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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胥梦--红颜阁·媚姬系列特别卷-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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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是事关我大周社稷,为兄才会慎重考虑。”姬发的态度与他截然相反,“你谦逊仁义,放眼望大周没人比你更合适。”

    “王兄,大周一直是父王的心血,你答应过父王要继承他的遗志带领大周繁荣兴盛的。如今基业未固你却想着抽身而去?你知道一意孤行的后果吗?”姬旦勉强挤出惨淡的笑容,“搞不好会让我们原本上下齐心的大周顷刻变得四分五裂,天下大乱的!”

    “你说的为兄都有想过,可是……”

    “不能有可是!”不容他说完,姬旦否决得斩钉截铁,“王兄,这天下是你打下来的,你责无旁贷要将它发扬光大!”

    “打江山的是我,但坐拥江山的人,并不一定非我不可。”不在乎姬旦为他歌功颂德地来激将他,姬发付诸淡然,“大周需要一个贤明的君主,有能力的人比比皆是,但是真正能让我将王位拱手相让的人并不多。诵儿还太小,年少无知,而他的外祖姜相父,他是何等独断专行的人,你也都看到了?诵儿继承王位迟早会被相父控制,所以江山交给他我真的不放心。但是你不同,你有思想,有主见,你的每一个打算都是为了大周和黎民百姓,王兄很高兴,能有你这样一个,贤明睿智的王弟。”

    “臣弟感激王兄赏识厚爱,臣弟一向支持王兄的决定,但是这一次,请恕臣弟不会再听从王兄的安排。”说着,姬旦负罪地跪在他面前,“请王兄以大局为重!”

    “四弟……”姬发见此状痛心疾首,“王兄心里痛苦,别人体会不到,难道你也不能么?你是最了解王兄的人,你应该知道,王兄爱妲己,不能失去她……我真的下不了手……”

    “王兄情深意重,既然割舍不下妲己,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

    愁断人肠,姬发深深蹙眉,用沉默代替了回答。

    “王兄的难处臣弟都看得到,臣弟也很想成全王兄对挚爱的一片深情。如果王兄去意已决,臣弟自知已无法挽回王兄的心意,既然拦不住,臣弟就不去阻拦王兄。但是王兄的馈赠臣弟愧不敢当,臣弟能做的,只有……”姬旦跪伏,内心诚惶诚恐,“臣弟愿为大周殚精竭虑,替王兄看守江山基业,让大周香火永存绵延千古。”

    情真意切,姬发听他说完不禁感动,笑意清浅扶他起身:“有你这句话,王兄知道没看错你。”

    “着火啦!”

    不和谐的喧闹声划破静谧深夜,帐外顿时炸开了锅,不胜骚乱。

    姬发和姬旦闻声而至,只见众军围在存放兵器的营帐之外,仰望帐顶不知何故燃起的火焰。

    “为何突然起火?”姬发恰好走至龙吉身边,不由询问,“是不是有敌情?”

    “不是。”龙吉未回头望他,目不转睛注视着跳耀的火光,双眸被映成了金色,“此火是从天而降。”

    “天火?”

    姬发怔愕地还想问下去,却见帐顶火焰突然转动,眨眼化作一只乌鸟,通体赤红,叫声凄烈响彻云霄。

    “赤乌……”

    姬发听见龙吉喃喃自语,神色若有所思,刚想发问身后有士卒突至:“启奏陛下,姜丞相命令我军全素戒备,天亮入城。”

    姬发吃惊,顿觉莫名其妙:“本王不是说过休整几日吗?没本王的吩咐,谁准他们天亮启程的!”

    士卒窘迫一脸的为难:“但是丞相的意思……”

    “混账!”姬发气不打一处来,“到底谁的命令才是命令!你们听谁的!”

    “陛下息怒。”

    姬发心里一怔,回头望见人群散开悠然走出姜尚,神态从容似笑非笑:“臣之所以替陛下做主,下令攻城,是因为陛下的时机到了。”

    “时机?”姬发不懂他在说什么。

    “周营夜降天火赤乌,正如陛下领军横渡黄河之时,陛下的船只行至河央突然跃上船头后被陛下用以祭天的白鱼,都是祥瑞之兆。”姜尚声情并茂自认说得动听,“它是在提醒陛下,我军该动身了,陛下一统天下的吉时可不能耽误。”

    姬发想反驳他这是无稽之谈,却被龙吉止住:“陛下,他说的没错,这赤乌,的确是吉兆。”

    龙吉认同姜尚的话,无疑是一壶冷水,瞬间浇灭了他心头意图反抗的火苗。

    天微明,铮铮铁蹄踏破朝歌城门,风吹起战袍,身后花开如雪,飞溅起残照的月光,永不凋零。

    姬发沉默骑在马上,带着身后的周族大军,浩浩荡荡走在都城之内。

    晌午时分,他带人马进入了昔日金雕玉砌今日荒凉空荡的殷商王宫。

    姬旦赶来同他会合:“王兄,朝歌百姓我们都已经安抚好了,五弟留在宫外照应着。”

    他来做什么,姬发已然意会,只是彼此心照不宣。

    周军兵分两路,由姜尚带去一支前往东侧以太庙为主的一带,而姬发自己亲率余下的军队则西去,逼近长乐宫和后宫所在。一路展开严密搜查,除了要肃清殷商余孽,最重要的,是找到妲己。

    “王兄。”姬旦与他并肩而骑,低声私语,“还未听丞相那里传来消息,看来我们不容易找到妲己啊……”

    姬发也是忧心忡忡,心神不宁。正当此时有将士来报:“陛下,我等在雪地发现了蹄印,通往西侧宫门!”

    姬发当即策马跟他过去,到达蹄印的地方下了马,蹲下很仔细地观察许久。

    “蹄印是新的,完整无缺还没被雪覆盖,很明显刚留不久。”姬发凝眉,低头吩咐跟随的将士,“有余党从这里逃出去了,你们速去追赶,本王去将此事告诉姜丞相。”

    “属下遵命!”

    当大队人马从西门撤去,姬发却没有照他说的转道去找姜尚,而是仍旧蹲着,出神望着雪地那一行特别的蹄印。

    姬旦感到蹊跷:“王兄,真的有人逃走了?”

    “蹄印在这里,当然有了。”姬发没回头,似乎答得有些漫不经心。

    “骑马的,会是什么人?”

    “四弟,你看这蹄印非同一般,朝歌如此严寒,蹄印里踏碎的积雪并未冻结,而是消融。”姬发边解释边用手指轻轻触了那些雪里留下的痕迹,“再看蹄印边缘光滑圆润,俨然如新,我想能够做到日夜兼程却不磨损的一定不是寻常的马蹄铁,而是金马掌。”

    “金马掌?”

    “金马掌,踏尘尘碎,踏雪雪融,全天下能享有这么上等好马的,只有帝辛。”姬发双目炯炯有神,心中迷雾依稀散开,“我在牧野和他交过手,看到过他坐骑的马蹄。”

    “王兄这么说是暴君回来过了?”姬旦豁然明朗,也大为紧张,“那妲己会不会被帝辛带出宫了?”

    “如果真是那样,我还会叫人去追吗?”

    姬旦微愣,这王兄,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帝辛是聪明人,不会留下这么大意的线索给我们看到,唯一的可能,就是他想调虎离山,转移我们的视线。而如果我猜的不错,妲己在他手上,而他们……”姬发顺势站起来,嘴角微微泛出自信的笑容,“应该还在这宫里。”
………………………………

破 都(五)

    姬旦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一点没察觉身后正逼近的危险。

    “小心!”

    姬发一手推他一手挥剑斩下,剑刃与利器相碰,在姬旦耳旁玎玲作响,霎时掉进雪里。

    一支飞箭瞬息之间被砍成两截,斜扎在雪地寒光凛冽的正是那枚箭头。

    姬旦心有余悸地举目张望,不知是谁躲在暗处想置他们于死地。姬发却瞥见被箭头射穿了钉在雪里的,有张不够显眼的布条。

    小心翼翼拾起来,其上书有寥寥数字:

    欲见妲己,独去鹿台。

    “是帝辛……”

    “王兄……”

    “你留在这里。”姬发止住欲上前关心他的姬旦,握紧了手中剑,“我一个人去。”

    “王兄只身一人太危险!”

    姬发充耳不闻,只漠然远去,不再回头:“记住我的话,别跟过来。”

    这是他第二次进宫了,因为事先已对照王宫草图熟悉过各宫各殿的位置,有备而来,面对偌大的王宫就不会再如上次像个没头苍蝇晕头转向乱飞乱撞。

    鹿台之下,他见到了,久违的老对手。

    “暗箭伤人,不是君子所为?”

    交会上帝辛久候的冷傲目光,姬发却是笑面迎人,仿佛心中无所畏惧,坦坦荡荡。

    “只要能送你下黄泉,又何必在乎明箭暗箭?”

    “你要杀本王?”冷笑地耸耸肩,“那得先问问本王手上的天子神剑答不答应了。”

    “拿着我殷商的东西耀武扬威!孤才不怕你!”帝辛说着剑已杀气腾腾地刺过来。

    姬发毫不迟疑躲开,顺势挥剑抵挡,剑刃相碰擦出耀目的火花:“天子神剑不属你殷商,只配王者拥有,你认命!”

    目光透过剑鞘,纠缠谁的眼角,谁又在茫茫雪地挥舞刀光剑影撕裂寒风呼啸。

    相持甚久,二人皆发出疲惫的喘息,胜负未分谁都不肯相让。

    “该认命的是你!孤今日就替妲己杀了你这忘恩负义的畜生!”

    “妲己果然在你手里!把她还给我!”

    “还?”帝辛笑得毛骨悚然,“还给你杀吗!”

    “妲己在哪里!”

    愈渐深重的焦急使得姬发一刹分神,被帝辛逼到墙角无路可退。帝辛看准机会就朝他胸口刺去,姬发情急抓起一把碎雪撒向他。帝辛被雪沫迷了双目,眯眼的一瞬被姬发挑开剑扭转了形势,神剑刺穿帝辛右臂,霎时渗出血水染红外衣,帝辛痛苦难当,手中剑倏然掉落。

    “你已经输了,何必再挣扎?”姬发抽出剑,冷面俯视这手下败将,“我不杀你,只要你告诉我妲己的下落。”

    “只要孤一息尚存,孤就不会让你伤害妲己!”

    帝辛强忍伤痛颤抖地拾剑还想再战,却被一双纤细手臂拉住了。

    回头是绯彤心疼的眼神,泪水盈眶:“君上,别再打了,他有天子神剑,你不是他的对手……”

    “喜媚,你放开孤,他不死妲己就得死!”

    绯彤不听他的,却转过悲伤的泪眼望着姬发:“你知道她是漓澈对么?你真的会杀漓澈……”

    这个女人,再次揪起他脑中前世过往,他几度抓不住剑,呼吸犹如凝固。

    帝辛亦颓败瘫下:“孤问你,孤的命,是否可以换妲己一命?”

    “不可以……”决绝的回答,却并非姬发自愿。

    “孤知道自己的命换不了妲己的命,但是你的命可以!”

    姬发眉心轻颤,由他说下去。

    “孤才是你的宿敌,只不过阴错阳差,把狐魄给了妲己,她对你没有害处!”帝辛虽然虚弱,目光却不改刚毅,“孤的江山归你,孤的命你也拿去,从此以后没人再会威胁你们大周!你可以毫无后顾之忧地,把活命的机会让给妲己吗……”

    “要我替她死……”姬发木讷地嗫嚅,一时竟找不到合适的表情。

    “你不是贪生怕死的人,孤就赌你对妲己还有一丝真情,你敢不敢替她死!”

    绯彤流着泪怔住了,帝辛和他谈的,是多么疯狂的交易!

    “王兄?”

    恰在此时赶到的姬旦,踌躇再三还是不放心跟着过来了,却看到帝辛和绯彤瘫在地上的情形,不胜疑惑。

    “你还在犹豫什么!是不是信不过孤的诚意!好,孤就先行一步!”

    帝辛猛地拿起剑向自己,绯彤不忍,死死拉住他臂膀:“君上不要啊……”

    一曲天籁云端骤响,低吟浅唱,凄凉彻骨冰封了雪地里伫立的姬发、姬旦,还有正纠缠不放的帝辛和绯彤。

    “这歌声……”姬发失魂落魄乱了分寸,“我听到过……”

    所有人的目光一一抬起,落在那座最高耸的观天台,琉璃瓦顶。

    飘舞在风里的白纱,连绵无尽。萦绕纤长玉臂一双,手腕白皙,指尖晶莹,胜似皓雪凝霜。曲曲绕绕,在空着画着柔美的弧度。比轻纱更飘逸的,是舞者随风飘散的千丝万缕,萦纡缱绻的银华。

    她以天外歌声为奏,轻踮足尖踩着脚下的瓦片,微步凌波,暗拂轻尘,听不到半点不悦耳的杂音。曳足,跳跃……对她而言,屋顶并不陡峭,反而稳如平地。旁若无人地,跳一支最惊世绝代的孤舞,轻盈宛若破茧的蝴蝶,辗转飞跃于琼楼之巅。

    数不尽的飞鸟从四方天空飞来,彩羽翩跹,与之共舞。

    天上似乎有什么飘落了下来,落在手心,才发现那不是错觉,不是雪,而是暗香清润的冰凌花。

    这寓意冰清玉洁的花朵,只在冰雪消融时萌芽,传说当漫天飘散它的花瓣时,会有心灵纯净的人,她的魂魄将回归天穹。

    花落无声,天籁有情,她停不下曼妙的舞姿。旋转时飞扬了裙摆,白纱随之翻腾千层浪,此起彼伏。漫天飞舞的冰凌花,悠悠然,穿透发丝,落满裙裳。

    如何不令众人叹为观止。

    曲终,舞者轻身跃下瓦顶,消失在众人视线。

    “你还记不记得……”帝辛陶醉的眼眸依稀有笑,“妲己小的时候,我们曾经偷看她跳舞……”

    姬发半晌回不了神,不知是被帝辛问住,还是被舞姿惊艳。

    “她的舞,没人再能跳出了……”

    帝辛的声音逐渐变成哽咽,姬发逼自己不去听,不去想,轻声唤身旁的姬旦:“四弟,我想我们找到妲己了。”

    “你别杀妲己!”

    帝辛撕心裂肺的哀嚎,二人微微怔住,却在片刻之后拾步复行。

    姬发提着剑,朝着白影消失的地方,穿越万重楼宇。愈隐忍,愈是有水雾迷蒙双眼,看不清前方路途。

    何尝不向往,执手共白头,此生只与一人同穿素缟,同邀明月,同去天涯,同望苍霞……

    恨浮生无常,瀚海云涛,终难寄逍遥。

    此时此刻,只愿苍天借我一刻光阴,再把你绝美容颜看得真切。
………………………………

挽 歌(一)

    端一只红烛,我徐徐徜徉入鹿台金殿,由近及远,所行之处的宫灯被我一一点亮。

    清风过隙,幔影浮香,一切都还是原来的样子。

    褪下宫装,只剩单薄的自己。

    指尖拈住绾发的金簪,抽离发髻散落银丝委地。白绒纱衣,清亮如雪。我凝眸浅笑,是时候做回最初的漓澈了。

    广阔的观天台成了我独享清宁的净土,静吸雪后的空气一尘不染。我惬意闭上双目,回忆谱曲,听着心里的歌声,纵情起舞。

    云袖舞月,玉足生莲,我在金碧辉煌琼楼玉宇之间轻灵穿梭,时而被飘起的纱幔遮住半张容颜,时而被华灯溢彩映红了笑涡。

    时光轻抚过我妖娆的手臂,我能感觉,我的身体,我温热的心跳,已和伏延千里的皑皑白雪融为一体。

    舞步从容飘然欲仙,酣梦中我近乎忘记,这最后一支舞是献给何人?

    是谁,都已不重要了。

    夜未央繁星落眼眶

    拾一段柔软的光芒

    清风过,曳烛光

    独舞无人欣赏

    留花瓣随风飘荡

    ……

    殿里亮如白昼,殿门大开着,穿堂而过的寒风吹得烛火忽明忽暗。

    直觉感到门口有什么人站在那里,庆幸的是我心里还算平静。

    “你……你是什么人?”出乎我意料的竟是女子的声音,听得出她亦有些意外。

    是她,我还记得她的声音。

    那个取代我陪在他左右,为他生儿育女,在周营里对我以礼相待却还是被我看穿她内心虚弱的伪善女人。

    我执红烛将火焰过给另一只烛台,烛蜡滴落斑斑泪迹。捻支香伸进焰心里点燃了,我连转过去看她的**都没有,只轻描淡写:“我是谁都和你没有关系,你又何必多此一问?”

    “因为我想知道你是妲己,还是那日替陛下解毒的神秘人?”她不确定,定是我的银发令她望而生畏。

    我跪于香案前,闭目凝神作祈福状。她不是我等的人,我无心理会:“你觉得是,那便是。”

    “我相信你是,我爹说妲己是狐妖,妖孽当然能千变万化。”

    她说得振振有词,我却只想笑她肤浅。

    “我是妖,是你们所说的狐狸精。”背对她缓缓睁开眼,口气充满不屑,我根本不把她给的羞辱放在心上,“那又如何?”

    “既然你承认了,那你就束手就擒。”可笑的,她倒像拿出一副劝人改邪归正的姿态,“王宫已经被我大周千军万马重重包围,你逃不掉的。”

    “我从来没想过要逃。”心是死水一潭,任她吓唬就是不起波澜,“但是姬夫人,你独自一人来这里,难道就不怕我可以在你眨眼的工夫飞过去掐住你的脖子?你的命那么贵重,我相信周人是很愿意放下兵器请我坐下来谈谈的。”

    我不称她王后,或许是我心高气傲,潜意识里从未服过她。想我也是堂堂殷商国母,实在没什么道理要向她称臣。

    她顿时语塞,似乎是心生畏惧了。

    “呵呵,被我吓到了?”我故作嫣然笑出声,妩媚更胜邪魅,“我只是和夫人开玩笑而已,你放心,我是不会真那么做的。妖有妖的尊严,有你们不能比的胸襟和气魄。以你一个女人为要挟实在太卑鄙了不是么?”

    “你倒是挺豁达的。”听她的语气,她似乎对我感到不可思议,“死到临头的人居然还可以这么泰然自若,难道你不怕死么?”

    “怕。”我没有虚伪掩饰什么,只是眼里水波不兴,“但如果死得其所,死也甘心了。”

    她听了这句话心里一定很不是滋味,沉默半晌说不出一个字。

    “邑姜姐姐,你果然在这里!”多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子黎?”邑姜好像很吃惊的样子,“你怎么来了?陛下不是吩咐闲杂人等不得随行而来么?”

    “既然如此,那姐姐又算不算是闲杂人等?”她边走边说,不甘示弱,“姐姐又为何在此?”

    “我……”被她这么一问,邑姜显露些许慌乱,“本宫是来找陛下的。”

    “哦?是么?我也是来找陛下的。”

    “你跟踪我?”邑姜话里有些不太高兴。

    “姐姐别生气嘛。我们身为妃嫔岂有不挂念陛下的道理?”子黎连忙笑笑赔起不是,“既是关心自己的夫君,难道就只准姐姐过来照应,我就不行?”

    “瞧妹妹这话说的,哪里是本宫不准妹妹来了?”邑姜重显她固有的仪态端庄,笑声却听来刺耳,“只是妹妹你怀有身孕行动不便,本宫也是在为妹妹担心啊。”

    终于明白今日子黎和邑姜说话底气为何足了很多,那一刻我真正体会到什么叫欲哭无泪。他妻妾成群,也会儿孙满堂,我还可笑地执着着,苦守着,原来一厢情愿的是我。他的身边,早已没有我的位置,我才是那最多余的人……

    “不会啊。”子黎对邑姜说的满不在乎,“子黎能跑能跳,身子挺好啊。”

    “妹妹可千万别大意了,要知道这时候的胎儿是最不安分的。本宫也做过孩子的母亲,最清楚不过。万一妹妹要是有什么闪失,本宫怎么向陛下交代?怎么向大周的臣民交代?”

    嘴角明明笑着,为什么眼里却泪水涟涟?我愈发觉得邑姜的刻意,她们有名分,有地位,有子嗣。她是故意说给我听,故意炫耀,好让我知道此刻自己是多么狼狈和一无所有。

    “好了,子黎知道姐姐是好意,但今日是陛下诛杀祸国妖孽的大日子,子黎不睹不快啊。”感受到她的目光投射在我背后,她蓦然愣住,“她怎么会在这里……”

    是啊,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她只顾着和邑姜说长道短假装显得亲热,居然没发觉殿里还有个我的存在。

    “她……”邑姜支支吾吾不晓得如何介绍我。

    “她救过我和太子……”总算子黎对我印象还算深刻,“银发的白衣女子。”

    “可她就是苏妲己。”邑姜毫不犹豫地推翻我曾经给子黎的恩惠,“她就是那只,害得商丞相惨死害你家破人亡的狐妖。”

    “什么……”她难以置信,“你就是那狐狸精?!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子黎!”邑姜此时倒还假惺惺地装起好人,“冷静啊!”

    “姐姐你别拦我!”邑姜的蓄意挑拨起到了她意想的作用,子黎终于还是被仇恨盖过一切,“你知道我日思夜想就是想报这杀父之仇!上次在西岐要拿她做人质威胁暴君所以没杀她,今天可不能再让她那么走运了!”

    听着子黎发疯想向我冲过来,却莫名地,戛然无声,仿佛被什么人拽住了手腕。

    “呃……陛下……”邑姜的惊慌失措,暗示着什么人到来。

    听不到他的回答,只听到另一少年窘迫的言辞:“两位王嫂……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陛下……”随之是子黎吃痛的低吟,“你快放手……你抓痛我了……”

    狠狠甩开她,恼羞成怒:“谁让你们来这里!”

    努力维持很久的平静就这样被打破了,以为他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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