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寂仙路-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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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在此处。或者，喂养的灵兽只是他随性之下做的事。百年的跨度，他都可以不来看一眼灵兽，百年的跨度，都可以维持这禁制效力，这邪修，当真境界难测啊！

　　　　东方棋好不容易才平复下来起伏的心境，告诉这些老者，这个仙人乃是一个邪恶之徒！那神灵其实是仙人喂养的灵宠，他故意这般演戏，就是想骗得你们死死的，以婴孩来喂养他的灵兽！你们先辈，其实都是仙人从各处掳掠来的！

　　　　开玩笑，若这毒河里的真是上界真灵，那他娘的真灵也太不值钱了！

　　　　他继续告诉这些老者，自己会在这里一直修炼，作为对这大荒城的庇护。若是有碧罗毒河的妖兽出来，自己就会去斩杀它。眼下，应该把他之前的话带给此城数十万人，根本就没有人该受到诅咒，一切都是骗局。你们应当好好建立起自己的律法规矩，好好为生存建设家园。

　　　　神识一扫，分明感觉到这些老者左右不决的疑虑，虽然说这些老者都给他跪下求救了，但百年来的所作所为已经深深扎根进大荒城所有人心内，要做出改变，怕不会是那么轻松的。

　　　　东方棋暗暗叹息，禁制阵旗根本笼罩不了偌大个城市，不然的话，把阵旗立起来，就这看上去是那么回事的效果，也足以震撼住所有人，增强他神通滔天的说服力。

　　　　他说要斩杀毒河里的妖兽，那其实也是一句大话，若真是七级妖兽，还指不定谁斩杀谁。不过他也舍得狠下心来赌博，赌这妖兽同样被圈禁起来出不去！反正烂命一条，依着心中执念行事有何不可！当真赔了一条命在此处，又算得了什么！

　　　　他觉得妖兽被圈禁的可能性十分高，概是因为那大神通邪修长久不在，若不施展些手段圈住灵宠，怕早已被岁月磨去奴痕，远远逃了开去。

　　　　东方棋本来想着，让这些老者把全城人口再又聚集起来，他灌足灵力，对所有人说话，揭穿那个仙人骗局。但也只是想想就放弃了，根深蒂固的思想，并不那么容易破除。还是等这些人慢慢潜移默化罢，反正自己驻扎在这里，一年之后若神灵不出来，他当然就有了说话的资格。若是出来拼命就是了！

　　　　他让老者们先回去，一个月后再来找他，那时候，他会帮助炼制许多工具出来，以供劳作，全面重新建设家园。

　　　　说道此处，他灵机一动，此处所有人，皆有灵根呐！这才是那邪修的鬼算盘！若是寻常婴儿，吃得再多，于灵兽又有何益处？直接吃了这数十万人不更好？灵根是什么，那是生发灵力的本源，对妖兽来说，身怀灵根之人才是大补之物！当然，最好的补品肯定是修士本身的精元了，可这邪修分明打的是长久算盘，源源不断，无穷无尽供给呐！

　　　　既然都有灵根，那事情当真不那么费事了。

　　　　他喊住开始回转的老者，告诉他们，自己就是仙人！甚至自己可以让所有年岁不过四十之人学习仙人法术，可以让超过四十周岁的人强身健体延年益寿！

　　　　也亏得此界面灵气充裕，亏得那邪修拐了那么些有灵根之人来生息，数十万个修士！就是元婴期大神通来了，也能把他爆个粉碎！当然，这只是东方棋自己开的玩笑罢了。

　　　　末了，他召唤出分光错影剑，法诀打去，化为一柄光华大盛的十丈巨刃，于虚空急划，写下金光灿灿的四个大字：斩妖除魔！

　　　　大字光辉夺目，久久停留在空中，那些老者登时抑制不住心中激荡，失声哭泣，这才是真正的仙人！

　　　　定下一个月的期限之后，东方棋唤出飞剑，消失不见了。

　　　　他绕着岛屿飞翔之时，发现了许多可以用作炼器的铁瘤木，心中就冒出一个想法，炼制许多法器出来！这些法器的作用，当然不是他自己对敌争斗，而是给这大荒城的子民用。即管他们还没汇聚灵气习得法术，也完全可以用作日常劳作，而且还是万难损毁的工具！

　　　　收集了两日的铁瘤木，他飞回了巨峰脚下自己开凿出来的洞府之内，准备炼器。虽然缺少精铁矿石，也缺少一些其它辅料，但若不以神通为目的，则也算不得怎么一回事。

　　　　炼制过程非常简单，但所耗灵力巨大。他把一节节铁瘤木定在眼前，召唤出狄狄，翻滚成一团火焰包裹住了铁瘤木。随着灵力不断打入，木节在狄狄炙烤之下渐渐融化成液态。液态铁瘤木不断拉扯，直到拉扯成了他所想的工具模样，这才变诀放出小蓝。待灵力封入均匀之后，一件法器也就炼制成了。

　　　　开始他还想着会不会直接把木头点燃，给烧没了。随即又呸了一声暗骂自己，要真烧没了，那他这筑基修士当真是吃白饭长大的。

　　　　感受到炼制过程中的灵力波动，他心下有了数，开始同时大批量炼制。一个月之后，数万件锄犁刀锤已经炼制妥当。

　　　　他笑了。这他娘的是怎么回事？天上地下，炼制法器来作农具的，怕是唯他东方棋一人耳！

　　　　明日即是约定再见之期，他在考虑如何把这死气沉沉的大荒城恢复生机，如何让他们像别的城市那样自由发展生息。这倒是个有些头疼的问题，他就是一个小小捕快而已，哪里做过什么掌权的官员。唯一一次搞了一个门派，凝真观，还是个真正意义上的甩手掌柜，毫不负责地丢给秦求，自己却跑了。

　　　　不管了，学豫州地下城那般，让他们选出几个领袖，自己去折腾。而他就做两件事，第一，带一批学徒出来，教会他们聚气法门，让他们成为修士，能够自行修炼；第二，解决掉碧罗毒河里的妖兽，把这些毒物全部喂养醉金蜂，再把河对岸那片不知道多大多广的泥沼密林里的妖兽给驱逐了，放开这些人的手脚，让他们尽可能到别处去生息。

　　　　有了计较，他起身出了洞府，唤出飞剑朝着当日的山头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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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为人师

　　　　在山头打坐一晚，第二日天明他便看见了陆陆续续沉默着围过来的人。这一次，人来了不少，黑压压站开好大一片。想来是那十来个老者把话都给传播开去了，这些人双眼迷茫疑惑之中带着些许希望。

　　　　东方棋由衷感到欣慰。见惯了打打杀杀，看多了生与死，这样的对生之向往，对自由之渴望，便让他一扫内心的疲倦，似乎世界也并非那么污浊不堪，命运之下，还有生之力量的倔强。

　　　　他睁开眼，把当日叙说百年传说的那个老者唤到跟前，平静道：“你们可商议出了什么？”

　　　　老者就要跪下回话，被东方棋的灵力给托住，也就跪不下去。老者施了一礼，开始细细答起话来。

　　　　其实并非所有人都敢于信任他这个新来的仙人，他们提出，想让东方棋把这碧罗毒河内的妖灵彻底灭杀，如此，才当真有了保障。不然这万一新来的神仙也敌不过他口中所说的这个妖兽，那等待他们的根本就是死路一条。

　　　　一开始，东方棋有些恼怒，这些死脑筋，怎么就转不过弯来。不过想想也确是如此，百年来的习惯，哪里是只言片语就能彻底抹掉的。他神色不改，继续听着老者的交待。

　　　　他们，虽没有官府衙门，没有出面统筹协作的设置，但自然而然形成的规矩是年幼的听从年长之人的教诲。若新来的仙人当真能够斩杀妖灵，他们就商议把此城划分出若干个区域来，每个区域有一个所谓长老会的设置，协调该区域的事项。每十个区域又划分为一个大区，由每个小区选举一名长老组成大区长老会，而所有大区长老会又分别举荐一人组成最高级别的长老会。这最高级别的长老会则负责那些决定整个城市生死存亡的大事。

　　　　东方棋听得真是豁然开朗！心想着就是再愚昧的人，凑多了在一起，也会聪明起来。想来这应当算得上是种群的力量了，人，真不愧是万物之灵长。

　　　　听完了啰啰嗦嗦的表达，他平静地点了点头，对老者说道：“当然！碧罗毒河里的妖兽我自然会去处置。先前来之时，你们也算是完成了今年的献祭，想来未来一年是不会发生什么变故。我对你们承诺，一年之后，那妖兽绝无法再出来兴风作浪。这一年的时间，我会巡视整座城市，把那些有能力修习仙法的青壮年选出来，让你们好生瞧瞧清楚。我会在此城中心处设置一个仓库，这一个月来，我炼制了不少法器工具，你们若是有需要，自去领取。”

　　　　说完，他也着实不耐烦细细磨磨地听这些人的废话了，唤出飞剑，在一片惊呼声中消失不见。

　　　　真她娘的，这是跟仙人说话的态度？分明是谈条件来的！哎，到底人还是狡猾多智啊，他苦笑不已。

　　　　既然这些人能够自行商议出管理城市的办法来，那根本就不用自己费什么力去出点子，专心干好苦力的活儿也就是了。

　　　　他直接飞到城市中心，观察一二也就不再犹豫，直接唤出分光错影剑毁了几处田地凿出一大片空地。接着，他功法全面运转，施展起随意从储物戒中临时学来的土属性功法，费足大半日时光，建好一个巨型圆形盖顶仓库。心念一动，数万件工具法器一个接一个出现在仓库之中。

　　　　只要有人看见他，必定是惊呼连连，但他毫不理会这些大荒城的人，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只要没有无意中伤了这些人也就行了。

　　　　在乎那许多根本没有意义，过不了多久，嘿嘿，你们都会法术啦！啧啧，数十万修仙者呐，可是我东方棋一手造出来的！

　　　　此后，他再也没有去召唤过那些所谓长老会的任何人。倒是那些老头儿各个心事重重想要找他说这说那，可根本就找不到他。就算是巧合碰上了，也根本没等近前，他就飞走了。

　　　　飞，在大荒城子民的心目中，可不就是仙人么！他也这样无意中渐渐让全城的人接受了，神识探知，许多碰巧见着他的人，那目光已经有了神采，分明是抑制不住的热切之意。想来，他们该是由各个区域的长老会处，得知了仙人要传授法术之事。

　　　　而后的数月，他正是着手在做这件事。他在城内肆无忌惮飞行着，那种滋味舒心之极。只要神识扫到灵根资质优异的青年少年，他就降下身形过去询问，是否愿意跟着他学习法术。无一例外，当然想学！

　　　　本来，东方棋连询问这一步都想省却，直接掳了去。但想想还是多费些工夫罢，毕竟，直接把人掳走，看起来实在有些别扭，甚或还会大大吓煞了那些好不容易才不再疑惑的人。

　　　　所有人都有灵根，虽然大部分人的灵根资质奇差，但他从来就不觉得这是多大一回事。修炼和成仙得道，在他看来是毫无关系的两回事。修炼，是自身渴望的舒展，而修炼的结果，仅仅是一个存在在那里的事实而已。他从没有过诸如修仙大派那种这样那样的灵根不值得培养的想法，不然也不会伸手拉了逐鹿城的刘全一把。在他现在看来，灵根，是上天赐予的更能方便沟通自然万物，更能清醒认识自身，认识世界的礼物。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有资格获取属于自己的那份礼物。

　　　　但这第一批学徒，好歹还是找了灵根资质优秀的人，毕竟学起来快一些，能省下自己去解决碧罗毒河的时间。

　　　　十个十来岁的少年，挺直了胸膛站在他洞府外面。找到他们，仅仅用了五天时间，他要从这十个少年开始，传播希望。

　　　　一开始，他想让这些孩子轻松一些，想面带微笑对他们说话，可实在又觉得轻易笑起来太不威严，现在毕竟也算是师尊了啊！

　　　　他板着一副脸，声音平缓冰冷道：“欲成仙人，须当成为修士。修士，意即修炼自身以感天地万物的练气之士，此节必须牢记。修身，首要修心，心正则气直，气直，则百感渐开，如此，才可聚气修炼。气，乃是机缘，如你我相隔如此距离，看似空无一物，其实不然，沟通你我的则是这股天地灵动之精气，修士称之为灵气。灵气有五行之说，但不尽然，唯有收入体内化于四肢百骸，才是可用之真气”

　　　　空中云淡风轻，那冰冷的教诲声，仿若冬日暖阳化开了一片冰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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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碧罗毒河

　　　　其中有两个少年，悟性当真不错，短短几日已然成功聚得灵气，达到练气期一层的境界，正式挺进修仙者行列。

　　　　当第一个少年双手搓出一团火焰洋洋自得之时，全城轰动了！简直要把长老会的门槛踏破的样子，所有人争先恐后想要拜师学习法术。可长老会的人也找不到仙人啊，急得是一脸花白胡须都扯了个精光。

　　　　他灵机一动，又在城内中心处圈了一块地，建了一个好大的三层建筑，名曰学堂。学堂不设禁制，找了长老会的人来专责管理。他从坊市和死人身上收集来的那些基础功法，一一摆设在学堂之内，每一本功法，他都详细附录了一枚竹简，介绍功法的特点与灵气的五行所属。

　　　　当他十名弟子最低修为都已练气期三层境界之时，时间也过去了大半年。他再把十名少年集中起来，告诉他们自身修炼的一些问题，比如修炼场所选择，法术神通的理解运用等等。末了吩咐这些少年，暂停修炼一二年，用一二年的时间来把全城的少年教会聚气法门。至于功法的选择，东方棋采用了个取巧的办法，告诉十个弟子，若是那些新学的少年感觉自身灵气火热，就让他们修习火属性功法。同理，清凉之气则修习水属性功法，若灵气呈现蒙蒙青光，则是木属性功法，淡黄则土。

　　　　至每个小区都有了能聚气的修士之后，在以区域划分，直至教会所有人。

　　　　至于悟性奇差的，也不要紧，若是心性平和稳定，也可以按照法门慢慢摸索，迟早会修炼出灵力来。年长之人或不能炼出灵力，但延年益寿强身健体那也是肯定的。最后，他语重心长地对这些少年讲到，修士万万不能以功法神通为唯一目的，心性一定要稳，一定要平和良善。

　　　　正准备撵少年走时，这些少年似商量好一样，跪拜在地请求东方棋赐名。东方棋吃了一惊，这些人连名字都没有吗？这还真是一个乌龙，自己的弟子，居然都不知道他们叫什么。

　　　　也就这么愣了一下神，东方棋终于板不起脸来，哈哈大笑道：“你们就叫东方风雨雷电山，火焰河流水！”

　　　　他手指一个个点去，把这十名少年取了个顺口的名字。特别是最后一个矮瘦少年，干瘪黝黑的皮肤竟然让他取了个“东方水”，差点把他眼泪给笑出来。

　　　　撵走了少年，他沉思起来，思忖着这就要去解决碧罗河了。

　　　　沉思一阵，唤出了透明葫芦，醉金蜂泛着淡淡金光，静静趴在葫芦底一动不动。他不知道单是这里面的小东西叫“醉金蜂”呢，还是连着葫芦一块儿，整个法器叫做“醉金蜂”。气息忽强忽弱，完全感应不到它到底有些什么神通。但此物乃是天下毒物的克星，这点东方棋是相当肯定的。那些魔修的毒虫，像噬心虫般，光听名字就让人不寒而栗，在醉金蜂面前，一时三刻就被吸个干净，那么多毒素进去，这小东西的气息是一点变化没有！

　　　　好罢，我也不要你有什么神通了，光是这吸食毒物一节，就是个大神通了！

　　　　东方棋蹭起身出了洞府，唤出飞剑来到临河一处崖石上，接连布下几道禁制，唤出狄狄和小蓝分立左右。

　　　　他想到当初两火护住灰狼时形成的光盾，端是一个强大的防御手段。若有变故，两火则可帮自己挡一挡，节约出要命的那一瞬间出来。

　　　　至于阴风幡，他并没有召唤出来，怕功法运转下，醉金蜂在黑雾里有些妨碍。

　　　　布置妥当，心神一动，醉金蜂定在了前方。刚招唤出来，就感觉小东西狂躁之意，他嘿嘿一笑，暗忖今日就让你吃个饱！

　　　　功法运转，葫芦灵力澎湃起来，罩定的河面数十丈方圆渐渐生发出些许雾气。那些游弋在河里的小毒物突然间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纷纷胡乱逃窜开去。

　　　　东方棋根本不理会这些小祸害，专心感应着醉金蜂的吸食。

　　　　雾气缓缓聚拢，飘向了葫芦，被醉金蜂炼进体内。淡淡金光如水滑石，一层层一圈圈荡漾不已。

　　　　一天之后，醉金蜂停止了吸食，浑身光斑耀眼，趴在葫芦底吐纳消化。直直消化了数日，才又兴奋狂躁起来，继续吸食。

　　　　东方棋突然想到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以醉金蜂来吸食这河里的毒素，得花费多长时间？这样吸食一天，消化数日，河面根本不见变化，若要清理完整条河，那不得千年万年去了？

　　　　怎生才好？他陷入深深沉思之中。

　　　　现在的情况是，神识根本探不透底，他根本就无法感应到想象中的妖兽在何处。不然大可以直接上去炼化了它。而这隔绝神识的东西，分明就是聚满整条河的毒素，并非是另有禁制。

　　　　眼下，离一年期满还有二三个月的样子，几可肯定，一年期满之后，那所谓的“神灵”不会现身降下毒雾。所以他根本不担心让大荒城之人提心吊胆的事，他考虑的是，此地无法炼制飞行法器，无法让所有人都御器离开这里。若是自己离开了，满界面去找寻精铁矿之类炼制完整法器的必需东西，一来花费大量时间下还不一定能找得全；二来，若自己遭遇到什么危险被拖累住了无法回转，那大荒城怎么办？等着邪修回来收拾他们？或者等全部人修炼到结丹再化遁光而去？

　　　　荒唐！若数十万人修炼到了结丹期，还需要离开么？就是数十万个筑基修士，一人喝几口毒水也能把这河给清理干净咯！

　　　　咦！

　　　　他脑子灵光一闪，隐隐想到一个似明非明的办法，把河给喝干！

　　　　之前他御飞剑探过源头，此毒河一圈圈辐射进了泥沼密林，是死水。若引流开去，并不能引多远，且同样面临时间和危险的问题，只能就地解决这条毒河。

　　　　这些毒素，功法运转下，自己可以浸泡数日不被入侵。但所耗法力相当大，且还不能被河里的怪物攻击。若说吞几口下去，大概如醉金蜂一样，需要花不短的时间来把毒素驱散出体内。那些大荒城炼出灵力的练气期修士则不可能，恐怕几滴下去，瞬间就会被毒成一堆白骨。

　　　　他的灵光，是想到一个迂回的可能，有没有办法自己炼化毒河，如阴风幡炼化修士那样，如小鬼啃噬法器那样？

　　　　阴风幡是把修士神魂炼化进了法器以此来增强威力，难不成是要把我自己给炼化进醉金蜂？

　　　　他苦笑摇头，刚想骂自己几句，突然醒悟过来：他娘的老子把醉金蜂给炼化了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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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炼毒

　　　　他迅速收了醉金蜂撤去禁制阵旗，匆匆忙忙赶回了洞府，他下了决心，要把醉金蜂给炼化进体内。

　　　　若他是结丹修士，那很好办，直接吞入腹中，要培炼要炼化都可以，丹火慢慢磨。筑基修士嘛，只得凭借功法炼化了。

　　　　这种想法，当真是一个很疯狂的冒险。要么，直接把醉金蜂给搞死了，等于说自己把自己的法器给灭杀了。但醉金蜂分明算作灵兽，已经滴血认过主了，搞死它的结果，不免心神大受其创。那也没什么，主人不死就行了嘛。要么，他就把醉金蜂的跟毒相关的特性给演变到自己体内来，这一点，正是他的疯狂假设。想来，即使成功炼化了，也不可能拥有醉金蜂原本的神通，必然是变异之后的新属性。

　　　　他的想法依旧简单粗暴，法器是什么？那就是拿来用的！就拿醉金蜂来说，只要能抗毒就成，其他的神通，非但没见识过，还把那些有明显作用的毒虫吃了个干净。眼下不拿你来试验说得过去么？他娘的，连小鬼都是我硬生生造出来的，炼化了你又有何不可？

　　　　东方棋不断咒骂醉金蜂，不外是给自己炼化它找个理所当然的理由罢了，这说明他心底是一点把握也没有。但现在到了没有办法的地步，左右损失了它也不算是多大回事。

　　　　他又把醉金蜂唤了出来，小东西身上的金色越发淡了，但光亮是越来越耀眼，分明到了最终成熟的临界点。

　　　　看着醉金蜂这个样子，他又犹豫不决了。此蜂吞噬了自己那么多上佳的毒物，临到成熟，却要被自己炼化掉。一时间，他忐忑不安起来，患得患失的情绪就那么挤在一张狰狞邪恶的脸上。

　　　　算了，还是等他彻底透明了再说罢，左右不在乎这一两年，想来，不断吞噬毒河的雾气，应当不会太长了罢。等它成熟，也算是它睁开眼看了看世界，算是寿终正寝呗。

　　　　半年后，醉金蜂终于成熟了。

　　　　这个半年，跨越了他初来之时引起混乱的一年之期。大荒城全城子民在那一天到来之时全部放下了手中的事，揣着怦怦乱跳的心默然静待。

　　　　一切如他所想，什么也没发生，那颗比他人界大得多的太阳立起来又沉下去，平淡无奇地走过一日之轮回。

　　　　那些长老会的人，于前一日疯狂找寻东方棋，可哪里找得到。这倒不是东方棋害怕承担后果，实在是他不想听那些老爷子啰嗦呐！别看他们态度诚恳，要哭要跪的，本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