你这个傻姑娘。平日里心直口快就罢了，怎么在外人面前还是那么冲动呢？”脑海里想起璃夏曾经与雪球在一起欢笑嬉闹的日子来，她的纯真笑脸依旧是那么的生动活泼，这样一个单纯烂漫、胸无城府的姑娘，怎么就这样走了呢？

　　　　坐在石碑旁边苏慕言不知道对着璃夏的坟喃喃自语了多久，翎烟瞧着天色渐渐暗下来了，怕苏慕言再着了凉，便提醒道：“主子，不早了，咱们还是回去吧。”

　　　　苏慕言又摸了摸璃夏的石碑，哀痛不舍道：“璃夏，我改天再来看你。”

　　　　待苏慕言和翎烟回到静萱宫，发现内殿里站着一个人影。

　　　　南宫凌一回头看到门口进来的苏慕言，便直接扑了上去，将苏慕言紧紧抱在怀里，声音里是满满的紧张：“你去哪里了？”

　　　　翎烟知趣的退了出去，悄悄将门带上了。

　　　　苏慕言眸子动了动，迟疑了片刻才伸出手环抱住面前这个男人，轻声道：“我去后山走了走。”

　　　　南宫凌抱着苏慕言又瘦了一圈的身子，眼圈有些微红，脸埋在苏慕言的发间用力的贪婪着闻着她身上的味道，重重的吐出几个字：“对不起，朕让你受委屈了。”

　　　　对不起……听到这三个字，苏慕言不知为何心里有种莫名的难过，其实她最不喜欢的话就是“对不起”，一旦说了这几个字，就说明是因为一定有了亏欠……可是，一个九五之尊的帝王竟然放***子来对一个微不足道的妃子说这“对不起”……

　　　　努力扯了扯嘴角，苏慕言闭上眼睛缓缓道：“没关系……皇上，臣妾无碍。”

　　　　听到这句话，南宫凌心也跟着疼起来，抱着苏慕言的手更加用力了，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只是两个人拥抱的再紧，也看不到彼此的表情，所以南宫凌不会看到苏慕言此刻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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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女债父还

　　　　静萱宫内，苏慕言笑着将茶递到杜太医手边，虽然面上是如沐春风一般可却令人感受不到丝毫的暖意，“杜太医，自从本宫入宫以来，便得到杜太医不少照顾，虽然月姐姐最后还是撒手人寰了，可小产的时候也毕竟费了杜太医不少心力，所以这杯茶就当是本宫敬你。”

　　　　在听闻皇上将婧妃放出来的消息那一刻，杜太医便明白依着婧妃的聪明机智用不了多久一定会查到自己身上，单单是给淑贵妃服用的药里就有问题，而那药是自己开的药方，虽说药方没有任何不妥，可是那药毕竟是杜沐雪下的……当翎烟去太医院请杜太医的时候，杜太医这一路上便抱着一种视死如归的心态前往静萱宫……

　　　　杜太医并没有接过苏慕言手中的茶，而是起身跪在地上磕头道：“娘娘，淑贵妃的死微臣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微臣愿意以死谢罪！”

　　　　苏慕言一脸深意的望着杜太医，目光似是悲悯似是清冷，缓缓开口道：“杜太医，本宫虽入宫还不到一年，但是也听闻过杜太医是宫中资历最深，最有良心的太医。只是……本宫不敢相信，会在杜太医的药里发现附子粉末。附子对于产妇来说意味着什么，恐怕杜太医比任何人都清楚不过了。”

　　　　杜太医脸上是沉重之色，又重重的在地上磕了一个头，“娘娘，一切都是微臣的错，微臣心甘情愿的听从娘娘和皇上的发落！”

　　　　苏慕言冷哼一声，站起身来逼近杜太医：“好一个父女情深！杜太医，你可知道我母亲进宫的半路上被一个宫女给拦住了，而那个宫女就是踏雪宫的人，她借着将我母亲撞到的功夫在福袋里放入了麝香和红花粉末，这才导致了月姐姐小产。”顿了顿，语气更加的冷厉，眸子里闪过浓浓恨意：“不仅如此，这宫女还在兰芝给月姐姐熬的药里动了手脚，所以月姐姐最后血崩而死！”

　　　　望了一眼面如死灰的杜太医，苏慕言一字一句道：“杜太医医德双馨，可是为何却生出了如此心地歹毒的女儿？！”

　　　　杜太医老泪纵横，颤抖着身子道：“婧妃娘娘，养不教、父之过。微臣没有教导好沐雪，求娘娘看在微臣的面子上和沐雪现在有了皇上的孩子的份上，放过她一次，微臣愿意用自己的命来赎罪！”

　　　　“放过她？杜太医，要知道，月姐姐当时也是一样怀着身子的，而且那孩子已经四个月了！”苏慕言愤怒的一甩衣袖，“杜沐雪在对月姐姐动手之前，怎么没有想着那也是一尸两命？”

　　　　听到苏慕言的话，杜太医愧疚的说不出话来。

　　　　苏慕言坐回椅子，幽幽道：“杜太医既然要赎罪，那么本宫可以给杜太医指一条明路，就是不知道杜太医愿意不愿意了。”

　　　　杜太医一愣，抬头道：“只要娘娘不将沐雪做的事情告诉皇上，那么无论什么事情微臣都愿意去做。”

　　　　“呵，哪怕是去死？”苏慕言勾了勾唇角，笑的意味深长。

　　　　杜太医苦笑道：“微臣不怕死，既然是沐雪做错了事，那么作为父亲有责任去替她承担。”

　　　　苏慕言摆摆手，不紧不慢道：“本宫跟你开玩笑呢？杜太医医术高明，是宫中难得的太医，本宫怎么会让你去死呢？”

　　　　杜太医很是不解，问道：“那……娘娘的意思是？”

　　　　苏慕言收起了笑意，面色清冷道：“既然沐贵人害的月姐姐一尸两命，那么看在杜太医如此的舐犊情深份上，本宫就……只要她肚子里孩子的命就好！”

　　　　“什么？！”杜太医听罢，顿时浑身颤抖、面无血色，好不容易才吃力道：“你……婧妃娘娘，你好狠……微臣是沐雪的父亲，怎么能够……怎么能够……。”

　　　　“杜太医，你竟然说本宫狠？本宫这样做只是以牙还牙罢了，与沐贵人做的那些伤天害理之事比起来，还差远了！”呷了一口茶，苏慕言又笑道：“既然杜太医下不去手，那么本宫可以找别的人，不过……本宫可不敢保证若是别人动手的话，会不会是一尸两命！”

　　　　苏慕言的话让杜太医一下子瘫软在地上，脸上痛苦煎熬的表情溢于言表。

　　　　吹了吹并不烫的茶水，苏慕言缓缓道：“既然杜太医还没想好，那么本宫就给你一晚上的时间来好好考虑考虑，明个给本宫个回复就成。”

　　　　将茶杯往桌子上重重一放，冷声道：“翎烟，送客！”

　　　　翎烟上前一步对杜太医往门口的方向拱手道：“杜太医，请。”

　　　　“微臣……微臣告退。”杜太医艰难的站起身子来，脚步不稳的往门外走去。

　　　　望着杜太医蹒跚的背影，苏慕言心绪起伏不定。自己也不想用这样的方式来逼杜太医，只是杜沐雪这次对月姐姐痛下狠手，让她真的忍不下去了。杜沐雪不仅是害死了月姐姐和她肚子里未出世的孩子，还有雪莹……

　　　　杜沐雪当时不是利用雪莹的母亲和哥哥来威胁雪莹来除掉自己吗？可是雪莹却为了保护自己而选择了自杀，杜太医现在的煎熬和痛苦，雪莹当时也一样在承受着。如果今天苏慕言对杜太医和杜沐雪有丝毫的同情心，那么就对雪莹太不公平了，因为当时又有谁来同情过雪莹？虽然这件事情并不是杜太医的错，可是女债父还也是一样的！

　　　　眼里的恨意如汹涌波涛一般，不是怀了孩子吗？那么就让杜沐雪亲自尝试一下自己的亲生骨肉被亲人所杀害的滋味！勾了勾嘴角，苏慕言道：“沐贵人既然怀孕了，那么咱们理应也准备点薄礼去探望一下才对。翎烟，你去我首饰盒里看看有什么东西可以作为礼物的。”

　　　　翎烟点点头，于是仔细的在梳妆台上的首饰盒里挑了一条紫白水晶珠手链，然后走到苏慕言身边问道：“主子，这手链如何？”

　　　　苏慕言抬眼随意瞧了瞧，懒懒道：“就这条吧。”说罢，二人便往踏雪宫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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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其乐无穷

　　　　杜沐雪正舒适的眯着眼睛躺在软塌上小憩，这时，暖香突然进来禀报道：“主子，婧妃娘娘来了。”

　　　　“你说什么？”杜沐雪听到暖香的话一惊，眼睛猛然的睁开，不敢置信道：“她不是在大牢里吗？怎么会出来了？太后她……。”

　　　　知道杜沐雪要问什么，暖香道：“平遥王世子突然回来了，是他说服了太后将婧妃放出来，太后她老人家也默许了。”

　　　　还未等杜沐雪继续追问，苏慕言的身影已经踏入了房间：“怎么着，沐贵人听到本宫来了，也不行礼吗？还是说，怀了身子就忘了礼数了？”

　　　　悠悠的走到椅子处，苏慕言举止优雅的坐下，冷眼望着还愣在软塌上的杜沐雪。

　　　　此时的杜沐雪还处在震惊中，太后怨恨苏慕言不是一天两天了，怎么会把她放出来？

　　　　暖香见杜沐雪还在发愣，用胳膊轻轻推了一下杜沐雪，小声提醒道：“主子，主子！”

　　　　杜沐雪抬起头看着坐在对面的苏慕言，咬着嘴唇不甘心的从软塌上下来，敷衍的福了福身子，含糊道：“臣妾给婧妃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苏慕言并没有立刻让杜沐雪平身，而是拿起桌子旁的茶杯，瞅了一眼杯子里的茶，皱了皱眉道：“这茶这么难喝，也亏你家主子能喝的下去？暖香，你去给本宫泡一杯龙井吧！”

　　　　暖香担心的看着跪在软塌旁边的杜沐雪一眼，然后迟疑了片刻，便快步去给苏慕言准备茶水去了。

　　　　苏慕言视线落在杜沐雪身上，幽幽道：“杜沐雪，淑贵妃是你害死的，对吧？”

　　　　杜沐雪面上闪过一丝惶恐，眼睛移向别处，勉强镇定道：“婧妃，你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想法呢？你在跟我说笑话吧？”

　　　　“如果不是，你为什么不敢正视我？”苏慕言站起身来，一步步逼近杜沐雪，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让杜沐雪感到头顶上一阵的压抑。

　　　　“我……。”杜沐雪张了张嘴，可是却语无伦次。本以为这次可以将苏慕言彻底除掉，可是没想到半路竟然会杀出个南宫陌，现在苏慕言被放出来了，那么她一定不会放过自己的！

　　　　苏慕言一字一句道：“附子粉，能致产妇于死地。想必，你比我更清楚吧？”冷笑一声，又继续道：“还有，那个眉角处长了一个痦子的叫做碧儿的婢女，也是你派她在我母亲的福袋里做了手脚吧？”

　　　　杜沐雪眼神闪躲，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我不认识什么叫做碧儿的宫女，而且我踏雪宫也没有宫女叫做碧儿的。”

　　　　苏慕言无奈的摇摇头，叹道：“沐贵人，你不要以为本宫什么都不知道。平遥王世子刚找到碧儿的第二天，碧儿的尸体就被人发现在宫外的荒郊野岭里，你说，这是不是也太巧合了？”伸手在杜沐雪微白的脸上狠狠拍了几下，直到苏慕言细长的护甲尖端在杜沐雪的脸上刮出了几条血痕，才满意笑道：“就算是碧儿死了，也不要以为大家都是傻子，这次你陷害本宫的事情，再加上以前的恩恩怨怨，本宫会一点一点跟你将利息讨回来。咱们不急，来日方长。”

　　　　这时，暖香端着茶胆战心惊的走进来，看到杜沐雪脸上的刮痕，吓了一跳，将茶盘放在桌子上，立刻跑到杜沐雪身边问道：“主子，您没事吧？”

　　　　见杜沐雪从苏慕言进门到现在还一直跪着呢，便一脸担心对苏慕言道：“婧妃娘娘，我家主子现在怀了身子，还请娘娘先让我家主子起来，毕竟这地上太凉了，我家主子身子弱，跪在地上这么久万一小皇子有什么意外就不好了。”

　　　　听到暖香的话，苏慕言“噗哧”一笑，嘴里的茶水喷了杜沐雪一脸。看到杜沐雪因愤怒而发青的脸时笑的更明媚了，接过翎烟递过来的丝帕，擦了擦嘴道：“真不好意思，刚才本宫听到了一个笑话。暖香，你刚才说你家主子身子弱？本宫没有听错吧？你家主子上次挨了本宫三十大板子这肚子里的孩子都没事，你这丫头还说你家主子身子弱？真是好笑，这要是弱女子十板子下去就晕过去了，你家主子可是扛了三十板子呢。况且，你家主子这才怀了两个月，你又如何知道她怀的一定是个皇子？难不成你家老爷是神医，连你一个丫鬟也沾了仙气？”

　　　　苏慕言的话让杜沐雪气得有些喘不过气来，想开口反驳却发现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能青白着脸伸手指着苏慕言，“你……你……”。

　　　　暖香见状，急忙拍着杜沐雪的胸口，劝解道：“主子您别激动，动了胎气就坏了，别生气，别生气。”

　　　　苏慕言笑道：“对了，本宫今日看望沐贵人，特意带来了礼物。”然后转头对身后的翎烟吩咐道：“翎烟，将礼物拿给沐贵人。”

　　　　翎烟将手里的锦盒递到暖香手里道：“沐贵人，这紫白水晶珠手链是我家娘娘的心意，娘娘请收下。”

　　　　暖香犹豫的望了杜沐雪一下，没敢收下。

　　　　翎烟一本正经道：”沐贵人，这手链是皇上以前赏赐给咱们婧妃娘娘的，所以一定是高端大气上档次的稀罕物事；也不是那些可以掺杂害人东西的吃食，并且太医也检查过，安全的很，所以娘娘大可放心收下。“

　　　　见暖香替杜沐雪收下了，苏慕言又尝了一下杯子里的茶，“啧啧”道：“翎烟，这别的宫里的茶就是没有咱们自己的好喝。行了，既然沐贵人身子弱，那么咱们也体谅一下，先让沐贵人起来吧。”

　　　　地上冰凉阴冷，跪了那么久杜沐雪的膝盖很疼，腿也有些发麻，幸好有暖香扶着，狠狠的瞪了苏慕言一眼便脸色不好的坐下了。

　　　　苏慕言直直的盯着杜沐雪还不明显的小腹，缓缓道：“沐贵人，你说本宫上次那三十大板怎么没把你这孩子打掉呢？”

　　　　杜沐雪一听，颤抖着声音道：“婧妃，你……你竟然如此毒辣想要害死我肚子里的孩子，我一定要告诉皇上去！”

　　　　“没听说过一句话吗？‘与人的，其乐无穷’，本宫现在是深有体会。”苏慕言摆摆手，懒懒道：“你放心，我不会这么急不可耐的就对你下手，你欠下的那些债，我会让你慢慢还。”站起身来，理了一下衣袍，淡淡道：“翎烟，时间也不早了，咱们回去吧，可别让皇上久等了。”

　　　　翎烟瞧着杜沐雪不甘心却只能憋屈的表情开心道：“是。”

　　　　在经过杜沐雪身边的那一刻，苏慕言低***子又嘱咐道：“沐贵人，既然你现在怀了孩子，那么就好好安胎，别再出什么幺蛾子，也算给你未出世的孩子积点德了。若是你还是不死心想玩什么手段，那么本宫不介意把你上次欠下的二十大板给你补上，只不过就不敢保证你下次是不是有这么好运气能保住你肚子里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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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难言之隐

　　　　苏慕言前脚刚走没多久，裴贵妃便后脚来到了踏雪宫。一进门便看到杜沐雪脸色铁青，便笑道：“哎呦，妹妹，这是谁这么大胆子惹你生气了？”

　　　　杜沐雪看到来人是裴贵妃，便皮笑肉不笑道：“姐姐来了？”

　　　　裴贵妃自从杜沐雪怀孕之后便主动上门的次数多了起来，瞧着杜沐雪脸色不好，问道：“何事生了这么大的气？”

　　　　暖香一边给裴贵妃上茶，一边道：“回娘娘，刚才婧妃娘娘过来了，主子是被她气到了。”

　　　　裴贵妃吹了吹滚烫的茶，不紧不慢道：“我前两天听到皇上把她放出来了，就猜着她会来找你，没想到今天就过来了。”说罢，便尝了一口茶，问道：“她过来都说什么了？”

　　　　杜沐雪愤恨道：“还能说什么？汪凝月的死她已经知道是我做的了，连碧儿给汪凝月下药的事情她都知道了，这次再加上以前的恩怨，她说会好好跟我算账，警告我不要再耍手段。”

　　　　裴贵妃若有所思道：“就算是她放出来了，嫌疑一样没洗清，你如今有了身孕这就是有了跟她斗下去的资本。一旦生下了皇子，还怕斗不赢她吗？”

　　　　杜沐雪如今已经对苏慕言恨之入骨了，想着她今天如此的羞辱自己，更加咬牙切齿道：“从她入宫到现在，皇上的一颗心都在她身上，我现在才怀孕两个月，都不知道这一胎是男是女，如果真的生下了女孩，以后怎么跟她斗？”

　　　　裴贵妃摇头笑的意味深长，“妹妹，你想多了，就算是女孩又如何？一样可以跟她争到底！”

　　　　杜沐雪担忧道：“母以子贵，况且皇上现在对我越来越冷淡，我害怕今后没有机会再侍寝。不能侍寝，就更没有机会怀上男胎。”

　　　　裴贵妃手轻轻一下下的叩着桌子，缓缓道：“这个孩子不管现在是男是女，但他最后一定是个男胎。”

　　　　见杜沐雪疑惑的望着自己，裴贵妃朱唇轻启，低声道：“狸猫换太子。”

　　　　听了裴贵妃的话，杜沐雪心情瞬间好起来了。裴贵妃说的对，只要自己安稳的生下这孩子，就算是女孩又如何？只要用点手段，在这宫里女孩也能变男孩！

　　　　与此同时，收到苏慕言被放出来的消息的如妃和颜思芮第一时间来到了皇后的凤鸾宫里。

　　　　“皇后姐姐，那贱人竟然出来了？”颜思芮一脸的不可思议和不爽，“她为什么每次都这么好运？”

　　　　如妃也道：“这婧妃出来也两天了，也不见她来跟皇后姐姐请安，啧啧，真是狂傲到极点了。”

　　　　皇后冷笑道：“哼，从她怀了身子的时候皇上便下了旨意可以免去每日的礼节，请安对她来说还不是看她的心情？”

　　　　颜思芮眼珠子一转，道：“这次虽然那边的计谋不错，可还是失算了。依着婧妃的性子，一定回过头来还击的。”

　　　　皇后勾了勾唇角，“还击不是更好？沐贵人有了身孕，这二人要是动起手来，无论是谁败了对咱们都是有利无弊的。”

　　　　如妃点头道：“对，反正这次陷害婧妃入狱的是沐贵人和裴妃，所以就算婧妃要报复也不会扯到咱们身上去的，咱们就静静的围观就好。”

　　　　自从苏慕言重新回到了静萱宫，南宫凌便将奏折全部搬到了静萱宫，这样不仅可以一边批阅奏折，还可以一边陪着苏慕言，否则御书房和静萱宫两边跑浪费时间，况且天越来越冷了，这样总是来回折腾也不是事。

　　　　南宫凌坐在桌案前看折子，苏慕言倚在软塌上看纳兰性德的词集《饮水词》。房间里安静的很，南宫凌不时笔下写着，不时抬头往苏慕言方向看几眼。此情此景很是温馨，就如寻常百姓夫妻一般，竟未令人觉得于宫规君臣有碍。

　　　　这时，康福海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皇上，老奴有事要报。”

　　　　南宫凌沉声道：“进来吧！”

　　　　因为这房间是苏慕言的内殿，毕竟不是御书房或者皇上的常春殿，所以康福海一直都在外面侍候着。

　　　　康福海进来之后行了个礼，道：“皇上，杜太医死了。”

　　　　南宫凌一愣，问道：“死了？怎么死的？前几日给太后看病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

　　　　“回皇上，今个早上杜府的管家发现杜太医昨夜在自己的房里上吊自杀了，并且留下了一封书信。”康福海就书信呈给南宫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