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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女谋宠-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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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的赏赐不十分丰厚,除了之前的祖母绿头面和丑兰之外,太妃娘娘还送来几盆叫不上名字的花,口谕说是要谢安莹代为培育,却不提送给她的事情。
谢安莹和李承霆当然知道,这是一种保护她的方式——至少她每天要亲自照顾太妃娘娘的花草,找她麻烦的人便要仔细掂量掂量了。
而以后,更是有机会宣她进宫去汇报花草的情况。这就给了她一个告状的机会……
总之这几盆花的实际意义,对于谢安莹来说,远大与一套价值不菲的首饰。
谢安莹与老太妃非亲非故,肯定是看在李承霆的面子上才有此举。
谢安莹赏玩了一阵花草。又亲自盯着让人将花草搬挪到阴凉的地方去,返回屋子就先谢过了李承霆。
李承霆何尝不想谢她?
之前的事情换成任何一个人,恐怕都不会像安莹做得这么好了。或者退让却步,或者闹得天翻地覆没有转圜余地……那都不是他想要的。
李承霆望着谢安莹,唇角勾出一个十分知足的微笑。
夫妻二人能这样同心,这种心意相通互相为对方着想。并且深知对方也将自己方才心头首位的感觉,真是妙不可言。
谢安莹被李承霆笑得心中痒痒的,嗔道:“亏你还笑得出来,往后这几日,我都要圈在屋子里装病了……”
她说着就往里屋走去,却被李承霆半步拦下将她纤腰一带就揽进自己怀中。
谢安莹的脸瞬间红了,米分拳轻垂向他结实的胸膛:“不正经。”
李承霆被谢安莹砸得心情大好,笑着用自己的大手捉住她的小拳头,放在唇边轻轻啄了:“仔细手疼……”
谢安莹听得倒抽一口冷气。这人真烦,一本正经的时候,谁都觉得他不善谈情。可动情时不经意的一句情话,却像是风月老手一般,总能勾到人心最柔软的地方,让人糊里糊涂就软在他的怀里。
两人这样一闹,之前因为肃王妃而产生的不安全都烟消云散了,李承霆见时机合适,这才扶正谢安莹的肩膀,正色道:“其实除了赏赐,宫中还传出一事,我想说与你知道。”
见李承霆说得认真,谢安莹连忙站直身体,仰着头认认真真等着他开口。
李承霆瞧着觉得可爱之极,忍了半晌才没有伸手去拍谢安莹的脑袋:“这事现在还未有定论,你权且一听——帝师闲歌要娶沈怜,已经登了沈府的门,向沈相爷开口求亲了。”
“啊!?”
谢安莹脸上闪过一抹疑惑,很快就变成了震惊。
原来闲歌救了沈怜上来,却是为了好人做到底——
他这样的举动,别人瞧不出什么,可谢安莹却心知肚明——这件事的获益人正是自己!
沈怜的家室非同一般,即便是肃王和李承霆二人,也不敢直面其锋芒。之前婚仪行刺一事,虽是她谢安莹的私仇,可李承霆手下死了多少城防营的军士,更别提这事是发生在肃王府门前大街上,这早就是肃王府之辱了。
即便这样也只能徐徐图之,可见沈相的厉害之处。
而沈怜,背后有沈相撑腰,面前有肃王妃提携,暗中有狠毒手段,明处又与李承霆青梅竹马格外“般配”。
偏生还除不掉。不但除不掉,就连一丝汗毛都动不得。
比如之前在沐花池,多管闲事的要不是闲歌这种一人之下的,换成是谁只怕都没好下场。
而且事后谢安莹也十分后怕,若是她为求自保,反过来将沈怜伤到了一点,只怕沈相会立即给沈怜做主,以要她负责为由将沈怜塞进王府来!
这样一个人,放在哪里都是个大麻烦。
所以……闲歌他从把沈怜推下水,让她受了教训,又将沈怜完好无损地捞上来抱在怀里……
莫非一开始就打得这个主意?这样一来,居然全然解了自己的后顾之忧!
谢安莹的唇角扬起一丝兴奋,沈相在朝中就像是一颗大树,根系千丝万缕,所以谁都不敢轻易碰他。可闲歌却只听命于陛下一人,根本不惧他的爪牙——正是沈相爷的好对手。
“你怎么了?”李承霆轻轻摇晃着谢安莹,心中有些醋意——只是说到闲歌,安莹竟有这么大反应。
要不是他今日去找闲歌,看见他留下要娶沈怜的字条,就凭他敢偷偷透过朝薇见了安莹,只怕自己早就与闲歌横刀相向了。
只是他从来孑然一身,根本不染红尘世俗情事……好端端地,怎么就忽然要娶沈怜了?
李承霆脑子里有点糊涂,但看谢安莹的样子,她却是明白的……
李承霆将谢安莹往自己怀里一箍,有些不讲理道:“说吧,我听着。”(未完待续。)
………………………………
第二九三章 沉沦
李承霆在谢安莹面前,一改冰冷沉着,偶尔玩笑时还会对谢安莹动手动脚,搞得谢安莹脸红之余总觉得他被人掉了包,甚至想去扣扣他的脸皮,看看有没有作假。
两人嬉笑一阵,谢安莹终于将宫中发生的一切因果详尽说了。
这一回,因为李承霆一直老老实实地听着,表现得甚为谦逊,谢安莹便将自己的推测也说了出来。
李承霆越听越是震惊。
起初觉得闲歌那个讨厌的家伙,怎么可能这样舍己为人。
可眼下的事实证明,闲歌的确是舍己为人了。
接受了这个事实的李承霆又开始替闲歌不值——沈怜那姑娘自身如何他不清楚,可沈相爷那般阴沉心机之下,沈怜恐怕很难出淤泥而不染。
若真的一尘不染,沈相爷又怎会那样疼爱器重她?
她哪配得上闲歌!?
李承霆想到自己之前对闲歌的猜忌,又想到自己气势汹汹将闲歌逼得有家不能回,顿时有些内疚起来。
当晚睡觉的时候,李承霆将谢安莹揽进怀里道:“明日一早,我便去看看闲歌。”
谢安莹少有听说李承霆主动做人情的时候,自打二人相识,貌似他的一众友人都是军中营里或者是边塞上的人物,他与京安城这些权贵公子少有往来,所以更不会出言说要去探望谁。
她在他坚实的胸膛上蹭了蹭脸,十分安逸地将自己蜷成一团猫一样:“去看帝师大人?”
“对,去看看他。他要成家了,要娶自己不爱的女子,心中定不好受。我去看看……若有什么用得着的地方。我也好尽一份心。”
李承霆说得认真,谢安莹却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
“你怎知道他不爱沈怜?沈怜那样楚楚可人我见由恋,帝师大人说不定就喜欢那个调调呢?”谢安莹唇角清扬,笑得玩味。
李承霆眉头一皱,似乎在认真考虑她的话。
谢安莹也不打扰他,只让他自己想去。
李承霆真就想了好一会,可最终还是摇摇头:“沈怜要相貌没相貌。要才学没才学。性子怕是也不行……唉,帝师大人若真是喜欢,那他还真是一个特别的人。”
谢安莹一噎。
还好自己长得不丑。否则单是这一句“要相貌没相貌”,以后在他面前真要抬不起头来。
可话说回来,沈怜那样的都是没相貌,这京安城里七八成的女儿家都入不得他的眼了……
谢安莹撇嘴嘟囔道:“从前以为不近女色。原来是眼光挑剔。”
“你嘀咕什么呢?”李承霆还沉浸在对闲歌的同情之中,没听清谢安莹的话。
谢安莹却摇着头笑了。
李承霆觉得帝师品味特别。殊不知这天下人大约都觉得帝师眼光不错,反而眼光有问题的是他才对吧。
娶了一个没规矩,没身家,唯一拿得出手的相貌。却还有一双不见光明的眼睛。
别人没来同情他,他倒先同情起别人去了。
谢安莹从不妄自菲薄,但也知道这世上大多数人的标准是什么样的。只是李承霆这一番“真情流露”令她实在吃惊不小。
不过他能这样想,她当然高兴得很。
谢安莹一手轻轻攀住李承霆的肩。疑惑地在李承霆耳边问道:“你见过几个相貌好的女子?”
“你。”李承霆不假思索地回答,“大约还有几个,只是不认得,于是就没记住。”
谢安莹哭笑不得,还真就答得这样老实。
她决定不要继续试探了,再这样试探下去,她非要内伤不可。
李承霆却凝思又想到一事,一手穿过她的头发,轻轻抚摸着,张嘴似有话要说,但又不知如何开口。
“怎么?还有别的要紧事?”谢安莹察觉他的犹豫,将身子向里头挪了挪与他并肩躺好。
李承霆本已经打消了要说的念头,可谢安莹一副认真聆听的乖巧样子,他又怕下一次找不到跟她相商的时机。
那件事,也该好好斟酌了……
“安莹,帝师闲歌的医术不错。”李承霆认真地语调中不难听出三分小心翼翼,如果谢安莹有一点不高兴,他就打算立刻闭嘴不提:“他如今也算有了妻室的人,我想……要不请他来看看你的眼睛?”
李承霆的声音明显中气不足,说完就立刻紧紧撑起身子,紧紧盯着谢安莹。
看见谢安莹的脸上没有敏感伤心之色,他这才稍微松了口气。
但不管怎么说,这都是揭短一样的行为,他从未嫌弃过她的眼睛不好,但若能让她好起来,他当然会更高兴。
只是怕她多心。
谢安莹听了半天,没想到李承霆说的是这样一件事情。
李承霆今天先是从肃王妃鞭下救出自己,又说了沈怜长的不好看,现在还要给自己治眼。
她怎么想怎么觉得高兴。
谢安莹轻轻一推李承霆道:“不用这么小心翼翼的……我哪里就是那么敏感小气的人了?你要请人给我治眼,我会连善意恶意都分不清?”
李承霆听闻也高兴起来。
“我一来是怕你生气,二来也担心即便请了闲歌来,万一仍旧治不好……”
那岂不是更加失望,闲歌若是都说不能治疗,便等于是绝了一切念想,那还不如不治。
李承霆想着就心疼起来,一手穿过谢安莹纤细腰肢下的空隙,将她捞到自己身边,狠狠亲了她的额头,表情凝重地盯着头顶的帐子。
那模样,就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
谢安莹摸摸李承霆的脸,在外人面前冰块一样不动声色,到了她面前却如同三岁孩子,总是让人能一眼看穿。
他这是要下决心一直对自己好吗?
不过有关天盲这件事……她由他抱着自己,也觉得到了向他坦白的时候。
只是,她装瞎装了这么久,一直瞒骗于他,而且又不能向他解释自己装瞎是为了等闲歌出现——所以即便坦白,也还是需要一些技巧。
谢安莹思忖片刻,斟酌道:“其实天盲并不难治,我自己就能治好……”
这已经是最保守的说法了。
可李承霆听到之后却直接从床上跳了起来:“不难治?你能治?”
李承霆忽然跃起,精壮的起伏分明的身体瞬间跃然谢安莹眼前。
谢安莹瞬间尝到了装瞎的苦恼,想捂眼都不行……
她脸颊火热,目光飘忽:“是啊,能治。”
李承霆见谢安莹脸上的红晕十分可疑,却顾不上追究,两只手扶正她的脸,似乎非要让她面对自己一样,认真道:“能治,那你为何不治!?”
谢安莹李承霆赤|裸的身体,夹杂着雄性特有的气息极富侵略性地朝自己俯冲而来,只觉得自己颈子鼻腔中都是燥热,根本不敢直直看他。
“我……我……”谢安莹的呼吸轻喘,双手抵上他的胸膛,结结巴巴道:“我并没觉得有什么不便,而且药材难寻,我就没太当回事……”
李承霆:“……”
他知道谢安莹医术了然,但没想到她竟然说能治天盲,而且还说“没太当回事”……
且不论信与不信是真是假,单是她这态度……
李承霆顿时有些气结,顺势就将谢安莹重重压在自己身|下:“明日你就在家好好治眼睛,从明日起,我哪里都不去就在家盯着你,有什么找不到的药材都只管说来。”
谢安莹“呜呜”两声,挣扎着想要从他身下挪出去。
可还没等她找到一个出口,便见李承霆目光渐渐灼热起来……之前那些话题再也引不起两人的兴趣,不知不觉便抛开一切,沉沦于彼此之中。(未完待续。)
………………………………
第二九四章 娇蛮
谢安莹一觉睡得极沉。从嫁来王府之后,她就没有一天清静过。
而昨日的种种坎坷和昨夜床笫间的劳累,更是令她连最后一丝力气也被抽空,唯有彻底将自己交给了李承霆和床,之后就不管不顾地闷头睡去。
朦胧间,大约只记得李承霆用沾了温水的丝帕帮她擦身吧……
于是当她睁开眼时,便察觉已经是日上三竿的光景了。
“红提……”谢安莹坐在床上,迷迷糊糊地唤了一声。
她揉着有些发晕的头,有时候睡多了反而头昏脑涨,尤其是李承霆总像是有用不完的精力,更是让她招架不住。
谢安莹正这样想着,便听见李承霆的声音从厅中传来。
“醒了?”李承霆一边说着,一边打起珠帘从外面进来。他一脸地阳光灿烂地扬了扬手中的一份水晶饺子,笑着对她道:“别这么惊讶,我说了今日起就在府中陪着你。你要不要再趟一会儿?”
谢安莹一个激灵就坐直了身子。
开什么玩笑,人人都以夫为天,哪有女子大咧咧躺在床上,却让自己夫君忙前忙后准备早膳的道理。
谢安莹已经够随性而为了,在自己的院里经常毫无规矩的想如何就如何,但也没这么放纵过。
“不了,又不是真的病了……红提呢?”谢安莹急忙下床,“让她进来服侍我梳洗吧,这时辰了,让别人瞧见要笑话的。”
李承霆对谢安莹的规矩全不放在眼里。
他觉得谢安莹在母妃那里受了不少磋磨,回了自己的院子,当然是想躺着就躺着,想横着走就横着走。
否则处处都要端着,谁能受得了?
她为了他已经挺委屈了,这些小事又有什么可计较的。
话说回来,母妃那性子,就连他这个亲儿子有时都要躲去军营里放松一下。更何况是安莹。
想到这里,李承霆看谢安莹的眼神更温柔了些:“不用起身也能梳洗,让红提把水送到床边就行了。梳洗完就在床上用膳,我喂你……”
李承霆还没说完。谢安莹已经自己张口大喊红提了。
他将最后一句“我喂你吃完之后你再睡一会”咽回肚中,笑着看她有些慌张的样子,心中暗想自己平日果然对她不够好,所以这忽然“体贴”一下,她竟不能适应了。
李承霆暗自检讨。看着红提进来服侍谢安莹梳洗,他就坐在备好了早膳的桌案前一边欣赏谢安莹的样子,一边梳洗。
这样的气氛令他的心情好得不得了,只觉得人生足矣,若能一直这样就是最好不过了。
谢安莹被李承霆笑的心中发毛。
仔细想了想,确定自己并没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再凝思一会才幡然醒悟——她这人,恐怕是习惯别人对她明枪暗箭了,真有人这样体贴入微,她就觉得别扭。
不过这人是她的夫君呢!
他待自己。本就该不同吧?
谢安莹没经历过和美的婚事,就连见也不曾见过。
算起来,除了她把自己小命赔进去的那一回,身边的人,谢侯爷和母亲,以至于后来的陈蓉,似乎都是利用大于相爱。镇北侯府的王氏,在后宅要风得风,却还不是要提防着一群姨娘和庶子……
这样的夫妻之间,又能有几分真情?
她两世所见皆是此种。所以虽然嫁了李承霆,觉得他十分不错,却也不知两厢情愿的婚事原来可以过成这样蜜里调油的甜腻滋味。
谢安莹抿抿嘴,她仿佛这才品出些滋味。摸索出新的感觉了。
他愿意对自己好,自己就该欣然接受才是。
红提在谢安莹头上插上一只钗,算是完成了梳妆。那钗头白玉鸾鸟口中闲着一颗桃花泪一般的坠子,小指甲大小,随着谢安莹的颦笑而微微颤动,闪烁出耀眼的光。
“好看吗?”
谢安莹见李承霆盯着自己一瞬不瞬的样子。轻轻扶着钗问他。
李承霆眼中分明满是喜欢与赞赏,却点点头又摇摇头:“总算知道你为何不愿带这些东西。再美的钗环,放你头上都是多余。”
这赞赏也太直白了,谢安莹有些不好意思,但又想起自己刚下决心要接受他的一切宠爱。
“那就说明还是这钗不好,要是寻了上好的,总会相得益彰。”谢安莹顺手将鸾钗取了下来,往妆台上一扔,“极既然说这个不好,可否帮我搜罗些好看的钗环来带?”
谢安莹说着轻轻扬起下巴,非要等着李承霆答应一般。
李承霆先是一愣,随后哈哈大笑起来。
他见过各式各样的谢安莹,冷血冷情的,内敛压抑的,美艳多才的,温柔似水的——却从没见过她的娇蛮模样。
她从来不曾开口讨要过什么。他给她的东西,她肯接受,他就已经感觉十分不容易了。
每当她收下他的一件礼物,一句赞美,他就仿佛撬开了一点她的心。
而现在,她终于摸索着学着自己打开心扉,将心事跟呈现给他了。
李承霆十分欢喜,拉着谢安莹走到桌案前,又将几样她爱吃的小点都放在她伸手就能摸到的地方,这才道:“其实并不难寻,咱们城中就有专门经营各色珍宝首饰的,尤其是北域首饰的铺子,近些年尤为盛行。等下用过早膳,我便让他们送过来给你挑选。”
李承霆说着尝过一道清甜虾球,觉得咸淡合宜,便停下来喂了谢安莹一个。
见谢安莹吃得有滋有味,忍不住又摸摸她的头发,这才继续道:“不过北域的首饰以华丽繁复著称,偏爱大红大绿又紫又黄的颜色,只怕更是配不上你。”
谢安莹吞下他送进口中的吃食,好奇道:“不是说北域与咱们大历朝仇深似海的,怎么连京安城还会有那边的物件售卖?”
说起这个,李承霆神色也有些不愉。
不过他只是沉默一瞬便又笑了。他的安莹果然与别人不同,说起首饰,不提喜欢什么款式颜色,却一句话就问到了北域与大历的民生官司上。
两朝水深火热是不假,国仇家恨也是实实在在摆在那里的。
可那些都是百姓的恨……而真正的上位者,是绝不会这样思考问题的。
他们会更在乎利益,只要最终的利益能谈拢,他们强占过咱们多少土地,咱们杀过他们多少军士,又有什么重要呢?
就好比这首饰铺子。
能在京安城营生,当然不可能是北域人而是大历朝人。
不但是大历朝人,更是在朝为官身家丰厚权势不低的人所为。
没有人能把是非利益完全分开,大历朝偏爱北域的首饰,其中利润不菲,自然就有人经营。大约除了他这种每每出现在边境就是去杀敌的人,或者是那些因为战事而家破人亡的人才会对此爱憎分明之外,其余的人该喜欢的还是会喜欢。
李承霆倒不至于狭隘到不许谢安莹去佩戴那些首饰的地步。
一个北域的兵卒,可能杀死过大历朝的人,但也可能同时是个好夫君好父亲,更有可能善良到帮扶弱小救济贫困……
所以他不会去恨那些人,更不会迁怒一件首饰。
但……他不喜欢。
李承霆对大历朝的这些人有些失望。
眼中只有利益,完全没有立场与骨气——佩戴那些首饰的妇孺不知,他们难道也不知吗?
不过这些话李承霆不打算跟谢安莹深说,她难得有了好奇的东西,总不好上来就用这些沉闷的话去扫了她的兴致。
待传了首饰铺子的人来,挑上几件给她看看,那种绮丽炫目的东西,她是不喜带的。
李承霆正这样盘算,便见谢安莹微微蹙眉。
“你说,这是咱们大历人开的铺子?”谢安莹的心细如尘,根本就不需李承霆点破,只一瞬的功夫就想明白了其中关窍。
她语调中带着唏嘘道:“别人家也就算了,你与父王都是带兵之人,那些东西,咱们家可是万万带不得的。”
而后不等李承霆有所表示,谢安莹继续道:“你方才说还有许多其他首饰,给我挑些其他的来带。”(未完待续。)
………………………………
第295章 办法
谢安莹说完,低头继续喝自己面前的一碗碧粳米粥,却不知她的一番话在李承霆心中激起了怎样的波澜。
李承霆不知不觉就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被眼前温顺的人吸引了全部目光。
他的安莹一颦一笑都那么美好,好的让人忍不住就想要将她抱起来揉进怀里。
北域的首饰到底如何,他一个粗人并不十分懂。只知道那些五颜六色鲜艳醒目的样式,是近年京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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