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明天变-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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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都走了，大臣们还在这干什么？呼啦啦的跪了下来，齐声呼道：“恭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然后分别起身，缓缓散去。玹忧看了看姜兆玟，不知道什么时候，人已经没了。

　　　　一个早朝，折腾了近一个时辰，已经是上午了。阳光洒在昊江郡的城墙之上，萧羽、叶涵依旧指挥着飞火营，对城外一片狂轰滥炸，炮火所到之处，尽皆糜烂。羽箭散的到处都是，黑烟滚滚，刺鼻的火药味弥漫在空中。

　　　　轰鸣声还在继续，萧羽这是打算倾尽老本了，既然不知道你在那，我就乱炸，不信打不着你。抱着瞎猫碰上死耗子的觉悟，萧羽进行一轮又一轮的轰炸。旁边的吕旌阳脸色很难看，但管也管不住，只能干着急。叶郢献心疼的看着火光喷射的火炮，一阵苦笑。在他看来，这就是瞎整。

　　　　终于，硝烟弥漫的战场上再次重归于平静，火炮不再轰鸣，炮口散出的灰烟，消散在空中。吕旌阳一干人以为这算完事了，其余的几处地方，也没有什么急报，应该可以歇会了。但萧羽明显还没折腾够，接着他下了又一条命令：开城门！祗辰急了，这不就是引狼入室吗。“萧大人您一定要三思啊。”祗辰提醒到。“我知道我在干什么！”萧羽一声大喝，祗辰连退几步，眼巴巴的看着吕旌阳，意思你是太守你得管管那。

　　　　不等吕旌阳说话，萧羽下达了他真正的命令：“金羽殿士兵，全军出击！”吕旌阳目瞪口呆，一言不发，愣愣的看着下去的萧羽的背影。叶郢献也在看，他看到的是萧羽略微颤抖的身影。

　　　　很快，城门大开，明光铠映着太阳光，晃得人睁不开眼睛，萧羽站在军前，高高举剑，大声喊：“尽忠报国，就在今日！杀！！！”一句哈，一共九个字，包含了萧羽此时此刻最为复杂的心情。瞬间，烟尘乱起，明光铠的光芒散射到每个人的眼中，每个人的心里。

　　　　萧羽站在城门前，决寒剑的凛凛寒光在他眼中闪耀。城头上的人很好奇，出去干什么？突然，金属碰撞的声音惊醒了所有人。两只军队，就此短兵相接。对方头戴覆红斗笠，身穿暗黄丝带锁子甲，脚踏白底皂面小布鞋。很快，双方的拼杀进入白热化阶段，满目疮痍，一片狼藉，叫喊声、厮杀声、锵锵声交杂在一起，听不出个个数。残破的甲胄、兵器散落一地。血肉横飞的场面，萧羽冷冷的看着前方，决寒剑一横，突然下令：“鸣金收兵！”接到命令的金羽殿士兵突然全体后撤，敌军不明情况，不敢追，但也不甘心，只好远远尾随。萧羽突然笑了，一切尽在预料之中。萧羽再次登上了城楼，叶涵下令飞火营士兵“开火”瞬间，轰鸣声再起，敌军被炸开了花，火光在敌军中蔓延，火光掩盖之处，血肉横飞。

　　　　京师依然平静，玹忧被叫到了皇帝的书房。这里，皇帝平时办公的地方。一张桌案，一把低椅，前面一个文王鼎。地方比较宽敞，几处书架，玹忧留跪在文王鼎附近。竹梦翎轻松随意的套了件紫色盘领窄袖纹龙大袍、头戴乌纱镶金二龙戏珠翼善冠、腰缠宽松白玉带慵懒的看着玹忧。“朕想和你攀个亲。”竹梦翎突然开口，这一句话可把玹忧吓的不轻。“微臣不敢”玹忧赶紧把头低了下去。“没什么，你说你是珂逸的大弟子。”“是”玹忧低声答道。“他一共几个徒弟？”皇帝陛下不知道怎么想的，问了这么一个问题。“算上臣一共仨。”玹忧想不明白，问啥答啥。“你错了”竹梦翎不知道咋想的说了这么一句话，玹忧很不爽，这还能错？“臣愚笨，请陛下赐教。”玹忧虽然不爽，但也不能明说，只好这么问。“一共四个，还有一个我。”玹忧算是被吓着了，冷汗哗的就下来了，所谓伴君如伴虎，鬼知道皇帝陛下到底想咋样。“臣万死”玹忧拜了下去。皇帝抬眼看了玹忧一下，自顾自的说道：“当初，朕还是太子时，父皇就让朕拜师，珂逸也教了朕几年。这么算来，我出师也有五年了。”“臣不胜荣幸。”皇帝和他是师兄弟，玹忧心里算是乐开了花。

　　　　“你以后私下里就以师兄称朕吧。”竹梦翎突然笑了，温暖的目光凝聚在玹忧身上。“臣…不敢”玹忧很高兴，但直接答应是很没礼貌的。“朕让你怎么称呼就怎么称呼，哪那么多废话。”竹梦翎轻声呵斥。“遵旨，师弟玹忧见过师兄。”“哈哈，这才像样嘛。”竹梦翎似乎很高兴。

　　　　“不知师兄有何事。”玹忧想想不可能就这么大点事，这只是套关系，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朕想让你帮个大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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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新官上任

　　　　“师兄说就事，能办的我会尽力。”玹忧心里还是有些不爽的，说好了是师兄弟，怎么还称“朕”。但人家是皇帝，玹忧也不能怎么样，只有在心里嘀咕一下。“朕想……”玹忧多少看出竹梦翎的纠结，便又说了一句：“师兄弟一场，什么事就说嘛，兄弟君臣，必须帮的嘛。”

　　　　竹梦翎苦笑了一声说：“朕想请你清理一下朝廷。”他“什么？”玹忧顺口问道，忘了礼节。“你没听错，朕也没说错。”“陛下三思啊”玹忧噗通一下跪了下来，伏首不敢多说一句话。“不是让你把朝廷那帮人全杀光，是让你清理几个废物和奸党。”“臣看，那些都是忠义之士，为何要这么做。”玹忧实在不解，这算怎么回事，你是皇帝你老大，一句话的事，何必找人？

　　　　“呵，忠义！真的忠义啊。”这句话明显不是这个意思，玹忧冷汗唰的下来，不敢正眼看竹梦翎。“你看见今天姜兆玟的表现。”竹梦翎突然问了这么一个问题。“看见了”玹忧小声回答。“知道吗，这只是一个缩影，整个文官的缩影。这种事，经常有。”竹梦翎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才发现玹忧跪在下面很久了。“怎么又跪下了，起来。”玹忧这才慢慢起身，回道：“这样不挺好吗，以死劝谏。”“好？你想的倒是好，他们这就是为了名，为了利，不管朕怎么想，他们都会拦上一番。天天在哪喊着先帝，拿先帝压朕！”竹梦翎越说越气，手上青筋暴起，咬牙切齿的说道。

　　　　“陛下息怒”玹忧头一回见到这场面，皇帝说的口水横飞，要吃人模样。“朕要你，就任神宇卫提督，严整朝廷，否则，帝国迟早被他们给毁了。”竹梦翎突然恢复了以往的风姿，淡淡的下旨。“臣遵旨。”玹忧没有再说什么，既然上任了，就着手去干了。“你先下去吧。”“是”玹忧拜行了个礼：“臣告退，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才起身转身退去。“等等，明天早朝朕会钦点你，你明天再正式上任。”“臣明白”玹忧这才出去。

　　　　刚出宫门，就见到了珂梦然。温热的阳光照下来，玹忧摸了摸额头，已经遍布汗珠。回想当时的场景，还是真吓人，皇帝一副要吃人的模样，这要一句话说错了，说不准就被拉出去砍了。“怎么了？”珂梦然关心的道。“没什么，你一会儿就回昊江吧。”玹忧握住了珂梦然的手，轻声说道。“啊，为什么？”珂梦然也反手握住，温馨的场面是不分地点的。“圣上要我办点事，一时半会儿是回不去了，你就先去吧。”“那叶将军的事？”珂梦然有些迟疑，毕竟事还没结果，也不能空手回去。“你去接任一下陆英尊吧。”“啊，有圣旨吗？”“圣上的口谕。”

　　　　珂梦然就这么被忽悠过去了，竹梦翎对这事压根就只字未提，哪来的什么口谕。玹忧想了想，把挂坠交给了珂梦然，叮嘱说：“拿好这个，这是凭证，然后把它还给凌飞。”“嗯”珂梦然点了点头。

　　　　回到临时休息的住处。这是竹梦翎专门在外面划定的住所，一间房子，和不算太宽敞的院子。珂梦然回到屋里，打点了行装，吃了口御膳房送来的饭菜就要出发了。此时已过了正午，天气正炎热的时候，虽然太阳躲在云层里面，但炙热的阳光洒在地面上，整个京师，被裹在一片闷热之中。玹忧拉着珂梦然的手，走到了城门口。来来往往的人群，没人注意这恩爱的看似情侣又不是情侣的二人。“小心点，一路应该挺危险的。”

　　　　玹忧关心的嘱咐道。其实也不用太怎么嘱咐，珂梦然不小的人了，这点还是知道的。“你就不能盼我点好？”珂梦然温暖的笑着，浅浅的酒窝浮现在莹润的脸庞上。玹忧一言未发，一把搂住了珂梦然，黑色的眼眸中泪水在打转。“到了，有事直接给我飞鸽传书。”玹忧缓缓的道，话语中流露出多少不舍，又含着多少深情。“嗯”珂梦然短短的一个字，或许是幸福，又或许是无奈。相逢多久，再度分离，几分情愫在这儿悄悄绽放。仿佛又回到了几个月前，那一幕同时在二人的心里浮现，珂梦然呼吸有些急促，星眸前出现了滴滴水雾。玹忧低头看了一眼珂梦然，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这一刻，便是永恒。这是他第一次吻她，相思别离之苦，全部倾注到这一瞬间，虽然短暂，在心里，骨子里表示永恒。玹忧猛的松开手，但又有些迟缓，轻声留下了几个字：“去吧。我…爱你”话虽轻，却是平地惊雷，在珂梦然耳边回荡。玹忧倒是潇洒的转身，快步回去了。黑眸的泪珠，终于顺着脸庞滑落下来。珂梦然望着渐行渐远的背影，一抹泪，悄然滑下。

　　　　和这里缠绵场面完全相反的，血腥厮杀的疆场。萧羽就站在城门口，决寒剑似乎成了鬼门关，敢越雷池一步者，死！炮火的轰鸣声成为这场厮杀的背景音乐。血腥味已经弥漫在半空中，炽热的太阳，烘烤着这片大地。喊杀声、锵锵声依旧不断，不过现在看起来，战斗已经到了尾声。

　　　　萧羽重新登上城楼，示意鸣金。激烈厮杀的双方很快分出了界限，这支金羽殿士兵，要说冲锋，一个个都不要命了往前冲。说撤退，那速度也是很快的。转眼间，已经到了城门口。就连叶郢献都是愣了一下。到了城门口也没用，因为城门根本没开。这就没意思了，你说你鸣金，还不开城门，算怎么回事？上回敌军被涮了一把，这回当然的报仇。乌压压的冲上来了，眼看着又是一场血战，城门吱呀呀的开了。当城门开时，金羽殿士兵剁门而入，随后冲出了一支身穿棉甲的部队。大热天的，穿这么厚，也就只有飞火营的那种火器兵了。规划整齐的排列，就等敌军到来。这时敌军似乎已经反应过来，掉头就要跑。可惜，为时已晚。噼里啪啦，一阵白烟闷响，敌军最前面的应声而倒。“嘭嘭嘭……”铁铳的响声还在继续，是不是羽箭射出，夹杂的声音，鸣响的敌军的丧钟。

　　　　玹忧回到了住所，空荡荡的房间，熟悉的人影已经不在了。他失魂的回到床上，呆望着天花板，一动不动。

　　　　一晃，翌日，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奉贤殿外，铜罄声嗡嗡响起。“皇上驾到……”内监那种不男不女的声音传了出去。文武百官分列站齐，玹忧依旧站在中央。“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百官纷纷跪下，叩首行大礼。待一身红衣的竹梦翎坐在龙椅之上，轻喊了一声“众爱卿平身”“谢陛下”竹梦翎看了看玹忧，又看了看低着头的姜兆玟，心中一股无名之火腾然升起。“诸爱卿以为陆英尊一事该如何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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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新来的领导

　　　　“臣以为，陆英尊一事，应查实证据，在做决断。”一名面容苍老，却依旧精神矍铄的文官上前一步。这话倒是有理，到了竹梦翎眼中就变了。等有证据再说，哪天能查实证据？忽然，灵光一闪，似乎想到了什么。“好，就依你。”竹梦翎突然同意了，在文官们看来，这是一个可喜的胜利。不过下一刻，他们就紧张了。

　　　　“玹忧听旨，即日提督神宇卫，查办此案。”竹梦翎的做了个顺水推舟，正愁找不着理由，自己送上门来了。“陛下三思啊。”那老臣幽幽的声音再次响起，竹梦翎很不爽，但也不好说什么，他知道还有下文。“陛下，玹忧一无名之辈，如何堪此大任？况且，高皇帝祖训：内卫不得干政。臣以为，此事应由三司全权处理。”竹梦翎沉默了，这回换了个老祖宗来，还找出那么多唧唧歪歪的理由，说白了就是不行。“玹忧无党！”竹梦翎淡淡的吐出了四个字。这就是理由，“高皇帝祖训，陛下不会违背吧。”“易剪，你什么意思？”易剪面不改色，淡淡的说道：“望陛下三思。”竹梦翎愣愣的看着易剪，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反驳。

　　　　“易大人，高皇帝说过内侍不得干政，陛下不过让神宇卫执行查案，没干政吧。难不成，易大人也是……”一直是旁观者的玹忧说话了，这话明显带着挑衅，蔑视的意味。还玩了一下文字游戏，成功的诬陷了一下朝廷高官，可谓相当成功。玹忧的这一招，还是从萧羽那学来的，萧羽最擅长的就是文字游戏，经常拿这套坑人，久而久之，玹忧也会了。

　　　　易剪转头看向玹忧，不顾竹梦翎的面子，厉声呵斥：“小儿，君臣商议，有你何事？”玹忧没有搭理易剪而是看向竹梦翎，竹梦翎却是微微一笑。玹忧想要回骂，但好歹也得顾及一下皇帝陛下的面子，得到了默许，自然就不会客气了。“易大人，既然你这么说，那在下就好好问问。想我高皇帝，不论公卿贵戚，黎民百姓皆可谏言，大人刚才这话，是不是太不把高皇帝放在眼里了？你口口声声说着祖训，现在有公然无视祖训，你置高皇帝是何地位，你又是何居心？”玹忧大声质问，朝堂之上，鸦雀无声，质问声不绝于耳。“玹忧，在当今圣上面前，如此放肆，你这何异于蔑视皇帝？”易剪斥完玹忧，转头就对竹梦翎道：“陛下，臣请求把玹忧这无礼小儿拿下。”易剪果然是身经百战，对于玹忧，他还没放在眼里。

　　　　竹梦翎看着剑拔弩张的二人，一旁呆若木鸡的文武官员，心中难免有些小激动。“够了，这里是朝堂，不是你俩打架的地方。”激动归激动，面子还是要的，让这俩人在自己眼前动手，还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这种丢人的事可不能干，皇帝的威严何在？“臣万死，陛下息怒。”易剪退了回去，看了看一旁的姜兆玟。自从昨天指名道姓骂过皇帝后他就一直沉默着。“陛下，臣以为不妥。神宇卫查办此案，难免有偏私之处。”竹梦翎很高兴，至今他们没反驳对于玹忧的这个任命，而是谁办案这个问题，那么玹忧就可以顺理成章的上任。毕竟查陆英尊只是个幌子，真正要查的是这帮在地下唧唧歪歪的大臣。“好吧，按你的说法，为防止偏私，此案交由三司处理，神宇卫从旁协助。”竹梦翎又做了个顺水推舟，心中一阵暗喜。

　　　　“玹忧听旨，朕赐你蟒袍一套，正三品文官冠带，提督神宇卫。”竹梦翎亮出了真正目标，下面竟然一言未发，似乎没人在意。“臣接旨，谢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玹忧跪下行礼。“好了，退朝！”竹梦翎喊了一声，起身径自回走。这时文武官员方如梦初醒，“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然后纷纷散去。

　　　　昊江郡，萧羽正悠然的躺在屋里，自从昨天把敌军涮了一把后，一直很消停，萧羽也没有组织什么大战，就连名将叶郢献都什么也没说。一旁叶涵正在地下踱步，眉头紧锁。“哥，你别晃悠了，我还没急你急啥。”萧羽看着瞎转圈的叶涵，不禁嚷嚷道。“玹忧去了三天了，咋还没回来，两个信也没有。”叶涵还是干着急。“你说你是神控师谁信，这点事也让你着急。玹忧是八成回不来了。”萧羽一脸黑线。“为啥？”叶涵惊异的看着萧羽。“要回来早该回来了，估计被圣上留那了。”“怎么说。”叶涵还是不明白。“算了，自己想吧。帮我那拿文房四宝来。”萧羽感觉自己也解释不清，他也不知道，直觉告诉他。“干什么？”“写奏疏。”“啊，来人那，拿文房四宝来。”叶涵一嗓子喊出去。

　　　　退朝后，玹忧领了蟒袍，就去了神宇卫衙门。神宇卫，天灵帝国皇帝的禁卫队机构，还兼职查案，做为皇帝私人多功能机构，可谓威风的紧。神宇卫一共就一千多人，还出没全国各地，都是高手，就玹忧的实力，只是入门级别。但有实力不如有势力，玹忧这样，出任了临时官员。平常，神宇卫最高指挥官是指挥使，下辖指挥同知两人，然后是十二个营，每个营也设指挥使。最出名的，要数飞火营。像玹忧这官，都是有特殊情况，皇帝亲自任命的。

　　　　玹忧换了蟒袍，一身斜领敞袖大红袍，上纹缤纷大黄蟒。头戴乌纱平角幞头，脚踏云纹皂面靴，腰束蓝面白玉带，玹忧就这样昂然进了神宇卫衙门，当然手里有一样东西——圣旨！

　　　　这个衙门没什么特别，水墨大画，烫金方匾，一张正椅桌案，左右一套侧椅，坐满了人。都一色的穿着：盘领窄袖大红袍，头戴乌纱帽，只是胸前的补子样不同。玹忧二话不说，圣旨一亮，不必多说什么，坐着的几位领导站齐下跪行礼，口中齐声道：“臣接旨！”玹忧展开圣旨，大声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自即位，权奸当权。如今边境告急，朝廷内已腐蚀日甚。朕近日得亲贤，拜玹忧提督神宇卫，清彻朝廷，原神宇卫各级官员，务必遵其统率，违者立斩！钦此！”“臣接旨”玹忧读完后，将圣旨给几位领导看罢，将圣旨供起，径自坐在正椅之上。看着下面的几位，示意上座，废话不多说：“把陆英尊的资料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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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英雄救美？

　　　　底下的人用一种极为怪异的眼神看着玹忧，似乎是看怪物。玹忧心里古怪，不知道他们在看什么，但这么直接问，貌似也不大礼貌。“怎么还不去？想什么呢？”玹忧当即斥责，有圣旨在那，不听话就收拾你，虽然玹忧实力未必比他们强，但是有竹梦翎这个大老板在那撑腰，那是相当的“猖狂”！“大人，您难道不知道，我们只是协办查案！”下面一名看是高官，胸前补子纹着孔雀，玹忧才知道，这里果然不是一般人，随便一个就是三品文官。看起来，这官员长的俊俏，口齿伶俐，应该是个不好惹的主。他这话说的也很明白，神宇卫只是协办，三司不动，你瞎折腾什么？

　　　　玹忧突然笑了，走下来，笑吟吟的道：“大人贵姓？屈居何职？”那官员也马上作揖回礼道：“哪里，免贵姓王，现任都官部判书。”玹忧惊了一下，都官部，枢谕省下辖官署，掌天下刑名之事，三司之一。都官部最高长官叫尚书，下设知书，判书两职。这位王大人，都官部二把手，果然不一般。玹忧统领的不过是一个神宇卫，他还真动不了。但是如果就此打住，这也实在没面子，以后你这领导怎么干？既然做为神宇卫提督，不能让神宇卫丢这人，当即回敬说：“王大人，我奉陛下之命，有权审理此案，而贵部做为三司之一，陛下似乎没说由贵署单独办理！”又是文字游戏，不过这王大人也不是吃素的，微微笑道：“在下虽然只是都官部判书，但有责任审理此案，在下此次，正是代表都官部与贵署商议此事的。”果然是专业的，驳的玹忧无言以对。“王大人说的在理，在下刚才冒犯了，还望大人见谅。来，大人请上座，在下好与大人了解一下案情。”玹忧不傻，知道怎么回事，和这种人针锋相对注定吃亏。他也想起了竹梦翎托付的任务，这个不过是个幌子。

　　　　北灵附近，虽说这里是帝都，天灵帝国的中心，但这里也有黑暗的一面。这似乎是天灵帝国京师的一道屏障，终年阴风怒号，暗无天日。这里还是一块坟场，给本来就是阴冷的地界添上一层灰色，一层神秘。这里，遥望京城，每日清晨，能看见阳光洒在宫里的一片金碧辉煌，这里——绝龙涧。阴风阵阵，三个人站在涧边，目光俯下，眩晕感油然而生。两男一女，一个身红色大袍，头戴着乌纱帽，高官打扮。旁边站着，身着朴素，不过目空一切的气息环绕附近，高冷的眼神，让人有些厌恶。离他不远，那名女子，单薄的斜领襦裙，散乱的半披着秀发，虽然有些不堪，但仍能看出完美的姿色。“陆英尊，你放小心点，这里是北灵。”女子声音有些沙哑，有些微弱，听着让人可怜。“哈哈，笑话，老夫知道！”陆英尊仰天大笑，蔑视、不屑的声音让霜月感觉一阵委屈。“小娘子，你乖乖从了我吧。”陆衍接着他老爹的话，猥琐而又淫荡的眼神、笑容把他的本性暴露无疑。“你……你们…”霜月快急哭了，花容憔悴。背后银光一闪，纤薄的光翼“卟…”的展开，想要飞过绝龙涧去。陆英尊手在空中往回一拉，霜月柔若无骨的身子被一股巨力硬生生的拽了回来。“啊…”霜月能做的只有惨叫，在这父子面前。他连挣扎的份都没有。

　　　　霜月跌落在地，不敢动弹，剧痛传遍全身，仿佛撕心裂肺。陆衍淫荡的凑上来，霜月看着他，知道这是图谋不轨，不过浑身用不上一丝力气，只能看着他慢慢凑上来的身影。阴瑟的绝龙涧的狂风都有些悲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