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明天变-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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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同归于尽

　　　　陆英尊惊愕，颤抖的说出两个字，彻底亮明了叶郢献的身份。天晖大陆，一定实力很有明的封位念帝，就会被大陆承认，在大陆上有了独属于自己的地位和称号。叶郢献就是当年闻名天下，令整个星魂帝国闻风丧胆的封位念帝，世称“音皇”不过几年后便消失在人们视线里，销声匿迹。就如同人间蒸发般，找不到人，谁也没见过他的面貌。一曲肝肠断，只为佳人情。转眼间，十七年过去了，谁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哪。就在他消失的第二年，天灵帝国枢谕省客务部证明：音皇病逝。大陆上一度引起轩然大波，最终也不了了之。虽然官方证明已死，但却没人信，因为封位念帝早早病逝的几率基本为零。

　　　　“陆英尊，你背主叛亲，枉害忠良，媚上欺下，狗胆包天，今日就算天不杀你，我也要代天杀你！”叶郢献怒目圆睁，大声斥责，非常神圣的替天行道。陆英尊完全愣了，颤抖着，缓缓跪了下来，嘴里不断念叨着：“饶命，饶命，饶命……”曾经权倾天下，不可一世的枢谕省中丞，跪在了边将跟前，不断的乞求饶命，不得不说，应该算是一种讽刺。“你现在知道错了，当初冤杀忠良时你就没想过会有今天？今日我为天下诛尔，泄天下万民之恨！”叶郢献冷笑着，陆英尊的求饶，不过是一种笑料罢了。“我招，我全招！”陆英尊祭出了保命的法宝，叶郢献差点笑出来，没用刑就要招供，可见生命诚可贵。“晚了！”叶郢献大喊一声，金光大盛，万丈光芒在天空上架起金桥，叶郢献没有用琴，手中是一把苗刀，有金箍嵌在漆黑的鞘上，修长略弯的刀身，晃着朝阳的光芒，刃有繁星点缀，轻轻一划，就有割裂空间的咝咝声，不过苗刀出的声，却是天籁之音。“你……你要杀我，就是要杀了天灵！”陆英尊见叶郢献要动手，惊慌之中，情急之下说了这么一句话。叶郢献不管不顾，苗刀横过，但见金光划出，陆英尊直接倒在了地上。

　　　　叶郢献在流光溢彩中，缓缓落下，站在了陆英尊身前，指了指他，对冲出来的金羽殿士兵道：“把他拉进去。”“是”一群士兵，把陆英尊给抬进城了，落下了帖在城墙上的萧羽。叶郢献看了看面无血色的萧羽，摇了摇头道：“来人，把萧羽抬进去。”只有几名士兵出来，把萧羽弄进去。果然萧羽不如陆英尊值钱。那一夜之后，昊江郡再次陷入了诡异的平静。

　　　　昊江郡南，阙洋山。并不算大的一座山，位置也不险要，名声不大，有昊江水流经的一条小溪，景色不错，绿草成荫氤，野芳繁茂，有山有水的。潺潺流水声和鸟鸣成韵，并不高耸的绿树和蓝天相映，世外桃源般的祥和自然。一溜风的身影，身后从着数十名的红色衣服的人，端庄严谨，威风大气。在溪边停下，得以看清，为首那人，头戴乌纱幞头，一身红色飞鱼服，手里拿着雁翎刀，脚踏皂面靴，腰缠宝犀带，面容清冷，高雅悠然。后面也是同样的装束，不过地位明显不如领头那人，分四队站好，一共三十二个人，算上领头的，三十三个。领头的孤傲，腰挂着金牌，上刻着“提绮司”三个字。腰牌上的字，便道出了此人的身份。提绮司隶属神宇卫，负责紧急军事行动，领导是神宇卫四个堂官之一的指挥副使。唯有领导或是无领导奉旨办差的可以挂牌，这个人就是玹忧最先看中的黎梓逍。

　　　　“大人，地下有血迹。”后面有人提醒到。黎梓逍往下一瞧，一些枯叶上面有些血迹，一直向前延，溪边上躺着一具尸体，一身夜行衣，面目全非。“快，上前！”黎梓逍一招手，几步窜上前去。没几步便是一片尸体，有黑衣人，也有红色飞鱼服的神宇卫。黎梓逍上前找了一个尸体，手探了探脖颈，然后起身，啧啧叹道：“中毒而死！”“什么毒这般厉害，竟然没有一点痕迹。”刚说完就有人接着问道，黎梓逍回头看了一眼，没有说话，忽然猛的回头，大喊一声：“全体戒备！”士兵反应很快，散乱的对于瞬间整好，唰唰的抽刀声，明晃晃的雁翎刀发着森然的杀气。本来就是清晨，不知何处冒出些雾气来，白白的雾气很快将他们包裹住，黎梓逍大惊，连忙指挥道：“快，捂住口鼻，有毒！”没等说完，就有一个倒下了，黎梓逍环视四周，雁翎刀一甩，亮光在空中还未消失，一棵树拦腰折断，齐刷刷的刀口，几片落叶飘然而下。黎梓逍站在树桩上，心神一动，四周雾气咝咝消散，黎梓逍趁机叫到：“来者何人，神宇卫也敢拦。”却听有人回道：“哼，拦的就是你们！”忽然，一阵**声一圈黑衣人空翻出来，非常有气势的登场方式，神宇卫的兄弟们却是很淡定，他们也经常这样。不过看来，这身黑衣实在不如飞鱼服拉风，虽然出场方式不错，却是让这身衣服耽误了。黑衣人清一色的陌刀，一人指着黎梓逍道：“你们是来给宇文卓那老家伙殉葬的吧。”黎梓逍冷冷的嘲笑，眼神中带着一种蔑视。“就请你们？”黎梓逍高傲的回一句，极大的鄙视。“怎么样？”黑衣人倒是扰有兴趣的问道。“不怎样！”黎梓逍回了三个字，提刀就动手，身影一转，手起刀落，黑衣人应声倒地。

　　　　领导带头了，自然不用客气，瞬间一片大乱斗。神宇卫是专业的，金属的碰撞声配上刺在肉身上的闷响，并不祥和的音调在这祥和的景色展开，鲜血在空中凝成血雾，而后落下。黎梓逍身影鬼魅间在黑衣人中穿梭，神宇卫作战也很有特点，不是什么单挑，基本是和一个人交过手后，转身去杀另一个人。这种极为坑人的战术。气浪一圈圈的震开，一连串的嘭嘭声。四周的树木尽被折断。在血洒在落叶上，一阵时间过后，黑衣人全军覆没，无一活口。这一战，对于神宇卫来讲很轻松。

　　　　黎梓逍想继续前进，却听一阵簌簌落叶，没等反应过来，“嘭嘭嘭…”铳声突然响起，也找不着方向，只见白烟一片，刺鼻的火药味弥漫在一处。黎梓逍左闪又挡，神宇卫表现的极为淡定，恰有几分闲庭信步的感觉。铳声越来越密，子弹如雨点般打过来，神宇卫渐渐有些招架不住了。几枪就有一名神宇卫倒下。黎梓逍从容指挥着边打边退，却似越打越近，还找不着人。本来没多少人，一打就剩八个，掩护黎梓逍撤退。黎梓逍已经挂彩了，右手臂上连中三枪，算是废了。“快撤，你八个，四个去昊江，四个回京，快撤！”黎梓逍眼看着倒下的尸体，对身旁的八个人嘱托道。黎梓逍已然是想以死明志，他想起了玹忧送行时期盼，信任的眼神，虽然他不知道这个比他小很多的少年凭什么这么信任他，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愿意跟着他。玹忧送行时的一句话突然萦绕在耳边：“此行势必找到宇文卓老将军的部队，回来我亲自给你接风洗尘！”想着想着，黎梓逍眼角湿润了，他忍着胳膊上锥心的痛，让八个人走。“不，我们和大人在一起！”听这话，黎梓逍突然大吼道：“赶紧走，这是命令，你们是想陷我于不仁不义的境地吗？”八个人被他这一句话震住了，可以看出的是，斥责后面是关心，是难以名状的关心。八个人狠狠的点了点头，眼角噙着泪，留下了一句：“大人，保重！”一步步走开了。

　　　　黎梓逍看着他们若隐若现的身影，在枪林弹雨中穿梭，直至看不见背影，他才放心。他强行站起来，雁翎刀一横，喝道：“以死全名，忠君报国！”嘶哑的声音，将铁铳都震退了，一时间，寂静无比。黎梓逍环望四周，用雁翎刀在天空中划出一个大字“忠”诡异的是，这个字竟然慢慢显形，血红色的大字，在空中一点点放大，终于“嘭！”惊天动地的一声，刹那间烟尘四起，四处尽皆糜烂，血肉横飞的场面，铁铳被炸的粉碎。烟尘掩住了阳光，四周一片混沌。黎梓逍听见清脆的一声，雁翎刀断了，他冷笑了一声，将断刀插进了土中。最后的几声铳响，无一例外打在了黎梓逍的身上，他笑了，似乎看到了什么。“大人，陛下……臣……”他喃喃几声，只有出气，没了进气，随后，脑袋一横，溘然长逝。

　　　　四周烟尘落定后，一片迷乱和沉寂中。几片枯叶，轻轻落下，上面还染着血，凝并不清晰的一个字——忠！至少证明他做到了。落叶飘然而下，落在了黎梓逍还未冰冷的尸体上。微风习习，还没折断的树木上的枯叶簌簌落下，短暂的落叶雨，盖住了黎梓逍的尸体，算是他曾经幻想过的马革裹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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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皇帝的愤怒

　　　　晨初，雾气还没散。玹忧坐在神宇卫衙门的的正椅上，打着瞌睡。“报，大人。”一守卫快步走过来。“嗯，什么事？”玹忧猛的抬起头，揉了揉眼睛。“大人，有三个人回来了。”“哦，快让进来。”玹忧打理打理蟒袍，戴好了平角幞头，端正了一下身子。刚刚清醒，就看见三名红色脏破的飞鱼服，头戴折上巾，面色昏黄，上气不接下气的进来了。二话不说，噗通跪在地下，其中一个哽咽道：“大人……大人…”眼角有明显的泪痕，这几个大男人，还是神宇卫的人，竟然这样，说出去得多丢人。玹忧惊诧的看着三人，暗暗想到：“这是什么打击，让他们成这样？”

　　　　“说吧，怎么了？”玹忧有些强装镇定，询问道。“大人…黎大人他…他…”他们已经泪流满面，断断续续的小声说道。“到底怎么了？”玹忧有些生气，唧唧歪歪的算什么样子？不够丢人的。几人抬头无辜的看了一眼玹忧，抽了一下鼻涕道：“黎…黎大人他见背了。”玹忧没有出声，三人小声的一句话却是晴天霹雳，在场众人无不惊愕，半天没有缓过神来。所谓见背，天灵帝国习惯：天子死称崩、王公大臣死称薨、中低级官员起称作苦、武官死称见背、士也就是读书人死称不禄、士兵死称卒、庶人死或称死或曰故。

　　　　整个神宇卫衙门一片寂静，诡异沉重的气氛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所有人都想不到是这么一个消息。李翊嵘最先反应过来，追问道：“怎么回事，快说！”李翊嵘几乎是喊出来的，三人颤颤巍巍道：“我们奉命去找宇文卓老将军，结果半路遇到埋伏，我们冲了出来，结果被突然出现的火器打散了。三十二个人只剩下八个，黎大人让我们分别回来和去昊江，他自己见背了，我们回来时也卒一个。”他们说完时已经泪满衣襟，李翊嵘也愣了，久久没说话。玹忧红了眼睛，攥紧了拳头，猛的一敲桌子，吼出来声：“给我查！掘地三尺也要给我找出来埋伏的人。”“是，属下这就去。”李翊嵘二话没说，很干脆。“不，不用你去，你和我见圣上。让刘烨去。”说完，转头就走出去了。李翊嵘没说话就跟了上去。

　　　　这个时候，大概都上完早朝了，大概都回各衙门办公去了。玹忧直奔皇帝寝宫去了。刚到门口，就有个内监挡住，面面的声音道：“大人，也得等小的通报一声啊。”玹忧干脆没管那些事，对那内监一顿数落：“你这是干什么？我有大事要见圣上，耽误了大事，砍你脑袋砍我脑袋？”内监抹了一把脸道：“当然是砍小的，但太祖爷的规矩，小的也不能破啊，大人您稍等。”内监说完，也不管那看上去要吃人的玹忧，扭头就走。李翊嵘也是看呆了，他没见过玹忧这样，看起来有些淡定，端庄的玹忧会是这个样子。

　　　　不一会儿，内监推门露出个脑袋说：“皇上叫你们进去。”玹忧答应都答应一声，迈步就进，哪顾得什么礼节，直奔竹梦翎书房。刚进来，就看见一身黄色常服，上纹团龙的竹梦翎。玹忧二话不说就跪，直接拜了下去：“臣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后面的李翊嵘也跪了下去，口中也呼万岁。竹梦翎缓缓转过身，走到书案处慢慢坐下，问道：“什么事，这么急？”竹梦翎抬起茶杯，就要喝。低下的玹忧道：“回陛下：找宇文卓老将军的黎梓逍半路见背了。”“噗”竹梦翎刚刚喝进的茶一口喷了出去，书案地上哪都是，就连玹忧也沾上了一点。竹梦翎直接来了一句：“啥？”“是，陛下，黎梓逍见背了。”玹忧再次肯定了一下，竹梦翎不知不觉握住了那个杯子。“谁干的？”竹梦翎不是问是不是真的，而是问谁干的。玹忧把头低了下去，回道：“不清楚。”玹忧已经听出来了，竹梦翎的的声音很低沉，充满了威严与压抑。

　　　　“不清楚…”竹梦翎重复了一遍玹忧的话，目光看向跪在地上的玹忧。李翊嵘眼睛瞪大了，他清楚的看到竹梦翎手中的杯子悄无声息的被竹梦翎一点点碾成粉末，竹梦翎轻轻松开手，白色的粉末洒了下来。李翊嵘意识到不好，连忙道：“陛下息怒，已经派人去查了。”竹梦翎猛的抬起目光，看向李翊嵘，冷冷的问：“查了，结果呢？”李翊嵘瞬间冷汗遍布全身，小声道：“臣等也是刚知道。”这句话看起来是句牢骚，才知道，您那么急干什么？竹梦翎听到这话当即怒了，涨红了脸，呵责说：“还是朕的不是？人没找到，还搭进去一个，你们怎么干的？堂堂天灵，在境内神宇卫就被偷袭了，朝廷的脸面荡然无存，你们在这儿和朕推责任？是不想说是朕弄死的黎梓逍？”竹梦翎已经火了，手狠狠的拍在书案上，“咔”清脆的响声，书案已经完完整整的从刚才拍的那地方裂了一道口子，玹忧抬起头看着书案，在目光的注视下，书案缓缓的裂开，碎在了地上。

　　　　内监一溜小跑进来，跪在了地上，哭腔道：“主子息怒啊。”竹梦翎看向那个内监，冷声问：“你进来干什么？”“小的……小的…”内监哑口无言，示意一下那张碎裂的书案，意思是来收拾东西。竹梦翎不知道怎么了，吃枪药般又把内监一顿骂，最后留下了一个字：“滚”内监不敢多说话，三步并两步出去了。玹忧看了看竹梦翎，知道这火是消不下去了，只得道：“臣等告退，这就去办，今晚肯定给陛下答复。”竹梦翎不置可否，一言未发。玹忧、李翊嵘二人喊完万岁后，就出去了。

　　　　出来后，玹忧擦了擦汗，问李翊嵘：“怎么回事，圣上怎么火成这样。”李翊嵘看了一眼四周，小声道：“大人你不知道，圣上还是太子时，黎梓逍是东宫侍读。”“什么？”玹忧一脸惊讶而又疑惑的表情。“他黎梓逍比圣上大四岁，圣上今年二十，黎梓逍二十四，他陪圣上五年。圣上十岁被立太子，黎梓逍因为他爹，圣上十一岁时他就陪圣上，能不有感情。”玹忧算是明白了，这感情他能比吗。不知不觉，二人回到了衙门。

　　　　此时已是上午，二人刚到，就见神宇卫全副武装待命。统一的大红花样飞鱼服，穿着一个黑漆金饰马甲铠，头戴圆顶漆黑金嵌铁盔，一根繁饰金顶，一绺红绸。腰横苗刀，手握铁铳，威武战神般的霸气。刘烨也是正装海蓝繁饰飞鱼服，披甲横刀的过来，对着玹忧作揖行礼。“大人，缇绮司部队集结完毕。”玹忧扫了一眼，道：“好，一会儿统一号令，全军出发。”玹忧和李翊嵘进去换衣服。不多时，也都出来了，玹忧换上了蓝色飞鱼服，头戴折上巾，腰横雁翎刀，挂着双斧玉坠。李翊嵘和玹忧装束一样，站齐后，刘烨告诉玹忧说是有那仨人领路。玹忧看了看天色，大声道：“大旗，出征！”

　　　　神宇卫整齐的跺脚声，齐刷刷的分列跑出，手握住刀柄，庄严霸气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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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屠杀

　　　　旌旗无光，日影惨淡，玹忧带领百余神宇卫走在阙洋山杂草中间。一条小路，正是凌晨黎梓逍一行人走过的。一路上血迹斑斑，时不时出现的尸体，倒在溪流之上，折断的兵器也都散落在这儿，终于在一片并不茂密的林中，看见了坐着被落叶盖住的黎梓逍。

　　　　有些发黄的叶子，一片又一片，大体盖住了黎梓逍，旁边躺着黑衣人的尸体，微风淡淡吹过，黎梓逍身上的枯叶飘然落下。旁边静静的插着一口刀，一侧是折断的刀刃。这里似乎是枯叶的天堂，夏季未过，就先落叶，肯定有问题。虽然站满了人，却是一片沉默。三个人出去，跪在了黎梓逍身前，默默都流泪。全场都寂然，没有谁说话，压抑沉重让人有些喘不上来气。玹忧缓步有向黎梓逍，手中微风吹过，吹散了枯叶，露出了衣冠端正，神色自若，带着一点笑意的黎梓逍。

　　　　玹忧看了一眼四周，轻声说道：“凌飞在，何至于此？”他蹲了下来，一手拿住那柄插在地上的断刀，猛的用力，抽了上来。手指轻抹，泥壤纷纷滑落，显出了锋利，还发着银光的断刃。玹忧缓缓起身，目光突然变冷，脑袋一偏，身形一转，但闻得“咔”一声尖锐的响声，一道白紫色蛇状光芒飞出，横穿一颗树干，一名黑衣人连喊声都没发就从高出落下，重重的摔在地上。“恩”神宇卫这才反应过来，唰唰拔刀的声音响彻这片树林，李翊嵘直接窜上树干，雁翎刀一划，寒冷的刀光一闪，落叶纷纷，又一名黑衣人扑通一声坠在地上，脖颈处明显的刀痕，还在淌着血。

　　　　李翊嵘落下，玹忧突然大喊一声：“来者何人，也不看看这是何地界，拦的是谁！”手一挥，命令全军分散。又低声道：“铁铳准备，放！”伴随着命令的下达，“嘭嘭嘭”的铁铳声，一阵阵白烟泛起，火药味很快散的哪都是。天女散花似的，黑衣人连番坠地，一瞬间战局已定。玹忧下令停止攻击，白烟散去，却见空中盘旋着不少黑衣人，一个个的背生双翼，体型修长。背后的翼看起来很薄，一点就破，身材也异于常人，修长窈窕精瘦的身材，让人感觉很诡异。

　　　　“嗖嗖嗖…”只见流星白羽箭雨点般射来，重重的插在地上。玹忧看着天空上不明来历的黑衣人，不禁冷笑道：“连霜月的一半还没到，就敢来此嚣张。”他突然下令，全体空中战斗。神宇卫都是陆空全能型，一双双璀璨纷然的光翼，齐刷刷的飞上天去，亮丽的风景线，寥廓的空中遍布红色光影。玹忧现在阵前，大声道：“摆阵”说来这阵法，那可是神宇卫专业能力，其战斗力、杀伤力可非一般战阵可比，但其中的道理是非常简单的。神宇卫瞬间形成全方位作战模式，利用人数优势大体将黑衣人围住，却是不动手。黑衣人用的是弓箭，是远程武器，神宇卫却是逐渐收拢，弓箭的优势不断下降。最后停在苗刀长度的距离，刹那间刀光剑影，血肉横飞。苗刀的各种杀伤力都很强，一刀下去，一命呜呼。加之神宇卫的念力，时不时来个技能，这简直就是屠杀。突然，神宇卫散开，在中心集聚。这样包围者主动成了被包围者，看起来有些搞笑，但不要想这是投降，因为他们还有种武器——火器。

　　　　有这种类似于大杀器的东西不拿出来显摆一把实在对不起自己。黑衣人不明状况，也是远远的不敢靠近。这样就成了火器和弓箭的对碰。“嘭、嘭、嘭……”一连串的铳响，同时又是一连串的“嗖、嗖、嗖”声。根据各种事实表明，火器的威力大于弓箭，但是就这种对磕神宇卫占不着一丝优势。敌方弓箭的射速比火器快好几倍，威力虽说差一些，但也不是那种无法弥补的。要不是有苗刀掩护，神宇卫就要落下风。

　　　　玹忧一看，形势不对，只好决定出手了。他在刚才的表现可以说是身先士卒，但是他的掌心雷弄的没人靠近，他一直没有表现的机会。玹忧在神宇卫中心，突然身形一窜，手中双斧发着咝咝的声音，玹忧突然大喝一声：“飞湍瀑流争喧豗，砯崖转石万壑雷”话音未落，玹忧身形虚幻，左右尽是紫色光芒，头顶阴云密布，双翼奋力一震，翱翔九天之上，随后俯冲下来，如同洪荒猛兽，巨浪滔天。玹忧一把甩出双斧，双斧在空中飞转，交错碰撞，点点火星却似那般天雷之劫，炸雷之势。李翊嵘大喝一声：“全体掩护！”又是一通连射，却给玹忧争得足够的时间。

　　　　呼吸间，一道炸雷打在双斧之上，瞬间耀眼的白紫色光芒闪耀开来，李翊嵘下令撤退。闻得“轰隆”一声，一切的一切都被掩盖在惊雷与惊天动地高山滚石的巨响之下。在短暂的失明过后，阳光重新普照开来，寥廓天空之上，只剩下神宇卫士兵，环视地面，亦是空无一物，奇怪的是，敌人死也得留下个尸体呀。玹忧不明情况，这种大技，自从珂逸传他，他就没用过。今日果然不同凡响。神宇卫缓缓落地，玹忧命令全体整装。他找四个人抬起黎梓逍回京，由刘烨亲自护送，其他人同他继续前行。

　　　　继续前进，只是顺着溪流走，走着走着就有些不对了。都说这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怎么感觉，这水越来越往高处流去，而方向正是那阙洋山山巅。这个并不出名的山竟有如此坏事，不可能没人知道，却不见人说过，着实怪哉。玹忧和李翊嵘惊奇着，河流和血迹的方向几乎一致，四周总有些散落的兵器或是其他的盔甲，还有斑斑血迹。不过顺着血迹应该可以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