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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明天变-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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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外,申潇潇躺在床上,浑身发抖,面色苍白涔涔汗珠,嘴唇微颤,似在喃喃说着什么。珂梦然和霜月自然不知道申潇潇梦见什么,傻傻的看着,不知所措。“冷……高冷……”申潇潇终于呼出了声,声音充满了恐惧与不敢置信。此时她已经松开了珂梦然的手,看见她这样,珂梦然再次握紧了申潇潇的手,这时申潇潇才算稳定下来,不过她依旧呼唤着冷。
梦中,海水不知怎么的不像刚才那般刺骨的冷了,但她还是在颤抖。浪打在她的身上,睫毛微微动了动,缓缓睁开了星眸。映入眼帘的是无边黑暗,与地上怪石嶙峋,身地下透心凉的海水,波涛汹涌。“我……我怎么在这儿?这是?”申潇潇缓缓起身,刚刚起来就感觉出一股强烈的寒意,不禁抱了抱肩膀。她左右看了看,四周除了冰冷的浪涛就是耸立的怪石。“君璐……君璐”她轻声试探着呼唤,希望有人回应。
在梦外,申潇潇的声音让珂梦然很是无奈,她看了看霜月,霜月也是摇了摇头。忽然,就听吱呀呀的开门声,霜月警惕的回头看去,但见盘领窄袖绯色金纹大袍,头戴笼冠,显得有些慈祥可爱,手里拿着黄纸,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
“哎呀,可算找到你们了。姑娘啊,你瞎跑什么呀,害的咱家好找。”“公公……”霜月作揖,她知道是来找珂梦然的。“珂梦然听旨。”他喊了一声,霜月斜视之下,内监会意的点了点头。能穿这身打扮的,也就是皇帝的贴身内监,宫内官称:钦差总督司礼官校随行办事太监。司礼官不是管礼仪的,是内监的专业称呼,司礼官校就是内监统一官署衙门,领头的内监就叫钦差总督司礼官,这位应该就是了。
过了一会儿,珂梦然才让申潇潇松开手,过来和霜月一齐跪下,珂梦然静静的道:“臣在…”“咳”太监清了清嗓子:“珂梦然听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天命有之,乃令奇女珂梦然助朕。今有磨难,朕体其心,准其致仕,游于四海九州。赖高皇帝神灵一统,珂梦然亦能济恤黎民,钦点武英殿大学士,出仕钦差,赐巾帼不让须眉金牌一块,以资为民大用。钦此!’”说完,把圣旨递给了珂梦然,上面还有一块矩形金牌,上面端端的刻着“巾帼不让须眉”六个字。她接过后,毕恭毕敬的道:“臣接旨,谢主隆恩。”珂梦然起身后,太监笑呵呵的作揖,说道:“那咱家就告辞了?”霜月和珂梦然同时说道:“送公公。”太监摆了摆手,就要出去,忽然又回过头来:“要不咱家叫个太医来吧。”霜月点了点头,拱手道:“嗯,那就有劳公公了。”太监笑呵呵的离开了。
珂梦然看了看金牌背面,噗嗤一笑,霜月凑过来看看,只见上面谢了九个字:御赐,谁说女子不如男。这也算是竹梦翎的一个玩笑。
“咚咚咚…”三声敲门,“进来吧。”珂梦然应道。门被推开了,进来的是一个老头子,头戴乌纱,一身青色常服,胸前绣着鹭鸶方补,苍老而又这有些阴郁的面容。“大人…”霜月见礼,这个老头笑着还礼。珂梦然指了指床上的申潇潇,老头就要往前走,忽然,感觉脚下有东西,低头看去,大惊失色。
底下横着一具尸体,虽是栩栩如生,但惨白的面孔实在吓人。“这是……”老头被吓的不轻,差点踩在死人身上,换谁谁都怕。霜月苦笑,不好意思的道:“大人见怪了,不用管他,救人要紧。”老头没说什么,小心翼翼的走到申潇潇床头,珂梦然挪了个方墩,老头却是摇了摇头,说道:“男女授受不亲,还劳烦姑娘找一根丝线,下官悬丝便是。”
珂梦然只好抽下一根丝线,系在申潇潇皓腕之上。老头坐在圆桌后头,闭眼手指微微颤动。珂梦然和霜月目不转睛的看着,又大气不敢出。过了一会儿,老头睁开眼睛,摇头叹气,珂梦然和霜月心里同时咯噔一下,虽然相识时日不长,但这算是自来熟,交情已是不浅。“大人,怎么样?”珂梦然小心问道,心中一阵急切,盼望着千万别出事。老头叹了口气:“此乃心病所致,其心已死,下官也是无能为力,姑娘还是另请高明吧。”“啊…”珂梦然失望的应了一声,霜月沉默了。老头一见这气氛不对,说道:“没有别的事,下官先行告退。”说完作揖,推门出去了。
珂梦然看了一眼叶涵的尸体,咬了咬牙,对霜月说道:“我带潇潇求医,天灵的所有担子都挑在你肩上了。在此一别,保重!”霜月怔住了,随后看了一眼申潇潇,点了点头,拱手道:“嗯,保重!”珂梦然去拿好包袱,换回了黑纱暗红皱裙,霜月给申潇潇换成黑色衣裤,褐色靴,梳好马尾辫。珂梦然背起申潇潇,提着火翎剑。推门要走,霜月跟着送行,霜月忽然回头道:“凌飞的剑你保管好,这剑认人,现在除了君璐和你谁也动不了。君璐又……”珂梦然黯然看了一眼躺在地下的尸体,叮嘱一句:“,在我床边,保管好了。”霜月本不想答应,但又不得不点了点头:“多保重!”珂梦然出去了,霜月把门关上,就要抬起叶涵的尸体,往床上放,刚刚抬起脑袋,叶涵的蓝眸突然圆睁,霜月大惊一声,跌倒在地。“叶涵”一跃而起,霜月也仓皇起身,惊慌的看着这个突然跳起的尸体。“叶涵”看起来甚是凶恶,蓝色眸子一点淡淡的金光,面色有点呈浅金。霜月很快反应过来,这症状和玹忧、萧羽是一样的。这么看起来,霜月还算安全,因为灵兽都很骄傲,连正眼都未必看得上这个黄毛小丫头。
“你……”霜月试探着道。“叶涵”没有说话,而是一把手向霜月抓来,屋内地方狭小,霜月躲不过去,只好硬着头皮上。霜月身材还算不错,气质高雅,飞鱼曳撒打起来呼呼带响。“叶涵”想不到这种丫头片子也敢和他交手,而且不弱于他,不禁好奇起来。
“嘭”霜月一掌侧击,打在“叶涵”左肩上,霜月却被震的退后。“叶涵”看起来有事着急,霜月深知自己不敌,纵身就要出去,却被“叶涵”一拉,霜月被他生生甩进屋内,脑袋撞在床沿上,当即昏了过去。
傍晚,星光暗淡。月弯弯再度浮上天空,也算是给寂寥单调的夜空添一抹色彩。霜月的屋子,这里地方就比申潇潇的大了许多,因为她是和珂梦然一个屋子。但是珂梦然走了,就空旷了下来。灯火通明,屋内忙忙碌碌的一个人影,并不是霜月。霜月在床上躺着,一个头戴白玉束发冠的中年男子,甚是俊俏。一身白色曲裾,外面是一见素色花纹深衣。又是端茶倒水,又是给霜月敷毛巾,时不时擦擦汗。靠窗的一个小桌案,放着一柄长剑,古色缀花木剑鞘,在烛光下显的有些家的温暖。
霜月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入眼的就是昏黄的烛光。“谁?”她下意识的问道,中年人这才过来,笑吟吟一脸慈爱的说道:“醒了?”霜月被这么一来吓了一跳,她连忙起身,突然头痛难忍,她强撑着,问道:“你是……?”中年人有些不高兴,不过脸上欣喜之情,难以掩盖,他故做怪叔叔的口气:“丫头,连我都不认识了?”霜月实在搞不清状况,头痛的厉害,她脸头都不敢摇,扫了一眼自己身上,什么也没少,勉强摆了摆手,吭声道:“不……实在想不起来。”中年人气哼哼的说道:“你呀,和你爹一样,一点不差!”“什么?”霜月惊愕,就要起来,却又起不来。“你这是几个意思?”她低沉着声音,有些冷意。“哈哈…”中年人大笑。却听霜月说道:“有什么好笑的,看你这种口气应是家父故友,又因你年长,就我一命,同长辈待之。在这皇城之中,天下脚下,你这般无礼,小女既无姿色,又不是显贵之后,还望你放尊重点,纵然你实力一流,大内之中,容你乱来?”霜月说道最后已是有气无力。中年人静静听完,正色说道:“我不允许你这么说自己,既无姿色萧羽那小子如何看得上你?非显贵之后你这是扒你爹的脸。还有,这般口齿,也是萧羽那小子的感染吧。”霜月咬着牙,静静的看着他,刚刚张嘴,又是昏了过去。
中年人把她摆正了身子,然后手点眉心,一点点金色、白色光芒沁了进去。看着霜月熟睡的样子,他长呼一口气:“哎,大姑娘了。”接着有自言自语道:“这个囚牛下手也太狠了。”
早在百年以前,就有龙生九子。老大是一只像黄色小龙,好音乐,经常伏在琴头,名唤囚牛。天下独一无二的一只,据传年龄要比大陆上的人还要大个百十来岁。没人见过他真面目,不过后来囚牛遇难,濒死之际,把一身好深莫测的实力还有一点精神融入了刚出生的婴儿身上。这个婴儿姓叶。
这个姓叶的婴儿长大成人后,用一种密法将囚牛彻底化成自己的念魂,实力倍增,并随着血脉传下。密法已失传,这位姓叶的并没有用实力超脱生死,也没有参透人世,临死时告诫子孙:“尔等身死神灭,切不可临终心有不甘之思,意识通天,念魂则重塑金身,叶氏子孙,必身死人手或为暴毙,切……”没等说完,溘然长逝。这句话叶家世代相传,唯独到了叶涵,叶家第二位神控师,弥留之际未能静心,囚牛可乘之机,还魂了。
中年人坐了下来,静静的看着躺在床上的霜月,微微一笑。千里之地,昊江。现在失态甚是危急。
昊江守将叶郢献的镇守下,昊江固若金汤,边界相安无事,昊江重现往日繁华平静。这日他从京城得知,叶涵以身殉国,竹梦翎奖其忠义。但是叶郢献打击太大,听到消息,当时就昏了过去。想不到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剧竟会发生在他身上,昊江已经乱成一团。
叶家府宅在京师北灵,竹梦翎亲致问候,叶家才算安稳下来。这一夜昊江留守将军府灯火通明。朱漆大门紧闭,一片人心惶惶,郎中大夫进进出出,匆匆忙忙,大家都是无能为力。
大门前,灯笼高悬,增添了两边的守卫,刀枪林立,今夜,恐有大变。这时一名黑衣男子来到门前,一身黑色大袍,略短的黑发,面容刀削般冷峻,还有胡茬。这个打扮实在有点吓人,守卫已经拦住他了。“站住,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守卫呵斥道,黑衣人正眼都没看他,淡淡的道:“我找叶郢献叶大人。”声音有些阴冷,还有丝沙哑。“叶将军是你想见就见的?赶紧离开这儿。”但听黑衣人喝道:“军情大事,你也敢拦?让我进去,否则误了战机,你担的起吗?”“那也要等我们通报一声。”守卫并不知道里面发生什么情况,叶郢献昏迷不醒的消息已经严密封锁,守卫跑回去,也是白费。
守卫往回跑就看见了同为守将,资历相当老的宇文卓。宇文卓见守卫匆忙跑过,就问:“怎么了?”守卫行礼答道:“回老将军,外面有黑衣人要见叶将军,说有重要军情。”宇文卓略做思索,想不出是何人,便说道:“让他进来。”守卫不敢担搁,应了一声就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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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神器
守卫匆匆回去,对黑衣人说道:“你进去吧。”说着,就推开了大门,黑衣人没说什么,昂然而进。
往前走,就看见在等他的宇文卓。黑衣人看起来认识宇文卓,快走了两步后,先行作揖,宇文卓大改之前严肃的表情,笑呵呵的还礼。黑衣人走上前,毕恭毕敬的一声:“前辈”宇文卓点了点了头,却发现黑衣人的表情依旧那么严肃。“嗯?怎么了?”宇文卓问,黑衣人回答说:“有重要军情,我来找叶郢献。”“走,进来说。”宇文卓拉着黑衣人,往一个偏屋走去。
宇文卓这个做法,黑衣人明显就是自己人,但是天灵帝国的高层将领里,应该没有这身打扮的。黑衣人自然不是劳苦大众,正是消失多年,杳无音讯的玹忧之父——玹震。
自从四年前的一役,玹震便失踪了,历经过一次丧子之痛的他,喜闻儿子还活着,后来,又饱经风霜的他,在星魂帝国混出了名堂。然而好景不长,以为不久后就能父子想见,却又闻得京城的葬礼“主角”正是玹忧。打击再次让他濒临崩溃,最后,他淡然了,自家为天灵做了很多,儿子报君报国而死,也算光荣了。
“说吧,怎么了?”宇文卓见这里四下无人才敢问。“有探子回报:星魂可能会大举攻城。”玹震说的紧张兮兮,宇文卓却很淡然,那怎么了?攻城多大点事。没等宇文卓反应过来,玹震的一句话却是当头一棒,他说:“还有阳慎、永明、晟州、金阜、京灵五郡。”宇文卓怔住了,阳慎、永明这五个郡都在一个省内——北隶。做为京师直隶省,这五个郡相当于京师的门户,由北隶经略宣抚使统一作战指挥。
“他们哪来的那么多兵力?”宇文卓惊问道。玹震摇了摇头,接着问道:“叶郢献呢?”宇文卓叹气摇头,说道:“别提他了,叶涵那小子走了,他承受不住打击,昏了过去还没醒呢。”
玹震听懂了,他默不作声的点了点头,他能体会那种感觉。“你看看,他就没你的意志。”宇文卓继续说,不知这是夸他,还是有意在伤口上撒盐。玹震苦笑了一下,对宇文卓说道:“前辈你先写好奏疏,我送到京城。”“嗯”宇文卓点了点头。
要说这群人都是老狐狸,一封奏疏信手拈来,提笔就写,文不加点而且密不透风。这都是老习惯了,因为文臣言官总是喜欢挑刺,找出一点破绽就大做文章,更是捕风捉影。他们的能量极大,皇帝受不了舆论压力也就屈服了,而且他们还有封驳权力,为此皇帝往往很痛苦。武将在外面血战,用的是枪炮刀枪。文臣在朝廷内血战,只用一支笔,却是杀人于无形,可谓有过之无不及,思想基本一致:非我族类者,其心必异。用一个词形容,就叫:同党伐异。外面征战的武将往往殃及池鱼,所以不得不防。
写好后,宇文卓封好,郑重的交到了玹震的手里,叮嘱道:“务必交到陛下手里,你在把详细情况和陛下说一遍,然后就去永明找宣抚使王翊焓,事态紧急,你现在就去。”玹震点了点头,收好了奏疏,就要出去。宇文卓拦住他,给了他一样东西——斗笠。
玹震接过斗笠,就走了出去。一道亮丽的紫色光影,盘旋着腾飞出去。
霜月的屋子,霜月还没醒,中年人拄着胳膊,打个盹。烛光昏暗,却又充满温馨,然而霜月不这么觉得。霜月微微睁开眼,扫了一眼身上,似乎没少什么。她转头看了一眼中年人,还没醒,她起身蹑手蹑脚的往出走。忽然,背后传来幽幽的声音:“干什么去?”霜月一愣,就要解释,忽然感觉不对,这是她屋子,她是钦点的办事员,大权在握,怕这个人干什么?她头也没回冷声道:“执行公务。”中年一愣,问道:“哈哈,你算哪根葱,就敢说执行公务。”霜月不愿意了,她回头看向中年人,一字一顿的说道:“没事,请出去!”这是下了逐客令,中年人不为所动,依旧我行我素。霜月厉声喝道:“天子脚下,你这是什么意思?请你出去!”中年人根本没搭理霜月,悠哉悠哉的喝着茶水。
却听“唰”的一声,寒光在中年人眼前划过,寒意已经碰到了脖颈。森然的凉意,冷色的面孔,吓了中年人一跳。定下心神,这才发现,霜月根本没动,动的只有这决寒剑。
中年人还是有些惊诧,决寒剑是萧羽的神兵利器,按理来讲神剑今生只从一住,怎么会这样?但是既然动手了,那事就不好办了。中年人摆在案上的剑瞬间出鞘,与决寒剑一荡,中年人得以脱身,身影一下子来到霜月身旁。霜月不傻,知道怎么回事,躲闪不及只好交手,霜月轻盈的挪着脚步,中年人的剑已然逼了上来。霜月无法,夺门而出。
决寒剑化作一道寒光,跟了出去,中年人也冲了出去,霜月不得已握住决寒剑。刚刚碰到剑柄的一刹那,是透心凉的寒意,接着是温暖的感觉,耳边就清清楚楚的听见一句话:“霜月,你来了”这声音她再熟悉不过了,就是那个烦人不要脸的萧羽。不过她无心注意这个,与中年人被迫一战。霜月本来就没多大信心,现在决寒剑在手里,本身不会剑法什么的,这还怎么打?
霜月心中惶惶不安,中年人已经上来了,她抬起决寒剑的一瞬间,竟然是无比熟悉,而又有些陌生的感觉。一招一式她都是无比熟练,中年人虽然实力超然,却是被决寒剑压的抬不起头,连连后退。霜月就如同灵魂附体般,愈战愈勇,招招致命。
中年人也不是好惹的,就要拿出看家本领,霜月却是凌空一跃,决寒剑直接从空中落下,蓝色光芒大放,她站在剑柄上,决寒剑垂直压下,中年人咬牙挺着,身体如同被耗光了般,中年人想躲,身子却被压入地下,决寒剑还在下落,霜月有意一偏,决寒剑在中年人身旁落下。一股劲风从地面横扫过来,决寒剑剑锋之下铺地的青砖花岗岩被震的开裂,化成靡粉。中年人直接被从地下掀了出去。霜月握住剑柄,轻轻一抽,决寒剑就被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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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十万火急
霜月淡定的看着发生的一切,忽然发现,中年人不见了。却听见一阵整齐的脚步声,一群身穿步人甲,头戴毡帽,手持长戈的士兵,为首大声喝道:“什么人,这般放肆,给我拿下。”不由分说就有八个人冲了上来,火把离近一看,平整的地面被弄的一片狼藉,就要厉喝,看清了霜月的打扮,当时就不敢说什么了,低声下气,一言不发。
那个为首的人,应是个军官,带着士兵过来,看清楚霜月,蓝色金绣飞鱼曳撒,实在气派,当即跪了下来:“末将参见大人。”这些人都是神宇卫最下层的士兵,地位最低,负责宫城巡视,宫门守卫。只有在宫外路过的份。
霜月看了一眼她的杰作,对他们道:“能不能把这里填上?”那帮人愣了一下,下一秒就一个劲的点头答应能。霜月微微一笑:“你们把这里填上,我也能向李指挥报好。”所谓报好就是美言几句,李指挥就是指挥使李翊嵘。这帮人顿时大喜,立刻从守卫改行成建筑工人,找材料找工具好一顿忙活。
看到这一幕,霜月不禁一笑,这群生活在底层的人们自然不能和她这种天子心腹相比。他们既是痛苦的,也是快乐的,因为他们没有为国家整日忧愁的责任,有得必有失、有失必有得,或许就这个道理。
屋内烛光依旧,霜月回到屋里,目瞪口呆,她看见了刚刚的中年人在淡定的喝着茶。抬眼看了霜月,说道:“不错嘛,别人的剑用的这么顺手。”很显然,他指的是霜月手中的决寒剑。霜月微微动容,心中却是咯噔一下。强装镇定的问:“你知道的挺多嘛?”中年人放下茶杯,正色看着她,问出了一个问题:“你真打算就这样独自撑下去?”
原本四个人,竹梦翎称他们为心腹,一晚上就能把钦案判断的**不离十,第二天晚上叶涵命丧黄泉,第三天,也就是今天,申潇潇悬梁,珂梦然辞行,只剩他一个人。
三天,一切发生的突如其来,但也是意料之中。他们做的是天子的爪牙,天子善他们就是善人,天子作恶,他们就是帮凶,这一行,注定没有前途。霜月思考了一下,然后坚定的回答了中年人:“陛下信我,自当尽心为之,我若离去,保朝不能保夕。今日不走,蛮夷杀我,我若离去,天下人皆要杀我。孰轻?孰重?”
中年人盯着霜月的眼睛,星眸中的深邃,浩气长存,还有坚韧与淡然。中年人放心的笑了,霜月回答完,中年人拍掌大笑:“好,非常好。”接着道:“你不是想知道我谁吗?你既然叫霜月,我就叫:霜栀。”
“霜栀…”霜月重复着有点熟悉的名字,猛然抬起头,“噗通”一声跪了下来:“不孝孙女,拜见祖父,前有冒犯,请祖父惩罚,孙女无怨。”声音有些哽咽,带了一点哭腔。
当然霜栀不姓霜,他姓风,单名一个楚字,表字心汝。风楚可是个能人,虽然已经百十来岁,却依旧如同三十多岁一般。一身功力神秘莫测,神龙见首不见尾。风楚抬了抬手,说道:“嗯,起来吧。”霜月这才起来,偷偷抹了抹眼泪。风楚起来,拿起剑,对霜月说道:“你先歇着吧,我走了。”“爷爷……”霜月轻声叫了一下,面色潮红,想想当时把自己的爷爷给收拾一顿,这算什么事嘛。
霜月除了出生时她爷爷出现过,就现在见过了,不认识也很正常。幸亏她爹告诉她,自称霜栀的人就是她爷爷。霜月知道自己姓风,也知道她爷爷叫风楚。但是自称风楚的人多了去了,知道霜栀这个名的只有风楚一家人。事实证明,知道这个名的不只是风楚他家的,还有一个外人――萧羽。这些霜月并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做好该做的就够了。
清晨,阳光洒在金瓦红墙上,透过雾气,畅快之感油然而生。偌大的金銮殿(奉贤殿),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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