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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君心nbsp;nbsp;王的男人-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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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酒了？好，去别处……去别处……”她整个身子倒在靖昊怀中，嘟嘟囔囔的不知在说些什么。
靖昊将沐夕放在身前，一手护着她，一手握着马僵，驾马离开。
赫连府内，靖雪蹙眉惊呼，“长君，你……”
长君张开手掌，瓷杯已成碎片沾染着鲜血，他什么也没说，唇畔泛着淡薄的笑，安慰性的拍了拍靖雪的手背。
靖雪以为他是为出征之事，神色黯淡，唤丫鬟拿来金创药为其包扎。
澹台靖昊到了辰府，向俊还未睡，特意坐在院子等沐夕，所以一听到敲门声，飞快的跑去开门。
见到醉的不省人事的沐夕，连忙引路，带澹台靖昊进了睡房。
向俊跑去烧水，靖昊将沐夕放在床上，她已经睡着了，双颊泛着红晕，眉头还时不时的微微蹙着。
靖昊立在床前，不自觉的伸手去抚平她蹙起的眉头。
是在担心这次出征的事？靖昊俯下身，阴影笼罩着她熟睡的面容，“辰沐夕，你放心，有我在，定会保你周全。”沐夕温热的气息似有似无的打在他的脸上，靖昊恍然有种奇特的感觉，他的视线不受控制的望着那粉嫩的双唇，呼吸压抑沉重，身子开始渐渐降低，就在将要碰触的时刻，却听到了向俊走过来的声音，于是猛的精神一振，慌忙直起了身子。
向俊端来热水，白气氤氲。
“好好照顾他。”靖昊望了一眼沐夕，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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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的深处，赫连长君背对着左翊而立，“怎么会将你换下？”
左翊沉思了片刻道，“属下也不知详情，只是前几日太子在御花园，让我和沐夕比剑，比试前，太子的贴身侍卫还特意嘱咐属下，要尽全力，但不要赢沐夕。而且后面皇上也来了。当时属下还疑惑，不过现在想想，倒有点刻意安排好的。”
“有人不想让你出征，或许更好的说是有人想让沐夕出征，而且还是保卫我。”赫连长君敛目思索，
那场比试是太子安排，又恰巧让皇上遇上，沐夕赢了左翊，皇上考虑能力，自然会将沐夕换上，但为何独独是她呢？
出征，暗杀，沐夕，孤儿……对，应该就是因为沐夕是孤儿，在都城无所依靠，即使因保卫失职而受连累也无所谓，赫连长君微蹙的眉头稍稍平展。
………………………………
才下眉头却上心头（七）
青烟深幂，永夜闲阶。孤影掠过屋檐，飞身进了沐夕房内。
沐夕睡的很沉，不知梦到了什么，本是蹙着的眉头渐渐平缓，唇瓣还泛着淡淡的笑。
长君缠着纱布的手隔着纱帐，在空中画着她的轮廓，轻而不能再轻的自语道，“你从未在我的计划之中。”
可能因为喝了酒的缘故，沐夕一觉安稳得睡到了天亮。要不是向俊敲门叫醒她，恐怕要耽搁了行程。
向俊除了准备了早饭，还弄了醒酒茶。但沐夕没有胃口，吃了很少。然后交给向俊一封信，又说了几句。准备离开时，泰川驾马赶来，“大军已在城门集合，大人让我通知你，直接前去城门。”
沐夕跃上马，与泰川扬鞭而驰。
“辰护卫，辰护卫……”沐夕听到有人在唤自己，勒住了马僵，回首居然看到了雀儿，不禁疑惑的调转马头走近她，“雀儿姑娘有何事？”
“昨日来时，辰护卫不在，这是王妃为您求的平安符。希望此行一帆风顺。”
“有劳费心，待回来，沐夕一定亲自登门拜谢。”沐夕接过平安符放在进衣襟，转回马头，与泰川策马奔驰。
锦丝赶到辰府时，沐夕已离开多时，向俊递给她一封信，说是沐夕特意留给她的。锦丝揉了揉眼睛，眼眶湿湿的，展开信细看，上面写着：
锦丝
原谅我的不告而别，你知道我最怕的便是你的眼泪。千万不要哭，知道吗？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的事，以至于我都没时间去看你，是我的错。还有那晚的我确实有些失常，你千万千万不要放在心上。此番出征，估计也用不了多长时间，到时候我们便又可以见面了，所以，锦丝，在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你一定要乖乖的，快快乐乐的等着我回来。
沐夕字
锦丝嘟着嘴囔囔道，“骗人。明明说好的只出去几个月，明明说好的要一起闯荡江湖，明明说好的要辞去护卫之职，可现在呢？”
大骗子，信上说用不了多长时间，是不是也在骗我？锦丝捏着信纸，泪眼婆娑的呢喃，“你一定要好好的，保重身体。”
沐夕与泰川行至城门，送行的人群将城门围的水泄不通，他们先后下马，泰川带着沐夕从一旁悄无声息的站入了队伍之中。
皇上已与澹台靖昊和赫连长君喝过了饯行酒，大军准备出发。
沐夕的视线不自觉的在人群中寻找赫连长君的身影，但当看到他与澹台靖雪亲昵耳语时，不禁别开了视线。
霜凄万树风入衣，披甲奉命千万里，马蹄踏起，何时为归期？
澹台靖昊跃上马匹，一声令下，大军气势恢宏的启程。
垂柳初绽，香絮飘飘迷人眼，沐夕回望身后的城楼，恍然想起赫连长君说过的话――“离开这里”，如今自己的确离开了这里，可……她暗暗叹息，却是以这种形式。
此去经年，更有多少晴月夜？茫茫前路，无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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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见还相隔（一）
建兴17年，澹台靖昊率军出征纽鹰国，时值初春，万物复苏，东风搓的鹅儿黄，余寒未消，长夜漫漫，银月染的微薄凉。
篝火冉冉，排排营帐静然伫立，沐夕守在帐外，竟无一丝困意。
帐内寂寂无声，沐夕扬首望着夜空，想到陌娘那晚说过的话――有人要加害少主，握着配刀的手不自觉的加紧了力道。她是恨他，怨他，甚至曾经想要杀了他，可到了此刻，她却是紧张的，紧张那躲在暗处，随时都会加害于他的北漠二怪。
澹台靖昊带着两名侍卫走了过来，“明天还要赶路，这里让他们守着，你先去歇息。”
“多谢大人好意，但属下职责在身，不得走开。况且属下答应过夫人，一定会护卫少卿周全，不容有失。”
“辰沐夕，这是我的命令，去休息。即使四妹在，她也会同意。”靖昊可不想她这样没日没夜的守卫，熬坏了身子。
沐夕知道再争辩下去也没用，于是遵命的退了下去。
靖昊望着她的背影，微微叹息，都快两年了，她的性子还是没变。
沐夕躲在帐子里，看到靖昊离开后，又悄悄的溜了出来，只不过怀里抱着被子，到赫连长君帐旁找了一处平坦的地盘腿坐下，将被子盖在身上。
“辰护卫，您这……”守在帐外的一名侍卫问道。
“嘘。”沐夕对他摆了摆手，低声道，“帐里太闷，这里凉快。你们不用管我，快去守着。”
“凉快？”侍卫不解的回到原位，这才二月天，还没那么暖和？这辰护卫的习惯可真怪。
沐夕缩了缩身子，将被子角掖到身后，“凉快？”亏自己还想的出这么奇怪的理由。但那北漠二怪身手不凡，万一突然来个袭击，可是防不胜防，她绝不可掉以轻心。
沐夕倚着帐篷，合上眼睛，昏昏沉沉的入了梦。梦里繁杂混乱，有几次都是被梦魇惊醒，起身勘察一番才又睡下。反复几次，也确实累了，竟一觉睡到了清晨。
隐约间，沐夕感到有人在靠近自己，于是本能性的睁开眼，原来是澹台靖昊，“大人。”
靖昊蹲下身，神色少有的不是拔剑怒张，轻声问道，“怎么躺在这里？”
雾霭缭绕，晓光微薄。沐夕吸了吸鼻子道，“这儿凉快，空气又好。”转眸时，碰到了长君投来的目光，于是慌忙别开视线，想要起身，可双脚太久没动，酸麻的厉害，还好靖昊扶上了她，“去我帐里歇会儿。”靖昊没有等她回话，直接将她扶到了营帐。
身后长君的目光一直尾随，眉宇间凝着复杂的情绪，在这凉薄的晨雾间，沉沉徘徊。
靖昊将沐夕扶进帐内坐下，默然帮她揉腿，沐夕怔了片刻，轻声道，“还是不劳烦将军，已经好多了。”
“你不是已经回营帐了，怎么会睡在外面？”靖昊也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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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见还相隔（二）
“属下……属下觉得帐里太闷，就出来待了会儿。”沐夕见靖昊脸色沉了下来，声音便越来越小。
“闷？帐里就你一人，还会闷？辰沐夕，我怎么觉得这次出征，你有些反常。是不是长途跋涉，不适应？”
沐夕没打算解释，于是便顺着靖昊的话应下，“嗯……是有点。”
“出征是有点苦，慢慢来，往后等你领兵，就会觉得这点苦根本不值一提。”
“嗯。”沐夕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停留，于是问道，“不知将军第一次随军出征是何时？”
“10岁，那时邻国侵扰，战事频繁。”
“这么小就面对杀戮，将军那时就不怕吗？”她确实是有些吃惊，一直以来，她都认为他有如此尊贵的地位，完全是得益于他的父亲，而坊间那些有关他的英雄事迹仅仅只是传闻，却不曾想，原来是真的。
“怕？”靖昊摇首，“当敌军的大刀挥到你的头顶时，一刻的犹疑便会人头落地，那时你只需举起手中的刀刺出去，了结了他的命。”
“将军那时……10岁时就是这样做的？”
“对，上了战场，就不要指望别人会来保护你，害怕只会给你带来死亡。”
“属下……明白。”一直以来，她都把这世间想的太过简单，每一个康平盛世之下，都免不了埋葬着万千具血肉之躯。沐夕转念想到长君，或许她真的不能了解他所背负的是什么，但此刻，她却想试着了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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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军连夜赶路，行至山脚处，却忽降骤雨，前去探路的侍卫回说，前路山体滑坡，挡住了去路。
靖昊命大军原地安营，一阵忙乎之后，沐夕立在雨中，陪两名侍卫一起守在帐外。
凶猛的雨水密集下落，长君掀起帘帐道，“外面雨势大，几位还是进来里面待着。”
“多谢大人好意，属下……”其中一名侍卫话还未说完，便被长君打断，“里面外面又有什么区别？不都是守着吗？进来。”长君错开了身，让他们进去。那两名侍卫不好拒绝，便进了帘帐。
而沐夕却一直背对着他，没有说一句话，长君唤道，“辰护卫，也进来。”
“属下这样挺好的。”沐夕还未说完，长君便已出来，立在她身后低声道，“为何这般固执？你大可不用这样日夜守着。”似珠的雨滴迅猛落下，声如击鼓，沐夕擦了擦眼上的雨水，低声道，“属下答应过夫人，就一定会做到。”
“在没到边界之前，他们是不会动手的。”
“你怎么知道？他们……”沐夕转首看到帐帘下垂，接着道，“他们出手狠毒，不可大意。”
长君下垂眼睑，雨水顺着浓黑的睫毛悠悠滑落，低落积水之中，晕开了无尽的清冷，紧抿的薄唇默了片刻，微微动了动，“是你在担心，不是因为她，对吗？”
“有何区别？”沐夕深吸一口气，仰首看着颗颗剔透的雨滴，“少卿还是回帐。”
长君没有再说话，突然揽起她的腰身，大步迈入帘帐，沐夕没敢挣扎，在长君不着痕迹的松开手时，埋怨的瞪了他一眼。
那两名侍卫正拧各自身上的水，也没在意沐夕与长君的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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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见仍相隔（三）
次日，骤雨初歇，空气清新，天空蓝的极近透明，沐夕仰首望着，听到士兵在向靖昊汇报，“雨虽已停，但山路堆满了石头，堵住了去路。”
“其他的路呢？”
“这里是必经之路，如果要绕道而行，就需往回走，路程会比预期的多出几天。”
靖昊思虑了片刻道，“原地休息，出一队人去清除障碍。”
沐夕稍稍侧目，身前潺潺的溪流倒映着正在吹笛的长君，粼粼水波几乎将他揉碎了，清悠的笛音飘荡在山间。突然，溪流水花四溅，靖昊手握长枪，从水中扎出了一只鱼。“沐夕，过来帮忙。”沐夕看了一眼靖昊身后的泰川，很是不乐意的走了过去。“拿着。”靖昊头也没回，直接将鱼抛给沐夕，又开始往水里扎鱼。那条鱼仍在挣扎的扭动，鱼身太滑，沐夕没有抱稳，又让它跳进了水里。“我捉鱼，你放生，何时才能有的吃？”靖昊蹙眉问道。
“我不是有意的。”
“你来。”靖昊将长枪塞给沐夕，沐夕往水中扎了几次，都扑了空，还溅了一身的水。
“下手要果断有力。”靖昊说着握上沐夕的手，以半包的姿势立在她的身后，沐夕下意识的扫了长君一眼，发现他仍在望着远方专注的吹笛，心下不由空落落的。
她的手被靖昊紧紧握着，迅速挥下，长枪准确无误的扎进了鱼身。溪水澄清见底，大大小小的石块相互交叠。
水面映的3人倒影，各怀心思。
沐夕无心捉鱼之事，满心满思绪里都是长君。
相见还相隔，欲语魂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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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军走走停停，到达北漠驻地时，比预计的迟了好些天。驻守北漠的程汉将军早已备好营地，迎接大军的到来。澹台靖昊先率3万大军抵达驻地，其余5万分两批晚些时期才会抵达。
营地驻扎在一川平原之上，背靠浓密的林区，前有低岭为屏障，北面是一望无际的荒漠，皆有重兵驻守。
大军纷纷进入驻地，长君掀开营帐，但并未进去，只听到他淡漠的轻声道，“出去。”
沐夕疑惑他在和谁说话，上前几步看时，居然看到一美人正提着裙摆，垂首小跑而来，沐夕连忙后退了几步让出位置。
“什么事？”靖昊走了过来询问。
“我想这位姑娘大概走错了营帐。”长君没有过多神情。
那美人慌忙跪倒在地解释道，“奴婢是……是随军军姬，被上面分派到了这个营帐。”
“起来。”澹台靖昊随军作战多年，自是知道，但既然这个妹婿不喜欢，也无需勉强，于是他又道，“你就跟辰护卫了。”
沐夕没想到这行军打仗，居然还有这等艳福，可她也是女儿身，怎能接受，于是道，“将军，属下一介莽夫，怕是无福消受，还请将军再行决定。”
泰川上前了一步道，“放肆，辰沐夕，将军将她赏了给你，是看得起你。由不得你拒绝。”
“属下无心冒犯将军，但也无心男女之事。还请将军见谅。”
“你……”泰川还想再训她几句，却被靖昊拦下，靖昊不耐烦的摆摆手，“行了，泰川，这事交给你。把人带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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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抱歉啦。。前面两章忘了分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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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见仍相隔（四）
“是。”泰川看了沐夕一眼，带着那美人离开。长君进了帐子，靖昊走近沐夕低声道，“这行军打仗，帐中有个军姬很正常，不用不好意思。”
“属下是真的不需要。”沐夕后背出了冷汗，真怕靖昊会硬塞个军姬给她。不过还好，他并无在这个问题上继续说下去，而是转言道，“知道你尽职，所以特意将你与长君的营帐安置在一起，往后可不许再睡在外面了。知道吗？”
沐夕扬唇一笑道，“知道了，多谢将军。”
“你啊，这倔脾气得改改，小心哪天惹着了本将，本将就把你给办了。”靖昊低声道。
“办了？”什么意思？沐夕疑惑不解。
“到时候脑袋都搬家了，我看你怎么倔？”
“我……属下也没做错什么……”沐夕感到后颈凉意忽生，不自觉的用手摸着脖子，轻声问道，“将军，能留个全尸吗？”
“你……”靖昊指了指她，“不能。”然后甩袖而去，真是顽固不化。
沐夕在长君帐外守到很晚，又交代守夜的侍卫打起精神护卫，才回帐休息。这些日子，她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确实是身心疲惫，身子一沾床板，便睡着了。
深夜之际，帐外窸窸窣窣的，有人在走动，沐夕敏感的被惊醒，握起身边的刀直接从床上翻身而起，冲了出去。
“怎么了，辰护卫？何事这么匆忙？”守夜的侍卫半蹲在帐旁，侧首问道。
“方才听到有人走动，以为是刺客。”她环视了四周，没有发现异常。
“今晚估计会有大风，将军命我们检查一下个个帐子是否都牢固，这不，大伙都忙着检查，所以会有些动静。”
“嗯。”原来是这样，但沐夕还是不放心，绕着长君的帐子转了一圈，然后询问守在帐前的侍卫道，“可有发现什么异常？”
“辰护卫，一切正常。”
沐夕这才放心的走回营帐，入账前，检查帐子的侍卫带笑道，“辰护卫不必太过紧张，我们驻地防卫严密，怎会有刺客？”
“万事还是小心为好，今晚就辛苦大家了，千万不可大意。”沐夕正色道，眉眼间透着肃然之意，让说话的侍卫稍稍一怔，忙收起了笑道，“是，辰护卫放心。”
沐夕重新躺回床上，辗转反侧，这下居然睡意全无。睁着双眼，盯着帐顶发呆，从麦都一路走来，她一直在自己与长君之间设了一道无形的网，拒绝他的靠近，默然待之。
沐夕翻了个身，烦躁的用被子蒙住了头，不应该是这样的，不应该，不是说好的要试着去理解他吗？她又掀开被子，露出双眼，可……怎么去了解？问他，他会说吗？不会，她清楚的知道，他不会告诉自己。
夜阑风静时，此刻的她却是孤枕难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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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见仍相隔（五）
北漠的夏天，俨然就是一鼎大火炉，地面上的人就好像架上被烘烤的肉食，连难得的微风，也裹着窒闷的热气。
沐夕虽背对着灼灼烈日，但仍难挡汗流浃背，裸露在外面的肌肤，已经被烘烤成躁红。她抹下流淌的汗水，有些许眩晕的感觉。
长君最终还是无法坐视不理，掀起帘帐走了出来，“辰护卫，这边来一下。”
他稍许走远了些，压低声音道，“够了，如果你这是在和我置气，就到此为止。”
烈日炙热的包裹着沐夕，她冷哼一声道，“属下不明白少卿在说什么。”
长君低眸看着晒的躁红的沐夕，不禁重叹，这才几个月的时间，她不禁晒黑了，而且还清瘦了好多，“沐夕，你气我也罢，怨我也罢，但何苦这样折磨自己？”
“属下此番的职责便是护卫少卿周全，谈何置气？又何来折磨自己？”
“这个时辰，日光正烈，谁也不会这个时候出来，回帐歇着。”
“想要杀人，还会在意这个？你是不是根本就不在意自己的性命？”沐夕莫名升出闷气，“好，您自己的事儿，自己都不上心，我何必呢。让我走，是不是？”沐夕立即转头就走，片刻都没停留，可她并未回营帐，而是走向了别处。长君想要唤住她，可话哽在喉头，最终没有唤出声。
这段日子，她虽时时刻刻都在身边，可大多时间都只是在尽自己的职责，他的那颗沉在深海的心，仿若溺了水般，窒闷的无法呼吸。
沐夕只想离开这里，什么也没多想，埋首就往外走，可却被守在驻地入口处的守卫拦下，“辰护卫，没有将军的允许，谁也不能离开这里。”
“我只是想出去走走，一会便回来。”
“对不起，你可以在驻地里随便走。”
“两位大哥就通融一下，我不走远，保证不让将军发现。”
“将军的脾气你也知道，我们是不能让任何一个人出去的。”
“那我要执意出去呢？”
“将军有令，违令者，军法处置。”
沐夕话还未出口，便听到面前的两位守卫恭敬的唤道，“将军。”她浑身的神经猛的一紧，很是不情愿的回身，看到靖昊很是不悦的望着自己，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本将早已有令，没有本将的命令，不得出营区。你是忘了呢？还是根本没听到？”
“属下……属下记得。”
“既然记得，还这样做？看来你是不把本将放在眼里。”
“属下不敢。”
“你不敢？”靖昊冷笑，“既然你这么想出去，那本将成全你。现在本将命你进入漠区勘察敌情，如有发现敌军，尽快发信号弹。”
靖昊说一本正经，沐夕倒没有拒绝的余地，只好接过靖昊递来的信号弹抱拳道，“属下遵命。”
她方走了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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