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混在1275-第43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

第六十八章 阳谋

    “哼,避重就轻、以退为进,这只老狐狸!为了女婿,连脸面都不要了。”

    慈云殿上发生的事,只过了不到半个时辰,就送到了陈宜中的案头,这下子让他彻底没了睡意。

    两个不速之客当中,谢堂一早就走了,家铉翁多留了一会儿,恰恰在他打算告辞的时候,送来了新的消息,叶梦鼎居然深夜入宫,谈了约莫不到三刻钟,其每一句话,他说的圣人答的都一字不漏地抄录了下来。

    “知临安府,知临安府”家铉翁嘴里念着上面的字,脑子里却在飞快地打着转,这个差遣就是他入政事堂之前所担任的,一点都不陌生。

    天子脚下,权贵云集,这个官要说好做也好做,而且很容易出名,就像前朝的包拯那样,要说不好做,地面上有个什么风吹草动,都有无数双眼睛盯着,地方官的编制,偏生又居于京师,对于仕子来说,这个差遣最大的用途就是过度,像他本人一样直入政事堂,叶梦鼎为其婿所谋者,多半也有这一层用意在里头。

    “吴彦恺与叶少保有旧么?”陈宜中有些诧异。

    “未曾听闻。”

    “那他为何会说吴彦恺会欣然接受?”

    这同样是家铉翁不解的地方,他与叶府长子叶应及交好,对于其父只是听闻,事涉长辈,自然也不好谈及。

    陈宜中没有听到答案,不见多少失望,在那些文字上沉吟了片刻,突然哑然失笑:“则堂,你说他知不知道,你此刻还在我的府上?”

    “这不会吧。”

    家铉翁抬起头,立刻挡住了大部分光亮,让陈宜中的眼前为之一暗。

    对方身高八尺,用后世的量法就是超过了两米,无论真实情况怎样,比之陈宜中足足高去了一个头去,站在对方阴影里的他,心中也暗了下来。

    “某敢肯定地说一句,他一定知道,否则就不会对圣人说那些话了。”

    “陈相的意思是说,叶少保知道有人会打探到宫里的消息,而且知道这个人是陈相,也知道今晚某等会来陈府?”家铉翁一脸的不敢相信。

    陈宜中站起身,走到了堂中,借此摆脱了对方的身材给予他的压迫感,望着堂外的重重黑幕,今晚的月亮不知道隐在了哪片云层当中,就连星光也黯淡无比,一派风雨将至的兆像。

    有些话他无法明说,坐到了宰执这样的高位上,知道什么、不知道什么,有时候已经由不得你了,就像他自己,可以用暗杀的手段去对付一个掌握着御营禁军的高级将领,却无法用同样的手段去对付叶梦鼎,哪怕对方已经不是宰相,因为他只要做出召集人手的举动,必然就会被对方查知,这就是一个宰相的能量,无论他是现任还是前任。

    如此一来,思路就渐渐清晰了,叶梦鼎进宫绝不可能是为了一已之私打扰圣人的休息,无论是为刘禹开脱还是举荐吴坚,都不是他的本意,更与之前二人所猜测的相去甚远,因为这些对答里头,一个字都没有提到迁都的事。

    想到这里,陈宜中将写满字的纸条拿过来,从头到晚看了一遍,长叹了一口气:“好一个叶镇之,好一招借力打力。”

    “陈相有何高见?”

    “明日大朝会,找个相熟的言官,提请朝廷迁都吧,奏章今天晚上就要写好,此事就劳烦则堂辛苦一趟了。”

    “就这样?”家铉翁毫无准备,更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做。

    “就这样,把人安排在前头,叶少保自然就知道了。”

    陈宜中没有打算向他解释什么,对方不是他的属下,更不是他的人,可这件事只有他来做是最合适。

    兴庆坊叶府,从宫里回来的叶梦鼎也将今天的见面情况,向等在府中的长子和女婿述说了一遍,就连主动弹劾的事情都一字不漏。

    听完之后,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对于这些人精的弯弯绕,刘禹并不感兴趣,其实放那份颏章进京的本意,并不是为了今天加以利用,不过很显然,自家老泰山不是这么想的。

    也许叶梦鼎会认为,这是某种自污之举,毕竟他跃起得太快,年纪又太轻,动不动地立下大功,让政事堂很为难,以他的家室,有自己站在后头,没有谁敢压下他的功绩,但是对于他的成长而言,是很不利的,这也许才是阖州官吏反对的主要原因,所谓树大招风,不外如是。

    首先开口的还是叶应及,在他看来,事涉已身,刘禹不好说什么:“如此一来,妹婿不是要进京?”

    刘禹不想入朝为官,是众所周知的事,眼下外放才不过数月,又要调回来,制度上首先就存在着障碍,地方官三年一任,是要看考绩的,上上者方可升迁或是调回京师,当然立下战功也算成绩。

    “子青,你的意思呢?”叶梦鼎了解自家儿子资质,再要如何指点,到这个岁数也已经晚了,还不如留着精神,培养一下这个女婿,

    “小婿愚钝,只知道岳丈此举,既不在小婿身上,也不在那位吴学士身上,多半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那究竟是何意?”叶应及更为不解了。

    “以小婿做阀,逼某人表态,这上头虽然没有一个字提到迁都,但字字都不离那个意思,圣人未必会明白,但某人一定知道。”

    刘禹的话说得云山雾罩,叶应及皱着眉头苦苦思索,却怎么也看不出这个某人是谁,叶梦鼎含笑不语,没有赞成,也没有反对。

    “筠用,你要问我是如何看出来的,其实我也是一头雾水,不过之前过府,请岳丈入宫,就是为了此事,故此,某推断,这些事情一定与迁都有关。”

    见他还在折磨自己,刘禹有些不忍心,很干脆地一摊手,将自己的思路合盘托出,叶应及固然张口结舌,叶梦鼎也是愕然相向,片刻之后,忍不住手指着他哈哈大笑起来。

    “你这小子,真真假假,已深得官场精髓,难怪陈与权,会如此忌惮。”

    刘禹现出一个无辜的表情,在那些阴谋论者的心目中,别人说的话,肯定不是真的,岂知他是真的不理解好不好?

    “子青说得不错,借他的弹劾逼出迁都一事,就是看看陈相公接不接招?事情由他提出来,要比老夫管用,到时候,我等只需附议便是,否则光是理论,就不知道要费去多少时日,时间不等人啊。”叶梦鼎缓缓说出答案,脸上已经没了笑容。

    “儿还是不明白,假如他不依从呢?”

    “那子青就做一回这京师的父母官,让他陈与权食不甘味,夜不安寝,何乐而不为?”

    “岳丈怎知此位一定会到小婿头上?”听到这里,连刘禹也起了一分好奇心。

    “因为独松岭外,元人大军已至,除了你,还有谁能做这个城守,还有谁敢做这个城守?”叶梦鼎斩钉截铁地说道,他手中还有一张牌没有打出,那就是谁都不知道,此刻本应该远在广西的刘禹,就在京师,这才是他设计的前题,否则就算是成了又有什么用。

    刘禹这才恍然大悟,说穿了就是以势迫人,历史上元人破关,逼近临安城,朝堂上的官员几乎跑光了,就连陈宜中本人也不例外,到了那个时候,谁当宰相,谁当府尹,又有什么意义?

    而这一切,他可以从史书上看到,可面前的这位老人,并没有先知先觉的优势,完全就是凭着官场沉浮几十载的经验推断出来的,这份算计让他自愧不如,这份见识更是让他受益良多。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明日的大朝会,也许是最后一次了。”叶梦鼎转向自己的儿子:“明日过后,你便带着你母亲走吧,为父稍后亦会离开。”

    交待了家事,他再也不看儿子,而是盯住了刘禹的脸:“你跑这么远,绝不可能只是为了迁都,说吧还有什么打算?”

    “小婿这点心思,瞒不过丈人。”刘禹坦然承认,他本来就不是因为这件事来的,朝廷迁都也好不迁也罢,都影响不了他的计划,不过对着老丈人,他没打算瞒着:“朝廷一旦迁都,官家、圣人、各级官吏自然都要离城,而城中百姓怎么办?”

    “你想怎么办?”

    “还记得在楚州时,小婿与丈人说过,元人拿不到心仪的果实,只怕就要屠城,因此不光是城中的百姓要走,整个临安府内都要疏散,带不走的,一把火烧掉,如此才可稍稍减缓元人追赶的速度。”

    刘禹毫不讳言,这样的结果,不难想像,忽必烈现在极度缺粮,而他肯定会认为,敌人的都城中会有大量粮食,这些粮食不一定在府库中,也可能在百姓的家中,这样一来,下不下屠城令,已经由不得他了。

    “这一天,终于要来了么?”叶梦鼎何尝不知道,事情已经无可挽回了。

    刘禹默然无语,他跑上一趟,并不完全是为了那些搬不走的东西,阻止元人的暴行,也是其中之一。
………………………………

第六十九章 叩关

    独松岭,位于天目山余脉末端,离着临安城不到百里,快马只需两个时辰,步卒慢一些需一天多,快的话六、七个时辰也就够了。

    京师之地,官道自然修得平整宽敞,出自宫中将作之手的上好革靴踏在上头,牛筋底子会发出一种轻微的形变,有点像是树叶飘落时那种声音,数万人一齐起落,这种声音就会显得整齐而富有节奏。

    脚下这条官道就是一直到后世依然存在,已经被划做文物保护起来的宣杭古道,此刻,奔行在官道上的殿前司禁军已经足足跑了四个时辰,人困马乏不说,就连队形也慢慢开始松散起来。

    队伍的一旁,身着一袭山文铠、端坐马上的殿前都指挥使苏刘义,听着传入耳中的脚步声越来越散乱,心知这些成军不过数月的手下们已经到了极限,再逼下去也是无用,搞不好就会一拥而散。

    “传令下去,全军就地休整,一刻钟之后出发。”他一沉声打出手势,指令立刻被人传了下去。

    “停步,歇息一刻!”

    “停步,歇息一刻!”

    片刻之后,蜿蜒数里地,有如长蛇般的队伍慢慢停在了路边,趁着这短暂的时间,纳凉、放松、喝水、进食自不必说,而做为全军统帅的他,却没有一点食欲。接过亲兵递过来的水囊,也只是抿了一口,就全数喂给了马儿,一边喂,一边摸出一把炒豆放到手心里,让马儿咀嚼,感受着马舌头摩擦的粗砺感,眼睛望向了远处。

    行军时看着还算齐整的队伍,一放松下来,便原形毕露了,苏刘义在心里同李庭芝的所部做了一个比较,要想达到建康时的那种水平,这些新兵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好在他们与前者一样,同是出自淮地,练起来倒是顺手一些。

    昨日夜里他在禁军大营中接到城里的钧令时,已经过了亥时,而集合队伍做好出发准备,又费去不少时间,一路奔行坚持到现在,就连天都快要亮了,远处出现了一道高高低低的影子,让人恍觉目地就在眼前。

    那道看似不高的山岭,就是他们此行的终点,想到这支成军不久的队伍,马上就要面临的强敌,苏刘义的心中隐隐有些不安,独松关是连接江东路、建康府的门户,他回京之时就曾经过,对于那里的守备不陌生,要说人数并不算少了,就是兵员素质,也远远超过了自己的麾下,可为什么心里就是不托底呢?

    “殿帅,回来了!”亲兵朝着前方一指,苏刘义一下子就看到了官道尽头腾起的阵阵烟尘,下意识地抽回手,握紧了缰绳。

    来骑的速度很快,上面正是被他预先派往独松关接洽的军使,来人在他前面几步远勒住马儿,等到停下来,刚好到了他的身边,就在马身上伏低,气喘不已地说道:“殿帅,他们他们出兵了!”

    “什么!”苏刘义陡然一惊。

    “据守兵们说,昨日一早,张参议便带着全军下了关口,前往湖州境内迎击元人,此后便一直没有消息传回来。”来人的声音压得很低,面色更是焦灼无比。

    怎么办?苏刘义心潮起伏,之所以派出军使,并不是他有什么先知先觉,而是一道正常的手续,免得对方不明之下闹出什么误会,可是没有想到,居然会听到这样的消息。

    独松关守兵约有三万人,貌似不少,可是相对于敌人来说,根本不够看的,自保尚且不足,哪有余力出关接战,一旦他们被击败,就凭自己这里的两万五千新兵,如何守得住偌大的山岭?想到这里,苏刘义冷汗都出来了,强自吸了几口气,才将那股子恐惧压了下去。

    看着手下征询的目光,他一咬牙,做出了决定:“你即刻换马,赶回临安府,告知陈相,苏某将率麾下,誓死挡住元人,能挡多久,殊难预料,望朝堂诸公,早做打算。”

    说罢,他翻身上马,神色凛然地发出指令:“一刻钟已到,全军疾行,目标独松岭,先到者,记功重赏,拖怠不至者,军法_论处。”

    苏刘义是在赌,赌元人的动作没有他快,赌宋军还在支持,虽然明知道这个希望很渺茫,可没有别的办法了,若是放任元人抢占关口,京师就会暴露在敌人的铁蹄之下,连一个反应的时间都没有,他就算退回去了,又有什么用?

    湖州,顾名思义,因其位于太湖之侧而得名,历史之悠久可上溯到春秋时的吴楚争霸,靠着太湖流域的滋润,是两浙主要的粮产区之一,特别是宋代引进了占城稻之后,高产的水田给这里带来的就是富足,当然这并不包括那些雇农。

    其治下的安吉县,却位于江东、浙西两路的交界处,上接江东路的广德军,下邻京师临安府,其界线正是天目山余脉之上的独松岭,与湖州别处的平原地形不同,县境内三面环山,犹以出产山竹著称,而县城,就坐落在三山环抱的一处凹陷盆地当中。

    一个全身被绳子捆得结结实实的男子倒伏在地上,他身上还挂着半边甲胄,只看甲叶的造工就知道绝非普通货色,不过因为缺了另一边,显得有些不伦不类,一头花白的头发散乱着盖住了头脸,扎带连同头盔一块儿不知道飞哪去了。

    实际上,浙西帅司参议、独松守将张濡是被一柄长兵从马上打下来的,当时就没了知觉,一直到让人捆住踢了几脚,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身上的痛楚自不必说,而心里更是如同锥子扎过一般,血淋淋地疼。

    就在他的眼前,离着不过一两步远,他的亲卫头子、那个世代都在张府侍候的家生子老仆倒在地上,手里执着长刀,身上好几处窟窿往外冒着血花,圆睁着双眼,嘴里似乎还在朝着他大喊:“快走!”

    围绕在他周围的,是整整一个都的亲兵,他们的尸体层层叠叠地堆成一排,每个人的身上插着至少三支以上的箭矢,就连战死都一直保持着战斗阵型。

    更远一些的泥地上,分布着三三两两的尸身,这是受到突袭之后,军阵被突破,元人衔尾追击所造成的后果,这些尸身一直延续到苕溪水附近,有多少人逃脱了追击,只有天知道。

    在这个方圆不过百里的小小盆地里,到处都是断肢、残躯、燃烧的军旗、损毁的兵刃,死者当中既有红袄轻甲的大宋军士,也有黑甲白缨的元人步卒,最后的结果自然不言而喻,同历史上一样,张濡所部近三万宋军在湖州安吉县境苕溪水一侧,同元人大军遭遇,就连对手都是同一人。

    “你便是独松关的守将?”

    张濡感到头发被人一把扯住,将他的脸强行偏向了一边,发话的是一个骑在马上的蒙古人,铁甲外披着一领貂裘,说着一口很拗口的汉话,不过话的意思他还是听懂了。

    他没有答话,眼睛死死盯着对方的马头,笼头下的皮带上,系着一颗首级,随着马身左右摆动着,当它的正面摆过来时,张濡的眼神一下子凝固了,因为那人分明就是他的副手、都统制冯骥!

    军阵溃散的时候,两人分别带人冲向不同的方向,为的就是尽量逃出更多的人,可是很明显,他们没能跑过鞑子的军马,张濡无言地闭上了眼,一行浊泪夺眶而出,独松关完了,临安完了,大宋完了。

    “狗日的蛮子,大帅问你话呢!”抓着他头发的元人军士狠狠踢了他一脚,张濡闷哼一声,仍是一言不发。

    “行了,放开他。”

    阿刺罕一声轻喝,那个军士有些不情不愿地松开手,又在他的示意下拔出佩刀,割断了捆住张濡的绳子,看着那个满头白发的宋人将领慢慢从地上爬起来,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敬意。

    实际上这一战赢得并不轻松,侵入湖州的元军步骑多达五万,原本的目标也不是他们,而是不远处的安吉县城,结果两军出人意料地在这个小小盆地相遇,有那么一瞬间他还以为是宋人设下了圈套,战斗从天没亮打到天色渐晚,而让宋军阵型崩溃的攻势,来自于他们的身后,一支从宁国府方向过来的探马赤军,他们的目标才是独松关。

    前后夹击之下,宋军立时崩溃了,追击的活交给了阿刺罕亲领的骑军,好在战果不错,几个有着明显特征的宋人将领都没能逃脱。

    当他从俘虏的口中得知这支军队是宋人在独松关的守军之后,马上有了一个新的计划,就是趁胜突袭独松关,一举突破宋人都城的最后一道屏障。

    没有哪个人能抵御住拿下敌国都城的巨大诱惑,对于阿刺罕来说,只有这样的功绩,才能消除去年那场大败所带来的屈辱,现在机会就在眼前,宋人的守将都在他的手中,无论如何都值得一试。

    “老夫就是张濡,既然落入尔等之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你不怕死,也不顾他们的性命么?”

    阿刺罕举起马鞭一指,张濡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心中顿时升出一股凉意,一片空地上,围坐着一群被捆住手脚的宋人军士,粗粗一看就知道足有数千人之多,对方的意思很明显,如果不从,这些军士将会和自己一样,成为鞑子的刀下之鬼。

    “他们已经告诉我了实情,你带来了守军中的大部,留在关里的人数不会多,就算你不做,也挡不住我的大军,现在我只是想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愿不愿意,都在你的一念之间。”

    张濡知道他说得是实情,神色颓然:“你想让我做什么?”

    “你留在关里的人还有多少?”

    “不足三千。”

    阿刺罕想知道的就是这个,三千人,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要是真的不肯投降,怎么也能挡上一时半刻,他并不想像建康城下打一场攻城战,否则哪会同他费上这么多口舌。

    “你只要让他们打开关门,我保证此战既往不究,还会向大汗请功,如何?”

    张濡木讷地点点头,实际上他心里很清楚,留在关里的全都是些老弱病残,根本挡不住元人的攻击,如果冯骥能带着人逃回去,还有一丝指望能撑到朝廷的援军到来,可现在,一切都已经无可挽回了。

    循着宣杭故道,元人的前锋押着重新被捆住手脚的张濡间道而行,外面的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山林间更是漆黑一片,不得已,他们只能打起了火把,当前面那道黑黝黝的关道现出一道影子时,张濡的一颗心已经沉到了海底,看样子援军没有到,守军决计撑不了一个时辰。

    “去叫门。”后头的元人将他推了一把,在几个军士的押送下,他们来到了关门外。

    “上头是哪个指挥?老夫张濡。”

    一连叫了数声,关墙上才有了动静,几支松明火把瞬间被人点燃,将不大的墙头照得透亮,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出现在火光中的并不是留下来的老弱残兵,而是一个明光闪耀、甲胄及身的大汉!

    “本官苏刘义,忝居殿前都指挥使一职,关下那人,可是张参议?”

    一时间,张濡如纶天音,如果不是身后的元人推了一把,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老夫便是张濡,丧师辱国、有负圣恩,元人大军就在身后,苏殿帅,凡叩关者,皆敌也,万万不可开门,放鞑子入内,京师便交与你了!切切,切切”

    发觉情况不对的元人反应过来,几个人一齐将他拖了回去,张濡奋尽全身气力喊出了最后一句,便被一脚踢倒在地。

    “老匹夫,误我大事,来人!”跟着上来的阿刺罕看得一清二楚,被人欺骗的感觉让他羞恼交加,恨恨地吐了一口唾沫:“磔了他。”

    很快,几个军士牵着马,将张濡的手脚分别绑在马背后,然后各自跑向不同的方向,就在宋人守军的眼皮子底下,催马扬鞭,直到身后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

    关墙之上,苏刘义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牙齿被他咬得“嘎嘎”作响,更糟糕的是,元人的暴行,让那些跑了六个多时辰的新兵心有余悸,眼瞅着士气低落下来。

    他一把拔出佩刀,雪亮的刀光在火光的照映下,匹练般地闪过每个人的眼睛:“我等,乃是大宋禁军,要么死在关墙之上,要么死在马蹄之下,身为男儿,死也要死得像条汉子,你们说是不是?”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