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神世纪-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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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一刻。米诺克闪过一个念头：艾鲁希昂的速度竟然是这么缓慢。

　　　　眼前一阵火花之后，米诺克只觉得机体剧震，紧接着便被一股巨力“撞”飞了。

　　　　“嗯？好硬！”奥克斯眉头一皱，低头看着自己的右爪。似乎没有预料到艾鲁希昂的装甲防御力会这么惊人，他这一抓竟然没能完全穿透。

　　　　倒飞出去的艾鲁希昂翻了几个滚后，终于稳定了下来。看着自己胸口装甲上那五道触目惊心的爪印，米诺克咽了一口唾沫。

　　　　“速度型的机神吗？这次麻烦大了。”米诺克眯起双眼，对方的速度，自己根本反应不过来啊。按照爱莎所言，一不留神，也许真会他被秒杀。

　　　　“下人，那台机神手腕上装备着的爪子上流动着强大的神力波动，吾估计那就是这台机神的神器了。”在初次交锋之后，爱莎瞬间分析了收集到的讯息，向米诺克报告道。

　　　　“爪型神器？”米诺克想起了在梦中见到的那双惨绿色的巨大光爪，“爱莎，这个家伙大概还能使用一招很强大的技能，那摸样就像两个巨大的光爪，大约有几千米长！会不会跟这件爪型神器有关？”

　　　　“光爪？神力外放？”爱莎的语气一变，“下人，汝说的是真的？汝真看见他用这种技能了？”

　　　　“大概……”米诺克也不敢肯定，毕竟那个只是梦而已，虽然到现在已经应验了不少。

　　　　“汝最好祈祷自己看错了，下人。”爱莎幽幽地说道，“原本吾就以为对方是一台神化率百分之四十以上的机神而已。按照艾鲁希昂神位的优势，只要汝的神化率能在接下来的战斗之中提高百分之五以上，与对方还是有一战之力的。但是……如果他能将神力外放的话，那么就表明对方不是单纯的神化率比汝高那么简单了。”

　　　　“这有什么差别？难道他是百分之五十的半神？”

　　　　米诺克一边维持着与爱莎的对话，一边思考着怎么应对奥克斯的超高速。另一方面，里昂已经解除了重粒子炮的集束，正在使用散射模式的无差别覆盖攻击牵制着奥克斯。

　　　　“半神？那倒不至于……汝以为神化率百分之五十是那么容易达到的么？而且，就算神化率达到百分之五十，那也不算是半神，只是半只脚踏入半神境界罢了，想完全半神化，神化率必须达到更高。”爱莎算是安慰了一下米诺克。

　　　　“他的神化率估计还是在百分之四十这个范围之内，汝还是有机会的，只是他在这个神化率的范围之外，还另外得到了一种比较奇特的力量。”

　　　　“哈？你不是说对于机神来说，神化率就是一切吗？”

　　　　“呃，基本上来说，吾也没有说错嘛。不过是‘简化’了一点内容罢了。”爱莎殿下尴尬地解释道。

　　　　“你这是承认自己的说明偷工减料了的意思么？”米诺克的语气中已经带有一点鄙视了。

　　　　“啰嗦！反正无论吾说了什么，最终解析权都在吾身上。要是吾没说清楚，那也是汝的责任，因为汝连问都没问清楚。嗯，嗯，就是这样。”

　　　　米诺克紧张的心情被爱莎搞得完全没有了。

　　　　“那么，说到底，这台机神，到底有什么底牌？”

　　　　爱莎殿下慢悠悠地吐出了一个米诺克依然没听过的名词。
………………………………

第二十四章。生死之间

　　　　（）　　“神奴。”爱莎说道。

　　　　“神奴？这又是什么东西？与他能用出那种绿sè光爪有什么关系？”

　　　　“神奴啊，就是字面上的意思，神的奴隶。”说到这里，爱莎殿下反问了米诺克一句，“下人，虽然吾已经跟汝说过很多次机神即是成神之路，神化率到达百分之百的那一刻，就是汝成神的那一刻。但是具体是如何成神的，汝仔细想过么？”

　　　　“不知道，就是想了也不会知道。”米诺克倒是老实，“现在都什么时候，你直接说还不行吗？”

　　　　一脸吃力地将幻空翼完全分解成无数碎片，悬浮在以艾鲁希昂为中心一千米的球状空间之内，以jing戒奥克斯的入侵，米诺克分身乏术，无暇理会爱莎的反问。

　　　　“切，不逗汝了。”爱莎完全没有一点身为机神系统中枢的自觉，“哼”了一声，才娓娓道来，“是剥夺啊。”

　　　　“在神化率提升的同时，机神作为媒介，会慢慢剥夺那个禁锢在机神之内的神灵之魂的力量，将之慢慢转移到契约者的身上。最后，当契约者正式取代机神之中那个神灵的神位成神之时，就是那个神灵彻底从世界上消失之时。所谓的神化率啊，就是契约者作为一个人可以接受的神力程度。因此，自登上机神的那一天起，契约者与那个封印在机神之中的神灵就是互相对立的存在。”爱莎冷冷一笑，“不是汝死就是吾亡。这就是契约者与神灵之间的宿命。”

　　　　米诺克闻言，莫名其妙打了个冷颤。

　　　　“所以，契约者要做的就是与机神内的神灵对抗，与神势不两立。但相反的，这个世界上还存在着一种契约者，他们放弃了与神对抗，甚至放弃了自己的尊严，甘愿出卖自己的灵魂给机神之内的神魂，以换取更强大的力量。”

　　　　说到这里，爱莎毫不掩饰自己的不屑。

　　　　“这种契约者就是神奴了。虽然他们神化率的增长速度十分之快，也能在一定程度内提前解除封印，使用对普通契约者来说，神化率更高时才得到的能力，诸如汝所说的神力外放。那本来是神化率百分之五十之后才获得的能力，但是他现在就能使用，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据。”

　　　　“嗯？还有这种事？呃，不对……爱莎，你为什么就不能假设他的神化率已经达到了百分之五十？”

　　　　米诺克不懂了。

　　　　“这还用说么？汝是笨蛋吗？”爱莎以一副理所当然的口吻说道，“若果这台机神的神化率达到百分之五十，汝以为汝还能安然活到现在？神化率百分之五十，才没有汝所想的那么简单。”

　　　　“不过，汝也别对这些神奴有什么期望了，出卖尊严与灵魂的代价，虽然能换取一时的强大，却是永远无法成神，最后还会沦落为神灵的粮食，甚至被机神之内的神灵夺舍，成为那个神灵复活的祭品。这就是神奴的命运。”

　　　　“嗯？有动静！”

　　　　一直全心jing戒着的米诺克终于等到了。只见，下方的幻空翼碎片空间边缘突然一阵sāo动，感觉到幻空翼碎片有信息回馈的米诺克心中一动，将那个区域内的所有羽状碎片立马首尾相接起来串联成一张大网。

　　　　大网倏地向内一凹，一个巨大的赤红sè身影撞进了幻空翼网之内。

　　　　米诺克双眼一亮。分出心神引动所有碎片，将捕捉到那台赤红sè机神的大网瞬间化身成黑洞中心，所有羽状碎片像磁铁一般全被“吸引”过去。

　　　　“捉到了！”

　　　　“知道了！”

　　　　两兄弟的配合无比纯熟，在米诺克控制所有幻空翼碎片将奥克斯的机神包裹成一个巨大的黑球之后，里昂携带着两支重粒子炮冲了过来，将炮身强行“捅入”黑球之中。扣下了扳机。两道强光从两个炮口中迸发而出。

　　　　“化成碎片，重粒子炮，超载出力百分之一百二十，零距离直击！”

　　　　无数红黑混合的粒子流从炮口灌入了其中，又从黑球表面的无数缝隙中爆发溢出。瞬间将马克西恩炸飞了出去。整个黑球再也承受不住重粒子炮自内部爆发的冲击，瞬间膨胀十倍，羽状碎片直接的连接断裂，重新散成漫空碎片。

　　　　“哥，干掉了吗？”看见了驾驶舱内空无一物的空间雷达，米诺克惊魂未定问道。

　　　　“大概，刚刚已经是零距离直击了，在封闭空间内吃了那一下，就算是机神也……”里昂望着重粒子炮已经完全溶解掉的炮口，知道自己这两支王牌已经完全报废了。

　　　　他还没说完，爱莎突然冷笑了一声。

　　　　“如果那么容易就被汝等干掉，那他就不是机神了。”

　　　　仿佛在验证爱莎的话，公用频道之中，传来奥克斯的jiān笑声。

　　　　“嘿嘿嘿嘿嘿，有趣，差点就被打中了。玩具这种东西，果然是越多越好玩啊。看来本男爵不认真一些的话，就会被玩具们看低了哦。”

　　　　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消失了？雷达上没有反应啊！可恶，就连机神的雷达也无法探测吗？这到底是什么隐身手段。”米诺克转头四顾，周围的宇域一片漆黑，除了淡淡的星光，什么都没有。

　　　　“艾力，冷静一些，虽然肉眼看不到，但是对方一定还在附近，重新戒备。”已经见识过奥克斯这一招的里昂就镇定多了，在通讯器中向米诺克提议道。

　　　　“我知道了！”米诺克应了一句，控制着刚才被重粒子炮轰得四散的幻空翼碎片分布到机神周围，重新构筑成球状空间。

　　　　“爱莎，可以通过反向追踪那台机神刚刚在公用频道发出通讯的坐标来确定他的位置吗？”

　　　　“这个倒是没问题。但是，下人，汝确定这么做会有用吗？”爱莎殿下的反问让米诺克摸不着头脑。

　　　　“雷达又查探不出那台机神的所在，难道除了这么做外，还有其他办法？”

　　　　“汝，等一下。”爱莎殿下的似乎在忙着什么。

　　　　米诺克身前的那个空间波动雷达之内，一圈碧绿sè的波纹从中心往四周扩散着。直接低到雷达的边缘，爱莎才深深叹了一口气。

　　　　“果然如此。”

　　　　“什么？”米诺克依然一头雾水。

　　　　“首先，吾向汝解释一下。无论任何物体，只要确实存在于这个空间之内，就必定会产生空间波动。因此绝对无法逃脱艾鲁希昂空间波动雷达的查探。若果艾鲁希昂的雷达探测不到的话，那么就只有两种情况。第一，敌方强大到足以屏蔽掉空间的波动，如果遇到这种敌人，汝也不必去对抗了，直接自杀得了。第二，对方根本就不在这个空间之内。”

　　　　“那么，按照你的意思，对方就是第二种？”

　　　　“是的。”爱莎肯定道，“刚才吾就奇怪他到底是怎么突然出现在艾鲁希昂身边的，只要是存在的物体，一般都无法逃脱空间雷达的探测才对。依吾现在看来，那应该就是他机神的属xing能力了。”

　　　　“空间潜行。”爱莎突然笑了，“可以在主空间和亚空间之间随心所yu地来往，就是这台机神的属xing能力了。虽然吾从来都没有亲眼见过这台机神，但是根据爪型神器，空间潜行能力这些情报，吾大概能猜出这台机神的身份了。”

　　　　“那台机神应该是封印了秩序阵营的暗杀之神的中位机神。齐菲格尔，擅长于隐身潜行与暗杀袭击。正面战斗能力一般，但综合来说也算是一台不错的机神了。虽然与艾鲁希昂相比，还是差远了。如果在同等神化率为条件之下，艾鲁希昂绝对可以秒杀他。”

　　　　“可现在的问题是，对方比我强太多了。”米诺克头痛不已，想从爱莎告诉他关于那台机神的情报上筛选出一些可用的资料，最后却失望地发现，根本派不上用场。

　　　　“哥，靠过来，别留在jing戒区外面。”

　　　　既然知道了对方并不是隐身，而是完全不在这方空间之内，米诺克也不能让里昂离开他太远，毕竟不知道对方会从什么方位攻来。

　　　　“我现在过来！”里昂察觉到自己的弟弟可能猜到了什么，连忙驾驶着马克西恩向艾鲁希昂那飞去。

　　　　然后，一道火花凭空从马克西恩的右肩迸发出来，紧接着是左肩，然后腰部，背后。一刹那间，马克西恩在米诺克面前莫名其妙被肢解成五份。下半身，双臂，飞行背包从马克西恩的身体上脱离出去，只剩下一个无法动弹的主干身体由于惯xing的缘故，飞出去好一段距离。

　　　　一只赤红sè的爪子凭空出现，将马克西恩完全成了“人棍”的身躯主干像篮球一样抓在手里。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第一件玩具，抓到了。噢？这不是艾力欧家的小少爷么？我们还真是有缘啊。那么，等一下一定要好好玩玩哦。”奥克斯肆无忌惮的狂笑声通过公用频道在艾鲁希昂的驾驶舱中不断回荡，不断刺激着米诺克的神经。

　　　　傻傻望着那台赤红sè的机神将马克西恩身体提在手上向自己不断挑衅示威，米诺克的瞳孔慢慢收缩，脑袋之中一片空白。

　　　　哥，在驾驶舱之内。驾驶舱在机体的躯干中，机体的躯干在那台机神的手中……

　　　　“你……到底要做什么？”

　　　　“喂，你到底要做什么？”

　　　　米诺克觉得自己仿佛堕入一个无底的深渊之中，不断下沉，不断下沉……异sè的双瞳，焦距逐失。

　　　　那个梦中的一切，正在与现实重合。
………………………………

第二十五章。决意

　　　　（）　　米诺克思绪慢慢沉跌，脱离了身处的现实，沿着那个梦的轨迹，逐渐回归到更久远的回忆之中，那是他还没离开自己的家族，来到殖民星前的岁月。有童年的天真甜蜜，也有自己的梦想与艰辛。有ri常生活的温馨，也有家人同伴的关怀。那一切凝聚着自己最珍贵回忆的羁绊，到底是从何时开始彻底断裂的呢？

　　　　是三年前的那场意外所造成的结果吗？

　　　　不，是自己的自负与天真。

　　　　是的，若不是他太过天真，太过自负的话，母亲也不会被他害死。自己也不会在医院躺了足足四个月，还废了一只右眼。

　　　　如果那一天，他直接杀了那个人的话，这一切就不会发生了。

　　　　米诺克的思绪，宛如被万金巨石压在地下，完全生不起一丝反抗的心思。

　　　　不过，他觉得自己最可恶，最讨厌自己的一点，却不是因为自己犯了错。而是犯了错，却没有任何尝试去修正。

　　　　他逃避了，因为害怕再一次遇上那样的意外，害怕再一次体会到那种直面死亡的恐惧，他逃避了，丢下了所有家人对他未来给予的厚望，丢下了父亲寄托在自己身上的希望，丢下了所有陪伴着自己度过了十四年的人。

　　　　以遵从母亲的遗言为借口，自我催眠自己根本没有做错。做了家族历史上第一个逃兵，成为了家族的耻辱，辜负了自己多年以来的努力，更辜负了所有人对他的期望。

　　　　“活下去，艾力？”

　　　　呵呵，真可笑，到头来最该死的，不就是我么？

　　　　原来我一直都没变，一直跟小时候一样，都是那条软弱的鼻涕虫，胆小鬼。凡事除了依靠别人之外，什么都做不了。

　　　　“像个懦夫一样，口口声声说追求平平淡淡的生活，其实只是不敢面对挑战的借口罢了。没有梦想，就没有失望，没有利益追求，就没有利益纠纷吗？这完全就是无能的人的自我安慰罢了。害怕麻烦，逃避麻烦，远离麻烦，没有面对难关的勇气。这不就是我吗？

　　　　“呵，看来我两年半前放弃了做军人，离开了家正是我这辈子中所做的最正确的事呢。像我这种渣滓如果上到战场，还不知道会害死多少战友呢……”

　　　　我根本就没有脸面对自己的过去，也没有那个资格。我就是一个连自己的过去都舍弃掉，一个连自己的姓氏都舍弃掉的废人啊。

　　　　“米诺克。艾力？呵呵，这个人根本就不应该存在于世上。”

　　　　想起了自己的父亲那张一丝不苟的却不显老的脸，想起了那个家中张张笑颜，想起了童年时的一切种种，米诺克咬紧着牙关，咬破了嘴唇，一丝鲜血顺着他的下颚，混合着眼泪流淌到颚下。

　　　　机神……这是强者才配拥有的东西，这是只有一颗坚毅不屈冲破一切心灵的人才配拥有的东西。

　　　　我没有这个资格，我不配。米诺克。艾力欧在三年前的那一天就已经死了，现在这里留下的是名为米诺克。艾力的低贱残渣。

　　　　一个连自己的过去都无法面对，连自己的命运都没勇气去把握，连自己身边的人都无法保护，连自己想要的一切都无法去争取的废物。

　　　　什么都无法改变，这两年半来自己的逃避到头来到底算什么？颠沛流离地混迹在城市之中，一事无成，仅仅勉强养活自己，还自以为已经长大了，可以照顾自己了。

　　　　“算了，够了，我已经很累了，真是有点后悔呢，如果那一天，我没有离开煌京，依然顺着那条路走下去的话，如今的我，又会是怎样的呢？”

　　　　米诺克自我嘲讽笑了一声，歪着头坐倒在艾鲁希昂的驾驶舱中，战意崩溃。双目无神地望着眼前那台赤红sè的机神，脸如死灰。再也兴不起丝毫反抗之心。

　　　　“战斗没意义了，反抗也没意义了，一切都结束了。”

　　　　米诺克嘴唇徐徐发抖，长长呼了一口气。

　　　　……

　　　　“好了，艾力欧家的小哥，我们现在玩什么好呢？一下子就把你玩坏的话，就枉费本男爵花了那么心思才把你抓住呢。”奥克斯在公用频道中疯狂嚎叫，“不如就由你自己出点主意？嗯？还是老规矩？十秒倒数？这次一定要回答我哦，本男爵发现啊，你们联邦人都不爱回答别人的问题，这让我很不高兴，你知道的，我一不高兴啊，就喜欢做出一些偏激的行为，例如……这样。”

　　　　奥克斯的赤红sè机神右爪向天直举，装备在手腕之上的爪型神器手背顶端展了开来，一股肉眼可辨的强烈绿sè能量汹涌而出，瞬间形成一只比他机体本身还大数百倍的巨爪，将这片宇域照耀成一片惨绿sè。

　　　　“如果你不回答的话，我不介意将你和这台机神马上扫成灰尘，就是这样。呵呵，现在开始倒数咯，准备好了，艾力欧家的小少爷，十啊，九啊……”

　　　　“艾…力…快点走…趁还有…机…会！”里昂断断续续的声音从通讯器中传来，说到最后那一个“会”字，基本上已经微不可察。那越来越小的声音已经彻底将里昂目前的状态暴露了，看来为了说出这句话，里昂就已经够吃力了。

　　　　“事到如今，你依然要这么说么？”米诺克死捂着自己的双眼，试图阻止着某些温热的液体流下自己的脸庞，失声咆哮，“正是因为这样，我才不想看到你！”

　　　　“你这算什么？逞英雄？还是自我牺牲？你以为你这么做我会高兴吗？就这么活着，我会高兴吗？从小到大，你一直都是这样，从来不为自己着想，一直在那里盲目地帮助他人，到头来，自己什么都没有得到！”

　　　　米诺克发泄似的一拳砸在驾驶座的副手上。

　　　　“从小到大，你一直都是这样……一直让着我，帮着我，宠着我。我欠你的，已经太多了，你要我还亏欠你多少才足够？”

　　　　“你的弟弟，根本就不值得你救！我只是一个辜负了自己家族，践踏了家族荣耀，抹黑了家族历史，借着母亲的遗言为藉口，逃避了自己人生的胆小鬼，失败者。”

　　　　“我死有余辜，死了就好了，而你不同，你应该活下去，那个家还需要你，联邦还需要你，你以后会继承父亲的地位，成为受万人敬仰的大将军。而我，没人知道我的存在，更没人需要我，我只是这个世界上的一个闲人。”

　　　　“三年前，如果不是我，也许母亲就不会死。但是在意外之后，我从医院第醒来，第一眼看见的人，便是你。而知道母亲死后，第一个原谅我的人，还是你。”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离开煌京吗？那是因为我已经没脸面对你，没脸还有所有人。所以我不想再见到你，我不知道自己应该用一副怎么样的表情对着你。”

　　　　米诺克粗喘着气，合上双眼，用微不可察的声音说道。

　　　　“你真的没必要救我。我，不值得你来救。”

　　　　“……”

　　　　也许是没有听到，也许是晕了过去，里昂那边没有传来任何声音。奥克斯的倒数，依然在继续。

　　　　三。

　　　　二。

　　　　“要完了吗？”米诺克露出了一个解脱的神情，“爱莎，你还在吗？”

　　　　“汝，已经要放弃了吗？”爱莎叹了一口气，以一种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道，“汝还记得昨晚我们神契的内容吗？”

　　　　“嗯，还记住呢。”米诺克微微一笑，嘴唇一动，正要说出来，与此同时，爱莎不约而同地紧接着艾米诺的节奏，一男一女两把声音，完全重合在一起。

　　　　“汝没有的力量，从今天开始，由吾来赋予你。汝想完成的一切，由吾协助汝完成；汝的梦想，则是吾的梦想；汝的意志，则是吾的意志。从今之后，汝将与吾生死与共，见证未来一切，直至汝达到生灵那彼岸，跨越成神之路。”

　　　　“汝还没有成神，难道就要放弃了吗？”爱莎还嫌不够，继续质问道，“难道汝就一直甘心于现实的残酷吗？难道汝就没想过凭自己的双手去逆转一切吗？”

　　　　“当然是想过的。”米诺克笑了，同样也哭着，“但是，我也可以做到吗？”

　　　　“当然可以，不去尝试，又怎么能知道？连去改变的意志都没有的话，连去改变的决意也没有的话，又怎么可能成功？”

　　　　“汝，不甘心吗？”

　　　　“是的。”

　　　　“汝，讨厌这个事实吗？”

　　　　“是的。”

　　　　“汝有改变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